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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神厨

轩辕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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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向司年,轩辕波   更新: 2022-06-11 10: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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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向司年,轩辕波《修仙神厨》讲的是水牛村遗孤向司年,因河伯娶亲引发的大水拜入仙门之中然而仙门因为他戾气深重,不宜修炼为由,不予传道后因他对古楔文方面有特殊的天赋,被仙门发掘,重点培养!从此,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神门难入,争渡争渡,谁又能够到达彼岸呢?

精彩节选


远东道场,正阳山,正阳洞府。

正阳洞府为为远东道场实力最强的宗门之一,历史悠久,底蕴雄厚,即便人数稀少,不足百人,但远非那些三教九流的门派可比。

而人数稀少,可不是因为来正阳山拜师学艺的人少,相反,来正阳洞府拜师学艺的人,多如繁星,甚至连前凡间钦帝都来求道,可仍被拒之门外。

“瘦马尚能操二驴,仙门不收龙钦帝!”

这句话据说是钦帝临终之前的遗言,如今被改编成顺口溜,广为流传,说的就是仙门难入,连皇帝也不例外。

可偏偏,年仅八岁的向司年却拜入正阳洞府了。

这倒不是向司年有过人之处,而是他的家乡水牛村,前不久刚被邺河大水所淹没,整个水牛村,都沦为历史遗迹了。

而正阳洞府的掌门人柳长舒,曾在年少求道之时,受过水牛村的恩惠,为了报恩,便救下向司年,将他收为弟子。

可入门半载,柳长舒却一点道法都不教他,把他丢给卢长老“打磨”。

“向司年,本座再问你一遍,蛟龙作祟邺河,若遇之,你杀,还是不杀?”长老卢昭然面无表情,声如洪钟的喝问。

这半年以来,卢昭然已经问过他六次了,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而每一次,卢昭然长老都是失望且痛心的宣布:“戾气太重,不适合修道,后山刻碑去吧。”

这一次,卢昭然还是有些期待的看着向司年,希望他有不一样的表现。

“杀!杀无赦!”向司年表情狰狞,目眦欲裂的吼道,“蛟龙作祟邺河,淹了水牛村,毁了我的一切,我不光要杀它,还要把它烹着吃。”

这一次,向司年的答案,也没有什么例外。

卢昭然叹了口气,又是那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戾气太重,不适合修道,后山……”

不等他说完,向司年已转身离去。

同样的答案,就算他再说一百次,也不会改。

本来在水牛村过着幸福祥和的日子,姐姐温柔,父母勤劳有爱,日子过的无忧无虑,可因为村里来了个巫婆,说是河伯娶妻,村民硬是把姐姐拖走,送给了河伯。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邺河反而招来蛟龙,引发了滔天大水,淹没了水牛村。他,是唯一一位幸存者。

遇见蛟龙,他难道还要跟它坐下来喝茶不成?

杀了蛟龙,烹着吃!即便是做梦,向司年也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卢昭然望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道:“唉,都说一朝悟道,胜过百年修行,可……你什么时候才能顿悟呢?”

辰日殿外,一道倩影拦在向司年面前,正是师姐杜心妍。

杜心妍可不是像向司年一样因为运气才入的正阳宗,她父母皆是正阳宗人,打娘胎之中,就被正阳宗以大量资源培育,妥妥的二代。

而杜心妍也不负正阳宗的培育,年仅十岁,便已经修练到先天境六重了。

她幸灾乐祸的笑道:“小师弟,你一定又吃瘪了吧,嘟嘟嘟嘟……”

向司年心情不好,没有理她,径直朝后山而去。

“师弟,别那么不开心嘛,这样吧,要不你陪我去捉蝴蝶,捉到蝴蝶我就教你《正阳心经》,好不好哇?”

“师姐,我本来就很烦了,你就别消遣我了,这话你都跟我说了十七遍了,每一次都不作数。”向司年顿下脚步,苦笑道。

杜心妍微微有些尴尬,可仍旧一本正经的道:“我这是以身作则,告诉你一个大道理,越漂亮的女孩,越会骗人。”

“……我,刻碑去了。”

杜心妍哪肯轻易放过他,毕竟在正阳洞府只有向司年一个同龄人了。

她跟在旁边喋喋不休的画大饼,向司年一概不理,因为她白嫩的脸蛋上已经写了“骗子”两个字了。

向司年来到后山石林,看守石林的徐大爷笑眯眯的打招呼:“小向啊,怎么又见到你了?咦,杜小鬼的丫头也来了。”

向司年:“……”

杜心妍:“徐爷爷您好(*^_^*)!”

“丫头嘴真甜……小向啊,没关系,咱们刻古楔文,不比那枯燥的入定打坐有趣啊。”徐大爷笑道。

向司年撇了撇嘴,刻碑好的话,您老哪能在这后山孤苦伶仃的吹冷风呢?

他拿起刻刀走到石林里,照着石板上的古楔文,开始默默刻字。

这些文字,乃是正阳洞府的宝贝,到底是何人留在石林地砖上,已不可考究,但是真正参悟其韵理的人却很少。据传,一旦参悟了古楔文韵理,等同于被古楔文认可,可施展不可思议的力量。

当然,石林中人人都可以看到的这些古楔文,乃是最基础的,更为玄奥高深的古楔文,要随着对这些基础的参悟,逐渐显现出来。

向司年紧握刻刀,慢悠悠的刻下一个古楔文,看上去凌厉之极,仿佛一笔一画都要捅进敌人的心脏里似的。

徐大爷默默的看着,忍不住直摇头。

而转身一看杜心妍所刻,她如今已是先天六重的境界,在石碑上刻字比较轻松写意,而她的文字也是娟秀大方,中正平直。

徐大爷眼珠子一转,忍不住上前说道:“丫头,虽说你已是先天六重的境界了,但是一笔一画,有韵律,有气势,无不演绎着古楔文真正的韵理,确实是难得。只要你修炼到开窍境界,想来是能够理解这个古楔文的故事了。”

杜心妍嘿嘿一笑,而后颇为得意的炫耀:“看到了吧,多跟师姐混,回头师姐教你。”

向司年有些古怪的看着那些个古楔文,沉思着。

徐大爷轻轻拍了下杜心妍的肩膀,指着其中一个古楔文道:

“你刚才刻的这个古楔文,是什么意思?说说察觉到了什么样的韵理?”

杜心妍娇哼一声,不满的道:“徐爷爷也太欺负人了,人家才先天六重的境界,哪里能感觉到古楔文的韵理呢?”

徐大爷刚想解释,突然见向司年也凑了过来,带着一丝羞怯,一丝不确定。

“这,是不是指……羽?”

徐大爷的表情僵住了。


没错,向司年说对了。

如果说杜心妍认出了古楔文的韵理,徐大爷倒是能理解,毕竟小丫头还是有先天六重的境界,而且家学渊源,从小耳濡目染,也能理解一些简单的古楔文韵理。

可向司年是谁?

因为戾气太重,被罚石林刻碑的小孩,入门之后,从未接触过修炼,他怎么可能看懂古楔文呢?

“啊,徐爷爷,师弟说对了吗?”杜心妍惊喜的问道。

徐大爷重重的点了点头。

“哇,师弟你真厉害哦,竟然知道古楔文,是刻碑的时候理解到的吗?”杜心妍顿时一脸崇拜。

向司年点了点头,心想这莫非这玩意儿很了不起?

倒是徐大爷,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对了,肯定是某个老家伙告诉他,让他出来显摆的,嗯,再换一个。”徐大爷心中忖度,又指向另一个古楔文,“这个呢?”

