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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情深:席少的心尖宠

陆悠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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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海读书盟   主角: 陆悠然,晋行磊   更新: 2022-05-26 21: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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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陆悠然,晋行磊《一晚情深:席少的心尖宠》讲的是全江城的人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陆悠然前有狼,后有虎陆悠然面色忧愁的站在席先生面前,“席先生,你是不是对我认真的?”席先生眸中含笑,笑中带冷,“我什么都做了,你就跟我说这个?”————23岁的陆悠然,为了恩情把自己卖了……24的她,衣衫不整的被席南山堵在电梯里,“怎么,嫁我这么委屈?”“对……”不起席南山低头,吻上她的唇…………一场意外,揭开一段往事,望着面前噙着笑意的男人,陆悠然冷笑,“这样很好玩是吗?”一场蓄谋的重逢,是谁在吟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精彩节选


  黑暗的房间里,陆悠然坐在房间一角,双腿曲着自己环抱自己,忐忑,窒息,惊恐煎熬着她的心……   房间突然一亮,墙壁上的电视开了,画面是媒体采访现场,晋行磊一身质地上乘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搭配蓝白相间的领带,同色的袖扣和领带夹泛着冷冽的光泽,一如他此时的表情,一派商界精英的姿态站在摄像机面前,“这个项目,早是晋氏囊中之物,所以,竞标上也在计划之中,毕竟,晋氏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现场热烈的掌声跟祝贺声响起……   陆悠然瞳孔一缩,手指卷起,望着电视里男人的目光,有眷念跟伤痛。
  “陆小姐。”
男人冷咧的声音突然响起,房间又恢复黑暗,陆悠然身子往后一缩,她不确定,说话的男人站在哪里。
  直到脚步声由远而近,陆悠然想躲开的时候,下颔蓦地被他的大手扣住,男人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唇瓣上,“怎么?
现在后悔了?”
  讥讽的声音刮着陆悠然的心,她面上却是冷静的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N先生既然说到做到,我陆悠然也不是出而反尔的人。”
  “有趣!”
N先生低声一笑。
  黑暗中,陆悠然看不到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甚至里面是厌恶!
  “脱衣服!”
下一秒,N先生不耐的松开她,冷声命令,“把这东西换上。”
  身上有什么东西砸过来,陆悠然一摸,指尖碰到的是那种丝质面料的衣服……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讨好男人穿的风月之物。
  闭了闭眼,陆悠然缓缓解着自己上衣的扣子,一颗,二颗,她的手在颤抖。
  男人唇角的冷意越来越浓,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有些寒意,陆悠然以为在黑暗中,男人什么都看不到,殊不知,她所有一举一动都被男人收落眸底。
  “我……”   陆悠然凭着感觉把衣服换好,正说自己好了的时候,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他的肌,肤,细腻光滑的触感从指间传来,也许是他体温太高,只那一瞬间,他的温度就从她的指间一直传向四肢百骸,令她全身一阵颤粟。
  被他丢到床上,接着便欺身而上。
  眼角有什么东西涌出来,温热又滚烫,陆悠然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撕裂般疼痛,双手紧拽着身下床单,任男人为所欲为。
  就这一次!
  行磊,对不起!
陆悠然在心里说着。
  “恨吗?”
男人在她耳边问道,身体的疼痛让陆悠然哽着声音求饶,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话。
  得不到答案的N先生更不知节制的索求,用实力行动,凌虐着她的身体。
  带着眷念,带着发泄,带着恨意,带着——-不甘心。
  小小的身体,终于敌不过去,彻底昏睡了过去……N先生温热的大手覆在她的脸庞,黑眸在夜色中如同星辰,他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又动情,“悠然,我回来了……”   陆悠然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光明,刺眼的光线让她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身体如碾过般酸疼,此刻她浑身赤/裸躺在沙发上。
  把脱去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准备离开时看到桌上有一杯水,还有一枚白色药丸,旁边的药盒上写着—毓婷。
  毫不犹豫,直接咽下,心头翻滚的苦涩的味道。
  她没有注意到,二楼另一个房间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双黑眸冷冷的看着。
  ————   身体的酸痛让陆悠然不愿意回晋家面对众人,晋行磊今天拿到了项目,她想跟他说恭喜,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却始终无人接听状态。
  秦岭山庄,是她跟晋行磊结婚之后的新房,这几个月,她已经在陆续布置着它……   电梯到了12楼,陆悠然拿出钥匙刚开门,脚步却僵顿在原地,落目的是大红色的一件胸/衣挂在鞋架上,地上,还有女人的**,贴身裤,然后是卧室那里半敞开的门……   “阿磊,这可是悠然为你们新婚准备的婚房,婚床,我们这样好吗?”
卧室那里,传出女人甜腻又撒娇的声音。
  至于这个声音,陆悠然怎么会不熟悉?
连着她脸色略显苍白起来,。
  同父异母的姐姐陆自在,悠然的母亲是明媒正娶,可却有一个比自己大三个月的姐姐……陆自在什么时候跟晋行磊在一起的?
  “新房?
谁要跟她结婚了?
要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跟她在一起?
还不是因为我爷爷喜欢她,她那样的破,鞋,看多一眼都恶心。”
晋行磊的话盆冷水重重的倒在陆悠然头上,让她浑身哆嗦不已。
  “可你们都在一起二年了啊。”
陆自在娇嗔的轻捶下他结实的胸膛,腰下的力道却越重,晋行磊被她磨得呼吸声越来越重。
  “我们在一起不也有三年了吗?”
