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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相逢是场错

顾念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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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掌读520   主角: 顾念汐,沈迟寒   更新: 2022-05-30 20: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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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顾念汐,沈迟寒《假如相逢是场错》讲的是简介:自从遇见沈迟寒,她觉的整个世界被点亮到后来她才发现,她爱上的是捂不热的石头纠缠八年,爱到骨髓,一段视频,她放手了迟寒,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沈迟寒:当初你拉我下地狱,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放过你然而,他没想到,一语成谶没了熟悉的丁香花味,没了熟悉的来电好哥们终于看不下去,醒醒吧,她不可能来找你了怎么可能呢?她明明还在我身边……

精彩节选


“迟寒……”

声音绵长酥软,长长的余韵就像火一样,灼烧顾念汐的全身,满是薄汗的额下是一双安静的眸子。

在她眼里,他一直温润有礼气质如玉,谁会想到,竟还有这样一面……

她一直盯着屏幕,认真的看着两人。

沈迟寒,她深爱八年的男人,她的合法丈夫,和她最恨的女人在一起。

他,是不是报复她?明明知道她最讨厌那个女人,他找谁不好,偏偏找顾安茹?

她闭上眼睛,指甲嵌进肉里,掐出一道道红痕。她的心彻底揪起,这股痛,仿似血肉硬生生从骨上分离,痛到极致。

慢慢的,她睁开眼睛,眼里无波无澜。沈迟寒,你脏的我无法忍受,你成功了。

顾念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之后,她打印好两份离婚协议。落下最后一笔,她的目光有片刻呆滞。

我送你的东西,你每次都扔掉。这一次,你肯定很高兴。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迟寒,你说我不要脸,说我害死乔暖。现在,我全部还给你,你自由了。

这一晚,是她在临水别墅的最后一晚。

半夜十二点,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一阵声音,紧接着头上一痛,她的头发被紧紧揪住,身体更被揪起,整个人蜷缩起来。

刺啦——,她刚惊醒,后背就是一痛。

他……回来了。

“暖暖。”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将顾念汐彻底击溃,在她面前叫暖暖,叫了多少次。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如果真把她当成乔暖,怎么可能对她这么……

“沈迟寒,我是顾念汐!”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默默承受,这一次,她大喊出声。

头皮再次痛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看到一张无比冰冷的脸,就像他的名字,透着股寒意。

“你不就希望我回来?你骨子里就一个字,贱!”

顾念汐被狠狠掐住,身体随着他摇晃。她紧咬唇瓣,死寂的目光在触到他的衬衫衣领时,瞬间变化。

悲痛,绝望……到一片沉寂,透过触目惊心的大红唇印,她能想象那女人是多么妖娆。

视频画面再一次窜入脑海,也许,唇印的主人就是顾安茹吧。

多么可笑,他刚吻完顾安茹又来和她亲热!

啪——,声音极其清脆。

顾念汐胸膛连连起伏,看着扬起的手,她才意识到打了他。八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

手腕被他狠狠握住,五指用力,她痛的眉头紧皱,痛苦的呼声止不住溢出。

看着他越来越冰寒的眼睛,她死死抿唇,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沈迟寒,你脏,别碰我!”

一阵轻笑飘散而出,瞬间,她整个人被提起。

“沈太太,八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了嫁我,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话落,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随即又放下。

痛意自四肢百骸袭来,永不停歇。

翌日

顾念汐醒来时,已经不见沈迟寒的身影,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和身体的疼痛,她会以为他从不曾来过。

她轻笑一声,这里不属于她,时间到了,她该走了。

短短一个小时,她叫搬家公司搬走了她的所有东西。离开前的那刻,她回头看着住了八年的地方。

她日日夜夜都在这个地方,盼星盼月的等他回来。现在,就算住了八年,她也觉的陌生。

这段婚姻,是她强迫得来,不好的开始,现在狼狈的结束。
出来后,顾念汐拎着行李箱坐上一辆公交车,她在几千公里外租了房子。现在要坐公车去车站,再坐十几个小时高铁。

坐稳后没多久,上来一个年轻女人,一身浅色包臀裙。

顾念汐视线一晃而过,但这个女人看到她却直接走了过来,脸上更挂着淡淡的笑。

“沈太太。”

三个字,顾念汐一惊,她从不去沈迟寒的公司,为什么有人认识她?

