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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两宽,谁悲谁欢

水墨不倾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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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沈暖意,楚北城   更新: 2022-05-19 20:1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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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沈暖意,楚北城《一别两宽,谁悲谁欢》讲的是简介:冯洲背叛婚姻,为了达到离婚又霸占财产的目的,他和小三儿纪云一起想出一条毒计纪云给冯洲妻子沈暖意打电话,把她和冯洲的婚外情亲口告诉了有心脏病的沈暖意紧接着冯洲对沈暖意提出无理要求:让怀孕的纪云搬进他们家住,让沈暖意看在夫妻情份上,照顾纪云冯洲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刺激沈暖意,让她突发心脏病,让她去死!他们成功了机缘巧合下,沈暖意重生归来,虐渣男,撕贱女,打拼事业,努力提升自己女人爱情事业双丰收,冯洲看着怀里纪云儿生的病孩子,他后悔了想回头?世上有后悔药吗?

精彩节选


四月中旬,山谷。

这个季节的北方,夜晚很冷,尤其山里,更是冷得彻骨。

沈暖意是被冻醒的,她发出一声微弱的**,缓缓睁开眼睛。

瞬间,她差点惊呼出声——

一条碧绿的竹叶青蛇趴在她鼻梁上,对着她的脸吐着细长的信子,和她对视着,蛇尾落在颈窝处。

冰凉的感觉,像身上趴着一个女鬼。

女人天性怕蛇,再加上寒冷,沈暖意全身都在战栗,她恐惧得差点疯掉。

沈暖意拼命控制心跳,她告诫自己:不能动,不能挥掉它,甚至喘气都要轻一点。

不然的话,说不定会被这丑陋的蛇咬一口。

勉强忍了一小会,那条蛇还停在鼻子上,没有游过去的意思。

沈暖意又气又怕,真希望眼睛能喷出火,将这丑陋的东西瞬间烧成灰烬。

沈暖意在心里呐喊了一句:恶心的臭蛇,赶紧给我滚开!

离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条竹叶青好像得了特赦令的罪犯,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沈暖意愣了两秒后,立刻翻身想站起来。

“哎呦!”

右脚踝的剧痛让她大叫了一声,一下摔倒在地上。

借着月光,沈暖意看着脚踝上的大包,她可以肯定,是脚踝骨脱臼了。

真怕那条竹叶青蛇去而复返,或者还有其他的竹叶青蛇,沈暖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坐起来。

四下看了看,不远处有一棵粗壮的大树。沈暖意靠着双臂的力量,慢慢往后挪。

等终于靠在那棵大树上后,冷风里的沈暖意,脸上身上全都是汗。

喘息了一会,沈暖意开始想刚才的事:那条蛇是被她骂走的?

可是,她只在心里让它滚,嘴里根本没敢发出任何声音啊。

或许她骂它的时候,它刚巧想离开,完全是巧合?可那条蛇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好像有人用火烧它一样。

就在沈暖意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一只野兔出现在不远处草丛里,白色的耳朵在月光下非常显眼。

很显然,是出来觅食的。

沈暖意眼睛转了转,在心里说:草丛里的那只兔子,过来。

离奇的一幕再次发生:

那只兔子像放学见到家人的小孩子,飞快地跳跃到沈暖意跟前,乖顺地趴在她腿边,甚至像猫一样,用脑袋轻轻噌她的手。

沈暖意彻底被震惊了,好一会,她才摸了摸兔子的耳朵,在心里对它说了句:去吧,去吃草。

兔子立刻跳走了,去刚才的地方吃草。

沈暖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又在心里说:小兔子再过来。

兔子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就过来了。

沈暖意:去吃草。

兔子重新进了草丛,乖乖吃草。

沈暖意惊喜地发现,她不用张嘴说话,在心里想就可以指挥动物来去。

什么会突然多了这个神奇技能?那可不可以指挥人?

比如,让渣男冯洲,扇小三儿纪云的耳光?再让纪云扇冯洲耳光?

想到这两个人,沈暖意才想起昨晚的事情,人彻底呆住:

昨晚,她明明在家里,和出轨的丈夫冯洲吵架,被他气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怎么突然到了这个山谷?脚踝又是怎么脱臼的?

没用沈暖意细想,她发现另一个姑娘的所有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那姑娘和她同名,也叫沈暖意,是个攀岩爱好者。

昨天和闺蜜冷灵一起攀登眼前的那座山峰时,突然失脚掉落下来,摔死了。

刚好那个时间点儿,她和冯洲吵架,也被气得心脏病突发死掉。

结果,机缘巧合之下,她利用同名姑娘的身体重生。

明白了这点,沈暖意冷笑,看来,是老天爷怜悯她,不想让她就这么死去,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收拾冯洲和纪云这对渣男贱女。

想明白了这些,沈暖意开始打量环境。

这里是山谷,四周野草丛生,怪石嶙峋,因为是夜晚,显得很静。

沈暖意脚踝骨脱臼,在骨头没有复位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独自走出山谷。

沈暖意丈夫冯洲是一名骨科医生,书房里有很多医书。

沈暖意曾经跟着看过一些,大致了解过骨头脱臼怎么复位。

她决定试一试,一旦成功了,弄个树枝做拐杖,说不定可以连夜走出山谷,胜过在这有竹叶青蛇的地方苦熬一夜。

沈暖意双手在脚踝上摸了半天后,咬紧牙,试探着用力一掰:“哎呀!”

她疼得大叫了一声,双手抱着脚吸了半天凉气,才缓过那阵疼痛。

沈暖意终于明白,理论和实践的确是两回事,她一个只懂得正骨皮毛的人,无论如何做不到帮自己脱臼的脚踝骨复位。

怎么办?

沈暖意想到了原主的闺蜜冷灵,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人来谷底救人吧?

沈暖意抬头看了看,皓月当空,她大致判定了一下时间,此时应该是半夜。

又冷又饿又怕,沈暖意急得直搓手,但除了等着,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煎熬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月光变淡,东方终于出现了鱼肚白,天亮了。太阳升起来了,气温高了一点,鸟鸣响彻山谷。

是个不错的天。

沈暖意心中充满希望,她又等了两个小时,还是没等来救援她的人。

沈暖意心一沉,她在心里不停地问:难道昨天原主掉下来后,惊吓之下,她的闺蜜冷灵也出事了?

不应该啊!

沈暖意脑海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

既然自己不说话就可以指挥蛇和野兔,那可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让冷灵知道,自己掉到了这个山谷、让冷灵带人来救?

