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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再起

爱吃团圆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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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张彦,爱吃团圆饼   更新: 2022-08-14 17: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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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张彦,爱吃团圆饼《黄巾再起》讲的是时年,星汉璀璨,天外至宝斗大如盘,众人争相抢夺,致使宝物分崩离析,各相追夺而一乡下农夫与家中酣睡,却不成想陋屋被毁,起身一看,地上赫然摆放着一本书其名为《太平要术》百年之后,天下大乱,妖祸横行,魔种肆掠,值此名不聊生之际,农夫手持《太平要术》率领百万教众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仙门世家遥望汹涌人潮,嗟叹:“黄巾贼势大,不可力敌也!”

第14章 温总每天都在犯病14

精彩节选


元德八一零二年,星汉璀璨,月姣夜明,天下一片安宁。

突然,一物自天外天而来,其斗大如盘,映照半边,引人注目。

各国司天监于观星台之上惊觉,手算天命而不得。而世家门阀与仙家门派跃起而夺之,人数众多,犹如地上星光冲天而起与夜空交相辉映。

霎时间华光四溢,轰鸣声四起。

咒骂,威胁声不绝于耳,响彻天际。

血洒天穹,骨肉横飞,实在是不忍直视。

争夺之中,于北方腾出一只大手紧握至宝,众人望之目瞪欲裂,纷纷怒吼。

“三阳山,你们不要太过分!”

随即数道凌冽剑气直冲巨手而去,誓要斩断。

只听一道冷哼声响起,在场众人只觉得神魂震颤,修为低的当即跌落山崖,随后传来道道惨叫声。

声音渐止,原本汹涌人潮留下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其中一人背负长剑,横立当空。剑眉入鬓,目如朗星遥望北方,身后剑嗡嗡发颤,似有蓄势待发之能。

再一人,大腹便便,冷峻严肃,手持圆盘挪转,目光锐利望向那巨手之中的宝物。

后有一人矗立山巅之上,须发皆白,长袖飘飘,眉眼含笑,握葫倒饮,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在上一人,座下青鹏振翅御空,手捻佛珠似笑非笑端的是诡异莫名。

几人占据四方以钳形之势阻那三阳山之人,一时陷入了僵持。

见自己被阻,那巨手的主人也不恼,冷笑几声之后,又一巨手横空而出将那至宝死死包裹其中。

四人见状皆眉头一皱,正想全力施为之时,变故横生,自北方又现一手。三手齐力,眼看这天外之宝就要被人夺去,在场众人皆怒不可遏,但对方势大,实在不能敌也。

正当众人无能狂怒,怨恨这三阳山霸道之际。自南方出现一道长虹,横贯天际,只一击便把三手击溃。

眼见至宝脱手,三阳山之人怒而骂道:“你是什么意思!”

“勿要贪得无厌,此物为天授,人皆有份,不可独占。”

苍老之音入耳,在场众人皆欣喜若狂,躬身朝向南方行礼。

三阳之人虽强横,但是面对此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心有不甘之下却发了狠。

“既然祖庭如此说,那么此宝合该众人所得。”

说罢,三手复现,犹如莲花合叶一般将那天外之物层层包裹,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之中,原本一人高的宝物表面开始出现裂缝。

嘣!

只一声巨响,宝物瞬间分崩离析,四溅而出。

众人见状皆怒骂不止,但眼看着四散而出的碎片也来不及多想什么,纷纷腾空而起,各凭本事看谁抢的多。

三手抓住稍大的几块碎片,心满意足的离了场。

临走之际还不忘朝着南方哈哈大笑,似是在嘲讽。

白贯长虹并未阻止巨手离去,只是长叹一声,随即卷起最大的一块碎片退往南方而去。

两方大能退场,剩下的自当是四人争相抢夺,好在这四人也格守本心没有强加横夺,各自取了一块之后便飘飘然的离去,丝毫不拖泥带水极为的干脆。

这下只剩下那些修为不高,但是野心极大的人争相掠夺。他们深知,天外至宝不可多得,若是有幸夺得一块,不管是对自己还是自己身后的势力都是一大助力。

在此等环境之下,大家修为大差不差,所以下手极为狠辣,一时间场面居然比宝物刚出的时候还要来的惨烈。

无数人为抢夺一块碎片血洒当场,血肉横飞,炼狱也不过如此。

众人争抢之中,一块不起眼的碎片顺着战场边缘向着远处飞去。

相较于其他碎片来说,这块太不起眼。修为高的人瞧之不起,修为低的又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面前划过,心有不甘之下更加卖力的加入争抢的行列。

天边划过的流星越飞越远,直至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时候,终于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直挺挺的朝着一座村寨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

原本在家酣睡的农人蓦然惊醒,抬头望向头顶,发现自家屋顶居然破了一个洞。

烟雾沉沉,一时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就从床上爬起来。

刚才的动静有些大了,他到现在都还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倒没有惊慌,很是平静的来到破洞处。

左右看了一下,才在脚下发下了一块石头。

伸手一摸,又迅速的收回。

低头一看,原本厚实的老茧上已经通红一片,隐隐传来的灼烧感,令他皱眉不已。

把手放在嘴里嘬了一下,利用口水稍稍缓解了下疼痛。再看之时,指头上已经起了好大一个水泡,用手一捻软乎乎的。

这点伤势对于他来说已经习惯了,所以没当回事儿。只是他有些好奇,这梦里的感觉怎么这么真实,不是说没感觉吗,怎么自己到现在都还没醒。

抱着疑惑,农人又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石头。

想了想,转身去往屋外提了一桶水泼在上面。

呲!