“沈太太,自我介绍一下,我就职于沈氏集团设计部,是沈总的……情人,沈总没回家的半个月,我在他的私人公寓伺候他。”

说到后面,女人声音压的很低,更故意凑近她。

刹——,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传来,顾念汐还没来得及回应,砰——,剧烈的爆炸声从旁边响起,车窗被炸的粉碎,整辆车烧了起来。

“沈太太……”

顾念汐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双被玻璃刺入的沾血脸庞,痛苦的叫喊一阵阵传来。

店面爆炸,公交恰巧路过……

“沈太太,我在大学时就被沈总养着了,我怀过他的孩子,没有生下来。”

顾念汐微微张唇,却痛到没有力气说话,她的手上脸上,包括全身,都是鲜血。彻骨疼痛,痛到窜入脑海的那张男人脸庞,都是支离破碎的。

意识弥留的那刻,脑海里闪过这两句话。她知道,她要死了,浑身温度正一点点下降,呼吸也由急促变的轻缓。

她眉眼弯了起来,也好,与其痛苦的活着,不如死了解脱。死了,她和沈迟寒再也没有瓜葛。

深入骨髓的爱,纠缠到死的婚姻,到此为止。

这一生,她爱够了,缠够了,也痛够了。

“今天上午十点半,人民路发生一起特大爆炸案,系餐饮店煤气爆炸。截止目前,死亡人数已达十人,五人重伤。”

一条简短的新闻,几句话轻描淡写的报道一场悲剧。虽简单,却很快蹿升南德头条。

沈氏集团,总裁室

“啧啧,闹市区爆炸,损失惨重,这画面,看的我都……”

“出去!”

突然响起的冷声打断郭泽。

“沈大总裁,最近集团不是很忙,你工作大半个月,这个月很多事情都处理完了,干脆回临水一趟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娶那位顾大小姐的,好歹生活八年了,就算没有爱情,亲情总要培养出来了吧?

“最近公司有意和南美洲达成合作,看你这么清闲,下个月直飞过去。”声音平静,表情冷凝,不是开玩笑。

郭泽一听,连忙摆手,“别啊,最近我和一美女打的火热,突然飞去南美洲,怎么醉卧美人乡?不过,作为旁观者,我还是想说一句,顾念汐很可怜。”

话音刚落,泛着寒光的视线嗖嗖射来,“滚!”

沈迟寒最讨厌听到她的名字,可怜?她哪里可怜了!

自从遇见她,他的生活被搅的一团乱,暖暖死了,她更在公司起步阶段威胁他。像她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死了最好!
咚咚——,总裁室门被敲响。

“进。”声音低沉,平淡无波。

“沈总,医院来了电话,事关太太,要为您转接吗?”

刷刷——,手中钢笔没有丝毫停顿,翻阅文件的动作更没有停,甚至连头都没抬,“不需要。”

三个字,简单利落,声音更透着股阴寒。

昨晚他已经回了临水,怎么,她还没满足?又耍花招见他,最多感冒挂水,都惊动医院打电话,还真是厉害。

“可是,沈总,医院……”

“出去。”带着命令的两个字,不容任何人反抗。

秘书只好闭嘴,转身走了出去。

总裁室门被关上的那刻,沈迟寒视线一转,自然的落在手机上。如果要见他,打电话就可以,用不着兜圈子。

想到这,他不自觉的拿起手机,就要点进电话簿的那刻,他停了下来。

眉头瞬间皱起,砰——,他直接扔了手机,砸在一旁意大利真皮沙发上。

“哟,怎么了这是?”郭泽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入目的就是沈迟寒面色沉沉的样子。

“平白无故发什么火?谁敢惹你沈总?”

