- 读书简介
沐听雪,白雪《我被总裁前夫盯上了》讲的是他们的婚姻始于一场博弈,她看似不想嫁,他真的不想娶她被放逐国外六年,却不断努力,把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当她车祸、被打、被欺负的时候,总希冀着他能从天而降来救一救她终于等她强大到能靠自己回来,却等来了他的离婚通知沐听雪知道,是时候放手了,她再贱也要有限度的可明明已经彻底分开,她转身不再抱任何希望时,他却开始不断出现在她生活中他到底在想什么!?...
精彩节选
沐听雪眼角映着一丝微红……
白雪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透过纱帘照进来的月光照映着,泛出莹玉般的柔光。
“宝贝儿,好软!”
男人的声音性感,低沉带着满足的喟叹,浅唱一般,在她脑海里盘旋着,盘旋着绕了一整晚。
天,亮了。
薄被下无意识翻了个身,扯到的腰肢酸涨,每动一下,都是伤筋动骨的疼……
“醒了?”
这个声音……
沐听雪倏尔睁眼,却在看清对方的容貌时怔怔然愣呆住。
那时,卧室里光影缱绻,立在床边的男人居高临下,侧脸的线条深刻俊朗,气质卓然,有若王者归来。
而此刻,他周身都泛着冷,冰冻的俊颜仿如上天鬼斧神工的杰作,薄唇轻启,只吐出毫不留情的四个字:“我们离婚!”
刹那间,来不及扩散的旖旎被狠狠揉碎,像是已经认真考虑过后,直接给自己宣布结果的笃定。
并不打算征求她的意见。
“你违反了我们婚姻协议的第22条内容,不该和我发生实际上的身体关系。”
伴着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昨夜的记忆渐渐复苏。
那是沐听雪六年后归国的第一个酒会,本是无奈参加,却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她阔别六年的合法丈夫封掣!
后来……一夜旖旎。
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沐听雪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平静陈述道:“昨晚,我们都喝醉了。”
“这不是理由。”
封掣很恼火,但语气却压制得很平:“谁知道这是不是你又玩的一手新花样?毕竟,没什么事情是你沐三小姐做不出来的,不是么?”
沐听雪:“……”
六年前的自己,确实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但是现在……
她解释了也不会有用的吧!
他不会听,也不会信。
封掣还在继续,语气里满是中了她这‘美人计’的懊恼:“如果对离婚协议的内容不满,你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师谈,原则上不超过我底限的要求,都可以答应。”
“但昨晚的事,你最好忘记,不要以为它可以威胁到我!六年前的事情,我相信,你记得比我深。”
睥睨般的说完,封掣转身欲走。
不想,床上沐听雪突然笑了:“六年前的事情,是指哪一件?”
“是你不愿娶我的事?还是后来迫于压力不得不和我领了结婚证的事?亦或者,是新婚当晚,你找了六个保镖把我绑出国的事?”
她半仰起头,微乱的发丝包裹着绝美的小脸,一路下沿至雪白的脖颈……
斑驳的颜色预示着昨晚的疯狂。
指尖似乎还残余着微烫的触感,一瞬间,让封掣猛然回神!
“沐听雪,你果然死性不改!”
强忍着内心的邪念,他似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嫌弃地扭开头去:“总之,不要对我心存妄想,我就是看上一个男人,也绝不可能看上你沐听雪。”
这样的话,六年前沐听雪听得多了。
比起六年前的小心翼翼,现在,她只想痛痛快快地怼回去:“可你昨晚还是跟我做了。”
“一盒六只,你还全用了。”
“够了!”
封掣恼羞成怒,又或者,是他自己都觉得昨晚他干的事让他有些瞧不起自己。
他咬着牙:“你也说了,昨晚我喝醉了。”
“所以你也同罪,也违返了我们婚姻协议的第22条内容,不是吗?”
“……”
封掣咬着牙:“我可以补偿你,但是……”这婚必须得离了。
“好!”
不等他说完,沐听雪一口打断他。
还冲着他笑,很甜美的样子:“离婚是吗?我答应了。”
说罢,她背对着他包起被子走下地,眼神有些凄惶的看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
阔别六年,除了新婚之夜,她第二次回到这间房。
可惜,却是为了离婚做铺垫……
“这些,是我婚前收到你爸妈的礼物,还有这些是你让秘书替你送的,还有这些是你家里长辈送的……”
寻着六年前的记忆,沐听雪打开衣帽间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摞摞的材料。
“六处房产,两台超跑,一个小公寓,钥匙我放这儿了。”
“公司那边,这是股权转让书,当初结婚时你爷爷给我的,现在还给你……”
“这些只是一些照片和不重要的东西,还有,那匹冰云,可以给我吗?要是不行,也没关系,你好好照顾着就行。”
这样子像是在立遗嘱。
封掣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绷着脸:“又没说不给你,其它的你也不用还给我。”
虽然六年前就准备了离婚协议,可补偿方面他一点也不打算亏待她,更不要说这些原本就给她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收回?
