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书简介
张良媛,孙良娣《贵妃又被太子宠野了》讲的是【宫斗,权谋,双穿,双洁,甜宠】程锦绣穿书了,穿成了太子府最不受欢迎的人但是偏偏太子把她宠上了天,她想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孙良娣控诉:“程锦绣不知尊卑,以下犯上!”太子:“既如此,今日起,升程奉仪为良娣”张良媛哭诉:“姐姐竟想要走臣妾的小厨房,殿下为臣妾做主啊!”太子:“还看上别的了吗?一并给她吧”皇后不满:“妖妃争宠,祸乱后宅,送去水牢反省!”太子:“看来今晚要在水牢就寝了”皇后:“身为太子怎可专宠一人?要雨露均沾!”太子:“命人去收集雨水和露水来伺候孤洗澡”众人:……终于等到太子羽翼丰满,即将登基为帝,众女兴致勃勃...
精彩节选
“锦绣妹妹好福气,听说太子昨夜又歇在妹妹宫里了?”
嘴里还叼着半块豌豆黄的程锦绣抬头看了正娇滴滴说话的孙良娣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孙良娣立刻给一旁的张良媛使了个眼色。
后者忙道:“也难怪太子殿下喜欢,哎,真羡慕锦绣妹妹这容貌身段,小脸嫩的跟豆腐似的,哪像我,过了年就二十四了,人老珠黄了呀。”
锦绣端起茶杯抿了口,还是没太大反应。
然而孙良娣和张良媛这一开头,紧跟着就开始有人叽叽喳喳搭腔。
“可不是,妹妹美貌过人,何止殿下,我方才瞧着连树上落下的花瓣都在朝妹妹身上飘,哪像我,长得不美,连个猫猫狗狗都不乐意靠近!”
“哎是呀是呀!不过这事儿啊还真是羡慕不来,想要将殿下连续留下五日,除了容貌,还得有聪明才智才行!”
“我就不行了,平常说个事儿我都得反应半天呢!”
她们话里藏针扯皮了半天,都眼巴巴等着锦绣的反应。
奈何她就是不接话。
有位自从入东宫,至今也没被太子召见过的昭训憋不住,咬着牙干脆拽她袖子。
“锦绣妹妹怎么不答话?”
“难不成是得了恩宠,便目中无人了起来?”
意思是说她不回答就是恃宠而骄咯?
行吧。
锦绣清清嗓子,放下糕点,随手在价值百金的流仙裙上擦掉糕点屑。
然后木着脸用力鼓掌。
那昭训愣了愣:“什么意思?”
锦绣叹了口气:“我美,我身材好,我年轻,我还聪明。”
她十分勉为其难的表示:“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们说的都对。”
王昭训瞪着眼:“就这些?”
她们聚在这是为了声讨此人独占殿下,可并不是为了听她自夸!
要脸不要?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开了窍,忙于政事之余,终于开始宠幸后院的女人们了。
然而那程锦绣不过是所有人中品阶最低的奉仪,前头还有太子妃、良娣、良媛、承徽,按规矩就连自己这昭训,也该排在她前头!
锦绣朝四周看了圈,对上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
还不满足?
她做出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半晌敲了敲拳头:“那我再补充总结一下好了。”
她看向张良媛,言辞恳切:“你老。”
张良媛整个人都震惊了!
锦绣继续朝后面几个帮腔酸她的表示认同。
“你丑。”
“你蠢。”
她叹着气,耸耸肩满脸的被逼无奈。
“你们一定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
整座后花园顿时落针可闻。
孙良娣头一个发怒。
可算逮着这程奉仪的错处了!
她迫不及待拍了桌子就站起来:“程锦绣!”
锦绣耷拉着眼皮并不很有诚意的甩了甩手:“在呢在呢。”
孙良娣怒道:“你一个小小奉仪,竟敢以下犯上,还当众辱骂她人,你可知罪!”
锦绣可怜兮兮撅起了嘴。
“柳良娣息怒,您也知道她们位份比我高,那她们说了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奉仪难道还敢反驳不成?”
良娣更火大了:“我姓孙!”
锦绣摊手一副“你说是就是吧”的无可奈何模样。
“好好好,孙孙,孙孙,孙良娣。”
孙良娣咬牙切齿——我本来就姓孙!还有她方才的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不对!这不是重点!