  “讨厌!”
  “讨厌?
这样还讨厌吗?”
  赤红色的被子下,陆悠然看见两具纠缠的身体,她爱的那个男人躺在那,坐在他身上的正是陆自在。
  陆悠然握紧手上的杯子,下一秒重重的往那起伏的美背一砸。
  背后一凉,接着被杯子砸着一痛,陆自在尖叫起来,看到站在床尾站着的陆悠然后,花容失色的躲进被子,瑟瑟发抖的屈在晋行磊怀里解释,“悠然,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唇角却是一闪而过的算计。
  陆悠然不理她,而是冷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   晋行磊亲昵地将陆自在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有没有受伤?”
  “没有。”
陆自在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
  陆悠然站在那,就这样看着无视她存在**的俩人,心脏如同被双大手扣紧般,难以呼吸。
  这个,她才用清白才换他成功的男人,却在她精心布置的婚房里……   “行磊,让自在出国,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个月后的婚礼照常进行。”
闭了闭眼,陆悠然紧握拳头说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她脏了,他也脏了……现在的他们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她也不用再内疚于他。
  晋行磊缓缓起身,扯过浴巾松松垮垮的系在腰上,唇角似有若无的勾着讽刺的笑意,向着陆悠然靠近。
  在那白皙的颈脖上看到不一样的颜色时,那双黑眸布满浓浓的厌恶,“婚礼继续?
陆悠然,娶你,我嫌脏!”
  陆悠然身体顿时僵硬了,她盯着厌恶的看着自己的男人,从13岁第一次见面,在之后十几年的时间里一点点刻进她心里的俊脸,第一次觉得陌生,心头的疼痛让她感到窒息,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黑暗中的记忆涌上来,难堪跟狼狈让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你……我真是瞎了眼!”
  晋行磊微微弯腰,薄唇拂过她的脸颊,声音凉得有些刺骨,“然然,这些年,你是不是很寂寞?”
  “是,我很寂寞。”
陆悠然自嘲的点头。
  “所以,昨晚你又去卖了?”
晋行磊突然一把扯开她系在脖子上的纱巾。
  陆悠然心一拧,想着自己的屈辱,本能的抬起手扇向他的脸,却被他牢牢地扣住,他嗤笑,“陆悠然,喜欢你的是爷爷,有本事你让他娶你!
进入晋家啊!”
  陆悠然脸色倏然变得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她直视冷笑的他,“既然这么恶心我,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
  ————然然,你的头发真美,以后我们的女儿一定要像你。
  ————然然,我爱你至死不渝。
  ————然然,以后有我晋行磊的地方,便是你的家。
  这些过去的甜言蜜语如同利刃般刮着陆悠然的心,他竟说让她嫁给爷爷!
  “晋行磊,你不会知道,不会知道我为你付出过什么。”
  “那就永远不要说。”
晋行磊厌恶的撇开眼,仿佛陆悠然是什么垃圾,会脏了他的眼。
   
  2   那就永远不要说……陆悠然的耳边嗡嗡嗡的一直是这句话。
  晴朗的天空都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心情,瞬间乌云密布起来,片刻,豆大般的雨倾盆而下。
  她不冷,真的一点都不冷。
  只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她想去找妈妈,可看到那个痴痴傻傻的妇人,她的心只会更难受。
  站在十字路口,望着对面模糊的绿灯徘徊不定,当她迈出步伐时,耳边有汽车喇叭声急切响起,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一扯,陆悠然的侧腰被车子一闪而过的雨水溅了一身……   滴答滴答……是雨水滴落在伞上传来的声音。
  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男人俊逸的脸好像很熟悉,脑海里一些甜蜜的画面一闪而过,接着是熊熊的烈火,头痛欲裂,陆悠然喃喃自语似的说,“你没事吧。”
  刚要碰到席南山的手突然垂下,软若无骨般的身体缓缓下滑,席南山把人拥紧,“陆悠然?
陆悠然?”
  手碰到她额头时,被那几乎要灼伤人的温度给吓了一跳,抱着人就往旁边的黑色卡宴走去。
  娄夕臣看着席南山伞都不要了,抱着一个女人向这边走来时,惊鄂得下巴已经合不上了。
  “去医院。”
  “南哥,她是谁?”
  “开车!”
席南山声音冷如冰,手紧握着陆悠然的手。
  娄夕臣油门一踩,车子飞快往医院开去,视线似有若无往后座看,实在是好奇,席南山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着紧了?
  至少,在他认识的时间里,不曾出现过。
  ————   陆悠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茫然的看着病房,旁边桌面上放着她喜欢的百合花,病房里被百合香的味道弥漫着,很香。
  头很疼。
  她记不清怎么来的医院,只记得自己闯红灯的时候,好像被人拉了一把……再那之后,记忆一片空白。
  “护士……”   “小姐,您醒了?”
护士言语间有些恭敬,“这是你男朋友带来的午餐。”
  “男朋友?”
陆悠然皱了皱眉,当护士把那份午餐放在桌上时,她沉着声音问,“他在哪里?”
  “他昨晚陪了你一晚,早上才离开的,小姐,您真幸福呢,男朋友这么疼爱你,又帅气。”
护士满是羡慕的说道。
  晋行磊帅是帅,在昨天以前……陆悠然可能也会这样想。
  “小姐,你还需要休息……”护士看到陆悠然直接下床,往门口去,连放在桌上的午餐都不看一眼。
  “你要是饿了的话,就送给你吧。”
  “这样不好吧。
NO,ONE的餐这么……”   病房的门被推开,陆自在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NOONE这个词,要知道,这家店可是去年才兴起的店,只接受为数不多的人预定,有钱不一定吃得到。
  陆悠然什么时候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
  可当她看到桌面上摆放的那束百合时,陆自在眼里是震惊的,‘采菊东篱下’是江城最神秘的花海,可病房里那束百花竟然来自那里。
  “悠然……”陆自在温柔一笑,“听说你不舒服在医院,你是不是还在生我跟行磊的气?”