更何况,昨晚上他还……
说好了要补偿,他只会给她更多。
可惜,封掣第一次在沐听雪眼中看到别人形容她时的那股子倔劲儿,却正是在交接这些材料的此时。
沐听雪在用行动告诉他:她不要他的任何东西!
潇洒的净身出门,沐听雪回头道别:“六年来,多谢关照!再见!”
倔强的背影一路延伸,直至消失,封掣蓦然附上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他不是一直讨厌这个女人?他不是一直看不上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
他不是从结婚开始就计划着离婚?
现在终于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也成功地把人赶走了,为什么想象中的兴奋开心激动甚至是松一口气的感觉也没有?
封掣微有躁郁,一回眸却见沐听雪又回来了。
他立刻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扬眉:“怎么?还有事?”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把离婚证拿了吧!”
“好啊!都依你!”
封掣一副他无所谓,求之不得的表情。
可微垂的双手却在沐听雪视线之外,紧握着,用力到骨节处都泛起了白。
靠!
从民政局里回来,沐听雪扶着马桶吐了很久……
应激性呕吐,越是紧张的时候,她越是会吐得越厉害。只是最近很久没犯了,没想到,一遇上封掣,她又没控制好。
洗手间外,安姐在担心地拍着门:“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
“没事,”应声开门,沐听雪脸色苍白地抹了把脸上的水:“我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叫没事儿呢?”
安姐一脸后悔,懊恼道:“唉呀都怪我让那几个客户给缠住了,结果一眨眼,就听说你跟你老公回家了……”
“他不是我老公。”
沐听雪突然打断,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自嘲的拿出离婚证:“我们离婚了!”
“什么?!”
安姐一脸震惊,看到沐听雪拿出来的离婚证时,整个人简直要疯了:“沐沐你居然同意跟他离婚?”
“你千辛万苦回来不都是为了和他和好吗?这怎么才一晚上就离婚了?”
“你们吵架了?他还是误会你?还是……”
“别问了。”
沐听雪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有气无力地拿回了那本离婚证,还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不是一直都劝我要放手?”
“我是心疼你啊!”
安姐气出了表情包:“封掣那个混蛋,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六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居然……”
“别说了!”
“好,我不说。”
见她是真的不想提,安姐也没有那么不识趣,只是在知道沐听雪净身出户后,居然只要了一匹马儿,她顿时觉得自己心肝又全都拧巴起来了。
“沐沐,你这又是何苦?”
沐听雪知道安姐在担心什么,她解释:“没别的意思,那是匹老马了,也不能跑,也不能赚钱,只能等死,我想,我自己照顾着,总比别人要好。”
其实她和冰云接触的不多,但当年因为她喜欢冰云,使得冰云被封掣厌弃,哪怕后来冰云救过封掣,现在也已经年老跛腿,再也上不了赛场。
沐听雪有时候觉得是自己害了冰云,如果不是当年自己任性,他应该是很喜欢冰云的吧?
所以,她想好好照顾冰云。
觉得自己现在对冰云好一点,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有人对自己好一点,就像现在的自己对冰云一样。
但,这话没法跟安姐说,她只能含糊一声:“总是我的马。”
安姐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用力捧着沐听雪的脸:“沐沐,你答应我,要对自己好一点,以后,你是为了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封掣。”
“嗯!”
机器娃娃一般,沐听雪没有表情地重复:“我答应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以后,我是为了自己活着,不是为了……不是为了封掣……”
与此同时。
酒吧里的封掣一杯杯灌着闷酒。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一直最期待离婚的人是他,可他现在却看着那本冰凉的离婚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是什么?这……”
好友厉津帆本是好奇凑过来,见到离婚证的瞬间瞪大了双眼:“封掣我没眼花吧?”
“离婚证!你终于成功摆脱沐听雪了?!”
封掣不悦蹙了蹙眉,心里的烦躁更加加剧:“真吵。”
厉津帆不明所以:“你怎么了?”
“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实现了怎么还一副不舍得的样子?”
“不舍得?”封掣细长的眸子冷冷瞥过来:“我的样子,在你看来是不舍得?”
“也不是,也不是,就是……”
厉津帆怵他这个眼神,赶紧笑呵呵地摆手:“看起来没有想象中开心。”
“至少,我以为你拿了这个离婚证,应该是高兴地请我们哥几个大喝三天,而不是现在这样……”
“嗯……带我们一起喝闷酒。”
封掣被‘喝闷酒’三个字扎了心!
抿着唇,他久久没有说话。
这般沉默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这时别说是厉津帆这种能闹的,就是惯来沉稳的宋凌寒也惊道:“怎么了?真舍不得啊?”
封掣:“滚!”
“是不习惯吧!”
