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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世子成婚吧

简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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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叶黎婉,叶黎书   更新: 2022-06-05 22: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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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叶黎婉,叶黎书《嫡女重生,世子成婚吧》讲的是身为尚书府嫡女千金,却恋上了三皇子竟不惜自荐枕席;熟读兵书,善变忠奸、拉拢权臣,如愿成为新朝皇后却不知从相识相知到相守皆是那人步步为营,如愿登了帝位,只第二年就将她打入冷宫嫡亲哥哥惨死,父亲被车马碾压,外祖父更是被诬陷通敌叛国诛了九族……而她,也逃不过三尺白绫重活一世,叶黎书发誓定要好好守护尚书府,守护身边所爱之人,一步一步撕开那些伪善之人的嘴脸却不想招惹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成天游...

精彩节选


你相信前世今生的羁绊吗?
叶黎书是不信的,直到她遇见那个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她信了。
... 承宗六年 承国皇帝已继位六年。
发旧的红色院墙外,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奢华的很。
院墙内,叶黎书倚靠在冷宫窗柩上,枯槁的双手皱巴巴的,正用一把陈旧的木梳梳着她那枯如稻草的长发。
她面容极美,弯弯的柳叶眉,眼似桃花花瓣,媚态毕现,眼角下有颗泪痣,曾是京都名副其实的第一美人。
只是现如今,唇干裂的俏皮,面黄肌瘦,桃花眼生生的凹了进去,瘦弱嶙峋的模样像个干柴人。
‘吱呀’一声。
陈旧的宫门从外面推开,一个面容凶狠的嬷嬷走进来。
‘啪!
’ 毫不客气的将碗扔在了桌上,嫌恶鄙夷,“快吃,吃完好上路。”
梳长发的动作停止,眸光怔怔,声音沙哑:“嬷嬷,上路是何意?”
“嘁。”
嬷嬷嗤笑了声,掏出三尺白绫,“何意?
难道娘娘还看不懂吗?”
手中的陈旧木梳掉落在窗柩上,顺着窗沿跌落在窗户外。
叶黎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喃喃道:“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我,不可能...” 然三尺白绫太过刺眼,让她不得不相信。
五年了,萧书祁将她关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冷宫五年了,从未过来看过她,哪怕一眼。
现如今,竟心狠的赐她三尺白绫。
当年,她为了让萧书祁顺利得到皇位,甚至不惜用性命作为要挟才逼迫外祖父成为他的幕僚。
他顺利登上皇位,而她在继后位第二年就被废。
现今坐在后位上的竟是她的妹妹叶黎婉,真是讽刺至极。
“姐姐。”
熟悉的声音拉回叶黎书的思绪,一双妖冶的眸看向宫门口。
叶黎婉身着一身华服,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不停晃动,画着精致的妆面在贴身宫婢的搀扶下步步生莲的向她这边走来。
端庄优雅贵态极了。
“姐姐还是吃吧,免得入了黄泉却成了饿死鬼。”
一字一句,犹如利刃般刮着叶黎书的心。
这五年来,也只有叶黎婉时不时的会过来,其目的无非就是过来炫耀一番。
叶黎书早已麻木,之所以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不过就是想从叶黎婉嘴里知晓哥哥的下落,外祖父一家的安危。
萧书祁向她发过誓,会找到大哥,也定会护外祖父一家周全。
“嘁。”
叶黎书嗤笑了声,妖冶的眸看向叶黎婉,沙哑着出声:“是你想我死,还是萧书祁想我死?”