水汽蒸腾,还好提前有所准备,不然被这水汽一冲,怕是又要疼上许久了。

接连倒了几桶水,屋内已经是水泽一片,一脚踩下便带起一大堆泥渍。农人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只是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所以就算屋内狼藉一片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过不多时,水汽渐消,他这才又上前来打量着眼前这块从天而降的石头。

可还没等他上手,便听到一阵碎裂的声音。

瞪眼一瞧,发现石头表面居然出现了裂纹,而且随着声音的逐渐变大,裂纹也变得越来越多了。

在农人的注视之下,原本还算完整的石头一下子碎成了几块。

这场面他也是见过的,村里人烧生石灰就是这般。先用大火焚烧,再之后浇上冷水,等上个几日便得到了迅白如雪的生石灰,是建房子混泥最好的材料之一。

至于为啥这石头会砸在自己家里,农人也大致猜得出来。无外乎烧石灰的时候炸炉了,把这石头崩到这儿了。就是不知道是哪儿的,居然飞得这么远。

摇着头,农人心想这梦里果然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这么大块石头要是真的,怕不是要砸死个人。

念及至此,他便想着把这些石头搬出去。

石头并不大,再加上已经碎成了小块,所以农人想当然的以为他不重。可是等上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青经暴跳之下是张通红的脸,便是使尽全身的力气,居然也抬不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这让农人有些吃惊。

手一滑,农人一屁股蹲儿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暗暗惊叹之余,目光流转发现石头中居然卡着一个东西,刚才太黑了所以没瞧见,这凑近了才发现。

皱着眉头往里掏了下,拿在手中一看,发现是一捆竹简。

依稀之间好像看到上面写着字,可是屋内太黑了,实在是看不清。凑到窗户前,对着月光这才看得清晰了些。

“太平要术”


还没等张彦展开细看,手中的竹简便化作一道流光直入其眉心。

张彦当即一愣,看着手中空无一物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脑瞬间如雷击一般,肿胀欲裂,身体各处也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突遭变故的张彦疼得直想叫唤,可是不管他如何嘶吼,那喉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得,任凭他如何用力就是叫不出声来。

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使得张彦在地上直打滚,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泥人。与此同时,几股腥红的液体自七窍处流出,而这些他都不得而知。

屋外月朗星稀,惨白的月光铺洒在大地之上,犹如鬼域一般令人生畏。屋内,无声的呜咽凄惨而又痛苦,更添一份诡异。

不知过去了多久,劫后余生的张彦缓缓的张开自己的双眼,一道刺眼阳光直射在眼眸,让人不敢直视。

想要抬手遮挡一番,可是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张彦心中慌乱不已,以为自己中邪了,想要大声呼救,可是嗓子眼儿却像火烧的一般,只发出沙沙声。

此时,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把家安在村外,要是在村子里,肯定会有人听到这面的动静前来查看,到时候说不得自己还有得救。

就这样,张彦像具活尸一样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外,祈祷着有人能经过。

可惜事与愿违,等到日上竿头了也没见一个人。

正自绝望之际,一阵风吹来,激得他打了个冷颤。这下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努力的催动着身体各处。

惊喜的是他居然能动了,尽管只是撬动了一根小指头而已。虽然很微小,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稍候片刻,张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虽然踉踉跄跄的随时会倒的样子,终究是站了起来。

走了没几步路又扶着门框颤颤巍巍的坐下,大喘了几口气之后,这才回过神来。

心有余悸的张彦坐定之后还是不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瘫倒在地,犹如中邪了一样。

回想昨晚上发生的事儿,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捡了一捆竹简,之后竹简就不见了,往后的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感觉脸上糊了一层东西,伸手一擦,再一看发现全是血,这可把他吓了一跳。

爬到旁边的水缸前一瞧,发现自己耳口鼻上满是血痕。

看着水中的倒影,张彦心有戚戚,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然咋会七窍流血?

疑惑充满心头,自己好端端的咋就得病了呢?咋也没个前兆之类的提醒提醒他一下。

张彦的眉头都挤成了一堆,双眼无神的望着天,思绪犹如一团乱麻一般无法明晰。

正当他暗自伤神时,脑海中却浮现一捆竹简,未曾注意的张彦还在思索着该不该去镇上找个大夫来瞧一瞧,压根就没发现。

直到竹简展开,发出的碰撞声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居然看见一捆竹简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可是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实实在在的告诉他那不是错觉。

“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我脑子里?”

他的疑惑无人能答,只有竹简静静的飘在脑海中默不作声。

“太平要术。”

上书四个大字发着金光,给人一种莫名的吸引,使得张彦那颗慌乱的心迅速镇定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样子应该对自己没坏处,张彦如此想到。

看着竹简上的字,张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貌似不识字吧,怎么会认得这竹简上的字呢?

用手挠着那凌乱的头发,张彦百思不得其解。

问题一个接一个,搞得他都无所适从了起来。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只能将疑惑抛在脑后,先看看这竹简上写的是什么再说吧。

“圣贤师明,教化不死,积炼成圣,故号种民。种民,圣贤长生之类也。”

单此一句,张彦便觉这经书不凡。

何为圣贤,特指品德高尚,有超凡才智的人。便是张彦这种大字不识的人也知道,凡称之为圣贤皆是盛名传颂,凡人触不可及之人。

这其中能够教化生死之道的人,并以此成圣即为种民,种民可享长生。

种民这个称呼张彦也是第一听到,所以一时间有些困顿,但是一想到话本之中那些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仙人,一下子就找到了对照。

在他看来,所谓的种民应是天上仙人。除了他们,谁又能长生不死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联,张彦顿时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漂浮在脑海中的竹简。

修仙之法?

张彦收回心神,在小院中走来走去的显得很是紧张。

实在是这东西太过惊人了,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不过是一个种地的农夫而已,大字不识,穷困潦倒,家徒四壁,怎会得此莫大的机缘。

紧张的他口干舌燥,趴在水缸前直接将自己的头埋在水中,想要清醒清醒一下,看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咕噜咕噜。

无数的水泡浮在水面,又迅速的炸裂,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紊乱且不定。

等再起的时候,张彦还未冷静下来,只得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庞,强使自己镇定。接连拍打了几下,直到脸颊绯红,他这才停了手。

“冷静!千万要冷静!”张彦如此告诫自己。

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下激动的心,这才坐回门槛之上。

闭目沉思了一阵,张彦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起身,回屋,做饭。

此时的他不宜再看经书,他怕自己一个没忍住,胡乱修行,到时候出了岔子,悔之晚也。

将经书的事儿抛在脑后,张彦从麻袋里掏出一碗麦麸子,放些野菜,倒入清水,用手将其揉搓成一团,最后放在锅上蒸。

坐在灶台前,将柴火塞进去,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张彦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尽是笑意,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或是笑未来吧。


菜团子苦涩之中带着点清甜,食之足以饱腹。

总共也不过蒸了四五个,张彦就吃了三个,尽管肚中依旧饥饿,可他没有将剩下的全吃光,而是放在篮子中,准备留在地里吃。

今天因为经书的事儿已经耽误了很久,所以不得不顶着大太阳下地。

修行这种事儿不是一蹴而就,当前要紧的是做好眼前的活计。

盛满一罐清水,扛起锄头,提着篮子便要出门。

张彦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屋顶,皱了皱眉,想着时间来不及了,只能等晚上回来再收拾。

