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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闯大明

南南巷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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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江保保,南南巷陌   更新: 2022-07-28 20: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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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保保,南南巷陌《误闯大明》讲的是江保保算得上是半个孤儿,坏毛病一大堆,但是本心不坏,虽是学渣但是兴趣广泛,他常感概今生就这样了,但是造化弄人,一次意外开启了他另一种人生

精彩节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这间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更加突兀。江保保放下手上的工作。

“喂”江保保刚想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人急促的声音。

“保保你在哪里,你快点过来你舅舅在医院”

“啊”江保保刚想问点什么。“你快点过来在人民医院”电话那头说完那句话后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江保保看了下时间九点十分,然后就匆匆收拾了下东西径直向医院奔去。

晚上的医院少了白天的喧闹显得安静了许多,江保保来到了值班室,见舅妈一脸轻松的和值班医生在聊着什么。

“舅妈,医生”江保保轻轻的走了进去礼貌的问候了两个人。

医生看了看跟前的年轻人一脸轻松的说道“别担心,问题不大,幸亏送的及时,经过抢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现在还算是小脑梗,住上一段时间院吃点药,观察观察就能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江保保此时情绪也轻松了许多。边上的舅妈对江保保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谈话。两个人于是就退到了走廊的角落里。

“保保啊”女人声音沉重的开口说道,同时很明显的表现出面有难色。“保保你看哈你舅舅这次生病得花不少钱,单就今晚的抢救和检查就得上万,还得住一段时间院什么的,我刚才问了下医生他说最少得要准备好三万左右。你表弟现在还谈着女朋友花费又那么多”。

江保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也是早已一万只羊驼在奔跑了。他真心的对这个舅舅和舅妈没什么好感。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江保保也不免得悲从心来。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于一场意外,后来妈妈就选择了出国一直到现在都是杳无音信的。他孤伶伶的一个人幸得外婆外公收养在身边。后来两位老人陆续去世了,临终前就让舅舅舅妈把他接过去照顾。住了一段时间就各种脸色与嫌弃,于是他又默默的回到原来的老屋里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也算是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了。

“舅妈你看我刚工作没多久,工资也不高还得还助学贷款,还有。。。”江保保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把那个事情说出来。

“保保你看你外公外婆对你那么好,现在你出息了就不管他们这个儿子了?他可是你亲舅舅你就见死不救?”这位女人显然换了一副脸孔,那几个问句让江保保觉得不是在求他而是在讨债的感觉。

。。。。空气陷入了死寂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就只能把老屋卖了”女人突然来了一句打破了沉寂,却也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江保保的心头。这哪是商量啊,这分明是逼迫啊。敢情今天非得扛下这笔账了。江保保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着对策。可是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多钱啊。不过事到临头江保保倒是显得极为沉稳起来,这是他多年炼成的心理素质,自己把自己拉扯大的嘛心理素质不强大怎么可能做到呢!

“那我去想想办法”。江保保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去。虽说已是晚上十点多钟的光景,但是对于这座海滨城市来说夜幕只会让它显得更流光溢彩,江保保看着这万家灯火,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温柔,他想到了她——苏淼淼,这是他相恋了三年的女朋友。苏淼淼比江保保小一届,大学时期相识于一次活动因为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走的近了,她家境优渥性格活泼总能逗的江保保开怀大笑,而她也喜欢江保保的稳重与才华。。。在校园里他俩的爱情虽评不上模范情侣但是江保保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温馨与幸福。

“可是最近。。。”江保保心里犯起了一阵嘀咕眉头也不自觉的跟着微微皱起。确实江保保的这种感觉并没有错,最近他与苏淼淼联系变少了许多,而苏淼淼主动联系他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即使联系上了话也没有以前多了,关键他明显感觉到苏淼淼很有心事的样子总是在闪烁其词。他仿佛知道了怎么回事“终究还是那句话嘛,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江保保心里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得务实。边上路人聊天的一句话一下把他拉回到现实世界里来。江保保掏出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快十点半了。“唉,不管了再犹豫人都睡着了,先打电话问一下再说”。

“喂,保保”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生甜美的声音,但是对于情侣来说这种感觉是不好的,因为太过于显得平静如水了。

“那个,那个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啊”江保保不免有点紧张起来了。虽然他知道借这点钱对于苏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觉得尊严有点挂不住。更何况苏淼淼才毕业自己也没收入。

“你说,什么事啊”?苏淼淼问道。“就是我舅舅住院需要问你借点钱”保保回答道。

“哦。。。。。那我们见面说吧,还是老地方”苏淼淼想了会儿就约了江保保见面。

苏淼淼说的老地方是一个小港湾,相对于大沙滩的渲闹戏嘻,相对于海水冲刷大地的音浪。这里更是多了一份静谧与人间烟火气。这里也是他们曾经经常来的地方,他也告诉过她原因。他喜欢海,不单单是因为海洋给这座城市带来了繁华,不单单是海洋承载着世界大部分的贸易往来的通道,这里更承载着他童年的美好记忆,那是片段很少的他与父母在海边玩耍的珍贵画面。

江保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而去,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便到了,江保保看了下四周只发现有几对情侣在稍偏僻的角落里卿卿我我并没有看到淼淼的身影。

约莫过了十分钟江保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江保保便迎了上去,刚想开口以男朋友的语气嘘寒问暖一番,但看到在女友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一个女人。

“淼淼这位是”?三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了江保保也能够看清楚这位陌生女人的模样了。四十八九岁的样子,一身衣服穿的极为得体,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

“我妈”苏淼淼说道。保保倒并没有感觉到太震惊因为他也猜到了几分,只是立刻显得拘谨了许多。第一次见对象家长的哪有不紧张的。何况还是在这种非常突兀的情境之下。

“阿姨好”江保保赶紧开口问候。

“那个啥宝宝”?淼淼的妈妈一开口就是来了这么一句。

“啊”也许是真的紧张江保保也没细想赶紧接话道陪笑道“阿姨,我叫江保保叫江保保不是傻宝宝”。

这个开场白让彼此都感觉到了许多尴尬,但是却逗乐了在边上的苏淼淼。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苏淼淼的妈妈表现得镇定且有威严,这种情境也让刚才还乐着的苏淼淼也不敢笑了。

本来是想和女朋友筹点钱的场景,这一下子就变成了见女友家长的场景江保保脑子里在飞快的运转着。这么突然自己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心里不免得抱怨起女友来,无论怎么样都得通知一声啊。可是转念一想这一系列的操作咋感觉哪里不对他隐隐的预感到来者不善。

“你今天约我家淼淼出来是不是想问她借钱的”?妇女直接开口说道。这句话太厉害了此时的江保保真的是想找条缝钻进去,心里更是五味俱全竟感觉不知怎么接话了,他微微侧过身去,快速的用余光看了下中年妇女,一脸的云淡风轻,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喜怒不形于色,江保保心想“一直听淼淼说她妈的光辉岁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说江保保算的上是少年老成的话淼淼的妈绝对算的上是老辣了。看来事情已经远超江保保的预期了,而且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办?总不能逃避吧这不符合他的性格。而且这明摆着就是有备而来,这是一场信息不对称的较劲,这是一个局。


江保保似乎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嗅出了一丝异常,他自感到自己置身在一个人为设置的局之中,或者说他感觉到一种威胁一个让他不得不选择的尴尬处境。

“阿姨,我今天约淼淼确实是想跟她借点钱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江保保也只能摊牌了。说完他便把头偏向了不远处的海面。

“那咱俩就把话说开了吧”中年妇女表现出了一种直奔主题长话短说的架势。

“你和我家淼淼的事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我在这先把我和淼淼他爸的态度放这里那就是坚决不同意。”说完这话就用眼睛瞟了一下边上的吴淼淼接着说道“我听淼淼讲你很上进性格也好,现在看到你也是一表人才,你有多高啊?”“一米八”江保保回答道。中年妇女并不想接话仿佛早已把想说的话像台词一样记住在脑子里一样,而她说任何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眼前这个小伙子心甘情愿的了断了与她女儿的所有关系。

中年妇女接着说道“以你这个条件找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应该是可以的,但是和淼淼绝对是不行的,其实有些话不用我们去说你也是知道的人嘛总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你说对吗”?