孙良娣才不打算听她巧舌如簧,当即直接冲太子妃道。
“太子妃明鉴!这程奉仪简直……”
“简直如何?”
一道清冷嗓音忽然响起,众人怔住,忙朝说话人看去。
刹那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一变,成了吟哦婉转的温柔乡。
“太子殿下!”
“参见殿下!”
男子面若冠玉,眼含星子,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他轻飘飘的抬眼看来,便惹得满院莺莺燕燕粉面桃腮。
这个忙着整理头发,那个急着抚平褶皱,确认打扮得体的,就含羞带怯盯着他瞧。
男子微不可见的皱起眉,看向唯一表情还算比较正常的太子妃。
“发生何事?”
太子妃端庄的起身,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孙良娣就忙添油加醋道。
“那程奉仪目无尊卑!竟敢当众辱骂张良媛!”
太子沉着脸看向程锦绣:“你怎么说?”
没人注意到,太子看向这位程奉仪时,神色明显缓和许多。
程锦绣睁大无辜的双眼:“妾身冤枉!妾身不过是……”
太子转头平静的对太子妃道:“既然是冤枉的,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孙良娣一干人等:……
????
程锦绣则撇撇嘴偷摸做了个鬼脸。讨厌,也不让人家把戏演完!
太子妃显然因为太子的话惊到愣住,但她很快回过神,缓缓看向孙良娣:“既然只是误会一场,便作罢了吧。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
说完便再次看向太子,太子点头:“太子妃说的没错。”
太子妃见对方露出赞许的眼神,得意的勾了勾唇,觉得其他的都是小事。
孙良娣怒气冲冲瞪向程锦绣。
后者继续眨着大眼睛,故作一派天真。可待锦绣再抬头时,便注意到太子视线仿佛不经意般从自己面上移开。
她调整好情绪,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孙良娣脸上。
孙良娣看着这小妖精精致的五官,回想方才瞥见太子看她的神情。
她狠狠咬牙,忽然来到太子面前跪下。
“殿下,太子妃大度贤惠,妾身却不得不忠言逆耳一回!”
“殿下乃是满朝文武的表率,身后不知多少人盯着,程锦绣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若是以后再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是给人递了话柄连累殿下,让人诟病殿下治家不严吗!”
太子面色无波看着她的双眼。
孙良娣被他看的冷汗连连,本能的低下头去。
许久,才听见他说了句:“你说的也有道理。”
孙良娣大喜,忙得意看向锦绣,眼中欢喜都没能藏住。
然而后者明明大难临头,却仿佛并无担忧。
还在她注视中悠哉哉打了个哈欠。
太子的声音被忽如其来的寒风送到耳边——
“既如此,今日起,升程奉仪为良娣。”
孙良娣此刻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太子府后院这些女人的品阶,由低到高依次为——奉仪、昭训、承徽、良媛、良娣、太子妃。
程锦绣那女人是走了什么天大的好运,竟然直接升到仅次于太子妃的良娣!
孙良娣两眼发花:“殿下,这……”
这不妥!不合规矩啊!
然而太子只是淡笑看着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
“孙良娣,忠言逆耳多了,也颇叫人厌烦。”
她顿时浑身血液犹如被冻住般,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即便在说刚刚那番话,太子殿下面上也依然挂着淡淡的笑。
见此事解决,太子朝锦绣抛去个隐晦的眼神,便转身离开。
锦绣告辞时,再没人叽叽歪歪。
只是太子妃看她时,神色莫名。
她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连忙加快脚步。
果然刚走出后院,就看见了太子身边的赵公公。
赵公公端着张菊花似的笑脸:“程良娣,太子唤您呢。”
唤什么唤,我是他养的宠物吗?
锦绣老大不乐意的跟上:“哼。”
赵公公一路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许久,还是没弄明白从前清心寡欲的主子怎么就看上了这位毫无根基来历不明行为乖张的主。
不过主子的心意,当奴才的还是别乱猜的好。
赵公公恭敬的将人带到,便老老实实弯腰低头,从外边儿带上了门。
太子坐在案几前,正提着毛笔批阅皇帝交给他处理的公文。
男子眉目沉稳,神色肃穆,认真时会无意识的抿唇。
他的唇很薄,血色偏淡,不笑时唇角弧度带了些锋锐,倒是冲淡了因桃花眼而生的几分不羁。
他提笔时的姿势十分标准规范,落笔有力,思路清晰,行文流畅。
明明刚来时还和她一样手足无措。
现在却已经能充分胜任“太子萧允知”这个角色。
锦绣不爽的在他身后歪七扭八坐下,暗叹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见他已经处理完最后一本折子,锦绣抬脚在他背上踢了踢。
“萧允知,你还挺入戏的啊!”
