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都市小说> 鬼道三屠

>

鬼道三屠

藏茗山村夫著

本文标签: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苏星,大宗布   更新: 2022-06-02 20:08:12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苏星,大宗布《鬼道三屠》讲的是【都市+修真+灵异+幽冥】做人走人道,做鬼踏鬼途小桃园刘关张;大姐淑女刘素衣,二姐御姐关悦,三妹萌妹张丹琦,在阴阳两界有“鬼道三屠”之称我叫苏星,身穿玄甲夜袍,腰缠勾魂索,手持修罗刀从今日起,我苏星甘做三人的裙下臣,不服来战!

精彩节选


回看苏星二十多年的人生,用祖安的问候足可概括;

“孤儿”

“脑残”

“车祸”

……

大概是晚上零点了吧,不过零点并不晚。因为这个时间点夜生活还未到**。

灯红酒绿,恣意人生。苏星一个人躲在霓虹灯照耀不到的角落,举着杯慢斟细酌。

酒吧这种地方适合苏星的并非其气氛的热烈和肆意,适合他的是热烈和肆意都掩盖不住的孤寂。

第一次到酒吧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了,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晚酒吧DJ串烧中的两首土嗨曲目,一首叫《那一夜》另外一首叫《冲动的惩罚》。

苏星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两首歌的歌名像是命运对他的嘲讽。

那一夜,他第一次约会,第一次去酒吧,第一次牵女孩的手,第一次搂女孩的腰亲女孩的嘴,第一次……

那一夜少男少女突破了禁忌,炙热的青春就此偏离轨道,驶向了奇怪的方向。

那一夜冲动的惩罚对于少年少女来说都太重了。

是的,他在不该的年纪有了一个孩子。

苏星第一次见到女儿时,她那一双眼睛黑而亮,几乎看不见眼白,显得比旁的小孩精神得多。

慢慢地,苏星还发现了女儿的很多与众不同。不爱睡觉、总哭。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要抱着睡,一卧在床上就哭。

而且很瘦,八个月大了,头骨软软的,抬不起头。于是带着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发育迟缓,神经和运动能力发育都很慢。

都说孩子是碎钞机,这话不假,不说别的光奶粉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苏星父母早亡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经营着一家小超市,一家三口的开支倒也过得去。

可命运就是这么无情,女儿十一个月大的时候经医院检查,发现她患有“孤独症”。

拿着诊断单,苏星抱着女儿一路狂走到地铁站,把孩子放在了取票处 ,他瘫坐地上崩溃大哭道:“我不要她了!”

奶奶吓得抹眼泪道:“你不养,我养!”

五年了,因为有奶奶在,他才坚持到现在。

可现在奶奶撒手人寰,让他变得十分无助。

料理完奶奶后事,他非常疲惫,趁女儿在医院睡着的时候,他跑出来买醉。

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需要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

此刻他一人独坐,醉意和孤寂交互的时刻,还是难盖心口的疼痛。

此刻酒吧响起一首令闻者忧伤的歌曲,它像是戳中了苏星的心,尤其是当苏星听到:

“这向晚的太阳,是天地醉心的一吻,也是你登台唱罢后的谢幕,你回袖转身,不做停留,而我仍在原地,长梦不醒……”

苏星一下子破防大哭,哭声很大引人侧目。

服务员过来安慰道:“先生,您还好吧……”

苏星见自己失态了, 忙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好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了,谁这么有才写得真好!”

服务员安利道:“你没看今年的好嗓子吗,这是选手陈月的歌《故梦》,她可是凭借这首歌火爆全网……”

苏星听到陈月这个名字,全身像过电一样,整个人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他打开手机一阵搜索,那个久别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眼帘。

是她没错了,她果真如愿做了歌手,只是令苏星没想到的是她唱得这首《如梦》其中的歌词化用的竟然是他曾给她写过的情诗。

从零点酒吧出来时,天尚未破晓。苏星失魂落魄的在来俊城飘忽游走。

莱俊城是座古城。不过作为古城用以证明其身份的古建却并不多。

就连紫云阁、潮音寺都以务实的精神改变了旧时的模样。

什么“轩宇高阁”“千年古刹”如今不过是名利场罢了。

至于月河上的那座石桥其踪迹更是无处可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用钢铁铸就的标志现代文明的新桥。

也许也只有这钢筋混泥土才能担得住新时代的梦想,成为人们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

苏星虽然打小生活在这座城市,但今天突然发现自己和这座城市的距离是那么地远。

她那耀眼的光芒照彻一个又一个黑夜,却不能照亮人心。

迷乱的人依然在这个不夜的城里走失,他们无法看清自己的路。

苏星来到铁桥上,望着平静的月河,他头一次有了想死的念头。

他半只腿已经跨过了桥栏杆,突然一阵清风扑面而来,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想起女儿,慌忙收回迈出去的腿,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苏星回到医院,女儿妮妮趴在窗户前,歪着脑袋望着初升的太阳。

她皮肤白皙,透着淡淡的血色。睫毛黑而浓密,眼睛很大,眼眸黑亮,像是澄江月影。她头包脸,笑时,梨涡藏醉。乌黑的长发到腰间,齐齐的刘海下,眉毛像剪刀裁得一样细且规整。

苏星望着女儿妮妮想起陈月,妮妮和她真的好像,如果妮妮不生病健康长大一定比她还漂亮。

妮妮快6岁了,却还不会说话,走路也摇摇晃晃容易跌倒。女儿容貌像天使一样,却没有情绪、没有反应,甚至眼神都无法聚焦,大多数情况就像现在这样只会眼神空旷地盯着窗外,像一个木头人。

即便是头皮上扎满针,脸上贴满传导电流的铁片,她依然无动于衷,而几乎每天她都要经历一遍这种不亚于酷刑的治疗。

旁的人看的心疼不已,但她却毫无反应。

妮妮做完治疗,苏星带她回家。

苏星骑的是电瓶车,因为妮妮在,他骑的格外慢。

为安全起见,苏星还刻意绕了车辆行人较少的远路。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谨慎也没逃过飞来横祸。

倒在血泊中的苏星,眼神涣散,但他拼命的睁大眼睛望着妮妮。

妮妮爬到苏星面前,用她那双稚嫩的小手拽苏星,似乎想要拉他起来。

也许是着急,苏星从她眼中第一次看到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神色, 第一次听见了她嘴里含混不清的那一声“爸爸”!

苏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死亡步步逼近。

苏星好恨,为什么老天这么折磨他。

他不想现在就死掉,他要看着妮妮长大,看她像正常人一样上学、工作,看她谈恋爱 ,看她结婚生子、儿孙满堂……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可他怎么也触不到妮妮的脸。

最后他的手无力的落下,眼中的光尽失,一滴不甘的血泪从眼睛滑出。


来俊城西郊有一座城隍庙,年久失修已经塌了大半。

大门倒还杵在那儿,上面有一副对联:“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横额上写着“你来了”三个大字。

这庙凡人肉眼所见自然是残破不堪的样子,但其实内里别有洞天。

里头是一片桃园,桃园里有一座三进的宅院。

院内大堂此刻当间儿坐着一位美女,名叫刘素衣,她身穿白色露背连衣裙,透着**气质。

侍立在她左边的女子名叫关悦,身着黑色衬衫包臀裙,黑丝长腿高跟鞋,性感飒气。

除她二人外,堂内还有一位妹子名叫张丹琦,身穿JK服长相甜美,正陪苏星的女儿妮妮玩游戏。

妮妮自从服用养魂丹,病情好转,现在都可以走路了,也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甚至会叫爸爸了!