一席话竟说的江保保无言以对,纵然心里有万千的委屈与难过,纵然他是最无辜的却又不得不承受所有苦果的那个,纵然曾经赢得过无数同情的目光是邻里茶前饭后谈资里坚强的孩子。在这里都成了别人用来攻击的软肋,而这就是一个叫背景的东西。他一个刚工作不久的青年又怎能改变的了呢。这不是故意的来揭伤疤吗。很明显她想让他知难而退。

“阿姨,你所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我物质层面上我确实还要努力,但是我与淼淼的感情是真感情,我们已经好了两年了,所以您看能不能在给我点时间”。江保保无奈的打起了感情牌,他把目光看向前面的女友,他知道这个时候能让这段感情峰回路转的只有女友的坚持与抗争。但是他失望了吴淼淼像是自闭了似的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想表明态度的意思。也许是看到江保保还不想放弃的意思中年妇女便又说道“你以为努力是随口一说那么简单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本去拼一个确定性的光明未来,你知道我们圈子里的人的都是有什么样的背景吗?你不要太自我感觉太良好,在我们眼里你卑微的像只蝼蚁。我们可不想因为你被别人当做笑话。所以你与淼淼交往的事就到此为止,我绝不允许你再去骚扰我家淼淼了”。中年妇女的话犹如一把把飞刀精准的扎向江保保想要护卫住一点点自尊的心。愤怒的情绪在思绪中弥漫开来。

“呵呵,阿姨你凭什么说是我在骚扰淼淼,你现在就问她我有没有”?江保保也没好气的说道。

“不用问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你怀念过去,她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清楚做个交代做个了解,从今天起你俩的事翻篇了”。中年妇女立马把话接过来其用意很明显就是她要在两个人之间当一个屏障一个无法逾越的屏障。

“何必这么麻烦呢阿姨,为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您大驾亲自过来,您告知我一声就够了。”江保保反唇相讥的说道。”

见状中年妇女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下说道“小伙子你先别激动,今天我是来解决事情的,有句话说的好叫好聚好散。想当初我和淼淼他爸因为事业的需要常年在外对淼淼也是少有陪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替代了我们使淼淼感受到了关爱,这也是我们要表达感谢的地方,之前我与你那个舅妈见过面他们也是非常赞成我的意思的”。

“什么?你去找过他们?”江保保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中年妇女。

“呵呵,你要知道凭我家的实力找个人那还是易如反掌”中年妇女用一种得意的语气说道。

“我是我,他们是他们,他们主宰不了我任何事情”江保保冷冷的说道。

“呵呵,是啊,但是你外公外婆的老屋呢?”中年妇女直接说道。

“你们都聊的这么深了吗”?江保保显然又一次被惊讶到了。

“我们聊些什么你也没必要知道了,今天我之所以亲自来纯粹就是可怜你还有就是看在淼淼的情面上。你说吧要借多少?”中年妇女说道。”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江保保对这一幕剧情并不陌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富婆用钱来买断分手费嘛。这种狗血的剧情今天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我不是那种人,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是用钱就可以随便买来买去的”江保保喃喃的说道。

“买?你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不是说了吗,是看在淼淼的面子上愿意借点钱你省到你住的地方都没有”。中年妇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借三万元今天我带来了,你立个字据顺便写个保证书,这事就这么了了,你没意见的话就写个吧,你快点司机还在路边等着我们呢”说着中年妇女指了下装钱的包并从另一个包里取出了纸笔印泥。

我这是被卖了啊江保保脑子里突然一个念头闪现。江保保感觉到左右为难事已至此他感觉到和淼淼恐怕已经是缘尽了,因为现实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深深的感觉到力不从心,最起码在当下他做不到。

“我能和淼淼说几句话吗”江保保问向边上的中年妇女。

“你是还不死心吗?今天她想说的话我都给说了,我想你们没必要在说些什么了。你该知道今天我愿意来是给足了淼淼的面子我要达到目的以我家的实力来说可以有一千种方法可以让你在这座城市无立锥之地。不知你听懂我的话了没?”中年妇女略显怒气的说着。

江保保默默的看了下淼淼,女孩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那好吧,阿姨我听你的就是了”

听到江保保答应了下来中年妇女立马拿了纸笔给了江保保,很快就按要求弄好了字据。中年妇女就把装钱的包递给了江保保。

“记得准时把钱还上”中年妇女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就拉着苏淼淼向小轿车那走去。江保保终是有些不舍目送着前女友的背影。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场景啊在过往的岁月里他曾无数次的像这样目送着情人离去。此时此刻他不免得悲从心来。苏淼淼也突然的回过头来向着保保点了点头便匆匆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江保保打开了包他想看看这些他用尽了所有尊严而换来的所谓施舍给他的钱。

“呀”江保保瞬间犹如触电了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都是老版的百元大钞!怎么会是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钱虽然市面上不流通了但是去银行还是能等额兑换的。如果卖给专门收这些做收藏的那价格会更高。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江保保给搞懵了。

“先不管了,这么晚了先回去再说吧”江保保感觉到很累。于是就沿着海岸线向着家的地方走着。呯!一声响江保保感觉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忍不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部手机。江保保捡起了手机擦干净了上面的灰尘正寻思着怎么找到失主的时候。突然手机屏幕就自己亮了起来。“唉估计是刚才那一脚踢的太猛了把它给弄坏了”江保保忍不住的在心里自责起来。手里却在弄着手机,他想在手机里能发现点什么失主的信息。突然手机自动跳转到拍照模式,江保保还在投入的研究着这手机他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港湾中的海面正变得诡异起来,倒映在海水中的城市灯光正慢慢的变的扭曲起来。

咔!只听到一声手机拍照的声音,江保保看到手机屏幕上刚刚那手机自动拍下的海面上的照片怎么那么像二维码正在纳闷之际那手机又自动的跳转了画面:此时屏幕上突然显示出一扇斑驳的石门正慢慢的打开发出一声吱吱的摩擦声,门后面是一条漆黑深遂的通道,紧接着一道白光从门后的最深处向外漫沿开来瞬间就布满整个屏幕。江保保感觉到那道白光中有一种力量在拉扯着他往门里拽,并且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越来越猛,江保保害怕的想甩掉手机但是无济于事,终于一道更刺眼的亮光从屏幕中射出。江保保连同手机同时消失在了这静谧的夜色之中。


一缕晨曦正努力的拨开薄雾把金色撒向大地,中秋时节一阵风掠过总是会裹挟着几片树叶沙沙落下。总有一些树叶会调皮的不偏不倚的去拍打着江保保的脸颊仿佛是要唤醒这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年。几只早起的鸟儿在追逐嬉戏一番后便歇脚在了江保保的身边,忽然一阵聒噪又刺耳的声音从江保保的口袋里骤然响起,受到惊吓的小鸟在地上扑腾起一阵尘土一溜烟的飞逃走了。