未及收起的笔尖一晃,在太子殿下袖口甩出个墨点。
他也不恼,转头问:“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
锦绣觉得没趣,收回脚继续歪着。
“皇室围猎,有人要刺杀你。”
太子殿下萧允知蹙眉:“如何避开?”
锦绣拖着椅子朝炭盆凑了凑。
“我觉得,别避开了。”
萧允知无语地看着她。
锦绣哼一声,抬脚悬在炭盆上烤着。
“刺杀你的人是孙良娣放进来的,不让她人赃并获,你怎么牵制住她爹?”
“兵部好不容易出来个空缺,偏偏孙良娣她爹是个墙头草,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要是不敲打敲打,那空缺可就成了五皇子的囊中之物。”
萧允知沉默的听着她说。
锦绣提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这几个都是五皇子的人,你注意些。”
“根据剧情,他准备把这些人分别安插到兵部、礼部和户部……你看着我干嘛?”
萧允知握着她的手,在那几个名字上落下浓重的墨点,同时问:“在这本书里,我真的是炮灰吗?”
赵公公上前伺候,看见桌上那画作,忍不住惊叹。
“殿下,这画,可要题词?”
萧允知沉思片刻,落笔——山有木兮。
“送程良娣回去,别让人冲撞了。”
赵公公领命,同时也在心底将锦绣在太子府的重要程度默默又往上提了提。
锦绣一路无言,回到自己屋里就将刚刚带回来的汤碗放下。
……
这院子里的人都知道程良娣不喜下人近身,所以这会儿屋里只她一人。
从柜子里的暗格取出一包银针和瓶瓶罐罐后,她将碗里的汤分成好几份,这才低头继续研究起来。
汤里有毒,萧允知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有问题。
【大夏历一百三十六年,太子萧允知重病难医,众太医束手无策,告病危,次年,帝另立五皇子为太子……】
这是书里的原剧情。
太子并非病重,而是中了慢性毒。
这种毒会慢慢侵蚀他的身体,直到油尽灯枯。
即便如今已经断了那毒药的摄入,找不到解药,萧允知还是早晚会毒发。
这迫切的现状令锦绣不得不先把两人的矛盾放下,专心帮他研究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丫鬟小心翼翼问:“良娣,要不要摆饭?”
锦绣这才发现天都已经黑了,收拾好东西一起身,“摆吧。”
说完又想起来自己还要演戏,变立马问了句:“太子没过来吧?”
丫鬟有点儿紧张:“太,太子去了张良媛那里。”
说这话时,丫鬟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生怕被主子迁怒。
然而锦绣只是淡定地坐下,拿起筷子。
“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们都松了口气。
这位小主性格独特。
不但平时不要人跟着伺候,就连吃饭也不喜欢有下人在旁布菜。
刚开始的时候,她们一度以为主子是对她们不满意,还担忧害怕了许久。
如今她正得宠,别说这屋里的人,就是外人想忤逆她也得掂量掂量。
尤其她才刚刚被升为良娣。
按规矩,太子府只能有两位良娣,地位仅次于太子妃。
程良娣今儿个在花园的所作所言下人们早就听说了。
这可以称得上是目无尊卑的行为,不但没能让她受罚,还一举从品阶最低的奉仪升到仅次于太子妃的良娣!
可见殿下有多偏爱她!
收拾的时候,众人默默的庆幸——好在这位主子还是识大体的,没因为殿下去了张良媛那里就大吵大闹发脾气!
可这念头刚转完,就听旁边传来声。
“吃饱了闲着,出去走走。”
大丫鬟芍药愣愣问了句:“去哪儿?”
锦绣在旁翘着二郎腿托腮看她,吃饱喝足后当然要继续走剧情了,于是语气很有些剑拔弩张——
“去张良媛那里看看。”
下人们还呆愣着,她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芍药忙招呼着跟上。
大冬天的,愣是叫她们惊出一身冷汗。
……
来到张良媛院子外头时,就连芍药她们也听到了里头传来丫鬟婆子们的讨论声。
“听说没?那位正受宠的程良娣白日里争风吃醋,将张良媛辛辛苦苦准备的汤给截了胡!”
