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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然,凤宁澜《打不过情敌:总裁连夜带妻出逃》讲的是[前期女主较弱,后期无限强+史上最纯情思想最正男主+史上最帅最强病娇男二][喜欢虐文的宝子们放心入,别的大大给你的爽点我也一样给你,比他们更强更强][重口慎入!!!]顾时卿的爱,是得不到就绝不善罢甘休,是毁灭,是不顾一切,是残忍,是变态凤宁澜的爱,是尊重,是守护,是牺牲,是细水流长,是朝朝暮暮,是你好这个世界就好
精彩节选
凤宁澜背对着林安然,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皎月。
这是一笔刚刚达成的交易,一百万一夜。
她看不清他的脸庞,有些打趣的说道,“不用装什么正人君子,来吧。”
她故意把肩膀上的睡衣扯了下来,漏出那玉一般光滑的香肩,胸前风光也若隐若现,那样子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
大多数男人都吃这一套,虽然林安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但哪个男人受得了这般故意撩拨。
只是可惜,背对着他的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主儿。
他无动声色,稳得一批。
林安然有些着急了,“你不会后悔了吧?”
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双方都不需要带任何情感,各取所需。
她要钱,他要一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他转过身,那双眸子深不见底,其他人见了恐怕吓都会吓得半死,只有床上那个女人,时时刻刻都在挑衅他。
“当然阿,说好完事就一百万阿。”
她身子故意再往前倾,继续诱惑眼前男人,丝毫没读出对面男人语气里的恼怒。
但转眼一想,是不是一百万太多了,他不想做这场交易了。
“如果你觉得太多的话,价格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凤宁澜的脸色更黑了一度。
“你不后悔?”他问。
“后悔什么后悔,我还怕你后悔呢?”
她笑得很灿烂很纯真,仿佛还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一样。
他呆呆看了林安然几眼,这个女人,清纯中带着妩媚,是火又是水,光是直勾勾看着人,就像要勾人魂魄,尤其是此刻,浑身上下都在诱惑着他。
他抬手去解衬衫的扣子,一边走向她,那动作配上那张脸,别提多帅了。
刚才还格外嚣张不停邀请他的女人,那身子却生理性往后缩了缩,她在害怕,所以刚才那些都是死鸭子嘴硬,装出来的了?
她所有细微反应,被凤宁澜尽收眼底。
“那个,你要轻一点阿,我这没什么经验,第一次,第一次。”
她在依靠唠叨缓解自己的紧张,这和年龄无关,只和经验有关,哪个初次尝试爱意的女孩子不会紧张呢?
所以,人们总说第一次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去做,一起经历美好。
凤宁澜没答话。
她又开始唠叨,“你别后悔的阿,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的阿。”
什么时候都不忘提醒他,那一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
这边正情到浓处时,她却又猝不及防把人推开,坐了起来,“凤宁澜,我有点害——”
……
凤宁澜无声叹了口气,再不让她讲话了,“闭嘴,给我好好享受!”
他堵住她的嘴,细细听来,语气里还带有几分宠溺。
没三十秒,她又叫唤了,“凤宁澜!”
他好不容易进入的状态,被这一声又叫得醒了几分。
“你停一停。”
这该死的女人,似乎在逗他玩一样。
“你后悔了?”他强压住自己的**,颇有几分好脾气的问着。
“不是——不是——”她撇了撇床头灯,示意他关掉。
凤宁澜皱了皱眉头,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关灯。
又继续。
——
“凤宁澜?”她又低低叫着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男人。
“林——安——然——”
一把火起了又忍,起了又忍,他凤宁澜这辈子都没怎么能忍过。
“我——”
借着月色,她的脸颊苍白,那滴泪光闪着光,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格外醒目,丝毫没了刚才的胆大以及引诱。
她哭了。
“我知道了。”
是害怕,也是不甘,以及不愿意,因为从头到尾她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他,无论是大学,还是现在。
没有任何爱的基础上,林安然怎么会愿意和他做这种事情呢?
“钱我会给你。”
他起了身子,径直向浴室走去,只单单触摸了一下她的身体,**就控制不住燃烧,需要用冷水灭灭火,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床上。
天上月亮皎洁,洒落了一地银光,终究是有些落寞了。
凤宁澜是从天上人间遇到林安然的。
他无法想象,如果那晚他没有去,林安然的人生会是这样的。
夜总会肥肥的老总说,这些个姑娘都是最好的,学历高,身材好,样貌也是一顶一的一个好。
她们大部分素人只是兼职出来玩玩而已,其中还不乏一些有钱的富二代千金。当然,在这样的开放的场所,大家都遵循你情我愿的原则。
你也可以理解**,你情我愿。
坐在沙发上的这些男人,都算得上当地有头有脸的人。一些年轻有为,一些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啊,这金钱支撑起来的人格魅力,谁在乎啊。
所有人兴致都挺高的,除了帘子里背对着人群的凤宁澜,他坐在里间默默喝着酒,身后站着两个保镖。
明明同一个房间,前面的莺歌燕舞,好不欢乐,而那帘子里,却是另一番场景。
夜总会肥老板来劝过。
“凤爷阿,又来喝素酒,多没意思阿,不如加入大家,一起找点人生的快乐。”
凤宁澜皱了皱眉头,连话都懒得搭理,身后的保镖目光示意了一下,吓退了肥老板,他就不敢在上前搭话了。索性,又去其他人哪里说好话。其实在场的人,伺候好了任何一个,他这个场所,都会辉煌腾达,更上一层楼的。
只是这最想巴结的一个阿,也是最不好巴结的一个。
江湖道上的人说,那安澜集团的创始人啊,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修罗,除了搞钱,没有任何爱好。
其实,江湖人说错了。
其实在那一众颜值出众的姑娘里,林安然没什么优势,所有人都主动,就她扭扭捏捏,自然不太讨人喜,被冷落在一旁。
“刘老板,你是脑子秀逗了,去惹我们老大。”
一个年轻的人打趣道那肥肥的老板,他模样颇为俊俏,留着干练的寸头,不同于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他的穿着十分随意,只套了一个简单t恤,年龄看起来非常小,约莫二十来岁左右,在这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我这不也是为了凤爷在我们这儿能够开心点,全身心放松一下身心嘛,”肥爷腆着脸笑道。
“那你可真是自讨没趣,”他顺势拉低了声音,召集大家靠近了一点儿,“江湖人传言我们老大不喜欢女人,是个同志。江湖人传说得没错,我们老大是不喜欢女人,但据我所知,他也不喜欢男人。上次我有介绍了一个同志给我老大,问题不大,我只在床上躺了三天,那同志就很惨了,这辈子可能都是,嗯,就是大家想的那样。如果是BL,那东西不要也没问题。”
“单爷,那凤爷喜欢什么?”旁边一中年人赶紧追击问道。
“嗯,我觉得我们老大可能为情所伤过。”
……
所有人沉默不语,这宛若小孩子一般的高情商发言,让各位商界大佬纷纷陷入了沉思。
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咋就成了奢侈品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林安然为单凌的发言竖起了大拇指,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所有人错愕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嘴里又会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每一个牛逼哄哄的人物也一定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这段爱情,一定无关金钱名利。”
单凌抬头,仔细瞧了瞧林安然,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她的妆很淡,宛若清水芙蓉,一袭白色长裙,恰到好处,清纯里带着妩媚,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林安然,“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
“我没有见过您。”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这群人是不同的。
客人是上帝,高兴了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小费,比她在公司上一个月班要多很多,而她需要钱。
“不过,听说您老大姓凤?”
