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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女谋略

花寻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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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凌初夏,陆凌天   更新: 2022-06-05 22: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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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凌初夏,陆凌天《重生之将女谋略》讲的是重生归来,面对府中豺狼虎豹,渣男步步紧逼,凌初夏看上了双腿残废的平王爷,合作一场契约婚姻斗渣男,斗奇葩亲人,前世的仇人一个个被踩在脚下功成身退,却不料这残废王爷站起来“想走,没门”凌初夏被逼到墙角,手脚发软,说好温和如玉,柔弱善良呢?她要退货!

精彩节选


熊熊火光点燃了夜幕,厮杀之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楼下的护城河上飘着数不清的尸体。
凌初夏站在城楼下,满目沧然。
身上的甲胄已经残破不堪,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她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陆凌天?”
凌初夏不可置信的看着策马而来,意气风发的东临四皇子,齐王陆凌天。
他俊美无双,一身玄色铁甲,头戴金冠,绣着暗色的莽龙纹,宛如天神降世,可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弓,却没有箭。
一箭穿在心上。
微微有些射偏了,鲜血却已然止不住,凌初夏直挺挺的站着,眼中却满是诧异。
“终于结束了。”
陆凌天弃了弓,搂着怀中的女人长舒一口气,“今夜过后,本王便是这东临的皇帝。”
凌初夏这才注意到,他怀中还搂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正是她的堂妹凌初薇。
一箭穿心。
凌初夏心脏绞痛,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陆凌天,凌初薇,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凌初薇抚摸着凤仙花染的丹蔻,笑得娇媚无比:“若不是为了的凌家军,殿下又何苦委屈自己,假装喜欢你?”
凌初夏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因为情绪激动,伤口上的血流得更快了。
“陆凌天,你一直在骗我?”
“没错。”
陆凌天勾起薄唇,英俊的面容上却是厌恶之色:“你知道我为了利用你收拢军心讨好你,有多恶心吗?
凌初夏,你呆板无趣,本王怎会看得上你?”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凌初夏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感觉到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凛冽的寒风从身边吹过,却冷不过她此刻的心。
“姐姐,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些用处,你还真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凌初薇含笑看着眼前这个夺了她无限风光,夺走了她一切荣耀的女人。
这些年她恨得牙痒痒,终于等到今日,可以扬眉吐气。
“你父兄真是蠢透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我父兄的死,也是你们干的?”
凌初夏厉声质问。
“他们不死,我爹如何能够继承府邸?
其实这事,全家都知道,包括祖母。
当年送你去庵堂,不过是祖母念在一点血缘,留你一命罢了。”
凌初薇含着笑容,说出的话语却如同刀子一般。
“你……”凌初夏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直挺得笔直的腰,终于佝偻了下去。
身后即是城墙,她已经再无可退,全凭意志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凌初微,你说清楚!”
“要不是看你还有些用处,祖母怎能留你在凌家?
你那叫白芷的丫鬟也是祖母命人打死的,可怜她一心为你,你却以为她要陷害齐王殿下,最后还中了毒,才被祖母处决,她死的时候,还一心想要带你离开呢。”
凌初薇看着眼前的女人,笑的越发的开心。
六年谋划,不过为今日。
凌初薇觉得终于得偿所愿,踩在了这个女人的头上。
凌初夏越发绝望。
原来,所有亲人的死,都是她所谓的至亲之人干的,而她竟然还傻傻的把堂叔一家当至亲!
凌初夏看着陆凌天,目光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屈辱,为了自己的愚蠢,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的团团转:“陆凌天,这些事你都知道,是吗?”
“是。”
陆凌天坦然的承认了。
“果然……”凌初夏的神情愈凄厉:“陆凌天,我只问你,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真心?”
“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你这种废物有什么真心?
就是看你长得不错哄哄你,没想到还真有大用处。”
陆凌天眼中冷漠,一字一句,绝情无比。
这句话,无情如利箭,再次扎中凌初夏的胸口,她凄厉的狂笑起来:“哈哈哈……” 冷风呼号,将士们的嘶杀还在继续。
其实他们已经一败涂地。
城门大开,铁蹄入京。
今夜一战,明日的陆凌天便是东临国的帝王。
“动手吧。”
陆凌天仿佛看什么垃圾一样,挥手让身后的铠甲侍卫上前。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还是我亲自设计你和王爷相遇的。”
凌初薇低声在她耳边轻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他每次去将军府,其实都是为了见我。
明日,我就是东临皇后,而你将抛尸荒野。
这一次,终于是我赢了!”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
凌初夏最尽最后的力气扑过去,恨不能将眼前的两个人千刀万剐,可却被侍卫一脚踹开,献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已经没有了生路,死门又在哪里?
凌初夏悲痛欲绝,只可怜因为她信任眼前之人,却害得那些真正为她好的人惨死黄泉。
她有什么面目去黄泉见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 强烈的自责,胜过任何刀刃。
“陆凌天、凌初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凌初夏用力拔出胸口的箭,鲜血喷涌而出,而她,重重的往地上倒去…… 咣当—— “小姐,小姐……醒醒。”
耳边传来熟悉的的喊声,凌初夏豁的睁开眼睛 凌初夏想动一下,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着,有些呆滞,这是什么地方?
她不是死了吗?
“小姐,你醒了?
怎么样了?”
一张年轻,带着些许稚气的脸庞在眼前放大,熟悉到刻骨铭心。
凌初夏瞳孔紧缩,茫然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白芷,白芷不是一年前就已经被打死了吗?
眼前的白芷,仍旧是少时模样,这难道是在地府里面?
房间内光线昏暗,胸口泛着绵长的痛意,就像刚刚中了一箭,凌初夏低头看看,胸口却没有任何伤痕。
身上也没有破损的甲胄,而是她离开时庵堂时师傅给她做的衣服。
她的手被绑住了,白芷也被绑在另一边的桌脚上。
此情此景,不正是六年前,十六岁的她回京时,被土匪绑架的地方?
她竟然没有死,竟然回到了十六岁这年,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那年,剿匪的四皇子陆凌天带兵到山寨,救了她们,一场英雄救美,却成了一世之殇,她到底是有多蠢,才能把那样冷血的伪君子奉若神明。
而她回到京城之后却名声尽毁,以为陆凌天真心爱着自己,一点点的好,就让她将真心奉上让别人糟践。
陆凌天,我凌初夏又回来了!
这一世,我绝不再受你蒙骗,我要你和凌初薇不得好死!
凌初夏眼中强烈的眼意,吓坏了白芷:“小姐,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白芷啊……”凌初夏艰难的动了动唇,声音沙哑,带着难以言说的痛。
万千悔意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小姐,你在说什么?”
看凌初夏似乎有些不对劲,白芷轻轻的拍拍她的背:“没事的小姐,白芷一直都在呢。
不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
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
凌初夏擦干净眼泪,咬牙道:“不需要谁来救,我们自救!”
