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独一无二，小丑尽是我自己？

周防尊,历史旺《以为独一无二，小丑尽是我自己？》讲的是警察：老实交代，大前门天桥下摆摊算命的到底是谁？周防尊：哼哼，没错，是我！警察：那钱湖南路的隧道也？周防尊：也是我坐庄的！警察：这么说，长城书院闹招灵游戏也？周防尊：那不顺手的么？（笑）警察：僵尸和道士……周防尊：你猜对了！警察：那发现的类人形生物尸体……周防尊：嘿嘿！警察：……知道我是谁么？周防尊：窥见超凡后新生敬仰的普通人？警察：在下，第三神秘力量管辖处叶良辰边说着边亮出了他的加强版麒麟臂周防尊：哥，你看我还有机会么？

第10章

精彩节选

“大前门天桥下”

周防尊日常摆摊的地方，位置在京北公园与钱湖南路的左侧。

从这个地方为中心向南看，人行便道都被花花草草所遮掩覆盖，隔一段距离还会有几个石凳子牌桌。

即便是炎热的天气，这里也跟定了温一样，很是舒适。

因此这条道，也成了周围老头老太太们遛弯聚集的地方。

这个地理位置，对于作为传统民俗爱好者的一员，从各方考虑都相当不错。

不仅客源广，环境还很好。

有时候附近的果树结了果子，连水果钱都能省下来。

当然，世风日下。

即便是正么好的地理位置，也带不动即将没落的夕阳产业。

“卜卦”。

这玩意，现在也吃起了固定客户，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太外没几个人相信。

小年轻们，信星座，信塔罗，但唯独就是不信传承了上千年的卜卦。

周防尊虽然对年轻人的想法感到十分费解。

但是，赚钱么，不寒颤。

条条大路通罗马，他也与时俱进，把卦钱换成了一副街边买的塔罗牌。

绝对不是因为害怕前段时间新闻报道说的，男子当街捅死一个算命先生这件事。

原本堂而皇之摆在小桌面上的铜钱龟甲，都小心的藏了起来，生怕让某个暴躁老哥看上。

现在民俗圈里两极分化。

上了年纪的不相信外国货，而年轻人又觉得国内的卜卦就是忽悠老头的。

再加上社会风气日益浮躁，信口胡说还真可能遭遇飞来横祸。

这年头，兼职个心理学家（忽悠家）都有职业风险了。

……

二月二，龙抬头。

蜈蚣蝎子毒虫毒蛇…万物惊蛰。

美女主播郑燕，兜里揣着手机，胸口处别着个摄像头，正在京北公园里晃荡，眼睛左右张望，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biu站，一个名为“户外抬杠”的直播间里，一条条弹幕刷屏而过。

“小姐姐，今天什么活动？”

“好美，好美，我的宝，我的宝。”

“这是大前门？要砸那些算命的场子？”

有观看直播的观众根据地理位置猜出了主播的意图。

不多会。

郑燕发现了自己的猎物。

“老先生，要来占卜下么？可以测测孩子的运势的”

作为唯一一个用塔罗牌的摊位，周防尊的摊子前有不少围着看热闹的人。

而作为一个直播人最重要的技能就是，蹭热度。

至于砸了对方摊子后，对方以后的生意受不受影响？

抱歉，这跟我直播人有什么关系呢？

郑燕嘴角微翘，自信满满的靠了过去，挤过人群，看着正卖力推销自己的周防尊，腻着声音问道：“小哥哥，收费么？”

正向老人介绍新时代卜卦套餐的周防尊，闻声扭过了头。

这不是废话么，我摆摊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虽然心中很想问候一下，这位打扮清凉的女人家属。

但他还是忍住了。

“今天第一次占卜，不收费”

周防尊做好表情管理后，扭过头露出了标准的笑容。

对视的一瞬，郑燕痴了。

就像看到了从地平线越出的太阳，晶莹的眸子闪耀着荧光，那么纯净，那么深邃.......

下一刻，对方眼中的神采掩去，郑燕回过神来，看着对方跟一般人无二的双眼。

“？？？”

难道是因为自己熬夜太多，眼花了？

心头有些憋闷，还以为能偶遇帅气小哥哥呢。

而周防尊这时候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

妆很浓，鼻子明显动过刀，与她其他面像不符，眼睫毛一看就是假的，还有那一对假瞳孔……

标准的网红妆！

“你要算些什么？”

周防尊伸手示意对方落座，拿起桌上的塔罗牌问道。

“算算以后的运势吧。”

郑燕还在考虑的时候，旁边原本看热闹的老头起哄道。

王大爷想见识见识，这外国玩意到底有没有自家孙女说的那么好。

但是又怕真的很灵验，正巧，来了个小姑娘试试水。

郑燕没有反对，有人帮她说话炒热度，正和她意。

“洗牌吧！”

周防尊大致演示了一遍洗牌切牌后，将手中拢好的塔罗牌递给郑燕。

纸牌有些单薄，质量可能连扑克都不如。

接过塔罗牌后，郑燕下意识的心中嘀咕起来，心中越发的不屑起来，行骗都不舍得花本钱。

呵，穷鬼。

“随意点就好，就像我刚刚演示的那样。”

眼见着郑燕摆弄纸牌，周防尊心中有些踹踹不安。

这女的咋回事，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好在，周防尊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郑燕还没准备图穷匕见，规规矩矩的洗好了牌。

“接下来怎么做?”

将塔罗牌放在桌面上，郑燕眼含期待的看着周防尊。

“随机选三张”

将塔罗牌铺开在桌面上，周防尊示意郑燕继续。

郑燕暗地里撇了下嘴，直接选择头前三张。

“可以翻开第一张了，这张代表了你的未来。”

郑燕闻言，直接翻开了面前第一张代表着未来运势的塔罗牌。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整体偏暗色调的图画。

黑色长袍，长柄镰刀。

好家伙，死神牌。

要不要这么刺激，这让我怎么说。

“这代表什么？”

郑燕也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好图案，她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怒气质问道。

“死神牌，代表结束，”周防尊没注意，下意识的回答了对方。

郑燕突然变了脸，“啪”一声拍在这桌子上“你咒我？”

“不好意思，才疏学浅，才疏学浅！”周防尊反应过来，顶着周围人看热闹的眼光道歉。

他看出来了，对方就是摆明来砸场子的，与其硬杠，不如直接认怂及时止损。

郑燕可不想纠正么结束，为了直播效果，仍然不依不饶，怒骂道：“那就能随随便便咒别人？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你怎么不去死呢？”

“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谁都不会例外。”

周防尊觉得对方有些无理取闹，硬着头皮顶了对方一句。

说完，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直接挤开人群撒腿就跑。

对这种直播人来说，热度闹得越大越好，她巴不得吵起来才好。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骂了就溜，既让对方蹭不到热度，也能气气对方。

至于桌椅板凳和桌上的塔罗牌？

桌椅板凳是旁边小卖部租的，塔罗牌几块钱一副，问题不大。

“混蛋，你给我回来。”

女人被气得破口大骂，追的鞋子都跑掉一只。

半晌，眼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人群也慢慢散去。

郑燕捡回鞋子，立马掏出手机，转换摄像头对着自己。

洋洋得意道：“看看，做人就是不能太软弱，那个垃圾老板被我骂的狗血淋头，东西都不敢要了”

她的直播间人气不错，密密麻麻的弹幕附和着。

“郑姐霸气。”

“哈哈哈，宣传封建迷信，活该被骂。”

“这，我觉得对方解释也没错啊，是人都会死。”

“？？？楼上的杠精哪来的？赶紧滚”

“就是就是，说点废话就来摆摊，还不让人骂了？”

“哈哈.......”

郑燕看着直播间的人气直线上升，笑颜如花的道：“兄弟们，姐今天高兴，这个桌椅我直接送给旁边小卖部的阿姨，就问我大气不大气。”

说完不理会旁边老板怪异的眼神，一边举着摄像头直播，一边直接朝不远处的马路走去。

“现在与其把钱给骗子，不如给自己买份意外险，向我一样19.”