单凌性格本就随和,也不见得有架子,“是的,怎么了?你认识?”他打趣道,顿时对眼前这个女孩子来了兴趣。
林安然噗嗤一声笑,“姓凤的很少,以前倒是认识一个长得很帅的小流氓,姓凤。”
单凌顿时又好奇了,“怎的,你的那个小流氓叫什么?说来听听。”
林安然笑了笑,“早就忘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谁记得阿。”
“哦?是吗?”答他话的人却不是单凌,而是身后传来悠悠的声音。
众人皆保持了沉默,大气都不敢出,因着不知什么时候,凤宁澜已经从里边走了出来,此刻正居高临下站在林安然背后。
“老大。”单凌显然也有几分吃惊,可立马又换成了那份贱兮兮的笑。
林安然回头。
记忆里那个人瞬间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真TM撞邪了,果真是当年学校里那个小流氓。
“凤凤——凤——”
单凌眼睛都瞪大了,就等着奇迹发生呢。
林安然却话锋一转,“您就是凤爷,我还以为你是个五大三粗的丑八怪呢,没想到您长得可真好看。”
“有多好看?”凤宁澜望着她,眼眸深邃不见底,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心思想法。
“嗯——简直惊为天人!”
林安然倒是没有夸奖他,凤宁澜,那张脸,曾令多少花季少女如痴如狂。而今,随着年岁的增长,除了增添几分男人成熟的魅力,还是如当年那般让人遥不可及。
“不是,小妞,你看我们老大会不会就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小流氓。”单凌赶紧补刀。
在场的人一片鸦雀无声,纷纷低下头。
说安澜集团创始人是流氓出生,这不是触人家霉头吗?得亏这单凌是凤宁澜最得力的下属,不得死了几百万次。
肥老板赶紧站出来,“哎哟,单爷,您可真看得起我们安安,她就一野丫头,怎可能认识凤爷这尊大佛呢?”说罢给林安然递了个眼色。
“对对对——我怎么可能认识凤爷这种人中龙凤,我连给爷提鞋都不配。”
凤宁澜不动声色的脱下西装外套,一下子扔到林安然头上。
这一系列操作看呆众人。
“今天就不用你提鞋了,先给我拿衣服吧。”
众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凤爷这是开窍了,看上了这女人。
林安然有几分错愕。
肥肥的老板赶紧提醒道,“还不赶快跟上凤爷的步伐,凤爷高兴了,你也不用天天给我哭着闹着要提前结算工资了,这一天可就不愁你下半辈子吃穿了,你还在考虑什么?凤爷可是这龙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阿。”
“哦哦哦——”林安然赶紧拿着凤宁澜的外套冲了出去。
在外人眼里她就是挣快钱的没心没肺的花瓶,可没人知道当她看见那人真是当年的小流氓,凤宁澜,内心里有多波涛汹涌。
“好久不见,林安然?”一进了总统套房,他就将林安然抵在门上,捏住她的下巴质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这是凤宁澜对林安然说的第十句话,没有故人相逢的惊喜。
她愣了一下,脸上笑容都变得僵硬,却还在还在狡辩,强词夺理,“凤爷,您是否认错人了?”
“林——安——然,”他一字一句咬出她的姓名,然后不怀好意的望着她那里,“你的胸口有一颗红色的痣。”
“好吧,凤宁澜。”
真没想到,当年的小流氓,如今成了凤凰。
“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了?”她颇有几分兴趣的看着他。
肥老板讲过,这个包间里的人,非富即贵,随便傍上一个,钱就来了,各种小费可以拿到手软。
其实走投无路的时候,林安然真的产生过下贱的念头,把自己卖掉。但如果对方是凤宁澜,她曾经的恋人,她恋恋不忘的对象,那可以不用犹豫了,卖,一定得卖掉。
当然,这也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想象罢了,但真要二人坦诚相见时,她却怕得要死。说到底,她就是一个矛盾而又外强中干的女人罢了。
凤宁澜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很缺钱吗?当年整个大学好几栋建筑都是她外公出钱建造的。
“是,你想怎样?”
“咱们睡一觉你给我多少钱?”
