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颜羽,三月青墨《大唐帝师:开局刺杀安禄山》讲的是(无女主,主角不干人事,沙雕欢乐)颜羽穿越到安史之乱初期,激活护国系统三百影密卫刺杀安禄山,一杆大黑狙爆头史思明超级肾宝安抚唐明皇,朝堂之上暴打杨国忠灭吐蕃,征高丽,把大唐的旗帜插在小日子国的脑门儿上……李白:“是颜羽唤醒了我的斗志,带领我在晚年实现了人生抱负!”杜甫:“颜氏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颜真卿:“我,颜真卿!颜羽他叔!”郭子仪:“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被拍在沙滩上!”李光弼:“昔有王玄策,一人灭一国,今有颜洛甲,一人安一邦!”
精彩节选
天宝十四年冬,常山郡。
肃杀的刑场上立着几根立柱。
柱子上的囚徒穿着单薄的衣物,一道道血痕从衣下透出。
绑在C位的囚徒白须白发,相貌清癯高古,虽是蓬头垢面,却依然对着高台怒骂不止。
“安禄山!你本是牧羊的羯族奴隶,窃取皇帝恩宠才有今天,你竟反叛朝廷!简直是猪狗不如!”
高台上坐着一个肉山似的胖子,正是安禄山。
只见他肚子都快盖到膝盖下边,脸上的肥肉不断颤抖。
“颜杲卿,朕让你代理常山太守,你居然敢背叛朕!若非颜羽知晓厉害,向朕通报,朕险些被你蒙骗了!”
安禄山看向身边站着的一个年轻人,目光颇为赞许。
颜杲卿怒斥:“颜羽贼子!颜家怎出了你这等无国无家,不忠不孝之徒!”
而此时,站在安禄山旁的年轻人忽然一哆嗦,原本有些木讷的双眼,渐渐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我这是在哪儿?”
颜羽念头刚起,一股记忆就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颜羽,字洛甲,常山太守颜杲卿的侄儿。
数日前,大唐平卢、范阳、河东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在范阳起兵造反,兵临常山郡。
常州太守颜杲卿、长史袁履谦等人假意投诚,与安禄山虚与委蛇。
却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被颜羽全盘透露给了安禄山,致使颜杲卿、袁履谦等人被安禄山所擒。
“卧槽,这颜羽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连自己亲叔都坑!”
“别人穿越都是王爷、皇子啥的,我怎么穿了个二五仔身上来了?真特么晦气!”
“等等!我记得安史之乱的时候,颜杲卿一开始没有被抓啊,甚至还组织了一波反抗,杀了安禄山不少将领,怎么这个世界……”
“难道……用不着难道了,一定是颜羽这个小赤佬干得好事!”
颜羽越想越气,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个大逼兜。
而随着这一巴掌,一个声音在颜羽脑海中响起。
【咻——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护国系统!】
【请在以下选项中,作出选择。】
【刺杀安禄山:任务完成后,自动加入大唐阵营,获得兑换积分100点。】
【教训颜杲卿:任务完成后,自动加入大燕阵营,获得安禄山的信任。】
【以上选项全选:任务完成后,除以上奖励外,额外获得三百影密卫。】
颜羽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鬼选项?
刺杀安禄山?且不说这周围虎视眈眈,全是安禄山的亲卫!
就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安禄山一身肥肉,压也把我给压死了!
可是教训颜杲卿?
老颜可是唐朝名臣,忠义之士啊,自己要是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正当颜羽纠结时,安禄山眨了眨绿豆小眼睛,看着颜羽被抽红的脸颊。
“颜爱卿,你这是干什么?”
颜羽跳脚大怒:“圣人!颜杲卿这老贼竟敢污蔑圣人!他简直罪无可恕!”
“小臣身为这老贼的子侄,没有管教好自家叔父,只觉痛彻心扉!”
“所以小臣自领掌掴,以作责罚!”
颜羽捂着胸口,呼天抢地。
卧槽!
这番言辞,顿时让安禄山的一众亲卫看傻了眼,这特么也太不要脸了吧?做人能狗到这种程度?
原来以为你丫就是个二五仔,没想到你溜须拍马也是一把好手啊!
像你这种人,道德何在?底线何在?拍马屁的秘诀心得何在?
颜杲卿目瞪口呆,忍不住仰天痛呼:“颜家的列祖列宗啊,颜杲卿管教子侄无方,颜家历代声名,毁于一旦啊!”
其余颜家、袁家众人,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颜羽,袁履谦更是对他破口大骂。
这要是眼神能杀人,颜羽现在喝口水都能变漏壶。
安禄山欣慰地看着颜羽:“颜爱卿,你忠于朕,忠于大燕,这些朕都是看在眼里的。朕定要好好赏你!”
谁知颜羽一脸悲愤:“圣人!请允许小臣好好教训颜杲卿这老贼,否则小臣心中难安。”
周围的亲卫们:“……”
大哥,戏过了,收一收吧!咱能稍微要点儿脸吗!
安禄山却一脸玩味地看着颜羽:“好,朕准了!你去吧!”
颜羽撩起袖子跳下高台,迈着八字步冲到颜杲卿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逼兜:“老东西,你再叫!”
【宿主完成任务,教训颜杲卿,获得了安禄山的信任。】
颜杲卿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颜羽!颜洛甲!你自幼丧父,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成想竟然养出个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来!老天无眼啊!”
说着,颜杲卿一口陈年老痰,就吐在了颜羽身上。
颜羽冷笑:“好啊老东西,还敢骂!”
他扭头转向安禄山:“圣人,小臣请旨,亲自割了这老贼的舌头!”
安禄山越看颜羽越喜欢,笑呵呵道:“准了!”
立刻有亲卫给颜羽送来了一把匕首。
颜羽握着匕首,眼珠子一转,忽然又道:“圣人,小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安禄山:“但说无妨。”
颜羽:“小臣想请圣人为匕首开光,让匕首沾上圣人的王霸之气,只有圣人煌煌无匹的帝王气象,才能震慑住这老贼的嚣张气焰!”
众亲卫:你可真是小母牛探亲,牛逼到家了!拍起彩虹屁来,那是老母猪戴凶兆,一套接一套!
看来以后还是要跟颜二郎多多讨教!
果然,安禄山眉开眼笑,他抬起颜羽腰那么粗的手臂:“准了,呈上来吧。”
颜羽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紧,攥着匕首就向安禄山走去。
可他刚走上高台,一员武将就拦在了他面前:“匕首交给我,我呈给圣人。”
颜羽眼睛一斜:“你特么谁啊?”
那武将脑门儿上蹦出黑线:“本将乃圣人御前侍卫统领,田承嗣!”
颜羽眉头一挑。
田承嗣啊,这位可是安禄山麾下大将!
他在安史之乱后投降朝廷,没有遭到清算,反而升任魏博节度使。
但这厮不思报效朝廷,而是割据于魏、博、德、沧、瀛等州,建立起了一个割据政权。
这可不是个好鸟,关键是最终还得善终,老死在了自己的藩镇里,真是老天无眼。
颜羽双眼一翻:“我当是谁呢。给你?要是破坏了匕首上的王霸之气,你赔得起吗?”
田承嗣却目光凌厉:“一切呈给圣人的东西,都要过我这一关才行!”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安禄山忽然说:“颜洛甲是朕的心腹爱臣,无妨。”
颜羽闻言心里松了口气,
还是系统给力,这安禄山的信任是一点儿不打折扣啊!
他横了田承嗣一眼,大摇大摆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而一来到安禄山身边,颜羽又立马弯下腰,一脸谄笑跟狗腿子似的。
田承嗣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强压怒火道:“圣人,此人背德小人,不得不防!”