“放肆。”
站在叶黎婉身后的宫婢厉声呵斥,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叶黎书脸上,“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叶黎书脚下不稳,直直摔落在地。
不等她动作,叶黎婉已蹲在她面前,尖锐的指甲恨恨的掐着她瘦弱的下巴,疼的她眉心紧紧的蹙起。
“叶黎书,你还是这么蠢,蠢的以为皇上曾对你动过心,他自始自终爱的都是本宫,你不过就是他手中的棋子。”
叶黎婉咬着牙,面色有些许的狰狞,蓦地却又笑起来,诡异的让叶黎书心中不安,“你便要赴黄泉了,有些事情也应当告知你了,免得你死的冤。”
“大哥早在五年前就被处斩了,而外祖父...啧啧啧,竟大胆的通敌叛国,好在本宫在皇上面前求情,饶了外祖母和三舅舅,也算是为外祖父留后了。”
“哦,对了,姐姐你不知晓吧,现如今本宫的嫡亲哥哥封了侯,只奈何父亲不待见,自己独身一人出府竟生生被马车给碾压而亡,何等的凄惨啊...” “叶黎婉。”
叶黎书沙哑的大叫,奋力的向她那边扑去,却被凶狠的嬷嬷用白绫勒住脖颈一张瘦弱的脸涨的通红,废了所剩无几的劲头憋出带着浓重怨气的五个字:“你——不——得——好——死!”

白雪皑皑,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上许多,虽说在冷宫已然习惯,却依旧冻的脚底生疮。
叶黎书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被褥,稍才缓和了些许。
“木香,你去喊姑娘吧,日头都生了,若是坏了姑娘的好事,你我都得担责。”
“不不,玉竹,这等苦差事你可切莫再交给我了,昨个儿我将将被姑娘骂过,今儿你去吧,好玉竹,咱俩是好姐妹,得有难同当。”
“胆小鬼。”
玉竹点了点木香脑门,嗔怪了声。
听着外头的声音,叶黎书猛地睁开眼,入目竟是熟悉的镶金丝檀木雕花滴水大床,是她年少时最爱的床,叶黎婉可是心心念念的很。
而方才她听见的声音。
明明就是她的俩贴身丫鬟,木香与玉竹。
怎么会?

她明明已然被萧书祁赐了三尺白绫,明明已然被那个嬷嬷给勒死。
她此时应当在奈何桥上啊,可为何!


她竟回到了她年幼时的闺房。
床幔掀开,玉竹那张熟悉的巴掌大的小脸出现在叶黎书面前,却是稚嫩的模样。
“姑娘,您醒了。”
玉竹忙将床幔挂好,从紫檀暗八仙立柜中拿出衣裙,“姑娘,您要起吗?
您特意嘱咐奴婢们今日早些唤你起来。”
玉竹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床上的叶黎书却没有任何反应。
那双桃花眼瞪的大大的,着实吓人的紧。
玉竹慌了神,又低声唤了两声,“姑娘,姑娘。”
床上人依旧无反应,惊的玉竹丢下手里的衣裙慌乱转身,“木香,快,请郎中,姑娘...姑娘她...” “玉竹。”
叶黎书唤了声,“我没事。”
她自己都未发觉说话时竟激动的在发抖。
玉竹又慌乱的跑到姑娘床边,跪在地上眼眶红红的,“姑娘,您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 ‘您死了。
’那三个字玉竹不敢说出口。
木香听见动静,也匆匆的跑进来,见玉竹跪在姑娘跟前,忙过去也跪在了地上。
叶黎书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贴身丫鬟,鼻尖微微的泛酸,强制压抑哀伤的情绪才不至于落泪。
上一世,她被猪油蒙了心,不仅将身边的贴身妈妈驱赶去了乡下的庄子,还为了替萧书祁拉拢朝臣,将不善心计的木香赐给了玩死过极多小妾的都转盐运使司运使生生被折磨致死,而心细如尘的玉竹倒是一直陪着她,直到继后位一年伊始,叶黎婉来她宫中喝了杯茶,回去后便流产了,玉竹为了她生生将这罪名顶住,被打的皮开肉绽,死在叶黎书面前。
现如今想想,她当真如叶黎婉所说,蠢钝如猪,孰忠孰奸都分不清。
“起吧。”
叶黎书言。
“是,姑娘。”
玉竹答,忙将地上的衣裙捡起塞在木香怀中,她则打开柜门又拿了套干净的衣裙出来。
大红刺绣海棠凤尾裙,配胭脂色饷新蟹刺绣立领袄裙。
叶黎书眉头蹙了蹙,“换套素净的吧。”
玉竹听闻面色有些呆愣,思虑着姑娘怎得突然换了审美,却不敢言语,又重新拿了套素净的衣裙出来伺候着姑娘换上。
铜镜前,女子容颜娇美,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眼角下的泪痣增加了几分妩媚,白皙的脸蛋嫩的能够掐出水来,这俨然是她十四岁还未及笄时的模样。
上天向来有好生之德,让她重活一世。
她定会让欺侮过她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定会守护好身边的亲人。

“姑娘,您起了?
