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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重生张辽霸天下

顽固南瓜投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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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张辽,顽固南瓜投手   更新: 2022-06-19 18: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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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张辽,顽固南瓜投手《三国:重生张辽霸天下》讲的是重生张八百,开局就是下邳城破,吕布被缚,曹军已经开始进城,如何是好?裹挟陈宫,貂蝉,就是弃城而走去哪?当然找孙十万啊!无孙十万何来张八百的威名于是立足广陵,联合袁氏兄弟三面夹击曹操虎狼大军,进而扼控东吴,精兵强将足备,北伐西进,终霸三国

精彩节选


公元198年,汉建安三年十二月

下邳城

此刻下邳城外,十数万大军云集,围城数重,旌旗无数,城外沟壑重重,一些地方水淹数尺,人马难行,一些地方地势较高,却满是暗红的土色,久久未散的血腥味还有七零八落损坏的器械和断裂的箭矢,诉说着不久前的大战。

下邳城西北一处丘陵处,屯驻三万大军,守卫森严。曹字大旗下,一顶大帐篷已经搭建起来,里面坐满了文武,所有人都等着曹操看完下邳城中射出的书信。

“奉孝,你觉得宋宪魏续可信吗?”曹操下意识将手中布帛信件递给郭嘉。

郭嘉是接过布帛信件,端详一会,才说道:“无论真假,已经不重要。我们大军围城数月,下邳城三万大军加上百姓足有七万之数,粮食估计已经快绝了!加上水淹下邳,军心民心不振,我觉得主公可以做两手准备!破城或者反埋伏!”

曹操也是点头,吕布这头猛虎已经自困囚笼,体力不支了,战力绝对比不上自己的大军,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没有用。

于是曹操也是起身吩咐:“诸将归营,子孝于大营外埋伏三千弓弩,两千长枪兵,谨防吕布殊死搏斗!同时子廉统领五千精卒,只要北门打开,直接接管北城,其余各部守好各处要道,不得走脱吕布!”

一番吩咐,曹军各部联合各路军马也是动了起来,围城大军作出攻城姿态,一时间下邳城上士卒人人自危。

而下邳城城南,一处大院,此刻却是齐聚八百精兵,为首者是张辽。

此刻的张辽已经不是原来的张辽,张辽在一次巡查西城水淹情况的时候落水,被一个后世人魂穿了。

此刻的张辽,有着超越所有人的见识和远见。

重生汉末乱世,势必要改变些什么,晋末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汉人沦为两脚羊军粮绝对不能在这时空上演,有魂穿而来的张辽在,只会上演汉人霸强大帝国的剧本。

“将军,高将军还有陈主簿想要见你!”一个亲卫来到大堂着急的说道。

张辽也是想起来了,自己可是提前做了宋宪魏续的事了,绑了高顺,陈宫呢!

此刻两人被五花大绑,被自己亲卫看管着呢!

“好,我去见一下他们,告诉所有人,检查军备马匹,随时突击城南大营!”

亲卫领命而退,张辽起身朝着一处房子走去,打开房门,两个人双手双脚被缚,八个亲卫站在一边看管着。

“将军!”八个亲卫齐声拱手作礼!

张辽点头,随手一挥,八个亲卫也是赶紧识趣的出去了,而被捆着在地上的高顺陈宫,两人眼睛里都有着无尽的怒火,似乎随时喷薄而出。

“张辽,你个贼子,将我们绑住,可是要叛主投曹,呸!”陈宫一口唾沫朝着张辽飞去,却是落在张辽面前,十分尴尬。

高顺也是狠狠的哼的一声,表达自己的愤慨,无缘无故,也没预示,忽然就被绑了,你说冤屈不冤屈。

张辽却是摇头:“温侯已经杀红了眼,听不进任何人的意见,我数次劝说他突围而出都将我打骂而出,一心死守下邳城,我是在救你们!”

“呸!叛主之人,绑我们不就是为了在曹操面前邀功!虚伪!”陈宫也是放弃了吐唾沫,直接骂了起来。

“我没有投降曹操的打算,我深以为先生识人之能,曹操阴险狡诈,实为汉贼,不值得托付!我绑两位来是因为要保护你们,突围而出再谋功业!”张辽笑着说道。

“突围?是你傻还是我们傻了?下邳城十数万大军围着,如何突围,再说了,温侯的西凉狼骑都突不出去,你能突出去?”高顺一听突围也是笑了起来,想起数次在吕布带领下尝试冲阵而出,无一例外都被打回来了,突围,谈何容易!

看着高顺一脸讥笑,张辽也是不得不感叹,高顺真是个忠心的人,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还能维护吕布,实在是个忠厚人。

“张文远,你说你不是绑我们去献曹操,那你绑我们打算干嘛!”陈宫倒是没有了愤怒,倒是眉头一皱思考起来。

“陈主簿,你智谋颇足,可治文吏;高将军,你清白威严,可治大军;温侯败亡就在顷刻,陈主簿跟曹操有旧怨,高将军更是在濮阳大战时多次差点指挥大军杀死曹操,曹操能容你们两位吗!”张辽上前,将两人扶起背靠坐着。

“我想救出两位突围而出,南下广陵,再建功业!”张辽忽然眼神坚定起来,看着两人。

“你想叛主自立!”高顺当场就瞪大眼睛高声大喝了。

“非也!张将军出身何进麾下御林军,更是天子亲封北地太守,地位跟温侯是平等的,自然不是主仆关系,那就谈不上叛主!”陈宫脑子也是转的快,也是明白了张辽的想法,大难临头各自飞,人的本性。

张辽出身何进麾下,何进身死,董卓进京,也是融入西凉军,董卓身死,吕布自领大将军,王允主政,张辽又被纳入吕布军中,最后西凉军作乱,吕布出逃,张辽也是只能跟着,但是事实上,张辽可是挂着北地太守的名号的,是有天子亲封官职的。

所以,陈宫意识到张辽是可以选择自立的,而且这个时候,吕布被困下邳城,城破旦夕之间,麾下难免被屠戮,大难临头各自飞,多一条出路是好事,前提是真的能突围而出。

“什么?”高顺回头看陈宫,一脸疑惑,刚才不是跟自己一起骂张辽的吗,怎的变脸如此之快!

陈宫也是和高顺开始解释起来张辽跟吕布之间的关系,高顺那是听的云里雾里,好歹是明白了:“道理是这样,可是张将军寄居温侯麾下,温侯为主,客将也是将,如何不是主仆!”

张辽也是无语的笑了,怪不得历史上曹操没有留下高顺,真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不过这种大将也是自己需要的,能治军,够谨慎,也忠诚!

“将军,将军,不好了!下邳城果然破了!温侯被宋宪魏续绑了献城门,此刻城北在成廉将军指挥下大战!”就在这时,张辽亲卫闯了进来带来了城北的情况。

张辽走出房间,看着北面城墙,果然火光一片,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

“来人,护卫两人,随我突围城南!”张辽也是不敢再逗留,马上点起八百精兵,驱兵赶往城南!


张辽率领八百精骑,沿着街道直奔城南,此刻大路上早就没了百姓逗留,只有军队走动,巡逻士卒一看八百精骑人马如潮,也是不敢阻拦,连忙退避。

大街上,一辆马车沿着街道行进,似乎有些特别,几个士卒护卫马车前行,一个女子掀开帘子一丝缝隙,看向城北,一脸担忧。

“那方向可是温侯所在……”女子声音娇弱软糯,似乎有些忧心。

车内的侍女也是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城北城墙已经火光漫天,浓烟四起。

“夫人勿忧,温侯是天下无双的战神,而且有高厚的城墙,曹军如何是对手,想必又是一次损兵折将的攻城罢了!”侍女也是拍着女子白皙的手劝慰道。

女子听说了也是脸色缓了缓,自顾自的说道:“战乱,我的身边总是一直是战乱!”