安禄山却道:“承嗣过于小心了,朕信任颜洛甲,便如信任你一般,朕……啊!”
他话说到一半,胸口忽然一阵钻心的痛。
安禄山低头一看,就见一把匕首已经插在了自己胸口。
颜羽笑眯眯地看着他:“圣人,小臣如果说自己手滑了,您信吗?”
安禄山难以置信地看着颜羽,表情就像是被相公送了顶小绿帽的小娘子。
田承嗣目光一凝:“有刺客!拿下!”
顿时,刀剑出鞘之声连绵不绝,刑场上的亲卫们立刻围拢了过来。
只见颜羽微微一笑,忽而大喝:“安禄山,国贼也!人人得而诛之!影密卫何在!”
随着他一声高喝。
刑场周围的人群里、房顶上、树冠间……
几乎一切能藏人的地方,同时响起了一个个硬朗洪亮的声音。
“影密卫!在!”
只见一个个身穿黑色轻甲,脸上戴着面具,腰间别着飞镰,手中握着短刃的士兵,出现在刑场四周各处。
乌泱泱一片,竟有两三百人之多!
颜羽看着这么一大片人都惊呆了,这就是影密卫啊!
在《秦时明月》里,影密卫是由始皇帝专门建立,用来对付江湖各派一流高手的秘密特种部队!
影密卫战力极强,有“如蛆附骨,如影随形!”的评价。
而现在,这支部队从幻想走进了现实,出现在了大唐天宝年间,并且仅听从颜羽一人的号令!
颜羽眼中露出精芒:“杀!”
下一刻,这些影密卫飞跃而起,手中的飞镰和短刀如同死神的锁链,收割走一个个生命。
影密卫所过之处,安禄山的亲卫竟无一能与之匹敌。
田承嗣见势不妙,拔出长刀劈向颜羽。
可他刀还在半空,就见一道飞镰呼啸而来,将他手中长刀震偏。
田承嗣后退两步,虎口一阵生痛,他低头一看,虎口竟是已经被震裂开来,血流不止!
颜羽掏着耳朵斜眼笑:“哈,就这?”
“你!”田承嗣大怒,举起刀来就要再上。
而这时,一名影密卫从天而降,落在颜羽面前:“影密卫首领章痕,拜见公子!”
见章痕身手不凡,又有其他影密卫从四周围拢而至,田承嗣目露忌惮,退后两步。
他护住奄奄一息的安禄山,指挥众亲卫:“不要恋战,保护圣人快撤!”
颜羽却没有令影密卫追击。
他知道,此时这常山郡中都是叛军,三百影密卫虽然打了叛军个措手不及,但若鏖战必然会被耗死。
他弹了弹小指指甲,利落道:“干得不错,救人!”
“是!”
章痕一声令下,立刻有数名影密卫飞跃到立柱前,两刀砍翻看守的叛军,将颜杲卿等一众人等救下。
颜杲卿老眼之中泛满泪光:“二郎,二郎啊!我颜家麒麟子,无恙否?”
颜羽跳下高台,雄赳赳气昂昂:“叔父放心,田承嗣这种货色,我跟章痕加起来,打他三五个不在话下!”
章痕嘴角一抽,隐晦地看了这位公子一眼。
颜杲卿:“叔父老眼昏花,竟误以为你真投靠了安禄山,没想到你行的是苦肉计,以身事贼,伺机行刺!真是智勇双全!”
颜羽心中暗道:“哈?是这样的吗?特么原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五仔好吧!”
“算了,既然占了你的身躯,我就做回好人,替你洗白了吧。”
颜杲卿还一脸心疼地摸着颜羽的脸庞:“二郎啊,这一巴掌可打疼了吧。”
颜羽也摸着颜杲卿的脸庞:“叔父啊,刚刚孩儿无礼了啊。”
颜杲卿热泪盈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看着二人叔慈侄孝,章痕提醒道:“公子,我们快走吧,若被叛贼调集起大军,我们可就插翅难逃了。”
颜羽点了点头:“往南门撤!”
立刻有影密卫背起颜杲卿、袁履谦等人,行走如飞,向南城门奔去。
颜羽跟着跑了两步,累得气喘吁吁:“特么一个个的都是博尔特吗?撒开腿跑起来跟哈士奇似的!”
章痕一把拉起颜羽背在背上:“公子,什么是哈士奇?”
颜羽:“Emmm……”
“这要怎么说呢?你可以理解为,哈士奇是狼的近亲,速度和破坏力还在狼群之上,堪称绝世凶兽!”
章痕大惊:“竟恐怖如斯!公子如此赞誉,是影密卫的荣耀!”
颜羽:“啊哈哈,是啊是啊……”
影密卫中都是高手,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南城门下。
这时安禄山被刺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守城的校尉不知情况,握着刀柄走了过来。
“来者何人!”
颜羽从章痕背上跳下来,怒气冲冲走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老子是你爹!给老子开门,耽误了圣人交代的事,老子叫你脑袋搬家!”
那校尉正要发怒,一看是颜羽立马又蔫儿了。
此人身为颜家子弟,却背弃亲族,将自己的叔父卖了,换取进身之阶,如今已是圣人身边的大红人。
这种人阴险毒辣,做人毫无底线,他区区一个守城校尉可开罪不起。
校尉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爹,原来是您来啦!我可想死您了,爹!”
颜羽一愣。
卧槽,居然还有跟我一样不要脸的!他抢我饭碗啊!
却听那小校道:“爹,出城要有圣人的手谕,您看……”
颜羽蛮横道:“老子的脸就是手谕!圣人让我带人把这些重犯押到洛阳,等候战后发落,赶紧滚开!”
谁知那校尉竟撅起屁股:“爹,您要不再踹一脚出出气,没圣人手谕,儿子实在不敢开门呐!”
颜羽眉头微皱,这小校虽然不要脸,却也不是易与之辈。
他看了眼章痕,章痕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几名影密卫忽然腾空而起,手中飞镰一丢,挂在城墙边缘,身子一轻便飞跃了上去,三两刀将守城的叛军砍翻。
那小校立刻高呼:“有情……”
可他刚喊出两个字,章痕却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短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颜羽上去就是一个大逼兜:“你丫继续喊啊!”
小校弱弱道:“友情提示一下,刚下了雨墙上滑,兄弟们小心些……”
颜羽狞笑两声:“开门!”
城门应声而开。
众人正要出城,却听马蹄声声,震得地面都微微颤动。
颜羽回头一看,只见大队骑兵呼啸而来。
田承嗣一马当先:“颜羽贼子!你要逃往哪里去!还不束手就擒!”
章痕脸色一变:“公子快走!我率影密卫挡住他们!”
颜羽:“常山郡骑兵众多,不下万人!你们顶不住!”
章痕:“顶不住也要顶!这是影密卫的职责。”
而这时,颜羽脑海中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系统商城已开启,是否进行兑换?】
颜羽眼睛一亮:“是!”
顿时,一个半透明的界面在他眼前展开。
当半透明界面出现时,时间立刻凝固了。
高高抬起的马蹄停在半空,影密卫的短刀出鞘了一半,守城小校眼珠子飞转,停在一个斜眼儿的状态。
颜羽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思维依旧活跃,但身体也动弹不得了。
他看向眼前出现的半透明界面。
只见这界面上,列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兑换物。
小到瓜子花生火腿肠,大到坦克飞机火箭筒,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兑换物。
比如……这个猩红石像之力和蔚蓝石像之力,这特么是个啥?
红蓝Buff?
真特么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不过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颜羽赶紧在商城里找着适合自己的兑换物。
这时系统提示道:
【初次使用系统商城,所有商品五折起购,且有附赠大礼包一份。】
颜羽大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心仪的商品。
L115A3狙击步枪!