苏星望着现在的妮妮,眼里满是欣慰。

“苏星,你来小桃园多久了?”

“回大姐的话,两年多了!”

“嗯”刘素衣放下手中的茶盏郑重道“两年多,你除了烧火做饭也学了不少捉鬼的本事,是时候趟一趟夜里的道了!”

说着,刘素衣朝着苏星一挥手,只见苏星瞬间换了身衣服。

“苏星,你这身叫玄甲夜袍,可在人前隐身,便宜你往后行事。”

苏星闻言,连声道谢。

这时张丹琦凑过来打量道:“不错不错,挺帅气的。俺也送你一样好物件儿……”

说着张丹琦一伸手凭空摸出一盘绳索,然后将其系在了苏星腰间。

“苏哥哥,这叫勾魂索,可以用它勾魂夺魄。”

大姐刘素衣送了玄甲夜袍,三姐张丹琦送了勾魂索,二姐关悦自然也有东西要送。

关悦摸出一把刀对苏星冷声道:“这是修罗刀斩鬼诛邪的利刃,便宜你了。接住……”

苏星接住关悦丢过来的修罗刀,仔细一瞧,刀身坑洼但泛着逼人的寒光。

苏星正要谢,关悦有言在先道:“苏星你记住了,你以后行事要是辱没了我们姐妹鬼道三屠的威名你会死的很难看!”

苏星闻言恭敬地道了声:“苏星明白!”

两年前那场车祸让苏星魂不附体四处游荡,要不是这三姐妹垂怜助他还阳他早已经是冢中枯骨。

况且三人不但救了他还帮他医治女儿妮妮的病。

如此大恩,苏星自然愿意为三人尽心卖命。

可关悦却不放心,望着苏星离开的背影忧心道:“大姐,你真的放心他为我们做事吗?”

刘素衣未及回她,丹琦气鼓鼓道:“二姐,苏哥哥怎么你了,你为什么总是瞧他不上?”

“憨货!”关悦怒斥丹琦道“你懂什么!”

丹琦被怼,便拽着刘素衣胳膊撒娇道“大姐,你看二姐她又骂我,大姐你管管她~”

刘素衣宠溺地摸摸丹琦脑袋道:“丹琦,你二姐不是因为这个不待见苏星……”

“那她为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关悦反问丹琦道“你难道忘了苏星那小子的来历有问题?”

这话一出把丹琦问得哑口无言。

关悦一吐为快道:“苏星不在冥籍,日后要是惹出祸事,我们姐妹都得跟着玩儿完!”

丹琦小声反驳道:“不在冥籍的多了去了,那些下凡历劫的上仙不就不在冥籍吗……”

“哼,你说的轻巧。他要真是上仙下凡历劫,今日助他日后也算是我们的功德。可如果他是天冬之乱的漏网之鱼呢?”

“住口!”

天冬之乱像是一个不可谈及的禁忌,刘素衣赶紧让关悦别再说下去。

她起身严命关张二人道:“关于苏星的来历以后不要再提。”

关悦丹琦躬身道了声:“遵命!”

素衣转身离去,这时妮妮嘴里含糊不清的重复着“天冬……”

吓得丹琦赶紧捂住妮妮的小嘴道:“小祖宗你可别乱学舌!”

关悦望了丹琦和妮妮一眼,心里烦乱,也离开了。

苏星第一次出来捉鬼,却连鬼影都找不到,四处瞎晃。

经过零点酒吧门前,隐约入耳的歌声让他停下了脚步,仔细一听好像是陈月的那首《故梦》。

他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两年多没到过酒吧了,苏星还是习惯性的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喝酒听歌。

正听得出神,突然有人摔杯吵嚷道:“唱的什么几把,跟你妈哭坟死的,真丧气!”

苏星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踉跄起身,走到驻唱女子前,将女子从台上一把拉了下来。

这家伙瞧着女子有几分姿色便道:“唱得什么破歌真特娘的败兴,走……陪老子喝酒!”

女子央求道:“大哥,我……我不会喝酒!”

见势不妙酒吧经理赶紧过来拦住道:“涛哥,别别别,小姑娘确实不会喝酒。为赔不是您哥儿几个的酒我请了……”

“你小子几个意思,你是今天才认识我我徐涛的吗?”

徐涛说着向酒吧所有人高呼道:“今天晚上,全场消费我徐涛买单,敞开了喝!”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所有人欢呼。

徐涛接着指着驻唱女子对酒吧经理道:“她今晚不但要陪老子喝酒还得陪老子睡觉,总之不把老子伺候开心了,老子砸了你这摊子。”

徐涛拍打酒吧经理的脸道:“听明白了吗?”

经理被这么欺辱也只是满脸堆笑受着,他看了一眼女子,女子吓得直哆嗦。

经理于心不忍,刚想再替女子求情,话还没出口就被徐涛一个大耳刮子。

“你他娘的耳朵里塞毛了,听不懂话是吗?”

徐涛说着活动活动手道:“老子手正痒痒,你想讨打是吧?”

徐涛话音刚落,有人接茬儿道:“痒,小爷我给你揉揉!”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少的角落里站起一位衣着寒酸的男子。

此人正是苏星。

他大步走向徐涛,顺手撂倒拦他的几个家伙。

徐涛见自己的几个兄弟被苏星撂倒,抄起吧台前的一把凳子狠狠地砸向苏星。

苏星闪身躲开,并快速位移到徐涛面前,然后拿住徐涛手腕用力一掰。

徐涛痛的龇牙咧嘴,但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尼玛比的,给老子放手,不然老子弄死你。”

苏星冷冷道:“看来力道还不够,你这手还痒着!”

苏星说着一用力,一声脆响,徐涛胳膊算是废了。


苏星掰断了徐涛的手,见酒吧驻唱女子已安全离开,他这才罢手从零点酒吧出来。

苏星经过一条暗巷时,被徐涛的人从两头堵上了。

徐涛也是狠角色,手都掰断了还叫嚣着要弄死苏星。

苏星一瞧人多,单凭拳脚功夫怕是招架不住,但小桃园有规定,捉鬼除邪的本事不能用在人身上。

苏星果然寡不敌众,最后被按在地上,他满身大汉动弹不得。

徐涛拖着一根铁棍走到苏星面前,恶狠狠道:“你个山炮,在来俊城那个不晓得我徐涛徐三爷的威名,你跟老子斗狠你是在找死!”

徐涛说着抡起铁棍就要下死手。

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人打了个响指,紧接着一道光照了进来,所有人下意识的抬头张望。

原来是不远处吊车的灯光照到了这里。

徐涛再次抡起铁棍,忽然传来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闻声望去,只见一位美女从光里走了出来,黑丝高跟大长腿,看的人眼都直了。

尤其是她走过来时,高跟踩地的声音十分魅惑,那感觉每一脚都踩在了男人的心尖儿上,让人心痒难耐。

“二姐?”

苏星很意外,没想到关悦会出现在这里。

徐涛早已丢下铁棍,迎了过去,他一脸奸笑道:“美女,这里道儿黑,遇着坏人怎么办,来让哥哥送你回家……”

说着,徐涛伸出他的咸猪手就要搂关悦的腰。

手刚伸出去就被关悦瞬间拧断。

这下徐涛两只手都断了,他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叫。

其他人见状,先放开苏星,都抡着家伙朝关悦扑了过去。

关悦手法凌厉狠辣,不多时把所有人的手都给废了,一个个忍着痛架着徐涛赶紧溜了。

“二姐……”

苏星话还没出口,关悦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苏星被打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关悦则训斥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出来捉鬼你却出来买醉还逞英雄,再有下次我废了你!”