向司年又看向另外一个古楔文,继续挠着头,不确定的道:“这是我们水牛村的‘牛’吧?”

徐大爷表示很震惊,连退两步!

杜心妍欢呼一声:“师弟,你又猜对了啊!”

对于一些人而言,可能一辈子都领悟不到一个古楔文的韵理,向司年竟然张口就说了两个。

不可能有人无聊的跑来专门教一个没入门的小家伙古楔文吧?

“谁教你的古楔文?”徐大爷吃惊的道。

“自己猜的,也不知道对不对?”向司年腼腆一笑。

“猜……”徐大爷琢磨着这个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为什么他能说的这么轻松呢?

向司年又指着另外一个古楔文道:“这个,应该是生吧,牛在地上耕地,水牛村就能吃饱肚子,所以就是生,也像是树木站在大地之上,也可以理解为生。”

徐大爷又连退两步!

然后,他又指着一个古楔文:“这个,应该就是杀,动物的脑袋被洞穿了,尾巴直直的掉下,就是杀的意思了。”

徐大爷再退两步!

然后,向司年一口气说了十来个古楔文……

徐大爷都快退到石头缝里去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活到狗身上了。

向司年所说的一些古楔文,他是数百岁才领悟到里面的韵理,可在向司年口中,完全不值一晒。

最可气的是,向司年还说了一个古楔文“望”,那是他数百年以来都未曾参悟的。

“我都说对了吗?”向司年有点不确定的道。

杜心妍也紧张的等着徐大爷亲口说出答案。

徐大爷无力的摆了摆手,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难怪都说一朝悟道,胜过百年修行,此子,惊才绝艳!”

然后,徐大爷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目赤红,拉着向司年投入石林里面。

“小向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多见了,有血性,该杀就杀,戾气嘛,年轻人有点戾气怕什么,就是要快意恩仇,既然掌门不教你,那老徐教你怎么样?走走走,我们先一起去研究古楔文哈,一个古楔文,一句《正阳心经》。”

杜心妍呆呆的看着一老一少勾肩搭背的往石林里走,总觉得向司年这是被拐卖似的。

她赶紧跑去将此事汇报。

不到一刻钟,此事就传到了掌门人柳长舒的耳中。

柳长舒个头倒是不大,人也很清瘦,可能也就一百斤左右,但是他精神却很好,身体也很年轻,对于修道有成的老怪物而言,这便是血气旺盛,实力巅峰的最佳证明。

柳长舒背对着众人,默然无语。

下方卢昭然和杜心妍父亲杜飞鹤,静静的等着,不敢有丝毫不恭。

“公羊谷的预言,确实是有说法的。”

良久,柳长舒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卢昭然这才敢说话:“掌门师兄,可是,他毕竟沉迷于仇恨,戾气太重,如果长此以往,入魔的可能性倒是更高。”

柳长舒不接这一茬,反问杜飞鹤道:

“杜师弟,心妍那丫头,跟他走的很近,想来你对他也比较熟悉了,你怎么看?”

“啊,说来惭愧,小弟这半年隐隐有突破的征兆,未曾注意门内动向。”杜飞鹤尴尬的道。

“我看你又是被你肖明月关禁闭了。”卢昭然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

杜飞鹤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在掌门面前,却又不敢反驳。

现场又一度陷入了安静。

过了一会儿,柳长舒才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半年都没有磨掉他的杀气,那或许是我正阳洞府的命吧。”

“掌门师兄的意思是?”卢昭然忙道。

“给他一个机会,过关,对于他戾气的事情,只字不提,如果过不了,那就一直跟他耗下去,耗到他磨掉戾气为止。”柳长舒斩钉截铁的道。

“领命。”卢昭然和杜飞鹤相对看了一眼,同时应声。

“古楔文的事,不要声张。”柳长舒又补充了一句,身影渐渐淡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向司年对此浑然不知,在石林应付着徐老头。

地板上的古楔文,他还是有一些也拿不准的,不过跟徐老头两相映照,倒是有茅塞顿开,豁然开朗的感觉,对于一些韵理隐晦的古楔文,也能领悟一二了。

而据徐老所言,随着对古楔文的参悟与理解,会有越来越多的古楔文显现出来,那些古楔文才能演绎强大的力量。

当然,后面的古楔文肯定更加玄奥繁复,难以理解。

这些东西,才是正阳洞府真正的底蕴,只可惜能参悟的人实在太少,导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蒙尘。

“徐老,这些古楔文到底怎么用呢?”向司年终于忍不住问起来了,给你解释了半天,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奇奇怪怪的图案怎么用。

徐老愣了一下,向司年没有法力加持,所以压根儿感受不到古楔文的力量,可人家偏偏就是看得懂。

这就是天赋啊!

徐老拿起刻刀,耐心的解释道:“你瞧好了,这个古楔文是‘火’……我再写一个‘水’……”

只见徐老刻下一个“火”字之后,仿佛真有一团火焰在该文字上面燃烧,而随着“水”字刻下,火焰被浇灭,两相消散,化为无形。

“这……这就是古楔文的韵理?”向司年神驰目眩,激动不已。

头一次觉得,法术距离自己是那么的近,仿佛触手可得。

“这是最基本的韵理,古楔文,乃是天地所留,蕴含三千大道理。如果你以后能让后面的古楔文在地板上显现出来,你就明白了。小子,以后好好学着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肯定让你受用无穷。”徐老颇为自傲的道。

向司年根本没听进去,自顾自的刻下两个古楔文。


然而,向司年所刻下的古楔文,完全没有徐老这样的效果。

“小子不信邪,你没有法力加持,刻了古楔文,也是平平无奇的图案,没有任何韵理之威。”

“就算是老夫,虽身怀法力,但如果无法领悟韵理,刻下来的也只是普通的图案而已。”徐老感慨道,充满了对古楔文的推崇。

向司年表示涨知识了,果然仙门的事情就是神奇。

徐老盯着向司年,不由羡慕起来,参悟古楔文的力量,是他毕生的追求,为什么在这家伙面前变得如此容易呢?

“气煞老夫也,老夫要夺舍了他!”徐老很不爽的嘀咕。

而在他发泄不满的时候,远处一块空白的地板,突然亮起淡淡光晕。

一个斗大的图案,跃然而出,烙印在地板之上。

“我尼玛,真的让后面的古楔文出现了。”徐老破防了,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赶忙凑过去一瞧,朦朦胧胧,完全看不真切。

相反,向司年走过去,只见光晕流转,笔走龙蛇,一个古楔文的图案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烙印在地板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蛋壳里钻出,演绎着某种故事,可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得参悟一番才知道。

“果然,只有让古楔文出现的人,才能看到该图案,不晓得这小子看到了什么呢?”

徐老咬牙切齿,不爽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胸前都撕开十道口子。

这时,徐老突然脸色微变,不爽的哼了一声,从原地消失。

紧接着,向司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出现在了一面明镜似的湖上,冷风吹过,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烟雨湖,在正阳山的山顶,因常年烟雨蒙蒙而得名,而烟雨湖中,生有神鱼。鱼长不过三寸,但是蕴含神性,灵力丰沛,深得仙门中人喜爱。

此刻,湖面上泊着一条小舟,小舟的一头坐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蓑衣的人,正静静的垂钓。而向司年,就在小舟的另外一侧。

“老夫要吃神鱼百药汤,你有三个时辰,帮我钓到神鱼。”斗笠蓑衣人淡淡的道。

向司年哑然,此人是谁,从没听过他的声音,也不明白突然带他来此是何用意。

虽然猜到与古楔文有关,但是实在是联想不到与钓鱼有什么关系。

向司年没有多想,从小舟上捡起一根鱼竿,顿时愣了一下。

鱼钩,竟然是直的。

而且,舟上也无鱼饵。

“前辈,这……”

不等向司年说完,斗笠人便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

“愿者上钩!”