这是号称世界第一的狙击枪!空枪重达6.8公斤,枪长1.3米,最远射程达到2400米以上!
而这样一支造价约二十万的大狙,在兑换商城中的售价是,196点兑换积分。
五折下来,颜羽刺杀安禄山所得的100点积分,刚好足够,还能富余两点。
“就它了!”
随着颜羽做出决定,他的脑海中立刻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宿主首次在系统商城中兑换商品,赠送随身空间一个。】
【宿主购买L115A3狙击步枪,赠送大礼包一份。】
【礼包内容包括:20发子弹、初级枪械专精、三次绝对命中、八倍镜一个。】
下一刻,颜羽就感应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
这空间大约有一间房子大小,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把通体漆黑的狙击枪,安静地躺在正**。
颜羽心念一动,大黑狙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而这时,时间也恢复了流速。
眼看颜羽手里忽然出现了个黑黢黢的大家伙,田承嗣悚然一惊,局部不禁一紧。
这是什么凶器?!
而章痕、颜杲卿等人,则一脸懵逼地往颜羽身后,尤其是某些重点部位直瞅。
这么个大家伙,二郎(公子)刚刚是藏哪儿了?
颜羽骚包地举起大黑狙,对准田承嗣:“田将军,给你个机会现在麻溜地滚蛋!否则你就是茅厕边儿上打地铺,离死不远了!”
田承嗣一勒缰绳,他身后的骑兵列阵以待,整齐肃穆。
田承嗣冷笑道:“颜羽,本将就在这里,倒要看看你如何取本将性命!”
“轰!”
田承嗣话音刚落,一声如雷巨响响起。
接着众人就看到,田承嗣胸口赫然多出了碗口大的一个伤口,连带着他身后一列骑兵,跟穿串儿似的,都被一枪击穿。
数具尸体从马上颓然跌落,不论是影密卫还是叛军,都瞠目结舌。
颜羽也惊呆了!
他第一次用狙击枪,虽然有初级枪械专精,但还是没把握住。
一枪下来,巨大的后坐力直接把弹道给偏到爪哇国去了。
可在系统绝对命中的加持下,这子弹居然跟漂移似的,拐了个S弯儿,硬生生击中了田承嗣的胸口!
这特么枪斗术都没这么离谱!驾校科目三都没它会扭啊!
但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
颜羽扛着大黑狙,慢悠悠道:“勿谓言之不预!”
嘶!
一众叛军无不豁然色变!
隔着数百步訇然击杀数人!就是军中的神射手也做不到吧!
这颜羽难道会法术?还是说他手里那黑黢黢的玩意儿,竟是一件稀世奇珍大宝贝?
眼看叛军都被震住了,颜羽赶紧偷偷推了章痕一把。
章痕立刻醒悟,指挥着影密卫,守护着颜杲卿等人,迅速退出了常山郡,
叛军们还想追击,可一来群龙无首,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二来颜羽正甩着大宝贝耀武扬威,时而指向这个,时而瞄向那个,令众人不敢妄动。
影密卫来去如风,很快就已经退出了数十里,甩开了叛军们的追击。
章痕不知从哪儿顺了辆马车,颜羽便将大黑狙收回随身空间内,把颜杲卿等人安置在车上,自己则和章痕坐在车板上。
其余影密卫,则散布在了周围的树林、灌木之中。
隐匿是每一位影密卫的必修课。
他们在树梢、山壁间腾跃,紧紧跟随着马车,护卫着颜羽一行人的安全,却又不被普通人所发现。
章痕赶着马车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潼关!”
颜羽目光闪烁,他要去潼关,去救两个人。
高仙芝,封常清!
此二人都是玄宗时期赫赫有名的名将,若是不死,成就甚至不会在郭子仪、李光弼等人之下!
但因奸人诬告,这二位名将,竟被皇帝下令斩杀!
若非玄宗皇帝自毁长城,安史之乱又何必持续八年之久?又何至于生灵涂炭,华夏百姓死伤无数?
从前颜羽读到这段历史时,就一直觉得意难平。
原本按照正常历史进程。
安禄山在攻下洛阳后,高、封二将受诬被杀,之后颜杲卿忽然发难,牵制住了安禄山,安禄山大举进攻常山郡,颜杲卿就义。
但根据原主的记忆。
这个世界的安禄山,一攻下洛阳就立刻称帝。
接着原主泄露消息,安禄山立刻带着人马返回,把颜杲卿给抓了个正着。
而这时,高、封二将还在守卫潼关。
时间线已与历史发生了偏移。
马车一路疾行,待到天色将暗时,章痕道:“公子,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歇息一晚,明天再继续赶路?”
颜羽点了点头。
这大半天走下来,别说一直跟着马车跑的影密卫了,就是车里几个老头子,都快被颠得散架了。
只不过如今叛军肆虐,幽燕之地的驿站大多已经荒废。
章痕只得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破庙,让众人进庙暂且凑合一晚上。
而三百影密卫,则围绕着破庙四散开来,各自防守戒备。
颜羽带着众人进了破庙,却见庙里已经有一位借宿的旅人了。
这是一位须发皆白,却梳理得格外精细的老者。
虽然他的容貌已经衰老,脸上爬满了皱纹,但不难看出,这老人年轻时一定是一位大帅锅,属于潇洒不羁的海王款。
而此时,即使身处破庙,老海王依然正襟危坐,借着一点如豆的烛火,细细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腔调拿得很足!
“哎呦,还是个大唐老克拉。”
颜羽暗中腹诽一句,也没再去多关注他。
可这时,颜羽脑海里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
【邀请李白同行:任务成功,奖励兑换积分20点,奖励属性强化点2点。】
颜羽大惊。
李白?李白在哪儿呢李白?
让我找到了,我特么不打死你!让你没事儿瞎几把写诗!
就因为你,老子上学的时候多挨了多少骂!
颜羽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大唐老克拉身上。
难道……他就是李白?!
看着老帅锅屁股底下,坐着整个庙里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
颜羽决定去试探一下。
他从地上捡了块板砖,迈着八字步吊儿郎当地走了过去,把板砖往桌上一拍。
“老头儿,你屁股下这椅子坐得挺舒服啊?”
老帅锅看了他一眼,取出一把长剑拍在桌上。
然后鼻腔里发出微微上扬,带点儿小傲娇的声音:“嗯?”
颜羽表情一僵。
卧槽,差点儿忘了李白还是个剑术大家!
虽然这个时期的贵族剑术多以剑舞为主,注重观赏性,但这不妨碍人家在你身上攮上两剑啊!
攮完你之后,人家还能念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麻溜跑路。
老帅锅目光轻蔑地瞥了颜羽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颜羽立马就火了,老帅比你特么看不起谁呢!
只见他拍了拍手,立马有十个影密卫出现在破庙门口,走到近前摘下十把短刀,拍在李白面前。
十人异口同声:“嗯?”
李白眼角抽动,默默收起长剑,镇定道:“坐得身子都僵了,老夫站起来松快松快。”
颜羽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就特么你叫李白啊?”
李白:“?”
“你是何人,怎会知道老夫的身份?”
他深邃的目光中暗含戒备,一只手徐徐按在了剑柄上。
老夫声名斐然,莫不是那叛贼安禄山、史思明,觊觎老夫的才华,派人要将老夫掳回去做压寨军师?
眼看李白蠢蠢欲动,颜羽再拍了拍手,又是十名影密卫从屋顶上落下,将李白围在当中。
十个彪形大汉抱着膀子看着你,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李白直接把剑一丢。
这特么还反抗个屁啊,累了,毁灭吧!
就听颜羽冷笑道:“来,给我背个蜀道难听听!”