不管结果如何,想到就做,一旦有用呢?不然呆在这里,也是等死。

沈暖意凝神静气,眼睛看着虚无处,在心里说:冷灵,我掉在山谷里了,你要带人来救我!

要快点啊!

说了很多遍后,沈暖意才停下来。又坐了一会,疲倦将她包围。

沈暖意靠着大树睡着了。

她感觉只睡了一会,其实三个多小时过去了。然后,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将沈暖意惊醒。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群人。

是冷灵带着人来救她了。

冷灵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靠树坐着的人,她奔过来,尖着嗓子叫:

“暖意,我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的多辛苦?”

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沈暖意对冷灵没有陌生的感觉。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冷灵,虚弱地笑着安慰:

“傻姑娘,找到我应该开心才对,不哭。”

“嗯,不哭!”

冷灵说完,还一个劲呜呜地哭,头垂着,好像要扎到地里,又好像在认罪。

后面的几个人快步走过来,把沈暖意放在担架上,抬着走出山谷。

山下有救护车等着,沈暖意很快就被送进了市医院骨科。

脚踝拍了片子,果然是脱臼了。

从那么高的半山峰掉下来,除了脚踝和一块擦伤,再没伤到其他地方。

所有人都说沈暖意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他们哪里知道,此刻的沈暖意,“芯子”和身体曾经分别属于过两个人。

真正幸运的不是没有伤到别的地方,而是这两个人奇妙地合二为一了。

帮沈暖意正骨的医生叫白子洛,是冯洲的同事,医术也相当不错。

沈暖意重生前,认识白子洛,他们两家人偶尔会一起聚餐,关系非常不错。

“你叫沈暖意?”

白子洛问了一句,神色带着几分黯然。没等沈暖意回答,他又带着几分伤感说:

“我同事冯洲的妻子也叫沈暖意,很好听很有诗意的名字,不过,她没有你这么好命。”

沈暖意心生感慨,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沉默着时,护士进来给沈暖意扎滴流。

白子洛步履匆匆地出去了,医院里不管哪一科,好像都非常忙。

沈暖意看了看小护士姣好的面庞,轻声问:“你们医院的冯洲医生,今天没来上班?”

小护士叹息一声:

“嗯,冯医生今天没来,他妻子昨晚心脏病突发,还没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沈暖意眼睛眯了眯,心脏病突发?这个倒是说出来了,什么原因引起的心病突发怎么不说出来呢?

小护士扎上滴流后,也步履匆匆地出去了。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到让人有点不适应。沈暖意发现,挺长时间了,冷灵一句话都没讲过。

沈暖意心想,冷灵一定是累的,从昨天上午出事到现在,大概冷灵一直都没休息,就算体能再好,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她的眸光落在冷灵脸上,刚要开口劝冷灵,让她回去歇息。

她侧过头,见冷灵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头低垂着,好像心事非常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幕,一下子触动了沈暖意,她想到了不久前在山顶时,冷灵就是这个样子。

沈暖意心念一动,一个念头瞬间涌进脑海:

冷灵和原主是昨天早晨去攀岩的,出事是昨天上午。出事后,冷灵做了什么?

为什么隔了一个下午和一整夜,冷灵才带着人去谷底救人?

难道——

沈暖意心头略上一层寒意,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病房里依然安静,冷灵像入定了似的,好一会都没动一动。

沈暖意眸光沉了沉,默默在心里问:冷灵,昨天出事后,你是怎么做的?

我们是闺蜜,你不要隐瞒我,要对我实话实说!

冷灵猛地抬起头,想被人催眠了似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沈暖意,声音里带着几分和之前不同的狠辣:

“暖意,我跟你实话实说吧。

昨天上午,你突然掉下去后,我先是愣了几秒,接着就开心得差点儿也掉下去。

我立刻结束攀岩,下来后,到了山峰脚下,坐进来时我们开的车里,我决定等下去。”

沈暖意心一沉,面色却不动,继续在心里问:“你要等什么?是等我死亡吗?”

“对!”

冷灵更激动了,手挥舞着:

“我觉得,你从那么高的半山峰掉落,一定断胳膊断腿头破血流,或者被谷底的毒虫猛兽撕咬。

不管是那种情况,你都挺不了两天两夜。我等那样的时候来临,才下山去找人求救。

我都想好了,如果别人问我为什么不赶紧打电话寻求帮助,我就说一时情急,人忙无智的情况下,我独自一人去谷底找你了。”

沈暖意听得全身冰凉,继续在心里问:“那后来呢?后来你为什么又找人来救我?”

冷灵满脸是泪,她的样子,就是要把这件事彻底讲出来:

“后来,也就是今天上午,突然间,我心里就有个强烈的感觉,或者说召唤更合适。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召唤我,说你掉在谷底了,让我带人去救你。

我无法和那个召唤的声音对抗,果断选择报警,然后带着搜救的人,去把你救回来。

暖意,我救了你之后,心里更恨你了。”

沈暖意明白了,重生后的她,意念不但可以控制动物,还可以控制人。

她继续在心里问:“冷灵,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希望我死的地步,究竟因为什么?”

冷灵看着沈暖意,眼眸中闪着更加狠厉的光,像是在自言自语:

“暖意,我丈夫周岸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他求我,求我帮他把你弄到手,求我接纳,求我包容,求我赏赐。

为了得到你,周岸不惜跪在地上求。

暖意,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怕,怕他哪天突然对你表白,怕你接受。

尽管我们是闺蜜,我也不愿意和你共享我丈夫的情感和身体。

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我恨不起他,就只能恨你。周岸喜欢你多久,我就恨你有多久。

暖意,你从半山峰掉下来,为什么都没摔死?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大呀?

为什么你比我年轻五岁?为什么我认识了该死的你?

老天爷呀,为什么不睁开眼,成全成全我?”

最后一句,冷灵几乎是怒喊出来的,她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

话落,冷灵呆呆地看着沈暖意,要是平日,就算打死,她都不会把这些告诉暖意。但现在,她把一切都说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很久之后,沈暖意才看着冷灵,在心里对她说:

“不管怎样,是你带人去救了我回来,我还是要感谢你。

周岸喜欢谁,那是他的事。但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就算周岸是千万富翁,我都不会在你和他之间插一脚。

我不会做第三者,我完全知道感情被伤害时,那种悲愤有多堵心,心碎有多痛!