说罢,关悦转身要离开。

但刚走出几步,高跟被卡在了青石板的缝隙里。

“二姐,你怎么呢?”

“滚!”

关悦猛抬脚想要将鞋**,但用力过猛直接把鞋跟给弄折了。

并且失了重心,身子后翻。苏星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放手!”关悦慌张道“赶紧放手,否则我废了你这双手……”

苏星没有放手,而是将她小心扶正后才撒手。

关悦也许是觉得丢人,想赶紧离开,可鞋一高一低走起路来十分别扭。

没走几步,她招呼苏星道:“过来!”

“二姐……”

“把鞋脱了!”

苏星听话照做,赶紧俯身去脱关悦的鞋。

“蠢货,我让你把你的鞋脱给我!”

苏星慌忙脱下自己的鞋,摆在她面前。

关悦又命令苏星道:“趴下。”

“你……”苏星刚想发火,但一想自己也打不过她,还是算了,于是忍住怒火像狗一样趴在地上。

关悦一屁股坐在他背上 ,然后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换上了苏星的球鞋。

“起来。”

苏星起身,关悦将她的高跟鞋扔给苏星道:“今天就饶你一回,下次再出来瞎混,我绝不饶你。”

说着她大步往前走,见苏星原地站着不动,回头道:“你不赶紧跟上,找抽是不是?”

苏星闻言打着赤脚两手提着关悦的高跟鞋追了上去。

苏星一路跟着关悦一直沿着月河走,也不知为什么。

苏星赤脚很难受,但也不敢抱怨。

走到蓄水大坝前关悦终于停下了脚步,苏星也难得坐下来歇歇脚。

可屁股刚挨地,关悦就来了句:“你还愣着干嘛?”

苏星不知道关悦又发什么疯,赶紧问“怎么了?”

话刚出口,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噗通声。

有人跳河,苏星大呼不好赶紧一头扎进水库。

因为是晚上,水下一点光没有。

苏星忙开阴阳眼,这一开水底的情况开可把苏星给吓着了。

只见水底有好几只长着绿毛的水鬼,他们的手像海带一样缠住一位女子的脖子。

女子拼命的撕扯不断缠缚她的鬼手,眼睛憋胀的感觉快要爆了。

苏星赶紧伸手摸出修罗刀,将缠缚女子的鬼手斩断。

然后抱起昏厥的女子飞身出了水库,将她带到岸上。

在水下没仔细看,现在趁着月色才看清女子的脸,她竟然就是酒吧那位驻唱。

苏星来不及思考,准备下嘴给女子做人工呼吸,却被关悦揪住后领一把拉开。

“这里没你的事,赶紧去抓那几只水猴子!”

苏星道了声好,一转身换上玄甲夜袍飞身跳入水底。

那几只水鬼见着苏星慌忙逃散,然后躲在暗处哭。

这哭声凄楚诡异,要是一般人,必被迷惑心智。

苏星解下腰间缠着的勾魂索,然后用力甩出,勾魂索泛着绿光向暗处飞去。

“中”

苏星一连道了几声中,水鬼被他全部栓在了勾魂索上。

接着他拉着水鬼飞身上岸。

他一脸得意的走向关悦,却被关悦责备道:“几只水猴子用得着花这么长时间吗 你可真废!”

说着,关悦拿出腰间的一个小荷包,施法将水鬼全部装了进去。

苏星也不敢反驳,他换回常服来到酒吧驻唱女子的身旁,见她还未醒,于是问关悦:“她没事吧,怎么还不醒?”

关悦瞧了一眼然后淡淡道:“死不了……”

然后转身要走,还命苏星跟上。

苏星担忧道:“我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好吧?”

关悦道:“现在不走,是等**来了给你发见义勇为奖吗?”

苏星正不解关悦此话何意,隐隐听到有警车鸣笛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苏星赶紧起身跟着关悦快速离开这里。

看来,关悦已经报警让**善后。

回去途中苏星越想越觉得哪儿不对劲,于是问关悦:“二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零点酒吧替那姑娘出头打架的,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姑娘会寻死?”

关悦冷哼一声道:“蠢货,你没看出来那姑娘一开始身上就有水鬼的邪气在身上吗,她受了刺激,邪气会趁势攻心让她起寻死的念头。”

苏星半懂不懂点头道:“原来如此!”

苏星感觉还是不对劲,于是继续道:“可是二姐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零点酒吧……”

关悦回头冷冷道:“憨货你再问,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苏星突然明白了,感激道:“原来二姐面冷心热,其实非常关心我,所以一直暗中跟着!”

说着苏星开心的一把抱住关悦的头,激动的在关悦额头亲了一口。

然后趁关悦发愣赶紧蹦蹦跳跳逃走。

关悦缓过神,又羞又恼道:“苏星,你小子别跑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先生你好,我是坡子街刑警大队的李警官,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

两年多了,苏星都快忘了那场曾将他“置于死地”的车祸。

接到电话,苏星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去刑警大队搞清楚状况。

到了刑警大队,李警官告诉了一个令苏星极为震惊的情况。

“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谋杀?”苏星听到谋杀两字,震惊的放大了瞳孔。

“什么人,为什么,你们搞错了吧?”

“苏先生,你冷静一下,听我把案情细节跟你讲一下。”

苏星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道:“抱歉,请继续!”

“肇事司机名叫冷松,曾经是职业拳击手,后来因为打假赛断送了职业生涯。后来,他很长一段时间在介州城地笼打黑拳。”

“冷松?”苏星疑惑不解道“李警官,我连这个人的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为什么要杀我?”

“苏先生,从调取的相关监控来看,你出车祸之前冷松就一直尾随跟踪,锦荣小区和济民医院的监控可以查证这一点。”

锦荣是苏星以前住的小区,济民则是妮妮治病就医的医院。

“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难道你们现在才确定肇事司机身份?”

“是的,因为就在前不久河道施工队打捞到了当年的肇事车辆,包括嫌疑人尸骨。”

“死……死了?”

“是的,从法医鉴定来看冷松死亡时间有两年多,离他肇事逃逸时间相差不到一个月。从头骨损坏情况来看,他应该先是被人用钝器杀害,然后连车抛尸河底的。”

李警官顿了顿望了一眼苏星,然后郑重道:“苏先生,我们现在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买凶杀人案,雇主雇佣冷松制造了车祸,为掩盖真相雇主又将冷松灭口。现在线索已断,也许找到雇主杀你的动机是案情的突破口……”

听着李警官的案情分析,苏星由震惊陷入到沉思。

“苏先生……”

李警官连唤几声,苏星才回过神道:“不好意思,您继续!”

李警官道:“苏先生,你能否回忆一下,两年前你是否和他人有过巨大的情感或者金钱纠纷?”

这话一问,苏星的心像被什么猛锤了一下,疼痛憋闷,恶心想吐。

“李警官你们……你们洗手间在哪儿……”

“苏先生你怎么呢?”李警官见苏星捂嘴想吐赶紧给指道儿“苏先生,这边……”

苏星捂住嘴,顺着李警官所指方向直奔洗手间。

一阵呕吐,这才让他缓过劲儿来。

他洗了一把脸,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可悲可笑。

这时有人递给他一张纸巾,他一边擦脸一边随口道了声“谢谢”。

不过他脸擦到一半,被镜中的另一张脸给吓到,转身后腿肚子发软差点摔倒。

“冷子衿!”