李白:“???”
你特么是不是有点大病!
蜀道难是老夫开元二十年所作,跟现在隔了二十三年,我还记得个锤子?!
颜羽继续道:“忘了是吧?那就给老子分析一下,你在写将进酒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状态?”
李白犹豫了片刻,试探道:“酒后胡言?”
颜羽仰天长叹!老子当年那题没答错啊!
他跳下椅子,对着李白丢在地上的长剑就是一通踹,一边踹一边骂:“让你特么写诗!让你特么写诗!”
李白看得脑瓜子都麻了!
这人有病吧!
颜羽发泄了一通后,又施施然坐了回去。
“老克……老先生,如今正是家国危难之际,我们此行是要往潼关去,襄助高、封二位将军抵御叛军。”
“老先生有不世之才,何不与我同行,建那寰宇大定,海县清一的不世奇功?”
李白深邃的眼窝里,有异彩一闪而过,但又很快沉寂了下来。
他摇了摇手:“一介老朽而已,于家国无用,于社稷无功,所谓不世之才,只是以讹传讹,笑谈罢了。”
李白弯腰捡起长剑,转过身去,背影似乎变得有些佝偻。
他缩到破庙墙角躺下,面对着墙壁,抱着剑,好像已经熟睡了过去。
颜羽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微微闪动。
……
夜半三更,熟睡中的李白忽然被一阵酒香勾醒。
老帅锅睁开朦胧的睡眼,就看到颜羽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个白瓷瓶凑在他鼻子底下,另一只手还不停扇着。
看着就跟给人下毒似的!
李白大惊:“你你你,你干嘛呀!”
颜羽嘿嘿一笑:“老同志,睡你麻痹起来嗨啊!”
他掂了掂手里的飞天茅台:“我有好酒,你有故事吗?”
这飞天茅台,是颜羽用剩下两点积分,从系统商城里兑换出来的。
李白闻着这酒香,脖子上凸显的喉结,就忍不住上下耸动了两下:“这是,给我的?”
虽然老帅锅一直努力保持着,作为一个精致猪猪老头儿的腔调。
但这改变不了,自从安禄山造反后,他从北地南逃至今,几乎没碰过一滴酒的事实。
嗜酒如命的老帅锅,一闻茅台的味道,都快香迷糊了。
颜羽指了指熟睡的颜杲卿等人,又指了指外面。
“我家几个老头儿也好这一口,但他们抠抠巴巴的,这是我悄悄偷出来的,咱们去外面喝,别吵醒他们!”
李白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走走走!”
两人来到庙外,颜羽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粗瓷碗来。
他就一边给李白倒酒,一边看着老帅锅来者不拒,喝得大呼过瘾。
兴起之时,李白拔出长剑,对月而舞。
只见剑光潋滟如水,拨碎一地月华,瘦削的孤影随着李白的剑舞而动。
天地之间,恍然仅此一人。
这一刻,颜羽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什么是“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这是一个人生过半的老人,封存了少年时的梦想,于物我之间无处容身,心底里抑制不住的孤独和落寞。
颜羽长身而起,慷慨激昂地诵道: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首《破阵子》咏完,李白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剑舞,怔怔地看着颜羽。
“小友,这首词,是……是你写的?”
颜羽摇了摇头:“这是一位老将军所写,纵然壮志难酬,报国无门,他却从来没有熄灭了心中的那团火。”
李白浑身一震,喃喃道:“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啊!”
他缓缓收起长剑,提着酒壶晃晃悠悠地走进了破庙里。
颜羽什么也没有说,他坐在破庙外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明月。
许久之后,庙里传来了压抑而低沉的哭声。
……
李老帅锅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剧烈的摇晃给晃醒的。
老帅锅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悠长的酒嗝。
然后他就听到周围一群人在喊:“快快快,快把帘子打开!老天爷啊,臭死我了!”
李白惶然睁开眼,只见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中。
周围有老有少,坐着五六个人,都捏着鼻子对他远远避开。
李白:我是谁?我在哪儿?
接着他就听到马车外,响起了一个熟悉,而又贱得让人牙痒痒的声音。
“李先生醒啦?您这一觉睡得可真巴适,这都快晚上了!您瞧,前边儿就是潼关了!”
李白:“!!!”
“无耻小贼,竟把老夫灌醉劫到潼关来!老夫一时不察,竟中了你的奸计!简直,简直是……”
他话未说完,就见颜羽掀开车帘。
车板上,章痕默默秀出了自己强壮的肱二头肌。
颜羽:“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李白:“其实来潼关,也……也不是不可以……”
颜羽哈哈一笑,放下车帘,他看着前方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一座雄关,心中暗道。
高仙芝、封常清,老子来救你们了!
【恭喜宿主,成功邀请李白同行,完成任务。】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颜羽心中便是一阵振奋。
20点兑换积分且不用说了,颜羽最关注的,还是那2点属性强化点。
就听系统说:
【宿主获得属性强化点,现为宿主开启属性界面。】
接着颜羽就看到自己眼前,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界面。
界面上显示着自己的各项属性。
【攻击:3.4】
【防御:3.2】
【敏捷:3.8】
【耐力:4.2】
【智力:7.3】
【悟性:6.8】
【以上各项属性,唐中期平均分值均为5】
颜羽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自己这评分,是连个战五渣都不如啊!
不过他也早有心理准备,毕竟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贵族子弟。
不用说跟军士比,就是跟那些终日务农的民夫比起来,也要差得远。
不过让颜羽欣慰的是,他的智力和悟性,都要远超这个时代的平均值。
看来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儿用的。
颜羽捏着两点属性点,果断都加在了数值最低的防御上。
“老子现在有三百哈……影密卫!打架这方面当然不用担心,只要小心自己别被人给攮死就行了。”
随着两点属性点加上,颜羽的防御从3.2升到了5.2,已经小幅度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平均水准了。
颜羽心里不禁美滋滋的。
……
同一时刻,潼关城内的中军大帐里,高仙芝和封常清正站在行军沙盘边。
高仙芝姿容甚伟,是个中年帅锅,估计能跟年轻时候的李白比一比。
不过老李是潇洒不羁的海王款,高仙芝却是高大威猛,不怒自威的硬汉一款。
而跟高仙芝相比,封常清则矮小了很多,而且这位大将年事已高,如今已是六十六岁高龄了。
二人都是愁眉不展。
高仙芝道:“我们的兵马,是从洛阳、开封各处招募的市井之徒,缺少作战经验,粮草军械也严重不足。”
“敌将崔乾祐帐下,却是幽燕之地的剽悍边军,又有同罗、奚、契丹、室韦等各部族的军队,一旦交战,我军必败!”
“可边监军却屡次三番要我出战,前几日我与他争执一番,他竟扬言要上呈圣听。”
封常清怒道:“边令诚这阉人不习武事,却要事事插手,不就是想捞取功劳,早日回去领赏吗?”
“如今朝堂上,外有杨国忠恃宠跋扈,内有边令诚等宦官混淆圣听!奸佞之徒当道,实在可恶!”
说到这里,封常清话锋一转。
“前几日,常山太守颜杲卿被安禄山所俘,就是因为颜家出了个叫颜羽的奸佞恶徒,竟背弃亲族,投靠了安禄山!”
高仙芝扼腕叹息:“我也听闻此事了,可惜颜家数代忠烈,颜公竟不得善终。”
封常清怒发冲冠:“若是让我遇到这个颜羽,我必要将其斩于马下,用这厮的头颅,来祭奠颜常山的忠魂!”
二人正议论着,忽然有亲兵来报。
“高将军,封将军!关外有人叫门,自称是颜羽颜洛甲,要入关来!”
颜羽!