他家的地是在山上,而且零零散散的没有连成一块,所以颇为费力。走路要走半柱香才到。

此时艳阳高照,还没开始干活呢就已经汗流浃背的了。

抹了一把汗水,将带来的东西放在田埂上,张彦开始干起了活。

地里的庄稼已经起苗了,最是脆弱的时候,杂草什么的疯长,要是不管的话今年的收成怕是指望不上了。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会放下修行一事,着急忙慌上山的缘故。

别修行还没成就先饿死,到时候就搞笑了。

挥舞着锄头将地里的杂草一片一片的铲掉,然后将草堆堆到庄稼根上。这样做可以防止雨水冲刷导致泥土流失,二来可以等杂草腐烂了之后充当肥料,一举两得。

顶着大太阳,弓着背在地里忙活,汗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往外流,没一会儿胸前就打**一片。

干农活就是这样,要吃的苦,要耐得住寂寞。

锄了半亩地,张彦伸手一摸,发现后背晒得发烫。脸上也火辣辣的疼。

高悬的太阳并没有因为他的劳累而变得温柔几分,反而越发的酷烈。林中的鸟儿怂搭着翅膀站在枝头,那双绿豆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地里的小人儿。在它有限的认知中,很难想象有生物能在这样的天气下还在干活。

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个小人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鸟儿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努力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叶中,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

口渴难耐的张彦来到树下,从带来的水罐倒了碗水一饮而尽。久违的满足感使得他情不自禁的吐了一口气。

休息片刻,正当他准备回地里继续干活的时候。一个小东西从树上落下砸在他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张彦小心翼翼的向前查看,发现是一只小鸟。

鸟儿身上的翎**当艳丽,红中夹绿,绿中透白,看起来有些漂亮。可是如今却黯淡无光,令人可惜。

轻轻捧起小鸟,见它不动弹,张彦还以为是死的,正想着自己有口福了,可没想到它却在自己手心蹦了下。

暗道了声可惜,张彦看着奄奄一息的鸟儿,顺手倒了一碗水,用手点了放在它嘴里。

这天气太热了,估摸着应该是被晒晕了,也不知道喂水管不管用。

倒了几滴水,原本毫无动静的鸟儿胸膛开始有起伏,一看管用,张彦这才放下心来。

等了一会儿,昏迷的鸟儿渐渐苏醒。顿时,一人一鸟面面相觑。

看到眼前这个庞然大物,鸟儿惊慌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试图想要逃离他的手心,可是它实在是太虚弱了,扑扇了几下就没力气,瘫软在张彦的手心。

见它害怕自己,张彦微微一笑,动作轻柔的将它放在地上,随后将一碗水放在它面前,退后几步便朝着地里走去。

红羽鸟眼见这个庞然大物并没有对自己下手,眨巴着眼睛满是疑惑。看了看自己身前的水,口渴的**驱使着它蹦跶着来到碗前,仰头便喝。一边喝它还一边警惕着周围的环境,生怕刚才那人突然袭击。

喝完了水,红羽鸟这才活了过来,抖擞着翅膀,一跃而起。

飞舞在空中并没有离去,反而是盘旋在空中一直看着地里的那个小黑点。

不知为何,它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没来由,说不清,道不明。

奋力挥舞着锄头的张彦压根就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此刻的他只想着赶紧把活儿干完,然后回家。

...........

日头西斜,天边血红一片。

张彦拄着锄头,目视着远方。

捶了捶自己酸软的肩膀,疲惫席卷全身。脸上干干的,一抹就是一片白,舌头一舔咸得齁人。

收拾了下东西,准备趁着天还没黑早点下山,免得入夜了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水罐已经空了,吃的也没有了。

咕咕。

一摸肚子,干瘪瘪的,咕噜噜直叫唤。

晚风一吹,吹散了凝结成一团的碎发,发丝飘飘。一下子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伸手一撩,把头发卡在耳后。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彦把锄头往肩上一扛,提着篮子,罐子回家去了。

头顶飞鸟盘旋,时不时的传来嘹亮的鸣叫声。在这昏暗宁静的天地之中,尤为的明显,又显得有些突兀。

抬眼一瞧,一个黑影快速的掠过,让人看不真切。

这鸟可真精神,张彦如此想到。

伴随着鸟鸣声,迎着星光,张彦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家很小,很破;却是他唯一的归途。

到家门口的时候,身上的疲倦又再度袭来。

把锄头放在角落,舀一瓢水往嘴里灌,接连几瓢这才缓过劲来。

喝饱水的张彦依靠在门框上,想要去做饭,但实在是无力。坐着眯瞪了一会儿,直到听见一声鸟叫的时候才惊醒过来。

艰难的爬起,扶着墙来到灶台前。

火镰打了几下都没点燃,惹得人心烦。最后张彦发了狠,用力一砸,终于是砸出了火星。

火势渐起,赶忙送进灶台,抓起一把稻草塞进去。

哄!

黑夜中,一簇灶火带来的光亮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一瓢水,一捧土都能轻而易举的将其扑灭。

捡了几根干柴送进灶台,张彦起身往锅里倒水,然后从麻袋里盛了一碗麦麸。想了想,他又剪一小段醋布放进锅里调调味。

木勺在锅中搅拌,望着粘稠的麦麸,张彦嘴角咧起,满意的笑了,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他才会开心那么一会儿。

不管怎么说,吃饭才是大事儿,其他的放到后面再说。


煮好的麦麸子有股淡淡的清香,闻起来相当的诱人。

早就饿得不行的张彦赶紧盛了一碗,从陶罐里抓了一小撮粗盐放在里面搅拌,吹了几口,直接倒入口中。

味道说不上有多好,酸、涩、苦,只有微弱的咸味儿。

没有煮熟的麦麸子在嘴中翻滚,要不是张彦已经习惯了,怕不是硌得牙疼。

好不容易吃完饭,正准备睡觉,这一抬头就看见自家那天窗。

得,还得先把屋顶补好了再说。

抱着杂草编成草席子,找了个梯子把草席铺在屋顶上,再扎点稻草在上面就完活了。

好在他家不是啥大瓦房,不然单就是找瓦都要费一大段时间。

看着已经修理完毕的茅草屋,张彦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睡觉。至于睡前洗漱什么的,乡下人就没这讲究。