苏星站稳脚,扶着洗漱台,望着眼前衣着干练的姑娘惊讶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苏星这是肌肉记忆,大学那会儿他曾在学校的精武社待过,冷子衿也是社员。

他那会儿可没少挨这姑娘的揍。

七八年没见了,苏星一见到她还是条件反应,害怕想溜。

冷子衿望着苏星,眼神很复杂。

她正要开口,李警官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冷子衿,然后一脸担忧的问苏星有没有事。

“没事!”苏星尴尬地摸了摸脑袋然后笑道“李警官,让你久等了。”

苏星说着不忘介绍冷子衿道:“李警官,这我以前大学校友,还同在一个社团待过……”

李警官望了冷子衿一眼,稍显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冷子衿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咳,这怎么说的,这……”李警官望了冷子衿苏星一眼摇头叹息一声道“既然认识,那就一起吧。”

苏星闻言迟疑了一下,然后望向低头不语的冷子衿,他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对李警官道:“不好意思李警官,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改天再约吧!”

说罢,苏星穿过二人,急匆匆离开。

出去以后,天下着雨,他就近找了个咖啡店要了杯喝的。

他需要静一静,理一理烦乱的思绪。

“先生您要的爱尔兰咖啡,请慢用!”

爱尔兰咖啡中有威士忌,它让咖啡中散发出一种成熟的忧郁感,正适合这种寒冷阴雨的天气。

苏星闻着咖啡中挥发的酒气,心绪安宁了下来。

正要喝,忽然有人走到他对面,然后坐了下来。

没错,是冷子衿。

苏星放下杯子,抬眸时和她落了个四目相对。

两人尴尬地各自把头扭向一边。

“小姐,您需要点什么?”

“嗯……和他一样!”

“好的小姐,您稍等。”

苏星脸朝外,冷子衿则不时地偷看苏星。

“小姐,您要的爱尔兰咖啡!”

“谢谢!”

冷子衿喝了一口咖啡,感慨道:“这咖啡里的酒味不如我们第一次喝过的浓烈。”

冷子衿这话一说,一下子唤醒了苏星短暂的大学记忆。

回想起来,大学里让他记忆深刻的还是挨冷子衿揍,当然这是痛并快乐的美好时光。

他也想起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咖啡就是和冷子衿一起喝的。

冷子衿因为他不喜欢咖啡的味道,所以特意点了加有威士忌的爱尔兰咖啡。

“什么第一次,你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可见你们女人都喜欢骗人,第一次这种事也好信口胡说,哼!”

冷子衿望着苏星的脸,然后苦笑道:“你都当爸爸了,可你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幼稚!”

说到没变,苏星这才注意到冷子衿还是从前模样,否则他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来。

只是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冷子衿不像以前那么虎了。

仔细一瞧,她眼神里有一种成熟的忧郁。

这微妙的变化让苏星有些心疼,他似乎猜到她为何有如此变化。

冷子衿不习惯苏星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低头盯着手中的咖啡道:“苏星,你还好吗?”

苏星也讨厌冷子衿现在这样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他故意气她道:“劳你惦记,好得很!”

冷子衿闻言抬起头望着苏星,眼眶有些湿润。

她起身给苏星深深鞠了一躬道:“苏星,对不起!”

说罢,她抬眸望了一眼苏星,道了声“再见”然后从苏星眼前“逃走”。


苏星的预感没错,冷子衿是冷松的女儿。

冰冷的雨落在冷子衿的脸上,和她的眼泪相融。

曾经因为有一个疼她保护她的父亲,她脸上总是充满了骄傲和自信。她很崇拜她强大能打的父亲,因此她跟着父亲也学了一身好武艺。

“我们子衿长大了,丑小鸭变白天鹅了,上大学也可以谈恋爱了。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孩子才能追到我们漂亮的子衿!”

“想要追我……哼,要先打得过我!”

子衿没想到那么容易打自己的脸,她第一次见到苏星就喜欢上了这个帅气但有些文弱的大男孩儿。

女孩子的喜欢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苏星,你要是哪天打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才不要!”

“你敢!”

……

子衿想起爱她的父亲,想起她喜欢的苏星,她的心此刻该有多痛。

她不明白苏星为什么突然退学,她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失踪。

她更不理解爱她的人为什么要杀她喜欢的人。

久别重逢,她失去了爱她的人,也“失去了”她喜欢的人。

雨越下越大,子衿站在红灯下失魂落魄,她望着来往的车辆想要向前迈向死亡。

刚迈出前脚,却被人一把拉住。

拉住子衿的人正是苏星,他又急又气,朝着子衿怒吼:“冷子衿,你疯了。”

这一刻,子衿突然发现原来苏星很高大,拉她的手也坚实有力。

苏星见冷子衿仰着头呆呆地地望着他,雨水和眼泪在她脸上不停的滑落。

苏星将她拉近些,然后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擦拭她的脸颊,并柔声道:“子衿,你别吓我好不好……”

子衿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扑进苏星怀里,无助的像个孩子。

苏星叹息一声紧紧抱住她,轻轻抚慰道:“子衿,那不是你的错,况且我还活着。”

“苏星……”

“子衿,我在,别怕……”

子衿哭了很久,苏星怕她被雨淋坏了身子,于是将她背起来到附近的一家酒店。

开了房,放了热水。

苏星对呆呆的子衿道:“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洗个热水澡 ,我去给你要碗姜汤。”

苏星刚要转身,子衿慌忙起身从背后抱住苏星怕他离开。

“你放心,我不会走,听话。”

子衿闻言这才放手。

子衿洗了热水澡,喝了姜汤,苏星见她气色好了很多,这才放心道:“你什么也不用想,先好好睡一觉。”

苏星望着穿着浴袍的子衿道:“你衣服我拿去前台让干洗了,明儿一早会送过来。”

苏星起身将一张写着自己电话号码的卡片放在桌上道:“这是我电话号码,有事电联,和以前一样我随叫随到。”

说罢,苏星起身离开房间,刚出酒店电话响了。

是陌生号码,看属地苏星猜到是子衿,他接通电话果然是她。

“苏星……”

“子衿,怎么呢?”

冷子衿沉默半晌,然后挂断了电话。

苏星怕她有事,赶紧折返回到酒店房间。

“子衿,怎么呢?”

“没事,我就是打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你走吧……”

苏星再次离开,已经走了很远,突然又接到子衿电话。

“星仔,我……”

大学那会儿子衿就喜欢叫苏星“星仔”,而且是很大声那种。

每次下课,她就从很远的地方飞也似地跑过来,冲着苏星大喊“星仔……”

有几次人多,苏星嫌丢人,于是假装没看见没听到,结果被子衿在人群中追着打。

同学都起哄:“苏星,有美女追你就从了吧,跑什么……亲亲子衿,呦呦我星,哈哈哈哈……”

这两人在大学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戏称他们是来俊师范大学里的全智贤和车太贤。

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子衿喊他“星仔”,既熟悉又陌生。

以前子衿都是大声粗气喊他,现在却语气中透着卑弱。

“子衿,你说!”