她挪动身子,将蜡烛打翻,借着那火苗烧断了绑住自己的绳索。
白芷愣愣回不过神,她觉得小姐似乎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上来。
凌初夏站起来,一眼看到坑旁的两个包袱,决然道:“白芷,拿上包袱,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拿起未燃尽的蜡烛,点燃了挂在墙上易燃的字画和易燃物品。
屋中到处放火,眼看着火燃烧起来,就在这时,窗户忽然打开。
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男子翻身进来,看到两个女子在放火,他愣了下,随即伸手去拿包袱。
来人身材高大,脸上却带着一副银质的面具,面具上,银色的蝴蝶栩栩如生,振翅欲飞,却落在一朵彼岸花上。
冷酷之余,又显得妖冶。
男子欣长的身影被火光映到墙上,既使覆着面,也能感受到他气质上乘。
他绝对不是土匪窝里的人!
谁?

前世在土匪窝,凌初夏并没看到这个的。
难道因为她重生,有些事情起了变化?
凌初夏还没有想清楚,那陌生男人就把她推到一边,伸手去抢炕上的包袱。
两人过了几招,又顺势分开,都戒备的看着眼前之人。
却又十分有默契的谁也不出声,目光都放在炕上的包袱上。
包袱里装着凌初夏最重要的东西,岂能让人抢走?
男子突然暴起,伸手极快的伸手,却见凌初夏身形忽闪,再次挡住男人。
“麻烦。”
男人不悦的低喝一声,一手扣住凌初夏的肩膀,借力使力,直接从她肩上翻身而过,成功拿到包袱。
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凌初夏便紧紧的抓住男子的另一只手臂,不让其脱身,却被男子一把揪住,禁锢在怀里。
“小姐!”
白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手,却轻易被男子一脚挡开。
凌初夏一吓:“别伤她!”
可两个人贴身在一起,凌初夏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挣扎开,身后便是男子那健硕的胸膛。
温热的肌肤透过衣服烧得凌初夏微颤。
本就春夏交界的时候,凌初夏似乎都能感觉到男子的心跳。
两辈子加在一起,她也没和男人如此亲密过。
就是陆凌天也不曾这么轻薄过她,凌初夏羞恼得浮起红晕。
火势却越来越大,浓烟呛人。
“着火了,着火了……”外面的惊呼声此起彼伏,随即人多了起来。
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里面还有人。”
有人准备推门。
凌初夏心中惊悸,她拼死想要挣脱,男子却在这时松了手,他看了凌初夏一眼,身形一闪,跳窗而出。
她还回不过神,男子却回首,“还不走?”
凌初夏一咬牙,一手抓住包袱,一手拉着已经吓傻了白芷跟着男子跳窗而出。
窗户口出来,便是茂密的山林,男子身形极快,却到了树林之中,便回头了,看着山寨里面有不少人,正在匆忙救火。
夜风微凉,他们站的位置,正好能够看到山寨里面的情景。
“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白芷紧张的拉着凌初夏的手,凌初夏却戒备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初夏问道。
男子瞥了她一眼,露在外面的嘴唇勾勒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弯腰捡起准备好的几块火石,毫不犹豫的一把火将地上的火油全部都点燃。
凌初夏大惊,拉着白芷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身后火光冲天,映衬着火光和月光,男子看着大路,却没有走,而是随便挑一条无人的小路。
凌初夏只好拉着白芷,紧紧的跟着男子,生怕他将两个人丢下。
刚走了不远,便听到了不远处马蹄声,马蹄声响起,男子一手将凌初夏按在草丛中:“噤声。”
凌初夏心跳如鼓,她刚想挣扎,却见到一队人马不远处过来,由远而近。
立刻停止了挣扎。
白芷紧跟着蹲下。
“小姐,是官兵来救我们……”看清楚来人的服饰,白芷欣喜的开口,救命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凌初夏在旁边紧紧的捂住了嘴。
“别吭声。”
凌初夏看不清楚带头人的脸,可是那熟悉的身影她怎会认错?
那是陆凌天!
东临的四皇子,封号齐王。
陆凌天跟土匪是一伙的…… 这一切都不是意外,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只为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陆凌天欺骗了她,毁她一生,害死她所有至亲。
此刻她恨不能将那人千刀万剐。
可是不行,除了杀掉陆凌天,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凌初夏握紧了拳头,咬了咬下唇才没有让情绪外泄。
他们刚跑出来没多远,山寨中那冲天的火光,早有人跑出来拦住了这队人马。
距离有些远,不知道报信的人说了什么,只听到有人喊道:“搜。”
眼看搜索的人马越来越近,凌初夏手脚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就在她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发现时。
突然,那压着她的男人冷哼一声,抓起一个包袱飞身上了树上。
他故意一番动静,惊动了所有人。
“人往那边跑了,追!”
原本搜索这边的人马立刻朝着男人飞奔而去。
凌初夏有些怔怔的看着男子离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照男子的身手,如果不是她们两个拖累,估计很早就可以离开了。
看着官兵飞奔而去,山寨那边也再灭火。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凌初夏才拉着白芷继续逃命。
白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十分的听话,两个女孩一路飞奔下山,头也不敢回。
“小姐,刚才那些不是官兵吗?
我们为什么不向他们求救?”
白芷心有余悸的开口,却见自家小姐冷笑,眼底一片苍凉。
“京中那些人很想让我们去死呢,这些官兵来者不善,被他们救了,我的名声也就毁了!”
凌初夏缓缓开口:“回京之后,一定要听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们要害我们?”
白芷倒吸一口冷气。
老夫人本就不喜小姐,自从老爷和夫人去世之后,二房继承了家业,就更不想让小姐回京,难道这次绑架也是算计?

“小姐,那我们还回去吗?”
白芷有些害怕,“要不,我还是回庵堂去,虽然过得清苦,但也挺开心的。”
“不,我要回京。”
凌初夏咬咬牙,远望着京城的方向。
前生所有的悔,就让她用今天来弥补!
这一世,她半步都不会再走错!
不回去,如何复仇。
“好,我陪小姐。”
主仆两人携手前行,从天黑走到天明,才到了一处距离京城很近的木灵镇。
这里距离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陆凌天没找到她们,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先回京城去,接下来的路她们要自己走了。
“白芷,等下你先去买量身男装,我到前面客栈里等你,洗漱一下买两匹马再走。”
凌初夏坐在路边的馄饨摊上一边对白芷吩咐,另一手去包袱里面取碎银子。
两人风尘仆仆,早已经是一身狼狈,刚入镇上的时候,连头发上都有草屑。
这个样子若是回到京城,怕不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死。
忽然,白芷脸色一白,“小姐,这不是咱们的包袱。”
解开的包袱里面装的不是临行前准备的换洗衣服和备用的银子。
那包袱里面有夫人给小姐的遗物,丢不得啊!