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都不再是以前的我们。

你走吧,回家去歇着。以后也不必来医院。但愿你能守住你的婚姻,守住你和周岸的感情。

冷灵接收到了沈暖意的指令,眼泪哗哗往下淌,她缓缓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消失在病房外。

沈暖意在医院里住了七天后,脱臼的脚踝消了肿,也不疼了。

第八天早晨,冯洲上班来查房。

突然见到冯洲,沈暖意的心跳加快。

就是这个男人,她以为可以相爱一生一世的男人,背叛了婚姻。

往事并不久远,回忆呼啸而来——

九天前,晚上九点。

冯洲进浴室去冲凉,隔着玻璃门,哗哗的水声清晰传出来,显然他把水流开到了最大。

电视放着,画面中,费玉清自顾自地唱“我怎能离开你。”

声音清亮空灵,让沈暖意很沉醉,她微闭眼睛,跟着轻声哼唱。

夜风从窗子吹进来,拂着沈暖意的脸庞和发梢,她感觉很惬意。

打破这“岁月静好”的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冯洲的电话铃声。

沈暖意坐起身子,伸手去拿手机,想送进浴室给冯洲,以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时候,她都会送电话进去。

蓦然,沈暖意发现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亲爱的”三个字,她的手顿时停住。

她是冯洲的妻子,也是心思细腻敏感的女人,对这种亲昵的称呼当然会在意。

沈暖意的心哆嗦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浴室方向,感觉冯洲也听见了手机响,因为里面的水流声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

沈暖意没有过多思考,她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一个年轻女子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冯洲,你不说今晚过来吗?现在都九点多了,怎么还没来?

快点呀,菜都做好半天了。为了等你,人家还饿着肚子呢,你不心疼啊?”

后面一句,分明在撒娇。

沈暖意被这几句话给彻底惊呆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电话那端的女子,听这边半天没有声音,又问了句:

“冯洲,你在听吗?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和沈暖意摊牌了?”

这句话好像一根带着钉子的大木棍,猛地打在沈暖意头顶,把她从震惊状态拉回到现实世界。

她睫毛轻颤,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我是沈暖意,你是谁?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冯洲和我摊牌?”

对面女子沉默几秒后开了口,语气带着嗔怪:

“冯洲的电话,你为什么要接?”

“也好,既然你接了我的电话,也就等于你发现了我的存在,索性我也不躲藏了。

我叫纪云,冯洲的前女友,一年前我们偶遇,当时很激动,情难自禁,就去酒店开了房。

我和冯洲,不是随便玩玩儿的那种,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忘记当年的感情。

也都很珍惜再次相遇的缘分,是打算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沈暖意,我已经是冯洲心尖儿上的人了。如果我是你,我就体面退出,还能落个大度的好名声。

当然了,你如果不肯成全,一定要垂死挣扎一番,也没用的,不信你试试!”

纪云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语气里带着自信和威胁,还有几分洋洋得意。

这消息实在太意外了,像响晴的天气里,突然而降的暴风雨,那么猝不及防地落下来,把沈暖意给淋了个透心凉。

沈暖意懵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沈暖意还拿着手机,呆呆地坐着,像个木雕。

脑袋“嗡嗡”响,好像有一把突然**去的电钻,在里面乱搅。

冯洲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走到沙发跟前,把沈暖意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放到茶几上。

他坐在沈暖意身边,侧头看着沈暖意,哑着声音说:

“暖意,我背叛了婚姻,辜负了你的感情,我向你道歉。”

眼泪瞬间涌出沈暖意的眼眶,在脸上泛滥。悲愤和羞辱下,她哽咽难言。

冯洲两只手搓来搓去,等了半晌,见沈暖意不说话,他有些不耐烦。

勉强忍耐了一会,又侧头看了看身边抖成筛糠一样的妻子,继续说:

“暖意,我向你道过歉,也明白是我辜负了你。但现在我没有回头路可走,也不想回头。

事情既然发生了,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勇敢面对它吧。”

沈暖意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侧头看着冯洲:“面对?你说说,要我怎么面对?”

“暖意,我和纪云偶遇已经有一段时间,感情很深了。现在她怀孕三个月,身体和情绪都很脆弱。

她一个人租房住在外面,我很担心,日夜担心,甚至工作的时候,都在想着她,怕她会摔倒,怕她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

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让纪云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的事儿。

夫妻一场,希望你能理解我,能接纳纪云并真心善待她,因为她怀的是我的血脉。你如果爱我,就应该爱他们。

至于以后会怎样,等孩子生下来后,我慢慢做纪云的工作,她那么善良,只要你不在乎名分,还肯帮她一起养育孩子,她一定会接纳你,让你在这个家里有容身之地。

你既然爱我,就爱屋及乌,就——”

冯洲的话没说完,沈暖意就被彻底激怒了,她突然站起来,对着冯洲的脸狠扇两个耳光。

然后,沈暖意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人倒了下去。

等再醒过来,就是在山谷里,已经两世为人。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再见到冯洲,沈暖意依然感觉到悲愤。


沈暖意看着冯洲,眸色冰冷,心里一字一句地问:

冯洲,沈暖意是死在你手里的吧?你这是等于变相杀人,心里不害怕吗?不惭愧吗?

你把事情的经过经过说出来听听!

正在低头检查沈暖意脚踝的冯洲,突然抬起头,眸光直直落在沈暖意脸上,仿佛眼前的沈暖意就是他死去的妻子。

冯洲的声音里带着阴冷:

“行,那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我那死鬼妻子沈暖意有非常严重的心脏病,怕生气,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我和她结婚的那两年,我很注意言行,就怕惹她生气,害怕她犯病死掉。

婚后一年,我遇见了前女友纪云,我和纪云的感情死灰复燃了。

之后一年多时间里,我一直琢磨着怎么弄死沈暖意。”

听到这里,沈暖意的心猛地一哆嗦。

经历了一场生死后,她才明白,原来冯洲不光背叛感情,甚至还日夜琢磨要弄死她。

一年时间那么长,她竟然都没发现,可见她是多么相信眼前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沈暖意用力抿着唇,手攥着,才能控制住不立刻冲过去撕冯洲的冲动。

冯洲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和他亡妻同名的女人,脸已经因为愤怒扭曲到变形,他继续说:

“前几天,我和纪云合计了一个办法,让纪云在约定的时间给我打电话。

那个时候,按照计划我在洗澡,故意让沈暖意接电话,由纪云亲口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情,给沈暖意来个突然的大刺激。

然后我从浴室里出来,再对沈暖意提要求,让怀孕三个月的纪云搬去和我们一起住,让沈暖意接纳她、照顾她。”

冯洲突然傻子似地嘿嘿笑了几声:

“结果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急怒攻心之下,沈暖意心脏病突发,眼睛一闭就躺在了地上。

我没有打120,就静静地等了好一会,直到沈暖意再也不可能被救过来,我才把她送医院。”

沈暖意全身都在颤抖,指甲抠进手心的肉里。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继续“无声”地问:

“既然不爱了,离婚即可。夫妻一场,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死沈暖意呢?”