正巧奴婢已经打探好三皇子来府的时辰了,如今应在官道上,约莫半炷香便能到...姑娘,您……” 门口一奴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半点规矩没有,一进门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叶黎书从她的话语中大概猜测到如今是何年月——-德宗三十六年冬。
她初遇萧书祁。
也就是这天,她突然落水,成为京都众人的笑谈,为了能够见到一表人才翩翩君子的三皇子,竟不顾姑娘家的名声。
也就是这天,她生生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身体还落下病根。
叶黎书想笑。
如此明显的目的手段,她竟是看不通透。
为何她会想着法的去见萧书祁,为何她会突然落水,而她见萧书祁的事如此隐蔽,外面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姑娘,奴婢帮您梳妆,定会让三皇子惊艳。”
半夏抢过玉竹手中的檀木梳,得意的挤开她,手将要落下就听见姑娘冷斥的声音。
“放肆!”
半夏、玉竹忙跪在地上。
“姑娘我还未及笄,你嘴里时不时的就出现三皇子,意欲何为?
将姑娘我的名声置于何地?
是谁教你这般大胆的?”
桌面上的匣子朱钗被挥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半夏惊的连连磕头,“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姑娘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气,更遑论对她?
以往可都是和和气气的,为何今日...竟这般奇怪。
‘咚咚’头磕在地板上,然姑娘却丝毫没有要开口饶她的意思。
半夏慌了,却不得不继续磕着,头晕目眩的厉害,额头上的定是破了皮。
“玉竹,继续梳妆,该给祖母请安了。”
玉竹忙起身,拿过半夏手中的檀木梳认真的为姑娘梳妆。
身后的半夏依旧还在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在屋内显得异常的刺耳,只叶黎书听的郁结的心缓和了许多。
半夏和紫苏是大夫人房里的二等丫鬟,特地送与叶黎书,只为了她身边的人能够将她伺候的事无巨细。
因着这事,叶黎书还感动了许久,甚至将娘的嫁妆里的珍贵蛟龙珠送与了大夫人。
现下细想,哪里是为了伺候她,不过就是寻个由头来监视她罢了。
也难怪,她想见三皇子,这俩丫鬟比谁都要上心。
“姑娘,好了。”
玉竹的声音打断了叶黎书的思绪,对着铜镜检查了一番,将头上的纯金雕珠钗取下,重新选了一个简单的碧玉钗,“日后选些素净的日常戴,这些太过繁重的收起来吧。”
“是,姑娘。”
玉竹应了声,眸中的疑虑更甚。
怎么看怎么觉着今日的姑娘与平日里有了甚大的变化,可具体哪里变了,她却又答不上来。
“姑娘,您饶了奴婢吧。”
半夏磕的满头血迹,虚弱的开口。
叶黎书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冷了声:“若是再让我听见有人嚼一些莫须有的舌根,我定见你们全数发卖了。”
一抬手一投足,皆是威严。
外头的丫鬟也听见了,忙颤颤的跪下应是。
“玉竹、木香跟着,半夏跪半个时辰。”
叶黎书吩咐。
木香忙起身昂首挺胸的跟在姑娘身后,得意的屁股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姑娘慧眼识精,终于发现她和玉竹的好了。

今年冬日冷的狠,叶黎书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幸而手中抱着暖炉身子才将暖和些。