“那就试试所谓的愿者上钩。”向司年苦笑一声,坐在小舟另一侧,安心钓鱼。

他并不知道这次钓鱼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卢昭然的洞府里,他与杜飞鹤悠闲的品着茶,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山顶。

“你说,那小子能通过老祖宗的考核吗?”

杜飞鹤放下茶杯,又自顾自的给自己满上,接着又是一杯。

卢昭然有点肉疼的望着自己的茶壶,心想这家伙怎么品茶跟饮马一样,不怕喝死啊,简直是暴殄天物。

“哪有那么容易,这次可是老祖宗出马,他老人家最恨那种戾气深重的人,毕竟……”说到这儿,卢昭然突然止住,叹了口气道,“总之,要过这一关,难如登天。”

杜飞鹤深以为然,又端着茶壶满上:“同感,只怕掌门师兄,也是不喜那小子,所以想借此,堵住大家的嘴。毕竟,给了他机会,他自己过不了,又赖不了别人。”

卢昭然赶忙拉住杜飞鹤的手腕,肉疼的道:“我说,你给我留点儿啊,我种了三百年,连二两都没有攒下,你说你……”

“小气!”杜飞鹤鄙视了一下,甩开卢昭然的手,又喝起来了。

……

烟雨湖上,冷风习习,冻得向司年没法坐着不动,只能原地抖动来钓鱼了。

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望着一直没有半分动静的鱼竿,向司年决定改变策略了。

他开始使用抛竿的技巧,反复甩竿,然后立马拉竿。

可巧了,第九竿的时候,水下明显可见一条小鱼追着游动的直钩游了过来。

向司年屏住呼吸,快速将鱼竿往回收,拉出水面,哪料到,水下的小鱼,竟然跃水而出,朝鱼钩扑了上来。

那条鱼,没有咬到鱼钩,重重的落在舟上,猛烈的翻动着身子。

别说向司年,连斗笠老翁明显都僵了一下。

愿者上钩,还能这样钓鱼?

向司年抄起网,熟练的将鱼扣住,丢到了小舟旁的木桶里,将盖子盖好。

“你会钓鱼?”老者僵硬的问道。

“不会,只不过……愿者上钩!”向司年钓上了鱼,忍不住有些得意,从小就在邺河边上长大,钓鱼什么的,不是很简单嘛。

蓑衣老翁像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啊!

向司年冻的有些受不了了,问道:“前辈,鱼已钓到,为何还不离开?”

“说好三个时辰,就要钓满三个时辰,耐心点吧。”

向司年撇了撇嘴,强忍把他踹湖里去的冲动。

他又甩了几竿,钓上了几条鱼,反观坐在船头的斗笠人,一直毫无所获,倒是让斗笠人都有些尴尬。

实在是拉不下脸学向司年抛竿啊,怎么破?

神鱼脾气燥,喜欢追逐猎物,把它吸引出水面,倒不失为一条钓鱼秘技。

只是,向司年钓到的其他鱼,他都没有再留,重新送回烟雨湖。

“你明明都把它们钓出水面了,又为何放生?”

此刻,斗笠人的口中,已经有些欣赏的语气了。

向司年神色黯然的道,“我们水牛村一直都在说,不能涸泽而渔,不能焚林而猎。我既然已经满足了前辈的要求,那多钓的鱼,自然是放生。”

斗笠人,良久无言。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影渐渐变淡,留下一些虚无缥缈的话,在烟雨湖上飘荡。

“老夫这一关,你过了……柳长舒,好好栽培吧,此子……不错!”

向司年愕然,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命运竟然被人判定了一次。

他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感谢天上的老爹,感谢水牛村,要不是你们,这一关只怕要遭啊。

“前辈,我怎么回去啊?”向司年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可并没有人再回应他了。

斗笠人,早已去的远了。

再一看钓到的那条神鱼,也被斗笠人带走了,偏偏留下他。

*#¥@#……

向司年好好的问候了一下老家伙,慢悠悠的荡着小舟回去。

突然,他目光一凝,吓的立马站了起来。

湖面上,无数神鱼涌动,黑压压的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往小舟这边游来。


向司年着实吓的不轻。

凭借着刚才神鱼的力道,他一点都不怀疑,神鱼群,绝对能够把小舟掀翻。

我尼玛!

又问候了一下老家伙,向司年焦急万分。

他可没开始修炼呢,掉湖里不得喂鱼啊。

“掌门,卢师叔,徐大爷……杜师姐……”

向司年喊了个遍,没有任何回应,那些家伙都跑哪儿潇洒去了。

正当他无计可施之时,神鱼群已经游到小舟下方。

只是,群鱼翻船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反倒是出现了让他始料未及的一幕。

鱼群缓缓游出水面,它们的鱼唇前面,拱着一口黑乎乎的大锅。

没错,正是一口大锅!

向司年凌乱了,这……群鱼捧锅,是几个意思?

稍稍定了定心神,他恍然大悟。

“神鱼有灵,必然是刚才放了鱼一条生路,它们心怀感激,便送上这口大锅当谢礼。”

向司年得出这个结论,将大锅从水里抄出,群鱼顺着小舟游了一圈,再次沉入湖底。

向司年仔细打量着这口大锅,长有一尺三寸,无锅耳,无把手,反倒是锅底有三脚,怎么看都有点怪异。

不过这口锅倒是挺轻的,就是没有卖相啊,黑不溜秋的,还有腐蚀的锈迹,也不知道神鱼送的这口锅有啥奇特之处。

“神鱼发神经了不成,总不是想让我把它们都烹了吧?”向司年心中嘀咕,对这口锅颇为无奈。

不过他费尽力气,才荡出烟雨湖,赶回自己的住所。

而此刻,正阳洞府确实没有人顾得上他,完全将他忽略了。

他们齐聚一堂,掌门柳长舒亲自在正阳殿坐镇,将大家伙儿邀请过来议事,指派向司年的教导事宜。

众人都感觉到一阵头大,上百年来,头一次如此隆重的考虑一位少年的未来教导,从读书识字,到五行八卦,再到易卜星相,阵法丹药,炼器制符……每一样,都有专人负责。看样子,掌门这是要将他当作未来的支柱来培养了。

“会不会有些小题大做了?”有长老忍不住嘀咕。

柳长舒即便坐在正阳殿,依旧是背对众人,只听到他徐徐道:“神门难入,再不搏一个可能,若干年以后,我们都要在祖祠享受香火了。”

众人立刻严肃起来,像是面对头等大事。

向司年又累又饿又冷,回到住处时,已经开始冒虚汗了。

他赶紧拖着身子去给自己搞点吃的,正要煮蛋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不是背来一口大锅嘛,试试呢。

他架起大锅,下了一碗面,打上鸡蛋,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出炉了。

大锅倒是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当他吸溜一口面的时候,顿时惊讶不已。

明明只是简易的吃食,竟然如此美味,香味仿佛钻到他身体每一处,在他各个毛孔中炸开,太舒服了!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面,向司年总觉得这碗面不一样,可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好。

“这口锅煮的东西,超级美味!”向司年得出这个初步的结论。不过最神奇的是,刚回来的时候又冷又饿,脚步虚浮无力,可吃了这碗面,精神恢复了不说,身体也充满了力量。

这口锅,是个宝!