冯洲又傻子似地“嘿嘿”冷笑两声:

“多年前,沈暖意父母曾经买下过一间门面,现在已经增值,值一千多万啊。

那是婚前财产,而且沈暖意父母那两个老东西留有遗嘱,特别强调了,他们的所有财产,不管何时何地,只留给沈暖意一人!”

冯洲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我只有弄死了沈暖意,才能以遗产的方式,得到那套价值一千多万的房子的继承权。

离婚,我岂不是等于踹飞一千多万的财产?”

沈暖意:你的意思就是,为了一千多万,宁可杀枕边人?

冯洲:“对,我就是那样打算的,而且,我成功了。”说完,突然放声哈哈大笑,好像那价值千万的房产,他真得到了似的。

沈暖意冷笑。

当年,她第一次把冯洲带回家给父母看,母亲就曾提醒过她,说冯洲高大帅气,外形是没得说。

但是,一个男人,生了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日后大概率会出轨——

年轻气盛、爱情至上的沈暖意,没等母亲说完话,就坚决打断了她。理由是母亲不是面相大师,就算是面相大师,她也不信那一套。

苦劝无果,母亲没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冯洲。

正因为心里防范着冯洲,早早立了遗嘱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硬逼着沈暖意也写了一个遗嘱。

此刻,沈暖意对母亲看人之准、未雨绸缪的防备,心中充满了感激。

她心里发了狠,等重生后的生活走上正轨,再收拾冯洲和纪云。

她不会一下子就要了他们的命,她要一点点收拾他们。

这两个人和冷灵不一样,冷灵虽然糊涂,但她没有主动害人。

不像冯洲和纪云,他们是图财害命。

沈暖意看着冯洲:“你给我开出院单,我要出院。”

冯洲听见沈暖意说话,仿佛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发愣,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把心里的秘密都对这个陌生女人讲出来了。

沈暖意见冯洲看着自己发愣,又说了一句:“给我开出院单,我要出院。”

“好的。”

冯洲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你来我办公室,我立刻给你开。”

沈暖意跟着冯洲走出病房,沿着走廊往冯洲办公室走。沈暖意看着走在前面的冯洲,悲愤和像大海一样深的恨意,再次涌进心头。

马上到护士站了,走过去就是冯洲的办公室。

沈暖意突然在心里说:冯洲,扇你自己一个耳光,要用最大的力气!

冯洲脑海中接到沈暖意发出的指令,抬起手突然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护士站里的几个护士、连同走廊里的病人家属,都被冯洲的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仿佛那个耳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好几个都发出惊呼声。

扇完自己的冯洲,看着周围人被他的奇怪举动惊呆的人,再看看自己的手,他也呆住了,不能解释刚才的行为。

一个心思单纯的小护士开了口:“冯医生,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以为,冯洲病了,不然哪有人突然扇自己一耳光的道理。

冯洲蹙着眉头,半晌摇了摇头,快步走过护士站,进了自己办公室。

沈暖意面无表情地跟进去,一直到拿到出院单,两个人都各自想着心事,没再说一句话。

大半个小时后,沈暖意走出了医院大门。

她招手拦停一辆出租车,按照记忆,直接回了原主的家。

是一栋旧楼,七楼,七十多平的两居室。原主是室内设计师,家里装修暖色系,简洁大方,非常有格调。

因为近十天没有人住,房间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了,原主和闺蜜冷灵出去攀岩时,手机竟然落在了家里的茶几上,已经没电关机了。

沈暖意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一会电后,开机,找了家政公司的电话打过去。

请他们派两个人过来,帮她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

沈暖意坐在沙发上等家政的人时,发现手机里有十几条信息。


确切地说,那是几天前的信息,是冷灵的丈夫周岸发的:

第一条:暖意,冷灵从医院回来,好几天不肯再去看你。我问她原因,她只说不想去医院,等出院后去家里看你。至于为什么不想去医院,不肯说。

你们关系那么好,我不相信你们的友情会出问题。她坚决不说原因,我只好问你,你们之间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吗?

第二条:暖意,冷灵虽然比你大好几岁,但她的确没有你懂事。如果她得罪了你,你告诉你,我帮你出气。

你只需说一句话,我就帮你打冷灵一顿。

第三条:暖意,我可以去看看你吗?我可以照顾你的,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怎么样?

......

第十条:暖意,你还有钱吗?我手里有不少钱呢,我给你转过去些吧。

这句话下面,真转过来两万块钱。因为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被接收,手机里还有退出去的消息提醒。

看完十条微信,沈暖意冷哼一声:周岸实在不是人,见冷灵不肯帮忙,他竟然开始明目张胆地勾引她了。

暖意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舞,很快回复了周岸:

我和冷灵之间什么矛盾都没发生,就算发生了,也是我们的事,和你无关。

我用不着你来看,用不着你照顾,你应该照顾的人是冷灵。别忘了,你是她丈夫,互换婚戒那会,你是做了承诺的。

在她没有任何错误的前提下,希望你不要干些朝秦暮楚的事儿,这年月报应来得可快。

我有钱,没钱也不用你的。

我告诉你,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这句话永远有效。

沈暖意把最后一个字发过去后,果断删除周岸的微信,又点开电话联系人,把周岸的电话号拖进黑名单。

沈暖意这才舒了一口气。

刚放下电话,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沈暖意以为是家政公司的人到了,快步过去把门打开,见门外站着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

女人很年轻,穿蓝色短上衣,亮彩色牛仔裤,黑色高跟鞋。

卷发,锥子脸,化了很浓的妆,一只手拎着一个大塑料袋,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捧康乃馨。

见沈暖意开门,她笑起来,声音清脆:

“你好,我是市医院骨科医生冯洲的未婚妻纪云,冯洲太忙了,让我替他来给孙海送药。”

沈暖意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她就是纪云!

世界还真小,重生后回到家,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前世破坏她家庭的小三儿。

沈暖意看着纪云,一字一顿地说:

“我叫沈暖意,这儿是我的家,我家里没有叫孙海的人。”

纪云一听“沈暖意”几个字,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怀里的花差点掉在地上,脸瞬间变了颜色。

她不由得仔细看了看门里自称叫沈暖意的姑娘。

黑亮的锁骨发,牛仔裤,波点衬衫,明眸皓齿,和冯洲手机相册里的他的亡妻相片完全不同。

不过是同名字的两个女人,自己何必这样紧张?再说了,就算是冯洲的妻子还活着,自己还怕了她不成?