被那几只小鸟掀起的泥块夹杂着树叶一齐砸向了江保保的脸,口袋里手机设置的闹铃声也提高了八度,江保保微微的睁开了眼习惯性的翻起身来。“哎呦”伴随着一声惨叫江保保右肋传来了一阵刺痛,江保保瞬间从睡眼惺忪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一摸边上一块不算小的石子正压在身下右肋处。“我在哪里?”完全清醒过来的江保保也顾不上那点疼痛一个咕噜就坐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身边是一片碗口粗的树组成的树林,树林并不稠密阳光透过树叶在泥土地上洒下点点光斑随着树叶的舞动而舞动,周围很安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树林里时不时传来一声声的鸟叫声几乎没有别的声音,目之所及一切都显得非常的原生态。很显然只凭着这点环境线索江保保是无法判断出他身在何处的。但是身处在这种既原生态又而陌生的环境中江保保的内心不免的紧张了起来。“不行我不能待在这,我得尽快离开这里”内心的害怕本能的向着江保保发出了指令。他立刻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脑子里开始脑补着各种会遇到的危险:“万一这里面有野猪我就爬树,万一有狼爬树好像也行,万一有熊、有老虎呢,爬什么都好像没有用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然后在地上找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用做防身的武器就去探路了。此时的江保保绝对是称的上对得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个词任何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格外的敏感随时做好着攻击或逃跑的准备。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树木变得稀疏了起来,还隐约的听到海浪的声音。“海。。”江保保心里头猛然一喜。那只把棍子握到出汗的手也放松了下来,他知道靠海的地方出现森林的可能性几乎没有,那就自然不会有大型猛兽了。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也便放回了肚子里。江保保一面想着去确认一下那个声音是不是真的海一面在作着分析。他清晰的记得晚上发生的一切,只是那只奇怪的手机还有那束光让他捉摸不透。

“对了那手机呢?”江保保突然想到了那个奇怪的手机,摸遍全身都没有发现。再仔细排查了一下身上:放钱的那个包还挎在身上钱也分文没少,自己的手机也在,只是身上的那件短袖一边袖口不知怎么的给撕破了一小块。

“肯定是刚才只顾着逃命了把那个手机给弄丢了”江保保寻思着。不知不觉中一片蔚蓝的大海映入了江保保的眼帘而他身处在一块巨大的悬崖峭壁之上远远的还能看到海面上有小渔船在划动。江保保心里更有底了他决定原路返回先把那部奇怪的手机找到他得仔细研究一番,然后再沿刚才来的方向反向走。原路返回的路就感觉短了许多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起点。那部奇怪的手机也在不远处被江保保顺利找到只是已经黑屏了,无论如何都开不了机那种。

“先不管手机了,先走出去吃点东西再说吧”江保保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寻思着。

“还要搞清楚这是在哪里,真不知道这里到公司还要多久,我那份计划还没整好,升职加薪还钱还指望着它呢”江保保的心事也逐渐变的活泛了起来。

事情也正如江保保预计的那样没走多远便明显的有人为活动的痕迹了,更可喜的是他居然发现了一条小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江保保此刻的心情变得兴奋起来,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几次峰回路转之后江保保终于来到了小山脚下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带码头、房屋都清楚可见,江保保便加快了步伐向那走去。

七点十分,江保保走到路口第一间房子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心里还想着吃早饭的事。可是当他穿过小巷子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一排古色古香的建筑沿海而建,青石板铺成的大街,码头边停泊着几艘大帆船。

“我是到了那个景点了吗,这场景也只有旅游景点才有吧,还有这地方这么安静虽说是早了点但也不应该一个人也没有啊啊。”江保保正纳闷着。“吱。。。”江保保身边一阵门开的声音。江保保扭头一看只见门口处一个穿着明朝服饰一身明朝装扮的年轻人赫然伫立在他面前。江保保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到了一脸惊悚的呆立在那,那对面的年轻小伙显然也被江保保惊吓到了。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江保保作辑道:“公子早”

江保保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别人,若有所悟的一脸尴尬的笑着回话道:“啊,那个你们正在拍戏哈,实在抱歉哈我不知道”说完就想赶紧溜。

“公子,公子请留步,请问公子是不是想要吃早餐?”小伙子一脸正经的说道。

见江保保还在迟疑那小伙又说道:“公子不要去别的地方找了在这个东明岛上卖早餐的只有我们一家”。说完就摆出了一个迎宾的姿势。

“我说兄弟,我刚才看了一下也没有摄像机什么的对着你啊,你是入戏太深呢还是在排练啊?或者难道你们这是配合景区定位搞出来的营销手段?”

“阿春你在外面干嘛呢,那几笼包子好了你快去把他搬出来”从屋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好嘞,东家我马上就来”小伙立马回话道。然后对着江保保满脸堆笑着说:“公子你听到了吧热呼呼的包子已经好了你就快随我进屋坐吧”。

“哦呦好家伙,我问你贵店是以大明特色为主题的饭店吗?”饭店的小伙计显然没有听懂那个什么特色主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机灵的回道:“客官你放心纯对正宗的大明朝师傅做的菜”盛情难却啊加好奇心江保保便跟着阿春进入了屋里。中年男人看到有客进屋便也热情的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问道:“客官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啊,我们平时见到各国来做生意的也不少唯独没见过你这身装扮的”。江保保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略显发福,衣服虽谈不上华丽但是明显要比那个阿春好多了,主仆身份一目了然。

“呃?这老板的话是几个意思?我这身装扮哪点像外国人?用的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还外国来的生意人,这营销敢情都是请的专业的演员吧!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那我就不得不配合一下了”江保保的兴致一下子给提了起来。

“掌柜的,给爷上几个炒菜,半斤牛肉再给爷热壶酒,快点爷还赶时间呢”。

“客官,你看这大清早的哪有吃这些的,小店有刚出笼的包子还有稀粥,客官你看是不是将就一下?”

“少废话,爷就要吃肉,要大口吃肉,更要大碗喝酒”

见江保保这么执着并且摆出一种极不好惹的架势那掌柜像是妥协了丢下一句客官你得稍多等下的话便匆匆带着伙计去后面忙活去了。

江保保坐着不由得一阵窃喜“万万没想到啊,我还有一秒入戏的天赋啊,还那么的有模有样,只是刚才一激动竟把自己演出了某位梁山好汉的角色了。我这容貌,这身材还有刚刚才发现的天赋要是以后在遇到个伯乐导演那不就。。。哈哈哈”江保保不由得美滋滋顾影自怜起来。屋外青石街上传来了几声吆喝把江保保从美梦中拉了回来。他就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玩过了头,在现实中还有无数的困难正等着他呢,失恋,债务,房子等还有现在最关键的是抓紧时间去上班,实在赶不上也得先给领导请个假说明一下。

一阵紧迫感与焦虑感立刻占据了江保保的意识,他掏出手机准备打开导航看一下地图“一点信号都没有?”在原地以自己脚为圆点以手臂长为半径握着手机划了一个圆依然没有一点信号。江保保心里嘀咕道“好家伙,连信号都给屏蔽了这营销也是绝绝子了”然后就准备往屋外去搜信号去。

“客官你是要去哪里啊,掌柜怕你久等先让我给你热了一壶酒配了点花生米你先喝着,你点的那几个菜不一会儿就好了。”

“那个帅哥你店有WiFi吗?你们咋还把信号给屏蔽掉了?说着江保保拿着手机准备去找联接。店伙计显然是给江保保的手机给惊吓到了半天没说出来话。江保保在手机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联接源。心里不由得叫苦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啊?”然后用眼睛看着眼前的伙计。伙计也回过了点神小声的对江保保说道:“客官,你这是什么宝贝啊,咋它还能自己发光啊,里面的人还会动还有声音?”这一连串的提问让江保保差点给气到背过去,声音提高了八度近乎吼着对前面的伙计喊道:帅哥,这手机啊手机啊,你不知道手机吗?你是真入戏太深啊,都疯魔到这程度了吗?啊?”伙计被江保保这一幕给搞懵了只是连连的说着:“哦。。哦。。”江保保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很明显他已经给气的不想再说一句话了一心只想着快点吃完快点走人。“行了,你专业你厉害你敬业,但是你能让后厨把我刚才点的菜快点做吗,我还要赶去上班呢!”