鞋子一脱,衣服一甩,被子一盖就睡了。

累了一天的张彦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心神沉浸,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周围灰蒙蒙的一片,好似一层薄纱笼罩在他周围,目之所及只能看见身前一尺,更远的地方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疑惑之际,前方的雾气突然回旋,最后出现了一条长长的通道。不明就里的张彦顺着通道往前行,没走几步便看见前面有一张桌子。

桌上有一小臂粗的圆筒,桶中放着十几根木签子。

凑近一看,发现签字上写着字。分别是:

入、求、问、学、悟、触、养、得、忘、舍、成、丹、人、仙、地、天。

一共十六字,其中只有“入”字散发着金光,剩余的皆是黯淡。

张彦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伸手拿起散发着金光的竹签子。还没等他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周围的环境瞬间为之一变。

只听几道硬物砸地的声音响起,周围的雾气慢慢消散,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令人震撼的一幕。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书架整齐的排列在他的眼前,张彦发誓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书,惊得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城里的书坊怕是都没有这里的书多吧?

张彦感慨道,但是随即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那城里的书坊也不过只有几个书架而已,怎么可能与眼前这一幕相提并论。

看着手里刻着“入”字的竹签子,不用说,应该是这东西搞得鬼。他随即将目光转向剩下的竹签子,好奇的将手伸了过去。

本想着只是一根竹签子而已,自己轻而易举的就拿了起来。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剩下的竹签子就好像扎根了似得,就是拿不起来。

张彦还不信邪,唾两口口水在手心做摩拳擦掌状。累了半天,脸上的青筋暴跳,手上的力气也用尽了也没有撼动分毫。

一时脱力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咧嘴。

揉着屁股爬起身,围着桌子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看样子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难道说要满足某种条件?张彦看着桌上发着光的竹简想到。

这些竹简中也只有这一片有所不同,所以说要用某种方法让这些竹简发光才能拿起?

可是要如何使这些竹简发光呢?还有就是“入”字简又是因何发亮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令他疑惑无比。

头疼啊。

这一天下来,他头疼的次数比前半生加起来还多。

挠着后脑勺,张彦走在书架中想要找寻解决之法。可是眼前的书实在是太多了,琳琅满目的,让人目不暇接,这让一个从来没上过学的人如何抉择。

现在的他就好比空有宝山而不得,望洋而兴叹,只能埋怨自己无用。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手中的玉简却从手中飞出,直朝着某处而去。

眼见竹简飞走,张彦赶忙追上前去。

跟着竹简跑了一会儿,发现它停留在一个简陋的书架前,斜指着一本书,看样子像是在指引张彦。

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一本厚厚的书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架上。

《太平诸部经 甲卷》

拿起书,竹简又飞回到张彦的手中。

虽然不知道这部经书有何用,既然竹简已经指明了方向,那对张彦而言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将放在桌上,摊开书,张彦正苦恼这里没个凳子的时候,屁股下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凳子。

对于这片空间的神奇之处他已经领略得够多了,所以也没太惊讶。

坐定之后,翻开《太平诸部经》

“太平金阙帝晨后圣帝君师辅历纪岁次、平气去来、兆候贤圣、功行种民、定法本起。”

虽然只是开头的短短一句,但是却让人不明觉厉。尤其是这个什么什么帝君,一看来头就挺大的。

怀着激动的心,张彦又继续看了下去。

书上记载了这个帝君的诞生,他本名姓李,又名长生大主,号太平真正太一妙气、皇天上清金阙后圣九玄帝君。

名字很长,都是张彦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上面还详细记载了他是什么时候生,生于何处,语嫣既详,就好像是亲眼看见似得。

后又有上玄虚生之母,梦见日月缠绕其身,天地六气合雷凝其神魄,感应阳道,所以怀真人。真人降世的时候,三个太阳自东方而起,还有九龙相伴吐水迎接。因为其诞生时不凡的景象,所以取名为曜景,其意为光芒四射。

看完这段描述,张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人出世的时候排场也太大了,连天上的太阳都因为他多了两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多出来的。

还有就是九条龙,那场面想想都令人颤栗不已。

那可是龙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龙啊。

长百里,御风驾雨,通天地、入幽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龙啊。居然会为一人而出,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是书上又实实在在的写着有,张彦能不信吗?

正因为信了,所以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震惊的张彦又接着往下读,读完了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些龙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迎接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真的很不一般。


不怪张彦如此感慨,只因为这个叫曜景的人实在是太出色了。

书上是怎么写的呢?

人家三岁就能凝聚真华,五岁就能观日望月,炼魂精魄,守胎宝录,以精血充身,最后凝练筋骨。这还不算完,七岁就能吞食天地之灵气;十四岁便脱胎换骨,摒弃**,教化凡俗大众;二十一岁独身明悟;三十五岁金光覆身,功德广大。

四十二岁的时候得道成圣,与以前参悟天道而成帝者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所以他又被称之为后圣。

自此,后圣帝君现。上至上清之殿,中至太极之宫,下十方天地,掌亿兆生灵,监察诸天海河、地源山林,无所不从。

总领九天十地,谓之九玄。

看到这里,张彦这才明白过来,所谓的曜景就是那个后圣帝君。也难怪他诞生的时候排场这么大。

这也让他见识到了圣者的伟力,统帅亿兆子民,天地万物为其主宰,权势该是何等的伟大。

张彦已经不敢想了,因为在他有限的认知里,城里的县令已经是最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张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县令和后圣帝君谁更大呢?

一个是一县之主,一言以决生死的县令。一个是统帅诸天,高大伟岸的帝君。

本来张彦以为后者更大,但是一想到县老爷嘴上总是挂着他是天老爷这话,他又拿不准主意了。

天老爷和天谁大呢?

既然是天的老爷,那肯定是老爷更大。

通过张彦的胡思乱想,他居然得出了一个相当滑稽的结论。

那就是县令比天还大。

不得不说他的见识是真的有够匮乏的,居然错把猴儿当大王。

但是这也不怪他,你能指望一个半辈子没出过县的人能有多大的眼力见呢?