纪云这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叫纪云?你听见我的名字好像很紧张?是不是你认识和我同名字的人?”

纪云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紧张,也不认识和你同名字的人。”

“是吗?”

暖意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市医院冯洲的妻子和我同名,就叫沈暖意。

我住院时听说,冯洲的妻子才死几天,冯洲怎么就有你这个未婚妻了?

难道你们早就偷情在先?”

纪云被揭了短,顿时恼羞成怒,用手一指沈暖意:“关你什么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孙海呢,让他出来!”

“纪云?”

沈暖意的邻居孙海拄着拐杖打开门:“冯洲给我打电话,说你过来送药。

不过,你弄错门牌号了。”

说完,笑望着沈暖意:“暖意,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又去攀岩了吧?”

因为有原主的所有记忆,暖意对这个邻居也不陌生。她点点头:“是的,我去攀岩了。几天没见,你的腿怎么了?”

孙海摇头苦笑:“我和几个哥们飙摩托车,结果撞了树,我的好哥们在骨科医院做医生,他帮我仔细检查过,好在不算太严重。

现在还后怕呢。暖意,改天一起吃烧烤啊。”

“好。”

暖意笑着答应,大大方方地答应。

“孙海,我叫纪云,是——”

孙海笑着,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冯洲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叫纪云的女孩子帮他送药过来,快请进。”

纪云没好气地瞟了一下沈暖意,扭着腰肢进了孙海的家。

沈暖意冷笑:一会出来就要你好看。

暖意刚回到屋里,家政公司派的两个女人就来了,开始打扫房间。

暖意下楼去,既可以晒太阳,又可以等着纪云。

这个破坏她婚姻的贱货,暖意可不打算饶过她。她下了狠心,要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折磨纪云和冯洲,让他们这辈子都和幸福无缘。

正是四月中旬的正午,阳光很暖,没有风。

有几个老人,坐在楼根儿的暖阳里聊天,也有几个带着孩子的少妇,凑在一起交流育儿经。

暖意站在一棵桃花树下,给人的感觉也是在晒太阳透气。但她的眸光一直留意着单元门。

半个多小时后,帮孙海送药的纪云出来了。

沈暖意眸光幽冷,在心里对纪云发出指令:纪云,现在马上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一直到累躺下为止。

纪云仿佛被打了鸡血,全完不顾晒太阳的老人和带孩子的少妇们。

她立刻跳了起来,嘴里还很大声地唱:“冯洲已经三天没有和我**了,我感觉心里有点小失落——”

就唱这一句的同时,动作幅度很大地跳着舞。

楼下的老人,少妇,甚至小婴儿都被纪云吸引了目光。

纪云却不管不顾,一直欢快地跳,大声地唱。

众人全都看呆了。

渐渐地,纪云的动作僵硬了,声音嘶哑了,她却不肯停,或者说停不下来,又蹦跶一小会儿后,终于倒在了地上。

楼下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都嚷嚷着,“这是哪里来的疯女人?她不是咱们这栋楼的啊?”

“看穿着不像疯女人啊。”

“她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怀里还抱着一束花,挺正常的。”

这时,纪云包里的手机响了。


正准备打120的年轻女子,急忙弯腰掏出纪云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电话是冯洲打来的,问纪云怎么还没回去。他的话没说完,那女子就打断了他:

“先生,这个手机的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楼上下来后,就在楼下又唱又跳了好半天,一直到累得倒在了地上。

我刚要打120叫急救车时,您的电话就打进来。”

冯洲一听吓坏了,大声告诉女子,赶紧打120叫救护车。

他知道纪云倒在孙海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离他上班的市医院最近。

冯洲赶紧叮嘱那女子,让把纪云送市医院。

很快,救护车来了,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冷静,简单检查了一下,没有给纪云吸氧。

她拧着眉头,似乎有些费解。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招呼众人,把闭着眼睛的纪云抬上救护车。

沈暖意站在旁边看着,冷笑着想:这才哪到哪呀,慢慢“享受”她该受到的惩罚吧。

救护车拉着纪云走了,沈暖意转身上楼。家里已经被打扫得窗明几净。

沈暖意感谢了家政公司的两位大姐,支付了工钱,把人打发走了。

她进了浴室。

重生后,住了八天院,因为脚踝骨的脱臼,一直没洗澡,实在太难受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把从医院穿回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吹干头发,沈暖意回到卧室,拉上窗帘,在洗衣机微弱的嗡嗡声中,她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太香甜,早晨太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落在沈暖意的脸时,她才醒过来。

沈暖意伸了个懒腰,长睫毛闪动几下睁开了眼睛。

美好的周一,沈暖意洗漱完毕,喝了一杯牛奶,下楼开着原主刚买不久的黑色迈腾车,去公司上班。

沈暖意住院期间,公司领导和关系较好的同事都去医院看过她。

但今天看见沈暖意来上班,同事还是很热烈地鼓掌欢迎,可见原主平日人际关系很好。

沈暖意重生前的工作是广告传播有限公司的插画师,重生后是室内设计师。

因为以前的工作,她有很好的绘画基础,再加上原主的记忆,这份工作做起来,还不算吃力。

午休时,沈暖意打好了饭菜,选了个安静的角落刚坐下,同时穆瑶瑶就端着餐盘过来了。

“暖意,你今天怎么一个人坐这了?以前你可是喜欢和大家坐一起,是最喜欢热闹的人了。”

沈暖意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是性格却不是原主的性格,她依然喜欢安静。

此刻,见穆瑶瑶问,沈暖意笑了笑就算回答了。

穆瑶瑶放下餐盘,人坐在沈暖意对面:“暖意,我跟你说一件让人奇怪的事情。”

沈暖意被穆瑶瑶的一脸神秘样儿勾起了好奇心,看着她问:“那说来听听。”

穆瑶瑶也不吃饭了,手一招,对不远处的另外两个同事说:

“你们两个想不想听离奇事儿,想听的话就赶紧过来,我可要讲了,晚了就听不着了。”

那两个同事一听,立刻端着自己的餐盘过来了:“瑶瑶,什么离奇事,赶紧说。”