“好的好的客官你慢用”小伙计丢下这句话便诺诺的退下去了。

不一会儿饭菜都上齐了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江保保这场饭局也接近了尾声。


店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嚣声,江保保并没有理会只顾着埋头吃饭。

“老板老板。。”轻轻的两声叫唤声在身后响起,江保保扭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中年汉子黝黑的脸颊,束着头发显得有些枯燥,胡子拉碴,一身粗布衣服。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后生,显得有些拘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江保保差点把一口饭喷那中年汉子的脸上,他直直的看着这两人心里不知道这又是在搞什么花样。

“老板我可以坐下来和你说吗?”中年汉子轻声细语的对着江保保说道。样子显得卑微而又拘谨与其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啊啊,好的你请坐。”江保保也客气的招呼着那两人入座。

“谢谢老板了”中年汉子满脸堆笑的连连向着江保保鞠躬道谢着,然后轻轻的在江保保餐桌的对面坐了下来,后面的小伙依旧拘谨的站在一旁。

“老板事情是这样的”中年汉子继续说道:“我们那有一批生丝价格非常便宜想问问老板是不是有需要?”见江保保没说话又继续说道:“老板你放心,这些货都是质量上乘的而且也是在国外很畅销的,实不相瞒老板我们以前与一个海外客商合作过一次。这次的货也是按要求做的。后来听说他在外面出了事所以才。。。”

“你们也是做海外贸易的?请问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啊?”江保保问道。

“什么公司?”那汉子一脸疑惑。还没等反应过来江保保又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在外贸公司上班呢?”这一连串的新词汇显然让那汉子呆若木鸡似的不知如何回答,他是每个字都差不多知道什么意思但是连起来就不懂了。但是他显然懂得这个时候不应该问十万个什么意思便说道:“老板其实我是一早就注意到你了,因为你的着装打扮与他们都不一样,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说我们的话所以一开始我只敢试探性的问侯了下你,结果发现你不担听的懂还会说所以我才坐下来的。”

“还有老板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中年汉子问道。

“哦?你说好了”江保保回道。

“在我们大明朝有布政司,有市舶司,有按察司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公司。”

“等等,大明朝?”江保保一听就怒了。

“那么说你俩也是演员喽?”江保保此时感觉到那股子火气实在是压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你们搞营销也好,你们要专业也罢,有他妈的这么没完没了的吗?”江保保激动的说着声音很大不仅把对面的两人给吓到了连边上桌上的人也给惊住了纷纷扭头看向了江保保。此时连掌柜与伙计也纷纷赶了过来。

中年汉子给吓了一大跳他感觉到自己这么的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眼前这位他认为的贵人了,便赶紧起身喊上边上的年轻人遛出了饭店。

“老板,买单。”江保保怒气未消的冲着常柜没好气的说道。

“客官你是要买鸡蛋还鸭蛋?”店伙计赶紧迎上去回话道。

“好家伙你们又来。。。”江保保已经被气到不想说话了。

“我是说结账,多少钱!”

“哦哦,客官一共是三钱。”

“三千?”

“这么黑吗?老板就你这几个菜要收我三千?就算你是在景区吧也不能这么坑吧?我最多给你五百,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报警了。”说着江保保从袋子里掏出了钱包取出了五百元现金递了过去。

“客官你这画着人物的纸是什么?”

“钱啊,人民币你不会告诉我不认识吧?”江保保又急了。

“客官这东西我真的是见所未见,什么人民币这东西也是闻所未闻。吃饭给银子,做买卖给银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银子没有,你在开玩笑呢,现在谁还用银子当钱花。你不收我也没办法,那我就去报警了,让**来和你们这些人沟通吧”说完江保保拿出手机准备去外面打电话。

掌柜一看就急眼了连忙招呼了两个伙计赶出了门去在门外就把江保保给拉住了。

“想吃霸王餐?我跟你讲你今天没有银子休想离开这里。”掌柜说话显然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你们给我放手,谁说我要跑的,我只是出来打个电话。江保保挣脱了伙计按了电话号码。”边上的伙计也是呆呆的立在了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保保手上的东西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

江保保把手机贴在耳边半天发现手机一点声音都没有,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手机。

“卧槽一点信号都没有?”江保保傻眼了。而这边刚才的吵闹声也引来了好些人来围观。江保保扫了一下这些人大都是明朝的服饰装扮,还有一两个外国人。

“这个这个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奇怪”江保保回忆起从来到这里的一幕幕诡异的情节他开始有点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了,又想到昨晚捡到手机的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突然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词“穿越”。

“莫不是自己真的穿越了?这个不是只存在于理论与电影中的事情吗?”

突然江保保对身边的一个店伙计说道:“你来打我一下,快点,打狠点。”

“啊。。”那店伙计被他这一句话给惊到了,与边上另一个伙计面面相觑。

“磨叽什么呢?快点。”江保保急切的又说了一遍。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呼在了江保保的脸上。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呼。

江保保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好家伙,这是真的,我真的是穿越了啊”江保保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好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江保保感到脸上那火辣辣的感觉越来越强了。用手捂住了脸看向了边上的伙计又看了看围观嬉笑的人群。

江保保的心理正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各种思绪情感在他确定真相的那刻起在短时间内一齐迸发出来。但是很快他又回归于镇定。

“无论如何我都要面对现实,面对这个已经过去几百年的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与物。”转念又想到穿越前的那些令他感到恶心的那些面孔,那些让他无法释怀的种种焦虑便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而他要面对的世界它的发展的轨迹,它的种种他都可以说算得上了如指掌,而他却有着他们根本见都没见过、甚至想都不敢想的技术与理念。江保保一下获得了顿悟,内心也豁然开朗起来。突然一阵更大的杂吵声在不远处响起,江保保回过了神来,他看向身边的掌柜与伙计,看向周边的人群心里不由的狂妄起来“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弟弟!”这种狂妄的念头在江保保脑海里一闪而过。理智又很快占据了他的意识他暗暗自责道:“罪过罪过,几百年前的古人在怎么说都算是自己的前辈或者叫声祖宗都不为过,又怎么可以如此有这样的念头呢。如果真有什么冥冥之中的安排的话那么这个安排一定是带着某种使命。”江保保的思想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升华。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因为他是带着一种降维打击的能力而来的。


青石街上的另一边传来的一阵不小的骚动声把刚才在围观的人群吸引去了不少。江保保用手捂住了那半边火辣辣的脸也望向了那边。不看不知道一看江保保心里也暗暗一惊,只见在这熙熙囔囔的人群中居然涌动着多种着装打扮的人,有天主教徒,有外国水手,也有几个着装看上去像东南亚的人。

江保保看向了身边的伙计,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也越发的明显了。看着眼前这个高他一个头的怪人那伙计心里有了一丝胆怯的念头,但是仗着人多正想着去争辩的时候江保保抢先开口问道:“今年是多少年?”边上的掌柜显得不耐烦了起来他一个大踏步走到江保保的跟前一改平时的和颜悦色大声的吼道:“你少在这废话,快把银子拿出来你走人,老子没这工夫在这神神叨叨。”

“银子,对啊刚才的饭钱还没给呢?”江保保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他身上怎么可能有银子呢?按照这个世界的规范来说他现在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身无分文了。

“怎么办,怎么办还以为会成为王者谁知道一开始连青铜都不是?江保保不免一阵感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才知道怎么回事就先背上了债务。江保保看着眼前这三人的架势他铁定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的。

“那个老板你这还要人干活吗?”江保保摆出一副恭维的神态问起了掌柜。

“不要”掌柜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你看我行吗?”江保保无奈的继续恭维的问掌柜。

掌柜的白了一眼江保保。

“我可以给你做厨师的,我会做很多菜,而且这些菜你们这都没有,我保证我能让你这的生意越来越好。”江保保厚着脸皮自荐起来。

“你?”掌柜的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是啊是啊,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先去做一个菜,你绝对会满意的。那我先做个鱼香肉丝这道菜让你尝尝。”江保保自信的话道。这一点他是有绝对的自信的,一来呢他从小就得学着自己生活所以做饭炒菜这些事情都是最基本的要求了,二来呢他面对的是四百年前的世界论餐饮这块的丰富程度与美味程度怎么可能与他穿越之前的世界比较呢!