“闭嘴!”视线就像啐了冰霜的冷刀子,嗖嗖直射。

郭泽立刻放下文件,“收购宁氏的方案。”

说到这里,他严肃起来,“顾念汐的母亲八年前死于车祸,她又早被赶出顾家,宁氏对她来说,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一旦收购,对她就是赶尽杀绝。”

谁都知道,宁柔在商界是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对仅有的女儿顾念汐,更是宠到骨子里。

宁柔没死时,顾念汐是南德第一名媛,声名在外的贵族小姐。

可宁柔死去刚刚下葬,宁氏仍在风云变幻,顾念汐的父亲就迫不及待娶了曾经的初恋情人。

那时候大家才知道,顾老爷二十年前就有了私生女顾安茹。

“她最喜欢钱,当初她害死暖暖,没叫她赔命就已经不错。”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微眯的双眸泛着彻骨寒意,更带了讽刺。

郭泽看到哥们这样子,心猛的沉下,“她真的最喜欢钱?你别忘了,她喜欢你的时候,你无父无母,还在贫民窟里。是她,带你进入这个圈子,是她……”

“够了!”沈迟寒周身气息更冷,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

“你有空去一趟医院吧,院长亲自打了三个电话过来。”隐隐的,他感觉顾念汐生的不是小病。说完,他看了收购方案一眼,走了出去。

即将出去的那刻,幽沉的声音传来。

“今天连夜启动收购,三天内,我要宁氏改名。”

郭泽没有说话,脚步停顿一会,片刻后直接走了。

沈迟寒在商界是一匹黑马,特别是近三年崛起速度很快,涉及领域越来越大,所到之处无往不胜。

当天傍晚六点,收购方案启动,当晚十二点,宁氏股票大跌。按照这趋势,不用三天,明天上午十点前,宁氏就要宣告破产,被迫接受收购。

“沈总,太太不见了。”

打电话来的是临水的打扫阿姨,一个礼拜过来打扫三次。

沈迟寒突然想到郭泽的话,但又一想,八年来,她连感冒都硬生生扛过去。

“沈总,别墅里什么东西都没了,太太走了,桌上还有一个文件袋。”

沈迟寒眉头微皱,今天耍的花招倒是新鲜,他每个月去临水别墅一次,他在那的东西特别少。

现在东西都没了,顾念汐走了?呵,她舍的走?

很快,他就将保姆的话抛之脑后,更没把医院来电当回事。
一直到凌晨处理完文件,沈迟寒披上外套出了总裁室。

一路疾驰,等红灯时,他想到保姆的话。眉头微微拧起,绿灯亮起时,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右转,朝着临水别墅的方向开。

这是两人的婚房,但对他来说,一栋建筑而已,没有留念,更没挂念。

他每个月来一次,八年,来的次数不到一百。但他每次来,顾念汐都会在客厅等他,卫生间也放好洗澡水。

啪嗒——,一室晃眼水晶灯,客厅被瞬间照亮。狭长的双眼扫视过去,和保姆说的那样,所有东西全没了。

琉璃桌上,原本放置丁香花的地方,安静的躺着一个文件袋。空气泛着冰冷,属于她的气味全部消散,好像她从来都不曾出现。

沈迟寒眸色深沉不已,拿起文件袋打了开来,看到最上面几个大字时,瞳孔骤然紧缩。

离婚协议书,黑色加粗。

他快速翻看起来,最后一页上,他看到了顾念汐三个字,娟秀字体,就像八年前她签的结婚资料一样。

她对他一向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他说东她不敢往西,他表情微微变化,她就紧张不已。

他没想过,成天围着他转的女人要和他离婚。

顾念汐,你害死暖暖,硬生生折磨八年。现在,你玩够了想要解脱,问过我的意思没?

呵,我不同意,当初你拉我下地狱,要撒手,我偏不如你的愿。

当初宁氏家大业大,你以收购沈氏威胁我,现在我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你。

你越要得到什么,我越让你得不到。想逃脱,没那么容易!