高仙芝和封常清对视,眼中都露出异色。
高仙芝镇定地问:“那颜羽带了多少人马?竟敢扬言入关!”
“人马?”
通传的兵卒一愣:“就两个人,一辆马车,马车里有多少人就不清楚了。”
高、封二人都是微微一怔。
这是什么情况?
封常清:“不管是来干什么的,本将一刀砍下他的狗头便是!”
……
潼关关隘下,颜羽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上,嘴里嘟嘟囔囔:“咋回事儿啊,我这么个大帅比来了,还不赶紧开门?”
章痕坐在边上,眼观鼻,鼻观心,压根儿不搭话。
正当颜羽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一丢丢质疑,在思考要不要祭出大唐老克拉来时,关门终于缓缓打开。
高仙芝、封常清骑着马,带着一队兵卒鱼贯而出。
封常清是个暴脾气,一出关就问:“哪个是颜羽?”
颜羽立刻跳起来,站到车板上高高举手:“我是我是!您是……封大大吧!”
嗯,史书说的没错,封大大确实长得不咋地!
要知道,能被史书特意记载长得不咋地,那可就是真不咋地了!
暴躁老哥封常清一挥手,发号施令:“来人,把这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潼关兵卒们立刻冲上来,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围住。
手中刀枪都指向马车上的颜羽。
为首的执戟长大喝:“逆贼,还不速速滚下马车受死!”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把短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见一个个影密卫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人一个,居然把高、封二人带出来的兵卒都给制住了!
高仙芝大惊!
他看得清楚,这些身穿黑色轻甲,手提短刀的甲卫。
竟从河水里、从土堆下、从树冠中飞跃而出,手中飞镰一甩,来去如风,聚散随心!
这些甲卫都有着顶尖游侠儿的身手,却又有着严明的纪律,令行禁止!
毫不夸张地说,这样一支甲卫,简直是任何一个将领的梦想!
但此时不是羡慕的时候。
高仙芝意识到,颜羽这乱臣贼子,带着这样一支精锐甲卫前来,很有可能是要对自己二人进行斩首!
擒贼先擒王!
想到这里,高仙芝举起手中长枪,策马而出,刺向颜羽。
却见颜羽站着一动不动,而他身边的章痕,却拔刀飞身而起,迎向高仙芝。
两人你来我往。
短短片刻,章痕就和高仙芝交战数合,二人竟斗得不分上下!
封常清见状,策马上来相助。
颜羽唯恐章痕不敌高、封这一对帝国双璧,连忙高喊:“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啦!叔父,你还不出来!”
马车里传出颜杲卿睡迷糊了的声音:“嗯?关门开了吗?”
老颜昨晚在破庙睡得很不好。
前半夜迷迷糊糊闻到一股酒香,哈喇子差点儿流了下来。
后半夜又听见有人又唱又哭,整的庙里跟闹鬼似的。
所以等待开门的功夫,竟又睡了过去。
颜杲卿掀开车帘,就看到章痕勇斗帝国双璧,三人打得有来有回。
颜杲卿大惊:“高将军!封将军!你们这是做什么?”
高仙芝、封常清一看颜杲卿都愣了。
“欸?你不是死了吗?”
章痕一刀架开高仙芝的长枪,手中飞镰击退封常清的大刀。
他飞身而退,飘然站落在了马车前。
高、封二人也勒马关前。
高仙芝大喜:“颜公!常山那边传来消息,说你被安禄山所俘,难道竟是讹传吗!”
封常清却谨慎道:“颜杲卿,你莫不是降了安禄山,要来给叛贼当说客?”
他盯着颜羽:“否则你为何与这贼子同行?”
也不怪封常清有此疑心。
安禄山叛军势大,颜杲卿等人被俘,断然是没有逃出来的可能。
颜杲卿不以为忤,反而眉宇飞扬,得意道:“封将军哪里话?来来来,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颜家的麒麟子,二郎颜羽!”
“二郎于常山郡假意投诚,博取了安贼信任,伺机刺杀,引得叛军大乱!”
“贼将田承嗣率军追杀我等,也被二郎斩杀!”
“什么!”
此言一出,高仙芝、封常清都震惊了,看向颜羽的目光中,也满是难以置信。
刺杀安禄山,斩杀田承嗣!
若颜杲卿所言不虚,那颜羽这一番动作,等于是给潼关带来了至关重要的喘息时间!
这简直是足以扭转乾坤的功绩啊!
就见颜羽抱着膀子抖着大腿,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高仙芝、封常清:“……”
不知怎的,刚到嘴边儿的夸赞之词,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而这时,关门内忽然传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
“高将军,是什么人,竟劳您亲自出关迎接?我作为监军,竟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我怎么听说,来的居然是安禄山的人呐?”
“高仙芝,你是要私通叛军,谋反吗!”
颜羽寻声看去,只见关门内,一个白白胖胖,面净无须的宦官,靠在软塌上,被一群小黄门抬了出来。
一见此人,颜羽立刻猜出了他的身份。
潼关监军,大太监边令诚!
就是这崽种因为跟高仙芝不合,所以在玄宗皇帝面前,诬告高、封二人,导致帝国双璧枉死刀下,帝国大厦将倾!
看见这崽种的嘴脸,颜羽就来气,撩起袖子就想上去给他两个大逼兜。
而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触发任务,请在以下选项中,作出选择。】
【得罪边令诚:任务完成后,将获得高仙芝、封常清的好感,奖励兑换积分20点。】
【贿赂边令诚:任务完成后,将获得边令诚的好感,奖励兑换积分20点。】
【以上选项全选:任务完成,除以上奖励外,额外获得技能书碎片1片。】
【注意:每3片碎片可随机合成一项技能。】
高仙芝正跟边令诚解释,见颜羽撩着袖子就冲了过来。
他唯恐二人发生龃龉,连忙介绍。
“颜羽,这位是边……”
他话未说完,就见颜羽一把握住了边令诚的双手,热情洋溢道:“您就是边大师吧!久仰久仰!”
接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边令诚手里:“这个您一定得收下!”
边令诚一脸懵逼。
这人什么情况?有病吗?给我塞银子不知道偷摸的背着点儿人?
【宿主完成任务,贿赂边令诚,获得边令诚好感,获得兑换积分20点。】
边令诚刚准备把银子推回去,可不知怎的,竟是越看颜羽越顺眼。
他掂了掂银子,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颜郎君一表人才,本公公看着可是欢喜得紧呐!”
谁知颜羽却神情一变,狐疑道:“公公?你不是边大师?”
边令诚:“什么大师?”
颜羽眉毛一横,翻脸不认人。
“鞭大师是潼关有名的大保健师傅,他泡制的虎鞭酒、羊鞭酒,都是关中一绝!”
“那体验,啧啧啧!美妙绝伦,十分硬挺啊!”
边令诚差点儿没给气得背过气去。
你特么当着个太监的面说什么虎鞭酒、羊鞭酒,你礼貌吗?
什么叫美妙绝伦?什么叫十分硬挺?这种虎狼之词,是我一个纯情小公公能听的?
边令诚脸都绿了:“你你你……”
颜羽不耐烦道:“你什么你?老母鸡上房顶,你算什么鸟?哎对了,你不是鞭大师你拿我银子干嘛?”
“拿来吧你!”
说着颜羽一把夺回了边令诚手里的银锭,乐呵呵又揣回了怀里。
【宿主完成任务,得罪边令诚,获得高仙芝、封常清的好感,获得兑换积分20点,获得技能书碎片1片。】
高仙芝、封常清排排坐,看着颜羽怒怼边令诚。
二人都觉得无比爽快,心中暗道:“当真是忠良之后,边令诚这下算是遇到对手了!”