“有什么用!殿下还不是过来了!”
“那可不,殿下是大家的,她还想着自个儿独占不成?”
“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殿下可是在她哪儿接连歇了五日了!”
小心跟着的下人们哆哆嗦嗦看向锦绣。
却只见她半垂眸露出个笑。
那笑意,有些凉。
芍药头皮发麻:“主子,要不,让奴婢去……”
话没说完,锦绣已经绕开她径直朝院子里走了进去。
芍药一见,忙拉着其余仆从跟上。
好歹不能让主子吃亏了不是!
院子里的下人冷不丁瞧见方才话里的正主猛然出现,吓得一个激灵扔了手上的瓜果零嘴。
“见,见过良娣!”老天爷保佑,刚刚说的那些话可千万别被听见了!
奈何老天爷在打盹,程良娣直接笑眯眯对他们说——
“你们信不信,第六日,太子还是会去我那里?”
信不信的,他们也不敢说啊。
锦绣本来也没打算听他们答话,她急着走剧情,哼了声便骄纵至极的直接朝内院里头抬脚。
“良娣不可啊!”
锦绣眯起眼,语气危险地问:“有何不可?”
那下人还没适应眼前人的新身份,挺直腰杆,神色仍有几分倨傲。
“太子和良媛正在用饭,您怎可贸然打扰?这般,于礼不合!”
“理?”锦绣呵呵笑,“我告诉你什么是于理不合。”
锦绣昂首阔步,边走边道。
“如今我是良娣,她是良媛,我比她品阶高。”
她刻意抬高了下巴,语气十分恣意。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出来迎接本良娣?”
那下人张大嘴,半天只吐出个“啊?”
外头这么大动静,屋里又怎会一无所知。
然而被搅了好事的张良媛并不感到恼火。
因为她注意到殿下率先放下了筷子——这说明殿下不高兴了啊!
她巴不得程锦绣这蠢东西惹怒殿下从此被厌倦。
于是张良媛假意擦了擦唇角,捏着嗓子问。
“哎呀,殿下,既然妹妹这般介怀,那要不,臣妾就先出去见礼?”
萧允知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去吧。”
张良媛:????
尊贵的太子殿下向来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习惯。
既然开口,就说明用饭结束。
赵公公立刻贴心的取来温好的茶水供主子漱口。
在张良媛震惊的注视中,萧允知将茶水吐出,眉目温润地问:“还等什么?”
锦绣背负双手大大咧咧走进来时,恰好和往外走的张良媛面对面遇上。
张良媛尚且没回过神来,锦绣已经大声呵斥。
“大胆!”
张良媛惊得一个哆嗦:“什,什么?”
她还没从方才太子殿下的反应中回过神来。
“你一个良媛,知道我堂堂良娣前来,居然不主动去前头迎接!”锦绣抬手指着她怒斥:“竟还要我屈尊降贵等你!你简直尊卑不分!”
张良媛咽不下这口气!上午眼前这人还不过小小奉仪,不过几个时辰便踩到她脸面上来了!还是当着殿下的面!再想到今日锦绣糟蹋了她那碗汤的事情,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张良媛果断的就……哭了!
“殿下您要给臣妾做主啊!程良娣她,她!”
“她说错了吗?”萧允知淡淡接过话头。
张良媛一声哭喊卡在喉间,还把自己给呛着了。
殿下方才说什么?
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表示诧异。
萧允知起身朝锦绣走来。
和张良媛期待中的勃然大怒正相反,太子殿下笑的还挺温和。
她就这么看着殿下带着笑意走到程锦绣身边,转头看她时,眼底却没了温度。
这无声的催促令她背后迅速爬起一片寒气。
身体先过于大脑的产生反应,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
倒是锦绣先一步将她提了起来。
“跪倒是也不必,送我点儿东西赔礼道歉,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
什么?
张良媛脑子都懵了:“送,送你什么?”
锦绣捏捏下巴四周看看:“我看你这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视线落在还未撤干净的桌上,她忽然一拍手。
“有了,你那厨房不错!做菜好像挺香,正好我最近没什么胃口,不如把你厨房的人给我吧!”
张良媛咬紧牙根——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见她不答话,锦绣哼哼着去拽太子的袖子。
“殿下,张良媛她好像不愿意呢~~”
萧允知低头看了眼她的手。
锦绣的手指细长干净,没涂丹寇,指甲也修剪的很整齐。
捏在掌心,又软又暖。
她扯袖子扯的百转千回,却固执的不肯真的碰到他。
这刻意强调两人关系清白的选择令萧允知感到有些郁闷。
这丫头,气性真大!