就在这时,马蹄声如雷,忽然笼罩整个街道,无数精骑汹涌而至,为首的张辽倒提九环金背刀,身着雁翎甲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见过多次的吕布家眷的马车。

吕布自从被侯成盗走赤兔马,就住北城墙上的白门楼,亲自督战,吕布家眷自然只能送饭到那,于是上下也是认识吕布家眷的车架的。

张辽驱马上前,被几个士卒拦住。

“张将军,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士卒看着张辽身后八百精骑,有些迷惑。

“车驾中是何人?”张辽也是没有废话,偶然遇上吕布家眷车驾,真是帮大忙了。

绑了高顺陈宫,放马上,高顺还好五大三粗,陈宫那瘦弱体格得颠死不可。

有了车驾就能放进去,而且精骑也能专心厮杀,已突破城南了。

张辽发话的时候就被女子认出来了,女子掀开帘子,露出身子,浅黄面纱遮住口鼻,一双杏目明亮,三分美貌就已经十分让人动容。

女子看着张辽说道:“张将军,是我!发生何事了?”

张辽一看,竟是貂蝉!这真是赶巧,竟然是貂蝉的车驾。

“原来是夫人,事急从权,得罪了!来人,将高将军和陈主簿放入车架!”张辽一声令下,随手一招,两个精骑也是上前,只见高顺陈宫,均被放在马背上绑着,只颠簸了几刻,陈宫已经难受的脸红耳白,高顺也好不了哪去,脸色苍白,胸腹剧痛!

可是守护车驾的士卒一听也是脸色一变,拔出短刀,大声斥责:“张将军,你们想干嘛!”

张辽回看城北城墙,火光已经逐渐熄灭,浓烟也是消减,意味着曹军已经完全控制城墙了,再犹豫就得困在下邳城不可了!

于是回身一刀,九环金背刀利刃横扫,为首阻拦的士卒两人顿时身死,其余守护车驾的士卒见状,猝然暴起朝着张辽杀来,张辽身后精骑已经驱马上前,乱刀砍死。

车驾中,貂蝉已经被吓白了小脸,连忙退回车架内,这张辽是反叛了?

张辽下马接过陈宫,扶进车驾,再接过高顺,也放入车驾,委派驱车人,也就重新朝着城南出发。

侍女挡在貂蝉面前,警惕着看着被扶进来的两个绑着的人,貂蝉却是一看,发现正是陈宫,高顺。

“先生!将军!”貂蝉看着被绑着的两人,也是一脸震惊!

“夫人好!如此难以施礼,望夫人恕罪!”陈宫平躺了一会,也是恢复了元气,看着在车驾中的貂蝉,略微点头以示礼节。

“夫人好!”高顺也是跪坐起来,虽然随着车驾跪坐不太稳当。

“发生何事!两位为什么被张将军绑了!”貂蝉也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高顺想要说什么,却是最终叹息一声,低头无语!

陈宫倒是干脆:“下邳城破了,温侯被抓了,张将军要带我们突围而出!”

高顺却是哼的一声:“放屁,他那是叛主!”

陈宫白了高顺一眼,怪不得自己跟这个大块头从来不对付,固执的要死,现在城破了,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有对错吗,这世道就这样!

乱世中所有道德与法治都必须给活下去让路,人性如此。

“什么?温侯被抓了!”貂蝉顿时身体一震,似乎遭受了什么打击。

出身王允府里的歌姬,地位低贱,幸而被王允送上政治斗争舞台,最终委身吕布作一妾,深得吕布宠爱,已经是大幸,现在吕布身死,自己又无依无靠了。

失落之际,高顺却是呼喊起来。

“夫人,快给我解绑!”高顺一声呼喊,转过身来,示意貂蝉解开绳结。

貂蝉不敢上前,只能让侍女去解,侍女上前,摸索几下,却发现力气太小,湿水的粗麻绳根本拉不动,几次尝试,还是不能解,貂蝉见状也是上前帮忙,两人一番折腾,却是发现湿水的麻绳结更紧了!

陈宫嬉笑着看着三人,坐了起来:“不要挣扎了,就算解了,高将军你要去哪?救温侯?你救的了吗?再说了,别忘了,濮阳城一役,高将军差点烧死曹操典韦,现在曹军已经破城,高将军认为你还活的下去吗!”

“我们两人都跟曹操有旧怨旧恨,还不如随着张将军走,能突围而出自然是好,突围不了死在乱军中,也不至死前被折辱,走的坦荡!”

陈宫一番话也是直接让高顺手上挣扎的动作停滞,的确,温侯已经被抓了,自己何去何从?自投罗网降曹操?

自己乃是吕布麾下统兵大将,濮阳三战自己手上沾了太多曹操亲眷的血,谁知道曹操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能赌吗?不敢赌,谁都怕死,也怕死的寂寂无名。

高顺犹自心中纠结,这边张辽已经带队来到南门。

驻防南门的大将正是带兵来援吕布的臧霸,为人颇有江湖义气,跟吕布不过结交之义,不理吕布反复小人的名声依旧来往,吕布受难仍率兵来援,实在难得。

一听有上千精骑冲击南门,臧霸马上点起大军,用拒马长枪堵住南门,两千士卒严阵以待守护城门,自己登上城楼,眺望来人。

“张文远?”臧霸一眼看到倒提九环金背刀,身披雁翎甲的张辽,疑惑不解。

八百精骑瞬间即至,张辽停马于拒马前,举起吕布的令牌,看着城楼上的大将也是拱手大喊:“原来是臧兄弟,快让开大路,我要出城!”

“张将军可是奉了温侯命出城?”臧霸见到张辽高举吕布令牌,也是赶紧下楼来。

张辽也是觉得是幸运的,臧霸竟然是城南守将,要是劫持臧霸,青徐二州就可以图谋了,因为臧霸算是个江湖人物也算地方贼寇,说白了就是地头蛇,人面极广,熟悉当地地貌,而且颇有号召力。

劫了高顺陈宫,又劫了貂蝉,再劫一个臧霸又何妨!


臧霸下城楼,直接来到张辽面前,指了指八百精骑后的马车车驾:“可是奉温侯之命护送要紧之人而出?”

张辽本来打算让人一拥而上,捆住臧霸强行带走,可是看着两千严阵以待的士卒,还有城门前的长枪拒马,如何能这样做!

“奉温侯命,护送家眷要紧之人突围南下,臧兄弟要是能援助一二,张辽自然铭记肺腑!”张辽也是借势撒谎。

“那温侯何在?何以是委派张将军南下突围!”臧霸也是打趣起来,吕布数月前自己骑着赤兔马打算突围而出往寿春去,却是害怕背着的女儿受伤又撤了回来,自此就没有再试过突围了,现在张辽忽然出现护送要紧之人,的确有些奇怪!

“曹军攻城甚紧,下邳城破城在即,温侯在北城竖起大旗鏖战,吸引了大部曹军,此刻不走,恐怕一会被曹军追上,温侯家眷不保,臧兄弟,赶紧开城门!”张辽一脸着急,实在让臧霸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张辽的确平日就是吕布麾下第一大将,自然托付家眷的言辞是可信的,而且想到吕布跟自己的结交之义,心中江湖义气自然发作,朋友家眷自然以诚待之。

“快将拒马长枪撤掉,打开城门,张将军,我有五百精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臧霸也是点头,随即大声呼喊士卒撤掉城门防御。

“臧兄弟,你麾下人马我如何指挥的了,不如你助我出城突围,温侯家眷不能有闪失!”张辽一看臧霸那是江湖匪气上来了,脑子一根筋了,连忙加一把火。

臧霸一听温侯家眷四字,也是想了想,对哦,吕布自己吸引大部曹军就是为了让家眷突围而出,自己跟吕布颇有结交之义,意气相投,此刻有难更应挺身而出!