安律也比较会说话,总结道:“以前每天都缠着自己的女人,突然间就不缠了,有点意外,又有点奇怪,还有点不理解是不是?”
封掣久久没有回答,蓦地突然低声询问:“你们说,她为什么突然答应了?”
封掣这一问,三个好基友全都沉默了。
倒不是说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而是,在他们的印象中,唯独封掣不该是这么个态度。
封掣是谁?
4岁上小学,8岁上初中,14岁读大学,17岁开始硕博连读。
后来要陶冶情操,就跑去**闭关学起了油画。
如今他的画,一张起拍价都高达七位数!
而他履历中最耀眼的,还属十九岁时开始创业。
如今F.C集团市值世界第一,已婚的他,更是被标榜为全世界最具价值的国民老公。
二十八年来,封掣只在一件事上面栽过跟头。
他明明讨厌沐听雪,却还是被迫娶了她。
六年前,因为这桩婚事,封掣难得地闹到满城风雨,就差没有被封家老爷子打断两条腿。
可六年后的现在,他却在问自己的好友们,沐听雪为什么突然答应和她离婚了?
这踏马是重点吗?
重点不应该是她终于愿意离婚了,你终于解脱了吗!
三位基友互视一眼,各自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慎重。
最后,还是宋凌寒先开了口:“三个可能:第一,钱捞够了。”
“没要。”
封掣说:“不动产,固定资产,房子车子还有首饰,她一样也没有带走。”
“什么?她不是虚荣成性,为了钱卖……”
厉津帆一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停了停:“呃,我是说,她嫁给你不就是图的这些么,怎么都没要了?”
“不是什么都没要,问我要了冰云。”
厉津帆:“那不是匹伤了后腿,不能再跑,只能等死的老马么?”
封掣:“……”
这会儿,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后来,又是宋凌寒继续重开话头:“那……咱们来说说第二种可能:欲擒故纵。”
“六年都没搞定你,肯定也发现以前的办法行不通,所以,以退为进,这不,你现在就已经开始掂记她了不是?”
“谁掂记她了?”封掣一眼扫去。
宋凌寒背后一冷:“是是是,我说错话了,不是掂记,但至少是有点在意她的反应是不是?”
“说起来,她也挺惨的,明明都嫁给你六年了,你却碰都不肯碰她一下,她肯定……诶你那是什么反应,你俩该不会……睡过啦?”
本是试探一语,没想到封掣却红了整个耳根子,低吼:“还不是你们昨天灌我酒,我喝多了。”
哇噢!
这就是,真的睡过了!!
“所以你俩是炮了个痛快后,直接谈的离婚?”
厉津帆向来快人快语,还夸张地拍着小手手:“兄弟,你可够狠的呀!”
“闭嘴!”
厉津帆识趣地在嘴上拉了拉链……
宋凌寒这时总算是正色,他吸了口气,分析说:“虽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最低,不过,还是说一说吧!”
“那就是,她是真心的,是喜欢你才千方百计嫁给你,结果六年捂不热一块石头心,所以心灰意冷,只能放弃。”
“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她疯了吗?受虐狂?”
“那谁知道呢!”
安律也算是几人中最为中立的一个,不过,这会儿也是赞同宋凌寒这个说法的。
他讲:“也许就是被虐惨了,所以就答应了吧!毕竟,你俩昨晚才温存一夜,醒来就被你扔了一纸离婚协议,再不要脸的女人,也受不住的吧!”
这事儿,封掣确实理亏。
但沐听雪那样的女人,还有受不了的事情?
“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设计我?我们说好了,绝对不发生那种关系的。”
“那还不是怪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你前妻那么个小个子,你若不愿意,他还能强了你?”
封掣一下子被堵了话,脑海里浮浮沉沉,甚至又现出沐听雪轻嘲着数六个小雨伞的表情。
用强的,怎么看也是他啊!
封掣失眠了,整晚都没有想通这件事。
最后,他放弃了思考,鬼使神差的,第二天去了马场。
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冰云了。
倒不是他本性薄凉,只是不能骑的马总归也只是看看,几年前看的次数还多,后来忙起来了,他来骑马的次数都少,看冰云的时间也就越来越短。
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特别想看看……
转了个弯,封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给冰云刷毛的沐听雪,不知为何就是精神一震。
仿佛无形之中,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
封掣没有上前,只静静瞧了她一会儿。
和六年前不同,沐听雪并没有换上漂亮的骑装,只穿一身普通的白衬衣,牛仔裤。
可即便是如此普通的装着,她整个人还是美得像是在发光。
封掣一直知道她是个美人儿。
沐听雪那张脸,简直堪称上天的宠儿,360度,没有哪一个角度不漂亮。
可除了脸她还有身材,就算是如此普通宽大的白衬衣,也依旧难掩她身体的曲线,特别是那又长又直又白的两条腿……
封掣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他扭开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草场,不多时,却又鬼使神差地扭了回来。
瞧着她安静刷马的样子,认真得像是对待初出生的婴儿般温柔小心。
她只是来看冰云的?