嗡嗡——,手机响起。

“沈总,宁氏已经击垮,董事会六个股东,五个签了收购书。只有……太太,她没有出现。”

说到太太两个字时,秘书声音里添了丝颤抖,秘书长就因为今天提了太太,下午就被解雇了。

宁氏六个股东,享有多数股权的顾念汐没有出现,她不出现,收购就不能成立。

“沈总,太太在医院。”

“知道了。”

啪——,他利落的挂了电话。她知道他针对宁氏,故意在医院不出现,非要他去医院找。

这女人,真矫情。

轰——,马达声轰然响起,一缕尾烟在寂静的夜晚飘起,车影如一道旋风急往市中心医院去。

医院,到处溢满消毒水的味道,闻到这种气味,沈迟寒很不舒服。这让他想起暖暖死的时候,就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室里。

这种地方,他能不来就不来。这一刻,他彻底明白顾念汐的深意。

她,绝对故意的。

院长亲自接见他,“沈总,您终于来了,可沈太太……已经被她朋友领回去了。”

说到身体的时候,院长有片刻的停顿,他不敢当着沈总的面说尸体。

一道寒光闪过,沈迟寒皱了眉,顾念汐的路数他有点不懂了,身体被领回去?

“沈总,人民路餐饮店爆炸案,一辆公交路过,整辆车都被烧了。很不幸,沈太太在那辆车中,发现时她已经面目……”

院长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吼声打断。

“死了?你收了顾念汐多少好处,这种谎话都说的出来!”

以死来骗他,这样她就可以不在收购书上签字。就算上诉法院,也会延期一年执行。

顾念汐,你简直厉害!知道我要对付宁氏,买通院长,说自己死了!

你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当真疏而不漏?像你这种爱钱又贪生怕死的女人,不可能死。

你瞒的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我。我们在一起八年,你脑子里什么坏水,我一清二楚。
“沈总,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沈迟寒眸中冷光大起,呼吸逐渐变的轻浅,室内温度仿似降到冰点。

他的手更是抬起,砰——,巨响传来,大手猛的砸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溢出唇的字仿佛从齿中蹦出来。

“她哪个朋友?”

他从不关心顾念汐的私人生活,她的朋友,他一概不知。

“一个年轻男人,姓秋。沈总,在法律上,沈太太已经和顾家脱离关系。您是她的唯一家属,院方通知过您,可您当时太忙,没有顾及,医院不是停尸房。”

停尸房三个字,尤为刺耳,沈迟寒周身冷意止不住的弥漫。最后,他轻笑一声,“她没有死。”

除非看到她的身体,确定是她,他才会信。否则,不可能,无稽之谈!

顾念汐那女人,如果真想死,早在暖暖死的那天一起去了,哪可能拖到八年后?

“沈总……”

院长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凡关心一点,医院通知的时候就该立马赶来。

嗡嗡——,大半夜,还在温柔乡的郭泽接到一通紧急电话,看到名字后,他立即打落缠在身上的女人。

“郭总,人家还要~~~”

“要什么要,一边去!”厉声落下,他立即走到阳台,“大半夜的,你就不休……”

“立刻调全程监控,找出顾念汐。”

听到顾念汐三个字,郭泽双眼清明,整个人清醒,怎么回事?沈迟寒吃错药了吧?八年了,什么时候关心过顾念汐,现在居然要找她!

“立刻,马上!三天内,我要找到她,宁氏必须改名。”

冷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比晚上的夜风都冷。

郭泽看着变黑的手机屏幕,眸色沉沉。他和沈迟寒一起在贫民窟长大,商界如战场,浴血奋战摸爬滚打。

他了解沈迟寒,为了稳固沈氏,不择手段,招数出了名的阴狠。

可对宁氏下手,沈氏得不到任何利益。除了报复顾念汐,他真想不出其他原因。

大概顾念汐躲起来,就是为了保住宁氏吧?谁都知道,宁柔在她心中分量很重。

连夜出动,沈迟寒亲自调查顾念汐的银行账户,包括微信支付宝。郭泽看了一晚上全城监控,根本没发现顾念汐的身影。

她,平白无故消失了,消失的毫无踪影。就连她的银行账户……

沈迟寒每年给她三十万,八年,240万。账户上,完完整整的2400000,一分没少,她根本没用他的钱。

倏然间,他的视线落在空无一物的桌子上,丁香花的雅致香味早已不在。

孤寂,死一般的寂静,缓缓蔓延。

沈迟寒双眼眯起,一丝冷哼溢出唇,“为了保住宁氏,你做的够彻底。”

嗡嗡——,突兀的手机震动搅乱宁静,是郭泽打来的。此刻,天已薄亮。

“看了所有监控,一丝一毫都没发现。她很聪明,躲过所有监控,故意藏起来不让你发现。”