  陆悠然直接视陆自在为空气,穿好鞋子头也不回的往大门走去,身后陆自在的话让她停了下来,“悠然,我怀孕了。”
  脚步一顿,陆悠然的手在颤抖。
  “是阿磊的,悠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们是真的相爱。”
陆自在哽着声音,哭哭滴滴,“真爱是无罪的。”
  “陆自在,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
陆悠然转头冷笑道,“你以为我是爸爸吗?
眼瞎才看不出你装模作样?”
  陆自在眸光垂了垂,咬着唇,委屈无比。
  这样的架势,看着让陆悠然心头一把火在烧似的,说的话,却是完全相反,“晋行磊你这么爱你就拿去吧,反正,我也看不上!”
  “因为你遇上个比阿磊更好的男人,是吗?”
陆自在幽幽的说,“我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其实你早就想跟阿磊分手了,只是碍于他爷爷,你在等着这个机会,是不是?”
  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陆悠然算是再一次看清楚这个装模作样姐姐的性子了,“是啊,我就是遇上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嘭!
  病房门被人重重推开……   晋行磊脸上是森冷的寒意,“陆悠然。”
  “抱歉,不打扰你们了。”
陆悠然无视他脸上的寒意,面无表情说完,从他身边走过时,晋行磊伸手想去拉她,可却又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下一秒,陆自在如蛇般的身体缠了过来,“阿磊,你要当爸爸了。”
,陆自在幸福的垂眸看着自己小腹,“阿磊,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   酒吧。
  欲耳震聋的是嗨爆全场的音乐,陆悠然坐在酒吧一角,一杯一杯的酒灌在胃里,望着舞池那里的年轻男女,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便目光迷离的说,“12年,阿笙,你说我为什么会喜欢他12年?”
  “12年啊,不是12天,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我?
我为他,都把自己卖了,却没有想到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陆悠然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心钝钝般的疼,她慌忙擦掉泪水,“这次,我也把欠晋家的还完了,以后,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今天的顾笙有些不一样……话太少,以前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把自己骂上一顿。
  “可为什么是陆自在?
他明知道我有多不喜欢陆自在,偏偏,为什么还要是她?”
陆悠然垂着头,痛楚遮掩在眸帘下。
  可以在陆自在面前,强装不在乎,却在酒精的麻醉下,做出最真实的反映。
  一道钢曲琴铃声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男人清润的嗓音也响了起来,“到了,没有找到你,就在角落坐着。”
  声音就在陆悠然的旁边,她蓦地抬头,发现顾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变成了个男人!
而且是个皮囊极好的男人。
  男人似乎觉察到她目光,温尔有礼的向她点头一笑。
  “悠然,那个男人是谁?”
顾笙踩着高跟鞋,红色的长裙,一头栗色的长发风情又妩媚,在刚才男人离开的位置一坐,“你新钓的凯子?
悠然,你终于开窍了,要把晋行磊给换了吗?”
  顾笙说话就是直接,毫不遮掩!
  陆悠然摇了摇头,“不认识。”
  “刚才我助理在医院看到晋行磊了,在妇产科门口,悠然,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你还忤着什么都不做吗?”
顾笙涂着艳红色的口红,指甲也是红色,把陆悠然面前的杯子给抢了过来,心疼又气恼的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现实?”
  “我们……分手了。”
陆悠然强颜欢笑的说出这句话,眼底却有泪光在闪,顾笙顿了顿,然后鼓掌,“恭喜你脱离苦海。”
  “想哭就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12年而已,你的人生,还有很多个12年。”
顾笙看着陆悠然没有反映,拍了拍她的肩,“那个男人,在看着你。”
  “别闹了。”
陆悠然拿过杯子又倒了杯酒,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上面的短信让她神色一僵————23:00准时到别墅。
   
  03   怆慌的退出信息,锁了屏,陆悠然紧握着桌上的杯子,不是说一次交易的吗?
他还发信息给自己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
  难道,对自己上瘾了不成?
陆悠然想到这,心凉透……   当初答应这份交易,是因为她知道晋行磊似这个项目如命,十多年对晋家的感激,对晋行磊的爱,让她踏出这一步,可是现在。
  ——-阿磊,你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
  陆自在的话如同魔咒紧锢在她头上!
  “悠然,那个帅哥在看你。”
顾笙伸手抬起陆悠然的下巴往另一边看去,远远的,陆悠然看到了刚才坐在她旁边的那名男子,对上她的目光,向她礼貌一笑。
  “有戏。”
顾笙嫣然一笑,摇晃着杯中的酒,“悠然,既然你跟晋行磊没有关系了,也不用死守着他,他有了新欢,你自然也是。”
  陆悠然还沉浸在那条信息的不安中,没有注意到顾笙已经走到了席南山面前,对上他目光时,颇是见惯各式各样男人的顾笙都微顿。
  “先生,你对我朋友有兴趣吗?”
  席南山微微一笑,“怎么,拉皮条?”