没打算骑马?
他记得,沐听雪的骑术其实是相当好的。
六年前,他还曾为马上丽人一见惊艳过,那时他还不知道她是谁,后来知道了,便横竖看她不顺眼。
他几乎没有看过她如此温柔恬静的样子,大多时候,他们都在争执,又或者该通俗点说,是在吵架。
她向来吵不过自己,这是以往他对她的评价。
可那天早上她的语气,她的表情,还有她突然折回来说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把离婚证拿了的样子,让他突然对‘吵不过’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是真的吵不过自己?
还是不想跟自己吵架?
封掣没有惊动正和马儿亲昵说话的女人,一转身回了休息区,只是面对突然上前来小心侍候的马场经理提了一嘴:“通知她。”
“嗯?”
“听不懂人话?”
经理确实没太听懂,好半天才猜测着问了一句:“是说,通知沐小姐您来这儿了的意思……吗?”
男人没有回应,只冷冷瞥了经理一眼,经理立刻一个立正,紧张得都要抹汗了。
“马上,我马上去通知沐小姐……”
经理很快就去了,看到沐听雪时很委婉地提了提封掣。
沐听雪也是一惊:“他来了?”
“是的!”
马场的经理在这儿做了多年,六年前看多了两人吵架的样子,这会儿自然就以为封掣的意思是要赶沐听雪走。
但又不想亲自来吵,所以才使了自己来暗示。
他便老老实实地暗示了:“对不起啊沐小姐,我也没想到封大少突然会过来,所以您看……如果方便的话……您是不是……”
几乎是毫无迟疑的,沐听雪道:“知道了,我走。”
沐听雪也不是傻子,听懂了马场经理话里的意思,就不再逗留。
毕竟,以前的封掣可没这么好脾气,现在还只是让经理来暗示一下,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这个台阶人家都给了,她得领情啊!
起身拍了拍手,将马刷交给经理后,沐听雪很平静地问:“你这儿有后门吗?”
“啊……啊啊!有,有的有的……”
“带路吧!我现在就走。”
经理反倒是一愣。
不是,这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啊?
要换了以前,听说封大少在这里,这位铁定是千方百计要留下来,还要赖到封大少面前刷存在感的呀!
怎么今天……???
不过,这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经理赶紧小心翼翼地带起了路:“对不起啊沐小姐,真的真的对不起!不过您放心,冰云一直是我亲自照料的,一定帮您照顾的好好的。”
“那就谢谢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
经理千恩万谢,送走了沐听雪后赶紧到封掣面前去邀功。
结果封掣听说沐听雪走了之后竟然面色大变:“你说她走了?”
“对,已经走了!大少您可以放心的骑马玩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封掣没好气地:“不是让你通知她我来了吗?怎么还让人走了呢?”
“通……通知了呀!我亲自通知的……”
经理这会完全迷登了,结结巴巴道:“就……您让我通知她,不就是暗示您不想见到沐小姐,让她赶紧走吗?所以,我暗示了,她也听懂了,就……走了呀!”
“谁跟你说……”
封掣磨着牙,一张脸更是黑得看不清表情了:“废物!”
经理:“……?????”
他……做错了?
错在哪儿?
其实封掣后来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那么生气?
但,沐听雪会乖乖听话离开的行为,多少也刺到了他。
换了以往,这女人别说是自己走,就是他亲自赶人走,她也是不会肯的。
多是会死皮赖脸地缠过来,讨好卖乖地叫老公跟他撒娇:
“老公,别赶我走嘛!我陪你一起骑马呀!”
“老公,我骑马的技术不错吧!要不要我们一起双骑试试看?”
“老公,冰云可真漂亮啊!送给我好不好?”
“老公,我又练了一套花式,你要不要看看啊?”
他以前,觉得她很烦。
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没脸没皮?
而且,她时时刻刻把喜欢挂在嘴边的方式,让他越发地不信任……
沐听雪一定是有目的的,她的喜欢那么廉价,不过是为了他们家的钱。
可是,如果安律也说的是对的。
如果,她说的每一句喜欢都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的。
沐听雪若是真的喜欢自己,怎么可能那么痛快就答应离婚?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来了马场都不缠过来?
可是,曾经那么不喜欢缠人的她的自己,现在又是在失望什么?
失望她知道自己来了还特意走掉这件事?
草!
他大概是真疯了……
另一边,沐听雪从后门离开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沐家在六年前就破产了,现在的公寓是她成为服装设计师后,用自己赚的钱买的。
当时沐听雪人被限制了不能回国,便让母亲做了主。
好不好,她也不计较,只要能住就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回国第一天,自己跟挂名前夫来了一发。
第三天,就在自己的小公寓里看到了母亲苏卿月和别人在做激烈运动!