“呵呵”掌柜从喉咙口发出了一阵冷笑。

“这么跟你说吧年轻人别说是你了就是嘉靖爷的御厨来了我们也不要。”

“啊这。。。”掌柜的一席话让江保保立刻就傻住了。他实在搞不懂这掌柜的一波操作,连御厨都不放眼里这个谱得有多大。不过他从刚才那掌柜的话里倒是听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一个词那就是嘉靖爷。

他知道那个掌柜的说的嘉靖爷就是明世宗嘉靖皇帝朱厚熜,在位四十年热衷于炼丹修仙。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掌柜为啥不把御厨都不放眼里。

“你能别废话吗?快点把刚才的饭钱交了你立马走人。”掌柜的明显的摆出了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忽然有两个穿着护甲挎着刀的人来到了店里,掌柜便吩咐那两个伙计把江保保看好了后便立马小跑着进了店里。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钱啊”其中一个伙计开口说道。

“钱有啊!”江保保指了指他的包。

“有就拿出来啊!别再浪费我俩的时间了。”伙计道。

“你可别拿着那些纸来糊弄我们啊。”另一个伙计补充的说道。

彻底没有咒念的江保保深深的感觉到了绝望。“算了,摊牌吧!”江保保心想着大不了给揍一顿。便开口问道:“如果我没有银子付账会怎么样?”

“呵呵,会怎么样?像你这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会把你交给我们这的衙门如果没有人去保你的话三天后就。。。”

“就。。。就怎样?”江保保急切的问道。

“咔”边上的伙计用一只手横抹了一下脖子重重的说出了一个字。

“我去。。。”江保保情不自禁的叫道。

“你去?你去哪儿啊,你没看到吗这四周都是大海,所有的船都是有登记的,人员也是要严格盘查的。你还能长出两翅膀飞喽?”

江保保只觉得两眼一抹黑,刚才还在的那种傲视群雄的壮志豪情一下就彻底给泄光了。大有一种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壮之感。

此刻他眼前一阵人潮涌动,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正押解着三个人从他面前经过。

“是他俩?”江保保看的真切,“这两个人不正是刚才想叫他收购生丝的那两个人吗?他们怎么给逮起来了?”

“看到没?这三个人就是给押到我们的衙门去的。”伙计对江保保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三天没人去保他们那么这三个人就会。。”江保保说道。

“可以这么说吧!”伙计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要回去,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江保保心里面是直叫苦。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并且是越来越好,他害怕晚了估计连穿越都来不及。

“对对对,穿越”江保保仿佛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回忆起从捡到手机的那一刻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可是转念一想那手机早就没电黑屏了。

“那就用自己的手机试试看?也许能行呢!”江保保努力的安慰着自己。

然后掏出了手机快速的复制着一系列的动作。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边上的伙计看到江保保的一系列操作惊悚的问道。

“我在等一束光”江保保回道。

“你眼瞎啊?那东西明明在发光还是不同颜色的光。”另一个伙计眼都看直了如痴如醉的说道。

可是江保保连续重复了几次那束他期待的光始终没有出现。

“客官我倒有个法子,你不知愿不愿听?”伙计凑到江保保跟前显得非常客气的对江保保说道。

“什么法子?快说”江保保急切的问那伙计。

“客官我的意思是把你手上拿的那个宝贝去换银子不就成了吗?”

“啊对啊!”江保保一拍脑门只怨自己刚才一着急给忘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江保保问那伙计。

“小的叫阿春”伙计连忙回道。

“好的,阿春这名字好听我记住了。”

“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那掌柜的已经来到了这里。

“掌柜的他愿意以一件非常稀奇的宝贝来兑换银子然后付账。”叫阿春的伙计连忙说道。说完就指了指江保保手上拿的手机。

“现在怕是不行了。”掌柜的冷冷的说道。

“这都不行?”江保保不解的看向那个让他始终摸不着头脑的掌柜。同样不解的还有那两个伙计,三双眼睛一齐看向了那掌柜。

江保保注意到掌柜身后还跟着刚才他看着进店的两个身穿护甲腰挎宝刀的汉子。

“你俩什么都不要问了,这里没你俩什么事了快回店里去忙吧。”掌柜对那两个伙计用命令的语气喝道。然后对着江保保用手一指,对着身后的两个汉子说道:“就是他了。”

那两个汉子便拿出随身带着的麻绳套到了江保保的身上。


一根拇指般粗的麻绳套在了江保保的脖子上紧接着手也给绑的个结结实实。那两个汉子很麻利的在做着动作不一会儿把江保保绑了个扎扎实实。

“走,快点。”一个汉子一手推着江保保一边对江保保喝道。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江保保被那汉子猛的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便转过身去对着两汉子吼道。

“少废话,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点走!”

推江保保的那个汉子并没有一点想给江保保面子的意思。那后面的另一个汉子更是一脸的凶神恶煞,看到江保保那不合作的态度一手握着刀仿佛随时都准备**就地结果了江保保的感觉。

无计可施的江保保也只能踉踉跄跄的被推搡着进入了一座小山之中。

“把他眼睛蒙上。”一个汉子说着对着另一个使了一下眼色,那人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布做成的头套便不由分说套到了江保保的头上。然后狠狠的丢下三个字:“跟着走。”

江保保就这么被两个人一推一拽的在崎岖的路上走着。他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只能感觉到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便是一段更难走的路,耳边还响起了脚步的回音,和隐约的嘶吼声。

不知是谁一把就扯下了江保保的头套,此时的江保保也终于看到这个他给带来的地方其恐怖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这是一个海岛上天然形成的洞穴,只是稍加开凿,便改造成了一座阴森恐怖的监狱,光线非常的昏暗在洞穴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在幽幽的发着光。空气中充斥着油烟味,霉菌味,血腥味,还有尿素的味道,令人作呕。而在另一个角落里便摆着各种刑具看上去仿佛还布满了未干的点点血渍,让人不寒而栗。整个洞穴被改造成了一座地狱到处充斥着压抑恐怖的气氛。

一个狱卒打开了一扇木门一把就把江保保推了进去。

“你先在这呆着”那狱卒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便又锁上了那门。

江保保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角落里还蜷缩着三个人,便挪了过去想从他们那里获得点信息。

“啊怎么是你们?”江保保惊呼的说道。虽然光线微弱但是那个熟悉的容貌他还是看的清的,他发现这三个人中其中两个人就是找他谈生意的那两个人。

“啊,老板你怎么也给带到这里来了?”其中一个人显然也认出了眼前的江保保。然后快速的向边上挪了挪好让江保保也坐下来。

“我的情况很复杂,说来话长,就算长话短说你们也不懂,还是你们先说说怎么回事吧!”