  真实,直接,又不避讳,唇角似笑非笑的讥讽。
  顾笙顿时对席南山没有好印象,低喃骂着,“衣冠禽兽。”
  优雅转身,踩着高跟鞋,重新回到位置上,顾笙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腿的男人满街都是,晋行磊那种男人,你早就该甩了!”
  “是啊,是早就该甩了。”
陆悠然半瞌着眼,双颊通红,明显喝多了,“可是,我这里痛。”
  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真的……”很痛。
  “陆悠然。”
扯高气昂的熟悉女音横**来。
  陆悠然看着咬牙切齿站在自己面前的陆自在,她挽着红色提包,绿色的风衣,黑色打底裙,腹部因为怀孕月份小,并看不出来怀孕了。
  陆悠然头昏脑胀,嫌弃的别开脸,明显不想理陆自在。
  “陆悠然,你要不要这么狠?
你自己跟了他几年,生不出孩子,难道就要他断子绝孙?
我好不容易怀上这个孩子,你就去晋爷爷那里哭诉,你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人甩!”
陆自在指着陆悠然,跟以往柔弱的样子成了鲜明对比,咄咄逼人。
  颠倒是非黑白的事,陆自在跟她妈就从来没少做过!
  陆悠然早习以为常。
  “顾笙,我们走吧,我有些累了。”
陆悠然喝完杯中的酒,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掷,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似的,让她无比难受。
  偏偏,她这副模样,落在陆自在眼里,反而成了另一种答案!
就是她打电话找晋爷爷诉苦了,想到刚才晋行磊对他冷漠的态度,陆自在一把拽住陆悠然的手,“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没话跟你说!”
  陆悠然甩着陆自在的手,“就算我真的找爷爷说了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
  手腕上的手突然一松,俩人同时向两侧倒去,陆悠然幸好身边有顾笙扶了把,才不至于跌倒。
  陆自在却……   “啊!”
尖锐的痛叫声掩盖在酒吧嘈杂的音乐中,陆自在的身份从桌角缓缓滑落在地,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脸色苍白的问,“陆悠然,你……你竟然要杀我的孩子。”
  “不是。”
陆悠然摇了摇头,这个念头,她从未有过,望着陆自在微颤的双唇,便走过去扶她……   然而,下一秒,陆悠然的手被一只修长的手给的扣紧,男人冷厉的声音里,厌恶跟恨一半半,她被自己曾以为是全世界最温暖的手给狠狠甩开,“陆悠然,你没资格碰自在!”
  腰抵撞在桌子的边缘,疼得陆悠然倒抽了口凉气,疼得她眼睛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磊。”
陆自在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我肚子很疼,我怕我们的孩子……”   晋行磊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轻柔的握紧陆自在的手,“别怕,我们现在去医院。”
  “哎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极痞的声音,顾笙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原本去扶陆悠然的她,在看到娄夕臣身边那个搂着另一个妖娆女人的男子时,脸色蓦地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悠然,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我真的要先走。”
  又有些不放心陆悠然,“你能不能自行回家?”
  陆悠然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先办事。”
  顾笙裹紧身上的外套,垂着头,走得极快……   “你没事吧。”
肩上一沉,陆悠然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一副茫然,还没有躲开他的手,便听到他又说,“这就是你那前任?”
  这口吻,像是朋友之间的交流。
  “啧渍渍,那不会就是抢你前任的姐姐吧?
一脸玻璃尿酸跟硅胶,晋总真是重口咧。”
  虽然男子陆悠然并不认识,可她却从对方的话里感觉到,他在帮自己……在看到陆自在眼里的不甘,晋行磊脸上的阴鸷时,陆悠然借着酒劲,接了男子的话,“你怎么才来?
我等你好久了。”
  “这不是有事耽搁了吗?”
娄夕臣亲昵的摸了摸陆悠然的头发,他隐隐感觉到身后,好像有道冷光落在他身上,只是碰了碰头发,便收了回来。
  原来是娄夕臣。
  陆自在心里没有那么忌惮了,今天因为医院听到的话,她还一直担心着陆悠然勾搭上了什么权贵之人,“阿磊。”
  晋行磊收回落在娄夕臣身上的目光,把陆自在打横抱了起来,离开的时候,对着站在那里的陆悠然说道,“就算再出来卖,也要看看对方是什么人!
你就不怕惹一身的脏病回去?”
  很轻,很低的声音,是刻意对着陆悠然说的。
  陆悠然瞳孔一缩,身边的人却比她还先做出反映,娄夕臣一个拳头直接砸在了晋行磊的脸上,“恶心吧啦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晋行磊被这一拳头打得连退后几步,尝到腥涩的味道,眸光沉了沉,把陆自在放下来的时候,后者急忙抱住他的手臂,“阿磊,先去医院。”
  娄夕臣是什么样的人?
  流传着他是亡命之徒!
这种人,又会怕什么?
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陆自在今晚来找陆悠然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想再生事端。
  苍白的脸跟唇,紧抓着他手臂的手在轻颤,晋行磊的手碰了碰嘴角,咧嘴一笑,“陆悠然,这一拳头,我记下了。”
  拳头是娄夕臣打的,却记在陆悠然的身上……晋行磊是在威胁她。
  “跟女人计较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冲我来……我娄夕臣这辈子就没有怕的人。”
娄夕臣一把将陆悠然护在身后。
  这一护……陆悠然轻撞上不知道何时站在旁边的男人,酒吧五彩缤纷的灯光从头顶落下,他脸上的神色,看得不太清,她只觉得,似曾相识。
  这才勾搭上一个呢,又勾搭上了另一个!