屋内,一身性感睡衣的苏卿月姿势撩人,看到沐听雪后先是一怔,随即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苏卿月赶走那人后点燃了一支香烟,烟雾缭绕,弥漫着她薄凉艳色的脸。
胸口,脖子上,肩膀上。
入目所及之处,布满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红色痕迹。
可她却好像完全也不在意。
是了,她又怎么会在意呢?
在沐听雪的印象里,苏卿月的烂桃花债从来就没断过,而且都是她单方面欠人家的。
因此从许多年前开始,就隔三差五地有形色不一的男人找上门来,上演各种‘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的狗血戏码。
而苏卿月给沐听雪的教育,也是‘男人不是好东西,以后能睡睡,能玩玩,千万别动真感情。’
深吸一口气,沐听雪觉得头很痛。
想到了自己无疾而终的婚姻,以及今天在马场,直接被封掣命人赶走的画面,就觉得有些反胃。
她注定学不会苏卿月的洒脱。
但她也无法接受。
“在我出来前收拾好。以后别带男人在家里恶心人。”
脸色渐渐开始发白,沐听雪冷淡看了眼地上的狼藉,摔门回了房间,直奔厕所而去!
“我可真是太不争气了!”
昏天黑地的呕吐中,沐听雪自嘲轻笑。
虽然说要忘记,可只要遇到封掣,她注定一败涂地!
许久之后,沐听雪渐渐吐累了,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耳边似乎传来了开门声,随即有一双大手突然盖在她的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拍着她的脊背。
她知道那是苏卿月,余光能够看到她手上的那本她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离婚证。
墨绿色的,有些刺眼的嘲讽。
“离了就离了吧,睡一觉,就什么都忘记了。”
像是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事情,苏卿月声音随意中带着妩媚,又透着丝丝不可言喻的轻柔。
哪怕沐听雪下意识想要反抗,却也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梦中。
她又回到了20岁的那个雪夜。
她趴在一尺多厚的雪地里,犹如死人一般无声无息。
耳边充斥的,却全是嘲笑咒骂的声音。
依稀间,有人恐吓她离封掣远些,否则她的下场,会比现在还要惨一万倍!
随即,就是右手骨头断裂的声音!
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痛呼。
鲜血染红了整个雪夜……
“封掣!封掣!救我,救救我……”
大汗淋漓中!
沐听雪睡梦中都下意识地抓着自己痉挛着的右手。
那上面,蜿蜒着的伤痕早已褪去,可那刺骨的痛意,却刻烙至骨深。
如果,不爱他就好了。
她闭着眼,在梦里都如是想……
转眼半月过去。
沐听雪整理好心情后,就一直在好友安姐的公司任职。
这些天,她一直没日没夜的准备自己的国内首秀,倒是少了许多烦恼。
却不想,邻近秀期,会场的负责人崔英突然临时变卦,要将场地收回!
“怎么这么突然?宣发全部发了出去,要是这次突然中断,沐沐身为主要设计师,名誉一定会受到影响!崔英她怎么可以这样!”
安姐在办公室气的来回走动。
沐听雪赶来知道消息后,立刻决定自己去追这个场地。
毕竟这次的大秀事关重要,不仅是为了她,更是为了一直帮她的安姐。
于是,当晚打听到崔英要参加晚会,沐听雪立刻借了安姐的晚礼服,生生在宴会场上追了崔英一路。
崔英早就不耐烦了,突然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到了那边F.C的总裁封掣。
他黑发微有凌乱,几缕松松地垂在额前,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隐在半暗半明的光影里,微眯着眼儿,朦朦胧胧地,带着些禁欲的味儿,又还有些慵懒的调调。
如此男人,崔英几乎是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的眼神顿时一亮,径自朝着封掣走去。
“封总,真巧啊!没想到您也在这儿。”
“贵公司周五那场秀我已经给你们腾出了场地。”
“到时候有机会,咱们再合作呀!”
她的声音极其谄媚,而这其中不禁透露出一个消息——崔英这次的突然变卦,是因为封掣的公司!
在当时的取舍间,安姐的三流公司和顶级集团F.C相比,崔英简直不用思考,就直接选择了和F.C合作。
跟在身后的沐听雪把这对话听得清楚,但她的这次大秀,前期宣发投入金额很大,这时候掉了链子,不仅自己名声直接被毁,安姐公司也会被她牵连……
那暗无天日的六年里只有安姐对她不离不弃,可以说这六年来,若不是有安姐暗中帮助和支持她,她一定一定撑不到现在,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莲步轻移,似乎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抉择,沐听雪抬脚朝着封掣走去。
封掣原本正在和崔英谈话,时而看手表的动作,表示了他的不耐。
余光一抹红色身影这时候走近,没等他看去,就听到甜美的声音响起:“封总,好巧啊。”
沐听雪?