“好,我就随张将军护送一段,可是我只能护送一段,随后就折返!张将军要多加小心!”臧霸也是不犹豫,直接点起麾下五百精骑,跟随张辽出城。

南城外,驻扎的是广陵郡太守陈登的郡兵还有一些曹操收拢的徐州贼寇共五万,另有乐进三千人马,刘备两千马步军。

随着下邳城南门打开,广陵郡郡兵也是首先看到上千精骑朝着他们营地奔袭而来,陈登这个广陵郡太守本来就是来充人数壮声势的,如何想到会突然冲出千骑冲阵。

广陵郡郡兵说白了就是各个世家大族的私兵,闲时看家护院,战时聚集成军,战力不会拉胯但是也精锐不了哪去,就是人数多,加上混杂曹操收拢的徐州贼寇,声势浩大却是难以谈得上战力。

曹操围下邳,西城大水人马不得出,南城人数众多战力堪忧,北城和东城全是曹军精锐,就是为了逼吕布从下邳往南逃,只要吕布大军突围陷入茫茫人海,再有乐进和刘备两支精锐人马拖延,曹操麾下大军有足够的时间在野外聚歼吕布大部。

这本来就是定好的方略,只不过吕布也不傻,就死守城高且坚的下邳城让曹军来攻,以至曹军数月以来死伤严重,变成了僵持战。

此刻张辽率军突围而出,也是打了城南的大军一个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布置拒马,张辽和臧霸两队人马已经以两个箭头以钳子般的攻势直接撞入营地,朝着陈登这个广陵郡太守的营帐而来。

五万大军顿时大乱,战马乱蹄踩踏,精骑长枪大刀伺候慌张逃亡的郡兵和贼寇,其势如洪流,更加让场面混乱。

陈登也是脸色煞白,守城自然可以,野战可是没试过啊,连忙招呼麾下领军大将点起大军护卫中军大营。

只见中军大营大旗一竖,铜锣战鼓齐响,混乱的大军也是逐渐向中军大营靠拢。

张辽挥舞九环金背刀,当先开路,一眼就看到中军大营的大旗,也是赶紧率精骑冲击中军大营,要是让陈登组织起大军,他们这一千多精骑得折在这不可。

另一方向的臧霸也是有了同样想法,也是驱马加紧攻势,一路斩杀而来,两路精骑就像老虎的利齿,誓要咬在陈登所在的中军大营。

而不远处的两个山坡上,驻防的乐进和刘备如何不能察觉。

乐进反应极其迅速,连忙集结麾下三千精锐,下坡援助陈登而去,而刘备却是登高而望,似乎寻找着什么!

“大哥!你在干什么,陈登大营遭受突袭,我们赶紧上前厮杀,说不得三姓家奴就在那里!”豹头环眼的张飞也是骑着黑鬃马,倒提丈八蛇矛,急冲冲让刘备出兵。

刘备登高望远,自然看到两支精骑身后还有百骑护送的一辆车驾,只是看不到吕布的身影,因为吕布盔甲鲜明,身材高大,在战场上那是不可能看不见的。

“吕布不在军中!”刘备继续观望一阵才下了坡。

“那是何人突围而出?”张飞望着远处的战场。

“不知,不过应该不是吕布,而且后面还有百骑护送着一辆车驾,走,我们劫车驾去!”刘备上马,缰绳一拉,也是纵马归营。

关羽早就点好马步军等待刘备,三人也是直接率着两千马步军,朝着百骑守护的车驾而去。

而陈登,也是来到一处高台,看着惊慌的郡兵和贼寇逐渐收拢到自己的中军大营,心里的害怕才少了一些,人多了势也壮,就算一个个杀那也耗费时间,而曹公想必已经知道城南状况,援军肯定在来的路上,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拖住,死死拖住他们。

张辽一马当先,手中九环金背刀铜环叮铃作响,每挥舞一次,必有一人殒命,偶有回身的郡兵贼寇,无一不丧命蹄下。

“将军,将军,快冲不动了,人太多了!”亲兵驱马来到张辽面前,拉住张辽缰绳,气喘吁吁。

数百精骑已经深入大营,冲杀进来已经开始力乏,没了冲击速度,杀敌速度也慢了下来,而面前还有上万慌张逃亡的郡兵和贼寇拥挤着,难以突进了。

可是大营就在眼前,陈登的身影也是已经看到了,不斩杀陈登,他将会一直调度数万人马包围自己这上千精骑,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啊。

“所有人,随我杀,不入中军斩旗不回,杀!”张辽高声大喊,一夹马腹,率先冲阵。

数百精骑也是只能跟进,而且驱赶乱兵逃窜起来,互相践踏,中军大营前状况惨烈,为了逃的更快,躲避冲来的马蹄,贼寇拔出短刀将挡路的郡兵砍翻,郡兵那是哭爹喊娘的逃向两侧,可是还是未能及时离开精骑的突袭路线,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战马撞倒,死在马蹄之下。

张辽当先挥舞九环金背刀,近身者纷纷被一刀劈死,成为了整个队伍的前锋。

“兀那贼子,休得张狂,广陵王必来也!”

一声大吼,一员大汉身披亮银甲,腰系铜铃,手执宣花斧,胡须微卷,怒目圆睁,也是骑马而来,誓要斩杀这个带队冲击中军大营的贼子。

陈登见状也是舒了一口气,王必可是广陵郡的一个英豪,武艺高强,鲜有对手,一手宣花斧舞的出神入化,多次随军征战,曾经力战五员巨寇,大胜而回,绝非什么善人。

“有王必在,我无忧矣!”陈登也是笑了笑。

张辽一马当先,遇上了广陵王必,只见一柄宣花斧当头砍来,力大势急,张辽高举九环金背刀,架住宣花斧,座下战马受力,闷哼一声。

“啊!贼子看招!”广陵王必见一招借助马力的力劈华山都没拿下眼前的贼子,也是快速收回宣花斧,再次使招。

只见广陵王必斧头横扫,瞄着张辽座下战马脖子去了,张辽哪能让他如愿,九环金背刀抡了个半月型,从下往上朝着斧柄砍去。

“砰!”两杆兵器巨力相撞,发出闷响。

宣花斧被九环金背刀砍得方向错开了,蛮力为之一卸。

“哗啦啦……”九环金背刀清脆的厚重铁环作响,也让张辽手上受力吃痛。

“哇哈哈,贼子受死!”

广陵王必见状更是状如疯魔,拼命挥舞起手中宣花斧,招招式式就是为了杀人而来。

张辽也是生气了,九环金背刀对着挥砍,刀背厚重铁环叮铃作响,逐渐跟广陵王必战成一团,周围五六米,无人敢靠近!

两人鏖战,实力相当,陈登也是放心,连忙吩咐手下统兵大将聚乱兵,要将突围的人马留在这里:“果然,有王必,我无须担心,快聚兵,我要活抓了这个冲击南门大营的大将,曹公必定大喜!”

话音刚落,张辽却是越战越勇,九环金背刀挥舞幅度越来越大,一次比一次势大力沉。

九个厚重铁环,随着挥舞的幅度加大,落下时惯性加大的势就越大,力道就越重。

连连五刀,一刀比一刀重,广陵王必感受到了恐惧,这贼子怎的像没使全力!

第六刀,九环金背刀砍在抵挡的宣花斧斧柄上,一刀斩断宣花斧,斧头落地,广陵王必手上吃痛,握着斧柄一脸吃惊!

“杀!”

没等广陵王必反应,张辽已经再挥一刀,广陵王必颈首齐肩而断,翻身落马!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数百精骑见状也是大喊起来,气势更盛了。


所有士卒都目睹了张辽阵斩广陵王必,也是吓得肝胆俱裂,本来慢慢安定下来的乱兵霎时间炸开了锅,纷纷溃逃。

陈登更是目瞪口呆,转瞬间就败了!

此刻张辽已经盯上了高台上的陈登,匹马驱马冲阵而来,无人敢挡,其杀气之重笼罩全场。

陈登也是赶紧下了高台,想要逃跑,统军大将更是慌忙扶陈登上马,保护着朝西北而走。

整个南城中军大营顿时乱了起来,主将率先逃窜,所有人都不管不顾了,数万人从四面八方离开南城大营,化为一股股乱军,互相践踏,互相推攘,乱作一团。

中军大营大门被张辽轻易突破,大帐前一杆陈字大旗被一刀劈断,失去了中军大营指挥,数万人已经不足为虑。

臧霸慢一步到来,手持长枪也是满身血污,可见也是一番血战。

“张将军威武不下温侯!”臧霸擦了一把脸上血汗,也是驱马来到张辽身边,拱手作礼。

“此次突袭,折损一二十精骑,击溃数万大军,实属大幸,好了,我不能护送更远了,就此别过!”

说完,臧霸转身就要回城,张辽却是一把拽住臧霸缰绳:“臧兄弟且慢!实不相瞒,下邳城在我到南门时已经破城,温侯已经被宋宪魏续抓了献门于曹操了!”