路上还有些许未扫净的积雪,脚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脑海中又浮现她在冷宫呆的那五年,雪飘落在窗沿上,她却只能紧紧的裹着破旧潮湿散发着恶臭的被褥瑟瑟发抖。
思及此,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入头顶。
冷的她牙打颤,拢了拢降红色斗篷,步伐加快了些许。
叶黎书的别云居与老太太的世安居约莫着要走一盏茶的功夫,倒是叶黎婉的扶云居离老太太一步之遥。
这也怪不了别人,刚搬进宅院时,老太太让她住扶云居好陪着她。
她却觉得扶云居名字不好听。
而她为何会觉着扶云居名字不好听,那自是有来由的。
叶黎书勾了勾唇,粉粉的樱桃唇溢满了嗜血的味道,既如此,她就看着上一世风光无限的那些人该如何继续风光。
一盏茶功夫,叶黎书由着丫鬟领着进去,走到屏风后便听见里边声音传来,冲着丫鬟摆了摆手让她下去,叶黎书则站在屏风后屏气凝神认真的听着。
丫鬟虽不明白二姑娘是何意,却还是领命退了出去。
“祖母,您看二姐姐,今日怎的这个时辰还没来,该不会...”叶黎萱意有所指,话还没说完就先捂着帕子偷笑了起来。
叶黎萱是二叔的嫡女,向来宠爱的很,说话全然没个遮拦最开心的事就是看叶黎书出糗。
如今看来,当年她落水毁了名声,她还真添了不少的火。
叶黎书拽紧了手中的绣帕,冷眼看着还有谁要和叶黎萱一起踩她几句。
“五妹妹怎得老是这般,说话都不说圆满了,惹得所有人抓心挠肝的,你该不会知晓二姐姐去了何处吧?”
整个身子犹如落入冰窖中,冷的她打颤。
这声音她到死都记得清楚的很,叶黎婉,那个亲手送她上路,临死之前告知她真相,让她含恨而终的人。
叶黎书嘴唇绷的紧紧的,死死的掐着虎口克制心中浓烈的怨气。
如若可以,她恨不能现在就过去掐死叶黎书。
只是她不能。
“三姐姐,你不知道吗?
今日大哥带着三皇子和其他诗友在凉亭里吟诗作赋,二姐姐早些时候不是拉着我们嚷嚷着要看三皇子的相貌吗?
这个时辰未来,怕是正趴在哪儿偷看呢~” “萱儿,胡说什么。”
二夫人忙开口呵斥,沉了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坐在榻上的老太太。
果然,老太太脸色极差。
“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三姐姐也在,二姐姐亲口这么说的...” 二夫人刚想呵斥,‘啪’的一声惊得她心肝直颤,狠狠的瞪了眼自家女儿。
老太太年纪虽大精神却是极好的,举手投足间气势极强,听完这些面上的怒意已经无法遏制,当即发作,“谁准你们这么嚼舌根的?
你们母亲平日里就是这般管教你们姐妹的,是不要你们的名声了还是想要毁了你们二姐姐的名声?”

叶黎书鼻尖酸的厉害,即便她以往做的多过分,祖母依旧偏袒宠爱她,可她...竟违背她的意愿执意要嫁与萧书祁,将整个尚书府扯入夺嫡纷争之中。
最后,疼爱她的人都惨死,而恶人却长命百岁。
“黎书来迟了,望祖母和母亲见谅。”
叶黎书从屏风后出来,迈步走进了内室,屈膝行礼。
“书儿来了,本以为今日你赖床不来了呢,快过来坐。”
大夫人面色温和,仪态端庄,端着嫡母的模样对着叶黎书招了招手。
抱着暖炉的手微微收紧,直到手指尖感受到疼痛,才和往日般笑着开口:“母亲这是哪里的话,每日请安的规矩不能破。”
言罢将手中的暖炉递给身后的玉竹,迈步走到老太太身边,亲昵的挽住老太太的胳膊,“祖母,您为何生气?”
心里愈发的难受。
老太太头发花白的厉害,脸上的褶子都比往日多添了几道。
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的陪在祖母身边了。
“为何来的这么晚?”
老太太冷了声,手中的佛珠捻的极快,看向叶黎书的眼也多了几分责怪。
“祖母。”
叶黎书撒娇式的晃了晃老太太的胳膊,“书儿知道祖母喜欢腊梅,所以带着玉竹和木香去渺云居旁摘了一束,将将放在您正厅花瓶里。”
“祖母...”又晃了晃老太太的胳膊,伸出一双冰凉的手,“书儿手冻得厉害,祖母难道都不心疼的吗?”