  晋行磊再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抱着陆自在大步往酒吧门口走去。
  又恢复热闹,刚才插曲在酒吧,格外常见,根本没有人放在心上。
  陆悠然望着男人转身的背影,脑海里总在搜寻着那张脸,真的,没有印象,怎么,却觉得熟悉呢?
  看来,她的酒真的喝得有些多。
  “那个,娄先生,谢谢你。”
陆悠然看着站在不远处,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娄夕臣,礼貌道谢。
  “不用客气。”
娄夕臣一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这时,陆悠然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她神色一紧,并没有接这通电话。
  N先生,从未跟她通过电话。
  手机震动一下,收到短信。
  下一秒,陆悠然怆慌跑出酒吧。
  ————   二十分钟后,福悠康复医院。
  陆悠然望着在房间里讲故事的妇人,讲的正是《狼跟小红帽》的故事,仿佛在妈妈的面前,就坐着一个孩子。
  “然然,以后可不能随便相信大灰狼,知道吗?”
妈妈的手在半空中摇头,就如那里坐着小时候的陆悠然。
  陆悠然在外面看着,心钝钝的痛。
  自从爸爸带回了外面的女人,又带回了比她大二个月的姐姐后,妈妈就受不了这刺激从二楼摔下去,再之后……精神错乱,送来这里治疗了。
  也彻彻底底忘记了她这个女儿。
  沉浸在她的世界里,跟现实毫无瓜葛,又何偿不是一种属于她的幸福。
  手机里,依旧是刚才在酒吧看到的短信——-福悠康复医院。
  N先生是在告诉她,如果23:00不出现在别墅里,她妈妈就会有事。
  威胁。
  陆悠然此刻才真正意识到,N先生并不是像许诺的那样可靠,而她的生活,无非就是从这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第二次……   陆悠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然而,才几天?
她又出现在这里。
  刚走到大门口,大门如同感应般自动打开。
  里面,一盏灯都没有开,阴森的气息吞噬着陆悠然所有的力气,站在黑暗中,身后紧贴着墙壁,她不知道,N先生会从哪里走出来。
  又会以什么样的方法来折腾她。
   
  原本就要闭上的眼,猛的睁大,陆悠然只能看到男人的隐在光线中的轮廓,“为什么?
为什么选我?”
  蓦地,陆悠然羞耻的骂,“你出来。”
  男人第一次配合她,说的话却下流无比,“因为,你这里紧!”
  情不自禁的抬手挥去,被他扣在半空中,他的声音不像刚才般哄诱,而是带着不耐跟凌厉,“明天结婚证会给你。”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
陆悠然甩开男人的手,摸着能盖在身上的东西往自己身上盖,“我不会是你想要的女人。”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他说,“是不是我想要的,陆小姐可以拭目以待。”
  脚步声跟关门的声音同时响起,陆悠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灯亮了……   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外,别无所有。
  陆悠然裹着身体要出去,房间的门却根本不能开,被锁上,她拍打着门,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在等你的答案!”
  “就算死,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陆悠然冷冷的回答道。
  “我相信你,不会想死的。”
  没有电话,没有人,陆悠然甚至连穿的衣服都没有,她呆在这个房间里,整整三天。
  在第四天的时候,她答应了,跟他结婚。
  陆悠然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当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拼命的洗澡,一遍又一遍,白皙的皮肤上,是那个男人每晚留下来的痕迹。
  她也有过绝望。
  想过以绝食来斗争,可是,一个连死都可以有勇气的她,没有理由不选择活下去?
  敲门声响起,陆悠然拽进自己衣服的领口,警惕的在门口问,“是谁。”
  “陆小姐,先生有东西托我交给你。”
门外,是陌生的声音.   先生,先生,连她住的地方都知道,陆悠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掌握着多少消息,而她对他,只有一个代号N先生。
  “东西放在门口了,麻烦陆小姐收取。”
  男人说完话后,便离开了。
  外面一片安静,陆悠然轻轻的打开门,一个牛皮纸袋就入在门口,她把袋子拿了进来,关上门,袋子打开,看到的是一张复印的结婚证。
  关于她的所有资料都正常,然而,配偶那一方……所有资料都是模糊不清的,故意对她隐去。
  这个N先生,到底图什么?
  陆悠然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号码让她皱起了眉头,一遍又一遍,她终于接起,“爷爷。”
  是晋行磊的爷爷,晋建军打来的电话。
  对于这个老人,陆悠然是感激的,感激他当初收留自己,感激他替母亲找了医院,一直付着医疗费。
  “然然啊,你终于接电话了啊。”
晋建军的声音有些激动,满是慈怀,陆悠然都要分不清,自己对晋行磊,到底是爱,还是感恩。
  “爷爷,我这几天都在忙。”
  “没事没事,晚几天没关系,然然,你的婚纱到了,爷爷刻意给你定制的,你什么时候过来试一试啊?”
  回晋家,陆悠然只想把自己跟晋行磊的事情跟爷爷说清楚,她跟晋行磊不会订婚,更不可能结婚。
  刚到晋家后院,晋建军就一脸慈祥的叫着她,“然然来来,婚纱漂亮得不得了,然然你一定喜欢。”
  进门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莫名发胀。
  雪白色的婚纱铺满整张沙发,腰间的位置是刺绣,上面是一粒粒手工镶上去的钻石,光泽刺得人情不自禁的眯眼。
   
  “然然,是不是很漂亮?”