郑燕趁着人气，卖力的打起了广告，看着弹幕的吹捧，全然忘了注意路灯。

……

“嘎吱——”

“砰——”

大前门天桥下的马路上，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是重重的撞击声。周围响起人群的尖叫，喧闹……

不远处躲在树后的周防尊，惋惜的叹了口气，溜达回来，从看热闹的老板手中拿过塔罗牌，心虚的聊了一句。

“这有保险的就是不一样哈 ，走路都不看红绿灯了。”

金乌西坠，天狗呜咽。

“什么，哪个酒店？”

“整么多人被困，还申请个屁的指示啊！”

当周防尊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小窝，差不多已是夜里的11点左右。

就在他掏出钥匙插入锁孔，打算开门的时候。

恰好听到隔壁传出的动静，接着就隐约听到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很快就看到一名身穿整齐干练警服，高挑漂亮的年轻女警，一边接听手机一边急步走出家门。

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眉宇间的似剑锋英气，可以看出来，这是名雷厉风行，做事强硬派的女警。

冷指红颜刀歌起！

单剑天涯江湖里！

半月前第一次见到这位新搬过来女邻居，周防尊想到这句评语。

周防尊侧身，心虚的点点头，算是已经打过招呼，这位年轻女警压低声音，继续接听着手机匆匆离开小区。

“酒店被困？难道是火灾？”

因为只是点头之交，难得见上一面，对于女邻居的具体工作，周防尊也不是特别了解。

进到屋子，随手把脱下的衣服扔在沙发上，而后一边向着卫生间走去，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轻声道。

“克里斯，关下门”

像是被火焰炙烤的空气，空无一物的角落诡异的扭曲了一下。

紧接着，原本敞开的房门就“啪”的一声自己关上了，插在门孔上的钥匙也被贴心的拔了下来，规矩的放在门口显眼的位置。

周防尊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没多说什么，简单的梳洗过后，径直回了房间。

坐在床上，冥想凝神。

他的意识来到了大脑的深处。

在这里，一本看着平平无奇的日记本，静静的躺在他的意识海当中。

心念一转，翻开日记。

本子的第一页写着几行字。

【造物：不存在的朋友-克里斯：无法用任何手段观察的存在，具有一定的自主能力，最在乎的就是祂的朋友周防尊】

【事件：我发现之前淘来的古董并不简单，滴血认主后，我自身的灵觉大大加强，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事件：我能根据现存的事物形成可视化表格，就像是游戏面板，更直观的看到我的各项数据】

几个月前，周防尊整理房间的时候，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一本黑皮本子，出于好奇，他就翻动了一下，原以为是自己以前写的中二日记。

不知怎么了，刚一上手，就被本子的表面刺破了手心，当他想扔了这噬主的破本子时，却发现对方跟欲求不满的怨妇一样，死死的黏在了他的手掌中。

在惊恐中，他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脑海中多了一本日记，而且他能够在这本日记中写下事物，

经过系统的实验，周防尊发现了日记本的用途与使用的限制。

第一：必须要有关联物，而且不能够一蹴而就，创造出比自己强太多的超规格事物，比如之前创造“看不见朋友”的时，他就头疼欲裂，五官都渗出血来。这就是创造超规格的事物对他产生的影响。

第二：设定不能太繁杂，就像是可以设定自己是个天才，但是不能设定自己是个大佬，简单来说就像是他只能指定大概方向，但是创造的却是世界，他就相当于没什么钱的甲方，世界作为外包公司，自然是怎么简便怎么来了。

像是之前周防尊实验用的“超级六位帝皇丸，龙精虎猛丹”一样，虽然有效果，

但是感觉也达不到离谱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这些限制，会不会随着自身的强大而消失。

而今天，他通过自己的可视化表格，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说是不同寻常，其实就是莫名的多了两行字框。

“初次占卜：灵觉初醒”

“道行：0.1”

除此之外，其他的还是老样子，除了基础属性外整个就是一白板。

周防尊整么晚回来，也是因为想知道所谓的灵觉与道行到底是什么。

为此，他跑了好几家医院，各种体检，检查了一遍后。结果除了一点肾亏，什么都没查出来。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而且，“灵觉”，“道行”这两个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传统民俗类的东西。

于是周防尊，谢绝了给他开药的医生，决定回家尝试一下。

回家的路途上，路过夜市，随手买了几本道家典籍。

他打算先从道行这方面试试水。

周防尊盘坐在床上，郑重的摊开书籍，自信满满的俯身看去。

然而，现实是，映入眼帘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结合在一起，鬼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龙虎，黄芽，水火，黍米，丹头，神水……

各种云里雾里不知所谓的描述。

周防尊祭出了百度大法，结果发现，特么的，居然同一个词，在不同的典籍里面，居然还代表不同的意思。

不信邪的翻开另外几本书，发现越看越觉得困惑，尤其是书中描述的，各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灵光之类的，让他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这让他回忆起了之前被外语语感所支配的恐惧。

而且道家体系，浩如烟海。

不说那些已经断了传承的流派学说，光是现存的就还有数百个不同的道统，如果再细分下去的话。

按照地区划分，有茅山，青城，龙虎，崂山，武当，老华山……

按照人物划分，有关伊的文始派，列子的冲虚派，王玄甫的少阳派，钟离权的正阳派，吕洞宾的纯阳派……

若是按照门派划分，什么太平，昆仑，茅山，清净.......

而若是算上时间跨度：由于很多道家学说的建立并非是在某--个早晨突然完成的，而是经历了相当长的时间，这就造成了很多观点的前后不-致，甚至自相矛盾的状况。

总而言之，道家派系俨然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相当于各种语系混杂在一起，想要彻底学明白，比起单独的学一门外语可要难多了。

周防尊一脸懵逼的看着知乎某高赞回答，有点怀疑人生。

我是谁？我在那？用金手指还得学习？

……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周防尊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

整么晚了，谁来找我？

周防尊起身来到客厅，对着漂浮在空气中的菜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紧张。

莫名的，他心中感觉房间外的人没什么恶意。

“难道所谓的灵觉指的是第六感？”周防尊暗暗猜测着，打开了防盗门。

走廊里，站着一男一女两个**。

女的周防尊还认识，就是之前急匆匆出门的女邻居。

周防尊见还有熟人，就让开了进门的道路：“两位好，整么晚了，有什么事？”

“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你？”左侧的男**掏出了手机示意道。

这是一段监控录像，虽然不是多么清晰，但还是能辨别出画面中的人正是周防尊。

“额，是我。”

“我是李青，这位想必你已经认识了，你邻居周瑾。”男**见没找错人，走了进来道：“有点情况想找你了解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周防尊，周天子的周，防御的防，唯我独尊的尊。”

暗自里猜测着**上门的原因。

不会是违规摆摊吧，不能够啊，这不城管的活么。

周防尊给两人倒了杯水：“**同志有什么要问的，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对方接过水杯表示感谢。

男**道：“今天在大前门的车祸，你知道么？”

周防尊老实道：“远远地看见了，不过没细看。”

李青道：“被撞的是一名女性，根据直播间回放，我们发现她被撞前与你有过交谈？”

“？”周防尊瞪大眼睛，狐疑道：“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可是被骂的摊子都不要了就跑了”

旁边的女警突然出声安慰：“不是怀疑，只是例行问询而已，我们接到举报，说你给她占卜的时候，说她会死？”

“嗨！谁知道那么巧，她第一张就抽中那张牌”周防尊苦笑着道：“就因为没忍住顶了她一句，我可是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同志，我刚开始还道歉来这，谁知道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那么较真。”

“是么？”周瑾不置可否，沉吟道。

旁边的李青接着问道：“那就是说是巧合，不是你算出来的？”

周防尊脸上挂着诧异：“**同志，虽然我摆摊，但真就是讨口饭吃，我不迷信的，有些网友不带脑子，但我们还是要坚信唯物主义大旗的。”

“事实上，唯物主义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全盘否定超自然现象！”周瑾盯着路世伍，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

“还有这回事？”没仔细了解过哲学的周防尊挠挠头，但还是肯定道：“反正我是不迷信的，也反对宣传封建迷信。”

……

无论周瑾和李青后面怎么套话，周防尊都坚决不承认自己“算到”了什么。

一番折腾无果，两人打算告辞。

在周防尊将要关上房门的时候，周瑾突然转身，盯着周防尊的脸道：“你的那张死神牌，被风吹到了车祸现场，落在了郑燕的尸体旁。”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周防尊连忙摆了摆手，接着小声道：“姐姐，大晚上的，你可别吓唬我了！”

周瑾不置可否，紧盯着他面上的表情：“做邻居那么长时间了，还不怎么熟悉，下班后，我再来拜访。”

“？？？，还来？，那啥，我是说美女来访，随时欢迎啊”

隔天一大早，周防尊精神抖擞的起床。

大学毕业后，他工厂里打过螺丝，大街小巷里跑过外卖，小区门口当过门神......