沈世寒正巧打开书房座机,粉色的,当初她执意购买,说什么很温馨,就像她对他的爱。

爱?哪有爱,如果不是她在沈氏起步阶段威胁他,他怎么可能在暖暖死后不久,就和她结婚。

“迟寒,如果她没死,就等她自己出现吧。你别忘了,除了是爱你爱到癫狂的女人外,她还遗传了她妈妈的才智。”

如果她没有手段,怎么可能在没有顾家的帮助下保住宁柔在宁氏的股份,百分之五十不少了,占据半壁江山。

“郭泽,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不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啪——,电话挂断,同时,沈迟寒发现了电脑里长达四十分钟的视频。

“迟寒,顾念汐平时没有满足你吗?我受不了……”

这……顾安茹!

一瞬间,沈迟寒双眼眯起,绽出道道冷光。

好,很好,非常好!

………

一连几天,沈氏所有工作都由郭泽全权处理,沈迟寒一直在拼命调查顾念汐的下落。

在郭泽眼里,他这哥们疯了,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找不到人誓不罢休,到第三天,带走顾念汐的大学同学被查了出来。

那个男人叫秋成风,给了他们一张照片和一只女式手表。
照片上是一个浑身被炸的体无完肤的女人,面目全非,已经看不清样子。但郭泽从那只手表上可以看出,是顾念汐。

那是她母亲的腕表,她每天都戴着。如果故意躲沈迟寒,不可能留下腕表。

所以,她不是藏起来,而是死了?

“沈总,之前念汐和我说过,如果她死了,就把她的身体烧成灰,和她妈妈一样洒向大海。”秋成风声音平缓,十分平静的说道。

哐——,桌子猛然晃动,秋成风反应过来时,衣领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入目的是一双深若寒泉的眼睛。

“你是不是和顾念汐串通好了?”

为了不在收购书上签字,什么都做的出来。她这个女人,心机深重,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总,死者为大。”秋成风面色平静,右手抬起就要甩下扯住他的大手。

然而,他还没动作,一股大力瞬间袭来,他被震的连退一步,撞在身后椅子上。

“我的忍耐有限,转告顾念汐,我给她一天时间,她必须出现。”说完,沈迟寒转身大步离开。

秋成风眉头皱起,看着快步离开的男人。没多久,他又看到沈迟寒上了车,一名身材妖娆的女人紧随出现,坐在副驾驶。

看到这幕,他不禁冷笑出声。如果他没看错,上车的女人是顾安茹。

念汐,这样的男人,你怎么会爱上?八年,你满身是伤,何苦?

“秋先生,沈太太高校毕业,你是她的同学,想来也是人才。沈总从不开玩笑,如果她故意消失,麻烦……”

郭泽一脸笑意,本想好意劝说,但还没说完就被毫不留情的打断。

秋成风一向有礼,但现在他再也保持不住绅士风度,“她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会出现,又怎么在收购书上签字?她的档案也改动,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死亡日期。”

说到这里,他轻笑一声,“念汐刚死,沈总和顾安茹的地下恋情立马浮出水面,想来沈总巴不得她早点死。”

郭泽眸色凝重,看着秋成风起身,又看着他离开。

照片,腕表,秋成风笃定的说辞……

死了,真的死了吗?

翌日,沈氏集团

昨天下午两点见的秋成风,现在一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沈迟寒给顾念汐的最后期限。

总裁室明亮的落地窗前,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黑色西装,如鹰双眸俯视南德最宽的街道。

薄薄唇瓣微微抿起,他时不时抬手看腕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终于,距离约定时间还差六十秒。

视线落在秒针上,跟着它顺时针转动。

滴答——,最后一秒,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这一刻,沈迟寒嘴角勾起,双眼透着抹了然,从起初的不确定到现在的自信,冷冽气场散发而出。

他猜的没错,玩的新花招而已。她这种人特别惜命,死,怎么可能?

不过,她这次的招数很特别,他是不是要表扬一下?

沈迟寒一阵冷哼,就要转身看顾念汐的可怜样时——

“顾老在楼下等着……”

郭泽话说到一半,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剩下的话全部吞回肚子。他这是什么眼神?阴沉的像要杀人。

“迟寒,你没事吧?”