双眸晕染了层水雾,小嘴一嘟着实委屈的厉害。
老太太终是不忍,用手包裹住叶黎书的手,还真冻的紧。
“郁妈妈,快给二姑娘拿暖炉来。”
吩咐后,伸手指点了点叶黎书的脑门,“你啊,古灵精怪的很。”
言语中丝毫没有了责怪的意思。
郁妈妈很快拿了热乎乎的暖炉过来,叶黎书坐在老太太身旁,感觉全身都暖和了。
“三妹妹,五妹妹,祖母方才为何那般生气,莫不是因为你们?”
叶黎书一双眸噙满了笑意,那笑太深,深却不及眼底,看得叶黎婉和叶黎萱心莫名的颤了颤。
叶黎萱素来是个遮不住话的,也素来看不惯老太太对叶黎书的疼爱,方才的呵斥早已抛之脑后。
“二姐姐,祖母还不是听闻你去凉亭偷看三皇子所以才一时气急...” “五妹妹。”
叶黎书冷了声打断叶黎萱的话,双眸噙满了冷意,如屋外的冰雪,“莫要这般口无遮拦,若是今日之言传出去,坏的不光是我的名声,连尚书府的名声都会被牵连,更遑论你和三妹妹的婚事。”
掷地有声,沉着冷静。
“是你自己要去看三皇子的,与我和三姐姐有何关系,少拿婚事吓唬我,不要脸面的是你自己。”
叶黎萱气急败坏的反驳。
二夫人急的忙去拽叶黎萱的衣袖。
若是在胡言乱语下去,定会受到责罚。
“母亲,你拉我作甚,明明是二姐姐自己心仪三皇子,现下还不许别人说了吗?”
真是越说越过分,丝毫不在意姐妹之间的情分。
“五妹妹,你到底听谁说的?”
叶黎书红了眼眶,“方才我只是去渺云居摘了红梅,那边的仆从都看见了,五妹妹为何这般毁我名声,我与三皇子间一面都未见过,怎得在五妹妹嘴中竟变得这般不堪...” 说罢,低声的抽泣。
那模样,真的是委屈极了。

老太太的脸色沉了又沉,手中的佛珠捻的飞快。
大夫人和叶黎婉堪堪坐在那边,嘴角带着浅笑,不插话静静的看着。
叶黎书低垂着眸,余光早已瞥见了俩人,绣帕下眼神清明,她怎会不明白叶黎萱不过就是个垫背的。
可人家垫的甘之如饴,叶黎书也只好好的配合了。
“祖母。”
叶黎书红着眼眶看向老太太,因为抽泣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孙女...真的,真的是给您...给您摘腊梅的。”
看的老太太越发的心疼。
“哎哟,二弟妹,你怎得让萱儿胡言乱语的,看把我们家书儿弄的,哭的这般委屈,你不心疼我作为母亲的不心疼吗?”
大夫人适时开口,话语中满是责备。
起身走到叶黎书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好孩子,莫哭了,你这一哭母亲的心都是揪着的,咱莫要听五妹妹胡言乱语,就算书儿真的爱慕三皇子又如何,咱们书儿哪里配不上他了,好孩子,莫要再哭了。”
大夫人向来巧舌如簧,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还不忘将她往冰凉的湖水里拉。
叶黎书后脊僵硬的很,恨不能拂开大夫人那只恶心的手,亲手扒开她那丑恶的嘴脸。
叶黎书缓了缓情绪,用绣帕擦了擦眼角晶莹的泪珠,双眸通红模样楚楚可怜,“母亲也不顾女儿的名声了吗?