若是没有得到这部经书,他或许都会以为遇见县令是他这辈子最光荣的事儿了。说不准等以后娶妻生子了,还会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莫大的荣幸说与后辈们听。

当然了,这些事儿都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从他得到经书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途就已经改变了。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握得住,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的张彦看完了之后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像这个名为曜景的人一生绚丽多彩,从小到大好像没什么难得住他一样,修行如同吃饭喝水那般轻而易举。不像他,年近三十了依旧一事无成,整日为了填饱肚子而四处奔波劳累。更可气的是他都这么努力了,也无济于事,该饿还是得饿。

只能说天才与庸才之间的差距真的犹如天堑一般让人欲求不得。

张彦有些羡慕,有点嫉妒,更多的还是佩服。

放下心中的思绪,张彦想要从书中寻找到解救之法,能让自己脱离这世间苦海的方法。

经书很厚,而他又看得慢,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

当翻到某一页的时候,张彦停了手,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经文,面露沉思。

阵法?

聚灵阵。

以灵物为引,铭刻符文吸收天地之灵气,会以修炼之法,事半功倍。

当看到这一页的时候,张彦为之一喜,以为是找到了方法。可是当他看着下面的详细描述之后,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因为铭刻聚灵阵首要的条件是有灵物,何为灵物?

吸取天地之精华,瑰丽异常,辟邪聚福之物。

这东西张彦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你让他去哪儿找。拿头去找吗?

一开始就碰壁,这让张彦有些沮丧,以为这修行只能通过日积月累方可成功。

稳妥是稳妥了,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因为书上说修行之初需要补充大量的谷物,依照张彦如今的情况而言根本没这条件。所以说最大的可能是还没等他修行有成,就先给饿死了。

狠狠的抓着头皮,张彦很希望自己能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因为他不想放弃修行,但是困难摆在这里,不解决什么都是空的。

苦恼的他在空间内走来走去的,表情愁苦。

余光一瞥,看向桌上的竹简,张彦眼前一亮。

这玩意应该算是一个灵物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念头一起,当即就要试上一试。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那竹简仿佛能听到他的心声似得,刷的一下就飞的没影儿了。

张彦目瞪口呆的看着,脸皮直抽抽。

没必要吧,自己都还没动手呢。跑这么快干啥?

眼见这个方法行不通,张彦只得另寻它法。

想了想,他突然灵光一闪,连忙翻开经书仔细的阅读。

“人之体魄,充盈灵气,是为精血。以气化精,辟鬼驱邪。”

通过对照上面的描述,张彦心里直犯嘀咕。

“ 不知道这个管不管用?”

现目前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行,能行的话就万事大吉了。

正当张彦为找到办法高兴之时,却发现周围的雾气,还有那无数的书架正慢慢的消散,他知道应该是时间到了,赶忙趴在书上将聚灵阵牢牢的记在心里。

“哎呀,我........”

一道强大的吸力将张彦拉扯出空间,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座茅草小屋中了。

呆呆的看着房梁,他到现在都还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直到看见手上的一片竹简,这才笑了起来。

看来不是做梦,都是真的。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以前总是觉得身体很是沉重,可是今天醒来却尤为的轻松,就好像卸下了沉重的担子一般。

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张彦拍着大腿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上天待我不薄啊。”

他发疯似的在屋里乱窜,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想要发泄一般。发癫发了半晌,终于是正常了。

只见他坐在床上目光不复往日的浑浊,盯着手上的竹简暗自窃喜。

下一步该践行修行之法了。


张彦起床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往灶台处走,抄起上面的一把刀就要往自己手上拉。

在手上比划了下,他总觉得这样做不靠谱,又拿了个水罐放在下面接着。

准备好一切之后,张彦深吸几口气,然后用力往手上一划。

刀锋割开皮肤的声音有些渗人,而且再加上那股冰冷感,要不是咬牙坚持,张彦说不准都下不去手了。

嘀嗒!

血珠顺着刀口流出,滴落在空罐子里发出微小的声响。

张彦狰狞着表情,把刀丢到一旁,用手臂膀往外挤。

他也是个傻的,不明白这样做有多危险,要是一不小心划到经脉,怕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流血而死了,也幸好刀口不深,所以没留多久伤口就结痂了。

探头望了望水罐,发现里面只有浅浅的一层。这点儿血完全不顶用啊,可是伤口已经结痂了,要想继续只能揭开,想想都觉得痛。

但是目前而言张彦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舔着嘴唇,张彦正准备撕开伤口,可是下一秒他却停了手,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转头冲出门外,没一会儿的功夫他手上就拿着一个物件进了屋。

那东西是一个长条状,中间被镂空了,还有个滑轮。上面缠着一大圈麻线。

这玩意叫墨斗,是村里王大叔家做木活时候用来矫正直线用的。使用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往镂空的地方倒点墨水,然后麻线在经过的时候会粘上颜料。固定在一个地方,用手一拉一弹,一条直线就出现了。

有这东西刚好方便张彦铭刻阵法,刚好他挤出来的血也没多少,用墨斗刚刚好。

把罐里的血倒入墨斗之中,张彦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叫彩。

拿着墨斗,他就急不可耐的冲到自己的地里去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此时,天光微亮。

晨间的露水相当多,等走上山的时候半身都被浸**,再加上山风一吹,激得张彦直打摆子。

“还真冷!”

裹紧衣服,张彦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地里走去。

醒来的一刻他就想明白了,活人不能让尿给憋死。既然没有灵物,那就用自己身上的血来试一试,反正两者的作用也差不到哪儿去。

虽然有些痛,但是对于未来的生活而言,这点的苦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零散土地,张彦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回想着聚灵阵的构建之法。阵法很是复杂,但好在他已经记了下来。

将墨斗的一头用石头压在田埂上,然后顺着线走到另一头,最后拉着线崩到地上。这一下,地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

张彦觉得一次不保险,甚至多弹了几下,直到那条线清晰可见为止。

最后,他又故技重施在整片田里都弹上红线。

一时间整片地里都出现了他忙碌的身影,甚至惊动的一旁酣睡的鸟雀。

鸟雀抖擞着身上的露水,鸟喙梳理了下潮湿的羽毛,最后扑闪了几下,这才将目光看向那道熟悉的身影。

昨天它就好奇这人在做什么,为此跟了一路。今天天还没亮他又来了,而且跑上跑下的颇为奇怪。

张开翅膀,往前用力一飞。它倒想看看这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撩起衣服擦掉脸上的汗水,张彦看着手中的墨斗,里面的血已经用尽了,幸好他的阵法已经铭刻完毕,否则的话他只能再忍痛一下了。

铭刻阵法可真累啊,别看只是跑前跑后的,可问题是止不住他跑得勤啊。就这一会儿,他估计自己差不多跑了十几公里了。

阵法构建完毕,接下来只需要启动阵法就完事了。

启动阵法讨不了巧,只能寻一个灵物作为阵眼。这个张彦也有办法,那就是以身做眼,催动阵法。

位置他都已经找好了,就在路口,因为这样方便。

把墨斗放在一旁,张彦盘腿坐下,心平气和,气沉心田开始催动着身体里的灵气。

什么?你问他啥时候有灵气的?