晋建军慈爱的眼睛里满是自豪,“这可是爷爷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定制出来的,婚纱的每一个位置,都经过日,夜思考,只有然然你才能配得上这款婚纱。”
  陆悠然喉咙发紧,如果时间提前一个星期,可能她会欢天喜地的去换上这款梦幻的婚纱,可是现在……   “爷爷,我跟行磊分手了。”
  晋建军一顿,最后心疼的对着陆悠然说,“然然,我知道,行磊他伤害了你,你放心,关于这件事,爷爷是站在你这边,就算他外边的女人怀孕又怎么样?
关于那孩子,生下来之后,就把孩子接过来,你来抚养。”
  陆悠然瞳孔一缩,不可思议的望着晋建军。
  真的没有想到,他偏心自己竟然偏到这个位置。
  “爷爷,行磊他不爱我。”
  “等你们结婚,朝夕日处,自然就会喜欢了。”
晋建军鼓励着。
  门口突然有什么声响传进来,接着晋行磊一身寒意的站在门口,“爷爷,我真的没有想到,护她护到这个份上。”
  “陆悠然,你到底给我爷爷灌了了什么迷魂汤,从小到大,他都这么向着你,要不是我姓晋,我都要怀疑,你才是晋家的孙女。”
晋行磊眼里的厌恶,愤怒,冷咧,如同利刃,从陆悠然的心口插过。
  “你给我跪下!”
晋建军低头一喝,面目冷静严肃的说,“行磊,你给我跪下。”
  “你以为你奶奶还能护着你是不是?”
晋建军说着,拿着拐杖走到门口,直接往晋行磊的背上一砸,“跪下。”
  晋行磊猩红着眸子死死盯着陆悠然……   “行磊,今天爷爷就把话说清了,你跟然然的婚事,只能照常进行。”
  晋建军的一句话,将陆悠然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紧紧拽了一下拳头,打破了安静,“爷爷,对不起,我不能再嫁给行磊了。”
  “请问,陆小姐在吗?”
门口一道唐突的声音打断了里面人的对话。
  晋行磊看着陆悠然的目光越来越嘲讽!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抱着一大束的百合花站在院子里,凭着职业的优势,立马锁定谁就是陆小姐,“陆小姐,您好,这是先生送给你的花,他带话,祝您新婚愉快。”
  陆悠然神色微变,送花的男人已经把花塞到她手里,“陆小姐,您真幸福,这花,可不是一般的花啊。”
  望着送花小哥离开的背影,陆悠然感觉到几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有震惊,有嘲讽,有疑惑跟轻蔑。
  怀里的花,如同烫手山玗,丢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然而,也是这束突然而至的花,让她有了一个必须跟晋建军说清楚的理由。
  “然然,怎么回事,你给爷爷好好解释!”
晋建军手里的拐杖重重敲击在地板砖上,“什么新婚快乐,刚才那送花的人说的先生是谁?”
  “爷爷,你还不知道吗?”
晋行磊轻嗤一笑,“那就是她踩着我们晋家这跳板找到的男人。”
   
  “行磊,别胡说八道,我相信然然不是这种人。”
晋建军不悦的看了眼自己孙子,然后看着陆悠然的神情,是长辈对后辈的关怀,“然然,跟爷爷说说,事情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有人陷害了你?”
  陆悠然拽紧怀里的花束,花的香味在呼吸间流窜,带着些熟悉感……   摇了摇头,陆悠然跪在晋建军面前,声音黯哑“爷爷,对不起。”
  “晋行磊!”
晋建军冷声一喝,“这件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爷爷,是真的,是真的我跟别人结婚了。”
陆悠然垂着眸,内心翻山倒海般,没料到到现在,爷爷都不愿意相信她结婚的事实。
  “离了。”
  晋建军不容反抗的语气,“行磊跟你姐姐有了孩子,算是对不起你;你跟别人结婚,离婚后,你们谁都不欠谁,还继续一起生活。”
  晋建军谁都不看,站在客厅中间位置,气势磅礴。
  晋行磊脸色难看到极点,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没想到爷爷竟然还坚持让她娶陆悠然这破/鞋,当他垃圾加收站?
  “今天到此为止,事情突然,订婚推迟一个月,相信那个时候,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爷爷累了。”
晋建军摆了摆手,往书房走去。
  “爷爷。”
陆悠然急忙叫住他,“爷爷,我跟晋行磊没有感情了,而且,我爱我的先生,我没有想离婚。”
  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陆悠然的话隔绝在外……   她转头看着晋行磊,“我知道,你也不想跟我订婚,既然你爱的是陆自在,晋行磊,我祝福你们。”
  “我的事,何时需要你管?”
晋行磊盯着陆悠然怀里的花,眼里的冷意更加骇人,“自始自终,我都讨厌你,每一分每一秒。”
  闭了闭眼,陆悠然不想再跟他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事情我已经跟爷爷坦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说完,拿着手里的花,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去……前面晋行磊的母亲井雪华突然伸出脚一绊,陆悠然直直的摔倒在地。
  膝盖磕到水泥板上,破了皮,出了血。
  她冷冷的看着装无事的井雪华,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开了晋家。
  连老天都跟她作对,明明挂着空车的出租车,却像没有看到她在招手,唰的一声从身边驶过,已经等了半小时车了。
  “陆小姐?”
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旁边,熟悉的男人声音让陆悠然打了个激灵,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娄先生。”
  因为工作原因,跟娄夕臣有过几次接触,蛮好相处的人。
  娄夕臣看着陆悠然的膝盖,干枯的血迹沾在上面,眼睛有些肿,好像哭了,“你去哪里?
要不要捎你一程?”