凌初夏接过来,翻看了下东西,层层衣服里面包括着一本账本,只有密密麻麻的数字。
书中还夹这一块薄的铜片,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似乎是什么信物。
将账本拿起来,下面的东西让凌初夏瞳孔一缩,连忙盖了起来。
除了那一摞银票之外,那账本后面的印记,竟然是江南府…… 凌初夏小心地取出香囊里面的铜板,凑齐了饭钱放在桌上,小心的抽出一张银票给白芷:“去买衣服,我在前面客栈等你。”
白芷点点头,去买衣服。
凌初夏坐在摊子上细想,山里,火,两个包袱,黑衣男子—— 她猛然反应过来,那个黑衣男子跟她取错了包袱?
一个人冒险去山寨取东西,那这里面的东西必然对他十分的重要。
她虽是凌家长房嫡女,但父母双亡,只是一介孤女,陆凌天就算有心算计她,好歹也是当朝的王爷,身份尊贵,不至于为了她亲自去一个土匪窝。
凌初夏微微眯起眼睛,不合理的地方合理了…… 看来当初陆凌天救她只是顺手,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东西。
前世她被陆凌天救下,他就问过她们有没有见过别的什么人。
而她慌了神,哪里知道什么。
至于外面早救传遍了她被土匪劫持,无人敢上门说亲,府上那些人打的不就是这主意吗?
只要她嫁不出去,就没有借口和理由拿回娘亲的嫁妆。
她的母亲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的时候亦是十里红妆,随着父母葬身沙场,母亲的嫁妆也被祖母以她年幼为由代为掌管。
可他们怎么是代为掌管的呢,分明就是欺她年幼,妄图私吞。
娘亲的嫁妆沦为了那些吸血鬼的私产,养活着那一大家吸血鬼。
凌初夏深吸一口气,将东西包好,如果这东西十分的重要,那么那个人一定还会找的。
这样,她的包袱也就能够找回来了。
到了不远的小客栈开了一间房,白芷很快就从成衣店回来了,两个人都换上了男装,又找小二买了两匹马,一定要快马加鞭,在那些人之前赶到京城。
若是晚一步,被那些人到处宣传凌初夏被土匪劫持,那她身为一个姑娘家的名誉可就全毁了。
两日的路程,两人快马赶了一夜,终于在翌日天亮抵达了京城。
来到宣威将军府门前,凌初夏看着那熟悉的牌匾,心痛如刀绞。
那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还是她爹亲手提的。
而今,这凌府已经不是她的家了,里面住着一群豺狼虎豹,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这网,她要进。
但谁是渔夫谁是鱼,就不一定了。
四年了,爹战死疆场已经四年了,从来没有人对她嘘寒问暖,若不是家中需要联姻,又怎么会想起来她这个大小姐。
她爹娘死后。
二房多年来蝇营狗苟,败家不少,便想更进一步的找个靠山。
他们记起了一桩皇室婚约,这才急匆匆把凌初夏接回来,想要榨干长房最后一点价值。
而那些奉命来接她的奴仆竟然敢给她和白芷下迷香,送进绑匪手里!
想到前世回府所受的种种羞辱,凌初夏眼中便闪过阵阵冷光。
…… 太阳高升,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也开始多了起来。
“出事了出事了……” 一辆马车疾驰而至,车未停稳便有两个嬷嬷跳下来,从外面嚷嚷着到了门口。
嗓门之大,惊动了周围的生意人,却是丝毫不避讳众人。
“大小姐被土匪给抓走了,跟咱们要赎金呢,赶快去告诉老夫人……”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这都两天了,别出什么事情……” 凌初夏冷笑一声,从人群中走出来,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嚷嚷的嬷嬷身上,嬷嬷被抽的趴在地上,怒骂道:“什么东西?
竟然……” 待看清楚来人,嬷嬷眼睛瞬间睁的圆溜溜的,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大小姐?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被土匪劫去了吗?”
“胡说八道!”
白芷一脚踹过去,将另一个嬷嬷也踹倒在地上,直接踩在身上,不让她们起身。
一身男装,头上只别着一跟铜簪子,可是仍旧能够看出来是个唇红齿白的妙龄少女。
嬷嬷被踹懵了,大小姐明明在土匪窝里!
而且大小姐一路上都十分的乖巧听话,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嬷嬷立刻驳斥道:“不对,你不是我家大小姐,她明明被绑架!”
凌初夏蹲下,身子用马鞭抵着嬷嬷的下巴。
声音清脆泛着一股冷意:“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说,我到底是不是大小姐?”
语调轻缓,一字一句似是冰锥狠狠的砸到了嬷嬷的心口上。
“什么人?
竟然敢在我将军府门前撒野!”
突然,一个肥胖的管家开门,管家有些脑满肠肥的模样,一双眼睛绿豆大小,透露出精明。
他连忙招呼家丁,将凌初夏团团围住。

“哦?
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府门口,可以让人大呼小叫了。”
凌初夏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她侧头看着一旁的管家。
“刘管家,这刁奴不认识我,你总不会也不认识吧?”
虽是少年装扮,可是这张脸,跟已经故去的将军有七分相似,刘管家在将军府二十年,仿佛看到当年的少年将军。
“大、大……大小姐。”
刘管家一时间有些结巴:“您怎么这身打扮?”
“我接到祖母的信件就带着白芷,就一路骑马回京,怎么?
刘管家有意见?”
凌初夏眉梢微挑,清透的水眸盈着浅浅的笑意,却看的刘管家心中发慌;“大小——” 凌初夏看没被压住的嬷嬷爬起来想要跑,唇角泛着一抹冷意,扬起手中的马鞭,啪嗒一声,狠狠的抽在嬷嬷身上。
哎呦一声,嬷嬷发出阵阵的惨叫,将管家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两个是哪里的刁奴?
连我都不认识,怕不是冒充的吧?”
凌初夏故作不知的开口,见刘管家头上冷汗流了下来。
她前世为了家庭和睦,一再忍让,落得被人欺骗,一箭穿心的下场。
重活一世,她要将前世那些欺骗她,利用她,伤害她的人,血债血偿。
凌初夏眸心中的冷意,看的刘管家心口一颤。
这真是大小姐吗?
围观在将军府前的百姓越来越多,刘管家略微思忖一番,唇角勾起谄媚的笑意:“大小姐归来,赶快进府。
老夫人可想您了……” “等等。”
凌初夏喝道:“来人,把这些人都给送到官府去,连我都不认识,就敢冒充宣威将军府的人,造谣生事,说我被人绑架了,好大的胆子!”
白芷连忙附和:“我家小姐乃是将军府大小姐,岂容这两个刁奴造谣污蔑,还不送官府?”
“这……”刘管家流汗如注。
算计大小姐被山匪劫持的事应该是提前安排好的啊!