边令诚也很委屈啊。
关键是骂又骂不过,说理也没地儿去说。
人家买虎鞭酒的银子,你当成是贿赂你的,还恬不知耻收下了,这事儿论到哪儿都是你边令诚没理啊!
边令诚只好铁青着脸,一挥衣袖怒道:“回营!”
颜羽在背后笑眯眯道:“走好嘞您!”
……
颜羽一行人跟着高、封二将入关。
一路上看到不少兵卒歪歪扭扭,不成纪律,还有不少老幼孱弱者。
甚至有的兵卒都没有拿军械,而是拄着个光秃秃的棍子,就在关内巡逻。
暴躁老哥封常清以治军严明著称,这些兵卒一看到封老哥,立马打起精神。
可封老哥一走过去,他们的身体又立马垮了下来,有气无力的。
看到颜羽的目光,高仙芝叹了口气:“我朝承平日久,百姓不知兵革,各军又分散各地,一时间无法调集。”
“我们只能招募市井之徒、奴役仆从,徐徐图之。”
说到这里,他又羡慕地看了眼颜羽手下,纪律严明,令行禁止的三百影密卫。
“二郎,你麾下这些军士是从何招募而来?”
颜羽信口胡诌:“都是北方各郡的游侠儿,我从中选了些身手不错的。”
封常清惊道:“能将游侠儿训练得如此军纪严明,二郎真是难得的将帅之材!不如留下来帮我们训练这些新兵如何?”
颜羽:“啊这,我其实……”
【恭喜宿主触发任务:帮助高仙芝、封常清练兵。】
【任务要求:一个月之内,训练出一支让高、封二将认可的可战之军。】
【任务完成,奖励踏云乌骓马、破阵霸王枪、兑换积分100点、属性强化点1点。】
封常清:“其实什么?”
颜羽正色道:“我其实练兵很强!我一套祖传的练兵之法!一个月内,定能将新兵操练成一支可战之师!”
高仙芝、封常清悚然异之。
而颜杲卿却目光复杂地看了颜羽一眼。
祖传的练兵之法,为什么我不知道?难道是你爹传给你的?
不对啊,你小子是遗腹子啊……
臭小子,嘴巴里没一句实话!
高仙芝惊喜道:“二郎,此话当真?”
颜羽拍着胸脯道:“二位老哥哥放心,我颜洛甲的人品,那是人尽皆知,有口皆碑!”
听闻此话,马车中某位李姓老克拉不禁冷笑连连。
来到潼关的中军大营。
颜羽请高仙芝派兵,护送颜杲卿等人去长安,他自己则留了下来。
一是要给高、封二将练兵。
二是他怕自己去趟长安回来,这一对帝国双璧的脑袋就搬家了。
而当颜羽问起李白去留时,李白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出则以平交王侯,遁则以俯视巢许。白之所愿也!”
颜羽立刻明白了李白的意思。
你个老李头,明明自己心里期盼得不得了,还非要装作一副我把你给掳过来的样子,真是个小傲娇鬼!
送走了叔父颜杲卿一行,颜羽回到高仙芝给他安排的住处。
他招来章痕问:“我打算让影密卫负责给高仙芝练兵,你觉得可行吗?”
章痕一五一十回答道:“公子,影密卫最多只能起到监督、协同的作用,要说到练兵,我们还真没经验。”
“尤其是您答应高将军,一个月内练出一支可战之兵!”
“恕属下直言,以目前潼关守军的状态,几乎不可能完成!”
颜羽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想答应啊,可系统它给得太多了!
他算是琢磨出来了,越是困难的任务,系统所给的奖励就越丰厚。
如刺杀安禄山,那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干的,而这次练军,竟然比刺杀安禄山的奖励更丰厚!
这足以说明练军的难度!
颜羽想了想问:“你觉得目前的难点在哪里?”
章痕:“其一,军械紧缺,粮草银钱不足,兵卒操练自然懈怠。”
“其二,这批新军良莠不齐,底子太差,难以短时间弥补。”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些人多是市井之徒,没有纪律和士气可言,一旦上了战场,敌军一个冲杀,或许就直接被冲散了。”
“冲散了还算好的,就怕彼此之间相互争道、践踏,到那时候死在自己人手里的,会比死在敌人手中的更多!”
颜羽点了点头,章痕的分析很中肯。
历史上帝国双璧被杀后,名将哥舒翰接管潼关军务,被迫出战崔乾祐。
崔乾祐只是一轮火攻,这些乌合之众就四散而逃,摔下山的、掉进水里的,甚至还有大批人争着上运粮船逃命。
结果船只不堪重负,沉入黄河之中!
那一役,二十万潼关守军,活下来的仅有八千人!
而这一次,类似的悲剧,决不能重演!
颜羽想了想说:“粮草银钱方面,我来想办法解决。”
“底子差没关系,就算比不上叛军,但也不是断手断脚,能提刀弄枪就行。”
“至于纪律和士气反而是最难办的,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
两人谋划一通后,章痕告退离去。
坐在一边打酱油的李白憋了半天,终于等到颜羽空下来了。
老帅锅逮着机会立刻问:“二郎,我要做什么?”
颜羽看着老帅锅道:“放心,马上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
监军营帐中,边令诚气急败坏。
“颜羽!高仙芝!封常清!我一定要在圣人面前,好好参你们一本!”
这时,忽有小太监来报:“干爹,帐外那个叫颜羽的求见。”
一提到颜羽,边令诚就脑壳痛,他尖叫道:“不见!让他滚!”
可边令诚话音刚落,就见颜羽掀开帐帘,带着李白走了进来:“哎呀,边公公,边监军,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边令诚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外面的人都是死的吗!”
颜羽笑眯眯道:“现在还活着,但要是不放行,估计就死了。”
边令诚冲到门旁一看,只见几个影密卫握着短刀,已经把边令诚帐外侍候的小太监,都给拿下了。
边令诚大惊失色:“颜羽!你要干什么?你要造反吗?这里可是潼关大营!”
颜羽正色道:“公公哪里的话,颜羽怎么敢造公公的反?不过是有个小玩意儿,想请公公品鉴一下。”
边令诚放下心来,冷笑道:“现在知道来讨好我了?晚了!”
“颜洛甲我告诉你,本公公就是从潼关城墙上跳下去,也跟你绝无和解的可能!”
可他话刚说完,颜羽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当着他的面打开。
只见盒子正中间躺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玻璃珠子,这珠子通体剔透,毫无杂质,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珠子中间还嵌着一抹橙红,仿佛火苗在水滴中跳动。
边令诚的目光,一下子被这珠子吸引住了。
唐朝并非没有玻璃,相反这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套,较为成熟的玻璃制作工艺。
但因为生产条件的限制,玻璃或叫琉璃,在唐朝依然是稀缺的奢侈品。
而且因为生产技术的原因,这时候的琉璃中,还是含有不少杂质的,所以多用浓烈的色彩来掩盖。
像这么剔透,没有一点杂质的琉璃珠子,已是珍品。
更难得的是,其中的那一抹橙红,随着珠子的转动,竟如火苗一般旋转变幻,当真是世所罕见!
边令诚的呼吸都不由轻了许多:“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颜羽张口就来:“公公,这可是我远走波斯,费尽千辛万苦,耗尽无数家财,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至宝!我叫它‘冰与火之歌’!”
其实这就是我小时候弹的玻璃球,我随身空间里还有一大桶。
这么点破玩意儿就浪费了我1点积分,亏死!
边令诚小心翼翼地拿起珠子,不住把玩:“太美了,简直太美了!”
颜羽忍痛道:“既然公公喜欢,我便将此物赠予公公!”
边令诚大喜,可脸色却故作犹豫:“如此珍宝,定是你心头挚爱!我怎好收下?这样不妥,不妥!”