次日,还在呼呼大睡,一鞭子抽在了向司年的床头,直接把他给惊醒。

“还在睡,马上给老娘去做早课。”向司年赶紧从床上爬起,一看竟然是杜心妍的母亲肖明月。

向司年直接打了个冷颤,这个母老虎出了名的凶残,谁敢在她面前说个不字啊。

而不等向司年开口,肖明月一指点过去,向司年觉得自己像是沙包一样,被人丢出去了。

外面正是昼夜交替之时,正阳洞府的弟子,整整齐齐的坐在蒲团上打坐,一吞一吐,修炼着《正阳心经》。

“我可以修炼《正阳心经》了?”向司年惊喜的问。

“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去坐好!”肖明月朝广场上甩了一鞭子。

向司年一瞧,只有最**的位置上,有个空着的蒲团,赶忙跑过去坐好。

一些弟子立刻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议论。

“这小子什么来路,竟然敢坐到阵眼的位置上?”

“毫无法力,是刚入门的。”

“坐等肖师叔发飙。”

……

杜心妍也尴尬了,忙在后方小心提醒:“师弟,那个位置不是你坐的,快坐我旁边来。”

向司年有些尴尬的起身,太仓促了,都没有人讲,这下闹笑话了。

哪想他刚一起身,肖明月就喝道:“乱动什么,昼夜交替,紫气东来,转瞬即逝,还不赶紧入定冥想。”

向司年赶忙又坐好,也不管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了,交感天地。

蒲团之上,立刻响起了响亮的诵经之声,正是正阳洞府的《正阳心经》。

经文一字字入耳,一幅浩瀚宏大的画卷,徐徐展开。

向司年按照经文的法门运功,渐渐有细密的气流,从身体里溢出,顺着经脉流动了起来。

奇怪,他还尚未交感天地,吸纳灵气,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呢?

突然,他一个激灵,恍然大悟!

“是昨晚的面!”

向司年喜出望外,这么一想,那口神秘大锅,能够将食物烹饪出灵力,岂不是相当于吃口面,就吃了灵气?

化腐朽为神奇!

“也不晓得炖……神鱼就免了,炖点妖兽骨,或者熬点灵药,会是什么情况?”向司年充满了期待,祸害长老们药田的想法油然而生。

众弟子别提多嫉妒了,可肖明月竟然没有发飙,这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的。

连杜心妍也很不理解。

“不应该啊,肖师叔这么好说话吗?”

“他,不会是某位大佬的后人吧?”众弟子猜想。

早课结束之后,杜飞鹤又开始教书识字,完事之后,又被安排到卢昭然身边学习阵法,中午短暂的休息一会儿,接着又是符箓、炼器……

向司年的一天,开启了魔鬼模式,基本被安排的满满当当。

然而,自己的正牌师父柳长舒,却始终当着甩手掌柜,没有出现过。

只有太阳落山之后,他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向司年没有急着休息,利用大锅重新做了一碗鸡蛋面,顿时无比确信,这口锅能够将平凡转化为神奇,那碗面下肚,丝丝缕缕的灵气自体内升起,所有疲劳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精神奕奕。

更让他吃惊的是,这碗面里所蕴含的灵力,不比他早上在阵眼处打坐感悟的少,而且灵力精纯,散发着勃勃生机。

“总算能够再去瞧一瞧古楔文了。”这才是向司年最为感兴趣的东西。

那里,还有一个新现形的古楔文,等着他。


向司年一出现,徐老缠了上来,要“交流”古楔文。可这次,向司年没理他,而是找到那个新现形的古楔文,认真揣摩起来。

光看图案外形,像是有人将鸡蛋撑开,具体蕴含何种韵理,一时也察觉不到。

恍惚中,他觉得那个古楔文,已经超越另一个简单的文字,而是一个故事,一段可以开启某种神秘力量的钥匙谜语。

一晃,三年过去了。

满满当当的知识塞给了向司年,可谓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呈现出一个精彩纷呈的仙门世界。

可这些老家伙就像约好的一样,只教知识,却不授法术,对战力没什么提高。

向司年的基础知识可谓特别扎实,可他真正感兴趣的,却只有阵法和古楔文。

然而,现形的那个古楔文,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仍未感受到其韵理【白天实在安排的太满,只能晚上抽空来感受一下】。

不过,在大锅的加持下,他的修行的速度,堪称恐怖,三年时间,竟然让他直接晋升到先天境五重,达到了杜心妍三年以前的境界。

只是杜心妍这丫头,如今已到先天八重了,修行速度,也是十分惊人。

向司年在长大,而杜心妍已经出落成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婀娜聘婷,娇俏可人。

“小向啊,古楔文越难参悟,说明它所蕴含的韵理越复杂,未必就是坏事,不必这么垂头丧气的。”

徐老已经跟向司年很熟了,这三年见证着他的成长,对于他这位老前辈来说,也是很欣慰。

突然,徐老脸色微变,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身形从原地消失。

向司年一愣,只见石林之中,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背对着他,看不清真容,不过向司年却曾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给他磕过头,正是自己的正牌师父,掌门柳长舒。

“这三年,你的基础学的很扎实。”柳长舒微微肯定,徐徐道,“可有需要为师解惑的地方?”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师傅啊!向司年投上去不爽的白眼。

“掌门师傅,我想学法术,提高战力。”向司年恳求道。

“也罢,现在就教你一种法术。”

言罢,柳长舒一指点出。

那一瞬,空间中荡起了涟漪,柳长舒的中指仿佛蜡烛一样被点燃,一道刺目的金光射出,在石林里轰然炸开,向司年只觉得地动山摇,而后石头烧了起来,金色的火焰将石林变成了一片火海。

一指破万法!

向司年目瞪口呆,轻轻一指,便有如此夸张的破坏力,可远比门中那些弟子比试时恐怖啊!

暗中,徐老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法术,并非出自正阳洞府。”

“这一招,叫碎虚焚天指,学会了这招……”

柳长舒没有往下说,反而叹了口气,往向司年眉心打入一道印记说明此术,又消失在原地。

向司年:“……”

这师傅当的,太轻松了吧!

不过没关系,总比没有强!

碎虚焚天指!

向司年立刻埋头苦练。

真正练起来,才晓得这一招有多难,一指出去,竟然抽空了体内灵力,中指却完全点不燃火焰。

法力不够啊!

为了更快的练成这一招,他绞尽脑汁的开始修炼,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提升实力。

两年之后,当他以惊人的速度修炼到先天八重天的时候,竟然仍不能施展出碎虚焚天指。

不能这么下去了,他觉得必须利用大锅,瞅准时机,不惜冒着被长老暴揍的风险,偷偷潜入药园子里,摘了两株三十年份的灵药。

回到自己的住所,将一株灵药拿了出来,放锅里熬。

别人炼丹,他不一样,熬汤!

灵药渐渐化开,成了五彩斑斓的汤汁,飘荡着迷人的香气,灵气浓郁的几乎肉眼可见。

向司年一股脑儿的喝下去,只觉得一股磅礴浩瀚的灵力在体内奔腾起来,原本干涸的身体像是得到雨水滋润,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而且药力太过庞大,他几乎驾驭不住!

《正阳心经》飞速运转,赶紧按照柳长舒的方式,施展一击碎虚焚天指!

嗤!

他指尖缭绕起了丝丝火焰,随着体内药力渐渐化开,那缕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壮大!