还真是单刀直入,没有丝毫羞愧,她就这样说了出来。
凤宁澜持续黑线,眉头皱得更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女人。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么,是那个骄傲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豪门千金吗?
她的手不安分的抚摸着他的衬衫,挑逗着,“当年你追我,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不想做点什么吗?也好弥补一下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我们没做过的事。”
当林安然说出这些虚伪话,凤宁澜有理由去相信,当年的她也是虚伪的,和她在一起也是虚伪的。
“你放心,只要你钱给得到位,完事咱们就完事,我绝对不会像那些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要你负责任的。”
他有些恼怒,反手抓住她的手,举过头顶,一字一顿叫着她的名字,“林——安——然。”
他讨厌这样自我作贱的林安然,他宁愿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向所有人炫耀她所拥有的财富、美貌、家世,也不愿她这样去贬低自己,看轻自己,作践自己。
可林安然丝毫没有读出他语气里的气恼,反而继续追问,“凤爷,您觉得怎么样?”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颇有些看不懂她的操作,可眼前女人笑得比花还妖艳,终究是妩媚胜过了清纯。
“多少?”
“凤爷觉得我这美貌应该得多少?”
“一百万?”
他只是随意报了一个数字,见着她明显有几分错愕,然后又是甜甜的一笑。
从前他是见过她笑的,很甜很甜。
“成交!”
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开始喃喃自语,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又在玩什么花招,“凤宁澜,我想过很多种为了钱出卖自己的方式,可真没想到,竟然最后遇见了你,我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报应?”
“嗯?”他饶有兴趣的听着,怀疑她又在玩什么花招。毕竟,玩弄感情这种事情,林安然大学的时候玩得可溜了。
“你还是喜欢我的吧?”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小心翼翼说道。
说实话,讲这话出来她都想给自己两巴掌,这人不要脸,真TM是一种无敌的存在。
可是在生存面前,人是可以变的。
凤宁澜脸都黑了。
“您放心,您只要用钱狠狠砸我。我保证屁都不敢放一个,任您老宰割,金钱到位,什么垃圾的三观五官我都跟着你跑。”
凤宁澜脸更黑了,这女人到底在表达些什么,莫不是几年不见,脑子被驴踢过,被门反反复复夹过。
钱是吧?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林——安——然!”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嘴巴就被堵住了。
“唔——”
久违的味道,如花蜜般甜美。
这热烈而深切的回应,她可懂?
她是回应了,笨拙而又可爱,嘴里弥漫出一股咸味。
“对不起,对不起,太久没尝试过了,都给我整不回了,咬着你嘴皮子了吧,对不起,对不起。”
林安然一边鞠躬道歉,一边又用手去抚摸他性感的唇,小心翼翼抹去那溢出来的点点鲜红,然后放进自己嘴巴里去尝了尝。
凤宁澜反手抓住她的手,又是一口,尔后移到她耳根边,呢喃道,“林安然,要钱是吧,这笔交易我和你做了,你可不要后悔。”
也不知是**还是报复,他答应了这个交易。
待凤宁澜出来,林安然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了。
凤宁澜有些许恼怒,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快点离开这里吗?
实际上她还要去医院照顾母亲,对于这一次,她真的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即使眼前人是凤宁澜,她又没脸没皮跑过去搂着人家,一副谄媚的样子。
“凤爷,卡号我放你床头柜上了,其实也不需要一百万的,既然你这么大方,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您放心,将来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真的,眼前这个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凤宁澜的底线。为什么她可以俗得如此清新脱俗。
“你很缺钱吗?”
林安然抬起头,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昂着头无奈看着他,“我家里破产了。”
“破产?”林家家大业大怎会破产,即使再怎么破产,瘦死的骆驼也会比马大,她不至于沦落至此。
“我妈每个月的退休金根本不够我花,一个包包就得好几万。”她不想把真相告诉凤宁澜,将他牵扯进来,就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林安然,你的谎言还可以在拙劣一点吗?”凤宁澜知道她在说谎,她说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不停地眨阿眨阿。
这真的不是被驴踢过脑袋,被门夹过脑袋的女人?
她叹了一口气,昂着头看他,那样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我没说谎,为了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我得自己挣钱阿?我一没偷二没抢,凤宁澜你管那么宽干什么阿?而且这笔交易是你自己不做的了阿,你也答应给我钱了,你凶什么凶阿,我就算拿了你的钱,等我某一天,又辉煌腾达了还给你不就可以了吗?你为什么非得这样上纲上线。”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安然,前的人,真的和曾经不一样了,她变得陌生,她变得贪财又没有底线。
如果她拿不到这笔钱,又会怎样,又会去天上人间诸如此类的场所,然后遇到一个合适的差不多的长得不差富二代,像今天这般跟人进酒店开房。
想到这些凤宁澜就够恼怒的,他一把抓住林安然的胳膊,冷冷说道,“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从今以后如果你还敢去这种场所,我敢保证林安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林安然只望着他笑,一时竟忘记要说什么了。
“凤爷放心,拿了您的钱,我自然是您的人,我是很讲职业道德的。”
现在,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又稳准狠直直插向他的心。
“凤爷,我再问你一次,你要做么?不做我就要回家了,也不要在这里罗里吧嗦的。”
凤宁澜看着她,林安然的模样还是从前的模样,清纯中却带了几分妩媚,几分成熟,还有几分风尘。
他松开她的手,直勾勾盯着她。