“星仔,我……我饿了……”

苏星知道子衿不是因为饿了才打这个电话,她是不想苏星走,她想让他陪着她。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苏星买了吃的,再一次回到酒店。

两人对坐着,只有吃东西的声音,全程没有对话。

苏星吃好了,他注意到子衿嘴上的油污,他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吃饭时子衿也总是手上嘴上都是污渍。

苏星下意识地抽出纸巾伸手替子衿擦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吃东西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把手给我……”

子衿先是发愣,接着很乖巧的把两只手伸出来让苏星擦拭。

子衿害羞的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你还记得啊!”

“嗯”苏星收拾掉桌上的垃圾,然后准备拧开一瓶水递给子衿。

也是奇了怪了,拧了半天就是拧不开。

子衿看着都乐了,这家伙和以前一样,每次都拧不开瓶盖,每次都被她嘲笑。

“给我吧!”

苏星尴尬一笑,将水递给子衿,子衿只轻轻一拧瓶盖就开了。

“给你……”

苏星接过水,一通猛灌以掩饰尴尬。

“你慢点,别又呛着了……”

苏星可真配合,真被一口水呛着了。

子衿忙过来轻轻拍打他的背道:“好些了吗?”

苏星一边擦嘴一边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坐回去我有话想对你说……”

子衿闻言坐了回去。

“说吧,我听着……”

“子衿,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不好!”

“对不起!”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我吗?”

“子衿,对于我退学和你不辞而别的事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苏星坦诚道“那时我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怎么了,尤其是你!”

“嗯,我都知道了。”子衿转而问苏星“孩子她妈妈是谁?”

苏星沉默了很久,才道:“她叫陈月,高中同学,七八年没联系过了!”

“她一定很漂亮吧!”

“嗯,是挺漂亮的!”

苏星不想多说关于陈月的事,于是转而问子衿“你大学毕业一直在来俊城吗?”

“嗯,毕业后在一家武馆教小孩子。来俊城不大,但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后来……”

子衿找不到苏星很正常,为了妮妮他们搬过好几次家,几乎断绝了所有人的联系。

子衿有些哽咽,她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爸失踪了,我为了找他也顾不上找你了。可我没想到现在终于找到他了,他却死了,而且是因为你……”

苏星递给子衿纸巾道:“逝者已逝你也不要太难过,他和我之间的事也许并不简单,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子衿闻言点头道:“好,我和你一起查。”

苏星还没有来得及回应,电话响了,一看是关悦的视频电话,他不敢不接但又不能在子衿面前接。

“谁啊,怎么不接?”

“哦,是……是我女儿妮妮。”

“那赶紧接吧,不介意我看看你女儿长什么样子吧?”

“这……怎么会了!”

苏星硬着头皮接了,这一接苏星瞬间尴尬。

“苏星你在哪儿鬼混了,还不着家。妮妮哭着要爸爸,怎么也哄不好。你看看……”

关悦说着把手机扔给了丹琦,妮妮在丹琦怀里哭的不行,口里喊着要爸爸。

丹琦指着手机里的苏星道:“妮妮别哭了,快看爸爸在这儿了!”

“爸爸……”

“妮妮,乖宝宝不哭哈,爸爸马上回来……”

丹琦也有些招架不住了,问苏星道:“苏哥哥,你在哪儿快回来吧,这小妮子哭的厉害,连大姐都嫌烦了。不说了,赶紧回来,挂了……”

丹琦挂断电话,苏星对子衿尴尬一笑,起身道:“子衿不好意思,我真得走了,明天我再来找你。”

子衿没看到关悦和丹琦,但仅凭声音她也能感知到那一定是两个不简单的女人。

“她们……她们是谁?”

“嗯……我二姐和三妹。”

“你什么时候多了姐姐妹妹?”

苏星来不及解释,回道:“说来话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先回了。你好好休息,明儿我再来找你,走了。”

苏星走了,子衿站在原地显得十分落寞。


“去哪儿鬼混了?”

“坡子街刑警大队找我……”

苏星老实交代去刑警大队发生的所有事,也包括见子衿。

关悦见他挺老实,也没有多加责怪。

素衣则对苏星道:“我们姐妹不管人事,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影响捉鬼的工作就好。”

捉鬼的事苏星自然不敢懈怠,毕竟这是工作,不仅是为了挣钱而且关系到能不能按月得到给妮妮治病的养魂丹,他怎么能不上心。

丹琦对苏星道:“苏哥哥,那位叫冷子衿的姑娘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你以后打算怎么向她解释?”

苏星摸摸脑袋想了想回道:“我就说你们是我姐姐和妹妹。”

“那她要问我们是做什么的,你怎么说?”

“这……”

丹琦见苏星回答不出来,笑道:“我教你,你就说大姐是天桥上摆摊儿卖鞋的,二姐是酒店迎宾小姐,我是菜市场卖猪肉的。”

丹琦这玩笑开的,苏星嘿嘿笑道:“丹琦,你不如让我跟她说,大姐织席贩履,二姐看门护院,三妹屠猪卖酒呢!”

“你还有脸笑?”关悦斥责苏星道“要不是你行事鲁莽,把我们暴露人前,哪来这么多事?”

“二姐教训的是”苏星赶紧认错“是我大意了,二姐可有啥好的法子解决这个问题。”

关悦道:“给你脸了,自己想办法解决。”

素衣则道:“你若信得过那姑娘,不妨实言相告。”

“大姐……”

关悦和丹琦闻言都惊讶的望向刘素衣。

素衣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多话。

二人满脸疑惑,但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苏星也不解道:“这样不好吧?”

素衣道:“没事,出了问题我来处理。”

苏星想了想回道:“听大姐的。”

“嗯,很好!”素衣对苏星道“你回来还没看妮妮吧,小妮子哭累了在里院屋里睡着了, 你去看看。”

苏星闻言,躬身道了声是。然后转身往里院走去。

待苏星离开,关悦和丹琦都问素衣:“大姐你怎么想的?”

素衣放下手中茶盏道:“说来也巧,冷子衿和苏星一样也不在冥籍,她身上又有明显的煞气。”

“大姐,你是怀疑冷子衿有可能是那场祸乱的漏网之鱼?”

“嗯!”

丹琦知道二姐关悦说的那场祸乱指的就是“天冬之乱”。

她忧心道:“如果冷子衿真的是那场祸乱的漏网之鱼,让苏哥哥和她继续来往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刘素衣淡淡道:“为图大计,你们不得感情用事。”

刘素衣说着语气凝重道:“听明白了吗?”

关悦和丹琦闻言躬身道:“遵命!”

有大姐刘素衣应允,苏星再见子衿便将姐妹三人和自己的关系如实相告。

“什么小桃园,刘关张,人鬼三屠……星仔你在跟我讲什么鬼话?”子衿不信道“还阳这种事你也能编的出来,你现在到底在干嘛,你以前挺老实一人怎么现在满口胡话……”

苏星见子衿不信,于是对她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瞧好了 可别吓着你。”

说着苏星换上玄甲夜袍瞬间消失在了子衿面前。

子衿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喊了声:“鬼呀!”

差点昏倒。

苏星赶紧换回常服,闪身过去,扶子衿于将顷。

“子衿,吓着你了吧!”

子衿怯生生伸手触摸苏星的脸,确信他是人。

苏星将子衿扶正道:“这回总该相信了吧?”

话音未落,子衿对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呼的,苏星气冲冲道:“冷子衿你老毛病又犯了是吧,又打我,嘶……”

“哼!”子衿蛮不讲理道“谁让你吓我,该打。”

苏星一屁股坐下,摩挲着脸没好气道:“亏我对你这么坦诚,你不信也就罢了,还打我。哎呦……”

子衿自觉理亏,走到苏星面前,乖巧的像只猫咪一样靠到苏星身上,然后捧着苏星的脸轻轻吹气。

“还疼吗?”