可大小姐怎么就一下逃出来了?
“大小姐,我们可是二夫人身边的人,你敢……”另一个没有挨鞭子的嬷嬷连忙开口。
“二夫人?
难道是婶婶找人污蔑我的?”
凌初夏笑意未入眼底,“这可要好好查查了。”
刘管家听到这句话,心知不妙。
他急忙开口说道;“胡说八道!
竟然还想栽赃二夫人,还不来人将她们拉下去。
把他们送到官府去,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府上的人,竟然敢这里胡说八道。”
凌初夏似笑非笑的盯着刘管家看了看,看到两个仆役上前去抬人,丢了个眼色给白芷。
白芷会意,压着那嬷嬷,使劲一用力,那嬷嬷疼的尖叫一声:“我的腰折了,腰折了……” “大小姐……”刘管家愣了愣,没想到大小姐小小年纪,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这些贱妇污蔑婶婶,我便帮婶婶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凌初夏灿然一笑,这笑容在刘管家看来,却如同三九寒冰。
“难道刘管家有意见?”
凌初夏仍旧挂着笑意,不经意的扯动了下手中的马鞭。
“奴才不敢。”
刘管家连忙开口:“小姐还请回府,这里就交给奴才来解决。”
他怕事情闹的不可收场,想让凌初夏先进门。
可是看热闹的人太多了。
“哎呦喂,这将军府的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呢。
怕不是出事了吧。”
有看热闹的人忍不住开口。
“去去去,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刘管家连忙让人开门,使眼色让人将看热闹的人群驱逐。
凌初夏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只把白芷气的不轻。
凌初夏神色淡淡。
刘管家看着凌初夏进门,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让人带着这位大小姐直接去收拾好的院子。
他恨恨看着凌初夏的背影,小眼睛一眯,面上却露出一丝冷笑,不过是个孤女,无依无靠的,进了这后宅还能翻出来什么浪花?
两个年轻穿着绿衣服的丫鬟接替了刘管家的工作,偷偷的打量了下这刚在门口大发神威的大小姐。
却不料刚走几步,凌初夏就转了方向。
“大小姐,您……”两个丫头换忙的追赶上来。
“我刚回来,自然要先去拜见祖母。”
凌初夏淡淡的开口。
两个丫头面上漏出为难之色,只听一人说道:“大小姐,老夫人不在府中,带着几位小姐去上香了。”
“是吗?”
她自然是知道的,微微一笑:“原来祖母去上香了呢,那我们就先回明月阁吧。”
“明月阁?”
说话的丫头提高了嗓音,白芷不悦的蹙眉:“怎么了?”
“怎么了?”
凌初夏明知故问。
“大小姐,明月阁是二小姐住的地方,府中给你安排的是临风院。”
丫头有些不屑的开口,丝毫没有将凌初夏放在眼里,语调泛着一丝轻蔑。
“你们欺人太甚。”
白芷怒道,“明月阁可是我家小姐住了十一年,说让就让了?
那可是我们老爷夫人在世的时候亲自给小姐选的!”
刹那间,凌初夏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两个丫头反而对白芷趾高气扬。
“这里是将军府,你一个丫鬟怎么说话的?
有没有学过规矩!”
白芷气急,正要理论,凌初夏却伸手拉住她。
凌初夏看着两个丫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规矩?
原来府中的规矩就是让我给别人腾地方?”
凌初夏扯了扯手中还沾着血迹的马鞭,不过已经变成了暗色。
“我若是不答应换呢?”
“你……”那丫头正要说什么,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了过来,面露欣喜,连忙去告状。
“李嬷嬷,大小姐不愿意去临风院,非要住明月阁。”
凌初夏侧头,看到一个面相有些尖酸的妇人走了过来。

“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李嬷嬷不悦的看着凌初夏。
这位大小姐四年不在京城,今日的将军府也不再是四年前大老爷在的时候了。
如今的大小姐说还是将军府的小姐,其实不过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罢了。
“什么怎么回事?
我还没有问你,明月阁我从小住到大,怎么就变成了凌初薇的地方?”
凌初夏自然认出来眼前的这位李嬷嬷,这可是她那婶婶的左膀右臂呢。
前世她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去了临风院。
之后更是被这些尖酸的刁蹬鼻子上脸!
“大小姐,我奉劝你一句,这里是将军府,不是随州那偏远的地方,就是小姐也得守规矩。”
李嬷嬷语气强硬道:“来人啊,带小姐去临风院。”
临风院是府中最偏僻的院子了,又破又小,府中人不多,也懒得整修。
稍微收拾下,正好让她住进去,过几个月出嫁了,自然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凌初夏挑眉看着李嬷嬷,似笑非笑的说道:“我若是不去呢?”
她怎么能不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她让了院子,再然后,一让再让,连命都给让了出去。
李嬷嬷闻言,开口讽刺道:“大小姐,今时不同往日,还请小姐多体谅。”
“啪!”
凌初夏直接一个巴掌甩在李嬷嬷的脸上,顿时殷红的鲜血顺着李嬷嬷的唇角流了下来。
李嬷嬷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凌初夏:“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一个刁奴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我体谅。”
凌初夏冷笑。
白芷看得愤恨不已,小姐跟她说回府必然不会太平,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些奴仆也这么欺人人太甚。
“你……”李嬷嬷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凌初夏,话还不曾开口,又被白芷补了一巴掌。
第二个耳光甩在脸上,李嬷嬷晕头转向,幸好被一旁的小丫鬟扶助。
“以下犯上,敢用手指着主子,有没有规矩?”
白芷紧跟着凌初夏的步骤,可是第一次如此打人,说话露了几分怯意。
但是李嬷嬷被打懵了,没有反应过来。
凌初夏看也不看,转头带着白芷朝着明月阁的方向走过去。
她当然知道了,这里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可是这里却是她的战场,想到这里,清透的水眸泛着一抹冷意。
物是人非,明月阁早已不是她离开时候的样子了,虽然很多东西都还在,却都被贱人玷污了。
已经看不出曾经她住在这里的那个样子了。
进了明月阁,院中的人基本都随着主子去上香了,只留下几个外院粗实的小丫头,小丫头不明就里,一时之间也没能拦住二人。
“白芷,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凌初夏看着这些东西,眼眶却有些微红。
她想爹娘了…… 她一定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是。”
白芷进房间,看到这里摆满了女孩子用的东西,精致无比,一看便知价格昂贵。
这本来就都有小姐的东西,却被鸠占鹊巢。
让小姐在随州过得那么清贫。
白芷恨得牙痒痒。
“你们干什么?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就敢闯进来。”
几个面生的丫鬟被她们给吓到了。
“当然知道,滚开!”