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就是竹简钻进他身体的时候,要是没这档子事儿,他也不能进入那脑海中不是吗?

当然了,还是个嫩雏儿的他也不是一来就懂,要真是这样他不就是个天才吗?

可惜他不是,所以只能借用外物。

这外物不是别的,就是那片竹简。

只见张彦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抱将竹简夹在其中,然后用心感应着手中之物。

微风拂面,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滴落。还未落在地上,便被一股无形之力轻轻的托起。最后漂浮在空中回转,飞舞。

风声、叶与叶碰撞声,泥土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天上有鸟雀翅膀煽动,远方涓涓水流,珠水四溅,发出一道又一道轰鸣之声。

最后天地之间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呼吸声。

一起一伏,张彦整个人都陷入了某个奇异的境界之中。

啪!

汗珠摔落在叶片上发出脆响,微风褪去,狂风皱起。

天地未变色,只余衣襟起。

张彦犹如入定的老僧一般不动如山,任由狂风冲面不为所动。

天上鸟雀惊叫,似是看见了不可思议之物,惊慌的扑腾着翅膀想要远离此地,可是事与愿违,等它发现的时候已经卷入了一股旋风。

这些张彦都没有察觉,现在的他沉浸在玄妙之境而不得出。

阵法在此时发生变化,原本隐约可见的红线散发着强烈的虹光,而且还发出阵阵呼呼声。若是有人走近细看,就会惊奇的发现这片土地出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变化。

开始只是微小的蠕动,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动作越来越大,大到人肉眼可见。

只见地面起伏不定,刚开始又急又乱,到后面就变成了有频率的浮动。如果有心人在场就会发现土地的浮动居然是随着张彦的呼吸而定的。

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人间一大奇事儿。

因为从来没有人会将阵法运用到凡土之上,还有就是以血为媒,以身为眼,铭刻出所谓的聚灵阵。

在那些修行者看来,聚灵阵不是应该放在灵气充盈的地方吗?谁会放在这种无用的地里,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可偏偏张彦就这么干了,为啥?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想法很是纯粹,那就是只想着能吃饱,吃饱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地里的庄稼长得更好一点,这样说不定还会丰收,到时候收的粮食多了可不就能吃饱了吗?

二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太穷了,要啥没啥,只能用这个方法辅助修行。找不到其他的灵物,那就只能从自己身上找补了。唯一的缺点就是聚起来的灵气根本不够他修行,只能用这个方法用以过度。

说来说去,他的眼界太窄了,只能想到。要是别人,怕不是早就学了几个小把戏出去坑蒙拐骗了。虽说令人不齿,但怎么说也是一条活路不是吗?而且来钱也快,说不得几年下来他的修为越发的高涨了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

不得不说张彦这人脑回路有些新奇,给他这么大的机缘,他却拿来干这个。

被别人知道了,怕不是气得要打死他哦。


别人打不打他不知道,反正张彦觉得挺舒服的,一股股暖流运转周天,其中夹杂的灵气滋润着他损耗的五脏六腑。

一呼一吸之间,灵气吞吐往来,最后汇入灵府。

灵府者,下腹脐眼之处。大如拳,形如脏,经脉包裹,荧光四散。光彩流转,融入四肢百骸以壮其身。

张彦干瘪瘪的身子越发的膨胀了起来,枯黄的脸庞慢慢有了血色。便是头上斑点的碎发也开始恢复原有的颜色。

“呼......”

随着一口气吐出,如古潭深渊一般的眼眸缓缓睁开,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往日浑浊的模样。

狂风渐消,天地变得和以往一般无二,好似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感觉头皮有些发痒,张彦伸手抓了下。

挠着头皮的时候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里,起身前去查看,走近了一看,眉头一皱,原是一只鸟儿。

这鸟儿看起来怎么那么熟悉,不就是昨天救的那一只吗?咋又昏在自家地里了?

满怀疑惑的张彦提着红羽鸟的翅尖,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只是昏迷了而已。不禁摇头,这鸟莫不是有什么毛病?总是倒在自家地里。

今天的红羽鸟倒不像昨天那样萎靡不振的,一身羽毛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七彩之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不说它与自己有缘,单就这一身卖相就吸引人。

把竹简插在腰带上,张彦扒拉着红羽鸟,想看看它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看了半天,才发现这小东西单纯的只是睡着了而已,身上全须全尾的没啥大问题。

张彦不禁哑然失笑,这小东西心也是够大的,如果没遇见他,怕是要被山里的小兽给叼了去,到时候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捧着红羽鸟走在地里,张彦发现地里的庄稼尤为的青翠、粗壮,与昨天那个蔫败模样截然不同。

看来是阵法生效了,而且效果还挺不错的,立竿见影。

张彦把阵法按在地里其实有缘故的,因为他想过了,自己布置的阵法并不是完全,简单的设在家里的话,完全是浪费。因为材料的原因,单纯的用这个简陋的聚灵阵修行完全不划算,它只能吸收微弱的灵气,而且还要时不时的进行补充,换算下来的话完全是入不敷出。

相反,将阵法设在田里,不但可以熟悉阵法运作,也可以利用那一点微弱的灵气滋补庄稼。

现在看来,他这方法还挺不错的。

巡视完田地,张彦便准备回家,顺道把墨斗洗干净还给人家。

隔着河边不远处,张彦蹲在一个水潭前将墨斗浸在水中,然后抓起一把杂草用力的揉搓。清澈的水面因为墨斗中还未干透的血迹而染得殷红殷红的,幸好旁边没人,不然指不定认为张彦做了啥呢。

擦干净水渍,把墨斗放在怀里,正准备走的时候察觉到身旁有动静,回头一看,发现一双绿豆眼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哈?你醒了?”