  “顺路吗?”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
  “顺,当然顺。”
娄夕臣拉开后座的门,“上车吧,现在这个时间点出租车交班,基本打不到车。”
  原来是这样……   陆悠然感激的道谢,刚弯下腰,一只脚踏上车,人就僵在了那里。
  她不知道,后座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靠在那,瞌着眼,菲薄的唇轻抿着,英俊的侧脸仿若一座沉寂千年的雕塑,轮廓线条刚毅而冷漠。
   
  “陆小姐,没事,南哥很好相处的。”
娄夕臣已经上了车,很随意的解释着。
  一只脚已经上来,现在说不搭顺风车了,会不会不太好?
  “陆小姐,真的没事,何况南哥刚下飞机,也很累,你不吵到他绝对没事。”
娄夕臣边说,边从后视镜那里扫了一眼。
  啧啧……装得可真像啊。
  “那麻烦娄先生了。”
陆悠然小心的上车,然后带上门,坐在紧挨着车门的位置,虽然同在后座的男人睡着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不容忽视。
  车子缓缓启动,陆悠然看着晋家终于消失在视线中,没来由的松下一口气,关于晋爷爷所说的话,陆悠然觉得,只要自己不出现,订婚礼自然就不能如常举行。
  车了突然停下来,“我去买点东西。”
娄夕臣丢下话便跑向马路旁边的店里,车门摔上,声音让旁边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陆悠然感觉到他疑惑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却没有说话。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可她,偏偏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
  “夕臣呢?”
男人突然开口问,声音低沉悦耳,很好听,“你是?”
  娄夕臣匆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一上车,袋子往男人身上一丢,“南哥,帮帮忙,陆小姐受伤了,帮她擦下伤口。”
  “不用,不用,只是小伤。”
陆悠然没想到娄夕臣这么好心,竟然停车,亲自给自己去买药,“娄先生,谢谢你好意。”
  “悠然,别不好意思,南哥人很好的,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
娄夕臣笑着说,“以后不要叫我娄先生,见外,你就叫我夕臣吧。”
  手腕突然被人拽握住,白皙,骨指分明,掌心的温热瞬间从肌/肤相贴之处传来,陆悠然浑身一僵,要扯回来,却被南哥握紧,他说,“别动,我看看伤口。”
  很熟的样子。
  陆悠然面色一顿,她手被他拉过去,然后摊开掌心,手掌位置磨破皮位置血迹干涸在表面,南哥眉头微不可闻皱起。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用,不用麻烦你。”
陆悠然很不自然,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握着手,心慌。
  南哥把酒精瓶塞到她另只手里,“拿好,别乱动。”
  酒精擦过伤口位置,很疼,疼得陆悠然倒抽了口凉气,他的动作,很轻,很轻,认真的看着她的手掌,脸部冷峻的线条柔和下来,温暖而迷人。
  陆悠然心陌名一紧,车子就在这时,猛的刹车。
  “次奥,这人怎么开车的,不要命了?”
娄夕臣手往方向盘上重重一拍,头伸在车窗外,骂着外面的机动车司机。
  陆悠然急忙从某人身上起来,脸色,狼狈,“对不起,对……”当她视线看到刚才自己手中的酒精全部倒在男人裤子上时,越加尴尬。
  “我,不是故意的。”
  皮带扣下拉链以下位置,裤子颜色比其它位置明显深……就好像,尿裤子了,陆悠然紧绷着声音道,“那个,酒精很快就会挥发,看不出来像尿了裤子一样。”
  说完,陆悠然想咬了自己舌头。
   
  好在,对方并不在意,向她温雅一笑,“没关系。”
  刚松了口气,陆悠然的手又被男人给握紧,再一次认真的替她擦净伤口,再涂上红药水,“注意下别沾水,破伤风就不好了。”
  “谢谢。”
陆悠然释然一笑,接着听到他说,“把腿挪向这边。”
  车厢里的位置,再大也是如此,如果让对方处理她膝盖上的伤口……“这个我来就好。”
  “那你坐着别动。”
席南山淡淡的说,右手伸过去,把陆悠然的腿挪到他这边位置,然后弯下腰,认真的清洗上面灰尘。
  陆悠然呆滞在原地……   “你认识我?”
情不自禁的问题脱口而出,拭擦伤口的动作微顿后,恢复了自然,陆悠然总觉得,这个男人所做的动作,很自然。
  就像,经常在做一样。
  “悠然,南哥刚回来,怎么会认识你啊?
对了,我都还没有正式介绍南哥,全名,席南山。”
娄夕臣往后看了一眼,惊得瞬间直视前方路况。
  “席先生,麻烦你了。”
当最后药水一擦,陆悠然把腿收了回来,坐得笔直……刚才膝盖处,他指腹轻按的位置,如火烧似滚烫。
  在她的记忆里,所有的爱跟感情都给了晋行磊。
  除了黑暗中那个她看不清的男人,这是……第二个跟她走得这么近的男人。
  “不管气,记得别碰水。”
席南山温润一笑,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终于清楚落入陆悠然视线里,不得不说,一副极好的皮囊。
  心口微微一滞,陆悠然收回目光,“谢谢。”
  “不用客气。”
席南山眼里的笑意浓了几分,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侧脸,让陆悠然头皮发麻。
  终于到了离家近的地方,“娄……夕臣,在这里放我下来就好了。”
  下了车,陆悠然站在马路旁边,僵着一张笑脸,挥手……后座那里,席南山向她微微一笑,俊逸的脸终于消失在她视线里。
  重重的呼了口气。
  感觉,很奇怪。
  绕过一条街,才到自己住的小区门口,熟悉的车子,车牌号都是来自于那人,她调头往相反方向走去……   ————   陆自在看到陆悠然调头就走,她催促着身边的男人,“阿磊,她走了,我们快追。”
  想要嫁给晋行磊,陆自在必须从陆悠然这里入手,让她去说服晋爷爷,说她不愿意嫁给晋行磊。
  陆自在怎么都想不明白,陆悠然到底有什么好。
  非让那老头子孙媳妇非她莫属。
  “你在车里等着。”
晋行磊推开了车门,眉心皱得可以夹死蚊子,复杂的目光扫过陆自在的腹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要下车,怀着孩子,注意安全。”
  甜甜一笑,陆自在嗯了一声。
  望着高挺的背影追随那个女人而去,陆自在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僵住,拿出手机,陆自在找到那个号码,想了想,才拨打过去,放轻声音说,“你好,我按你所说的,已经怀上了阿磊的孩子,可是……”    
  “有事吗?”