终于,一指戳出,法力宛如江河奔腾,住所外一根根的树木金光轰断,金色的火焰将四周点燃,猛烈焚烧。

向司年顿时觉得有些虚弱,脚步虚浮,不过压不住内心的狂喜。

他终于掌握了第一种法术,碎虚焚天指!

以十三岁的年龄,先天八重的修为。

赶紧再熬一点灵药,补充一些灵力,心中却有些犯难起来。这一招威力强大,可需要的灵力未免太过夸张,不实用啊,打不死敌人,死的就是自己了。

再说了,这仅有的两株灵药是他偷摘的,要再搞一些灵药,只怕不容易。

看样子,必须得再想办法搞一些灵药,顺带学习一些能收放自如的法术了。

一边想着心事,赶紧拎着水去灭火,可他吃惊的发现,水竟然浇不灭这种火焰!

“难怪施展起来如此艰难,这只怕是正阳心经炼出来的真火……糟糕,石林的火……不怕,徐老在呢。”

他赶忙写下古楔文“水”,一个斗大的古楔文字烙印在火焰之上,一股奇异的力量自古楔文上冒出,韵理在演绎,火焰渐渐被压下去了。

“有效!”

而就在向司年绞尽脑汁想怎么再去搞一点长老的灵药时,他被掌门传唤到正阳殿去了。

柳长舒,仍然背对众人,向司年忍不住恶狠狠的想,这个便宜师傅,该不会长得特别丑,没脸见人吧。

正阳殿中,只有师徒二人,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压抑。

良久,柳长舒才叹了口气道:“三天以后,你就下山去吧。”

向司年:“??????”

懵逼中……

“我问你,神门之后,是什么境界?”柳长舒问道。

“回禀师傅,神门之后,是真神,可是不知为何,神门难入,真神难出,现在无数强者都被拦在神门之外,无法争渡。”这自然是众位长老交给向司年的。

柳长舒点了点头:“为师也不例外。”

顿了一顿,他又叹息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让门中人教你各种知识,但是却从不教你法术。”

“请师傅明示。”

“神门难入啊……如果我们把正阳洞府所有的法,所有的术都教给你了,将来世上顶多是又多了一个柳长舒,或者多了一个老祖宗,仍旧无法争渡。只让你提升境界,却不教你法术,就是不想让你走我们的老路……或许,换一种方式,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为师,乃至整个正阳洞府,都对你寄予厚望!”

向司年有些不知所措,他一心想的都是找屠蛟龙,烹着吃,尚未想那么远的事情,可柳长舒头一天当师傅,就给自己扔下这么个重磅炸弹。

老实说,他根本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也不明白神门难入真正的隐秘是什么。

不过,能让整个正阳洞府如此重视,他还是挺开心的。

“那为什么又教我碎虚焚天指。”向司年奇怪不已。

老子不教你一招半式,算你师傅吗?

柳长舒轻咳一声,有些高深莫测的道:“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既是如此,那不得给徒儿赏赐一些宝物啊?”向司年厚着脸皮道。


柳长舒还真给向司年准备了一些东西。

只见他打了个指响,有一只仙鹤从外面飞来,衔着一个储物袋。

“为师给你准备了一点小礼物。”柳长舒谦逊的道。

向司年赶忙将储物袋取来,反正师傅也背对着,不管他,当着他的背拆礼物,里面有一堆灵石,有三株百年以上的灵药,还有长剑一柄,玉符一枚,一件斗篷。

他不声不响的收起来,堂堂正阳洞府掌门人,就送弟子这么点东西?怎么说也得送两件大杀器吧。

不过再仔细一瞧,顿时心惊不已。

那枚玉符乃是替死符,可以替他死一次,相当于有两条命啊!

那件斗篷,花花绿绿,很骚包,应该是名叫“虹膜”的一件法宝,可屏蔽六识,暗杀潜行的绝配。

据说是当年有位采花大盗来正阳洞府作恶,被屠之后缴获的战利品,门中多位长老曾想破译它到底是如何炼制出来的,可收获有限。

百年以上的灵药,记得长老药园子里也没多少,三株,马马虎虎吧,嘿嘿。

至于那柄剑,又细又窄,长不过两尺六,看上去平平无奇,向司年翻遍自己的知识储备,也没有找到能对得上号的。

“谢谢师傅相赠的重宝。”向司年真心实意的道。

“准备下山吧,希望你……别辜负为师的期望啊!”柳长舒轻轻摆了摆手,语重而心长。

向司年拜别,刚往外走了几步,就听到外面有弟子道:“掌门师伯,长生圣地厉天明已到。”

长生圣地?向司年吃惊,头一次见到别派弟子,当下躲在殿里偷听。

“让他进来吧。”柳长舒道。

过一会儿,有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人,手摇一柄折扇,轻轻走来。

此人一身白袍,丰神俊秀,龙飞凤舞的“长生”二字,绣在胸口,彰显着自己的身份。

“长生圣地厉天明,拜见柳师叔。”厉天明恭敬的道。

柳长舒仍旧背对着他,直截了当的道:“师侄前来,所谓何事?”

厉天明很诧异,好歹自己也代表长生圣地而来,好家伙你背对着算什么待客之道。

向司年也惊的不行,更加肯定了师傅他老人家没脸见人的事实。

厉天明定了定神,道:“长生圣地发现一处神明遗迹,想借正阳剑一用,破开遗迹。”

向司年眼前一亮,他来门中五年多了,都不曾见过正阳剑,这件号称人族八剑之一的正阳剑,竟然能让长生圣地来求借。

“师侄,正阳洞府与长生圣地,本是同气连枝,按理来说,长生圣地借用,我断无拒绝之理,但是,实在不巧,正阳剑,无法离开正阳山。所以,还请任师兄谅解。”柳长舒婉拒道。

厉天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既是如此,我当如实回禀我师傅。”

向司年没有再往下听,溜走了。

自己只有先天八重的实力,厉天明所说的神明遗迹,就算了吧,免得浪费替死符。

先去邺河找蛟龙,试探一下蛟龙的实力。

收拾好行囊,向司年跟几位长老一一道别,那些个长老,别看平日里都很严肃,不过对向司年也是颇为爱护,又有一些法宝灵药相赠,让向司年心里暖洋洋的。

而等他专门去找师姐杜心妍道别的时候,师姐竟然在石林里刻碑。

“师弟,你要走了吗?”杜心妍泪眼汪汪的道。

如今的她早已出落成一位美丽少女,亭亭玉立,散发着青春气息。她的修为,也到了先天十重天,正是最关键的时期,要将自身境界调整到圆润如玉,迈向开窍境。

向司年望着她白皙美丽的脸颊,一阵失神,以后还能有机会见到师姐吗?

“嗯。”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的望着彼此,杜心妍忽然笑了:“傻了啊,又不说话。”

“我……”

“知道你喜欢吃蛋,我专门给你掏了一个灵兽蛋,已经烧好了,你带着路上吃吧。”杜心妍挤出一丝笑容,将一枚向司年脑门大小的蛋递给了他。

“谢谢。”向司年小心翼翼的捧着蛋,最终只憋出一句话来,“师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

山风很急,吹动杜心妍的发梢,抚过向司年的面庞,更抚在了他的心尖。

少女身上,暗香浮动。

向司年心中悸动着。

“咳咳……”

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惊的两人慌忙分开,烧蛋也掉在了地上。

“哎呦,老夫罪过,罪过。”徐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脸上露着不怀好意的笑。

“糟老头子,赔我的蛋。”杜心妍不依不饶的跑上去,对着徐老一顿拳打脚踢。

向司年怔怔的望着破碎的蛋,却呆住了。

在蛋掉落摔破的一瞬间,仿佛有一个晴天霹雳,从他脑中闪过。

一瞬间,卡了他五年的难题,突然就通了!