“林安然,你是自由的,我给你钱,并不是想要和你做什么交易,我也不屑于强迫你做自己不想做的。”
她还是微笑着望着他。
“还有,这笔钱到账后给我消失,最好滚出龙城,滚回你的凤城。”
她的目光开始躲闪,不敢在直视他,脸上的笑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说罢,绕过她,径直朝卧室走去。
林安然呆呆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是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了。
也几乎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再也抑制不住了,她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窗外月色被乌云笼罩,屋里面只剩她一人。
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出了房间。
医院里,还在昏迷中的母亲需要人照顾。
真的,如果没有母亲,她可能早就一头扎进了海里,向这个该死的世界彻底告别。
嗡嗡——
手机振动发出了声音,是个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不用想都是顾时卿那个王八蛋打过来的。
她挂掉电话,径直向外走去。
叮咚,又是一条短信。
“安安,想好了你就回来,你妈的医疗费用我会出。”
她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除了顾时卿她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恶心。
他的姨丈,妈妈的妹妹的老公,披着羊皮的狼,亲手毁了外公的企业,现在还要让她去给他做情人。
“我就是千人骑万人骑,也坚决不会和你这种辣鸡有任何染,顾时卿,你会遭报应的。”
她愤怒的关掉手机,走出身后的繁华迷乱,出了夜总会大门,外面街道已经十分凄凉,除了偶尔的车驶过,看不到一个行人,晚风吹着人有点意乱情迷。
八月的月亮总是如此皎洁,也总是如此容易被卷进云朵里,看不见本来的光。
顾时卿和林安然大姨的那段结合本来就是一段畸形的感情。
五年前,25岁的顾时卿娶了50岁的林潇湘,一个都可以做他妈的老女人。
学长成了她的姨丈。
外人都道顾时卿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没有底线的男人,连这么老的女人都勾搭,那怕他最后成功入赘了豪门,在林家家族企业里担任重要职位,依旧受尽了耻笑。
林安然也觉得顾时卿挺恶心的,大学时对他的尊重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鄙视。
但有时候内心也情不自禁同情起他来,顾时卿在林家的那几年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他没有任何地位,总是低眉顺眼,处处小心谨慎,做什么事情都格外完美,害怕一出错就被外公羞辱。
而大姨脾气更加不好,不分场合地点的给他脸色看看,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不停提醒他:“你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吗?”
“要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原公司给人端茶送水,低头哈腰呢?”
“顾总?你还真以为他们叫你顾总,你就是顾总了,顾时卿,我告诉你,没有我,你连个屁都不是。”
……
在林家的那段日子里,只有林安然和林安然的母亲待他真心好。
予以他尊重,把他当真正的家人。
现在想来,当初的一片好心全都是喂了狗。
林安然看着病床上的母亲,眼眶情不自禁泛红。
母亲是极度爱美的,没生病前她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每天都会精心的给自己化妆,穿各种各样好看的旗袍。
现在,她只能躺在病床上,因为病痛的折磨,脸颊已经消瘦得凹了下去,头发也已经开始发黄分叉。
她起了身子,为母亲盖好被子,母亲的手格外冰凉,如今时常陷入昏迷状态中,清醒的时间格外的少。
“25号病床,你卡已经欠费好几天了,明天再不缴费,你妈就得出院了。”
护士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给林安然母亲换药。
林安然愣了愣。
“我已经凑到钱了,明天我就去缴费。”
“凑到了?”护士是有些许不信她的,她三天两天卡里就欠费。
“嗯!”其实,她也不知道凤宁澜会不会给她打钱。
“你家里就你一个人?”护士上下打量着她,这个姑娘长得很漂亮很高挑,跟电视里那些漂亮女明星一个样,气质出挑,温婉而优雅,像富贵人家出来的千金小姐。
可哪家千金小姐会看不起病呢?会亲自没日没夜在医院里照顾自己的母亲,会住在普普通通的病房里。
医院里很多年轻医生都会常常跑来偷看她,只是可惜这床上躺了个无底洞,钱不停砸进去,人啊还不一定能够救回来。
一个人?呵呵。
大姨,母亲的亲姐姐,为了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对顾时卿言听计从,自己亲姐姐生病了,不闻不问。
“嗯,”她依旧淡淡应了一声。
护士临走前再看了林安然一眼,“如果凑到钱了,就赶紧给你母亲做手术吧,她这个病越拖风险越大。”
越拖越严重……
凤宁澜,你会说话算数吗?
而今,她所有希望都压在了凤宁澜身上,她突然之间有点后悔,她是不是应该和他做一次,把钱拿到手了再走。
可是自尊心,实在是不允许她在凤宁澜面前作贱。或者换成别人,她倒是不会顾虑这么多,可她又实在是觉得自己幸运,遇见了是他。
真是下贱阿,婊子喜欢立牌坊,真TM适合自己现在的状态。
如果凤宁澜没有打钱给她,那她又该怎么办?
回天上人间继续去钓那些富二代,依靠小费勉强维持母亲住院日常,可那手术费的一大费用呢?她心里明白,自己没得选择,要不然就去求顾时卿,要不然就只能那样做,做一个肮脏的女人。
四周一片雪白,要不是那片蓝色的窗帘,还真像是一个混沌的世界。
病床上的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中。
林安然趴在病床上,身子开始止不住颤抖,她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在夜色里,除了窗外偶尔的虫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如果你不仔细看她颤抖的身体,你只会觉得是一个人趴在床上睡着了而已。
眼泪这玩意儿,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明明一点儿都不想哭,却老是情不自禁。
焦虑已经让她整日整夜的失眠,但又或许,明天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起了身子,擦干眼泪,打开手机设置闹钟。
顾时卿的短信已经发了几十条,其中还夹杂着林潇湘的,那条短信尤其刺眼。
“安然,你妈生病就回来吧,你姨丈会给她安然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你现在这样折腾你妈太不孝了,反正家族企业在谁手上不是在谁手上,咱们娘几个有钱花就行了。”
……
林安然气得手都在抖了,她真的太想看看,如果姨妈知道顾时卿是要自己做他的情人,不知道她花着那些钱,还笑得出来吗?
她反反复复打字。
“真的?姨丈让我去给他做情人,姨妈你也能接受?”