苏星早傻了,看着子衿的小嘴痴痴道:“疼……”

子衿一个吻落在苏星红肿的脸颊上,柔声道:“这样了,还疼吗?”

这清凉湿润的感觉,让苏星的心一下子醉了。

子衿的嘴就像一朵在春风里飘荡的桃花,他伸手想要留住。

当他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嘴唇时,却又赶紧缩回。

子衿见他眼神慌乱,羞红了脸赶紧从苏星身上下来,然后跑到床上躲进被子里。

苏星则跑进浴室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时有人敲门,苏星出来去开门。

“先生您的外卖,祝您用餐愉快。”

“谢谢!”

苏星打开外卖,摆好,这才干咳一声对子衿道:“外卖到了,过来吃饭。”

子衿羞答答过来,坐下,然后低着头吃饭。

苏星见子衿这个样子,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你……”

“子衿,你以前可不这样。”

“哼!”子衿抬头问道“我以前那样啊?”

苏星道:“你以前可凶了,像个……”

“像个什么?”

“像个母老虎,哈哈哈……”

子衿撅嘴不乐意道:“讨厌,有你这么说女孩子的吗!”

苏星给子衿夹菜道:“好好好,我错了,你不是……你是小猫咪,来张口,乖!”

子衿还真张着小口,要吃苏星夹到嘴边的菜。

但苏星故意逗他,没喂,而是喂进自己嘴里。

“哼,星仔!”

子衿一嗓子把苏星的魂儿都要叫出来了,他赶紧夹菜喂到子衿嘴里。

子衿一脸得意,然后指着菜道:“星仔,这个这个……”

苏星乖乖听话一一照办,给子衿夹菜喂到嘴里。

子衿则一脸满足,伸手摸摸苏星的脸道:“星仔,真乖!”

好家伙,这七八年没见,一夜之间又回到了被子衿拿捏的日子。

不过只要子衿开心他也乐意。

……

“子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蝶瀑看看。”

“去干嘛?”

“我爸失踪前曾跟我说过他要出一趟远门,去的就是蝶瀑。”

“蝶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我查了,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中。”

“他有告诉你为什么去那里吗?”

“嗯,我爸说那里有座山叫冥山,悬崖上有一种花叫雪云花,每十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听说雪云花开的时候有异香,能引来成千上万的蝴蝶,由此造就的景观就是蝶瀑。”

“世上有这么奇怪的花?”

“我也不信,可我爸走之前很认真的跟我说他这一生有幸见过一次,所以还想再见一次,怕老了爬不动山再没机会见着。”

子衿说着望向苏星道:“以前我确实不信,但现在在我看来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冷松的死和苏星有关,他也答应子衿要查个明白,所以当苏星听子衿要去蝶瀑,他毅然决然道:“我陪你去!”


“你有没有想过,谁会恨你入骨想要你死?"

子衿这话坡子街李警官也曾问过,苏星当时心里想到过一个人,那时他没有回答李警官,现在也不会告诉冷子衿。

因为在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想恶意猜测那个人。

“子衿,查到你爸被害的原因,真相自然解开,现在无端猜测都没有意义。”

“也好,那我们就从我爸失踪开始查起。”子衿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递给了苏星。

“这是?”

“我爸有记账的习惯,这是他两年前的最后一个账本,和以前的账本不同的是,他这本账里有些奇怪。你打开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苏星打开账本,中间夹着一张地图。

地图上有十个点,被用线连在一起 。

十个点有明显的起始标记,并且起点是一座名叫灵羽的山,而终点正是冥山。

苏星推测,其余未标注的点应该也是山,至于是什么山则需要进一步查证。

苏星先把地图搁在一边,然后翻看账本内容。

初看时没有什么特别,都是关于收入支出的流水账。

不过后来他发现账本每一页最末都有一段随笔,而且隔几页随笔中就有连着的两个字被红笔涂成了规整的圆,圆上还有一个像蝌蚪一样的尾巴,只是尾巴的方向不同。

像这样被涂过的字共有十八个。

因为被涂过,只能结合句子推测被涂掉的是什么字。

被涂九个词组的随笔句子写着;

“灾难(被涂两字),日夜颠倒,所有人在恐惧中死去。”

“时间是死神最犀利的(被涂两字),对于苟活者,每多一刻都是凌迟。”

“他们像狗一样为了一块儿骨头(被涂两字)。”

“巧者劳,而(被涂两字)忧,无能者无所求。“”

“人(被涂两字)见辱为辱。”

“灵魂抽离和分娩一样有巨大的(被涂两字)。”

“无需一一(被涂两字)你一生的罪孽。”

“你的身后没有路,你的(被涂两字)有。”

“前路没有人与你(被涂两字),只有死亡。”

苏星读着这些句子,他还没做“被涂”词组的推敲,就已觉出诡异。

这诡异氛围令人窒息,苏星合上账本,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对子衿道:“子衿,我听你说你爸是一个勇武坚毅的人,可他这账本随笔里怎么处处透着暗黑消沉?”

子衿摇摇头,然后眼神坚定道:“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一定会揭开真相,让那些躲在暗处卑鄙如蛇鼠的家伙付出代价!”

苏星望着窗外初升的月轮,对子衿道:“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几天就出发。”

“去哪儿?”

“先去灵羽山。”

子衿迟疑了一下,随后道了声:“好!”

苏星回到小桃园向刘关张三姐妹提了要和子衿同去灵羽山的事,她们竟然应允了。

苏星要离开一段时间不能陪女儿妮妮,所以现在抽出时间多陪陪她。

“妮妮你在看什么?”

苏星望着怀中的妮妮,她此刻正盯着星空发呆。

妮妮伸出小手指着天空奶声奶气道:“小星星!”

“小星星亮晶晶”苏星握着妮妮的手指着星星比划着“妮妮,你看我们这样把它们一颗一颗连起来像什么呀?”

妮妮道:“车车!”

“妮妮真聪明”苏星继续问“它们除了像小车车像不像妮妮吃饭的小勺子啊?”

父女二人指着的是北斗七星,所以苏星想要引导着给妮妮讲北斗七星的知识。

但妮妮还是坚持说是小车车。

苏星一想妮妮形容的也没错,太史公不都说“斗为帝车”吗。

苏星突然想起来什么,直呼“不对!”

“什么不对?”刘素衣和丹琦走了过来。

丹琦从苏星怀里带走妮妮道:“妮妮,二姑回来了,给你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我们去看看。”

待丹琦和妮妮进了宅院,苏星也没和素衣说话,而是着急忙慌的将垫在屁股底下的账本拿了出来。

然后把地图打开,再把被涂过的词组小心撕了下来,最后他想把这些蝌蚪状的纸片依着地图上的点和线连起来。

没想到真的连在了一起。

苏星已经推敲出被涂词组一部分字词;

第一个应该是,降临

第二个应该是,兵器或者武器

第三个应该是,争强或者争斗

第四个确定是,智者

第五个确定是,皆以

第六个确定是,阵痛

第七个应该是,列举或者列出

第八个应该是,身前

第九个应该是,同行

苏星嘴里念叨着,然后用笔在纸片上将推敲出的字写上。然后紧紧盯着陷入思索。

刘素衣道:“苏星你在想什么,这不是六甲秘祝吗?”