四处奔波的经历，让周防尊终于理解，为什么许多人成长后说的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

这是人们在接受来自社会的毒打后，所做出的抉择。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风气不可控的变得逐渐功利化起来。

人的价值，完全被明码标价。

就像是人们想起了拼夕夕，下意识的，就会觉得肯定不如天猫或者淘宝，很现实，也很残酷。

世界的花园，变得容不下不适应规则的“弱者”。

虽说是二十一世纪，但又好像是古代时期，一切都变成了定式。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养孩子，好好地死去。

一边洗漱，脑中一边掠过杂乱无章的想法。

尚未被社会磨平棱角的脸庞，映照在镜子中。

“嘿。”

周防尊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嘴角微翘，心中渐渐的坚定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但是自己有了打破规则的力量。”

接过一旁悬在半空中的毛巾，仔细擦拭着自己脸上挂着的水珠。

动作很慢条斯理，满是闲者的余裕。

突然，擦拭脸颊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做出了决定。

轻声朝一旁的空气道：“克里斯，你说，我们给这个世界带点刺激怎么样。”

空无一物的空气微微搅动起来，带起轻微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呐喊助威一样。

会心的一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青年直视着镜中的自己，仿佛透过镜面看到了一个更加绚烂神奇的未来世界。

“你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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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宽敞的街道，周防尊来到熟悉的大前门继续摆摊。

没有资金，想要获取情报的最好方式是什么？

在古代，可能是客栈。

在一些比较发达的城市，可能是酒吧，或一些比较热闹的场所。

但是这些地点或多或少，都需要人为的投入时间，金钱，精力来进行运作。

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摸索。

周防尊发现了一种更为便捷，且省时省力，隐蔽性还高的方法。

那就是。

蹲点与搭讪相结合的混脸熟。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

是要跟警惕心不高，但家庭地位很高的老人家混熟。

中国的大爷大妈，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唠家常，可谓是干货满满。

上到子女工作，下到谁家出殡，只要是附近这片发生的，就没有大爷大妈们打探不到的。

周防尊结合自身经济与社会地位的情况，定下了初步策略。

搞事从小到大，从民间到官方，循循渐进。

一点一点的逐步推进。

他可不想过早的，进入官方的视野当中，那不叫搞事，叫刻意找死了。

而且。

昨天那个**的话，也让他产生了疑惑。

他昨天傍晚，专门又去了一趟之前女主播出车祸的地方，平平无奇的路口，却给他一种发毛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样。

仔细打量周围环境，正好看到了街边公交站牌上一闪一闪的广告。

然后就被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代言人灿烂的笑容吓到抽搐。

但是缓过神来，又觉得这广告跟平常貌似没什么两样。

但他不相信那种让他心悸的感觉，会是什么伪科学的巧合，

于是心中暗自警惕起来，决定猥琐发育一段时间。

问旁边小卖铺的老板拿过板凳，周防尊掏出塔罗牌铺开在桌面上。

“嗯？还真少了一张？”

仔细数了数，确定不是自己数错了，他昨天还以为**是想套他话头。

“该不会附近，真的有什么神神怪怪的东西吧。”

还没来得及静下心思索，到底要不要放弃这个客源广阔的风水宝地。

不远处。

一人看到了周防尊的身影，老眼一亮。

“大师！”

来的是昨天一围观的老头。

对方一屁股坐在了，周防尊的摊子前的小板凳上，面带恭敬的喊道。

“什么大师？”周防尊有点受宠若惊，大师这称呼对算命的来说，算是最高荣誉称号了。

他连忙招呼道：“老伯有什么事？”

“大师，昨天说的塔罗套餐？你看还作不作数啊。”

老头面含期待，看着桌子上的塔罗牌，双手有些蠢蠢欲动。

周防尊想起来了：“昨天他是随口忽/推出了一个超优惠套餐的。”

不过。

隐晦的看了一眼街对面，他总感觉有人好像盯着自己。

“今天不算运程啊，抱歉抱歉。”稳妥起见，他决定今天不接客。

好说歹说，打包票下次上门服务，才把这老伯给送走……

但与之前门可雀罗不同，今天的客源好到出奇。

接连不断，陆陆续续，很多小年轻也围了过来，一开口就是：“大师，求算命……”

我算你个球！

到后面人越来越多。

周防尊发现自己就像是瓮中之鳖，跑都跑不掉。

人群中有老有少，有的人一看就是全家老少组团过来看热闹。

一大帮子人，叽叽喳喳闹腾的像是菜市场一般。

周防尊脸颊抽搐，甚至还看到有不少人举着手机在对他拍……边拍边现场解说的那个，小心我告你侵犯我肖像权，**权啊。

要拍就拍我这摊子上的广告啊，还能给我宣传宣传。

拍我有鸟用！

........

随着人群聚集，

原本若有若无的窥探感越加强烈，就像是一把刀子一直抵着他后背。

心头在滴血，就像是风俗街立了牌坊。

“谁阿这人，明摆着要断我财路啊。”

周防尊咬咬牙，提高声音道：“各位，各位，我不是什么大师，今天也不算运势，能不能劳驾……”

“大师，我找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人群，打断了他的话。。

周防尊一愣：“这，找东西？。”

只见刚刚被劝走的老头，摇着一把扇子笑呵呵的挤了进来。

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持自拍杆，皱着眉头一脸郁闷的女孩。

“小伙子，找东西能算么？”

老者笑呵呵的说道，被桌子遮掩的手，隐晦的比了个手势。

周防尊眼皮子一跳：“干了”

旁边的女孩看着自家爷爷与算命的互动，脸上原本郁闷的表情僵住，连忙拽了拽老者的衣袖想问问情况。

老者扭过头，眼眉微挑，示意不要大惊小怪，一切OK。

女孩名叫韩天天，也是个户外主播，主要直播内容为扫街探店。

一般探店的时候，她都随身背着自己的猫主子。

但倒霉的是，中途歇脚休息的时候，喂食猫猫出了意外。

原本温顺的猫，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咬了她一口。

她疼的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抱住猫的手臂。

等反应过来后，发现平常听话的猫咪，像是着了魔一般，任她怎么呼喊都没用，几个腾挪间就看不到影子了。

韩天天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神情颓丧的回到家，准备死马当活马医的，弄点寻猫启示在试着抢救一下子。

将要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出去遛弯回来的爷爷。

老爷子知道情况后，直接跟她打包票，说他有办法。

然后她就一路跟着爷爷来到了这里。

看到眼前的小摊，韩天天哪里还不知道老爷子所说的办法是什么。

而当看到桌面上塔罗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觉得是自己坑了爷爷。

上了年纪的人本就迷信，再加上她经常跟爷爷科普这些玩意，老人家还真遇到了。

这也太巧了吧。

韩天天心中悲鸣，这事要是让她妈知道，怕不是要扒了她的皮。

她妈妈小时候可是被当做神婆养的，平素里最讨厌的就是这玩意。

想到这里，韩天天打了个哆嗦。

不行，我得回家收拾收拾，去朋友家躲上几天。

周防尊没有注意到韩天天的川剧变脸，好奇道：“找啥？”

“找猫。”老头笑呵呵的拿出了一根磨牙棒，“东西我都带来了。”

“行家啊”周防尊有点惊讶。

像是寻人找物的法术，在一些影视作品或者民间传说中，都是需要有原身气息的媒介物来配合施法的。

就像是再厉害的警犬也需要辨识物，才可以在茫茫多的气味中比对出正确的目标。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中西方在这一点上的描述都出奇的相似。

周防尊摇了摇头，不再思考为什么全球神话高度相似的问题。

他才混上温饱，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一个屁民来操心。

接过老者递来的东西，仔细瞧了瞧。

“嗯，或许可以试试从书里新学的那招，”心中暗想。

“你好？请问你有带镜子么？”周防尊向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女孩问道。

【占卜还要镜子？】

【楼上的不懂了吧？国外很多占卜不止拘泥于纸牌，镜子也被认为是可以通灵的道具】

【真是有够好笑的呢，感觉有空来这，不如去找猫】

【兄弟们，你们真的相信猫丢了？不知道现在很多直播都有台本么。】

韩天天在一旁构思好了离家出走的计划。

掏出手机准备跟朋友通个气的时候，看到直播间弹幕里层出不穷风凉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可以怀疑我探店的真假，但不能怀疑我对宠物真挚的感情，我是为了直播就弄丢猫猫的人么？