手指停留在发送键上,林安然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母亲,又把目光落在手机上,最后还是一字一字删除。
林潇湘不也一样可怜又可恨,为了那奢侈的生活,不要尊严,不要亲情,罔顾人伦,像一直蚂蚁一样佝偻在顾时卿身旁,任他打,任他骂,只求得这辈子有钱花就行了。
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叮咚。
又是一条全新的短信,来自于顾时卿:“安安,你是跑不掉的,乖乖回到我身边。”
真触了霉头,林安然举起手机正要往墙上砸,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机。
没钱了,砸了也是浪费自己的钱。算了吧,出现一个陌生号码拉黑一个。
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吗?
林安然醒过来的时候,护工阿姨也已经准时到达,母亲依旧还在昏迷中,依靠营养液维持着生命。
她简单收拾了下,交待了几句给护工阿姨,然后出医院去上班,每个月一万多块的工资,如果母亲没有生病,还是能够勉强维持两娘儿的生活。
现在她才知道,生一场病对一个普通家庭有多可怕,就算是一个中产家庭,也可以在短短几个月内被掏空。
更何况她与母亲逃出顾时卿的掌控时,身上根本就没多少钱。
刚出病房在走廊就碰见护士又来换药。
“姑娘,今天钱无论如何也得补上,不然我们没办法。”
林安然茫然点了点头,她心底里也没有底。
凤宁澜的个性向来说一不二的,他说会打钱就会打钱,可谁会平白无故打一百万给你,就算曾经二人有过一段还算刻骨的交集,那也只是曾经,是几年前的事。
几年,什么都可以改变的。
就像顾时卿可以从一穷二白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凤城的权贵,从当年麦克斯商学院风度翩翩温润玉如的高材生变成如今这般罔顾人伦的恶魔一样。
关于未来,就是一个变数,无法确定。
路过银行的时候,她还是鬼使神差拿着银行卡去查了里面的余额。
她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甚至在输银行卡密码的手都在抖,心脏也在砰砰跳个不停。
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终于最后一个数输了进去,她点击查询,仍旧是那悲惨的三毛。
说不出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在刹那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眼花,又不甘心的重新输了一遍,一样的结果。
兴许是现在太早了,他还没打过来呢?
她拔掉卡,走出银行,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莱斯莱斯,林安然扫了一眼,准备去上班。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这般低沉又好听的声音,除了凤宁澜,还能有谁呢?
林安然显然也是一愣,这一幕如此熟悉。
他高高在上,坐在名贵的车里,亦如当年她高高在上坐在豪车里,而他骑着一个破电驴等她一样。
一大早又触霉头。
林安然立马回过身子,靠近车窗,弯下身子,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向他打招呼,“嗨,凤爷,早啊。”
那样子,真像一个古灵精怪的千金大小姐。
他有点嫌弃的看着林安然,仍旧板着一张脸,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看。
“很失望吧。”
林安然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说不失望都是骗鬼的。
“嗯,是阿。”
她又勉强扯出一个笑,却带了几分酸楚。
“凤宁澜……”
她欲言又止。
他的目光执着地看着她,似乎期待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一样。
“凤宁澜——我——”她又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眼车上的男人,没错阿,还是记忆中那个帅得惨绝人寰的人阿,和当年一样气质冷清,不擅长表达,爱装酷,“我真的很需要钱。”
见面第二次,又是伸手要钱,她在他心里的样子,一定是难看到了极点吧。
真是下贱阿。
凤宁澜依旧只是看着他,那目光如火一般,恨不得彻底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又是钱,这女人是掉进钱眼里了吗?
“上车,”沉默了良久,凤宁澜才讲出这句话。
他兴许应该给她时间,慢慢去了解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要去上班,”她看了看时间,有点儿慌张。
“上班?”他的语气刹那又变得冰冷起来了,“林安然,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要是在那种场合再遇见你一次,你会死得很惨的。”
呵——所以在他眼里,她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一瞬间那种倔强就涌上心头,她好想狠狠反击他,可是她需要钱,需要从凤宁澜口袋里掏出钱。
“是阿,凤爷记得自己说的话,那您答应给我的钱呢?就可以出尔反尔吗?”她昂起头,高傲看着车里的男人。
凤宁澜生气,拳头不由得握紧,他最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淡漠扫了一眼林安然,收回目光,直直望着前方,像漫不经心一样,从上衣西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他真想直接把银行卡扔出去,最好扔在她脸上,把她那该死的骄傲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可是他没有,而是递给了她。
她接过银行卡,车窗慢慢上升,然后他命令司机开走。末了,扔下一句话,“林安然,你可真行,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她仿佛像没听进去一般,对着远去的车挥手说再见,直到再也看不到车,才慢慢放下手,收敛起笑容来。
其实,如果凤宁澜不那样说的话,她可能会告诉他,她就在对面的写字楼里上班,做珠宝设计。
现在想想,不那么说也挺好的。
她已深陷泥泞,何必拉他下海,他现在是有钱人,会在这里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然后结婚,然后生一对可爱的孩子。
林安然拿着手里的银行卡把来来回回玩,这才发现背面写着密码:061223,没记错的话,是她大学答应做他女朋友的那一天。
内心里五味杂陈,她不配,她就是个可怜又倒霉的落魄千金小姐而已。兴许某一天,她会再一次为了钱,去出卖自己。也兴许某一天,顾时卿会出现在她身旁,用尽各种手段各种行为逼她乖乖就犯。
她把一部分钱转到医院的卡上,就去上班了。
进了一楼大厅,刚刚稍微得到平静的心情,立马就被破坏了。她碰见了公司总经理,真邪门了,整天触霉头,一个油腻恶心的中年男人。
“安然,早啊,”总经理说着就想过来拍一下林安然。
林安然巧妙躲开,然后扯出一个笑容,“经理,早啊。”
林安然躲掉了,他也没生气,而是站在电梯门口挡着门,绅士的邀请林安然进去。
林安然看了看身后,没有人,“抱歉阿,经理,我好像掉东西了,我先回去找找。”这男人不止是长相油腻,而且行为也油腻,时不时就会勾搭公司新来的年轻小姑娘,乘机揩油。
大多姑娘迫于他的**,敢怒不敢言。更倒霉的是林安然,自从进了这家公司,就成了她主要的骚扰对象。
那陈经理见林安然跑了,本想乘机在电梯里占占便宜的心思落空,就咒骂道,“臭biao子,装什么装?”