臧霸回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温侯被抓,此刻下邳城估计已经死的死,降的降,无一幸免了。”

张辽也是对着臧霸一拱手,以示礼节。

臧霸也是看向下邳城头,却是不见了城墙上守城士卒,似乎被什么吸引下城墙了。

“曹军破城了?”臧霸不敢相信,天下无双的战神吕布已经被缚,在等候处置了。

“要是臧兄弟无处可去,可随我南下广陵,广陵城城墙高厚,又是富庶之地,粮食富足,此刻广陵郡郡兵数万随着陈登北上,已经空虚,会是个抗击曹操大军的好地方!”张辽也是赶紧抛出橄榄枝,就怕臧霸回身就回到青徐二州的山咔咔里当山大王,毕竟有了臧霸这个威望甚足的地头蛇,只要有足够的实力,青徐二州望风即降不是梦。

“广陵郡?”臧霸也是迟疑起来了,自己是来援吕布的,吕布败亡那就说明他已经尽了自己的义气了。

就在这时,处于高台上,数百精骑自然看到两侧土坡上两路军马已经朝着这里而来,一路还有数百精骑开路,朝着被百骑护送的车驾而去。

“糟了!马车车驾要被攻击!”张辽亲军也是看到这一幕,赶紧提醒张辽。

张辽回首,果然,数百骑朝着车驾所在而去了,为首三人,竟是刘关张三兄弟。

“随我护卫车驾!”张辽一拉缰绳,战马回身就走,数百精骑也是跟着回援。

臧霸也是不敢迟疑,也是跟着张辽冲向车驾所在。

冲向车驾的队伍中,为首的张飞已经提起丈八蛇矛,杀入护卫车驾的精骑中,一杆蛇矛猛戳,直接将一员骑兵戳死,高举半空狠狠摔落。

“呸!三姓家奴的西凉狼骑!”张飞也是将对吕布的愤恨发泄在这些护卫的精骑中。

“三弟!不要鲁莽单人冲阵!”刘备挥舞双股剑也是杀入护卫的百骑中,上下格挡翻飞剑刺,武艺也是不错。

关羽始终落后刘备半个身子,统领着数百马军,同时护卫着刘备一侧 。

“大哥,有回援,快点杀向车驾!”

随着马蹄声隆隆,冲杀进南城中军大营的张辽已经率军回援,他们三兄弟只有三百战力一般的马军,绝非西凉狼骑对手,必须急战。

关羽连忙驱马向前,跟张飞一起,一个使矛,一个挥刀,直直的替刘备和几百马军开拓了一条血路。

护卫车驾的精骑队长也是神情严肃,率着上百精骑对冲刘备三兄弟马军,围绕着车驾,血腥的厮杀进行着。

在车驾内,车驾外的喊杀声,厮杀声如何不让人胆战心惊,只有高顺探头而出,只见外面尘土飞扬,两队人马抓对厮杀起来,三个熟人正朝着车驾杀来。

高顺回到车驾,大声说道:“糟了,刘玄德三兄弟冲着我们车驾来了!”

“啊!”陈宫倒是没有惊慌,只是有些奇怪,刘备为啥对他们车驾感兴趣,略微思索,也是明白了,这是觉得车驾中就是吕布的家眷,立功心切。

而貂蝉和侍女已经吓得小脸煞白,身处战场**,飘进来的血腥味还有排山倒海般的厮杀声,这是第一次。

“快,想办法解开我的麻绳结!”高顺咆哮起来。

不得不急啊,刘备三兄弟对吕布军上下都是充满厌恶的,吕布背信弃义强夺徐州,一再欺辱刘备三兄弟,如何不恨,特别是陈宫这个被视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恨不得凌迟处死。

他们四人,两个是刘备三兄弟想杀的,剩下两个是弱女子如何护自己周全。

想明白的陈宫连忙招呼貂蝉和侍女三人一起拉高顺身后的麻绳结,三人用力,才慢慢有了一丝拉动的迹象。

而杀的正起兴的张飞,忽然看见车驾内探出一个人,竟然是高顺,连忙大喊:“大哥,车驾内有高顺!”

刘备也是看过去,在高顺缩头回去的时候也看见了,心中也是大定,果然,车驾中护送的是重要之人,说不定有吕布,毕竟吕布的统军大将都出现在这里了。

“两位贤弟小心,吕布恐怕就在车驾内!”刘备暗自为自己的猜想高兴,活抓了吕布,也算大功一件。

“吕布!啊呀!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来也!”张飞一听 也是气血翻涌,各种憋屈的愤恨化为无穷力量,丈八蛇矛过处,血洞处处,吼声如雷,肝胆皆颤。

张飞吼声也是让回援的张辽一愣,心中不禁感叹这人的嗓门之大,真如鬼神在世。

“快,护卫的百骑快撑不住了,快!”

张辽抽打马匹,可是经过突袭,马力已经大不如前,如何加快速度,只是以普通速度前进着。


随着刘备三兄弟带头的冲杀,上百精骑也是已经支撑不住,逐渐防卫出现空当,而且死伤惨重。

张飞丈八蛇矛一挑,一个精骑就捂着肚子从马上摔落,顺势蛇矛往下一拍,精骑的战马顿时吃痛,瞬间跑开,让出了可以通往车驾旁的位置。

“大哥,这里,我来开路!”张飞吼声如雷,一声大呼,也是率先冲进缺口。

刘备,关羽赶紧领着马军随着张飞从缺口冲杀,百骑死伤惨重,支撑不住直接溃逃了!

刘备麾下两百马军此刻也是血战力竭,有三英开路都死伤过百,足可以看出吕布麾下训练有素的西凉狼骑是如何的强大。

“啊,三姓家奴,你张爷爷来了,快出来受死!”张飞冲开缺口,杀散阻拦的精骑后也是蛇矛一矛戳进马车车驾前的帘子,一把绞住,蛮力横扯,一声怒吼,车驾前挡住的帘子瞬间被扯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几人。

张飞怒目圆睁,寻找着吕布的身影,可是却是只见三人在拼命为高顺解绳结,高顺也是刚好在此刻被解开绳结,快速将身上绳子脱下。

张飞也是懵了,这马车车驾里竟然绑着四人,高顺,陈宫还有一个戴面纱的女子和侍女,这是什么鬼?吕布呢?三姓家奴呢?

一腔想要报仇雪恨的愤恨落空,张飞也是大怒:“啊~呀!气煞我也!”

“三弟!休要鲁莽伤人性命!”刘备也是及时赶来,也是往里一瞅,这不高顺陈宫吗,还有两个女子。

关羽也是看向车驾,收起大刀疑惑:“高顺陈宫?”

高顺也是眼神坚定,警惕的看着刘备三兄弟:“刘使君,多日不见!”

陈宫倒是不惧,犹自坐直身子死死盯着刘备大喊:“刘玄德,此刻落在你手里也算不错,来吧,给我个痛快!”

张飞一腔怒气本就无处发泄,抬手就是刺出蛇矛,就是这个文士一手策划了各种针对他们三兄弟的计划,既然想死那也别想留 于是十分力用尽。

“三弟!”关羽见状手中青龙刀猛力上撩,一刀将张飞十分力的蛇矛错开方向,蛇矛直直戳穿车驾上方横木,直接洞穿,可见蛮力非同一般。

刘备见状也是赶紧拉住张飞缰绳,不敢再让张飞的战马再靠近车驾一分。

“三弟!说了多少次,不要鲁莽杀人!听大哥的!”关羽也是收回青龙刀,丹凤眼一睁,长须飘飘,威武十足,也是将张飞暴虐的气息压了下去。

刘备马军完全包围车驾,张辽哪能看不见,可是马力已经力竭,如何冲的起来,只能高声大喊:“云长何在!”

张辽一直跟关羽那都是有交情的,吕布寄居徐州时,刘备支援军备就是关羽跟张辽交接,自然就有了交情,而且武艺上两人都是用刀,自然也有交流,所以撇开派别,两人是好友!