沈迟寒双眸微眯,道道危光迸射而出,双手握紧,十指骨节泛出一道道白。

时间到了,她没来。这一次,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顾老来了,南德企业协会会长,接见一下比较好。”

沈迟寒剑眉皱起,冷哼自唇间飘出,“会长?马上就不是了。”

说到这里,他话锋急转,满身凌厉尽显,“三件事,第一,联系宁氏四大股东,弹劾顾念汐。第二,顾立要保住顾安茹的名声,自动请辞企业协会。第三,这份资料交给警方。”

声音不轻不重,说出口的话却如一连串炸弹,一时之间,郭泽没有反应过来。

“速度办,三个小时后,我要看到结果。”

郭泽看清那份资料后,终于回神了。原来,沈迟寒用了极端手段!弹劾顾念汐,股权自动让出,就算她不签字,宁氏也会被强行收购。

还有这资料,分明是假的!

“迟寒,你等的结果究竟是宁氏破产秋成风入狱,还是顾念汐出现?”

郭泽紧紧的看着沈迟寒,久久得不到回应,唯有一双冷到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

“人民路特大爆炸案,公交路过,她就在那辆车上,整个车都被烧成框架了。”

沈迟寒面色陡然一变,不再阴沉,微勾的眼角带了浅浅笑意,话音透着万分笃定,“她这种黑心肠的女人,巴不得长命百岁,不可能死。”

看着哥们毫无觉悟,郭泽火了,一把拿过资料。砰——,总裁室门被狠狠甩上。

就在这时,嗡翁——,手机震动,是临水别墅打扫保姆的电话。

“沈总,放在桌上的文件袋不见了,太太是不是回来了……”
兜兜转转,欲擒故纵玩的很不错,同时打破他的原则。他每个月只去一趟临水,这个月去了三次。

当天下午,沈迟寒撂下所有集团事宜,驱车回了临水。

然而,他还没进入别墅区大门,就看到站在门边戴着宽大边帽的女人。轻纱覆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从不关心顾念汐,但透过那双眼睛,他仍能看出不是她。

但女人一看到他,立即跑了过来,拼命的扒住车框,大声说着,“迟寒,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洁身自好,为什么要毁我清白?”

砰砰——,车窗被狠狠敲着。

沈迟寒眸中冷意大起,为什么他刚接了保姆电话,不久后顾安茹就出现?她潜入临水拿了他和顾念汐的离婚协议?

滴——,车窗玻璃降下,顾安茹就像抓住稻草,看到生的希望。

“迟寒,顾念汐害死乔暖,你都能娶她,而我什么都没做,你却这样对我!”

“是么?”森冷的语调微扬,眸光乍现的冰寒令顾安茹坐立不安。

“突然出现在临水别墅电脑上的视频,你不清楚?”

顾安茹呼吸一窒,他……发现了。

“半真半假的合成视频,女主角的确是你。至于男人,你确定是我?离婚协议拿过来!”

斥责声突然而出,顾安茹的心猛然一跳,她死死的抿唇,眼中泪光闪烁,满脸痛苦。

“爱你,我有错吗?如果你把照片爆出来,我没脸再活下去,就去死!”

“离婚协议,拿过来!”他完全不顾泪如雨下的顾安茹,大手猛然伸出,一把抢过文件袋。

轰——,马达声骤响,顾安茹只来得及看到一缕汽车尾烟。

车内,沈迟寒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双眸直视前方,顾安茹最后说的话却在脑海盘旋。

就去死!

“下面为您播报人民路特大爆炸案后续,伤亡人数持续增加,今天凌晨四点,死亡人数已到……”

毫无人情味的汽车广播响起,沈迟寒的视线不禁飘向广场荧屏上。

巨大的荧幕正在播放爆炸案前后视频,公交车缓缓行驶。中后侧靠窗的一名女子,手上带着腕表,浅黄色上衣,衣袖中部绣着一朵花。

呼吸仿似停滞,沈迟寒为了看的更清楚,刹车一踩到底。

砰——,一声巨响,后车来不及停,一下子撞了上去。他的身体上下狠狠颠簸,视线依旧落在视频中的女人身上,没有半刻转移。

那件浅黄色衣服,是她的。腕表也是她的,就连侧脸……

是她,顾念汐。

她不是故意躲起来,她是真的死了。消失的太突然,他毫无防备,更措手不及。

郭泽来的时候,就看到惘然又阴沉的沈迟寒。他一看就知道沈迟寒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阿泽。”声音仿似含着冰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冽,目光更是一片死寂。