穆瑶瑶看了一眼沈暖意:“对了,离奇事发生在昨天,就在暖意家的小区。

我给你们讲:我表姐不是在市医院做医生吗,她昨晚跟我说,昨天下午,有一个叫纪云的女人,被120车送进了医院。

送她的也是个女人,据她说,纪云从楼上下来,当着很多人的面,突然开始唱歌跳舞,动作幅度很大,时间很长,后来突然倒在了地上。

那个小区里的人赶紧叫了120急救车,到医院后一番检查,竟然一点毛病都没有!注意,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输了一瓶葡萄糖液,还睡了一大觉,醒来没事儿人一样。”

一个同事听完,嘴一撇:“瑶瑶,你这算什么离奇事呀?真对不起你刚才把气氛搞的这么神秘。”

穆瑶瑶叫起来:“我还没说完呢,你先别乱插话。

我表姐说,纪云唱歌时,只有一句词儿。”

沈暖意淡淡地接过话茬儿:“昨天下午,纪云又唱又跳的时候,我雇了家政公司的大姐帮我打扫房间卫生,我刚巧在楼下。”

几个人一听都来了精神:“暖意,快说说,纪云唱的是哪句歌词,我们好判断一下她是哪个歌星的歌迷。”

沈暖笑,轻声说:“纪云唱的是——冯洲已经三天没有和我**了,我感觉心里有点小失落。

只唱这一句,而且不怕人,一直唱,一直跳,直到倒在地上。

从这一点上来说,的确算得上离奇事。”

穆瑶瑶立刻叫起来:“你们看,暖意都说算离奇事吧?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你们知道纪云嘴里的“冯洲”是谁吗?就是市医院骨科的医生,据说很有名气。”

穆瑶瑶用手一指对面的两个同事:“别插嘴,重点在后面——

那个冯洲医生,妻子心脏病发作,刚死没几天。结果,新欢就突然发了疯,出来唱歌跳舞。

而且,在输完液睁开眼睛的瞬间,可能是没控制好情绪,又唱了几遍冯洲已经三天没有和我**了,我心里有点小失落。

护士们大声喊医生,说病人醒了,又开始唱了。

医生护士围过来一大群,那个冯洲医生,当场脸都绿了。

结果,唱了几遍后,纪云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闭嘴不唱了。

但是,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冯洲和纪云的关系是情人,三天没**,纪云心里就有点小失落,还失落到昏迷的地步,闹到了医院。”

三个年轻女同事,咯咯地笑着,议论着这件事,发表着自己的看法,骂着冯洲。

有一个同事叹了一口气:

“要我说呀,说不定冯洲的原配妻子,就是被冯洲出轨的事情给气得心脏病发。

更说不定,是冯洲和这个纪云联合,把他妻子气死的,目的不言而喻,扶小三上位。

暖意,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暖意看着眼前三张年轻的脸,点了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穆瑶瑶叫起来:

“你们说说,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不好好经营夫妻之间的感情,却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

他们是不是以为,那些随便插足别人家庭的女人,能跟他们共白头?我怎么感觉打脸的多呢!”

“哎,穆瑶瑶,你这话说的太绝对了,什么叫男人们都整天勾三搭四?

我反对这种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说法。”

离穆瑶瑶最近的一个男同事,笑着抗议,引发很多同事都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

众人讨论得最激烈的时候,沈暖意吃完了饭,她放下筷子,快步走出食堂。

她回到工位上,沉下心,把她的工作做完后,沈暖意和领导说了一声,提前两个小时下班了。

沈暖意的车速很快,她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她前世的亲人。

沈暖意想到母亲去世的前几天,她只要是清醒的,就坚持要求一件事儿,那就是让暖意也立下遗嘱,一旦暖意出事了,她的门面继承权问题。

房子买了十几年了,在黄金地段,现在增值了,值一千多万。

对很多有钱人来说,根本不值得在生死面前还挂怀这么个房子。

但对于省吃俭用了大半辈子才买下这一个门面、又增值这么多的普通人来说,不处理好之前,很难闭上眼睛。

沈暖意的母亲不相信冯洲,从沈暖意第一次把冯洲带回家的那天,她就认定了冯洲不是良善之人。

一旦暖意有什么闪失,她一辈子攒下的房子,说什么都不能让冯洲得到。

这既是母亲看人之准,又是她强烈的预感。

沈暖意不认同母亲的说法,但为了不忤逆母亲,她不得不请了律师,证人,当着母亲的面立下了一份遗嘱:一旦她意外身亡,她的财产就由母亲的妹妹、也就是暖意的姨妈董贞继承。

暖意的姨妈董贞,也没拿这个遗嘱当一回事,她背地里还笑着对暖意说:姨妈的房子还等着你继承呢。

沈暖意现在就是去见董贞,提醒她去继承房子。想到当日情景,暖意眼泪淌下来。

她抬手擦泪的瞬间,意外发生了:她的车追尾了——撞在了一辆刚停下等红灯的黑色路虎车上。

沈暖意吓了一跳,急忙下来查看,好在撞的不算严重。

车主也下来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高个,头发浓密。

沈暖意身在职场,见过的精英男人不在少数。

但把白衬衫穿得这样吸引人目光的,沈暖意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句话,这男人实在太帅了。

男人脸上不挂任何情绪,狭长的眼眸看着沈暖意:“小姐,你——”

没等男人说完,沈暖意果断接着话茬儿:

“先生,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全责,修车的所有费用我出。”

一句推诿和辩解都没有!

男人深深看了沈暖意一眼,眼眸中盛上了些微的一点笑意,因为这一点笑意,人显得更加魅惑好看:

“行,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等修好了车,我告诉你费用多少。”

加了微信后,男人笑:“小姐,可以知道你芳名吗?”

“沈暖意。”

“楚北城。”

两个人握了握手,算是认识了。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不停地鸣笛。楚北城拉开车门坐进去,对沈暖意挥一挥手,开着被撞坏的车走了。

即使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这男人的动作都显得很从容,半点不带狼狈样儿。

后面车已经非常着急了,沈暖意也急忙开着车走了。

二十五分钟后,沈暖意的车进了姨妈董贞的小区。停好车,暖意下来,走到单元门前。

一切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就像昨天还牵着冯洲的手来过一样。

沈暖意的心痛得像刀扎,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才鼓起勇气上前按了门铃。

“谁呀?”

姨妈熟悉的声音传下来,熟悉中带着几分寂寥,和以前不一样了。

沈暖意的心很痛,她又深吸了一口气:

“我是您外女沈暖意生前最好的朋友,我想见一见您,有事情和您说。”

姨妈没有继续问,把门打开了。

姨妈住五楼,没有电梯。沈暖意为了让激荡的心情平复,她上楼的脚步并不快。

姨妈等在门口,看见她,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沈暖意眼泪差点淌下来。

她赶紧控制情绪,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把刚才在楼下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您是董贞姨妈吧?我是沈暖意生前最好的朋友,我和她同名,也叫沈暖意。”

沈暖意眼下只能这样向姨妈介绍自己。

“姑娘,你也叫沈暖意?和我家暖意同姓同名?还真是巧、真是巧!”