恼羞成怒,还真是恶劣阿,林安然假装没听见,对着这种乐色,她都不屑反击,拐个弯,在一旁呆几分钟,琢磨着男人应该上了楼才重新回去搭电梯。
就这么前后几分钟时间,刚踏进公司,几个人事的小姑娘就凑在一起八卦,那目光无一列外都是看向林安然。
“她出去卖了。”
林安然感觉后背直发凉,昨晚她似和凤宁澜做了交易,那才不算呢,兴许他们在讨论别人,而不是自己。
这几个人事姑娘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分过甜点给她们吃,自以为和她们关系还是挺好的。
“我就说那样子能正经?”
林安然故意向她们走近,她们才停止交谈,然后立马绕过她,似乎她有多脏似的,在隔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开始窃窃私语,确定说的是她无疑了。
“亏产品开发部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烂货一个。”
林安然整理了一下衣襟,假装若无其事,进入了产品研发组办公区域,可每走一步都像脚下灌了铅一样,千斤重。
有人肯定在天上人间遇见过她,顺带添油加醋的在整个公司说了她一番。
她刚进来那会儿,整个产品开发组的都把她当女神,团宠对待,这么活脱脱一个大美女,谁不想追到手,有才华,带出去又有面子。可这时候没有一个人向她打招呼,大家都偷偷打量着她,有些人带着鄙视,有些幸灾乐祸。
她坐下来,如坐针毡,勉强集中精神开始画图稿。
办公室里面的人还在窃窃私语,只听着他们隐隐约约在怂恿人。
“你去,你去——”
“不行,不行,还是你去——”
最后,是刚进公司那天就主动献殷勤的刘航,她没怎么搭理过他。
“安然,”刘航面带笑意,其他人目光也顺势都挪向了这边。
“嗯,”林安然抬头,应了一句,她后背发凉,突然觉得这个呆了几个月的地方变得很陌生,“有事吗?”
“就是那个——那个——”刘航看向其他人,依旧笑嘻嘻的,其他人又开始起哄。
“快点问阿。”
“那个,你一晚多少钱阿?”
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抓起了桌子上的隔夜水,直接泼到了男人脸上。
“我靠!”刘航吓得后腿了几步,赶紧擦身上的水,后面怂恿他的人却笑得分外开心。
林安然只觉得这些人都是恶魔,她起了身子,冷冷说了一句,“你们也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些人,还真是和顾时卿一样,披着人皮的恶魔,得不到就妄想毁灭。
一群人又开始骂骂咧咧,对着她一个女孩子,林安然不以为意,假装全部都听不进去。
人事主管这时候也恰好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翻林安然,“林安然,总经理叫你过去一趟。”
她高傲的抬起头颅,绝对不能在这群人面前表现出懦弱,因为一旦懦弱,就会被欺负得更惨。
那总经理似乎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笑嘻嘻说道,“安然?你不能在公司待下去了。”
“理由呢?”林安然只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安然,你还要装天真吗?”总经理猥琐的目光直直盯着她的胸口,“整个办公室都在讨论你的风流韵事了?有人碰见你昨晚去天上人间了?”
“消费场所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还不能进去了?”
“是正常啊,年轻人进去玩玩,放松放松,我很相信你阿,可有人看见你和一群姑娘被领进一个包厢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兼职做夜总会促销员也违反规定吗?难道经理您不应该查查是谁乱散播消息,造谣诬陷同事,毁谤同事?”
林安然只觉得自己蠢,竟然还妄想去和这个猪头讲什么道理,说不定带头就是眼前这个猥琐总经理,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要搞她的。
经理猥琐地看着林安然,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伶牙俐齿的,说得头头是道,可这个社会不是你能说,说得有道理就行的,只有弱者才会去讲道理。
“安然,你不想离开也行的,只要你——嗯——”他示意林安然走过去,“我会帮你澄清的,你知道只要我开口,外边那群人就会乖乖闭嘴,然后你升职也会很快的,什么**薪水啊,我都给你开最高的,而且你很有才华。”
林安然只觉得眼前这张不听张合的这张嘴,实在是恶心,满嘴喷粪。
她取下工牌,一把砸在了总经理脸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林安然,你等着,等着违约赔偿金吧,我不搞死你,”后面人气急败坏的吼道。
她都懒得听了,走出门口,一大堆人围着偷听热闹,她依旧笑着,“如你们所愿,这地方可真恶臭,难怪培养出你们这群恶臭的人。”
她记得刚进公司的那会儿,那群男的多么卑微的讨好她,如今看来,只是**罢了,贪图这副皮囊,当她陷入绝境中,没有人会拉她,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狠狠踩她,要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那群女的,嫉妒她的美貌,嫉妒所有男的心思都在她身上,也恨不得分分钟把她踩进粪坑里去。
临出门之前,她对着所有人最后回了一个微笑,让人不寒而栗,“希望下次见面,你们都还好好的。”
人还能倒霉到什么程度呢?林安然真想不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糟心事让她苦不堪言。
狭窄的出租房里,酒瓶散落了一地,她兴许是有些许醉了,其实酒并没有喝多少,实在是她酒量本来就不好。
孤独,恼怒。
一个千金大小姐,落魄成这样,被人欺负,尊严任意被人践踏。
人事给她发来了违约赔偿金,3万多块。里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条约,她懒得看。
打开手机黑名单,已经拉黑了几十个顾时卿的电话号码,随便拉出一个,开始拨打电话,她现在只想找顾时卿那个混蛋好好骂一下。
实在是没有人可以依靠了,就找最恨的那个人来发泄发泄一顿吧,不然,她真怕自己会抗不过去。
“嘟嘟嘟——”
“喂,电话接通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林安然噗嗤一声笑,“喂,我找我姨丈。”
“您是林小姐?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知总裁。”
没一会儿,电话里回了,“安然?”