为何非要将女儿与三皇子牵扯到一处。”
轻拍叶黎书后背的手猛的一顿,神色有瞬间的凝滞,不过眨眼间又恢复正常。
“怎会呢。”
满脸心疼,“母亲只是太过心疼你所以口不择言,书儿莫怪。”
只是再看向叶黎书的眸充满了探究。
郁妈妈不知何时从屏风后走来,贴在老太太耳边轻声了几句。
‘啪’ 捻着佛珠的手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面色沉沉。
“萱儿,跪下。”
老太太冷了声,震怒的言。
叶黎萱极不情愿,却被二夫人逼着跪在老太太面前,昂着头依旧是副不知错的模样。
“为何要如此诬陷你二姐姐,明知此事传出去会毁掉你二姐姐的名声,你竟丝毫不知悔改,满口胡言乱语,就这般不把姐妹之间的情谊当回事,就这般不顾尚书府的脸面?”
“郁妈妈,带五姑娘下去,关祠堂三日抄佛经,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一双浑浊却异常清明的眸直直的看向意欲求情的二夫人,“谁也不许求情,谁也不许送吃食,你们下不了狠心管不了,那就由我这个老婆子来好好管管。”
叶黎萱满脸恐惧,紧紧的拉着二夫人的裙摆:“母亲,救我,我不想去跪祠堂,母亲...” 手被婆子狠狠的扣开,拉着她出了内室。
二夫人满脸焦灼却又不敢再言语,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坐在凳子上。
“罢了,我乏了,你们退下吧,书儿留下来伺候。”
老太太疲倦的挥了挥手,捻着佛珠的手揉着额头。
“是,祖母。”
叶黎书应声。
世安居外,二夫人恼怒的瞪了眼身旁的大夫人和叶黎婉,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大嫂好手段,弟妹我真真佩服的紧。”
言罢,脚步匆快的离开。

“祖母。”
叶黎书擦掉面上的泪,嗓子里却还带方才的沙哑,“您又头疼了吗?”
老太太一直有头疾的毛病,寻了好多名医都未有根治的法子。
重活一世的叶黎书却知晓,两年后京都会来一名神医,对于头疾有祖传之法。
只是,两年后,老太太早已不在人世。
叶黎书思及此,眼眶又有些发红,上一世如若不是她闹着要嫁与三皇子后不惜自荐枕席,之后又卷入夺嫡之争,老太太怎的会操劳过度一夜之间便传出离世的消息。
而她那时还为了萧书祁拉拢朝臣,竟是连祖母最后一面都未见着。
当真是铁打的心。
“无碍,不必担忧。”
老太太拍了拍身榻,叶黎书顺势坐在旁边,“书儿,你当真爱慕三皇子?”
老太太会问,叶黎书早已猜测到。
叶黎萱能那般确之凿凿的说出来,定是叶黎书在她们面前说过。
“祖母,孙女与三皇子素未谋面,怎会有爱慕之说。”
言罢双手亲昵的挽住老太太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孙女只想一辈子陪在祖母身边。”
老太太被逗笑了,佯装板脸:“胡闹,及笄后便要选夫婿了,那时怕是祖母拉都拉不住咯。”
“才不要。”
叶黎书红了脸,“孙女才不要找夫婿呢。”
这句话老太太才不会当真,但叶黎书却是极为认真的,她这一世绝不会再陷入感情的无底洞中。
烧坏了脑子更是无从爬起。
世安居里祥和一片,叶黎书直到用了午饭后才带着玉竹木香回了别云居。
“姑娘,您回来了。”
紫苏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跟在叶黎书身后。
叶黎书神色冷清,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半夏的模样她看得清清楚楚,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姑娘的心思,以往她和半夏最得姑娘喜欢,怎得今日竟这般冷淡。
别云居内室 紫苏挤开挡在前头的玉竹,忙伸手解开姑娘身上的披风,抖了抖上头的残雪挂起来。
叶黎书靠在软塌上,桃花眼微眯,“紫苏,你跟我多久了?”
被点到名的紫苏跪在叶黎书跟前,手一下一下的捏着姑娘的小腿,神色中没有丝毫畏惧:“两年,姑娘怎的突然问这个?”
让紫苏心里有些发虚。
‘嘭’ 手中的暖炉掷在地面,兀自滚了几圈停在桌角。
紫苏惊的跪趴在地上,“姑娘。”
“两年,呵。”
叶黎书嗤笑了声,“约莫是我太好欺负,所以你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竟胡乱造谣,不然祖母怎得会误会我心悦三皇子?