他赶紧跑到他五年时间都没有参悟的那个古楔文旁边,指尖顺着图案划过,古楔文的韵理,在指尖演绎。

“破……破碎……对,韵理是破啊!”

仿佛是肯定了他的话,又有一块石板重新亮起,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别闹,别闹,没看到老夫帮他了嘛。”徐老二人也发现了情况,赶忙过来围观。

两人都不由有些妒忌,这家伙,又触发了一枚古楔文啊!

“破”,仿佛一根鱼刺,卡在向司年的咽喉,随着这根鱼刺被拿掉,顿时水到渠成,对古楔文有了更深的理解,许多古楔文,融会贯通,熔为一炉。

原来,前面的古楔文铺垫,都是为了演绎出如今【破】,所有韵理交织,贯通,他有种错觉,自己能够调动某种奇异的力量了。

“师姐,用你的法术攻击我。”向司年跃跃欲试的道。

“啊?”杜心妍愣了一下,明白向司年要试招,意思了一下,丢出一道入门级法术。

风刃术!

三道风刃,仿佛剑气一般,撕开空气,斩向向司年。

只见向司年轻轻抬手,虚空一指,古楔文【破】,仿佛受到召唤,在他的指尖涌现,并迅速放大。

当【破】与三道风刃相互碰撞的时候,风刃的力量消散了,化作一阵杂乱的气流,从向司年身上吹过。

徐老眼眼前一亮,不过又嘿嘿一笑,补上一道法术。

“小子,吃我这招落雷术!”

一道雷光凭空乍现。

向司年赶忙去接,可这道雷光速度太快了,丫的【破】还没形成,就被无良的徐老劈成了焦炭,头发一根根倒竖起来,别提多狼狈了。

“老不死的,你偷袭我,跟你没完!”

向司年不依不饶的朝他扑上去,杜心妍帮忙堵截,三人打闹成一片。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我也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徐老算是怕了这俩老家伙,忙求饶道。


鲁州城外。

蓝天如洗,白云如山,偶尔有几只灵兽上下穿梭,气象万千。

向司年坐在白鹤之上,看着如此迷人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

五年多了,头一次离开正阳洞府。

“小仙鹤,飞慢点。”向司年在白鹤的脖子上轻轻一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青铜牌子。

这块牌子,上面有一些细密的线条,乃是一幅藏宝图。

而这,便是徐老赠予向司年的礼物。

据徐老所言,这块青铜牌子,是他偶然间得到的。他曾按照上面的地图寻找过,可是山川移位,河流改道,青铜牌子所指的地方,可能已经消失在历史中了。不过既然向司年要下山历练了,那说不定有机缘解开这块青铜牌子的秘密。

“真抠门,送我这块破牌子,还不如给我几株灵药。”向司年吐槽,将青铜牌子收了起来。

同一时间,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朱恒与张秀秀正无聊的背着弓箭打猎。

“朱师兄,你还行不行哦,都这么久了,才射杀三只兔子。”张秀秀取笑道。

“师妹,我射兔子不行,但是射其他的东西,可是有一套的,嘿嘿嘿。”朱恒嬉皮笑脸的道。

“呸,大白天的没个正形!”张秀秀脸一红,斥道。

“嘿嘿嘿,这里四下无人,岂不正随了师妹的意……”朱恒像色之恶鬼 一样扑了上去,将张秀秀推到一棵大树上面,上下其手。

张秀秀娇笑着,发出粗重的喘息。

突然,张秀秀赶忙将朱恒推开,一指天边:“别闹了,那儿有人飞过来了。”

朱恒憋着一股火呢,气不打一处而来的往上空一瞧,只见一只白鹤悠悠飞来。

“坏我好事,看我先射白鹤,再射人。”朱恒目光一寒,一股戾气油然而生,拿起弓箭,瞄准天上白鹤。

向司年正准备朝鲁州城飞去,哪里会想到有箭盯上了自己。

好在他及时听到了破空之音。

他吓了一跳,往下一瞧,箭矢如冷电一般朝小仙鹤射了上来。

“小仙鹤!”向司年赶忙喊了一声。

其实不等他喊,小仙鹤已经扭动了身体,从冷箭旁险而又险的擦过,几只羽毛徐徐飘落。

毕竟这只仙鹤可是正阳洞府所养,沾染灵气,闻经开智,远非普通仙鹤可比。

不说鲁州城这一带,比较太平嘛,谁说的,站出来!

向司年有些后怕的朝下一望,如今他只在先天境八重,完全没有制空能力,一旦小仙鹤被射杀,他也要沦为活靶子。

赶忙驱动小仙鹤向下飞去,冷箭一支接一支的飞了上来,看样子似乎非要将小仙鹤射杀不可。

向司年怒火大炽,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瓶灵药汤饮下。

这是他临行前专门熬的,用玉瓶储存起来,为的就是防备这种情况,哪晓得刚下山不久就要用到了。

小仙鹤左右闪动,逆箭飞去,发现了朱恒与张秀秀。

只见朱恒目光阴笃停下手中的弓箭,像死了爹一样的望着向司年,满脸煞气。

张秀秀兀自衣衫不整,慌乱的给自己整理着衣服。

“为何对我放冷箭?”向司年阴森森的道。

朱恒眉头一挑,上下打量了一下向司年,见他只有先天境八重的修为,也不放在心上。

“我想放便放,你能奈我何?”朱恒冷冷一笑。

张秀秀已收拾完毕,忙提醒道:“他会不会是正阳洞府的弟子?”

朱恒一愣,皱眉道:“正阳洞府的弟子又如何,刚才没死,是他的运气好。”

向司年目光一沉,果然长老们说的没错,仙门普遍存在的现状,便是恃强凌弱,对于强者而言,弱者的命,如草芥一般,弹指可灭,如果刚才不是小仙鹤躲得好,只怕此刻他已凶多吉少。

“好,不过,我也想看看,你接下来的运气好不好。”向司年笑了笑,所有的法力都往指尖汇聚。

见是正阳洞府的弟子,朱恒已经没有了杀机,可听到此言,就明白梁子已经结下,事情无法善了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狂妄的小子,正阳洞府是不是盛产你这样的白痴呢?我在这儿等着,你快来让我瞧瞧,我运气好不好。”朱恒讥讽道。

张秀秀赶忙拉了一下朱恒,劝道:“师兄,别闹了,否则让师兄看到,又要怪我们节外生枝了。”

“怕什么,才一个先天境八重修为的嫩鸡,竟然敢跟我叫板?老子已经九重天的修为了,今天要教他什么叫低调!”朱恒不以为然的冷笑。

“本来看你是正阳洞府的,想放你一马,不过既然你找死,那我就如你……”

不等朱恒说完,向司年一个箭步向前,指尖的火焰在刚才已被他偷偷点燃。

挥手,伸指!

碎虚焚天指冒出一道璀璨的光柱,轰然而去。

耀眼的光柱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威,凶猛的热浪像怒火一样炽热,一瞬间洞穿所有,焚尽所有。

朱恒亡魂皆冒,做梦都没料到会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从一个先天八重修为的人身上发出。

他知道自己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了。

慌乱间,赶忙祭出一件防具。

轰,砰!