韩天天越想越气，随手把携带的小镜子拍在桌子上。

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和网友对起线来。

今天就让你们这些渣渣，好好领教下姑奶奶禁言法宝的厉害。

周防尊接过镜子看了看，粉色的小型梳妆镜，尺寸尚可。

不过这磨牙棒有点不好处理啊，挠了挠头，他有点为难。

出门没带矬子，有点失策。

“嗯？”

就在周防尊想问下有没有更大点的镜子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女孩手指上的创可贴。

在女孩警惕，老人狐疑，周围人微妙的表情下，周防尊硬着头皮，取下了带血的创可贴。

他其实挺想拿小刀拉点血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一点血渍够不够用。

将带血的一面按在镜子上。

心中默念咒语。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香爇玉炉，心存帝前。】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没错，周防尊用的不是单纯的西方祷告术。

这是他前晚学习的结晶。

经过一晚上的摸索，他发现，他的灵觉就是个样子货，跟第六感类似。

而当他尝试念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会随着咒语涌动出一股气流。

经过钻研，他将两者结合，以灵觉为核心，道行为动力。

结合了西方灵觉，与东方道术的圆光镜2.0版本，诞生了。

心中默默念咒，嘴上则念着些，莫名其妙的音节用于混淆视听。

七遍过后，他感觉手中的镜子隐隐有些温热。

打开来看，镜面的一点血渍，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给原本银亮的镜面铺设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

没等周防尊好奇触碰镜面。

下一秒，画面开始浮现。

第一幅图像是在地铁站，里面可以看到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猫

第二幅图像是猫咪跳下女孩怀抱，然后女孩追逐的场景。

第三幅图像则是一间酒店的牌匾，依稀可见凯瑞大酒店的字样。

.........

一旁的女孩和老头都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所吸引。

老头不再跟周围人唠闲嗑，女孩也脱离了与键盘侠的战场。

两个人都凑头过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小镜子。

旁边围观的人也很好奇，但由于爷孙俩，一脉相承的大脑袋占满了所有观察角度，所以看的并不真切。

画面继续涌动，周防尊突然心有所感，向突然噎着一样，喘不过气。

来不及多想，连忙停下心中的咒语，直接选择结束圆光术。

咔嚓----

血色消退，镜子破碎。

“这？”

老头韩立和女孩韩天天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表情中确认了刚才那一幕不是眼花。

“大师，这镜子是不是质量不行？”

韩天天小心翼翼的问道，期待的小眼神扑闪扑闪的，像是乖巧的学生发问一般，俨然是把离家出走的计划抛在了脑后，

一边的老头眨巴着小眼，也眼巴巴的看着周防尊。

“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周防尊没空理会耍宝的爷孙俩，他现在尚未从刚才的心悸感中回过神来，

而且，他总感觉有东西顺着刚才的灵觉（网线）跟了过来。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周防尊考虑了一瞬，觉得周围那么多人，想必也没什么危险，于是就盘膝闭目，心神下沉冥想起来，

【天赋：灵觉（比常人更加敏锐，能感知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

【道行：0.2（相当于资质一般的食气者两月的修行）】

【特殊状态：阴妻缠身：你成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呲呲。

就在周防尊想细细查看的时候，突然发现可视化面板的底部，殷出了莫名的血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色形成了一张人脸，而且好像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起来。

“？？？？？”

“窝草，大姐你谁”

周防尊被这惊悚的一幕吓了一跳，猛然睁开双眼。

外界，凑到他跟前，拿摄像机怼着他脸拍的韩天天，被镜头中突然出现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

【这什么阴间直播，差点给我送走了都】

【刚才我手机差一点都丢了】

【妈的，这双眼睛全是戏啊，比小鲜肉给力多了。】

【我就想问，视频里的这个人，他眼睛不干么？】

【没感觉，我没被吓到，也就换了下裤子】

【我日，大白天的，被吓了一跳】

韩天天直播间中，群魔乱舞，讨论什么的都有，猛涨的人气，让更多的人涌入直播间中。

“你想干嘛？”

看着韩天天蹩脚的藏摄像头的样子，周防尊没好气的说道。

他满头黑线，刚刚那种让猛兽盯上的感觉，使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冥想。

眼下，看着周围人好奇而狂热的眼神。

用脚想都知道，肯定是他的冥想有什么异状，让众人看到了。

“妈妈，他是太空人么？为什么身上一闪一闪的”天真无邪的童音解答了周防尊心中的困惑。

扭头看去，说话的是个扎着两个牛角辫的小姑娘，她小手不停的拽着身旁还没回过神的女人追问着心中的疑惑。

女人答不上来。

但似乎是不想打击宝宝问问题的积极性 ，她只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当事人的方向。

看着清一色的眼巴巴的眼神，周防尊忍着欺骗小盆友的罪恶感忽悠道。

“小朋友，叔叔是个算命的，为了一些节目效果，随身带点光影设备，这很合理不是么？”

周围人心中无语，看着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什么的青年

“我们看上去都像是傻子么？”？”

不过肯承认自己是傻子的人毕竟是少数，不少人开始了自我脑补。

难道是魔术常用的障眼法？他们的心中有些犹豫起来。

周防尊信誓坦坦的表情，再加上成年人的思维定式，不少人觉得，可能真的是表演者技艺高超，自己看不出来这魔术的漏洞

只有看到了镜子全部画面的爷孙俩知道，这不是什么障眼法之类的东西。

眼前这人真的是有点东西的。

不过这两人，都很鸡贼的没有声张，一个人老成精，精通人情世故，一个则是发现小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少女心态

闹哄的人群，也在三人默契的插科打诨下逐渐散去

周防尊看着空荡荡的街头，舒了口气。

“说真话的时候没人信，听假话倒是深信不疑。”

“不过，这还有俩难缠的。”

扭转过头，周防尊有点头疼的看着乖巧的坐在不远处的小卖部，一边嗦着雪糕，一边目光随着周防尊的身影移动的爷孙俩。

看那为了防止眼干眨眼，轮流盯梢的两人，就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唉。”

随便叫了份外卖后，周防尊干脆蹲在路边，一边吃着外卖，一边等着爷孙俩开口

“大师，这是卦金”

老头忍不住靠了过来，手从身后的布袋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来。

这是他跟小卖部老板换的现金。

“？？？”一旁的韩天天看着娴熟的接过钞票的周防尊，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是什么时候谈的价钱。

“占卜没有后面的画面，要不要重新拿个质量好的镜子？”眼见爷爷和青年都没有解释的意思。韩天天不再多想，转而问起刚才的占卜事故来、

“这，占卜已经成功了，而且这是命运的安排，其他的得靠你们自己调查了”

周防尊讪讪的解释。

“再来一次？可别开玩笑了，万一那个阴妻真顺着网线跑过来怎么办。”

他喜欢活人的生气，真不想讨个阴妻啊。

又就解卦交谈了一会，天色渐暗。

周防尊谢绝了老者的邀请，心急火燎的想要回家翻翻道典，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女诡纠缠的办法。

于是他奢侈了一把，打了个的回家。

刚到家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敲他的房门。

看对方紧锁的眉头，怕是等的有一会功夫了。

周防尊上前，嘴里道：“找我有事？”

“恩。”周瑾应了一声，抬脚就要跟着周防尊一块进屋。

“啪嗒！”周防尊一手撑墙，卡主周瑾的身子：“大姐，我今天很累了”

“你……”周瑾面色不愉的站在门口：“你不是说会欢迎美女邻居么”。

别说，这女人还真漂亮，特别是脱掉警服，化了淡妆后，一颦一笑透露着一股子英气。

周防尊不为所动，自己都火烧眉毛了，不知道那个盯着他的女鬼什么时候就杀过来，小命都快不保了，哪有空搭理什么美女邻居啊。

两人对视着，过了一会，周瑾败下阵来，道：“我有事要请你帮忙。”

“警民合作，我乐意帮忙。”不等周瑾露出笑脸，周防尊紧接着道：“可你现在不是**了，我没那义务吧？”

**都处理不了的事情，能有好事？

周瑾一窒，气急道：“你不是修道的么，不是应该普度众生的吗？”

“什么叫应该？？”周防尊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普度众生，那是秃驴们干的事！”

他对和尚实在没什么好感！

以前为了测试自己的金手指，他也跑了不少寺庙跟道观。

道观也就罢了，虽然没找到“有道真修”，最多算是披着道士的皮办旅游业。

但是寺庙……呵，办不办事另说，进门就忽悠着你磕头，磕完头还让你掏钱！

有好感就怪了。

……

半晌，周防尊还是抬起了手臂，让周瑾进了他的家门。

没办法，这娘们抵着门耍起无赖，不让开，也不打算离开。

“说吧，什么事？”周防尊倒了杯水递给她道：“而且也麻烦你解释下你怎么知道我修道的？”

他修道也就没几天，除非周瑾在一直盯着他？

“我调查了你的资金往来，问询了夜市的书摊老板。”

而且。

周瑾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喝了口水，顿了一下，道：“你今天在大前门有点高调。想不知道都不行啊。”

周防尊有点牙酸：“调查我资金往来？大姐我不是嫌疑人，小心我告你侵犯我**权啊？”

“要投诉还是要赔偿道歉都随你”周瑾平静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但你这次一定要帮一帮我，拜托了。”

说完以后，周瑾深深的俯身，等着周防尊的回答。

对方苗条曼妙的身材，即便是宽松的休闲服也遮掩不住。

周防尊被对方腰间的白皙嫩肉晃的有点眼晕，连忙扭过头去，摆了摆手“先说来听听，能力有限，办不到的，你不要勉强我”

……

“事发地在凯瑞大酒店..........”