他牵了牵嘴角,将这小手握住,还在她掌心挠了挠。
锦绣惦记着要配合,只好忍了。
她没看见他眼中神色变化,可一直注意着太子殿下反应的张良媛看见了——殿下他,他笑了!
她当然也看见殿下视线转向自己时,就这么一点点冷了下来。
张良媛猛的低头,忍住颤抖。
“臣妾并无此意……程良娣能看得上臣妾的小厨房,那是他们的造化。”
她苍白着一张脸,柔弱的我见犹怜。
眼看着厨房里的人被一个个带走,张良媛紧咬着唇,却扔控制不住眼泪扑朔朔落下。
锦绣眼角余光看了眼萧允知的反应,见他注意力只落在那些被叫来的小厨房的下人身上,便不由得哼了声“不解风情”。
可嘴角却是高高扬起的。
人都叫来后,萧允知又喊了声“张良媛”。
后者忙梨花带雨的抬了头。
还以为会听到殿下几句柔情蜜意的安慰,谁知他说的却是:“卖身契记得拿给程良娣。”
张良媛:……
“是……”
她隐约还能听见殿下在问那程锦绣:“还看上别的了吗?”
……
转身离开时锦绣接连咂嘴,经过方才院子里嚼舌根的那些下人时还故意提高音量问。
“殿下今日歇在哪儿啊?”
赵公公险些被风呛住——哪儿有这样邀宠的?
偏偏他主子也就应了,虽然语气很有几分哭笑不得。
“除了你那,还能去哪里?”
赵公公刚理顺的气儿又岔了,咳得越发猛烈。
锦绣便转头贴心地问:“赵公公这是怎么了?”
后者尴尬的捂着嘴低头弯腰:“奴才想必是不慎吸了口冷风。”
等到了锦绣的院子,萧允知摆摆手让赵公公下去休息。
却让张良媛小厨房的人都进去听差。
这么晚了,还听差?
正疑惑着,又听太子殿下对那正得宠的程良娣道:“可要用些宵夜?”
锦绣便娇滴滴道——
“白日里张良媛送来的那碗汤不错,淡是淡了些,但是香啊!”她十分惋惜地说:“可惜不小心洒了,臣妾一直惦记着呢!”
说着又转头道:“你们,哪些是负责帮良媛熬汤的啊?先留下呗!”
原来如此。
赵公公自认为已经解了惑,却不知他走后,院门一关,萧允知身后那几个黑脸侍卫顿时亮出了兵器。
小厨房留下的那几个人刚想喊叫,就被冰冷的刀剑吓得失了声。
“安静,或者永远闭嘴。”
从刀刃上理解了“永远闭嘴”代表的含义,他们战战兢兢,神色莫名。
锦绣自顾拉了张椅子坐下,笑的人畜无害:“那么费事儿做什么。”
她端过茶盏,用杯盖抿了抿茶叶。
“听说你们下午说我闲话了?”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吓得不轻,却也都不敢承认。
一旁的萧允知便轻飘飘道:“既然不说话,就把他们的下巴都卸了吧。”
那几个小厨房的下人瞪大眼,没等抗议或者喊冤,只听嘎巴几声,他们的下巴就全都脱了臼。
他们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不由得对座上这位新晋的良娣又恨又怕。
锦绣却只是轻轻吹了吹指甲,将个得宠的妖姬演的入木三分。
萧允知看了夜魑一眼,后者会意,立刻大声道——
“看什么看?只是卸了下巴而已,等会儿好歹还能接回去,以后若是再说了不该说的,小心被拆了骨头!”
说完便挥挥手让侍卫们把人带走。
主子为座上这位也算是操碎了心,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想方设法的宠着护着,连恶名都抢着担了。
那些下人摸着疼到脑门的腮帮子,眼神儿都不敢抬起来——
说来也实在气人。
太子殿下竟然连府里的侍卫都由她差使!
这也太……太叫人敢怒不敢言了!
有了侍卫的警告,这几个倒霉蛋只能在心里委屈委屈,今后是再也不敢编排程良娣。
就连今天遭的罪都不敢往她身上记。
因为不敢抬头,他们都没注意到其实院子里还留下了个人。
清场之后,锦绣才撤了刚刚那副小人得势的模样,反而兴致勃勃问。
“哦,就是她牙里藏了毒?”