颜羽诚挚道:“公公,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这样一枚宝珠,自然要献给能与它灵魂共鸣,能引起情感升华的边公公您了!”
边令诚感动垂泪:“知我者,颜洛甲也!”
颜羽微微一笑,又推出一个纸盒,打开一看,纸盒里整整齐齐放着一摞小卡片。
颜羽神秘道:“军中无趣,我听闻公公在营里待得无聊,就想法子弄了点小玩意儿,特意来博公公一笑。”
边令诚眼睛一亮。
的确,这几天下来又不打仗,没功劳可捞,他都闲得身上快长蘑菇了。
只好天天去找高仙芝吵吵架,找找茬,彰显一下存在感。
一听说有乐子,边令诚忙道:“二郎大才啊,快说说,这又是何物?”
颜羽:“公公,这是我新发明的一种纸牌游戏,名字叫‘斗安史’!”
两个时辰后,已是深夜。
监军大帐中,边太监尖锐高亢的声音,才终于停了下来。
颜羽揉着屁股,带着李白从帐中走了出来。
颜羽心中暗道,鞭大师是玩儿斗地主……不,玩儿斗安史上瘾了吧!
两个时辰,足足四个小时,我屁股都特么坐麻了!
这时,犹有未尽的边令诚,从营帐中探出头来:“二郎,明日继续啊。”
颜羽忙不迭地点头。
远处的高仙芝和封常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封常清纳闷儿道:“这么晚了,颜羽怎么还在边令诚这儿?”
“他白日里狠狠得罪了边令诚,这太监易怒难消,心眼儿忒小,可现在看来,居然跟颜羽交情甚笃?”
高仙芝忽然道:“我早闻边令诚喜好豢养娈童,颜二郎俊逸美少年,该不会……”
封常清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会吧,边令诚一个太监,如何能挺枪征战?”
高仙芝缓缓道:“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封常清震惊地看着高仙芝,没想到你老高看起来浓眉大眼,居然也是个闷骚的主!懂的不少啊!
看着颜羽揉着屁股,边令诚依依不舍,二人仿佛发现了真相。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黄门来喊:“颜郎君,我家大人命我来请您过去。”
“知道了,容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就到。”
小太监得了回复去了。
颜羽嘟嘟囔囔道:“这鞭大师昨儿刚输了我二十两银子,今天又上赶着送钱来了。”
说着他将一包银子丢给章痕,招呼李老帅锅道:“走走走,打牌去!”
一整个上午,高仙芝和封常清数次路过监军大帐,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高亢的声音:
“颜洛甲,我扎(炸)死你!”
“嘿嘿,二郎呀!我可告诉你,我这儿还藏了个大家伙!”
“银子给你,再来!本公公玩儿死你!”
……
高、封二将听得面红耳赤。
封常清屡次要闯入营帐,都被高仙芝拉住:“你糊涂啊!若是我们此时戳破,这事情必然闹得一军尽知,颜二郎还如何做人?”
“况且二郎如此献身,一定是为了帮我们稳住边令诚,才忍辱负重!”
“你我只有暗中规劝,让他不必如此牺牲自己,断不可轻举妄动!”
封常清深以为然。
待到中午午饭时,高、封二将来到伙房。
他们二人一向是跟兵卒同食同饮的,从来不开小灶。
可今天一到伙房,二将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只见从前那些懒散的兵卒,此时居然都变得雷厉风行起来,扒拉完了碗里的饭菜,就赶紧麻溜地跑了出去。
二人深感诧异。
高仙芝叫来个兵卒,那兵卒不情不愿,语速飞快:
“回禀高将军,新负责练兵的章痕将军,颁布了新令。”
“章将军将原本的队伍打散,以百人为一连队重组,每日要评比出当天的最佳连队。”
“最佳连队,不仅能获得流动小红旗,还能得到二十两白银的奖励,银子给连队所有人平分。”
“二位将军要没别的事情,小人就先去操练了!”
高仙芝不由一惊。
天宝年间,五品官员一个月的月俸也就九千二百钱,相当于九两银子多。
二十两白银,得是五品官员两个月的俸禄还多!
虽然说官员还有岁禄、恩赏等额外收入。
但二十两银子,对于这些市井之徒、奴役仆从来说,简直就是一笔从来不敢想的巨款!
而且要知道,天宝八年之前,唐朝都是实行府兵制的。
也就是府兵打仗,不仅没有银钱,还要自备军械和粮食,完全是自费出征!
府兵制废除至今,也不过才六年。
谁见过这么大力度的激励政策啊!
高仙芝挥退了那兵卒,疑惑道:“每日二十两白银,一个月就是六百两!颜二郎哪来这么多银钱?”
封常清目光闪动:“高公还记得,我们在监军大帐外听到的吗?”
“边令诚身为圣人身边的大太监,平素给他贿赂的官员不知几何。”
“莫说六百两,就是一千两也不在话下。”
高仙芝呼吸不由一窒:“你是说二郎侍奉边令诚,其实是为了给练兵筹集银钱?”
“这……二郎真是用心良苦啊!此前我还对他以身事贼的事情存疑,看现在看来,真是我误会他了!”
封常清也不禁感叹道:“以身报国!颜二郎之忠义,吾不及其远矣!”
这二位哪里想到,此时监军大帐中。
以身事贼颜二郎,正撩着袖子,一只脚踩在板凳上,对脸上贴满纸条的边令诚大呼小叫。
“拿钱拿钱!你个老六,磨磨唧唧的!玩不起别玩儿!”
边令诚也很无奈啊,他属于又菜又爱玩儿的那种,关键是每次输多了,热情稍稍减退,颜羽又会让他赢上一点儿。
边令诚就立刻双眼放光,觉得看到了翻盘的机会,再次热情饱满地投入战斗。
这赌徒心态,着实是让颜羽拿捏得死死的。
……
高、封二将感慨一番。
封常清想了想又说:“还是不对啊,七万大军,以百人为一队,怎么也得七百队。”
“想要在七百队中夺魁,赢得这二十两银子可不容易。”
“以我对这些新军的了解,很多人可能直接就放弃了,根本不会去尝试。”
“颜二郎是如何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卖力操练的呢?”
高仙芝也有此疑惑,待到下午兵卒操练之时,二将便来到练兵校场。
封常清走到一个连队边上一看。
发现这连队中,既有身强体壮者,也有老幼孱弱者,还有一些军队里的刺头。
基本上每个连队都是如此,各连队的实力都比较均衡。
这时候,只见一个曾是当地地痞的兵卒,将手里的长刀一丢,骂骂咧咧起来。
“累死爷了,这二十两白银谁愿意拿谁拿,老子是不愿意的,还不如找个暖和地方,晒晒太阳,躺着睡一觉!”
封常清一皱眉,对高仙芝道:“我记得这人,跟他一同入伍的,还有好几个地痞。”
“这些人素来不服管教,屡次惩戒都没什么用。”
“若非如今大战将至,担心军心不稳引起哗变,我早杀他立威了!”
高仙芝:“且看看颜二郎手下的人如何应对。”
可两人发现,负责这个连队的影密卫,居然动也不动,视若无睹。
而就在这时,连队里忽然跳出来一个壮汉,对其他人大喊:
“直娘贼!这厮想拖我们后腿!若因为你,我们连队没能夺魁,这二十两银子你赔给我们吗?”
壮汉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群身强体壮的兵卒附和。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比较好,属于拼一把都有可能拿到银子,都比较眼热的那一拨。
而小地痞原本是跟一群狐朋狗友一同入伍,来军中蹭吃蹭喝的。
但现在整个军队都被打散重组了,他的狐朋狗友们也不知道被分在哪个连队,小地痞顿时孤立无援。
他还嘴硬:“老子就是不练,怎么的!”