“要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呢我也说不上来,我们俩也是今天稀里糊涂给抓到这里来的。”说着用手指了指身边的年轻小伙子。

“那他是?”江保保追问道。

“哦,他是我儿子。”

“你儿子?”江保保反问道。很显然他想让眼前的这位中年汉子多讲点信息,这样他才能想办法出去。这个鬼地方待在这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

“是的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我的大儿子他叫冯承跃,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冯承登,女儿叫冯百玲,我叫冯友松。”

“好家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给我报你家户口呢!”江保保无语的对着他白了一眼。

“你家的事我们出去后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只是我今天听说这个地方进来和出去都是查的很严的,你们是怎么上来的?”江保保决定把话题引到他关心的事情上。

“这个岛叫路岛,离大陆大约有五六十里路那么远,原来我听老辈人说,住在海边的渔民出海打渔就从这岛边上过,因为在水路边上就叫自然而然的叫路岛了。要是渔民出海遇到个风大浪急的天气就都会到这里来躲避。有些渔民甚至在这安了家,直接从这出海又近又快。”

“哦,那后来呢?”江保保继续问道。

“后来大明朝禁海后把大陆沿海的居民都搬到离海很远的地方住了,也不让渔民出海打渔了。这一带也就没有人敢来了。”

听到这江保保也是知道这个历史大背景的,他也大约能猜到是什么一个状态了,但是他想了解到更多的细节。便示意冯友松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听说这里来了许多洋人,要和我们大明朝做什么交易,朝廷不给然后他们就偷偷的在路岛上驻扎了下来偷偷的与民间做起了生意,原来有些在家种地的年轻人怕吃苦也就偷偷的跟那帮人做起了交易,我还听说有些人还发了大财自己买了大船。那生意可就越做越大都做到外国去了。”

“你们这叫走私,那帮人是海盗是倭寇。”坐在角落的别一个年轻人突然开口说道。江保保感觉到声音虽然被压低了但是却充斥着愤怒与力量。

冯友松也被刚才那人的话给震住了,刚到嘴边的话立马就吞了回去空气也立刻变得死寂起来。江保保也发现了异常,大凡来这的都是要求财的,而眼前的这位分明就不是奔着这个目的,那义愤填膺的态度还有那些话分明是站在朝廷的立场。

“那么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江保保敏锐的感觉到这次莫名其妙的被抓与眼前的这个人有着莫大的联系,甚至极有可能答案就在此人身上。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开口呢?江保保陷入了沉思。

“请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江保保满脸堆笑的带着巴结的语气轻轻的问那人,连他那两排洁白的牙齿都尽量的露了出来。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那人挤出一个字,只是依旧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连看都没有看江保保一眼的意思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

忽然在洞穴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向那边望去。只见三四个人手上拿着明晃的刀拖着一个满身都是血渍的人往外面走去。

“难道是。。”江保保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惊肉跳。情绪也变得激动了起来忍不住的对着那人群叫喊着“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江保保大声的叫喊声引来了一个年轻的看守,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向这奔来,边走还边大声的喝道:“吵什么吵,谁让你们吵的。”然后就来到了牢门口指着四个人问道:“刚才是谁在叫喊的,是不是活腻了。”江保保看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对着他们问道。这架势江保保也胆怯了,他也不禁为刚才的激动后悔了起来。而那个看守仿佛并没有想适可而止的意思竟打开了牢门,拔出了刀径直的走了进来。

“快说,刚才是谁在叫的?”那看守用刀指着三个人逼问道。这架势也把江保保给吓懵了他悄悄的低下了头。江保保用余光扫了一下那三人只见冯友松与冯承跃那父子俩早就给吓的涩涩发抖,只有那个青年倒略显的平静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都不说是吧?那我就随便挑一个去和刚才拖出去那个人去黄泉路上做伴吧。”说着就去拖冯承跃。冯友松见儿子要被拖走更是吓得拖着看守的衣服连连求饶。啪。。啪杂吵的声音中两声啪啪显得分外突兀。这是那看守对冯友松求饶的回应。冯友松的鼻血立刻就喷了出来,嘴角也流出了血。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怎么可以连累他俩呢。”江保保决定站出来为自己刚才的冲动买单。

“跟他俩没有关系,刚才是我喊的。”江保保对着凶神恶煞的看守说道。

“你?”看守松开了冯承跃看向了江保保。

“对。。。”江保保正想继续往下说。啪。。啪空气中又响起了两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江保保只感到两耳一阵轰鸣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也快速向他袭来,眼前仿佛也成了烟花燃放现场,紧接着腹部也受到了一记重击,直接把江保保给踹出了二米开外。

这一顿连环暴击非同寻常,直接把江保保给打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江保保虽然被那两记巴掌差点打成脑震荡,肚子里也在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但是他的意志一直在告诉着他这个时候不能乱,不能放弃。

虽然江保保已经被打倒在地且动弹不得,但是那个看守显然并没有就此放过江保保的打算。他来到江保保的跟前用脚踢了踢躺地上的江保保,狠狠地说道:“快说,刚才为什么乱叫?你要是说不出来,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我要解手”江保保说道。

“你在那嚷嚷着就是为了解手?”那看守摆出一副鄙视的语气反问江保保。

“人有三急,我这要求不过分吧?”江保保继续辩论着。

“呵呵,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什么三急。”

“为什么?”江保保反问道。

“因为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你见过死人有三急的吗?”看守不屑的说道。

“不是说三天后才会那个吗?”江保保急切的问道。

“那是平时,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你也别闹了等下你就不急了。”看守冷冷的说道。然后就走出了牢门顺势给上了锁。

刚才看守的一番话或者更确切的说更像是一份判决书,而接下来对于这四个人来说只有一件事要做了那就是等待着行刑那刻的到来。江保保心里面是直叫苦,他不知道自己以前造过什么孽就算穿越了也不让自己活到第二天。想到自己前世今生的种种磨难,一向乐观的江保保也不免悲从中来,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是认命,平静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还是将倔强进行到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在江保保的脑海里激烈的斗争。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江保保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他经常用来勉励自己的蒲松龄老先生的名言。并且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着,终于他旁若无人的大声朗诵了起来。。。。。。而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却也情不自禁看向了江保保而他眼里也渐渐的有了光。


“怎么办?”江保保脑子在快速的运转着,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快速的做出判断然后想出对策并且实施,要是晚了就是有再好的计划都是白搭。所谓谋胜之道的首要条件就是得做到知己知彼,而江保保以目前的处境显然是无法做到的,所以他只有碰碰运气了。很显然的是待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毫无办法的,得想办法与这里的头领见面然后再说服他。可是怎么样才能见到那个人呢?那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了。

在江保保的计划里慢慢的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方案,他决定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买通看守,然后去说服这里的头领。可是自己现在算的上是身无分文了哪里有银子收买看守呢?

“那就只能先说服他们了!”江保保把目光看向了那三个人。

冯友松与冯承跃父子俩人靠的很近透过微弱的光线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冯友松的脸肿了一大圈,冯承跃泪眼婆娑的低着头。

“我能问你先借点银子吗?”江保保凑过去小声的问着冯友松。

“都这样子了你要银子干什么?”冯友松看着江保保一脸疑惑的问道。

“唉,打的可真狠啊!”江保保看着冯友松那张肿了一大圈的脸,突然有点想笑。“会不会我现在的脸也像这样!”江保保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迫使他忍不住的想到了自己。

“我是想问你借点银子打点下那看守,我要见这里的头领,我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说服他们放了我们。”江保保斩钉截铁的对着冯友松说道。他不敢让自己的话有一丝迟疑万一冯友松不相信的话那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真的?”冯友松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里也有了光。

“对,我只要见到了这里的头我就能让他放了我们。”江保保显得非常的胸有成竹。

“可是我带的银子也不多,我俩是游过来的,所以就只能带一点点。”冯友松说道。

“什么你们是游过来的?那得游多远啊?”江保保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冯友松惊讶的问道。

“哦哦,也不全是,我们先坐船然后离这岛大概十里的样子游过来的。”冯友松不好意思的纠正道。

“那也是非常厉害了!”江保保忍不住的夸奖起了他俩的水性。

“你真能带我们出去吗?”冯友松紧接着又问起了江保保那句话。

“放心,肯定可以的。”江保保再一次的安慰起了冯友松。

“那好我听你的。”冯友松也非常果断的答应了。

“我这也有点银子你要也拿去吧!”在角落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青年开口道。

顿时齐刷刷的三双眼睛一齐看向了那个人。江保保挪到那个青年面前轻声的说:“这位兄弟你也相信我?”那青年看了江保保一眼然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这个举动也深深的温暖了江保保的心,也同样让江保保下定决心要一起带着他们离开。

“请问尊姓大名?”江保保问道。

“周正”青年回答。

“你能把刚才写的那两句词再说一遍吗?”周正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向江保保。

“啊,词?”江保保给难住了,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写过词。忍不住问道:“哪句?”