林安然冷笑了一下,破口大骂,“顾时卿,你这个披着羊皮的辣鸡,怎么还没死掉呢?”
那边却好整以暇,丝毫不生气,一字一句问道,“你都不在我身边,谁又能杀掉我?”
“呵呵——你还真够不要脸的,罔顾人伦,连自己老婆的侄女儿都敢下手,你说你这种天打五雷轰,臭水沟里的老鼠,怎么能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那边仍旧不生气,语气依旧平平淡淡,你不知道他的行为,你大概会觉得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安然,真想亲眼看到你生气的样子,一定美极了。”
“变态!”林安然真的气得青筋暴跳,和顾时卿这样的老狐狸比起来,她的行为简直就是过家家,一个可以忍辱负重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被这些简单粗暴的言语刺激到。
从头到尾,整个林家人都小看了顾时卿,包括外公,所以林家才会落得这个下场,所有的一切落到了顾时卿手里。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了一句,“你会遭报应的,”她咬牙切齿的吼道。
那边仍旧一声轻笑,语气无比温柔,仿佛他们是恋人一般,“安然,你猜猜什么时候能见到我?”
林安然一愣,脑子立马清醒了几个度,顾时卿这句话的威慑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四周空气似乎都变得阴森可怕,林安然总有一种村落一回头就能看见顾时卿。
那边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柔柔安慰道,“安然不要怕,我现在还没在龙城,等我今天忙完了,我就去接你回来。”
本以为打电话臭骂那人渣一顿发泄发泄自己的心情,却不知,又被他摆了一道。
林安然赶紧慌忙的挂掉电话,突然又觉得有些无措,她紧紧蜷缩在墙角,抓着头发,“怎么办,怎么办?”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吗,无论最后她走到哪里,顾时卿似乎都会把她抓回去。
她把头埋进腿里面,绝望时她还是会想起凤宁澜,人们叫他“凤爷”,连夜总会的老板也叫他“凤爷”,想必他现在应该在龙城还是有地位的。
可是她怎么能自私地拉凤宁澜下水,顾时卿那种人,谁挡他的路就会让谁死无葬身之地,她见识过顾时卿的残忍,所以从第一次见凤宁澜开始,她就断了这个念头。
就让凤宁澜一直误以为她是个为了钱而可以出卖自己的女人吧,早就该断了这个念头。
她已经绝望到抓不到稻草了,在水里扑通乱挣扎,就算有人主动来救她,也只有一个结果,被她一起拖下水。
她突然看到了地上破碎的酒瓶,玻璃残渣亮得晃眼,念头只那么一瞬间罢了,母亲还在医院里等着她,钱凑好了,手术日程也提了上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呢。
她跌跌撞撞走出出租屋里,身上还夹杂着酒气,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人哐当一声,栽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她睁开眼睛,还是白天,挺刺眼的,单凌看见她想睁开眼睛,赶忙用手去遮住她的眼睛,特别兴奋地说道,“你别急着睁开眼睛,慢慢适应光线。”
她忽地坐了起来,把单凌都吓了一跳。
“我在这里呆多久了。”
单凌笑嘻嘻说道,“二个半小时而已。”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她疑惑看着眼前的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单凌有些伤心,“你忘了,几天前我们在天上人间见过,你在大街上晕倒了,是我把你送进医院来的。”
“是你?谢谢你。”原来是包间里那个团宠小哥阿。
见林安然想起来了,单凌笑得特别开心,“不用客气,你一个姑娘家,大白天身上怎么都是酒味?刚给你喂了醒酒汤,医生说你要多注意休息。”
……
她看他的笑有片刻出神,盯着单凌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从前林安然也像他这般笑得无忧无虑,“谢谢你阿!”
“大白天喝啥酒阿,你长这么好看,难不成还有什么烦恼?”他不好意思挠挠头,在他眼里,林安然就像那邻家姑娘一样,会甜甜的笑,会俏皮的搭他的话,是绝不会喝酒的,如果一定要喝,也是因为某些烦恼。
“你不觉得我很恶心吗?还愿意靠近我。”林安然没答他,只问了一句。
“恶心?你一个姑娘家干嘛要这样说自己。”单凌觉得好奇怪。
“你忘记我们在哪里遇见的了?”她提醒道。
单凌并不觉得奇怪,“天上人间阿,”而后又挠了挠自己后脑勺,这才懂林安然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他的目光坚定,是信任。
林安然鼻子竟然觉得有点儿酸了,“可最后我还不是给你们老大走了,这不算么?”
“我们老大喜欢你啊,你们那是故人重逢了把,你们大学是情侣吧,我在他钱包里面看过你们的合照。怎么样?那晚是不是充满了快乐和激情阿。”
合照?激情?快乐?
“嗯。”林安然一下子接收了好多信息,有点儿吃不消。
“对啊,哪个什么大学门口,叫什么麦什么商学院。”
林安然鼻子一酸,她记得那张照片,也是她和凤宁澜大学时候唯一的一张合照,没想到他把照片洗了出来,一直保存着。
“你们最后分手了?”