周瑾双手抱着茶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精致的脸蛋微微发白，像是有点后怕“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现在不少人困在其中，已经出现了四五个死者了，再拖下去，我怕到时候情况......”

她没有明说。

周防尊皱着眉头听着，“凯瑞大酒店？今早占卜画面中的那个”

而且他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难道，官方会进行强制抹除不成？

这由不得他不往那方面去想。

按照周瑾描述的，对方明显是会移动行凶的存在，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诡。

如果从大局上来考虑，那么显然彻底抹除掉凯瑞大酒店更加符合全局的利益。

眼下没有做出决定，怕是上面还想要抢救一下子。

毕竟有的事情，只有零次与无数次，万一开了口子，就等于有了先例，到时候很可能原本的最终应急方案变成常规方案。

周瑾没注意到对方的脸色，仰起头一口把水喝尽，平息心绪，许久后道：“这件案子被警方完全封锁了消息，本来人死光了，也就结束了，但是……但是……”

周防尊皱眉：“看来是官方原本就已经采取了清除计划了，只不过是中途出了意外？”

周瑾深吸一口气，道：“凯瑞大酒店，最近有优惠活动，吸引了很多住客……

“听见诡异敲门声的最起码有一两百人。”

“咚咚咚！”

周瑾的话被寂静房间中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她浑身一颤，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起来。

周防尊，收起敲击茶几的手指，乐道：“是这样吗？”

根据全国数据显示，法院民间诉讼的结案率不足百分之十，原因么，是当前各地法院为了响应新时代号召，以及完成工作指标，大部分案子在上诉过程中都会被工作人员强制“自愿”的转为诉前调解。

无法上诉，自然民间诉讼类型的案子，在全部案件类型的份额就会降低。

性质恶劣，但是影响较小的案件的破案率不足百分之一，因为影响小，所以出于节约警力与公共资源的考虑，一般不会立案调查，只是作为存档封存，直到影响扩大，达到“大案”的标准后，才会进行办理。

性质恶劣，而且影响甚广的案件破案率不足百分之十，很多市面上流传出来的破案视频基本都是数年前，或者数十年前的封存档案，只有在破获时，才会处于各种考虑公布在短视频平台中。

而暗地里隐藏的多少汹涌，只有管理档案室的人才能知道了。

“哈哈，怎么样，被吓到了没有？”中年**拍了拍新人的肩膀，嘴角带着恶趣味的笑。

杨伟递给对方一根华子，带着苦笑的抱怨道："您可别消遣我了，我就是奔着摸鱼才来的档案部的”

“唉，你这话，在外面可不兴说啊”对方让杨伟的直言不讳逗乐了，打趣了一句。

“放心，我懂。”

杨伟摆了摆手，翻看起了积压已久的神秘档案来。

查看密封档案。

【连环失踪事件】，

询问笔录、现场拍照，法医证词，执法记录仪。

大概失踪人数：20。

【某已递交辞呈的法医：“根据现场发现的残骸来看，大ga.........呕抱歉。详细现场你们还是看记录仪吧。”】

“你好，徐丽女士，我们是东城关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关于你的男友也就是张祥杰男士的失踪案，你作为第一个发现者和第一个报案人，我们需要询问一些细节，以便我们尽快破案。”

“啊，哦，哦，好的…这个是？”

“这是我们的执法记录仪，请您放心，这些全部会归类封存，不会泄露出去的。“

”笔录和记录仪都是程序上的必要流程，还希望您配合一下。”

“嗯，好。不好意思，第一次被**问询。”

“有，有些紧张，让你们见笑了。”

徐丽用手把头发挽到耳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可以理解，那我们继续好么？”做笔录的警官点头，示意理解她的紧张。

毕竟是连环失踪案件。

身为涉案证人，紧张是在正常不过的情绪。

“恩，那你，你们问吧。”

“我们在张祥杰家中，找到了一部手机。通过调查，发现他最后的联系人，正是你的手机号码。”

“张祥杰在不到一天内，主动联系了你3次。第一次在凌晨的6点45分，第二次在中午的1点30分，第三次则是晚上20点59分。”

“最长一次通话是15分钟，最短的一次通话时间，只有…10秒，我们想知道，张祥杰跟您说了些什么，还有他与您通话的原因您清楚么。”

徐丽听到提问，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对面的警官又给她换了一杯茶水。才回过神来。

“我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真的…会有那种突然之间性情大变的人么？”徐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警官。

还不等警官思索，就继续说道。

“那天他说他想我了，但他在电话里的声音一直混杂着我听不清的语句，我刚开始以为是电话信号不好，后来我听出来了，那像是敲门的声音。”

说到这，徐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里含混着听不清的字词。整个人又像是陷入到了癔症之中。

两个**对视了一眼，有点诧异徐丽如此过激的反应。

“敲门声？徐丽女士你深呼吸，慢慢说，我们会保护你的，别紧张。”

“谢，谢谢……”徐丽面上好似平复，但迟迟未继续回答。

旁边的中年**神色有些凝重，示意身边的同伴安抚徐丽。

一般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只有知道一些什么才会表露出迟疑。所以王建国让年轻警官先进行安抚。以便后续攻破徐丽的心理防线。

“我看以徐丽女士现在的紧张情绪，不利于我们警方继续询问，我们可以先等徐丽女士做好准备后再继续做笔录。”

年轻警官与中年人是师徒关系，很容易就理解了自己师傅的意思，于是以退为进的试探着。

“我…我现在好多了，你们继续问吧，能问下他发生了什么事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徐丽很是焦虑，并不想过早的结束问询。

因为最近她时常夜里惊醒，就像是有人在盯着她一样。在**局她反而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徐女士，案件详情不方便透露，这也是为了你好，只能说你男朋友张祥杰牵扯到了一件案子中。”

察觉到徐丽的紧张，王建国出声解释。

“我们现在也只是前期的调查寻证环节，你男朋友现在也只是知情人的身份，请你相信我们警方，我们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徐丽女士你说张祥杰在电话中敲门声？”王建国对这一点抱有疑问。

“那一天，我…我能听得出来，祥杰语气带着兴奋…他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形容不出来，只能说跟平常完全不一样。他最近工作刚刚辞掉，人或许有一点暴躁，但平时打电话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语气，但那一天不一样。”

“他早上慌慌张张打电话给我，声音都兴奋到在颤抖，我能感觉到他很高兴，他说他能给我美好的未来，过上更好的生活，他说了很多。很多都是含混不清的，说完后，还不等我问他，说完他就挂掉了...........。“

”在之后给我打的电话里，我感觉他好像变了，他约我见面，但是我因为要加班就没答应他，然后...然后，就传出了很突然的敲门声的声音，我，我有之前的通话录音，我形容不出来。”

徐丽说的断断续续，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

略微扭曲的面容让王建国都有些动容。

录音在哪里呢？王建国虽然不解，但也知道问询不能一概而就。

“在凯瑞大酒店，我之前订了房间，我的手机落在了哪里”

女人面色苍白，脸上带着“歉意”的笑。

王建国头皮有点发麻，让空洞的眼睛盯着，就算是入职多年的**也有些不寒而栗。

这无关个人的心理素质，纯粹是生物远离危险的预警本能。

“徐丽女士我们会让鉴定科去取，要不先休息一下？”王建国喝了口茶水，想要暂停问询抽根烟舒缓一下。

“不，不用…吧，我还可以的。”