好端端的谁没事在自己嘴巴里藏这玩意儿?
原剧情里太子府的奸细就是在被发现之际咬了牙齿里的毒丸自尽,不过那时候太子的毒已入肺腑。
被留下的是个年轻的帮厨。
锦绣捏着她下巴来回看了又看。
“打扮打扮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对方口中毒药已经被取走,身上也被仔细搜过,此刻求死不得,只能乖乖沦为阶下囚,唯有那双眸子依然怨毒地看着锦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们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锦绣凉凉的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就说她爬了你们太子爷的床,被我杖毙了吧。”
对方猛然瞪大眼。
萧允知不满地看着锦绣,可惜被彻底无视,他只好先行进屋,免得被她气死。
“怎么,怕了?”锦绣掩唇一笑,又看向对方,“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锦绣说着托腮站直:“让我想想,哦,难道是怕你的情郎误会?”
对方瞳孔一缩,锦绣捏着自己下巴继续道:“让我猜猜你的情郎是谁。”
“锦绣妹妹好福气,听说太子昨夜又歇在妹妹宫里了?”
嘴里还叼着半块豌豆黄的程锦绣抬头看了正娇滴滴说话的孙良娣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孙良娣立刻给一旁的张良媛使了个眼色。
后者忙道:“也难怪太子殿下喜欢,哎,真羡慕锦绣妹妹这容貌身段,小脸嫩的跟豆腐似的,哪像我,过了年就二十四了,人老珠黄了呀。”
锦绣端起茶杯抿了口,还是没太大反应。
然而孙良娣和张良媛这一开头,紧跟着就开始有人叽叽喳喳搭腔。
“可不是,妹妹美貌过人,何止殿下,我方才瞧着连树上落下的花瓣都在朝妹妹身上飘,哪像我,长得不美,连个猫猫狗狗都不乐意靠近!”
“哎是呀是呀!不过这事儿啊还真是羡慕不来,想要将殿下连续留下五日,除了容貌,还得有聪明才智才行!”
“我就不行了,平常说个事儿我都得反应半天呢!”
她们话里藏针扯皮了半天,都眼巴巴等着锦绣的反应。
奈何她就是不接话。
有位自从入东宫,至今也没被太子召见过的昭训憋不住,咬着牙干脆拽她袖子。
“锦绣妹妹怎么不答话?”
“难不成是得了恩宠,便目中无人了起来?”
意思是说她不回答就是恃宠而骄咯?
行吧。
锦绣清清嗓子,放下糕点,随手在价值百金的流仙裙上擦掉糕点屑。
然后木着脸用力鼓掌。
那昭训愣了愣:“什么意思?”
锦绣叹了口气:“我美,我身材好,我年轻,我还聪明。”
她十分勉为其难的表示:“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们说的都对。”
王昭训瞪着眼:“就这些?”
她们聚在这是为了声讨此人独占殿下,可并不是为了听她自夸!
要脸不要?
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开了窍,忙于政事之余,终于开始宠幸后院的女人们了。
然而那程锦绣不过是所有人中品阶最低的奉仪,前头还有太子妃、良娣、良媛、承徽,按规矩就连自己这昭训,也该排在她前头!
锦绣朝四周看了圈,对上一双双充满期待的眼。
还不满足?
她做出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半晌敲了敲拳头:“那我再补充总结一下好了。”
她看向张良媛,言辞恳切:“你老。”
张良媛整个人都震惊了!
锦绣继续朝后面几个帮腔酸她的表示认同。
“你丑。”
“你蠢。”
她叹着气,耸耸肩满脸的被逼无奈。
“你们一定要这么说,那我也没办法。”
整座后花园顿时落针可闻。
孙良娣头一个发怒。
可算逮着这程奉仪的错处了!
她迫不及待拍了桌子就站起来:“程锦绣!”
锦绣耷拉着眼皮并不很有诚意的甩了甩手:“在呢在呢。”
孙良娣怒道:“你一个小小奉仪,竟敢以下犯上,还当众辱骂她人,你可知罪!”
锦绣可怜兮兮撅起了嘴。
“柳良娣息怒,您也知道她们位份比我高,那她们说了什么,我一个小小的奉仪难道还敢反驳不成?”
良娣更火大了:“我姓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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