害我受了惩罚。”
紫苏身子陡然一震,抬头惊诧的看向软塌上的姑娘,“姑娘,不是您让奴婢与半夏...” 那冷的如寒冬腊月的眸生生让她闭上了嘴,不住求饶:“奴婢知错。”
“这等造谣生事的奴婢若是再留你们在身边,指不定如何编排我,念在你们是母亲送与我的,便降为三等丫鬟吧,玉竹与木香升为一等丫鬟。”
言罢,挥了挥手,“退下吧,莫再碍我的眼。”
紫苏不敢求饶,磕头应:“奴婢告退。”
只是将将从一等丫鬟降为三等丫鬟,明显就是在打大夫人的脸。
刚出内室,左顾右盼的便偷摸摸的离开了别云居。

青云居 “她当真这般说?”
大夫人抿了口茶,用绣帕擦着嘴角不紧不慢的开口。
只那眸中闪过诧异。
何时蠢钝的叶黎书能有这般脑子。
“别的呢?”
大夫人继续问。
跪在地上的紫苏摇了摇头,便听上方的大夫人言:“好生伺候二姑娘,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连我也保不了你们,回去吧。”
紫苏:“是,大夫人。”
起身兴怏怏的离开了。
她本以为告知大夫人,大夫人会有一番说辞,可谁想,竟这般简单就将她打发了。
“紫苏姐姐。”
将走出青云居,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东菱便追了出来,将手中用绣帕包着的东西塞进了紫苏手中,“大夫人是惦念你们的,切莫乱猜想。”
言罢,神色异常的拍了拍紫苏的手,转身进了青云居。
紫苏忙不迭打开绣帕,一对成色极好的碧玉簪子,方才还耷拉的嘴立即扬了起来,瞥了眼四周见无人没忙将碧玉簪子收入袖口中脚步匆匆的离开。
这碧玉簪子可是她求来的,她才不会傻的去分半夏一半。
青云居内室,叶黎婉掀开挡着的珠帘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双杏眼噙满了担忧:“母亲,叶黎书该不会变聪明了吧?”
“嘁。”
大夫人嗤笑了声,拉住女儿嫩白的手轻轻拍了拍,“变聪明,怎会那般简单,若是真的聪明了会因为老太太的责罚就对手底下的下人万般苛责,放心吧婉儿,她不过就是你嫁入皇家的垫脚石,想变聪明也得看我答不答应。”
整张脸哪儿还有点儿慈母模样。
“可是母亲,眼看着春闱就要到了,大哥若是入仕成功,那他和叶黎书在爹爹眼中就会不一样了啊,女儿不想被叶黎书比下去。”
叶黎婉紧紧的拉着大夫人的胳膊,半点儿主意都没有,慌乱的很。
“婉儿。”
大夫人加重语气,严肃的看着她:“你是尚书府的嫡小姐,京都有名的才女,国公世家我哪里没带你去过,怎的会被叶黎书那个蠢货比下去,莫要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切记沉稳。”
叶黎婉乖巧的点了点头,大夫人才满意。
眸光中的讥讽更甚,她的一双儿女是人中龙凤,日后都要飞上枝头的,怎能让那个贱人生的挡了他们的路。
... 叶黎书在软塌上小憩了片刻,便被前来的叶黎婉给吵醒。
“二姐姐,你怎得还在睡啊,这天寒地冻的也就二姐姐能睡的着。”
内室厚重的帘子掀起,一道刺目的光亮从外面涌进来照在叶黎婉背上,犹如那日她狰狞着面孔告诉她一切真相时。
叶黎书脸色陡然冷了下来,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满是危险的意味。
叶黎婉面上的笑僵了僵,后背一阵发凉,眨眼间软塌上的人又恢复以往温和的笑,“三妹妹来此是为何?”