喘气声低了下来，徐丽的面容稍稍平复，语气也回归平静，就好像刚才惊惧紧张的不是她一样。

“嗯。那好，请你继续”

叹了口气，早点结束也好。王建国和身边的青年**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

“后来祥杰在电话里说，他知道他没工作的时候都是我在安慰他，他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可是..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敲门声越来越大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信号不好，就给他说声要加班，然后就想挂掉电话。”

“他听到我的话后，就没再说话，怪声也消失了，我也有点纳闷，准备挂断的时候，【咔吧】，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有其他人的声音。”

“其他人？”

做着笔录的王建国认真了起来。跟身边的搭档对视了一眼。

突破口出现了，怎么说？

继续套话。

无声的交流只有一瞬间，徐丽没有在意，继续说着。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这次我没听到跟敲门一样的声音”

“嗯，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直接挂了，然后请假去了他家，他家里没人。”

“晚上，他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他没有说话，但是磨牙齿的声音一直都在，我有一些害怕，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再后来呢，张祥杰还跟你有过联系么？”

“没有了，之后就没有了”

“徐丽女士，那后来你又发现了什么？”

“……”

“控制呼吸，放轻松，慢慢的呼吸，徐丽女士你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复情绪，我们警方在这里，外面就有我的同事在。“

“你现在很安全，我们会保护你，没有谁能够伤害你。”

“吸，呼…吸，呼……。”

“……”

“徐丽女士，之后你又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报案？”

“……”

“徐丽女士，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报案后不告诉警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你第一次的笔录没有提到磨牙声？！”

“……”

“徐丽女士，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

“徐丽女士？徐丽！”

“……”

“徐丽，请你好好配合我们警方的调查，现在马上告诉我们警方，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报案后不如实反应情况，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也有嫌疑，请你如实回答！”

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们警方，我们一定会查出真相，并且保护你的安全。”

徐丽没有作答，面带微笑的抬起了手，带着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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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看案件档案。

【黄河口公交车坠河事件】，询问笔录、执法记录仪、监控视频录像10段、公交公司员工记录档案、机动车技术鉴定报告、行车记录仪、法医尸检报告。

死亡人数：43。

第一起案发日期：1月1日。

案件概述：东城区一段公交线路，接连发生车辆坠河事件，两天里坠河公交车共计3辆次，死亡共计43人，公交总公司已取缔该段线路的运营。

【三次事件相同点】

1、案发时间都在中午

2、车辆内乘员无一生还；

3、通过查看交警局与公交总公司的监控视频，周边环境与车内人员无异常。

4、遇难人员社交圈子并无交集，且并无不良记录。

“嗯……**同志，这就是报应”

被问询的王老汉小声咕哝着。

“什么报应？你知道些什么？”

“**同志你…信那个么，就是人死之后会回来报仇。”

“难道你想说，这事是死人作祟？？”

“不，不，不敢，，，，这个地方出了好几次事，你们都查不出来什么不是。”

“你看就公交车出事，，我之前听说，前些日子，这段路有个公交司机故意把车开河里面。淹死不少人，周围村子都在骂，说不定是？”

“啪！王德柱，古代的人落后迷信，你这个接受过唯物主义教育的人，怎么也相信这些迷信。我告诉你，搞封建迷信是犯法的，闹大了，你就有免费饭，免费房子住了。”

就在王老汉想要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了一个老头，打断了王老汉的话。

等警官遣散无关人员再次对王老汉进行问询的的时候，王老汉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30天后.王老汉失踪，线索中断，案件陷入僵局。

....................................................

【狒狒猎杀非洲狮事件】

【该事件引起了生物学家和社会学家的高度关注】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生物学家：”人类的祖先或是狒狒。“

某小报：”震惊，人类进化或将重新解读“

死亡动物数量：未知

袭击人类聚集地：死亡人数未知

【该区域狒狒表现出高度的社会性，区别于其他地区】

【已清理】

档案概述：档案封存。该资料来自联合国生物研究组.

中国乡间野闻多半是跟中国人崇拜祖先的本能是挂钩的。

很多人都听过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很多人都理解为上天冥冥自有报应，实则不然。

周瑾看着从随身的提包中，掏出的蓝色文件夹，喝了口水，顿了一下，继续念道：“大约在半个月前，也就是八月十六那天，首南街道的瑾天府小区里死了一个人……”

死者叫郑淑芬，女，七十二岁，育有一子一女。

经过现场勘查，这不是什么难解的案子。

房子是郑淑芬的，不过因为常年操劳，再加上与丈夫离婚，一个人带大孩子。

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于是他的儿子与儿媳妇就搬了回去，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房子是三室一厅，他们住主卧，郑淑芬住次卧。

几个月前，我们接到报案，根据郑夏峰的描述，是半夜里母亲突发疾病，爬到他们门前想要让儿子儿媳带她去医院看病。

结果她儿子跟儿媳没听见，直到第二天中午，闻到异味打开门，才发现母亲躺倒在他们房门口，而尸体早就凉了。

周防尊听得摸不着头脑，有些纳闷道：“你是交通**吧？这也归你管？”

“那时候我还没到交通队！”周瑾白了他一眼，挽了下头发继续道：“案件事实其实非常清楚，死者就是单纯的病逝，本来已经结案了，但是后续又出了事端。”

郑夏峰给郑淑芬办完后事，与自己老婆也没有搬走，继续留在那栋老房子里住着，然而........

接下来才是最离奇的！

郑淑芬跑了的老头也姓郑，之前是跟着一个小三跑了，她自己含辛茹苦的把一子一女拉扯大。

儿子叫郑夏峰，女儿叫郑玲，两个孩子都结婚了，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

给老母亲办完后事后，郑夏峰与媳妇又去办理了遗产继承的程序，之后就又回到了老房子中继续居住。

有一天晚上，这小两口刚刚躺下休息，突然........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了。

郑夏峰睡的迷糊，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起床，准备去开门。

王丹却陡然的惊恐出声：“啊——”

“怎么了喔？”郑夏峰不明所以的转头，看到的是妻子惊恐的拉着被子，面容惨白。

敲门声像是被王丹的尖叫吓到，没再继续。

郑夏峰这时也后知后觉，浑身发冷，被吓出的冷汗瞬间打**他的衣服……

被敲响的是房门，不是屋门！

这个屋子里。

除了他们夫妻俩。

那里还有别的人？

夫妻俩面面相觑，都注意到彼此眼中挥之不去的惊恐。

郑夏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向房门，慢慢的握住房门把手，心里想着等敲门声响起后，第一时间拉开房门……

然而，这一夜，敲门声再也没响起过！

……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郑夏峰夫妻。

二话不说直接搬出了房子，搬进了不远处的凯瑞大酒店。

几天过去了，什么事都发生，夫妻俩都以为之前是不是出了幻觉。

然而，七天后的晚上，大约十二点左右。

郑夏峰与王丹刚在酒店的床上躺下。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王丹惊恐的缩在被子里，紧紧地拽着丈夫的手臂。

郑夏峰毕竟是成年男人，出声安慰惊恐的王丹道。

“这里毕竟是酒店，住了很多人，可能是住房服务……或者是其他的客人敲错了门……”

一边说着话，郑夏峰起床，摸着黑朝着门口走去，嘴里还在道：“怕什么，酒店走廊都是有监控的，难道还真是诡不成？”

然而这一去，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回到房间！

在屋子里等待的王丹，实在是压抑，就鼓起勇气起床，摸到了他们开的房门前，接下来就看到了郑夏峰趴在不远处，气息全无。

……

“……值班干警接到报案后，先去了中控室检查了监控录像。”

周瑾双手抱着茶杯，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回想当时看到的录像，道：

“监控录像中，在十二点零一分，他们的房门打开。”

“郑夏峰探出了头，左右望了望发现没人后，就出来骂了几句，接着看样子是想要去找服务员，但是他刚走几步，就像是被人拉住了一样，站在那里两三分钟，在十二点6分左右突然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直接软倒在地上........在然后就没了动静。”

周防尊静静的听完，皱起眉头。

如果是金手指没有开启前，他肯定是认为郑夏峰有什么隐疾，但是现在他的面板上的“灵觉”属性。

由不得他不往那方面去想。

周瑾把手中的文件夹收回包里，停顿了一瞬，继续道：“根据我们调查，郑夏峰身上没什么外伤，死因是突发性心肌梗塞……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最近郑夏峰刚刚辞职，去找了一份新的工作，而工作的入职需要提交体检报告。”