封掣抬头。
今天的沐听雪穿着一身大红色碎钻礼服,栗色的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显得十分温柔。
“怎么?沐小姐也和封总认识?”
崔英听到沐听雪熟络的招呼,有些没有想到。
这不就是个刚回国的设计师吗?就职的公司虽然是安律也姐姐的公司,那也没太大可能直接和封掣认识。
“岂止是认识呢。”
沐听雪走近以后,就对两人微笑,抬了抬手中香槟,和封掣做了个碰杯:“是吧,封总?”
封掣凝神观察着沐听雪,比起她矜持了才不过几日便如此明显的‘倒贴’行为,封掣显然更在意称呼:“所以你只叫我封总?”
沐听雪微柔的眸光幽幽一灿,再望向他时,唇角居然抿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总不能还叫你老公吧?”
封掣:“……”
崔英彻底给砸懵了!
什么情况?他们是俩口子?
所以,沐听雪就是那位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被封大少小心珍藏,金屋藏娇的封太太?
那她刚才……
崔英一阵心虚,却听封掣突然报了声他自己的名字。
崔英没能明显反应过来,沐听雪已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叫了声:“封掣”。
还问他:“这么巧你也认识崔理事啊?”
“恩。”封掣一直盯着沐听雪,直觉告诉他,这女人的突然亲近并不寻常:“下周需要她们的秀场,合作关系!”
沐听雪面不改色,适度的失望,在她脸上浮现:“啊……是吗?”
“那看来我是白跑了一趟,有F.C在前,安姐那也就是个小作坊,不具备任何的竞争力了。”
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封掣再度看向沐听雪:“你们公司也定了她家的秀场?是哪几天?”
沐听雪身子有片刻的僵硬,看向封掣时略微怀疑。
换了六年前,封掣不会这么问,他会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掉头便走。
他没有走,便是她机会……
“就一天,下周五!”她说。
虽说封掣做为集团老总,不可能记得公司内所有的项目,但周五这个大秀是他刚刚签完字的,所以,有印象。
这是两家的日期撞上了……
清冷的男人眸光沉沉,落在沐听雪如画的眉眼之上,突然勾唇:“怎么,你……想要?”
这话无疑有些暧昧,却不容沐听雪有所迟疑:“嗯!想要……”
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崔理事顿时感觉多余了。
本想攀个交情,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可虎狼的那两位却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只‘深情款款’的互相凝望着……
四目相对,封掣隐约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太一样了。
封掣在生意上从不会同情对手,但彼时,他望着沐听雪眼底的碎光,星辰一般,仿佛能把他深深吸进去。
大约还是带着些补偿她的心思,男人虽一脸随意,却直接做了个决定。
“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让给你吧!”
他这一让,崔理事就肝儿颤了:“封总……”
封掣睨她一眼:“怎么?不愿意?”
崔理事哪里敢:“不,没有……没有不愿意。”
沐听雪心下微松,眼底却浮过一抹几不可见的酸涩。
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想套路封掣,没想到他还真的吃下了这钩饵……
只要离婚了,他其实也可以对自己这么有‘人情味儿’?
沐听雪低头咬了咬下唇,也不知是在同情自己错失的那些年,还是在失落自己的现在。
不过,既然得不到他的人,那就沾点儿好处吧!
沐听雪重拾心境,主动跟他道谢:“那就谢谢你了,对此合作,我司求之不得!”
话落,她又笑看崔英:“崔理事,咱们是现在签合同,还是改日再聊?”
什么改日?
就算崔英想改日,也不敢逆了身边这尊活阎王啊!
而且,沐听雪连老公都叫上了,横竖他们也是一家人,算了,算了……
崔理事道:“我让助手把合同带过来,等会儿就签了吧!”
“行……”
沐听雪微微一笑,余光看了眼封掣,发现对方并没有太大反应,轻轻松了口气。
避免他会反悔,沐听雪跟安姐电话沟通后,直接签订了合同。
可直到崔英离开,封掣都没有走远。
“故意的?”封掣定定站着,比沐听雪高上一头,倒有些居高临下。
“什么故意?”沐听雪强装不懂:“这不是碰巧遇见了吗?这次的秀场,就算是离婚补偿。感谢封总大度。”
又是那副一切都很无所谓的样子。
一句话就能把两人的所有关系划清。
封掣张了张口,想问一问上次马场的事情,沐听雪却没给他机会,嬉笑着,提起裙摆,和他告别后施施然离开。
火红的开背晚礼服,背骨纤细勾人,渐行渐远。
封掣心里的不舒服感越加浓重。
曾几何时,看着对方背影渐渐离去的,只会是沐听雪……
烦躁的到家,封掣冲了个冰凉的冷浴,想要让自己尽快冷静。
现在的他,真的很不对劲!