“六什么?”苏星像是没听清楚一样确认道“大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刘素衣淡淡道:“你这字里藏着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道门称之为六甲秘祝。佛门与之对应的是九会坛城,其真言是,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苏星闻言忙请教:“大姐能否再说的详细些?”

素衣微微一笑继续道:“无论道门六甲秘祝还是佛门九会坛城,二者都是夺天地造化的大神通,强者可借此呼雷电制鬼神。想要修炼此神通,除了九字真言还要配以掐诀,道门是掐诀佛门叫大手印,另外还配以心咒,心咒道门佛门不同。”

苏星闻言,更添困惑,他在想为什么解开冷松账本的秘密会指向道门六甲秘祝,他究竟是什么人?

素衣瞧着一脸困惑的苏星道:“苏星你要离开我们出去历练了,我今天传你鬼道修炼之法。”

苏星闻言不解道:“大姐,何为鬼道?”

“鬼道,也是采药炼丹筑基登仙的道法。和仙道不同的是,鬼道炼丹所采灵药是鬼。”

“鬼是炼丹的灵药?”

“嗯”

“鬼道仙途,大姐我怎么听着有点……有点邪门歪道的感觉!”

素衣闻言笑道:“你说的没错,以前鬼道确实是为正道所不容的邪门歪道,但现在不是。”

大姐刘素衣要教苏星鬼道修炼之法,苏星有些犹豫。

他问刘素衣道:“大姐,你说鬼道修炼之法如今不是歪道,此话怎讲?”

素衣道:“一千多年前三界曾发生过一场浩劫,天界不少神佛为此陨落,而幽冥界鬼门大开不少恶鬼邪灵逃出为祸人间,人间生灵涂炭。此乱导致三界秩序发生了重大改变,尤其是幽冥界。”

苏星道:“这和鬼道大兴有联系?”

素衣道:“是的,逃出幽冥的恶鬼邪灵潜伏人间,仅凭鬼吏抓捕和佛道诛杀是很难清除的。而修炼鬼道需要以厉鬼邪灵为药,这对捉鬼诛邪来说是件好事 ,于是鬼道修仙得兴。”

苏星道:“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大姐我愿意修炼鬼道。”

说着苏星躬身一礼道:“请大姐教我鬼道修炼之法。”

“很好!”刘素衣道“不过传授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 修炼鬼道是以厉鬼邪灵为药炼丹,面对厉鬼邪灵危险自不必说,另外切莫为了贪图力量而失了本心,否则会被力量吞噬成为邪魔。”

苏星再拜:“请大姐放心!”

鬼道修仙进阶过程依次是炼鬼,清微,洞虚,荒川,忘忧,渡厄(合道),鬼仙等。

就说这炼鬼期就有高低九品,从一品到九品已是不易,后面想要更进一步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苏星并不想那么长远,他之所以想要修炼鬼道是因为这是提升力量的办法,而他提升力量一是为自保,二是为了能继续为刘关张效命。

毕竟给刘关张三姐妹效命可以得到养魂丹治妮妮的病。


临江镇,依山傍水。

所依之山,正是灵羽山。

“二位远客,来来来里面坐。”

苏星和子衿到达临江镇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雨,冷飕飕的。现在两人肚子还真有些饿,两人也不挑,直接跟着老板走进店里。

店里头客人不少,大家吃着火锅喝着酒,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苏星子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热情亲自端茶倒水。

“二位远客打哪儿来啊?”

“来俊城。”

“大城市来的,这是要去哪儿?”

苏星没有回答,但子衿却直接道:“灵羽山。”

老板闻言脸色大变,敛了笑容道:“二位先喝口茶,锅子和酒稍后就来。”

苏星察觉到老板脸色不对,知道有蹊跷,但他也没有急于追问。

等火锅和酒上了,他问老板道:“老板,你们这火锅锅底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叫烈焰红唇,还有这酒是啥酒,为什么叫醉东风?”

“烈焰红唇,醉东风!”子衿闻言瞧了瞧菜单果真是。

她故意一脸不屑道:“尽整些花里胡哨的,好不好吃还一说!”

老板闻言不乐意了,他道:“姑娘,我们这店从我太爷爷那儿传下来的,老店一百多年了。驴肉火锅,蜂坛酒都是老手艺。我把话撂这儿,若是不合您二位胃口,你二位这顿我请了。”

苏星闻言道:“老板,我们见识浅薄,您别见怪。”

老板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这爱挑刺的毛病多。”

“您见谅!”苏星笑呵呵道“您不妨给我们说说这锅子和酒的名儿怎么来的,我们跟您这儿既饱了肚子也涨了见识。”

“年轻人不是我吹,我这烈焰红唇和醉东风远近闻名。哦,我记得十年前也有个从来俊城来的,他是慕名而来。”

“十年前?”子衿呵呵道“老板你记忆真好!”

老板没有反驳而是提壶给子衿和苏星倒酒。

酒用黑色的土碗盛着,酒色很黄,冒着热气。

苏星和子衿吹开热气喝了一口。

老板问:“怎么样,喝出什么了吗?”

二人觉着像花雕,但比花雕甜而且酒劲也明显比花雕冲一些。

别的再喝不出什么。

老板见他二人摇头 ,于是道:“十年前,从来俊城来的那位也坐在你们这个位置。那会儿我家老爷子还在世,有时也在店里头忙活,当时他也问过那位喝出了什么,你们猜那位怎么说的?”

苏星子衿齐声道:“怎么说的?”

老板环顾四周,然后猫腰低头小声对二人道:“他当时的原话我也在后头听见了,他说一白三蜜七黄。”

“切!”子衿不以为然道“神秘兮兮的,什么啊这……”

苏星却道:“老板,这该不会是你家醉东风的配方吧?”

老板点头道:“小伙子你说对了,可你猜那位接下来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他说配方是对的,可这一白不够纯,三蜜不够野,七黄不够老。”

“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老板对苏星道:“当年老爷子也问那位这话什么意思,那位说白酒纯度不够,蜂蜜不是灵羽山的蜂王浆,黄酒年头没到十年不老。”

子衿道:“老板你不是说就我们年轻人爱挑刺,我看你说的那位才是挑刺的行家!”

老板道:“他可不是为了挑刺!”

苏星不解道:“那他为什么?”

子衿道:“估计是显摆。”

老板没往下说,对苏星子衿道:“锅子好了,您二位涮着,有事再叫我。”

老板刚转身一个穿着白色僧衣的小和尚走了进来,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

一进来就吆喝:“老板。”

老板走上前道:“小师傅来化缘的?”

小和尚道:“吃饭的!”

老板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小和尚道:“小师傅我们这儿没有素食,都是酒肉,抱歉!”

小和尚道:“老板,你是怕小僧不给钱吗?”

“小师父,这……”

“老板,小僧就坐那桌,你赶紧的。”

说着小和尚走到紧挨苏星子衿的空桌坐下。

老板摇头叹息跟过来道:“小师傅,要点什么?”

小和尚也不看菜单儿,直接道:“烈焰红唇和醉东风。”

老板严肃道:“小师傅烈焰红唇可以有,但醉东风不能给你提供。”

小和尚道:“别多事,小僧不差钱儿!”

老板没好气道:“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有明文规定未成年禁止饮酒。”

这话一出把整个店里的客人都给整乐了。

“小和尚肉能吃酒不能喝,哈哈哈!”

小和尚被众人取笑也不恼,他呵呵笑道:“什么肉什么酒,进了肚子拉出来的都是屎和尿。”

众人闻言瞬间尴尬,不再多言。

小和尚道:“老板,还站着干嘛,安排上啊!”