“我们拿到了这份报告，体检的结果显示，他的身体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这是现在人的常态，远远不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后续调查没什么线索，我们就对其进行了结案，然而……”

说到这里，周瑾禁不住搓了搓手让自己暖和一些，抬头看向周防尊：“七天以后，他们开的房间隔壁，又出现了一例死于心肌梗塞的案子。”

住在旁边一位叫常浩的住客说。

半夜里隐约听到了敲门声。

接连发生凶案，酒店关门休整，但是……

不久前做过笔录，说听到过敲门声的常浩，七天之后，被发现死在家中，死因同样是心肌梗塞……

根据住房记录显示，当时住在这一层的大概有25位住客。

他们都说曾经听到过敲门声。

随后几天，这些住客不管去哪，每隔七天就会出现命案……

还有，回到自己家的王丹。

她隔壁邻居闻到了异味，报案后，发现她与自己女儿死在了家中……

现场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死因还是心肌梗塞……”

……

周防尊听得下意识的押了口热茶。

只要听到敲门声的，都得死？

现代版午夜凶铃？

无差别杀人，这老太太，整么凶！

杀了整么多人仍然不停手，怕是心中怨气极重。

单凭他怕是收拾不了对方。

“本来听见敲门声的房客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但是不久前”

周瑾深吸一口气，道：“凯瑞大酒店，有优惠活动，吸引了很多住客……

“听见诡异敲门声的最起码有一两百人。”

“咚咚咚！”

周瑾的话被寂静房间中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她浑身一颤，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了起来。

周防尊，收起敲击茶几的手指，乐道：“是这样吗？”

万籁俱静的夜晚，略显昏黄的灯光微微闪烁，气氛正诡异着。

突然。

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音……

周瑾的小心脏都快被吓得从嘴里蹦出来了。

好半天，缓过来的周瑾，发现是周防尊的恶作剧后。

像是找到了宣泄恐惧的口子，河东狮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

周防尊尴尬一笑，赶忙起身给对方添了杯茶，压压惊。

“我只是试一下……。”

“没想到你身为**，居然还真信这玩意？？”

“我以前也不相信。”

周瑾几次深呼吸，压下心中的惊恐与怒气。

咬牙道：“但是当事实摆在我眼前的时候，由不得我再自己欺骗自己，与其固执己见，不如积极的去面对。”

这话说的实在。

毕竟某巨魔战将曾经有言：“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他，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面对恐惧，加油，奥利给！”

真要是埋头装鸵鸟，连面对的危险奋起反抗的胆气都没有，怕是会死个不明不白，连个明白诡都做不了。

而且眼下即便官方做出了网络风控等措施，但网上也有一大堆的叼图屡禁不止，什么“金汉宫魅影”，“湘江赶尸人”，“夜总会吸血鬼”，“马路拍头男孩”，“猫脸老太太”……

再加上一直没有官方人士下场打假澄清。

种种迹象，让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先被破了防。

除了受害者，紧随着接触诡异案件的，就是负责调查案子的人。

走夜路多了，遇见鬼……也很正常。

听说国外诡玩意更多，到了半夜，甚至连小混混都不敢出来乱逛了！

一时间犯罪率居然实现了奇迹般地负增长。

“你想我怎么做？这老太太凶的很，我怕是对付不了。”

了解事情原委的周防尊，面无表情的推诿道，他不打算掺和其中。

“实际上，我没想过要将普通市民牵扯其中，来找你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捉诡指南之类的？”

周瑾有些拘谨的对周防尊说道：“我是**，我的职责是维护治安，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不强求你来帮我。”

像是在回忆什么，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有些哽咽：“但是，眼看着应该被自己保护的群众死在自己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感觉愧对国家，愧对人民。”

“呼......!”

周防尊有些头疼，他不太会应对女人的眼泪，尤其是好心肠的女人。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想要点根烟冷静一下子，道：“不介意我点根烟吧？”

“这是你家”

周防尊的面容被缭绕的雾气笼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根烟过去。

“关于怎么对付诡，我不能给你答案。”

周防尊平静的说道，“有些东西本来就没有答案，也无需去追寻。”

“......”

周瑾的期望被浇灭了。

她蠕动了下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只是道。

“我明白了。”

周防尊的想法很简单，他虽然觉醒了“灵觉”，也曾经通过“灵觉”，切实感受到一些心悸的气息，但真的“诡”他还没见过。

心头虽然好奇，想着要不要去看看。

只是心中还有些忌惮，万一斗不过对方怎么办？

再加上他现在还被阴妻缠身，自己身上还一摊子事情。

不过，做视善良的人们白白牺牲，他也有些过意不去。

周防尊低头思考，心神进入精神空间，想了想， 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

【造物：宿慧】

【拥有灵觉的人有几率可以看到前几世的记忆】

【周防尊，前世修道有成，只缺鬼怪的刺激，就能回忆起曾经降妖除魔的经历】

写完后，他睁开眼睛，凝聚心神，尝试运用其自身的灵觉。

他看到了， 四周出现了无法准确描述的东西，小球一样的光团，飘荡在空气之中，不停地释放着粒子一般的烟气。

原本像是第六感一样的灵觉，从模糊的感知变成了现在能确实看到的东西。

心中有了把握，现在他想试试。

“咄！”

心中暴喝，周防尊右手五指曲起，呈现虎爪状！

一颗细小的，似是不断冒着烟气的小球被他摄取到了手中。

然后一捏！

心有所感的下意识道。

“稼梦！”

细小的灵魂碎片像是被挤碎的泡泡，没入周防尊的手心中。

没有画面，没有记忆。

这纯粹就是一种“高兴”的感觉。

周防尊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但就是高兴.......

周瑾原本准备告辞，但看到周防尊低头，突然伸手在虚空掏了掏，紧接着就诡异的笑了起来。

这让她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下意识的摸向腰侧还没上交的手枪。

干巴巴的道：“喂……你还好吧？”

周防尊揉了揉脸，从那种诡异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摇摇头，道：“还好，你们除了来找我，没找过其他大师去看看？”

先探下底，等把这女人忽悠走以后，在自己摸过去看看情况。

“你以为我们没找？”

周瑾也有些无奈：“但有些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局已经偷偷找了不少个所谓的大师，除了增加受困者外，没别的用处。”

“至于一些志怪书籍，我们也收集了不少，可惜的是，每个字我们都懂，但是连在一起........”

“等等！”周防尊精神一震：“你说增加受困者？那些个大师没事？”

周瑾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被调到交警部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但是那些个大师活的确实比一般人要长一些。”

“毕竟都是高额悬赏请来的，想必也是有一些真本事的？”周瑾也有些不确定这些个大师是不是有真本事的。

周防尊没回答周瑾的话，他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高额悬赏？有多高。”

“三四层楼那么高吧。”

“？？？这是什么比喻？”

“意思就是，解决了案子，够你买三四层楼了。”

周防尊豁然起身，道：“走，带我去酒店！”

周瑾：“……”

……

凯瑞大酒店！

中控室内。

几十个小型屏幕，将酒店大堂的所有角落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没有任何一处死角遗漏！

曹达华精神疲惫有些萎靡，忍不住点了一根烟来提神。

他眼睛死死盯着监视画面，今天距离上次案发已经第6天了，再过一会就是第7天，按照规律，又要出事。

疑似是传说中的诡怪作祟，即便是见过不少奇怪案件的他，压力也大的很。

经过争取，他把所有的住客都集中在了酒店大堂。

不顾住客们的反对，禁止任何人出去，这在法理上，已经属于非法监禁了。

一开始还好。

但是眼下，不只是一些住客，连他的部下都开始有意见了。

幸好，封锁的还算及时，再加上网警的协助风控，没有引起过大的社会舆论。

否则曹达华这小身板无论如何都扛不住的。

但随着受害人数的增加，众人的精神压力已经来到了顶点。

在压，怕是要群情激奋，触底反弹了。

“MD！”曹达华越想越烦，骂道：“那帮子大师想出办法了没有，亏他们还舔着脸提前拿钱？”

“还是老三样，童子尿，处男，紫外线……”旁边青年**顿了下：“而且，上次被袭击的人确实也没死，只是昏迷不醒。”