话刚一出口,张彦又觉得好笑,它又听不懂自己说话。

红羽鸟这次倒没有避开他,反而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来。

张彦看他胆小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放心啦,我不吃你。”说着便伸手将它拢在手心,它也没躲,甚至不见外的跳了上来。

红羽鸟似乎是知道眼前这人对它没恶意,只是歪着脑袋在打量着他。

张彦看着在手心抖动着翅膀的鸟儿,会心一笑,念道:“还挺聪明的,也不枉我救你两次。”捋了捋它身上的翎羽,见它一副享受的模样,张彦只想笑。

送了送手,“行了,走吧,以后小心一点。”

红羽鸟依旧死死的抓着张彦的皮肉,没一点想走的意思。

见此情形,张彦眉头一挑,问道:“怎么?想跟着我?”

本来只是脱口问一下,可没想到这鸟儿像是听得懂似得,居然冲他点了点头。

这下,轮到张彦有些惊讶了。

他居然听得懂?

“你真的想跟着我回家?”

张彦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生怕自己会错了意。

红羽鸟像是不耐烦了,在手心跳了几下,最后直接蹦到了他的肩膀上,甚至还冲张彦叫了一声。

“啾.......”

张彦大张着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没啥经验啊。

“啾!”

红羽鸟又叫了一声,好似在催促。

“哈?你这么急?”张彦脸皮抽搐了下,随后摇了摇头,“行吧,马上就回。”

出门一趟,不成想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家伙。

一路上,张彦频频侧头看着肩上的红羽鸟,他不明白这小家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跟着回家的。

报恩?亦或者好玩。

要不是它不会说话,张彦指不定逮着它问个明白。

见它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张彦暗道这小家伙果然是心大,也不怕自己把它诓骗回家,然后杀了吃肉。

当然了,张彦没这心思。

说来也惨,他这也是孤独惯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能听他说话的家伙,可不得好好宝贝宝贝一下?

小家伙蹦蹦哒哒的,就好像它现在站的地方不是在别人的肩膀上,而是枝头上似得。

不得不说,看着它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彦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只不过有点问题,那就是红羽鸟身上的翎毛太艳丽了,看久了眼睛有些花。

揉着眉心,张彦无可奈何,总不能把他囚在手上不让飞吧,真这么干了,怕不是会惹恼了它,到时候后悔都没机会了。

随它吧,只要不长时间盯着看就行了。

回到村子,红羽鸟显得有些害怕,跳下肩头直往张彦的怀里钻,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在村子里吃过苦头的,不然也不会害怕成这样。

尽管不知道他在村子里经历过什么,但是张彦还是贴心的将其盖在怀里,还露出一个孔方便他透气,免得憋死了。

进了村子,张彦径直朝着西南而去,他要把手上的墨斗还回去。

走了没多远,远远的便看见一户人家门前堆着一大簇木屑,还没等他喊人,旁边便响起一道惊呼声。

“十三祖!”


喊人的是一个男人,看面相和张彦差不多,但是却要喊他祖爷爷。

为啥,因为张彦在村里的辈分高啊。

乡下就是这样,别看有的人岁数小,那辈分有时候吓死个人。

“大山啊,你爹呢?我来还东西来了。”

张大山佝偻着背,提着工具箱快步来到张彦面前。

“我爹在地里呢?”张大山接过墨斗,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一堆了,笑着说道:“祖啊,您不是早上才借去的吗?咋这么快就送回来了,不多用一会儿?”

张彦摆了摆手,道:“就弄个小玩意,用不了多长时间。”

“十三祖,要不进屋去喝口水吧。”张大山推着门邀请着。

“不了,我还有事儿........”

“爹!”

“爷爷!”

一开门,四五个小个子接连从里面窜了出来簇拥在张大山身下,引得他接连发笑。

大的有个七八岁,小的也有个三两岁。

男男女女都有,只是个个面黄肌瘦,头发枯黄的,脸上都带点灰,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在他们身后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手边还牵着一个。

“当家的回来了?”当看到张彦的时候,妇人冲他躬了一身,“十三祖好。”

小孩们一看到长辈纷纷站成一堆,冲着他喊道:“老祖宗好。”

别看乡下小孩儿一个个脏兮兮的,但是在面对长辈这件事儿上还是挺有礼貌的。

张彦张手抱起一个,笑盈盈的说道:“呀,小家伙又长胖了。”

被抱在怀里的小孩儿只有一两岁,也不怕生,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直笑。

张彦捏了捏他的鼻头,做了个鬼脸,引得小孙子咯吱咯吱的笑。

虽然没娶亲,但是张彦尤为的喜欢小孩子,因为在他看来小孩子心思最为单纯,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

逗弄了下小孩子,张彦余光一撇,发现屋内几个妇人正在忙活着做饭。

揉搓着小孩儿的细发,张彦看着一旁的张大山说道:“那东西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哈。”

“十三祖,留下来吃顿饭吧。”张大山见他要走,赶忙上前邀请道。

张彦摇头拒绝了,他家里也不是揭不开锅,吃饭什么的还是能解决的。相反的是如果他留下来的话,张大山家怕是又要麻烦一阵了。

要知道他们这一大家子的人数可是不少。

他爹娘,还有两个弟弟。其中二弟和他已经成家了,只剩下小弟还没有,因为岁数还小,只有十三四岁。

因为张大山成亲比较早,所以儿子也已经成亲了,还为他们家添了两个大孙子,大的七岁,小的也有三岁。老二家也差不多,生了一对龙凤胎,外加一个大小子。

这不算还好,一算张彦顿时有些惊讶。

足足十三口人啊,都算是个大家族了。

反观自己,虽说辈分高,却依旧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的,想想都觉得心酸。

本来就打算要走的张彦想到这里,更没有心思留下来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想哭。

委婉的拒绝的张大山的好意,张彦怂搭着肩膀离开了他家。

看着十三祖萧瑟的背影,张大山抱着孩子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这长辈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本来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可是时运不济,爷奶病死了,家中本来就无余钱,所以只得举债。一家子累死累活一年,本以为生活有所好转,可谁也没想到老天爷这么不开眼,亲娘得了风寒也去了。受此打击,再加上劳累过度,他爹也跟着去了,十三祖的亲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本来已经谈好的,但是一听说他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儿,而且还背了一屁股的债,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以至于到现在他都还是孤身一人。

是能说时也命也,怪不到谁的头上。

好在这些年下来,十三祖也够卖力,不但把家里的债还清了,甚至还置下两亩田,生活总算是有点起色了。

想到这里,张大山来了心思,回身看向自己的媳妇。

“孩子他娘,你昨儿个不是说下河口村有人说亲吗?”