“嗯。”

“她死了。”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清冷的眼神毫无波澜,他没有扭头,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郭泽没有说话,轻轻点了下头。

突然,沈迟寒一改阴沉,薄薄唇角扬起,笑意直达眼底,声音更透着丝丝欢愉,“那么下作的女人,终于死了。我真高兴!阿泽,我们去销金窟喝一杯,权当庆祝!”

纠缠他八年的女人彻底死了,可惜不是死在他手里,但害死暖暖的仇终于了结。

从此,他将一个人生活,无需回临水,也不用闻厌恶的丁香花味,更见不到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痛快,全身每个毛孔都舒服!

当天下午销金窟内,彩色琉璃灯来回闪耀,劲歌热舞灯红酒绿,男女调笑声充斥其间热闹非凡。

两人一进来瞬间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特别是全身泛着股阴冷的沈迟寒,狭长双眸微微眯起,疏离中更透着危险。

南德有名的**,到这里来都是玩的,既然没有带女伴,大家都有机会。

“帅哥,喝一杯?”一个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人跨着猫步率先走来,妖娆细腰仿似拂柳,话音落下,更侧身挤开郭泽,倚在沈迟寒身上。

郭泽知道沈迟寒的脾气,极其讨厌献殷勤的女人。

他想当然的要挥开那女人,却见沈迟寒面上染了丝丝笑意,微勾的唇角表示心情相当不错。更一伸长臂搂住那女人,直往吧台去。

“你确定只喝一杯?”

以往低沉如冰的声音如今添了调笑,男人撩女人那种打趣。

郭泽当即震住,双眼止不住的瞪大,女人纤细的双臂已经圈了上去,沈迟寒毫不拒绝揽入怀中,更是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着。

他这哥们怎么了,挑女人的准则变了?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他从来不屑一顾,怎么回事?

“帅哥,我们这么合拍,要不开个房好好聊?”说完,女人动作更加大胆,顺着沈迟寒的上身渐渐……

突然间,一只大手横伸而出一把扣住她。泛着慵懒笑意的双眸一瞬间沉了下去,彻骨寒意散发而出。

女人察觉出弥漫的冷意,又不想抽身,这男人这么俊,一身衣服世界顶级牌子。不管他有没有家室,这凯子,她钓定了!

“还真有老婆,肯定是不懂风情的黄脸婆吧?哪有我有味……啊!”

砰——,巨大的声响传来,前一刻还风情万种的女人已经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

在角落喝酒的郭泽听到声响立即赶来,还没开口就看着沈迟寒直往楼上包厢去。

行为越来越反常了,既然搂了那女人,就好好玩啊!顾念汐都已经死了,他这哥们还有什么拘束?

不对,他想错了,顾念汐从来不是沈迟寒的束缚。她没死那会,不也玩的很痛快?

郭泽越想越担心,连忙上楼到了专属包厢。

吱嘎——,推门进去,他就看到一大箱酒摆在**,大理石桌上已经空了一瓶酒。

走近一看,TM还是烈酒!

“你疯了!”

沈迟寒轻笑一声,畅快的开了一瓶,“说好了庆祝,你以为我开玩笑?赶紧坐下,喝!”

一声落下,酒瓶扬起,喉结不断滚动,瞬间,空了半瓶。

一瓶半烈酒短时间内喝下,什么概念!郭泽就要伸手夺,哐——,酒瓶落地,未喝完的酒液顺着瓶子流了满地。

沈迟寒靠在沙发上,半眯眼睛嘴角勾起,似乎醉了,“今天喝通宵,别停。”说到这里,他眉头皱起,腾的一下起身。

沙发边突然一轻,他看着沈迟寒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往外走。

“喂,你去哪?醉成这样还要开车?”