惊天撞击自朱恒身上炸开,大地巨震,飞沙走石,到处都烧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朱恒的心底升起无法阻挡的念头。

朱恒的防具,被震的稀碎,他人也被轰在了远处,被大树压在下面,奄奄一息。

靠的近的张秀秀,虽然避开了碎虚焚天指的**,但是强大的力量仍然震碎了她的内脏,软绵绵的倒在一旁。

向司年趁着体内灵力尚在,跑过去一把抓住朱恒的咽喉。

“对不起啊,看来,你的运气不好,没有躲开!”向司年像个无情的杀手一样,他将自己无数次想象到要在蛟龙身上实现的事情,在朱恒身上实现了。

朱恒哪里还敢嘴硬,张口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全是浓浓的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我……”朱恒失去了所有的骄傲,架子。

毕竟,没有什么比命更珍贵了!

“现在知道错了啊,晚了!”向司年手上用力。

“别……别,我是长生……”朱恒赶紧搬出最后的救命稻草。

向司年心头一惊,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可毫不心慈手软,一把捏碎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摘,将脑袋拔掉丢入正在燃烧的火焰中。

让你死得不能再死!

“对不起,你的运气不好,遇上了我!”

他拿起朱恒的储物袋,里面有法宝丹药,也有灵石及一些琐碎物事。

想了想,他还是只留下了灵石和灵药,将其他物事全丢进火里焚掉,免得被追踪。

接下来,就是张秀秀了!

“长生圣地是吧……”

那就是……厉天明的师兄弟吧。此刻,厉天明应该还在正阳洞府做客。


张秀秀只有先天八重天的境界,可受到碎虚焚天指指的波及,仍然伤的很重。

“放过我…放过我…师兄他咎由自取,可我,我是无辜的……”张秀秀虚弱的恳求。

“或许吧!”向司年微微颔首,“可,放过了你,死的就是我了!所以,对不起了,你的运气,也不好!”

言罢,向司年一拳朝张秀秀轰了过去。

突然,向司年汗毛炸起,后背发寒,有一种死神降临的感觉。

“大胆!”

紧接着,一声爆喝在向司年身后炸开,音波如雷,震的他气血翻腾。

向司年当机立断,如果强行斩杀张秀秀,耽搁了时间,那必死无疑。

他连忙运转法力,飞快的逃命。

一个青袍男子,转瞬及至,挥手间打出一道符箓。

漫天金光闪耀,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朝向司年背部轰去。

向司年亡魂皆冒,这一下要被打实了,替死符就要浪费了!

丫的这才刚下山啊!

他一咬牙,赶忙调转方向,同时用所剩不多的法力,在拳头面前轰出一个古楔文【破】。

符箓的力量在崩解,可毕竟他法力有限,这道符箓的力量太过雄伟浩大,硬是被符箓金光轰了出去。

强大的力量震的他肋骨断裂,一口鲜血喷出,几乎就要晕厥。

他咬破嘴唇保持理智,此时绝对不能晕,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在撞出去的时候,向司年强忍着剧痛拿出花花绿绿的那件斗篷“虹膜”,又往嘴里面灌了一口灵药。

青袍男子先走到张秀秀身边,喂了她一颗丹药。

张秀秀的脸色顿时好多了,力气也恢复过来了。

“罗师兄,朱恒师兄,他死了!要不是我偷偷用传讯符通知你,我也难以幸免!”张秀秀悲戚的哭道。

姓罗的男子望着朱恒的残尸,叹了口气:“我看到了。”

“你先休息一下吧,他被我的符箓打中,必死无疑,我去收拾残局。”罗师兄道。

张秀秀不敢一个人呆,也跟着过去,可两人找了一下,并没有见到尸首。

“秀秀,他真的只有先天八重?”罗师兄皱眉道。

张秀秀也茫然了,先天八重的修士,怎么可能展现出一击轰死朱恒的杀招,可他的实力明明就只有先天八重啊!

“明面上,确实是先天八重。”张秀秀想了想道。

罗师兄冷哼一声,自信满满的道:“即是先天八重,那肯定走不脱,就算他有重宝扛下我的符箓,也必定重伤。”

说着,罗师兄拿出一只红色小飞虫,道:“红鬼,给我搜。”

躲在暗中渐渐恢复力气的向司年,顿时咯噔一下。

糟糕,那是仙门中人圈养的一种神虫,嗅觉特别敏锐,就算他隐匿了自身六识,但是神虫可以通过他流出的血迹,锁定方位。

而且,血还在流!

还等什么,赶紧逃!

向司年突然一拳轰在山体上面,土石巨震,飞沙走石,他赶忙乘着大乱逃走。

罗师兄眉毛一挑,无差别的一拳轰出,可向司年已经跑的远了。

空气中留下的血腥味,仿佛指路的箭头一样,让神虫锁定了目标,哧棱着翅膀追去。

“原来可以屏蔽六识感应,不过既然被神虫锁定,还想逃?”罗师兄不屑一笑,不紧不慢的追上去了,像极了猎人去找中箭的兔子。

可追了一会儿,罗师兄没由来的有些不妙的感觉。

“师妹,你休息片刻,我提他的头来见你!”罗师兄回头叮嘱一声,加快了脚步。

张秀秀还没好利索,索性停下来休息。

可当姓罗的又追出去一会儿之后,顿时愣住了,气的他有气没地方出。

眼前,是一条湍急大河,向司年已逃入大河中。

这下罗师兄也没办法了,河水遮蔽了神虫嗅觉,而向司年又可以屏蔽六识,他无计可施。

“我就不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躲里面不出来!”姓罗的发狠了,直接盘旋在河流上下,守株待兔。

这一切被向司年看在眼里,可他一点都不急了。

只要血止住了,还怕神虫追踪?

他吃了一些丹药,身体的伤势已然好转了许多,血也渐渐止住了。他最需要的就是这口喘息过度的时间。

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酝酿起来!

他一直逆流而上,寻了一个水流较急,噪音较大的地方上岸,以防被姓罗的察觉,然后轻手轻脚的往林中寻去。

张秀秀正盘膝而坐,修复着伤势,可脑中都是挥之不去的朱恒的死状。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往一旁寻去,可脖颈一凉,脑袋永远离开了身体。

她的表情,仍然维持原样,可眼睛里,还有恐惧与茫然。

向司年冷幽幽的看着她:“是你用传讯符通知他来的……也只有你,记得我的长相!”

他收起宝剑,轻手轻脚的离开。

在张秀秀嗝屁的时候,姓罗的立刻感觉到了,心头大惊,立刻往回赶。

可等他回去的时候,只有张秀秀的尸首了。

“我罗羽晟,必杀你!长生圣地,必杀你!”

这家伙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法术无差别狂轰乱炸,身上隐隐有五大穴窍亮起,闪烁着刺目的光辉。

向司年在暗中观察,对他的实力有了基本的了解。

“开窍境,开了五窍……等我开窍之后,再杀你!”

向司年不再逗留,轻声离去。

虽然解决了张秀秀,可他也不晓得张秀秀有无将自己正阳洞府弟子的身份说给罗羽晟,看样子暂时先不能用正阳洞府的身份了。

才离开正阳山,一门心思赶路,就遇到如此凶险的事,以后行事一定要更加谨慎。

怀着忐忑的心,向司年低调的进入了鲁州城。

这里车水马龙,小贩在街边叫卖,勾栏的姑娘在花枝招展的邀客……好不热闹!