老板无奈道:“好好好,您稍后!“

刚转身,小和尚特别叮嘱道:“老板,小僧要的醉东风是一白三蜜七黄,酒里头的东西别差事儿。另外,黄酒就用你家后院桃树底下埋着的那坛,坛底刻着云泽二字,你可得看清楚喽!”

这一席话,让老板瞬间呆住,他回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小和尚,最后他向小和尚合掌躬身道:“小师傅,慢待了,您稍候。”

说罢,老板躬身退下。

小和尚和老板的话苏星子衿都听得分明,两人都有些吃惊。

苏星心想这百年老店果然有点东西,这小和尚也不简单。

要是一般人即使觉察到这些也不敢瞎打听,但苏星不一样,他本就不是一般人。

于是他转身隔着桌椅对小和尚道:“小师傅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小师傅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小和尚脸上稚气未脱,他笑着对苏星道:“自然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他说这话时,身子前倾并反问苏星道:“小僧这么回答你觉得怎么样?”

和尚这话不简单,像一闷棍打在了苏星脑袋上,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苏星微笑道:“小师傅,你这话还挺有玄机的啊,我就一俗人,你要问我我最多最多能说出从生处来往死处去之类的俗话。”

小和尚却不以为然道:“这怎么是俗话,小僧看施主你不简单啊,没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是很难有你这样的觉悟!”

“是吗?”

“你说了?”


“小师傅,酒备好了,里面请!”

老板出来礼请小和尚移驾后院儿。

小和尚起身道:“一个人喝酒怪没趣的,小僧见这二位施主和我挺有缘,一起吧。”

老板闻言赶紧对苏星子衿道:“二位里边请……”

苏星闻言对子衿道:“相请不如偶遇,走。”

于是三人跟着老板来到了小店后院。

院子里果然有一颗桃树,亭亭如盖。

桃树底下有地方的土被翻新过,看来老板真的从桃树底下挖出了窖藏的酒。

院子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有炭烧铜锅,还有片好的新鲜驴肉以及时鲜果蔬,另外紧挨着八仙桌西角有个炉子,炉子上有把铜壶,冒着烟儿,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看来这铜壶里温的就是小和尚要得“不差事”的醉东风。

因为是八仙桌,所以老板请小和尚北坐,苏星坐东,子衿坐南,老板坐西以方便给三位斟酒。

“嗯,好酒!”

小和尚喝了一口赞叹道:“不愧是小僧一百年前埋下的老酒。”

听到这话子衿被一口酒呛到,差点喷出来,她赶紧扭头吐掉一阵咳嗽。

苏星轻抚其背道:“好些了吗?”

子衿点点头道:“好了!”

小和尚道:“是小僧失言了,吓着小姑娘了!”

小和尚虽说话老练成熟,但脸和说话的声音都很稚嫩。

子衿笑道:“小师傅,你开玩笑的吧,一百年前你埋下的酒,你才多大人啊你,莫非你能穿越吗?”

老板却道:“小姑娘不得无礼,云泽师父说的没错,这酒确实是他一百年前亲手埋下的。当时埋下这酒时他就说过他一百年后来品尝。”

云泽小和尚端起酒来到院中,望向云遮雾绕的灵羽山感慨道:“一百年了,小僧一百年前就是在灵羽山青云观着了相迷了本心,是时候找回来了!”

苏星闻言问老板:“怎么,这灵羽山有座道观?”

老板点头道:“传说是有,但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

提及灵羽山老板就脸上有明显的畏惧之色,他对苏星道:“这灵羽山邪性,临江镇的人都不敢贸然靠近,听说青云观有个八卦井里头镇着很多厉鬼邪灵。”

“难怪我们前面提到灵羽山你脸色大变”苏星道“不瞒你说我们此行就是要去灵羽山。”

“不管为什么,我劝你们还是别去的好!”老板好言相劝道“十年前那位和你们一样来自来俊城的客人也曾去过,人倒是活着下来了,但却弄得一身是伤!”

子衿急切道:“你可知道那位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老板想了想道“好像叫冷什么……”

“冷松?”

“对对对 ,是叫冷松。”老板反应过来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冷松?”

子衿见问哽咽道:“他是我爸!”

这时云泽过来道:“怎么你们二位也是去灵羽山的?”

苏星点头道:“是的。”

“看来小僧和二位施主果然有缘”云泽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明儿结伴同行,一起去灵羽山。”

苏星道:“我看挺好!”

席间,云泽小和尚论佛谈玄,中间穿插着讲了些他所经历的世事沧桑。

听得人着实入迷。

夜色已深,月轮高悬。

苏星见子衿有些困了,只好起身告辞回旅馆。

雨停了,但脚下的路有些积水不好走。

眼看着快要到了,子衿还是不小心踩进了水里,险些摔倒。

好在苏星拉住。

“没事吧?”

“没事。”

话刚说完,突然一根带着绿光的绳索蹿出,直奔苏星而来。

“勾魂索!”

苏星见势不妙赶紧一把抱住子衿闪身躲开。

子衿还沉浸在羞涩和紧张中,苏星将她突然拉到身后,然后对刚才绳索飞来的方向厉声道:“是人是鬼出来说话!”

话音落,从暗处走来两个男子,一个一头红发一个一头黄发,两人年纪和苏星相仿。

这两模样倒是俊朗,但嘴里叼着烟,走起路来痞里痞气。

个儿高些的红毛盯着苏星身后的子衿贱兮兮道:“小美人儿没吓着你吧,哈哈哈。”

苏星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红毛回头问黄毛道:“弟弟,这小子问我们是什么人?”

“我以为小桃园收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天才,就这?”黄毛不屑道“就他也配问我们兄弟的名字!”

红毛拍拍黄毛肩膀道:“咳,他既然问了就告诉他,以后挨了揍他也好告诉小桃园儿那仨骚娘们儿,方便找我们报仇。”

“嗯,还是哥哥想得周到。”黄毛说着对苏星高声道“你小子听好了,我是曹爽。”

红毛也跟着道:“我是曹欢。”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青州城曹氏兄弟,人称鬼道双煞。”

说罢两人狂笑着消失在夜色中。

苏星听丹琦说过这两人的名头,他们早已过了炼鬼期,现在应该是洞虚和荒川境。

苏星现在确实惹不起他们,以后怕是要躲着点。

“星仔!”

“子衿,没事了 ,我们走吧。”

“星仔,我鞋子进水了!”

苏星知道子衿这是在示弱,这种情况一般是子衿因为害怕。

苏星蹲下身道:“来吧 ,我背你。”

子衿乖巧的爬上苏星的背,然后附耳对苏星温柔道:“星仔,真好。”

苏星背起子衿慢慢走道:“子衿,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我不怕。”

路不是很长,但苏星刻意走的很慢,他想让子衿多在自己背上待会儿。

“子衿,明天灵羽山你就不要去了好不好?”

“不,我不要,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可是,我总觉得灵羽山有些危险。”

“危险也不怕,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子衿”

“嗯”

“星仔”

“嗯”

……

两人就这样柔声软语呼唤着对方一直到旅馆,两人互道了晚安,同床共枕,相拥而眠。

这晚苏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合眼躺在一个遮天蔽日的蟠桃树下,漫天的桃花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大雪,他的身旁卧着一只温顺的黑色大老虎。

它伸出湿软的舌头轻轻地舔着苏星的脸。

-

《鬼道三屠》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