“我记得开头是苦心人。”周正看着江保保说道。

“哦哦,啊啊”江保保觉得一阵尴尬,这哪是他写的啊,他也是借用老先生的名言来激励一下自己而已。但是此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难不成要说这是在他几百年后的蒲老先生所写!这谁信啊!万一把他当成神经病那好不容易统一起来的局面不就得成泡影了么?思来想去的江保保决定真相等以后慢慢告诉他。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江保保对着周正又说了一遍。

周正一字一句的跟着江保保读着,眼睛里放出了光,许久才回过神来。

“先生大才啊!”周正忍不住来了一句。

“岂敢岂敢”江保保赶紧推诿道。其中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敢隐瞒先生,其实我是。。。”周正刚开口。

“哎。。等下”江保保立刻打断了周正的话并对其轻轻的摇了摇头。此刻他已基本确定周正的真正身份了。

“周兄,有些事情我们出去后再慢慢讲来,现在我只想告诉你的是,我们都是炎黄子孙,同时也有一句话要与周兄共勉之!”

“先生快快请讲!”周正立刻做出了一种恭敬的态度。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江保保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好好,先生这话大妙,说的太好了。”周正的眼神也变得崇拜了起来。这种眼神江保保也有过,即便是现在他每每想起这句话也是热血沸腾的。“那就让我们一起崇拜这句话的真正主人林老先生吧!”江保保心里在默默的念叨着。

“请恕我冒昧,一直不敢问先生的大名,还烦请先生告知。”周正的态度变的恭敬了起来。

“周兄太客气了,你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是已算生死之交了,再这么客气那就太见外了啊!我姓江名保保。以后咱说话随便点别开口不是尊就是贵的!”江保保语气平和的说道。

“宝宝?这名字咋感觉有点耳熟啊?”冯友松也凑了过来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这名字是有点奇怪哈。我们这都没有这么起名字的嘞!”周正也跟着附和着道。

同时两人都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江保保。

“好家伙,这该如何解释呢”江保保只感觉两眼一抹黑差点栽倒过去。

“是保保,保家卫国的保,不是宝贝的宝。”江保保费劲的解释道。

“哦哦,对不起啊江先生,我自小没读过几年私塾也不认识几个大字我以为那个读宝的就只有宝贝的宝,不知道还有别的字读宝。”

冯友松这解释的神情加上那红肿的脸竟然表现出了一种滑稽的喜感,看的江保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正也被这场面给弄到了笑场。只留下冯友松一脸懵逼的愣在那和冯承跃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爹。

恐怖阴森的监牢之中的气氛正在悄然的发生着变化。而经过江保保一番沟通运作之后这四个人的心态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可是我们的手都还被绑着怎么拿银子呢?”冯友松突然提出了一个现实且困难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刚才轻松的气氛拉回到了现实。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江保保。

“大家不要急,先听我说”江保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处境大家也都知道,之前我也想过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能解开绳子,那么我们四个人就可以抓一个人要挟他带我们走出这个地方而后找地方隐蔽起来然后以你们的水性趁着夜色逃出去并不难。可现在我们没那个条件且不说我们没法解开绑着的绳子,就算解开了出去了,这岛上的环境咱也不熟悉,对方人多势众且在岛上经营多年,给再次抓到的可能性非常高,而那样的话我们怕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这种方法是极为冒险的,所以我果断放弃了。”江保保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那几人。

“江先生你说的极是,请先生继续说下去”周正立刻应声接话道。

“所以我才决定用我一开始和你们讲的法子,就是用简单粗暴的方法买通这里的看守,然后我们去与这里的头谈判。如果实在万不得已那就。。。”

“那就怎样?”冯友松与周正异口同声的问道。

“呵呵,那就挟持那个头,逼着他放人。”

“好,好,就算是死也得拼他个鱼死网破。”周正恶狠狠的来了一句。江保保赶忙去安抚周正:“周兄不到万不得已切不要轻举妄动,凡事以智取为上,那种鱼死网的事不到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尝试。我们的目的是走出去,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后没办法了才攻城。”

“先生还会兵法啊?”周正一脸崇拜的问道。

“不就是孙子兵法嘛,小时候背过。”江保保轻描淡写的说道。

江保保不想正视周正的眼神了,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的江保保很不自然,便转过脸看向了冯友松却不承想那冯友松的眼神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哎,这该死的魅力”江保保情不自禁的责备起了自己。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给我们自己重新弄一个身份。”江保保继续说道:“我们得给自己按个生意人的身份,原因就不多解释了,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是远大商号的人了。”

“远大商号”冯友松重复了一遍。

“对。就叫远大商号”江保保认真的重述了一遍。

他把脸看向了周正,他很怕这个书生意气的青年脑子转不过弯来,关键时刻掉链子。

“远大商号是干嘛的?”周正也转向了江保保问道。

“我们是做海外贸易的”江保保认真的说着。

一听到这个词的周正果然不出江保保所料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嚷嚷道:“你们是要我做海盗,去当倭寇,我宁愿死也不干。”

江保保也懒得去解释因为这个工程太过于巨大了。便一改以前平静的神态面带怒气的说道:“首先你要知道这是在逢场作戏,这个身份是权宜之计,你想活着出去就得照做,等我们都安全的出去了那么你走你的阳关道与我再无瓜葛。再者你好好想想你为何来到这里,你难道就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先生骂的是,是我欠考虑了”周正也终于想通了赶忙赔礼道。

“那好我们来明确下各自的身份,大家千万不要忘记,到时候问起来露了馅可就真的玩完了。”江保保继续说道:“我是远大商号的老板,周正是账房先生,冯友松就做管家,冯承跃就做跑腿的吧。大家都记住了吗?”江保保得慎重的问向众人。几个人也都重重的点头回应。

“那么好了,大家没意见的话,我就开始实施计划了!”江保保再一次的看向大家。几个人也连连点着头。。。


江保保转念一想便对着边上的冯友松与冯承跃说道:“还得劳烦你俩配合我演一出戏才好。”

父子俩用充满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江保保,冯友松说道:“江先生不是说只要我等拿点银子就可以了吗,咋现在又要我们唱戏了,我们哪里会那玩艺啊?说到唱戏我偶尔也却是听过几段要不我先给江先生来几句,江先生听听行不行!”紧接着冯友松便便细了细嗓子:“啊。。。”一阵嘶哑又尖锐的啊啊声顿时在这间幽闭的牢房里炸响。

“停停停。。。”江保保被冯友松这一着给雷到差点背过气去。

“江先生你看我这唱的还行不?”冯友松看了一下江保保颇为得意的问道。

江保保不想告诉他的是刚刚正有三双充满着嫌弃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他。

“咳咳”江保保清了清嗓子也是为了想说辞。“大哥,我说的是咱几个配合着演出戏,不是说要你唱戏,是演戏不是唱。”江保保反复强调着演戏。

“江先生你刚才叫我大哥?”冯友松仿佛整个人打了鸡血似的显得格外的亢奋。“儿子你听到了吗?江先生刚才居然叫我大哥。”冯友松转过脸去激动的对着冯承跃说道。

“哥,哥,咱先谈正事好吗,你只要把这事给弄好了你就是我亲哥。”江保保又好气又好笑的对冯友松说道。

“好嘞好嘞,你叫我咋干我就咋干。”冯友松表现的更激动了。

“咱言归正传哈。”江保保又清了清嗓子对着冯友松问道:“你会装死吗?”