刘备失望的脸也是一眼能看出,本以为能活抓吕布,以求在论功时曹操会给自己更大的利益或者以此将徐州讨回,此刻却是落空。

张辽高声大喊,刘备也是回头,看了看自己死伤惨重不足一百的马军,有些后悔率马军突袭了,收益不及付出,这是亏了,还亏炸了!马军多难练啊,你以为吕布啊,麾下都是西凉出身,翻身上马就是一员合格精骑。

“走!”刘备也是果断放弃了劫持车驾走的想法,这里的确根本没有值得值得劫持的身影。

刘备高估了张辽麾下的西凉狼骑,人的名树的影,而且自己两百马军跟上百西凉狼骑犹自死伤过半,所以想到对上张辽数百精骑,如何能敌!

刘备失望中却是忽略了经过一番冲阵突袭,张辽麾下数百精骑也是已经是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也!

“死伤这么多兄弟,为何就这样走,这车驾不劫了?”张飞也是拔出蛇矛,看了看车驾内四人,似乎觉得不甘心。

“快走,快走!”刘备也不啰嗦,直接拉起张飞战马缰绳拉着走了。

对刘备而言,高顺陈宫只是吕布麾下,跟他没有多大私怨,毕竟这个时代,各自为主没有对错,十八路诸侯讨董时他们还是敌人呢,不过几年,还不是在徐州结成盟友抵挡袁术,只不过最后反目了而已,所以形势随时变,无须小肚鸡肠的记恨。

既然吕布不在这,而且车驾内还有女人,那就没有纠缠必要。

“云长何在!”张辽再次高声大喊。

关羽哪能没听见,只是刘备没发话他也不敢贸然应对,此刻刘备决定了走,关羽也是对着刘备说道:“大哥,我阻拦张文远麾下,你带马军先撤!”

刘备自然知道关羽和张辽的交情,更深信关羽的武艺,于是点头,跟张飞也是点起还在的马军匆忙离开,毕竟谁也不知道张辽麾下的西凉狼骑会不会忽然发狠冲来,将他们不足百骑的马军留在这。

“张文远!且让西凉狼骑止步,否则关某手中青龙刀留不得车驾内的人!”

关羽青龙刀指着车驾,立马车驾前,马如龙,人如铁塔,长须飘扬,丹凤一睁,神威凛然。

西凉狼骑本就力竭,此刻关羽亲自断后,张辽也是直接让麾下停下,看着刘备带着马军离去。

张辽却是匹马上前,倒提九环金背刀,离车驾三丈远立马跟关羽对峙。

看到车驾内四人还活着,张辽也是松了一口气,也是缓和了脸色。

“云长一切可好!”张辽将九环金背刀插入地上,以示诚意。

关羽也是回头看了看刘备率领奔走的马军,确定西凉狼骑绝对追不上了,也是收回指着车驾的青龙刀,抚须笑了笑:“文远别怪我,各自为主,实属无奈!”

张辽点了点头,也是聊起来了:“云长自此就是曹公的部下了吧!”

关羽没有马上回答,疑惑了一下,说道:“我们三兄弟结义,同生死共进退,如果大哥决意为曹公效力,我自然就是曹公麾下,若大哥决意不为曹公效力,那我自然不是!”

说完,关羽拔马就要走,却是让张辽叫住:“张辽会南下广陵,再起大军和曹公抗衡,要是到时候玄德公有意再主徐州,张辽愿意助力!”

关羽虽然不明白张辽的意思,毕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张辽既然这么说,也是只能回身拱手作礼,客气一番:“文远的意思我会转达给大哥的,有缘再会!”

张辽也是拱手回礼:“保重!”

于是关羽就这样单骑离开,张辽拿起九环金背刀,也是来到车驾前,看了看四人,没有丝毫损伤,也是松了一口气。

“高顺将军,既然已经解开绳结,就上马跟我冲杀吧,温侯已败,此刻需要尽快南下!”张辽看着已经松绑的高顺也是笑了起来,高顺现在已经没了选择,吕布被擒,他就失去了效忠对象,成为自由人了,再说他们已经突出下邳城,难不成还回到下邳城自缚于曹操眼前,将命运交给曹操?

“给我一把长枪,一匹战马,我随你南下!”高顺也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根本就没再顽固了。

“给我解绑,我也跟张文远南下,绑着不舒服!”陈宫自然也是听到张辽和关羽的对话,既然他是曹操的敌人,那就是自己朋友。

于是也是将绳结面向高顺,高顺看了看张辽,张辽点了点头,高顺马上就用力解麻绳结,高顺一个武将,力量自然不是两个女子,一个文士可比,一番用力,就将麻绳结解开。

张辽于是就这样顺利接收了吕布麾下首席文武。


张辽看了看被乱军冲撞的车驾,也是赶紧说道:“车驾目标太大了,陈主簿能骑马否?”

陈宫也是跟着高顺下车,拍了拍褶皱的衣衫:“我随温侯征战,你不也见过我骑马吗,我被颠的难受是因为被人绑着横放马上,快给我一匹马!”

张辽也是想起来了,的确陈宫是会骑马的,于是也是让人拉来一匹马。

至于貂蝉和侍女,张辽也是分配了一匹马,因为跟着吕布从长安出逃,被西凉军追杀的时候,貂蝉就是跟着吕布的,哪能不会骑马。

于是几人舍了车驾,骑马而走,遇上赶来的臧霸。

臧霸对着几人见礼,陈宫也是上前:“臧将军,你也是打算跟着张文远南下?”

臧霸本来打算当回青徐二州的地头蛇的,经陈宫这么一揶揄,难不成当面不给张文远面子,只能尴尬笑了笑。

“臧兄弟无须如此,你跟温侯都不是主仆关系,跟我更谈不上,臧兄弟能助我突袭南城中军大营已经是大恩。此刻温侯已败,我等丧家之犬只能南逃,要是臧兄弟愿意可以同行,不愿意也能早做打算。”张辽也是看出来被陈宫问的尴尬的臧霸,连忙上前替臧霸解围。

臧霸看向张辽,多了几分好感,拱手作礼:“既然答应了护卫车驾,此刻温侯已败,我也会遵从我自己心中的义,护送你们到达广陵,然后离开!”

张辽也是点头。

于是臧霸和张辽的精骑合一,上千精骑也是启程,再次打算穿过南城中军大营。

却是忽然战鼓齐响,数千人马衣甲鲜明重新占据着南城中军大营,还有不断被驱赶到大营重组的乱兵,原本砍断的大旗此刻重新竖了起来,一杆曹字大旗。

原来就是率领三千曹军精锐的乐进重新占据了南城中军大营,而且收拢着乱兵,大有再次集结军力的打算。

而陈登,也是重新出现在乐进旁边,站在南城中军大营的高台上,一眼就能认出。

“所有人,架起强弩,不允许一个西凉狼骑冲过南城中军大营!”乐进看着再次靠近南城中军大营的张辽,也是吩咐道。

乐进比刘备出发的更早,可是他是奔着救援南城中军大营去的,马步军同时赶路,刘备是舍了步军带着马军从侧后突袭车驾的。

路上更是被数万乱军冲撞,整顿乱军,救下乱军中的陈登也是耗费不少时间,以至收复南城中军大营时候,只看到刘备的马军看到张辽的西凉狼骑就匆忙溃逃了。

所以,乐进也是不敢贸然拦在西凉狼骑大路上,只能设置拒马,布置强弩,护住南城中军大营,迟缓西凉狼骑的速度,援军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张辽也是看到了高台上的乐进还有陈登,还有数千兵甲足备的曹军精锐,心头也是一凛。

糟了,南城中军大营又重新被占,南下大路再次被阻了,不用多久,曹操的大军就要从东城包围过来了,到时候还跑个屁啊!

“张将军,麾下精骑人马疲弊,决不能再次突袭敌营,否则陷入肉搏,前后有敌,死期不远!”臧霸也是看到了南城中军大营重新立起来的大旗,驱马上前。

“嗯!看来我们只能强冲!”张辽也是拍了拍自己的战马,来回奔走,他的战马已经大口喘气,麾下精骑的战马更是如此。马力已经不足,速度不够,冲过南城中军大营必定被弓弩所射,一定死伤惨重,可是南下的大路只此一条。

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陈宫挤开张辽身边精骑,也是驱马上前来到张辽身边,看出了张辽的困窘:“张将军,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绕过南城中军大营!”

陈宫语出惊人,让张辽忽然惊疑,这南城中军大营直接就是守着唯一的南下大路,何来路?