“嗯。”
“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走到最后自然而然就分手了,凤宁澜放弃了她,不告而别,兴许是他觉得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他劈腿了。”她胡乱说了个理由,起身要下床。
“你干嘛?”见她下床,单凌赶忙阻止。
“我还有事情,不能在医院待太久了,”况且她也实在不想和一切关凤宁澜的人与事接触。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老大这绝对不可能劈腿的。他在等你,你看他那照片存了那么久。”
单凌他一边阻止林安然,一边还想替凤宁澜解释点什么。
“你不了解他的过去,你也不了解我的过去,我很谢谢你,还认为我是一个好姑娘。”真好,这个世界还有和林安然一样单纯的人,凤宁澜会一直好好保护他的吧。
“你见过我的事情,就不要和你老大说了,我们已经回不过去了,而且我都已经订婚了。”
“你说谎!”单凌不知道是正儿八经揭穿她,还是胡乱说的。
“保密阿,小帅哥,我先走了,不过今天感谢你,如果有缘,请你吃铁锅炖大鹅。”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单凌知道她肯定有什么急事,索性不拦她了,只是一再叮嘱她,“林小姐,照顾好自己阿。”
“嗯,知道啦。”
“我们老大真的一直在等你。”
——
内心里还是荡漾过一丝暖意。
去医院安排好母亲的手术行程,公司人事也打了无数电话过来了,林安然打了回去。
“喂。”
“林安然小姐,我们这边给您3个工作日将违约金打到公司账户上,待会儿我会发给你,否则我们将依法启动法律程序。”
“嗯,知道啦。”她压根就没把违约金的事情放在心上,淡淡挂了电话,一群厚脸无耻的王八蛋,早点倒闭吧。
反正她名下账户都没有钱,到时候要钱就去找顾时卿吧,顾时卿肯定会好好待他们的吧,别说一个珠宝公司,就是再来十个同样的珠宝公司,顾时卿那手腕,也可以分分钟搞得人破产。
她默默算了一下,手里还剩下几十万,等母亲做了手术,养好了病,就离开龙城,去别的地方谋生,等挣到钱了,再把凤宁澜的这一百万还回去。
凤城龙城都是不能留的,只是担心顾时卿现在真的会找来龙城。
在脑科外站了几分钟,就有一个医生跑过来搭讪她。
“你是林安然吧?”
她疑惑的抬头,白大褂的小伙子,年轻干净。
“嗯?”
“我是你妈妈的主治医生的学生,刚来医院实习。”他一边说着一边脸还红着,“我观察你好几天了。”
“您好,”林安然礼貌的点了点头,目光却看向了小医生身后,她并没有心情和他在这里聊天。
“阿姨最近还好吗?”他本来是想寒暄几句,可是这似乎问得不太对,自己是医生啊,而且有跟着老师了解病人们的情况。
“有时会清醒,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状态中。”林安然敷衍地回答着。
“你别担心,我师傅是整个龙城最好的脑科医生,一定会治好阿姨的。”
“嗯嗯——”林安然依旧勉强扯出一个笑,“我还要照顾妈妈,就不聊了。”
“嗯,等下。”
林安然刚走没几步,就被小医生叫住了。
他的眼睛很黑很认真,“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你可以考虑我的,我看你每天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妈妈,还要上班,很辛苦,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和你一起照顾阿姨的,也会照顾你。”
林安然噗嗤一声笑,和单凌一样有趣的男人,还真是这炎热夏天里的凉风,让人倍感欣慰。
“谢谢你,你值得更美好的。”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兴许是少女一样的笑,也兴许是寒冬里面一抹暖阳的那种笑。
还没走几步,就从一旁窜出两个西装大汉走到林安然身旁,“小姐。”
顾时卿的动作还真够快。
“让开。”保镖竟然听话的让开了,林安然加快步子,想要甩掉两个人,那两人其实并没有跟她。
等她走到病房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人没有跟,因为那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已经站在了她母亲的身旁,顾时卿。
林安然走过去,冷漠地推开顾时卿,让他与病床保持一定的距离,“你离我母亲远一点。”
顾时卿也不恼怒,他永远都这样看着林安然,那双桃花眼里柔情得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同样俊美的男人,相较于凤宁澜硬朗的眉骨,他更加多了一分清秀柔美,如果不看他所作所为,所有人都会断定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安安,跑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家了,你看你把你妈折腾成什么样了。”他想伸手去拉林安然,林安然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别碰我,我嫌恶心。”
“给我回家,我会给阿姨最好的医疗条件。”
“阿姨?”林安然好笑地重复道,“姨丈,你怕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得感谢当初傍上我大姨这个富婆,不然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做狗呢?”
她一字一句提醒他的过去是多么不堪,而这些又是顾时卿最讨厌的过往,他的温柔溺死在脸上,然后慢慢变得扭曲。一把拽过林安然,另一只手抬起来,林安然几乎以为那巴掌要掉下去,最终没有,又换成那该死的温柔,一把将她按到自己怀里,“安然,你又不听话了,你知道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林安然咬牙切齿挣脱要挣脱开她的怀抱,不停踢打他,“顾时卿,这里是医院,你少给我发神经,放开我,放开我。”
“还闹吗?”
“放开我。”
“回答我!”
“不了——呜呜呜——”她很没出息的竟然开始抽泣起来了,愤怒,羞愧,难以接受。
顾时卿放开了她,弯下身子替林安然擦干眼泪,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安安,你不要哭,等一切都步入正轨,我会和那老女人离婚的,到时候我们移居国外,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举行婚礼。”
林安然越听越羞愧,眼泪越发止不住,啪的一巴掌招呼了过去,“顾时卿,你可真够无耻的,呜呜呜——”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你是我的姨丈,床上躺着的人是你老婆的姐姐,你当着她的面说要娶她的女儿,说出这些,你不觉得恶心吗?恶心,呵呵——你连一个可以做自己妈的女人都敢娶,你能有什么觉得恶心的呢?呵呵——”什么难听,她就专挑难听的说给他听。
顾时卿脸色变得越发黑了,“安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朝门口保镖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有医生进来强行给林安然打了镇定剂,“女士,您现在情绪不稳定,千万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眼前逐渐变得一片迷糊朦胧,睡意渐渐袭来,她不再挣扎,不再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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