“啊?”冯友松仿佛没听明白。

“装死!”江保保又重复了一遍。

“就这?”冯友松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保保。江保保便认真的对着冯友松点了点头。

“然后呢?”边上的周正紧接着急迫的问道。

“然后”江保保对着冯承跃说道“你就哭,越惨越好!听明白了吗?”江保保看着冯承跃认真的问道。

“嗯嗯”冯承跃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我呢?”边上的周正忍不住的问起江保保来。

江保保想了一下说道:“你到时候就说你会医术,让看守把你绑着的手给解了,然后到时候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行”周正果断的应承了下来。

然后江保保就对着三人讲了一些细节,吩咐着如此这般这般。。。。。。

“都准备好了吗?”江保保扫了一下众人问道。

“好了”众人齐声回道。

“爹。。。爹你怎么了,快醒醒啊!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啊。。。。快来人啊。。。”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在幽闭的空间里骤起,声波撞向凹凸不平的石壁很快就分散反射到各个角落形成一阵又一阵的回声,很快整个洞穴监狱中都充斥着冯承跃的哭喊声。

约莫过了两分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凶神恶煞般的看守手提大刀骂骂咧咧的来到了这间牢房外面,恶狠狠的嚷道:“叫什么叫?是不是想死啊?”

一下子就来了两个看守!江保保心里一下凉了半截,他暗暗责备起自己想事情好不周到,也怪当时自己心浮气躁。他最初的设想是引诱一个看守过来然后简单粗暴的收买他,然后带上他们去见匪首说服匪首放了他们。眼看着这设想的第一步就超出了自己的预期,江保保不禁急出了一阵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江保保脑子在快速的运转着。

“刚才是你小子在嚎叫吗?”一个身材略微瘦小的看守嚷着问蹲在地上的冯承跃。眼睛里露出了杀人的凶光。

情况紧迫,江保保也来不及细想了便告诉自己“见机行事”便充充去应付两个看守了。

“大哥大哥你们快救救我这位兄弟吧,他。。。他快不行了!”江保保一秒入戏,向着两个看守哀求道。

“他怎么了?死了吗?”那个瘦瘦的看守指着冯友松问道。

“对。。对。。。哦不。。。不。。。他还没死,刚才还好好的,可不知咋的突然就倒下了,眼看着气息是越来越微弱了,在不施救恐怕就来不及了啊,所以大哥求你们赶紧救救他吧!啊,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大哥!”江保保用急迫又激动的语气加神情向看守求救着。

“哈哈哈哈。。。”那两看守对视了一下便各自哈哈大笑了起来。

“卧槽,这都能笑的出来,良心何在,早晚得把你俩丢到海里去喂鱼。”江保保见两人笑的前俯后仰的样子心里忍不住的骂道。

好一会儿这两人貌似笑够了的样子便开口说道:“死就死了呗,充其量不过是早死几个时辰晚死几个时辰的事情,你们范得着在这哭爹喊娘的吗?如果你们实在舍不得让他一个人走那我可以帮助你们一起上路。”

“大哥大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能不能烦大哥借一步说话?”江保保继续着表演,表现出了神秘与卑微的神情。

“有什么话就说吧。”那个瘦瘦的看守慵懒的说道。

“大哥,你看能不能把门打开,我想和你。。。。。”江保保赔着笑脸话说到一半便用眼睛做着提示。

“他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哪有那么多废话。”瘦瘦的看守用粗暴的声音吼着。

无奈的江保保只能玩起了小聪明,对着那看守说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大明朝的百姓吗?”

“你他妈的还别说,我这五湖四海的人可见多了,唯独就你这服饰装扮我还是头一回见。”瘦瘦的看守边打量着江保保边说道。

“大哥真是好眼力,我曾遇到一位神仙,后来跟着那位老神仙云游四海,学得许多本事,后来出海经商遇到一个黄金岛,上面生活着一群人,我就在上面住了一段时间,我现在这个打扮就是那个岛上的打扮。江保保说的有声有色,不仅把那两个看守听呆了,也把另外三个人也听呆了。

“知道什么是黄金岛吗?”江保保故作神秘的轻轻问那瘦看守。

“莫非是黄金垒成的海岛?”那看守眼睛睁的圆圆的一脸惊讶的问道。

“嗯嗯”江保保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滴娘啊那得是多少金子啊!”那瘦看守一脸贪婪的惊呼道。

一下子那个看守仿佛对江保保提起了十二分的兴趣。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不对啊,你不是说跟着老神仙学了很多本事吗?那你怎么一下就被我们轻易抓到这里来了?”那看守怀疑的问道。

“哈哈哈。。。”江保保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是在用笑来作为缓兵之计,脑子却在飞速的想着说辞。都说一个谎言得用一百个慌言来圆,江保保被逼着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继续编下去了。

“你说的那是奇门遁甲之术吧?师傅说我仙缘不深,强学恐遭反噬,所以只让我学了点皮毛。像简单的测字相面这些小本事。”

“你说你会看相?”瘦看守突然来了兴致,兴奋的问道。

“嗯嗯,略会一二。”江保保摆了摆谱故作神秘的答道。

“那你看看我这相怎么样?”瘦看守在江保保面前扭了扭身体急切的对江保保问道。

“嗯。。。。。。”江保保上下打量着那看守。半响不紧不慢的说道:“阁下骨骼清奇,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江保保嘴上在一本正经的说着。心里却是在暗暗叫苦,他本就是个对命理学说不感兴趣的人,而此时却要冒充什么高人在给两个“魔鬼”在算命,搜肠刮肚也只能想出几句词。

“先生说的可是真的?”瘦看守听到自己的命居然如此的好,忍不住心花怒放起来,对江保保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对着江保保恭敬称呼了一下先生。

江保保清了清嗓子,心里也暗暗得意了起来,他用眼扫了一下四周,见冯友松父子俩与周正都在那愣愣的看着这边,仿佛把原先交代的剧情都忘在了脑后。

“咳咳。。。”江保保又连续的对着那三人咳了几声,并做了几下脸部动作,示意让其别停下来。冯承跃也立刻心领神会继续哭呛开来。

“他娘的,你小子吵什么吵?”瘦看守正在憧憬着美好未来人生,脑子里满是锦衣玉食,娇妻美娟,被冯承跃这么一哭呛给气的暴跳如雷。

“但是。。。。。。”江保保面露为难之色,对着那瘦看守为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但是什么?”瘦看守非常着急的问道,仿佛抓到手的幸福一下子要飞走了一般。

见此场景江保保也不禁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他知道他这般装神弄鬼也好,胡编乱造也罢,在此刻他总算初步快要达到目标了。

“只是。。。”江保保用欲言又止的神态又说了一次。

“啊呀,你倒是快说啊只是什么?”瘦看守急吼吼的嚷叫道。

“能借一步说话吗?”江保保对着那瘦看守神秘兮兮的来一句。

“你这个鸟人是不是在诳我俩玩啊?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吗,干嘛非得借一步?啊?”边上另一个看守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暴跳着吼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江保保给震住了,刚才发怒的看守明显要高大魁梧的多。原本以为他总是默不作声的样子应该是个小弟,只要稳住了那个瘦看守便事情成功了一大半了。现在看来他又想简单了。

“稳住,稳住”江保保安慰自己道。他必须得做到“心有崩雷而面如平湖”值此生死关头,连他自己一齐四条人命全系于他一人之手,如何能有半点草率,又怎敢露半点马脚。

“兄弟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我年少时也曾行走江湖,像这样的骗子也见过不少,你休要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他们是欠打,揍这小子一顿就立马老实了。”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边说着边撸起了袖子。

“哈哈哈。。。。”江保保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你俩不信我么?”江保保声音提高了八度,语气也变得十分严厉。这语气更像是在质问。

“哈哈哈。。。。。。”那高大的看守也跟着笑了起来。对着江保保大声说道又像是一种自我炫耀道:“老子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鬼见了老子都得绕着走,你这鸟人居然在我这说什么鬼神之事。等我把你打到半死看你那个神仙老师来不来救你。”说着便掏出了牢门钥匙。

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江保保此时也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了鬼门关前。

“等等,你们既然不信,那我就只能让你们开开眼界了。。。。。。”江保保大声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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