鲁州城因靠近正阳山,有凡人的生意,也有仙门的生意,三教九流,汇聚于此。

向司年早已迫不及待的叫了各种美食享用,这么多年,快把他馋疯了。

他给自己放了三天假,一边养伤,一边在鲁州城吃吃吃!

“你们听说了没,长生圣地两名弟子,被一位先天八重的修士给杀了!”

有人突然在街边议论。

向司年一顿,消息传的可真快啊!不过他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吃东西。

“长生圣地的人,我去……谁敢杀他们的弟子?”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人高深莫测的道。

大家顿时心照不宣,此处靠近正阳洞府,除了他们,还有谁敢坐啊?

“话说回来,长生圣地的人,来鲁州城做什么?”有人转移话题。

“当然是为了过几天拍卖的……九龙定数盘,有了它,就能定位神明遗迹了!”一个身着明黄道袍,身形微胖的男子,坐在了向司年的对面。


这位道人,是开窍强者的气息,掌着一面脏兮兮的幡,与他干净整洁的道袍倒是有点格格不入。

“小哥,恕罪,别的地方坐满了。”道人露出友好的笑容。

向司年没有吭声,默许了他的举动,静静的看着他。

此人能叫出“九龙定数盘”,只怕还是有些见识的。

向司年倒是听长老们说起过这件法宝,说是公羊谷的一件异宝,在分金定穴方面拥有奇效,可后来被叛徒盗走,销声匿迹,想不到今天竟然重现鲁州城。

邻桌顿时有人笑道:“道长,莫非你也想拿下这件九龙定数盘?”

道人挥手叫了几个菜,摇头晃脑的道:“道爷倒是想啊,可囊中羞涩,拍不起。不过,道爷也不在乎,神明遗迹就在妖猴山脉,道爷我吃完这顿饭,就要去妖猴山脉守株待兔了。”

“什么,妖猴山脉?”众人大吃一惊,有人不信,有人却觉得这道长并非空穴来风。

“那是自然,道爷交友满天下……”道人自顾自的说着,不露声色的将向司年叫的烧鸡拿过来开啃。

靠!向司年无语,那是老子的!

只是他拿都拿了,又不好说什么,索性将整只烧鸡都给他。

道人露出开心的笑容,冲向司年点了点头:“小哥不错,懂得孝敬道爷我。”

向司年:“……”

他抹了一把油,叙道:“妖猴山脉,已经出现异象长达一年了,最近,听说有修成人形的灵药在妖猴山脉上方走动,也有一盏灯影摇曳,距离异宝出世不远了。”

“那长生圣地的人要九龙定数盘做什么?”有人不理解。

道人嘿嘿一笑,优雅的啃了一口:“神明遗迹哪有那么好进,再说了,妖猴山脉那么大,没有九龙定数盘帮忙,宝贝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道长,你会这么好心,将消息分享出来?是不是别有所图?”有人皱眉道。

道人好整以暇的放下骨头,擦着嘴道:“从长生圣地的嘴下夺食,哪有那么简单,道爷我就是要宣扬出去,人越多,越乱,大家的机会也就越多,你们说是不是呢?”

向司年无语,这道士心黑的很,说白了就是要多拉些人当炮灰,他在后面捡漏。

“道长,你慢慢享用吧。”向司年起身离开。

道士开开心心的将向司年没吃完的菜端过来自己吃,可等他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向司年压根儿就没结账。

“这个抠门的小鬼,别让道爷再遇到你!”道人气不打一处而来。

神明遗迹,妖猴山脉,向司年都不感兴趣,一个罗羽晟差点都要了他的小命,长生圣地看重的地方,还是远离为妙。

七日之后,向司年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将自身状态调节到巅峰。

这几日,他一直流连于散修出入的万宝街,倒是也买到了几种常规的法术,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实在是没有。

人人都向往着可以捡漏,他也不例外,可漏在哪儿呢?

他走到一位醉醺醺的老头身边,心想醉糊糊的应该好糊弄吧。

只见老头的地摊之上,有不少的灵药,一些开窍境的法宝,还有一些简易的法术,以及一块黑砖。

“小家伙,有没有灵石哦,没有就请开,别挡老夫看美女。”老头一抬眼皮,不耐烦的道。

这老家伙,看着醉醺醺的,可双目精亮,可不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只怕不好糊弄。

“小爷我将你的摊子打包都没问题。”向司年摸出一枚灵石,放在地摊之上。

仙门灵石,都是按照灵气纯度来分。品质从差到好,依次为粗灵石、细灵石、精灵石、纯灵石,汇率为一比一千。

向司年拿出来的灵石,乃是一块纯度最差的粗灵石。

老头子乐的哈哈大笑,也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粗灵石,丢给向司年。

“来,爷爷赏你的,不用谢。”

向司年有些尴尬,虽然他是故意跟老头试探的,但被老头像叫花子一样打发,还是有些拉不下脸。

正当他想加码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斜地里蹿了出来,拿着一柄偌大的锤子,照着老人砸了下去。

“我这把老骨头哇……”老头惨叫连连,被一锤子砸进地里。

而扛着超大号锤子的人,让向司年目瞪口呆,竟是一个黑衣少女。

“真凶残啊!”来往行人无不惊呼。

这少女身材很高挑,曲线修长而又玲珑,身上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如果只看倩影,这少女比师姐还要出色。

可是再仔细一看长相,又黑又丑,与她脖颈处雪白的皮肤极不协调;她的眼睛,澄澈明亮,灵动有神,可眼睛旁边长满了雀斑和小黑痣,实在是让人有些惋惜。

向司年无法察觉到黑衣少女的气息,可能是她强的离谱,跟向司年不是一个等级的,也有可能是她用某种秘宝掩盖了修为,无法被察觉。

“老东西,敢用冒牌货骗我灵药,我今天就要你好看!”

只见少女又是一锤子砸下去,给老家伙又往地里敲进去几分。

“好你个丑八怪,敢这么对老夫……”老家伙气不打一处而来,诅咒起来,可迎接他的,又是重锤出击。

砰!

砰!砰!

……

“丑八怪……丑八怪……丑八怪是我……”老家伙嘴硬的声音变小了,开始改口。

“大美妞,别砸了,别砸了,我还给你还不成嘛。”老家伙可怜兮兮的道。

“不行,本姑娘在你身上浪费这么久的时间,你必须补偿。”少女不依不饶,“你不光要把我的灵药还给我,还要给我正牌的黑砖。”

“大美妞,我没有啊,我只有冒牌货。”老家伙叫苦不迭的道。

回应他的,就是少女那磨盘大的锤子。

这一锤子下去,地面都裂开了,可老家伙虽然狼狈,被砸了这么久,竟然铜皮铁骨一般,一点伤都没有。

向司年不由打量着这一老一少,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不给是吧,以后别想在鲁州城混了。”

少女抖手甩出一条铁链子,将老家伙从脖子处拴住,拉着他就走。

“大家伙儿瞧一瞧,看一看了,这是专卖假货的老骗子……”

可能是少女觉得这么牵着有点累,在人群中扫了一圈,目光钉在了向司年身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你,过来,帮我遛狗,本姑娘有报酬的。”

看她那让人容易做恶梦的脸,向司年赶忙往后退,可丫头不依不饶的将铁链子丢给向司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喝道:

“给姑奶奶牵好了,不然连你一块儿拴。”

唉,没办法,他又不想跟黑衣少女动手,牵就牵吧,这老头自作自受。

丢人啊,感觉有点羞耻。

突然,他瞳孔一缩,脚步一顿。远处,一队人马走来,其中一人,正是罗羽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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