姨妈擦了擦眼角:“赶紧进来。”

坐在熟悉的沙发上,看着慈祥美丽的姨妈,沈暖意缓缓开口:

“我可以叫您姨妈吗?”

董贞急忙点头:“当然可以。哎,可惜了我的暖意,比你大不了几岁,心脏病突然发作人就没了。

你是她同名字好友,想必也清楚她的事情?”

沈暖意无声地点了点头:“我们不光同姓同名,关系也非常好。”

如果不是怕吓到姨妈,沈暖意真想实话实说,真想告诉姨妈,她重生回来了。

“姨妈,暖意生前曾经无数次地拜托过我,说人生最无常,一旦她真出了什么意外,让我督促您,让您拿着她的遗嘱,去继承她的门面。”

董贞重重叹息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说:“本来,暖意立下那份遗嘱,也是为了让她妈妈安心。

谁能想到,暖意真就出事了。

但是,即便暖意不在了,我也不打算要那间门面。”

沈暖意大吃一惊:“姨妈,为什么呀?难道暖意的遗愿您都不愿意帮她完成?”

姨妈长叹一声:“孩子,暖意的葬礼你参加了吧?你看没看见她丈夫冯洲痛苦成什么样儿?一个大男人啊,痛哭失声!

我五十岁了,结过婚,没有儿女,手里的钱也够花,你说我要那间门面干什么啊?

暖意和冯洲夫妻一场,他们那么相爱,暖意又是为了安慰她妈妈才立的遗嘱,那份遗嘱不是暖意的真实想法啊!

我喜欢暖意,真心疼爱她,我岂能不明白,她爱她丈夫?就算暖意不在了,她那么大度,也是希望她的丈夫冯洲能生活的更好。”

沈暖意摇了摇头:“姨妈,您错了,冯洲就是个渣男。”


沈暖意把冯洲和纪云搞婚外情的事情,讲给姨妈听。暖意的语速很慢,用词很小心,她很照顾姨妈的情绪,不让她受到太大刺激。

但事情总要讲明白,再怎么小心用词,真相对姨妈来说都是残忍的。

董贞一直没有插话,她被震撼了,也显然没料到,一直被她看好的冯洲,竟然背叛了婚姻,是个没有责任心的男人。

姨妈不知道,此刻的沈暖意心更痛。

夕阳如血,晚风从窗口吹进来,似乎带着几声呜咽,有说不出的悲凉味道。

姨妈沉思了一小会,眸光落在沈暖意脸上,警惕和疏离感从眼睛里淌出来。

她看着这个面容姣好的陌生姑娘,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和暖意虽然是两代人,我们之间却没有代沟。

她当我是长辈的同时,也当我是好朋友。

她什么事情都不隐瞒我,偶尔也向我讨主意。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儿,她没有跟我说却跟你这个外人说了?”

沈暖意心里叹息一声,她看着姨妈,语气依然很慢:“这件事情,她也刚知道不久。

她很痛苦,更怕您这个她唯一的亲人痛苦,才跟我这个同名字的闺蜜说了。

姨妈,我没有骗您,也没有必要骗您。

您想想,要不是暖意生前告诉我的,我怎么会知道您手里有一份她生前写下的遗嘱?

再说了,我骗您干什么呢,我又得不到房子。

暖意说,她有很重的心脏病。她发现冯洲背叛婚姻后,是铁了心准备离婚的。

这个过程中,她怕自己会突然出事,所以才反复叮嘱我,一旦不幸真发生了,让我来提醒您拿着遗嘱去继承她的门面。

她不想让她母亲一辈子省吃俭用的辛苦积攒,便宜了冯洲和他的那个小三。”

董贞眼眸中的疑惑不见了,瘦弱的手攥成了拳头,她相信暖意的话了,心中多了一份坚定。

她点点头:

“姑娘,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也请你原谅我刚才的怀疑。

你放心吧,我会去要回我暖意的房子,绝不会让她的灵魂在九泉下痛哭。”

沈暖意也轻轻点头:

“姨妈,您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和您外孙女同姓同名,又是好友。

我们除了长的不像之外,其他的可以说都很像,甚至灵魂都是相同的。

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会竭尽所能地帮助您。”

话落,沈暖意把自己的电话号告诉了姨妈,等她存好后,又和姨妈加了微信后,才起身离去。

暖意没有告诉姨妈,她死在冯洲和纪云联手定下的恶毒计划里,因为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反正姨妈要回房子就行,至于报仇这件事情,她原本就准备自己亲自动手。

沈暖意到楼下,刚坐进车里,手机响了。

按了接听键,一个很磁性的男人声音传进耳朵:“沈小姐,我是楚北城。

我的车送进了4S店,如果你有时间,咱们见个面可以吗?”

沈暖意明白了,既然车送进了店里,楚北城就是知道了修车大概需要多少钱,这是准备跟她要钱了。

她看着车窗外,声音平静地说:“好。”

“这样,沈小姐,一会我用微信把位置分享给你,你来这家中餐馆,我们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沈暖意很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把钱转给你不就得了?

又一想,这样做,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带着怨愤似的。她只好带着点无奈地答应:“好的。”

挂断电话后,楚北城用微信把位置分享过来了:他在两条街外的素色中餐厅。

沈暖意重生前,和冯洲去过很多次,她不光喜欢那里的菜品,还喜欢老板娘秦素色。

去的次数多了,两个人还成了朋友,关系非常不错。

现在,楚北城选择了前世好友素色的餐厅,这令沈暖意心里感慨万千。

就算能见到秦素色,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有说有笑了。

十五分钟后,沈暖意到了。

楚北城身姿挺拔,站在餐厅门前的台阶边,身上还是那件白衬衫,随意又潇洒。

他站在夕阳里,看着走过来的沈暖意,眸光比夕阳还柔和。

“沈小姐,过来的挺快,你公司离这里很近吗?”