要是以前,他哪里会那么纵容那个女人在他面前动用心机?可今天在宴会上,他明知道沐听雪是故意利用他,在崔英面前曝光了两人身份,他却还配合了她的表演。
自己这是疯了吗?
曾经的他理智、冷静,泰山崩于前也能冷眼相待。
可自从那个女人回来,他就开始变得奇怪。
都是那个女人,都是她……
无法抒解的憋闷,在封掣洗完澡出来,不经意瞥见床脚那处亮光时骤然暂停。
在床角缝隙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似乎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若不是水晶灯光的折射闪了丝亮光,根本无人发现得了。
封掣伸手,捡起来的,是一只蓝宝石耳环。
很眼熟!
直男癌的视线里一般是注意不到这种小东西的,但这只耳环他认得清楚,是他送给沐听雪的。
不怎么值钱,是他随便敷衍着送她的20岁生日礼物,因为是亲手挑的,所以才有点儿印象。
是……那天晚上掉在这里的?
还记得第二天早上她还自己东西时的气势,封掣有点儿被气懵了,也没顾上清点她还了自己些什么……
男人微眸闪闪,很快开始翻她留下来的箱子和东西。
记得的不记得的所有东西都在,只有这只耳环还少一只……
离婚了,分手了,结束了,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自己了,只留下了一对不值钱的耳环,却还掉了一只在这里?
有意?无意?
封掣一时拿捏不清,他回躺在床上,高举的手指间闪动着那明明灭灭的蓝光。
男人眯着眼,半透过水晶灯光的折射打量着那只不算起眼的耳环,耳针光滑,有反复佩戴过的痕迹。
没有污渍,看得出来经常在保养,很是珍惜……
就那么喜欢这对耳环?
还是说,因为是自己送的,所以才喜欢?
这个想法浮过大脑时,封掣自己都给吓了一大跳,他为什么一直在想这个女人的事?
手,微握。
一个翻身坐起,封掣飞快地拿起手机,在电话薄里翻找着沐听雪的手机号。
五分钟后……
没有?
他居然没有沐听雪的手机号?
以前是有的,应该是被自己删掉了。
六年前,他每删一次她的号,过不了几天,她的手机号还是会偷偷存回到自己手机里。
再后来,他锁了手机密码,她无法再偷偷给自己存号码,便每天给自己打电话,或是发消息。
所以,就算封掣完全不存她的号码,沐听雪的手机号也总会在他的常用联络人最前面显示。
但她出国后,他把她……
彻底拉黑了!
像是被强迫症所左右,封掣突然迫切地想要找人问到她的号码……
“喂,祝符,你那边有……”
像是鬼使神差一般,他拿起了手机,给助手打去电话。
可话问到一半,封掣突然停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祝符带着疑惑:“封总?”
“算了!没什么……”
封掣挂了电话,目光却又重落回掌心里那一滴蓝。
有她的电话号码又如何?
他想要干什么?打给她?让她回来拿这只耳环?还是给她机会让她干脆把两只都彻底还回来?
突然有点不想……
另一边,沐听雪回到家,才有时间把整件事的细节告诉安姐。
安姐一开始只知道沐听雪追到了合同,现在知道前因后果,顿时大惊:“什么?居然是封掣的公司?他还把秀场让给你了?那渣男转性了不成!”
沐听雪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浑不在意的平静:“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渣男。”
“我喜欢他是我自己的事,他喜欢不了我也不能算是错,不能因为这个,就骂他是个渣男。”
安姐似不认可,漂亮的眉头不置可否地一跳。
“可他把你扔去了国外六年不管算不算?她阻止你回国的事儿算不算?你们沐家都破产了,她也不让你回来看一眼的事情算不算?让你在外面平白吃了那么多年的苦的事情又算不算?还有你的胃病,你的手……”
安姐说不下去,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右手背。
察觉到安姐的目光,沐听雪下意识地指尖微倦。
突然又想起来,这几年她右手的整形手术做了十好几次,现在,伤疤早就看不到了。
沐听雪放松了右手,却不自觉地低头看着手背上光洁的皮肤。
那上面,曾经爬满了丑陋的伤痕……
若非设计师这个职业对手的要求非常高,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做整形手术。
毕竟,万一镜头打过来对着她的手,却看到满是伤痕,大约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测。
不过,幸好是做了,若不然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会放不下。
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什么也不怕,横冲直撞的小姑娘了。
“是我不该妄想,自找的。”她说得平静,仿佛是在闲话着别人的家常。
“那可是国外,你当时才20岁,又没有钱。”
安姐越说越生气:“总之,你同意离婚是对的,可千万别再犯傻了,这天下底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千万别回头。”
“恩,放心吧!”沐听雪从善如流的答应。
送走安姐后,却立刻从手包里翻出了一板药片,剥了一粒进嘴后,强行咽了下去。
嘴里都是苦涩。
可她的心里,好像更苦。
就像刚刚安姐问她,报复渣男的感觉好不好?