白芷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抱起来扔在了院子里面。
“来人啊,来人啊。”
丫鬟被白芷推到一边,几个人面面相觑,直接跑出去喊人。
来人的这会儿功夫,她们两个已经将摆放的东西都给扔到了院子中,包括床上的被子,一股脑全部都扔在了地上。
“大小姐你疯了吗?”
李嬷嬷缓过气赶过来,目光不善。
李嬷嬷知道凌初夏不好对付,派人请来了三小姐凌初瑶。
“这怎么回事?”
随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一个穿着粉色襦裙,踩同色绣花鞋的女子站在门口。
她用粉白色的帕子捂住嘴,不可置信。
“三小姐救命啊!”
院中的几个丫鬟如同看到救星一样的过去了。
凌初瑶看到凌初夏,眼中顿时露出不屑。
她见凌初夏一身平凡至极的布衣,加上风尘仆仆所染上的尘土,捂住口鼻似乎怕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这是哪里来的乡野之辈,还不赶出去。”
“三小姐,您误会了,这那是乡野之辈,这可是大小姐。”
李嬷嬷捂住微肿的脸,话语极尽讽刺之意。
“三妹妹,好久不见。”
凌初夏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凌初瑶可是凌初薇的第一狗腿子,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呢。
二房有三女二子,嫡出的却只有凌初薇和弟弟凌越堂,庶出的凌初瑶和凌初华,还有一个庶兄凌越锦。
凌初瑶用帕子捂住嘴,似乎她身上有什么味道一样,故作恍然大悟一样:“这不是大姐姐吗?
怎么这身打扮?
终于从随州那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回来了?
果然是长在乡下的,土成这样。”
“三妹妹还是这般没有规矩。”
凌初夏冷笑道。
“你说谁没有规矩呢?”
凌初瑶如同炸了毛的鸡一样:“现在到二姐姐院子里发疯的人是你,你才是那个不懂规矩的疯子!”
凌初夏冷冷的开口:“我从小就住在这里,怎么就变成了她凌初薇的院子。”
“哼,你还以为你爹娘在的时候呢啊?
你爹娘都死了。
现在,我爹才是宣威将军。
你现在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罢了,居然还以为自己是我将军府的小姐呢?
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凌初瑶讽刺的开口。
“是吗?”
凌初夏语调轻柔,缓缓走到凌初瑶面前。
凌初瑶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产生了几分惧意,眼前的凌初夏仿佛从九幽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让她浑身战栗。
“我爹娘也是你的长辈,岂是你能说三道四的!”
凌初夏眼神冰冷,却带着微笑着开口,忽然一巴掌甩在凌初瑶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

凌初夏下手很重,凌初瑶的脸当即就肿了起来,鲜明的五指印让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顿时尖叫起来:“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
凌初夏却丝毫不惧。
“三妹妹,家中怕是没有告诉你,如今将军府满门的荣誉,皆是我父兄赚来的,你以为你爹能够坐上这位置凭的是什么?
是我父兄的死,是圣上对我父兄的垂怜。”
凌家的几个小姐都是貌美如花,容色不俗。
凌初瑶却是个例外,相貌普通。
她的姨娘是个不受宠的通房丫鬟,所以她巴着凌初薇,讨好着二夫人和凌初薇。
不过这审美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奇葩。
明明已经相貌平平,穿衣打扮的审美却是一言难尽,也不知道是凌初薇刻意为之,还是这人本就奇葩。
而凌初瑶自己生的普通,却不喜欢别人比自己好看。
凌初夏幼年起就粉刁玉琢,生的可人,如今一身普通的男装,却也看的出眉目如画,怕是比凌初薇都不差。
都是自家姐妹,偏只有自己生的平凡,凌初瑶最恨的就是凌初夏。
现在,凌初夏竟然还打了她!
一通闹腾,终于还是引出了幕后人,一句问话从远处而至:“怎么了?”
一行人从长廊处走过来。
为首的是个貌美的妇人,虽然上了年纪,却仍可见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胚子,身着一身湖蓝色的裙子,头上却带着有些不合适这个年纪的长步摇,整个人都显得庸俗了几分。
正是这府中的二夫人,也是现在这座将军府的女主人。
凌初夏看着从那边而来的人,缓缓说道:“婶婶怎么来了?
应是初夏去拜见您,怎么能劳烦您过来呢?”
李嬷嬷立刻和凌初瑶两个人都走了过去:“夫人,您看大小姐。”
“娘,她竟然敢打我。”
凌初瑶捂着脸,哭诉道。
看到凌初瑶和李嬷嬷的脸,二夫人艳丽的眉眼上挑,皱眉不悦,开口斥责道;“我若是不来,这府中怕是都被你拆了。”
“那我刚刚的话,二夫人都听到了?”
凌初夏自然是故意说给二夫人听的,他们把她接回来,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她能不清楚。
不过是温贵妃想起来了她,所以才急匆匆的把她从随州接回来。
凌家在军中经营了几代。
可惜父兄英年早逝,二叔又是平庸之辈,导致凌家旧部一盘散沙,可是数代经营,军中关系不容小觑,所以圣上才会让他做个有名无实的宣威将军。
正因为知道,所以二房多年来蝇营狗苟,想更进一步的找个靠山,只会走歪门邪路。
却不知道要好好经营军中,才是出路。
“大丫头好大的威风啊。”
二夫人从来都不喜欢凌初夏,当年她母亲在的时候压她一头,看着这跟她母亲神似的容颜,她从心里就厌恶。
“婶婶说的哪里话,这府中的下人出言无状,不过是教训了他们一下而已。”
凌初夏说的委屈,可是脸上却没有半点悔意:“初夏离京四年,竟是不知道连自己的院子都被别人给霸占了。”
“什么叫霸占!
这是哪里的话,你之前搬去随州,这院子总得换新主人吧。
这府中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
二夫人眯起眼睛,不悦的看着凌初夏。
“婶婶说的是,可怜初夏无父无母,只想要回父母给的院子,本以为婶婶会给我做主,没想到……” 凌初夏泫故作伤心的说道:“那初夏还是不要回来的好。”
“你……”二夫人有些怀疑的看着凌初夏,这丫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若非温贵妃,她怎么会把这个扫把星给喊回来,那件事情她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婶婶,这院子是娘亲给我选的,也是初夏唯一的念想了,还请婶婶成全。”
凌初夏嘴上说的成全,却故意的在院中扔的东西上才踩过去,她之所以敢这么嚣张的闹,便是因为他们不会让她离开,不然该如何跟宫中交代呢。
“你,你……”二夫人正要怒骂,却被旁边的桂嬷嬷给拉住了,低声在耳边说了什么,二夫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笑道:“那你就住这里吧。”
反正也住不了几天。
“多谢婶婶。”
凌初夏笑着开口,看着还楞在原地的一群丫头,说道:“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派人把这里收拾了?