即使是小路,马匹不能过也是浪费时间,毕竟曹操早就设下南城布局,追兵肯定已经在来的路上,舍了马匹走小路,不就是找死吗。

可是陈宫却是指着南城中军大营外侧一条小河,说道:“这条河是泗水分支,宽四丈深八尺,的确难以跨越,可是下游有一处鹅卵石堆填处,只有三尺水深,没在水底看不出,而且水流较缓,可以过大军。”

高顺却是难以置信,这条河说是分支,此刻却是数月前已经被曹军拓宽挖深,人马没有小舟不能渡,以引泗水灌入下邳,所以曹军才放心以河为隔,设下南城中军大营挡住南下大路,陈宫却说可以渡,那不是瞎说吗。

“陈宫你为什么会知道的呢?”高顺也是说道。

“我是当温侯麾下主簿的,每一地的水文地理关系着粮食收成,我如何不知,到下邳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查看了下邳城的水文地理图。”陈宫也是无语了,自己作为吕布麾下唯一的文官,啥都要他管,他如何不知道。

张辽也是点头,赶紧说道:“既然如此,陈主簿赶紧带路,迟了曹军追兵来了就跑不了了!”

于是,在乐进气定神闲,把握十足的相信自己一定能拖住突围的人马,为追兵赢得支援的时间的时候,陈登一句话让他不知所措!

“乐将军,他们沿河东进了!”

只见上千精骑一扭马头,靠着小河边东进,舍了南城中军大营就是狂奔起来,蹄声隆隆,烟尘飞扬。

“他们这是去哪?”乐进疑惑。

“看他们走向,是打算沿着小河东进。”陈登也是看出来了,西凉狼骑似乎不愿硬闯南城中军大营了“糟了,乐将军,赶紧通知曹公,他们想渡河南下!”

乐进一听陈登这样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上千精骑,需要多少船才能渡,况且,作为曹操派来协助陈登守卫南城中军大营的大将,他如何没侦查过这小河,正是因为侦查过才知道无舟不可渡,就算让他们找到方法南渡,援军早追上了,因此,乐进不禁发笑。

“来人!遣一快马往城东大营方向去,汇合前来支援的大将,就说我乐进已经堵死了南下的大路,突围而出的西凉狼骑往东寻找渡河方向去了,让他抓紧赶上!”乐进回头,吩咐亲兵,亲兵应了一声,点起一员传信兵,前往城东大营。

而的确,按着曹操的布置,一旦南城有人突围,城东大营早就准备的三千精骑马上就会南下支援围剿,而领军者正是曹纯,后来曹操威震天下的虎豹骑首领。


沿河东进三四里,陈宫驱马停在一处栽种了一棵桃树的地方,指了指前方看不清的小河河面。

“此处便是了,最多四骑同行,不能再多了,要慢行,否则人太多,恐怕会摧毁河里的鹅卵石和沙石混杂的基底。”

说完,陈宫率先下水,战马一步步探脚,因为看不清水底显得小心翼翼,却是被陈宫一马鞭抽了一下,只得直直往前。

只见战马忽然在河水中站稳,水位只没到马腿处,的确不深,而且一步步的走的稳健。

“所有人,三骑一行,互相拉住,缓慢渡河!”张辽一声令下,也是倒提九环金背刀,驱马立于桃树旁,维持秩序。

见陈宫顺利过河,高顺,臧霸还有貂蝉也是赶紧下河,果然水流不急,水深仅三尺,轻易便可渡河,于是三人一行,一行紧接着一行,缓慢渡河。

而率领城东大营的三千精骑的曹纯收到乐进的通知,也是赶紧沿河东进追击张辽,可是等到去到渡河处,只见一地的马蹄印,纷纷走向河中,河对岸更是全是马蹄印,说明已经渡河跑了。

曹纯没有犹豫,连忙派人下马入水打探水况,也是摸索出一条路来了,气的连忙将来报信的探马赶回乐进那里。

等乐进收到消息,张辽的千骑已经完全渡过小河,南下了。

乐进也是不敢相信,也是慌了,曹操一早定下了谋划,就是算好会有人突围而出,派自己在这里协助陈登守住缺口,此刻却是走了上千精骑,如何不是自己的责任。

“来人,马上派人通知主公,有千骑突围南下了!”

乐进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只是希望这千骑中没什么重要的人,不然自己恐怕就得受军棍。

陈登一听却是吓得瞪大了眼睛,他如何不急,下邳城南下接壤的不就是广陵郡吗,是他的老家所在。

陈登自己的老父亲还有一家六十口人还有整个陈家的产业田地都在广陵郡啊,现在自己可是将广陵郡各大世家的郡兵都拉出来了,广陵郡十分空虚。

“乐将军,乐将军,不能放任那千骑南下!广陵郡郡兵都被我带来援助曹公了,此刻广陵城是座空城!”陈登有点害怕,急忙拉住乐进的手的说道。

乐进回首,也是有点为难,看陈登这个脸色煞白的惊慌状,恐怕说的是真的!

陈登把整个广陵郡郡兵都被拉来壮声势,是为了给曹操展示陈氏世家的号召力和实力,毕竟这个世道,就是世家治理地方,**权臣笼络世家,天子倚重**权臣。

此次曹操大军围剿吕布,自然就是展示陈氏世家在徐州一带的实力和号召力的好时机,所以绝对要下重本,只要曹操看到陈氏世家的实力,那么就会多加笼络,高官厚爵自然不会少。

可是,万万想不到,此刻西凉狼骑千骑在眼皮底下溜走了,还往郡兵抽调一空的广陵郡而去了,那些庄园怎么办,那些产业怎么办,广陵城怎么办,自家一大家子怎么办!

陈登那是越想越心惊,直接找来自己的统军大将,鸣鼓聚兵,要带着好不容易聚拢的三万余广陵郡郡兵南下!

乐进一看陈登急眼了,也是赶紧拉住陈登,眼神严肃起来,厉声斥喝:“陈太守,你这是干嘛!”

陈登用手试着挣脱乐进钳制,可是如何是乐进这个武将的对手,根本挣脱不了。

陈登也是急了:“乐将军!我不是曹公麾下部将,我只是率义兵前来助阵,此刻家乡要遭难,焉有不退之理!难道将军要陷曹公于不义吗?”

乐进哪受过这样文人一套套的站在道德高地斥骂,也是有些尴尬了,的确,陈登严格来说只是义兵,自己还真管不了他,这也是为什么曹操只是派他来协助陈登而不是做南城中军大营统军大将。

可是,放任数万广陵郡郡兵南下,这南城中军大营谁守,谁知道还有没有大军会从下邳城中南下突围,要是有,自己用什么守 ,怎么拖延大军突围,就麾下三千马步军,牙缝都不够塞的。

乐进思想挣扎再三,似乎下定了决心,但是手里依旧拉住陈登不让陈登轻易脱身。

“这样,陈太守,我率军随你南下,可是你得留下一万五千广陵郡郡兵,否则再有大军从下邳城突围南下,南城中军大营守不住,我们罪责就大了!”

陈登也是不愿意再拖延下去,毕竟千余西凉狼骑南下,速度绝非他们这些马步军混杂的行军速度可比。

广陵城外各大世家的产业,庄园,陈登已经有了失去的觉悟。

可是广陵城城高墙厚,在陈登当上广陵郡太守后更是完备了城防,毕竟一大家子都在广陵城中。

所以陈登有信心自己率大军回防时,西凉狼骑一定还未攻陷广陵城,所以陈登必须尽快动身,迟一分多一分险!

于是陈登也是点头以示同意!

于是乐进一边派人通知曹操南城的一应事变,留下副将统领两千曹军精锐和一万五千广陵郡郡兵驻守南城中军大营,自己就跟着陈登匆忙南下了。

而下邳城,此刻已经被曹军接管。

北门白门楼上吕布被缚,成廉拼死抵抗被先锋许褚一刀劈死,身死乱军,麾下大军归降,东门也是被内外夹击,只能归降。

整个下邳城终于停熄了战火!