一道黑影挡在自己面前,陆悠然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浅灰色的衬衣黑色西裤,她亲手替他添置,按他喜欢的风格。
  曾经幻想过无数种未来,他都陪在她的身边,洗手作羹汤,成为他身边的小女人。
  而现实……   平静,淡漠,还有疏离,晋行磊望着陆悠然的脸,眸光越沉,“爷爷那边的,需要你去说清楚。”
  “我说了,但他的决定,你也听到了。”
  眯了眯眼,晋行磊嗤笑,“也是,你挺在乎他的是吧。”
  半讽半嘲的话,陆悠然惨白的笑了笑,“是啊,我既然嫁给他,自然是在乎他的。”
  心像被猫儿的爪子抓了把,晋行磊眼里的厌恶更浓,“爷爷待你这么好,结婚了,是不是也该带对方上门拜访?”
  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陆悠然扬起笑容,“他出差了,暂时不在江城。”
  “他是谁?”
晋行磊猛的逼近,跟陆悠然仅是半步之离,“是娄夕臣,还是谁?”
,陆悠然眼中的笑容,让他更加厌恶。
  他认识的人里,陆悠然是心机最深的那一个。
  跟他分手才多久?
就已经跟别人结婚……许是,早就勾搭上了吧。
  “晋总对我的私事这么有兴趣?”
陆悠然酡红的双颊在风中别有风情,眸光清透,“很抱歉,我已婚了。”
  呵……晋行磊像听了笑话般的冷笑一声,“陆悠然,你也太抬高你自己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那丈夫,知道你是什么人吗?”
  “我是什么人?”
陆悠然纳纳反问。
  “你说,要是他知道你不是一个处,甚至知道你的子/宫被人用过,还会不会……”晋行磊看到陆悠然眼里的一闪而过的痛楚,心里终于舒坦点。
  人都有这种心理,自己不要的东西,或者人……离开自己后,过得越狼狈,越不堪,心里就真舒坦。
  他想不明白像陆悠然这种脏了的女人,怎么就会有男人要,如果,只是交易也罢,偏偏娶回去。
  男人,好比一双筷子,可以吃无数碗面,都不觉得脏;但那面碗,只要被一双筷子吃过,就不会再有兴趣去碰。
  “晋总,他不是你。”
陆悠然掩下伤痛,浅浅一笑,“他爱我,自然不会介意这些。”
  不是处,怀过孕……陆悠然都不知道晋行磊哪里来的消息。
  这时晋行磊手机响了,陆自在气息微弱,染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阿磊,你快过来。”
  陆悠然是被晋行磊强行拽回来的,不管她的反抗,强行把她拖拉到刚才碰面的地方……   顾笙双手抱胸指责着陆自在,后者虚弱的靠在车门上,看到晋行磊回来,用尽全身力气唤他,“阿磊。”
  陆悠然被重重甩在一边,晋行磊大步走站在陆自在身边,“你怎么下车了?”
  陆自在害怕目光看着顾笙……后者扶着陆悠然,看着她手掌上的伤,“怎么弄的?
晋禽兽弄的是不是?”
  “顾笙!”
晋行磊听到自己的外号,额头青筋迸出,“你再说一次。”
  “我说得有不对吗?
晋禽兽?
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对陆自在这种女人下得了手?”
  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晋行磊冷冷的看向陆悠然,“果然是一丘之貉!”
  “阿磊,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陆自在漂亮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算计,转而是委屈求全,“我们这样伤害悠然,她的朋友当然要替她出气,我都理解的,我没事。
在跟你一起时,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
  陆悠然看都不看陆自在一眼,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刚才被晋行磊强拖握紧的位置,现在还是红的。
  “顾笙,我们走吧。”
  “你怎么还是这样闷声受欺负啊。”
顾笙都看不过眼。
  无谓的耸了下肩,陆悠然满是不在乎的态度,“犯不着影响自己的心情,因为不值当。”
  刚转身的男人脚步微微一顿……瞬间,陆自在虚弱靠了他怀里,“阿磊,我想吃城南那家店的饺子,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晋行磊的手本来是扶着她的肩的,现在是搂着她的腰,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好,我们现在过去。”
  顾笙自己去厨房倒茶,出来的时候,才看到电视柜上的花束,“悠然,这花可不是普通的花啊。”
  循着声音望去,陆悠然看到了那束百合……瞳孔瞬间一缩,惊恐的起身,把家里都搜索了一遍,四脚冰冷的。
  钥匙依旧在抽屉里,可是,花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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