“怎么叫都不醒，跟死了有什么两样？”曹达华把烟头砸在地上，道：“现在住客中的处男都让这帮子大师用尽了，昏迷的都是青壮，等所有青壮年都躺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有预感，诡的行为模式，会不会最后演变成群体袭击。”

**不说话了。

确实！

虽然伤亡得到了控制，但是那些个大师也没保证过诡会一直守规矩，一个一个来。

万一，有一天诡突然不讲武德搞群体袭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曹达华总觉得昏迷的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的黑气。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

“曹队！”中控室外面，有人喊道。

“怎么了？”曹达华烦躁的道。

“周瑾回来了。”

“让她滚回交通队去！”

“她已经不是我们重案组的人了！”

“她说她带来个有真本事的。”

“……”

犹豫了好半晌。

曹达华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

但凡一点希望，都要紧紧抓住！

冷清的酒店门口。

曹达华匆匆赶来。

先是瞪了一眼旁边有些局促的周瑾，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周防尊，难掩疲惫的脸上挤出客套式的笑容。

将自己烟盒中的最后一根华子递了过去：“兄弟贵姓？”

周防尊笑了笑，伸手接过递来的烟，给自己点上，平静的回到“周天子的周，房子的房，唯我独尊的尊。”

现在距离凌晨还有半个小时左右，街上没什么行人，只有花花绿绿的广告牌装饰着冷清的街道。

明明坐落在人流密集的步行街附近，却诡异的给人一种冷清寂寥的乡间小镇的错觉。

周防尊眼中闪过一抹凝重。

根据他【宿慧】的经验来看，这是阴气盖住了阳气，人作为万灵之长，天生具有灵光，身体下意识的会避开一些让自身不舒服的地方。

哪怕是没有**封禁此地，日子一长，这里也会慢慢的荒芜下来。

“你们先进去吧，我抽完烟就进去。”周防尊不急于问酒店内的情况，笑着指了指酒店门口【禁止吸烟】的提示标语。

曹达华见状点了点头，手一伸，拉住了想要开溜的周瑾。

"兄弟，不着急，我们先去忙了。"

倒是个不强人所难的主。

周防尊点了点头，觉得这个警官为人不错，哪怕他神情中有些焦虑，但仍肯给他选择的余地。

“罢了，迟早要做过一场。眼下拿这个小怪练练手再说”

说干就干。

他放下跨在身上的工具箱，有些生疏的摆弄起来。

另一边

被拉到酒店转角的周瑾，用力挣脱了曹达华的拉扯，道：“曹队，现在马上就12点了，我们...”

曹达华有些头疼这个战友闺女的闹腾，这种危险的案子，他是真不想对方掺和进来。

“唉，打住啊，不是我们，是我。”不等周瑾反驳，继而严肃的说道“你现在是交警，交警的职责是什么？还要我告诉你么？乖乖回家，不要添乱。”

曹达华随手扔掉了空掉的烟盒，想了想又补充道。

“另外，一会把保密条例签了，不要再牵连无辜的人进来。”

周瑾急忙道：“曹队，我真没添乱，你信我，他是真的有本事的，跟那些假大师不一样。”

说着，连忙把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划拉几下，打开了一个视频。

曹达华皱眉，拿过手机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画面，是某直播平台的录播。

镜头对准的就是刚才有【一烟之缘】的青年，紧接着就是听对方道：“死神牌，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谁都不会例外”

年轻人声音沉稳平缓，镜头里的他。

眼睛被额头的碎发遮掩，斑斓的树叶影子打在他的面容上，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但这种神秘感维持了不到一秒，再看时。

对方已经脚底抹油，开润了。

“？？？”

曹达华看的眉头一抽，不禁吐槽道：“你确定你找的是捉诡的，不是跑酷的大师？？”

“往后看，往后看！”周瑾尴尬一笑，这确实不符合大师的形象，只能道：“后面，重点在后面！”

果然，一阵撒泼闹腾后，镜头转向了一边，直播间的主人开始与弹幕互相互动……

再然后！

镜头慢慢向马路移动。

“彭，嗤”

物体的撞击声！

刺耳的刹车声！

视频中的尖叫！

镜头剧烈翻滚。

视频的最后。

一张画着骷髅拿着镰刀的卡片，莫名的飘到了女人的身上。

“艹”

曹达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爆了句粗口表示自己的惊讶。

而后，不确定的问道：“人现在怎么样了？”

周瑾神色有些凝重：“当场去世，距离占卜过后不超过十分钟，就出了事”

“能整么准？”曹达华忍不住扭头，看向不远处街边，一本正经的烧纸的年轻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清明节拜祖宗呢。

周瑾伸出手指，打开了下一个视频：“后面还有一个，这才是我把他拉来的真正原因。”

熟悉的小摊，但与之前的塔罗牌不同，这次又换了一个新花样。

【镜子】

随着视频中主角的操作。

镜中画面出现了不科学的一幕。

居然像是电视机一样播放画面。

【第一幅图像是在地铁站，里面可以看到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猫】

【第二幅图像是猫咪跳下女孩怀抱，然后女孩追逐的场景。】

【第三幅图像则是一间酒店的牌匾，依稀可见凯瑞大酒店的字样。】

“这？？？”

曹达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看着不像是戏法啊。”他反复播放，企图找到“障眼法”的破绽。

周瑾眼见着对方不说话，焦急道：“整么多人看着，不可能是单纯的戏法，或者障眼法，那块镜子我也通过调查拿到了，没被做过手脚，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曹达华犹豫了。

如果真有本事那自然万事大吉。

但万一是障眼法，那是真的要死人的！

干了十几年的**，他真的要拿老百姓的命赌一吧？

之前为了官方悬赏而来的“大师”们。

吃的就是这碗饭，真要是出事了，那叫诈骗，叫传播封建迷信。

而这个年轻人，虽然也是干这行的，但第二个视频中，分明在极力否认，摆明了是不想再掺和！

曹达华很是矛盾，一边是一百多号人的性命，一边是心中作为**的责任感。

“曹队，试一试吧，难道真的要放弃这一百多号人的命么！”

“唉”

周瑾这句话。

算是压倒天平的最后一块砝码。

……

曹达华深吸一口气，来到还在忙活的周防尊面前，郑重道：“你好，我是曹达华，这个案子很可能会危及生命，你确定要协助我们么？”

周防尊颔首，随口道：“嗯，蛮有意思的，我想见识一下。”

曹达华嘴角一抽，觉得对方估计没听明白。

只能一字一句的又详细解释道：“一旦进了酒店，不管听不听得到【敲门声】都不能在离开了，眼下你还有的选，如果你知道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告诉我们警方，我们来处理也是一样的。”

周防尊诧异的抬起了头，对方的多番劝诫，显然是不想让他涉足危险之中。

而且，刚才他给自己卜了一卦。

这事能掺和。

曹达华露出苦笑，道：“我是**，这里是夏国，我们绝对不会做出让老百信替我们探路的事情的......但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本事，我恳求你帮帮我，说来惭愧，其他的我可能保证不了，但我能保证的是，如果出现危险，我会第一个冲上去，我死之前，绝不会让你出事。”

周防尊盯着他，半晌，嘴角一翘，道：“把心放肚子里吧，今天“一个人”都死不了，我说的。”

说完，周防尊一脚踢翻了自己摆的火盆，绕过面面相觑的众人，推开了酒店的大门！

自古相传，普通人如果路遇不祥，献上纸钱或可活命。

而有道行的人，烧纸钱则相当于拜帖，也叫拜堂口，寓意大抵是通知对方看能不能谈一谈。

不久前，周防尊手中的打火机窜出火苗的时候。

恍惚间，通过微弱的火光，看到了从酒店中滚出来个圆球。

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头骨，拥有灵觉的周防尊看的很清楚。

对方无神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燃起的火苗，微微张开的嘴巴和皱眉的表情，让人似乎能体会到他生前的痛苦，但对方很乖，没有叫喊，只是不停地皱着小眉头，像是告诉他里面很危险一般。

周防尊塞进对方嘴里几根蜡，又点了三根上好的檀香。

抚了抚对方的脑袋，道“你在这乖乖的看着哥哥的包。”

说完就把没烧完的纸钱重新放回了包里。

看来对方是不想谈了，真当他周某人是吓大的。

“既然给脸不要，那就靠拳头来说话吧。”

原本还有点人气的街道随着众人的离去，重新回到了寂静之中。

冷寂的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纸钱的余烬，恍惚中貌似有女子的娇笑声消散在风中。

一张普通的纸片随风飞舞。

依稀可见文字

【火天大有】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