曹操身穿天子亲赐黄金铠,身披红袍,在一众文武簇拥下来到下邳城县衙。

“主公,下邳城大小着火处已经扑灭,乱军也已经收拢,吕布的家宅也是已经围上!”曹洪也是领着几员大将前来。

曹操点了点头,看了看大街上因战乱的破败,回首道:“奉孝,安排一下写个榜文安民心,再通知粮官运粮进城派发给百姓。”

一直跟着曹操的郭嘉也是心领神会笑了笑,点了点头领命而去了!吕布为了支撑上万大军守卫下邳,估计已经将下邳城百姓得罪狠了,此刻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如何能错过!

而随着曹军接管下邳城,刘备三兄弟也是顺利从南门进入下邳城,见到大街上有着一队队巡逻士卒维持着治安,几个棚子搭起一边派粥一边送粮,还有一些文士张贴安民告示,百姓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刘备不得不感叹:“曹公!是个仁厚之人!”


下邳城沦陷的时候,张辽已经领着千骑进入了广陵郡地界,首先就是冲入了一处庄园,毕竟奔走太久了,战马已经开始出现不适,再跑下去就废了!

于是张辽安排下十几探马断后侦查后,也是放心让千余精骑在庄园内修整,蓄养马力。

而这些庄园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产业,有着一大片良田,栽种储存着大量粮食,自然不缺粮食米肉,更有装饰豪华的房舍。

而在臧霸的带领下,该抢就抢,该杀就杀,江湖匪气十足,整个庄园的人已经自己跑光了!

张辽也是脱下雁翎甲,跟自己亲兵围坐一处火篝前,烤着庄园里现杀的山羊,十分放松。

“张将军,你就不怕有追兵?”陈宫不知哪里找来一埕酒,直接挤开张辽亲兵,坐到张辽旁边。

看着陈宫,张辽也是笑了:“不怕,因为临走前我已经让人挖断了河底基底,有了一个大缺口,此刻恐怕那里会是整个小河河流最湍急的地方!”

“挖断了?张将军不打算打回去!”陈宫也是有些疑惑。

“打回去?陈主簿曹军有二十万之数,我们只有千骑,能逃出来已经万幸了!”张辽也是不可思议看着陈宫,陈宫莫不是有了癔症。

“说是二十万之数,可是农夫徭役七八万沿路分布,徐州各地世家大族和收拢贼寇共七八万不足一提,曹军能战之兵不过五六万,精锐不过一两万!张将军何以如此惊惧,不似温侯啊!”陈宫却是大笑,笑得灿烂而自信,一把打开酒坛子。

张辽也是笑了,怪不得陈宫能忽悠人,这说假话说的自己都信了,怪不得张邈会脑子瓦特了忽然反曹操,吕布会倍受蛊惑和曹操为敌,因为陈宫一番口舌下来,曹操这个乱世奸雄就是个战五渣,谁都能一脚踹死。

只能说,陈宫真是个怪人,对曹操的恨也是够久的,明明舍命追随曹操,却因误杀吕伯奢一家就恨上了,用尽一辈子和曹操作对,就要曹操难受,就要曹操膈应,你说是不是变态!

张辽没有跟曹操一生为敌的打算,他有更高远的目标,就是平定乱世,不再让权力落入世家之手,酿成五胡乱华的人间炼狱乱局。

汉人百姓不会成为两脚羊,成为蛮夷玩物,而只会成为食人虎,敢看一眼就敢咬死你,将你敲骨吸髓,化为滋养自身的养分。

所以,对于陈宫那变态般的私怨,张辽没兴趣,他只是跟陈宫合作罢了。

“那陈主簿以为怎么击败曹军呢?”臧霸碰巧经过听到陈宫一张嘴说的曹军十分有九分不堪,也是拿着几块肉食,也挤到篝火前,打趣道。

张辽没有接自己的话本来冷场了,演不下去陈宫自己就有点尴尬,此刻来了个臧霸当捧哏的,这相声才说的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依我看,只须先挫其兵锋一两次,其士气消减,再入广陵相持,北有袁绍西有袁术,曹军后方空虚,袁绍一有什么举动,曹军必然班师,我们再联合袁术沿路半路截击追杀,曹军必然大败而回!”

臧霸本来是想打趣,没想到陈宫却是说的真切,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眼中也是有了一丝敬佩。

而这时候,高顺也是一样忽然就挤走张辽亲兵,自己坐在篝火前了,小小一个篝火坐满了人,本来就跟陈宫不对付,此刻更是满脸讥讽:“陈主簿按你这么说,曹军是不是应该现在跪倒我们面前才能让我们放他们一条生路啊,净胡扯!”

陈宫也是当场发作了:“高顺你什么意思?”

高顺也是不惯着,笑了笑:“什么意思?还能什么意思,要是温侯没听你的话,我们应该还在小沛,跟刘备交好,跟袁术是姻亲,四面都是盟友,而不是现在全是敌人!”

陈宫本来狡黠的目光忽然一变,变得十分愤恨:“这是我的错?这是温侯的错!要不是他贪恋女色,听我的出城成犄角之势固守,何至眼前这困局!”

说到这,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远处在角落里背对众人的貂蝉和侍女,两个女子似乎也听见了陈宫的咆哮,貂蝉肩膀略微一抖,然后就恢复正常了。

而回过头来,所有人目光却是不自觉看向张辽,眼神不善沉默着似乎是在说着什么事!

“看我干嘛?夫人去给温侯送饭正好遇上,不是你们俩被马颠的脸色不对,我怎会抢了车驾将你们俩放进去!”张辽似乎看明白了他们几人的目光,也是赶紧说道。

“哦!……”几人却是面无表情的回应。

“你们什么意思?”张辽也是郁闷了,以为我是曹操这个有特殊癖好的人?有后世所说的“魏武遗风,建安风骨”?

“没什么意思啊!对吧!”陈宫喝了一口酒首先就回应了。

“对啊,有什么意思!”高顺也是从臧霸手中抢来一块肉食放入口中,似乎无所谓。

“能有什么意思!”臧霸却是坏笑起来了,江湖匪气就出来了。

在这个封建制度时代,男人眼中只有正妻是人,妾只是男人玩物。

风雅文士换妾如换衣服,粗鲁的武人更是如此,让妾侍奉上门贵客更是常事,所以,对于张辽劫持吕布妾侍,倒没觉得什么,毕竟大丈夫谁不爱美人,还是貂蝉这个熟透的美人。

张辽也是无语,这真的离谱,自己是曹操那样的人吗!

而此刻,的确正如张辽所说,原本可以渡河的鹅卵石基底路,因为挖断基底造了一个大缺口。

大缺口造成水流忽然下压,造成了湍急的水流,湍急的水流直接就是冲刷基底断面,所以鹅卵石基底在不断崩溃,缺口越来越大,水流越来越急,于是恶性循环起来了,鹅卵石基底路崩溃在即!

而追击张辽西凉狼骑的曹纯 ,此刻也是摸着头想不通,上千的西凉狼骑是怎么过去的,难不成吕布真的把他们训练的渡水如平地了?

这不,刚下去的三四骑探路,就看着忽然马失前蹄,人和马都扑到水里,还没挣扎几下,直接就被湍急浑浊的水流卷入水中了,简直让曹纯惊出一身冷汗!

曹纯只能再次派人下马水,却是发现这条路已经被人从中间挖断,而且缺口在扩大,不用两个时辰,整条鹅卵石基底路就要没了。

曹纯顿时大骂起来,必须抓紧追击逃窜的千骑,毕竟还真不知道突围的人中有没有重要人物,于是再次尝试让麾下渡河,可惜的是,又是一样的状况,人和马都被卷入湍急的河流中,没了声响。

气急败坏的曹纯只能派了几个人留在这想办法修好河中在崩溃的鹅卵石基底路,然后赶紧上马率着三千精骑奔南城中军大营而去了,因为现在只能从那里大路南下追赶了。

所以,奇怪的事发生了,晚出发的乐进陈登的万余马步军还比曹纯麾下三千曹军精骑路程走的更远。


下邳城,县衙大堂

此刻下邳城已经全城戒严,所有降卒也是被看押起来,封存了库房之后,曹操带着文武就在县衙大堂。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头发凌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力士用几根沾水粗麻绳捆住上身,双手更是刻意用另一条麻绳捆住,推进了县衙大堂,因为被紧紧捆住使得他呼吸都有些不畅,脸色有些不对。

吕布被几个力士一脚踹到脚窝,直接半跪在地上,几个力士不敢有丝毫松懈,紧紧握住手中沾水的麻绳,站住左右,不使吕布靠的太近。

吕布实在已经觉得呼吸困难,也是直接看着堂上带着嬉笑表情的曹操:“曹公,绑的太紧了,能否松一下?”