甩去心中的不适,叶黎婉直接坐在软榻上,一双杏眼又大又亮,看起来十足的单纯。
叶黎书有些出神,她想上一世或许就是被叶黎婉这幅模样给蒙骗了吧。
“二姐姐,五妹妹定是知道错了的,祠堂里冷的很,五妹妹的身子你也是知晓的,若是跪久了落下病根二婶指不定多怪你呢。”
见叶黎书表情淡淡,自以为是她听进去了,继续道:“你去祖母那边求求情吧,若是再带上五妹妹喜欢的头面,她定不会怪你半分。”

叶黎书想笑,也的确弯了弯唇角。
叶黎婉这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响,不仅让她去祖母那边求情,还要送诋毁她名声的人一副昂贵精致的头面。
她得有多贱才会这般。
倒是不错,上一世的叶黎书真的这般贱,贴着脸去求叶黎婉与叶黎萱,生怕她们不与她玩耍,但凡是她们看中的,她便大方的送出去。
最后好的名声全让她们揽下了,坏名声都在叶黎书的头上。
被叶黎书面上的笑盯的有些许不自在,叶黎婉问:“二姐姐这是在笑什么,难道觉得妹妹我说的不对吗?”
叶黎书换上委屈的眼神,“三妹妹说的自然是对的。”
在这里故意停顿了下,叶黎婉面上一喜,想着果真还是如往常般蠢钝,心下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只是祖母也责罚了我,若是再去向祖母求情,我是万万不敢的,至于头面,若是五妹妹出来后喜欢,姐姐倒是可以赠与,只怕那时候五妹妹生气不再与我说话了。”
说到此叶黎书神色更加的忧虑。
不知想到什么,面色一喜忙从软榻上坐直身子拉着叶黎婉的手,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望:“三妹妹你没犯错,不如你去祖母面前求情,祖母平日里那般疼你,定会饶了五妹妹的。”
偏叶黎婉看不出叶黎书有任何不妥,尴尬的笑了笑,忙推开叶黎书的手,“二姐姐都不敢去,妹妹我怎敢去,时候不早了妹妹就不叨扰了,绣楼里还有好些绣活没做呢,母亲要是知晓定要责罚的。”
脚步匆匆的钻出厚重的帘子,铺面而来的冷风吹的她打了个哆嗦。
她有种被叶黎书下套的感觉。
“姑娘,您怎得不答应三姑娘的要求呢,若是日后不与咱来往了可怎么办啊。”
声音自二楼传来,应是上了年纪声音有些粗重,脚步倒是如风般极快的到了她跟前,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此人不出现在叶黎书面前,她倒是忘了这号人的存在了。
万妈妈,最受叶黎书器重,别云居所有的账目都是她管着的,自然包括叶黎书生母留给她的嫁妆。
而她好巧不巧,恰好也是大夫人身边的。
只比半夏紫苏提前了半年有余,在她撵了身边的奶妈妈冯妈妈当天。
想到冯妈妈,叶黎书胸口微痛,那是她生母留给她的平日里虽嘴碎了些,却是最为担忧疼爱她的。
那时候她已被大夫人纵的唯我独尊,身边有了这么一个爱管她的妈妈,自然是不合她心意的,便听了大夫人的话故意闹了肚子找了个由头将冯妈妈贬去了庄子。
前世她记得没多久庄子便传来消息,冯妈妈因受不住寒冬的冷,死了。
如今细想,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而距离冯妈妈死讯传来也将将只有两月有余,她必须在这之前将冯妈妈接回来。
“姑娘?”
见姑娘走神,万妈妈以为她也在害怕,忙轻声安慰:“姑娘不必害怕,三姑娘五姑娘都是好相与的,您给些她们喜欢的首饰,定能恢复以往的亲和,不如奴婢给您挑选挑选,您觉着如何?”
叶黎书神色如常笑了笑,“万妈妈看着准备吧。”
“是,姑娘。”
言罢便要转身离开,便听身后的姑娘开口问:“万妈妈,母亲身边的东菱是你的女儿?”
万妈妈转身颇为得意的应道:“是的姑娘,承蒙大夫人喜爱,奴婢的女儿才能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
叶黎书没再开口,挥了挥手让万妈妈退下去。
如此一来,一切都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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