我要休息了。”
“母亲……” 凌初瑶有些不可置信,不知道嫡母为什么要让着这个扫把星,拉住嫡母脸伸过去给她看:“你看这野丫头她敢打我?”
“初夏,地方你夺去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打人?”
二夫人冷声说道:“你好歹也是我将军府的小姐,怎么能这样粗俗无礼。”
“凌初瑶她太没有规矩了,婶娘教导初夏不敢说什么?
但是辱我父母兄弟者,我凌初夏见一次,打一次。”
凌初夏目光冰冷的看着凌初瑶:“三妹妹可要管好了自己的嘴,不然下次可不是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你……你!”
凌初瑶嘴上说,可是却不敢动手,她再傻也看出来了,凌初夏和她带回来的这个丫头是会武功的。
“够了,别吵了,吵的我头疼。”
二夫人厉声开口:“初夏是你大姐姐,你要恭敬着点。”
看似在给她做主,却丝毫没有斥责。
看着这样的二夫人,凌初夏心中却丝毫没有了任何感觉,可能绝望了,也就不疼了。
“婶婶既然不舒服,那就早点休息吧,让我会让人将这些鸠占鹊巢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置办新的吧,相信婶娘也不会吝啬给初夏吧。”
凌初夏含笑说道。
二夫人进门便听见凌初夏争吵,还来不及看清楚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定睛一看,二夫人却是气的差点吐血。
她就凌初薇这么个女儿,生的倾国倾城,只待高嫁,从小养的千娇百媚,置办的东西自然也都是最好的,竟然让凌初夏这般扔在地上糟践。
凌初夏这个贱丫头,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二夫人气得发抖,凌初夏还火上浇油。
“婶婶累了吧,这院子我自会派人打理,不劳烦婶婶了。”
二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搭着桂嬷嬷的手咬牙道,“我们走!”
“娘……”凌初瑶不甘。
“夫人,就这样放过她?”
李嬷嬷也低声拉了下二夫人。
二夫人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你就在这里,派人将初薇的东西先放到我院子里。”
“是。”
李嬷嬷恨恨的瞪了凌初夏一眼,示意几个丫鬟赶紧将地上的东西都整理起来。
能抢救一点是一点,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呢。
“初瑶,还不走,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二夫人看了一眼凌初瑶。
这不争气的,上来就被打了,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还害得她丢脸,真是个蠢货。
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
凌初瑶咬了咬唇,却不敢反驳,恨恨的瞪了一眼凌初夏跟着二夫人一起离开。
“都愣着做什么?
还不收拾?”
凌初夏冷声对李嬷嬷说道。
知道李嬷嬷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这些东西是凌初薇的,倒是搬的特别快。
生怕她又给砸了什么。
看着不多时便已经清空的屋子,院子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她和白芷两个人。
所有的人都忙着给凌初薇布置新的地方。
“小姐,这样闹真的不会有事情吗?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啊?”
白芷有些担心。
“怕什么,他们现在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筹划了这么久,少了她,可不就是亏大了。
凌初夏微微一笑,进屋解开身上的包袱。
房间内现在空荡荡的,李嬷嬷做的也十分的绝,只剩下了没把发移动的床,剩下的被搬的干干净净。
“这怎么住啊?”
白芷恨不能将她们拖回来打一顿。
“正合我意。”
凌初夏微微一笑。
她解开包袱,那账本下面一摞银票清点了下,当真是一大笔钱。
“咱们有钱,可以自己买不是?
更何况为什么要咱们出钱呢?
你只管去,让府中结账。”
白芷眼睛一亮。
“可是他们要是不结账该怎么办?”
凌初夏拍拍她的脑袋,却十分的温柔。
“你就放心吧。
你大张旗鼓的去铺子里面,一定要买现成的,让他们今天必须送到。
闹的越大越好。”
凌初夏知道,若是闹开,难堪的只能是二夫人罢了。
白芷点点头,立刻出了门。
因为凌初夏进门闹的一出,府中的丫鬟都有些惧怕,只能看着白芷出了门。
“贱人!”
二夫人出了门,摔了一杯茶。
桂嬷嬷将下人都打发出去,关上了房门说道:“夫人别气。
大小姐虽然不知道怎么跑回来,没有中计,可是闹差了名声自然是最好的。”
“也是,这丫头丝毫不知道收敛的样子,让她猖狂几天也好。
等过几天过了门,她就知道好歹了!”
想到凌初夏说的那些话,二夫人就恨的牙痒痒:“母亲和初薇什么时候回来?”
“老夫人这节骨眼带着初薇小姐去上香,就是故意晾着大小姐呢。”
桂嬷嬷道。
二夫人缓了口气:“这样也好。”
“就是等小姐回来了,看到院子被占了怕是要生气。”
桂嬷嬷低下头。
二夫人闻言皱了皱眉。
正要说话,见贴身的丫鬟匆匆过来:“夫人,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二夫人不悦的说道,丫鬟连忙说道:“大小姐从外面订了很多布匹,床幔,还有桌子什么的,那些商户都来府中结账,刘管家找您呢。”
“什么?”
二夫人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起身。
“大小姐已经将东西全部收下了,还买了几个丫鬟,正在收拾东西呢。”
丫鬟着急的一脸大汗。
“走,去看看。”
桂嬷嬷连忙扶着二夫人去了,刚走到内门,便见不少生面孔正在搬东西,外门负责的刘管家正跟几个面熟的掌柜在说什么。
“怎么回事?”
二夫人怒道。
“夫人,这都是您家大小姐要求我们送过来的,您看着账单,给我们结一下?”
几个掌柜看到二夫人人,立刻都笑了起来,这可是大单子。
“您府中的千金回来,应该早点给我们打一声招呼,您看这准备的太匆忙了。”
“什么我府中的小姐,那贱丫头算什么小姐!”
二夫人话一出口,桂嬷嬷连忙拉了她一下。
二夫人恼恨地掩了嘴巴。
“夫人,您看这怎么办?”
都逼到了门口,东西都进了府,若是退回去,这府中的颜面也不用要了。
刘管家冷汗津津,这大小姐果然不是吃素的。
二夫人拿刘管家手中的账单,看到账单上的数字,更是睁大了眼睛:“一千五百两?
她都买了什么?”
愤怒之下,她差点把牙齿都咬碎。
“回夫人,在我家订了桌子,床榻,还有匹配的一应配饰。
这里是清单。”
“这是我们家的,有贵的成衣和布匹,还有些下人的衣服。”
“这是我们家的,首饰什么的。”
“这是摆设,茶具……” “……” “死丫头,她还敢蹬鼻子上脸了!
好大的胆子。”
二夫人气得吐血,她一把夺过账单就要去找凌初夏,一走过去,走进了内院。
桂嬷嬷连忙拉住了二夫人:“夫人,等等。”
“还等什么!”