她说,封掣算不上渣男……
这不是因为她爱他所以滤镜给的厚,只是她和封掣的关系变成这样,她觉得,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
她和封掣的初遇在十几年前。
那时候,她十三岁。
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后,她离家出走了。正是那一晚,她撞见了一场疯狂的绑架案,十五岁的封掣就是当时的受害者。
他拒不配合,被绑匪捅伤大出血……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跑过去骗护士姐姐说,他是她哥哥。
护士没有怀疑,把她一起带上了救护车。
因为失血过多,封掣一度休克,几度昏迷醒来时,他一直紧紧抓着她的手。
封掣的手,很好看,但冷得像是块冰……
少女的沐听雪回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轻唤:
“哥哥你别怕,快到医院了。”
“哥哥你别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
“哥哥你不会有事的,我陪着你。”
抢救的医生说,封掣的情况很危险。
他的血液太特别,是RH阴性AB型熊猫血,医院的血库根本没有这种储备的血。
沐听雪直接就伸出了自己细瘦的小胳膊,双眼晶晶大亮地扑闪着:“医生叔叔,我也是RH阴性AB型熊猫血,我可以救哥哥!”
但其实,十三岁的她还达不到献血的年龄。
可当时情况危机,如果没有她的血,另一个少年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在沐听雪的再三保证之下,医院冒着担责的风险,从她身体里抽取600CC的血液给了封掣。
最后。
封掣救了回来,沐听雪却被千里追人的父亲抓回了家。
因为过于任性,她被父亲关在房间里锁了一个暑假,等她终于学乖了,假装听话放出来,却再也没找到那位小哥哥……
直到,六年后她们偶遇,沐听雪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小哥哥。
他的身体里有她的血,这难道不叫做——命运?
沐听雪沦陷了。
少女情怀,她满脑子都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她们这么有缘份,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这么对自己说。
可惜,封掣完全没有认出她来……
那时候她很失望,又极度的要面子,有种自己亲口说出来一切,就输给了命运的感觉。
所以,她倒追他,跟踪他,纠缠他,还用各种手段赶走了他身边其它所有的追求者……
她甚至堵着他,问他到底对她有哪里不满?
他还真说了……
封掣的话,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很清楚。
他说:“我讨厌别人只是因为讨厌,但是你不一样,我讨厌你,具体到条条款款,我能给你罗列一整张A4纸。”
他还问她:“你真的要听?”
沐听雪有些不敢,封掣却真的让人给她送了一张打印满满的A4纸。
那上面密密麻麻细数着她的件件桩桩,且有几件,还真是事实!
她年轻,她叛逆,为了气她爸爸半个陆城都流传着关于沐三小姐的各种流言。
真真假假的,她从来不辩解。
因为不在意,甚至觉得她名声越差,她爸越丢人,她心里就越痛快。
可遇到封掣后,她后悔了!
是她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她想改,想变好。
所以她用了六年时间,把自己变成了封掣最想要的样子,安静,听话,聪明,进退有度,善解人意……
可是,回来的第一晚,他就在她心上狠扎了一刀子。
告诉她,那都是妄想!
有人说,封家的男人有钱有颜又有才,能嫁给封家的男人,那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还有人说,封掣是封家上下三代里最英俊,最有魄力,最有本事,也最迷人的那一个。
她当然知道……
封掣什么都好,除了——不爱她以外!
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沐听雪面无表情擦干,起身走回卧室,想要看一看自己的蓝色耳坠。
那耳坠是封掣送她的礼物,是她最珍藏的东西,也是她唯一带出封家的东西。
之前她每一次戴完后,都会小心地保养擦试,最后还小心地放回首饰盒里。
只有那一回,她和封掣都喝了酒,脑子有些不太清醒,现在居然有些没有记忆。
只是,沐听雪将桌上,床下,角落里,沙发缝儿……
能找的地方沐听雪都找了一遍,却发现,还是差一只!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丢。
那是她唯一的珍藏……
夜风从窗户灌入,沐听雪静静伫立,看着那仅剩一只的蓝色耳坠,仿佛心口突然被什么割开。
又痛又不舍。
可终究是结束了。
像是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戏码,哪怕曾经出双入对,也终究会失去彼此……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预示。
告诉她,再珍惜,也注定要分开。
是该,放手了……
之后多日,沐听雪完全投身了紧张的工作中。
像是要用工作麻痹自己,又像是想要努力的证明自己。
沐听雪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进了工作,熬夜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这天,她又熬了通宵。
快天亮时才弄完最后一件衬衫,趁几个打板师还没有过来,她到茶水间给自己煮了杯浓咖啡。
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我是沐听雪……”
按了按眉心,沐听雪顺手划了接听。
就听见一声熟悉的男声,恭敬叫她:“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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