壮汉大怒:“兄弟们,干他!”
然后就见,在这壮汉的领头下,队伍中走出来十几个彪形大汉,一人给了小地痞两个大逼兜。
小地痞脸都给抽肿了,哭丧着说:“大锅们,憋打了,我练还不成吗?”
壮汉欣慰地拍着他的肩:“孺子可抽也!”
高仙芝一脸古怪地看着封常清。
“我怎么记得这汉子,好像是颜二郎那三百甲卫中的一个?”
封常清:“妈耶!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两人在校场晃了一圈。
发现颜羽的三百甲卫,只有一百人在练军,每人负责七个连队。
剩下的二百人,则装扮成兵卒,散在各个连队里。
反正七万人都被打散了,谁也不认识谁。
一旦哪个连队出现刺头,就有一个影密卫跳出来大喊:“这丫拖后腿!兄弟们干他!”
然后就有一群志在夺魁的大汉们冲出来,给刺头一人两个大逼兜,打得他们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关键是,这二百个影密卫,还形成了点带面的效应。
一些没有影密卫潜伏的连队里,一旦出现刺头,也立**有彪形大汉有样学样,大逼兜伺候。
几轮下来,老实的、不老实的,都服服帖帖了。
关键是,这些影密卫以兵卒的身份煽风点火,还不会引起兵卒们的抵触,使他们抱团抵抗。
这是从内部进行分化,把外部矛盾直接变成内部矛盾消化了啊。
高仙芝不由感慨:“以兵治兵!颜二郎这一手高明啊!”
而这时,负责操练兵卒的影密卫,忽然将麾下的各个连队都召集了起来。
“给各位宣布一个好消息,章将军又颁发新令了!”
“凡在战场上立功的,根据功绩大小,评定三等、二等和一等英雄!”
“所有被评上的,朝廷会定制专门的牌匾,譬如‘铁二牛,朝廷一等英雄’。”
“然后由县令、县丞带人敲锣打鼓,在十里八乡游街一圈,最终送到你家里去,世世代代挂在堂上!”
“县志也会记载:铁二牛,朝廷一等英雄!镇守潼关,抵御叛贼,勇冠三军,威震关中!”
“从此,二牛你就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啦!”
那被点到名的铁二牛,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
听到这话,他呼吸急促,脸都涨得通红起来,就好像自己已经是一等英雄了!
铁二牛结结巴巴道:“那……那不是跟状元郎游街一样吗?俺……俺也可以?”
影密卫高喊:“可以,你们所有人都可以!”
顿时,无数人的眼神都亮了!
不论哪朝哪代,一个男人最顶不住的词是什么?
是勇冠三军,是封狼居胥,是光宗耀祖,是扬名立万!
而现在,只要你努力训练,这一切就在眼前!
十年二十年后,跟自己儿子吹起牛来,都能响当当地说:“想当年,你老子我可是朝廷钦定的一等大英雄!”
而不是说:“想当年,你老子我一顿能吃三碗饭……”
不过也有刺头满不在乎:“我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还在乎这?而且谁知道评这玩意儿有多难啊!”
立马有扮成兵卒的影密卫跳出来大喊:“竖子,安敢坏我道心!兄弟们干他!”
然后几十个大逼兜从天而降,给他打得狗脑子都快飞出来了,两侧脸颊高高肿起,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一些抱着同样想法的刺头,立马缩了回去。
……
如此数日后,兵卒们的操练热情如火如荼,战斗激情也越发高涨。
而与之相反的是,边大太监的战斗热情却在一天天递减。
这特么天天输钱输的,完全没有游戏体验啊!
这天颜羽又来到监军大帐。
没想到边令诚摆了摆手,嗓音嘶哑道:“不玩儿了,今天玩儿不动了。咱家也该去问一问,何时攻打叛军了。”
颜羽早有所料,惋惜道:“嗨呀,我今儿还说,是不是‘斗安史’不适合您,所以特意琢磨了个新玩儿法。”
“原以为凭着这新游戏,您能大杀四方,如此看来可惜了!”
边令诚顿时双眼放光:“什么新玩儿法,快说与我听听!”
颜羽为难道:“可是公公您还要去巡视军营,我老是粘着公公,是不是不太好啊?圣人知道了,会生气的吧?”
边令诚急切道:“无妨无妨,明日再巡查也是一样的。”
颜羽委屈道:“我只是觉得军营无趣,心疼公公,公公不会怪我吧?要不……要不我还是不叨扰公公了吧?”
边令诚:“二郎哪里话!”
颜羽立刻展颜笑道:“那就好,我只是希望公公每天都能开心鸭!”
边令诚深受感动。
颜羽取出一个新的纸盒,介绍道:“公公,这个玩儿法叫‘三国斩’,比‘斗安史’的可玩性更强!”
“分为身份牌、角色牌、军械牌、战斗牌四种……”
颜羽细细介绍了玩法,边令诚听得双眼放光,连连拍手:“好玩,这个好玩!”
于是又过了几日,边令诚每天的军情记录都是:
腊月初三,打牌。
腊月初四,打牌,今天二郎骂我老逼登,记仇!
腊月初五,打牌,明天一定要去巡营!边令诚,你不能辜负圣人的嘱托!
腊月初六,打牌,嘿嘿!
腊月初七,今天二郎发明了一种新玩法,叫“天黑有刺客”,甚是有趣。
带上干儿子们一起玩,美滋滋!我感觉,我就是天宝狄仁杰!
只是我和干儿子们的钱,都被颜二郎赢走了!
颜二郎这个老六!记仇!
腊月初八,打牌。
……
当然了,这只是边令诚写给自己看的军情记录,给皇帝的另有一份。
转眼到了腊月初十,潼关练军的事情已经走上正轨。
而边令诚也到了每一旬例行的,要回长安述职的日子。
边令诚头大如斗。
这十天来,他天天摸鱼,对目前潼关守军的状态一点儿也不了解。
“要死了要死了,玩忽职守,圣人还不砍了我的脑袋!”
就在这时,颜羽又走了进来:“边公公,何事如此焦急啊?”
边令诚一见颜羽,立刻大倒苦水。
“都怪你,天天拉着我打牌,我今日便要回长安述职,却连奏章都没来得及写!这可如何是好?”
颜羽微微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他一伸手,身边的李白就将一封写好的奏章递了过来。
“公公,您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我怎么会坑您呢?瞧瞧,我早就让人帮您把奏章都写好了!”
边令诚大喜过望,接过奏章来一看。
只见这封奏章辞藻瑰丽,气势磅礴,将潼关如何募兵、如何治军、如何制定却敌方略等,渲染刻画得淋漓尽致。
字里行间,又凸显了边令诚的监军之功。
边令诚深谙皇帝好大喜功的脾性,深知这封奏章呈上去,必然能得圣人赞誉!
但边令诚有一点不满意的是:“二郎,你这奏章中,怎么没有写明,高仙芝、封常清弃地数百里,还避战不出呢?”
颜羽心中暗骂,老逼登,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他面上却笑道:“公公糊涂啊!若是这么写了,圣人倘若换将,公公还能每天这么舒坦地打牌吗?”
“而且潼关的兵,都是我手下的亲卫在训练。”
“我的亲卫,可不就是您的亲卫吗?在这潼关呐,您就是这个!”
颜羽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那高、封二人,不过是傀儡将军罢了,犯不着节外生枝。”
边令诚深以为然:“既然如此,就容他们多活两日!”
这时颜羽忽然说:“公公,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边令诚此时心情大爽:“二郎尽管说就是。”
颜羽腼腆地笑道:“这一趟,公公可否带我同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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