二夫人不悦的开口。
“您仔细想想,这大小姐刚刚回府,闹得这么大张旗鼓,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苛待她了呢。”
桂嬷嬷连忙劝解。
“忍了这一次,日后温贵妃或者旁人问起来,咱们也有理由指责大小姐的不对。”
桂嬷嬷眼中闪过精光:“夫人若是恼火,就断了她的月例,告诉她日后若是府中采买,必须要有令牌才给结账。”
“这可是一千多两银子啊。”
二夫人不是不明白,可她气得心肝疼。
加上被凌初夏糟蹋的东西,前前后后搭进去一大笔钱了。
这真的是个丧门星。
付了账,二夫人脸色铁青:“桂嬷嬷,你去告诉大小姐,提点她,将军府不比以往,切忌骄奢淫逸,养成不好的习性,败坏将军府的名声!”
桂嬷嬷应声,转头去了大小姐的院子。

进门之后,见几个面生的丫头,显然是新买来的,都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刚换了统一的衣服正在收拾房间。
“大小姐。”
见凌初夏挣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桂嬷嬷喊了一声。
凌初夏睁开眼,看到是桂嬷嬷,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二夫人身边有两大得力的嬷嬷,李嬷嬷性子冲动易怒,而这桂嬷嬷才是真正会咬人的狗呢。
“原来是桂嬷嬷?
怎么了?”
凌初夏从贵妃椅上起身。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浅宝蓝色的裙装,梳着简单的头发,只插着几朵簪花,整个人端庄又秀丽。
只是如此简单的打扮,却已经跟那个风尘仆仆回来的小姐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比起来二小姐都更加美上几分。
眉宇间更添几分英气,像极了大夫人,甚是不俗。
桂嬷嬷将账单递给凌初夏,脸上虽然仍旧含笑,可是眼中却带着几分鄙薄。
“这是大小姐今日的账单,您这刚回到府中,便如此大手大脚,让其他人怎么看将军府?
还希望大小姐自重!”

凌初夏眼神一冷:“怎么,我爹娘留下来的钱,二妹妹三妹妹花得,我花不得?”
桂嬷嬷被堵了回来,心头一凛,“当然不是……只是这府里还是得有规矩,所有采买,一律要上报府中,不可随意开销。”
“这是自然,若是一切准备妥当,我也不会这么做。”
凌初夏似笑非笑。
又讽刺了府里什么也没为她准备,让桂嬷嬷无话可说。
桂嬷嬷心头一凛,微微眯起眼:“这……确实是下人办事不力。
那小姐就好好休息,奴才就告退了。”
凌初夏轻轻一笑,目送桂嬷嬷到门口,看院中已经基本收拾妥当了。
“小姐,这卖身契都在咱们手里才安全,只是这吃食?
您要开小厨房,老夫人真的能同意?”
这明月阁的院子是整个府中最精致的一处,自带着一个小厨房用来备一些点心和热水。
若是吃的出了问题,那才是大问题呢。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自然要提防他们在膳食中下什么药。
“嗯,你把人都叫过来吧。”
两天一夜。
从醒来到现在就没有合过眼,凌初夏真的十分的累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小姐,人多眼杂,我就买了这几个人,这是卖身契,您看看。”
白芷数了数,一共是一个厨娘,三个丫头。
“既然我买了你们,在这府中的待遇我也会都给你们。”
凌初夏揉揉太阳穴,眼神凌厉的开口:“我只要你们记住一点,你们是我凌初夏的人,若是有吃里扒外的,别怪我不客气。”
“是。”
四个人有些瑟瑟发抖,特别是三个小丫头,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刚进了牙行,就被白芷给挑到了这里,这高门大户的规矩,她们都只是听过。
“你做饭怎么样?”
凌初夏看着那厨娘,翻了下卖身契,这厨娘看上去倒是个十分温和的人,眉眼瞧着不说话似乎也带着几分笑意。
只是这厨娘,秦王府卖出来的?
凌初夏微微眯起眼,秦王是当今圣上的大儿子,府中好好的怎么会有厨娘出来?
“回小姐,奴婢叫郑二娘。
从前是秦王府中安侧妃小厨房的人,安侧妃失宠,小厨房被撤了,奴婢便被王妃发卖了出来。”
厨娘瑟瑟发抖地解释。
“哦?”
凌初夏微微一笑,却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点点头,算是留了下来。
又问了下三个丫头,模样倒是十分的齐整,白芷素来眼光都不错的。
凌初夏给她们取了白苏,白果,白蔻三个名字。
随后她让白芷给几个人分配了侧边的房间,便回到了房间里面。
坐在床上,凌初夏却伸出手在床下摸索,手扣到一处地方,瞬间打开,露出一个小盒子。
这床是她兄长特意送给她的,怕是凌初薇睡了四年,都不知道有这样的机关。
打开盒子,看着这熟悉的东西,凌初夏的眼中都湿润了起来。
“我一定会报仇的。”
凌初夏将账本和银票放进去,深吸一口气,不忍在看下去触景生情。
闭上眼,凌初夏的梦中却全部都是那恐怖狰狞的画面。
箭头穿心!
而眼前,那对狗男女相拥而笑。
她却从城楼上坠落,深不见底…… 一直一直,一直的往下坠…… “啊……”尖叫一声,凌初夏拼命的挣扎。
睁开眼,她却看到一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
“是你!”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男子脸上精致的面具,夜光下,面具发出浅浅的银色光芒,蝴蝶仿佛振翅欲飞。
凌初夏恍惚了一下。
是土匪窝里碰见的那个人。
反应过来,她握紧了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过去,可那男子反应极快,闪身避开,抓住了凌初夏的手腕问道:“东西呢?”
凌初夏抬脚踹上去,没想到男子来的竟然这么快。
男子手上用力,又快又狠,凌初夏吃痛,手腕的匕首摔落在地上。
忍着疼痛,凌初夏反手朝着男子脸上袭去。
他却十分轻松,毫不费力的避开,翻身将凌初夏压在榻上,一手掐住凌初夏的脖子。
面对面,肌肤相贴,气息几乎要交融到一起。
可是他却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妥,声音越发的不耐烦:“东西呢?”
面具下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却带着几分杀意。
凌初夏呼吸急促:“东西可以还给你,不过,我有条件。”
“条件?”
男子声音低沉悦耳,带着冷酷的杀意:“你想要什么?”
“你包袱里的,是江南府的账本吧。”
凌初夏看着男子的眼睛,没有躲闪。
他挑眉。
才十五六岁,倒是个胆大的,碰见这种事情,不哭不叫。
男子红唇微微勾起,却是没有说话,手下更紧了几分,凌初夏吃痛。
“凌初夏,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凌初夏悚然一惊,可那他掐住脖子上的手更重了几分,她呼吸越发困难。
“你……杀了我,就、永远也找不到……账本。”
凌初夏勉强挤出字句。
“别忘了,你的包袱,也在我手里。”
[看一下我改的地方] 凌初夏还要说话,就听守夜的白芷问道:“小姐,你醒了吗?”