曹操也是抚须笑了笑:“奉先是猛虎,缚虎能不紧吗!”

曹操麾下文武纷纷笑了起来,天下无双的战神吕布,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此刻被捆住,不过无牙无爪的老虎。

吕布咬了咬牙,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呼吸放缓不那么难受,面对被人耻笑,纵有不甘,也是不敢表露一两分,因为自己的生死就掌握在这群人手上。

“宋宪魏续,不知陈公台何在?”曹操看到吕布服软不挣扎也是看向在末位的两个降将,在投降书中他们可是信誓旦旦的说会将陈宫绑住的啊!

宋宪魏续两人脸色忽然一变,互相看了看,还是宋宪站了出来:“禀曹公,我们无能,去绑陈宫的时候发现已经失踪了!”

曹操顿时一愣,陈宫失踪了?没抓住陈宫,不是白忙活了吗!吕布不可怕,可怕的是陈宫这个铁了心跟自己作对的狡诈谋士。

“那吕温侯麾下其他大将都何在?怎的只俘获吕温侯?”郭嘉这时也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宋宪魏续两人面面相觑,这次轮到魏续上前:“温侯麾下大将大多已经授首,只有高顺,张辽,臧霸一同失踪了!”

“什么?”曹操不敢置信,一个人跑掉还可以理解,几个人一起跑掉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正当曹操惊疑之际,刘备也是赶紧出来,拱手作礼说道:“曹公,我倒是知道这几人去往何处!”

曹操看向刘备,有些不解,刘备只是协助攻城,南门还是曹军打开的,刘备是如何知道的。

“就在进城前不久,有千骑西凉狼骑忽然保护着一辆车驾南下,我们三兄弟试图截击,可惜实力不济被西凉狼骑打退,但是备的确看见车驾内就是陈宫,高顺二人,领军者张辽是也!”刘备也是赶紧说道。

曹操也是想起来了乐进派来一探马说是有千骑南下突围的消息,心中忽然就大定,南城中军大营的布置就是诱人突围而出的,前有陈登五万广陵郡郡兵,侧后有乐进和刘备成三角之势协防,定是匹马不得过。

想必曹纯更是已经领军南下配合围剿,想来此刻已经抓住了这千骑了吧!这么说来是乐进动作有些慢了,抓了人还不赶紧押送进城!

郭嘉在一旁听着刘备说完却是忽然奇怪道:“既然有千骑南下突围,刘使君为何在此处?而非跟乐进将军一起围剿南下突围的千骑?”

郭嘉这么一问,大伙也是反应过来了,对啊,刘备三兄弟不是协防南城中军大营的吗?那为何忽然就进城了!

曹操也是醒悟过来,连忙问道:“玄德,南城中军大营可是有变故?”

刘备也是忽然一脸愁容,对着曹操躬身一拜,然后说道:“张辽率领的千骑攻势迅猛,在我和乐将军未曾反应过来之前就一举突破南城中军大营,斩旗夺营了!”

曹操瞪大了眼睛,郭嘉也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互相交换眼神,各自心中都有了默契,一致认为刘备在撒谎,而其他文武也是纷纷议论起来。

“玄德是说,张辽率着千骑攻破了南城中军大营?”曹操有些不悦。

“是的!眼见这千骑就要突围而出的时候,乐将军驰援南城中军大营,备只能率着麾下三百马军,仓促奔袭跟在千骑后面被保护的车驾,引得千骑回援。”刘备也是直视曹操目光以示自己的清白“备也是因此得见车驾中人正是陈宫高顺,可惜实力不足,麾下马军死伤惨重,不得不仓惶逃离,所以先一步到城下。”

郭嘉这时也是忽然一脸严肃,责问道:“敢问玄德公,南城中军大营可是丢了?千骑是否跑了?”

刘备直言:“备属实不知,一路被西凉狼骑追杀,侥幸活命,至于情况,只能问乐将军!”

曹操脸色都阴沉下来了,自己本来已经布置好的,这可是五万人马外加两路精兵以犄角之势守卫啊,南城中军大营能被攻破了?还是只有千人之数的骑兵,说出来如何敢信!

就在这时,县衙外一员探马也是赶到了,直接身后背着一杆小红旗,大步走进县衙,守门军士也是不加阻拦,因为这是军中传信兵马,多传递紧急信息。

“报!有军情面呈主公!”探马高声大喊,一路更是无阻,直入县衙大堂。

“奉乐将军令,面呈主公!”探马呈上一块布帛,自然有人拿给曹操。

曹操打开,一目十行,脸色越发奇怪,看完也是直接将布帛文书传阅下去。

郭嘉看完也是有些郁闷了,想不到南城小河还有一段浅滩可以渡河,还被挖断了,现在这突围的千骑已经往兵力空虚的广陵郡而去了。

“玄德可是真的看见陈宫就在这千骑之中?”曹操看着刘备再次确认。

“备的确看到陈宫就在这千骑中!”刘备再次拱手作礼。

曹操沉吟一会儿,自顾自的自己慢慢踱步起来,他在纠结,纠结是不是应该对陈宫追杀到底。

作为曹操最看重的谋士,曹操的一举一动自然让郭嘉心领神会,曹操在担忧自己的大后方,此次南下征讨吕布,可是冒险出兵的,袁绍一旦反应过来,恐怕会联合宛城张绣起兵,到时候兖州之地恐怕再遭破坏,最严重的情况就是袁绍兵临许昌城下。

“主公,大军出征已经有些时日,士卒归乡心切,宜早日班师。而向南突围不过千骑,陈公台纵有良策,势单力薄终难久!只须留一大将驻守徐州,调度徐州本地郡兵多加注意,可无忧也!”

郭嘉一番话也是让曹操忽然清醒,对啊,自己有点魔怔了,陈宫虽然算是个颇有谋略的人才,可是还不是逆天的人,只有千骑,一无声望,二无据地,只要安抚好徐州本地世家,陈宫就会寸步难行。

想通的曹操也是明白了,点了点头,于是视线却是移到吕布身上了,打算处置吕布。

吕布本来低着头听着张辽已经突围而出,也是心中暗暗后悔没有听张辽的劝说,此刻忽然感觉曹操视线移到自己身上,吕布也是抬起头:“曹公,我愿为曹公麾下骑军大将供驱使,愿降!”

曹操却是眼神一转,目光来到刘备身上,毕竟曹操南下就是应了刘备的邀请攻伐吕布,自然面子上要让刘备出面做决定:“玄德和奉先打交道有些时日了,玄德以为奉先的建议如何?”

吕布也是转向刘备,似乎有些尴尬,但是吕布还是决定尝试:“玄德难道忘了辕门射戟之义?”

刘备对着吕布一拜 脸色却是十分平静:“不敢忘!”

刘备面对曹操再次一拜:“曹公,有温侯统领大军,曹公一定能像丁建阳和董卓一样天下无敌!”

吕布本来听了刘备前一句心中暗喜,但是下一句却是直戳吕布痛处,吕布当场暴起:“刘大耳,你……!”

几个力士一看吕布暴起,赶紧拉紧麻绳,不让吕布哪怕挪动一步。

曹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刚想张嘴处死吕布,郭嘉却是伸手一张,拦住曹操视线:“主公且慢!”

“温侯绝非狼心狗肺之辈,只不过受陈宫蛊惑罢了,昔日杀死董卓是为天下除害,此刻真心悔过,不再受陈宫蛊惑,自然可以带归许昌,面见天子再做朝廷大将!”

曹操不是一个随意被人左右的人,可是郭嘉的确洞晓他的心中矛盾所在,他的确想用吕布,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自己所处兖州之地,实乃四战之地,强敌环伺,正是用人之际。可是他也怕吕布叛主,所以才有对刘备的一问,正是纠结才会发问,不然早杀了。

所以当郭嘉发话,曹操明白郭嘉已经有了制衡吕布,用吕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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