“我没醉。”

三个字,不轻不重。高大的身影很快出了去,速度极快,郭泽追到销金窟大门前,只看到一缕汽车尾烟。

车如一道炫影在夜色中疾驰,沈迟寒心里想着回沈家大宅。可当车停下时,临水别墅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不知不觉中,他回了临水。意识到这点后,他眉头皱紧,就要掉头出去。但后面突然射来一道车前灯,十分刺眼,更有喇叭声。

他只能靠边停车或者往前开,不能掉头。

方向盘往左打去,车恰巧停在一栋别墅前,抬头看去,刹那,车内空气仿佛停止流动。

是他给顾念汐买的房子……

眼神越发深邃,他静静的凝视眼前别墅,她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八年。以往他每次来,客厅都亮着灯。她每晚都给他留灯,除了……她出事前的那晚。

兴许夜色深重又或者酒后劲上涌,眼神渐渐迷离,他突然无法呼吸,心更被狠狠揪住。
“迟寒……”

声音绵长酥软,长长的余韵就像火一样,灼烧顾念汐的全身,满是薄汗的额下是一双安静的眸子。

在她眼里,他一直温润有礼气质如玉,谁会想到,竟还有这样一面……

她一直盯着屏幕,认真的看着两人。

沈迟寒,她深爱八年的男人,她的合法丈夫,和她最恨的女人在一起。

他,是不是报复她?明明知道她最讨厌那个女人,他找谁不好,偏偏找顾安茹?

她闭上眼睛,指甲嵌进肉里,掐出一道道红痕。她的心彻底揪起,这股痛,仿似血肉硬生生从骨上分离,痛到极致。

慢慢的,她睁开眼睛,眼里无波无澜。沈迟寒,你脏的我无法忍受,你成功了。

顾念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之后,她打印好两份离婚协议。落下最后一笔,她的目光有片刻呆滞。

我送你的东西,你每次都扔掉。这一次,你肯定很高兴。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沈迟寒,你说我不要脸,说我害死乔暖。现在,我全部还给你,你自由了。

这一晚,是她在临水别墅的最后一晚。

半夜十二点,朦朦胧胧中她听到一阵声音,紧接着头上一痛,她的头发被紧紧揪住,身体更被揪起,整个人蜷缩起来。

刺啦——,她刚惊醒,后背就是一痛。

他……回来了。

“暖暖。”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将顾念汐彻底击溃,在她面前叫暖暖,叫了多少次。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如果真把她当成乔暖,怎么可能对她这么……

“沈迟寒,我是顾念汐!”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默默承受,这一次,她大喊出声。

头皮再次痛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她看到一张无比冰冷的脸,就像他的名字,透着股寒意。

“你不就希望我回来?你骨子里就一个字,贱!”

顾念汐被狠狠掐住,身体随着他摇晃。她紧咬唇瓣,死寂的目光在触到他的衬衫衣领时,瞬间变化。

悲痛,绝望……到一片沉寂,透过触目惊心的大红唇印,她能想象那女人是多么妖娆。

视频画面再一次窜入脑海,也许,唇印的主人就是顾安茹吧。

多么可笑,他刚吻完顾安茹又来和她亲热!

啪——,声音极其清脆。

顾念汐胸膛连连起伏,看着扬起的手,她才意识到打了他。八年来,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

手腕被他狠狠握住,五指用力,她痛的眉头紧皱,痛苦的呼声止不住溢出。

看着他越来越冰寒的眼睛,她死死抿唇,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沈迟寒,你脏,别碰我!”

一阵轻笑飘散而出,瞬间,她整个人被提起。

“沈太太,八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为了嫁我,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话落,他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随即又放下。

痛意自四肢百骸袭来,永不停歇。

翌日

顾念汐醒来时,已经不见沈迟寒的身影,如果不是空气里弥漫的味道和身体的疼痛,她会以为他从不曾来过。

她轻笑一声,这里不属于她,时间到了,她该走了。

短短一个小时,她叫搬家公司搬走了她的所有东西。离开前的那刻,她回头看着住了八年的地方。

她日日夜夜都在这个地方,盼星盼月的等他回来。现在,就算住了八年,她也觉的陌生。

这段婚姻,是她强迫得来,不好的开始,现在狼狈的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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