沈暖意勉强挤出一点笑:“我提前下班去办点私事,去的地方离这里近,所以过来的快。”

走进素色餐厅,楚北城把沈暖意往窗边的一张桌子引领,嘴里轻声解释:

“沈小姐,我没订到包间,我们只能坐在这里了。”

素色餐厅的生意一向火爆,如果不提前,根本没有包间,这一点沈暖意相当清楚,所以她相信楚北城的这句话。

沈暖意笑了笑:“没关系的。”

她看着楚北城:“楚先生,修车花费的钱是多少,我转给你。”

楚北城笑,声音相当磁性:

“沈小姐,我虽然不算有钱人,但是修车的那点钱,还是出得起的。

况且,我还可以走保险,这件事情,你不用再提了。”

沈暖意一愣,刚要说话,楚北城立刻阻住了她:

“如果沈小姐觉得过意不去,这顿饭你请好了,就算给我的修车补偿。”

说完这句话,楚北城马上转移了话题,拿起餐桌上的菜谱,请沈暖意点菜。

既然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沈暖意也不好再一个劲地坚持,她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后,又把菜谱递给楚北城:

“楚先生,我不知道你口味,你点几道喜欢吃的。”

楚北城笑了笑:“这么巧,你点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四道菜,两个人完全够,再多了就浪费了。”

把菜谱放在一边,楚北城开了口问:“沈小姐,我可以问一问你做什么工作的吗?”

沈暖意微微点头,轻声回道:“我做的是室内设计的。”

楚北城笑:“那以后我结婚装修房子,就麻烦沈小姐了。”

沈暖意刚要说话,左侧桌边的一男一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暖意微微侧头,看见了白子洛和他妻子江美琪,两个人坐在斜对面的桌边,看样子在等人。

江美琪和白子洛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是骨科的护士长。

江美琪的皮肤很白,身材纤细,坐在那儿,像一朵晨露中的花,不太美丽,却给人极干净的感觉。

她看着白子洛,声音轻灵透彻,语气里带着些感慨:

“以前,我总以为冯洲和暖意的感情是真的好。

谁能想到,美好的表象下,竟然早就藏着一颗龌龊的背叛的心。

说不定啊,暖意的死,和这事儿有关,大概是伤心过度,导致的心脏病突发呢。”

白子洛轻微地摇了几下头:“得了,别说这堵心的事儿了。”

顿了顿,又说:“小美,你别乱猜测,生死攸关的大事,没有根据的情况下,不好出去乱讲。”

江美琪点头:“我这不是跟你说吗,跟别人不会乱说的。”

她叹息一声闭上了嘴,停了一小会儿,又说:“我们就不应该和冯洲一起吃这顿饭。”

白子洛眉头微蹙:“小美,冯洲的人品不好,那是他的事。

我们和他在同一家医院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不好弄得太紧张。

再说了,以前隔三差五就在一起吃饭,彼此之间太熟悉了,今天他约咱们,我也就没好意思拒绝。”

“这次就算了,以后我们离他远点儿,我讨厌背叛婚姻的男人。”

“沈小姐。”

楚北城见沈暖意注意力一直被斜对面的两个人吸引着,小声问:“是熟人?要不要一起?”

暖意这才回过神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他们不是很熟,不必一起。”

这家餐厅上菜非常快,半个小时不到,暖意点的四菜一汤全上来了。

楚北城一副很体贴的样子:“饿了吧,赶紧吃吧。”

暖意开始吃饭时,有两个人从他们桌边经过,接着暖意就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哎呀子洛,实在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堵了三十多分钟,我们迟到了。”

说话的人正是沈暖意前世的丈夫冯洲,跟在他身边的人,是纪云。

两个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白子洛礼貌地起身:“没事的,我和小美也刚到没一会。”

冯洲拉着纪云,柔声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白子洛,这位是嫂子江美琪。”

然后看着白子洛和江美琪,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这是我——”

冯洲停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是我的未婚妻纪云。”

白子洛老道些,面上看不出什么,说了句:“你好!”

伸手和纪云握了握。

江美琪就没有那么能沉住气了,她冷着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根本无视纪云伸到面前的手。

冯洲心里明白江美琪这么做的原因,他笑了笑,拉着纪云坐下。

对着年轻的服务生吩咐:“可以上菜了。”

说完,想起纪云怀孕不能喝啤酒,又急忙转身对服务生招手:“拿点饮料过来。”

就是这转身的一瞬间,冯洲的眸光和沈暖意的眸光对视上了。

冯洲的身体触电似的抖了一下,他立刻想到了给几步之隔的女子开出院单那天,他扇自己耳光的糗事,更想到了这个女子叫沈暖意,和他亡妻同名。

冯洲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唤起他对亡妻的记忆,他相当抵触。

本来他今天都不想来这个餐厅了,他知道这里的老板娘秦素色和沈暖意是好友。

转念又一想,这里他是办了会员的,存了不少钱,这才约了白子洛和江美琪过来吃饭。

准备把存的钱消费完后,就不再来了。

偏偏的,在这一天里最惬意的黄昏,在即将吃晚餐的时刻,遇见了能唤起记忆的人。

冯洲的面色瞬间就变得相当难看。

同桌的三个人顺着冯洲的目光望过来,就看见了沈暖意。

白子洛笑着打招呼:“沈小姐?!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了。

怎么样,脚踝恢复得挺好吧?”

沈暖意微微点头:“嗯,恢复得挺好的,谢谢白医生。”

没等暖意继续说下去,纪云就冷哼了一声,故意用沈暖意能听见的声音说:

“在哪里都能遇见讨厌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任谁都能看出来,纪云的话是针对沈暖意的。

楚北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狭长的眼眸中带上了几分不快。

纪云见沈暖意没搭理她,就又挑衅似地说了句:“不过是和一个死鬼女人同名,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美琪很聪慧,她看出来了,纪云和邻桌的女子一定有过节。

听纪云说“和死鬼女人同名,有什么了不起”后,联想到刚才白子洛称呼的“沈小姐”,江美琪心里明白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和谁同名?”

暖意一脸冷笑:“我叫沈暖意。”

“哇!”

江美琪表情夸张:“冯洲,这位小姐和你妻子同名。”

江美琪说的是“和你妻子同名。”

那样子,好像冯洲的妻子还活着,也好像是提醒纪云:冯洲是有妻子的,你不过是个第三者。

冯洲脸上挂着尴尬,纪云则被成功激怒了:“同名就同名,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很显然,纪云相当生气。

江美琪却不为所动,继续给纪云心里添堵:“你和这位沈暖意小姐,好像早就认识。”

沈暖意冷笑着接过话茬儿:“是的,昨天她又唱又跳最后倒下在小区里时,我刚好在楼下晒太阳。”

纪云想到她昨天唱的那句词,脸上挂不住了,愤怒像火山一样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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