随后,就听到了开门声,屏风也显示出了人影。
男子来不及离开,这里躲也没有地方躲。
他掐住凌初夏的脖子,捂住她的嘴,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拖着凌初夏躲进了床上。
女子的闺房,有一种淡淡的馨香味,让男人的心神微动。
“小姐。”
白芷听不到声音,又问了一遍。
男子冷眼一扫,松开了凌初夏的脖颈,另一只手手却牢牢压着凌初夏,冷沉的气息包围住凌初夏的周边。
逼得凌初夏开口:“没事,我……我梦魇了,你下去吧。”
“是。”
白芷退出去。
与此同时,那面具男子也翻身从窗户口翻了出去,只冷哼着扔下一句话:“明日下午,百凤楼!”
那强势的命令语气让凌初夏有些不适,可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翌日一早,白芷进门就看到凌初夏已经起来了。
“小姐,桂嬷嬷来了。”
白芷小跑着进来,在凌初夏耳边说道。
“大小姐,夫人让我告诉您,老夫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话音未落,桂嬷嬷就已经进门了,丝毫不等凌初夏回话。
桂嬷嬷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看着屋里不过短短一夜,却已经变了模样,完全不同于二小姐在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
凌初夏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桂嬷嬷却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笑容里的寒意,皮笑肉不笑的,让人有几分心惊。
“白芷,替我送送嬷嬷。”
凌初夏咬了一口软糯的糯米糕,这厨娘的手艺十分不错呢。
不过这王府,她不想牵扯其中,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她是不会追问的。
“小姐,咱们要去迎接老夫人吗?”
白芷进门让几个丫头退了出去,压低了声音问凌初夏。
凌初夏道:“当然要去接,还要热情的去接。
不然,咱们能让别人看出来我的孝顺呢。”
这世上,女子的名声大于天。
当年就是因为土匪的事情,老太太从来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明知道她是被陷害了,却还是帮着二房一起打压她。
凌初夏收拾好自己,前去迎老夫人。
很快,她就看到老夫人一行人,老夫人走在前面,二夫人在旁正说着什么,而凌初薇则是跟在身后。
这老夫人一身暗色织锦的马面裙,雍容华贵,一头银发打理得很是精细。
凌初夏心里转了几个弯,直接上前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将袖中的洋葱抹在眼睛上,泪水被刺激的一下就出来了。
“祖母,孙女好想你啊。”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凌初夏,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是冷冷的说道:“起来吧,你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这个样子,有失体统。”
“孙女只是太想您了。”
凌初夏早已经不会为了这种话而难过了。
抬眼之间,泪水弥漫了双眼,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祖母,孙女在随州谭安堂为府中祈福四年,日日为祖母祈祷,希望祖母长寿安康。
还特意为祖母缝制了新的百寿图,只可惜孙女回来路上给丢失了。
想到这里,就难过不已。”
闻言,老夫人神色缓了几分,但眼底仍有一分忌惮。
路上二夫人已经派李嬷嬷将凌初夏回到府中的事情给说的清楚了,老夫人知道这是个不服管教的。
“好孙女,来,到祖母身边来。”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
凌初夏起身,擦擦眼泪,:“果然祖母还是疼爱孙女的。
看到祖母如此疼爱,我爹娘在天有灵,必然也倍感欣慰。”
“说的什么话?”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丫头命苦啊,来,跟祖母好好说说,这些年在随州如何?”
看起来如此慈善,疼爱孙女的祖母,凌初夏心中不由的冷笑,这份虚伪不知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祖母,孙女离京四年,这府中变化好打,孙女一时间都没认出来呢。”
凌初夏故作天真的开口:“我昨天回来,居然有两个人,竟敢冒充将军府的人,说是奉命去接我,而我在路上被人劫持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哦?
竟然有这种事情?”
老夫人眼中闪过寒光。
二夫人这蠢妇,做事实在是太不严谨了,手下办事不利。
“若不是我及时赶回来,还不知道这京中要传出来什么流言呢。”
凌初夏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送官了吗?”
老夫人嘴上这样说,眼睛却警告的看了二夫人一眼,看得走在后面的二夫人低下头。
“送官了。”
凌初夏狡黠开口:“但是我知道那些人肯定是打死不认的,所以直接让白芷抽断了她们的脊骨,叫他们诬陷二婶!”
血腥残忍的事情,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老夫人持着佛珠的手一顿:“哦?”
“她们说自己是二婶的人,我才不相信呢,二婶若是要害我,怎么会用如此低级又劣质的手段呢。”
凌初夏回头看着二夫人:“二婶,你说是吗?”
“是,不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破皮无赖。”
二夫人脸色一白,咬牙应道。
她还真不知道,凌初夏下手这么狠。
“是啊,都是一家人。”
老夫人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初夏回来了,日后你们姐妹们要和睦相处,不要信了旁人的挑拨。”
“是。”
凌初夏含笑应下,亲自打帘子让老夫人进了门。
只是在帘子放下的一瞬间,她的笑意便收了,丝毫未进眼底。
福安堂内点燃的檀香散发着淡淡的味道。
老夫人朝着主座坐定,看着身旁的凌初夏。
四年前离开京城那个十一二岁,只知道哭的女娃娃,如今也已经亭亭玉立,竟然是比凌初薇还要更漂亮一些。
想到这里,老夫人面色一沉。
“初夏,你二妹妹初薇如今是京中闺秀中的佼佼者,礼仪容貌无可挑剔,你可要多学着点,不要丢了我凌家的脸面。”
老夫人眼睛向上一翻,似是警告的看着凌初夏。
凌初薇上前,她一身轻纱罗裙,衬得柳腰不盈一握。
一张如凝脂般的鹅蛋脸上,丹凤眼,柳叶眉,眼波流转光华尽显,宛如枝头露水。
微微蹙眉,便让人心生怜悯。
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再看凌初夏,虽然衣着随意,但眉目如画,不似京中女子以娇弱为美,举止间却平添几分英气。
凌初薇顿时心头一凛。
“祖母是夸大了,我一直闺阁里,比不上大姐姐一直在外养着,我才应该和大姐姐好好长长见识。”
话里话外,讽刺凌初夏在外地抛头露面。
“哪里,二妹妹在京城出落得这么聪慧,我是该学学。”
凌初夏袖中握紧了拳头,指甲掐入肉中,疼痛让自己清醒的挤出和善的笑意。
凌初薇,好久不见!
她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眼中的恨意。
当年凌初夏离开的时候还只是个没长开的黄毛丫头,如今竟然容貌这般的出色。
凌初薇顿时心生警觉。
“行了,都见过面了,你们都下去吧。”
老夫人似乎是有些累了,挥手让几个人都退下,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二夫人,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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