张大媳妇知道他想说什么,没好气的说道:“你想什么呢!那人是个寡妇,咱十三祖虽说年纪大了,可沾不得这种人家。”

“啊?这样啊。”

见自家男人苦恼,张大媳妇拍着自家孙子说道:“行了,你也别愁了,等过些日子我去问问。”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临了他又提醒了一句,“记住啊,一定要是黄花大闺女啊。”

张大媳妇狠狠的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心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找得到嘛。但是这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长辈,说出来是要被骂的。

另一头,张彦兴趣阑珊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成个家了,否则的话没个香火什么的,也没脸皮去见祖宗了。可是一想到自家的情况,他又打消了念头。

家徒四壁,也没个余钱,那什么娶亲,难道还要去向别人借钱?

提起借钱二字,张彦浑身上下就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家就是因为借钱借出来的问题,所以张彦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去借债了,免得到时候像他爹一样,为了还债活活的累死。

尽管他现在踏入修行,有能力还债,但他也不想,对于借债这事儿深痛恶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做呢。

况且那些借钱的人压根就是些扒皮鬼,恨不得把你身上的骨头都榨出油水来,哪会这么轻松的让你还债啊。

张彦为了还清老爹的债,半条命都没了。

所以,借钱是不可能借钱的,只能等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之后才去娶亲,否则的话他宁愿孤身一人。

打定主意的张彦轻笑了声,觉得现在还是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胸口小家伙恰在此时拱了出来,像是在提醒张彦别忘了他。

张彦低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点了点他的小脑袋。

“好,好,我不会忘了你的。”

“啾.......”

小家伙颇通人性,还知道回应他。

见此情形,张彦心中的忧愁多少消散了些。

管它的呢,反正自己已经踏入修行了,时间应该很多,说不得以后还能娶个高门大院的姑娘呢。

想到这里,张彦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娶一个漂亮姑娘好像也挺不错的。


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到路上,张彦的家在村外,所以要穿村而过,等出了村子,将将到屋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

红羽鸟站在他的肩膀上也仿佛听到了声音,侧着个脑袋,张彦也支着耳朵寻找声音的方向。

听了半天,张彦终于找准了方向,朝着那边跑去。

那是一个草堆,从外面看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可是细心一点你就会发现旁边的草被压倒了些,只是后来又被人扶了起来。

扒开草丛,张彦走进去,那声音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哇.......哇.......”

张彦面色一凌,这声音好像是婴儿的哭声。

声音很微弱,不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张彦能听到还要归功于他身上的修为,这使得他五感相当的敏锐,所以才能清楚的捕捉到那微不可闻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扯开草,当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张彦的呼吸为之一顿,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哇......”

听着这哭声,张彦心一下子就颤了。赶忙伸手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起,掀开被褥一看,只见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嘴唇乌青,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罪。

环顾四周,都没发现周围有人,而且小孩儿越哭声音也越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张彦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所以显得有些举足无措。

明明是个壮汉子,可是抱着柔弱的孩子,他却感觉像是千钧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似得。

而且他还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他。

左思右想,张彦决定回去找人,就找张家那口子,他们家人口多,有经验。

抱着孩子转身朝着张家狂奔,一路上他都不敢歇气儿,生怕耽误时间。

来到张家,张彦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吃饭,上前就是狂敲门。

“大海!大海在家没!”

脚步声从里传来,门也随之而开。

“谁啊!”

开门的人显得有些生气,这刚准备吃饭呢,就上来狂敲人家的门,换谁都会感到气愤。

但是当他看见门前的张彦时,嘴巴一下子就闭上了,换上了一副笑颜。

“十三祖?您怎么来了?”

张彦哪里有时间和他废话,直接越过他进了屋,嘴里大喊着:“二妹,二妹......”

小年轻看着闯入自家的张彦并没有气恼,反而抓着脑袋一脸的疑惑,直到他注意到十三祖手中的襁褓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听到呼喊的二妹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是张彦便问道:“十三爷,有事吗?”

见到正主出现了,张彦赶忙把手里的婴儿递上去。“二妹,你给我看看她是咋啦。”

张二妹还没反应过来,自然而然的接过婴儿,只一眼便明白出了什么问题。

“爷啊,这孩子怕是饿了,想找吃的嘞。”

“啊,那你们这儿有吃的吗?”

屋内听到动静的人也跟着走了出来,张二妹回身看向自家的大媳妇,现在好像只有她有。张家大媳妇看着婆婆的眼神,立**意,从她怀里接过婴儿便钻进了西房去了。

看着婴儿被人抱走,张彦虽然心急,也明白人家是去喂孩子去了。

“不是,祖啊,这孩子是谁家的啊?”

这时,一个身材消瘦,长相清秀的少年提出疑问。

院内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这孩子是谁家的?

一个个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彦,想知道他是如何说的。

张彦能怎么说,只能把自己这路上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造孽啊,这是要天打雷劈的。”王大海听了不由得怒骂那个丢弃孩子的大人。

作为一家之主的他最见不得这种事儿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儿子生怕他气坏了身子,在一旁劝慰。

张二妹合着自己剩下的二儿媳也在那儿骂个不停,几个大一点的儿孙沉默不已,小的一个个张着大眼睛不明白大人们为啥生气,只有作为小儿子的张小林目露沉思,然后悄咪咪的走到张彦身旁附耳问道:“祖啊,这孩子真不是你的?”

听闻此言,张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祖爷爷我媳妇都没有一个,哪儿来的孩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避着其他人,所有都听得很清楚。

特别是张二妹,听到自己小儿子如此质疑长辈,气得她揪着张小林的耳朵就骂了起来。

“你小子,有你这么说祖爷爷的吗?我看你是皮子痒了。”说着就是一巴掌甩在他的屁股上。

吃痛的张小林大喊求饶,但是不管用。

最后还是王大海开口才算消停了下来。

“十三祖,你捡到这孩子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啊?”

张彦摇了摇头,捡到孩子的时候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想必是早就跑了。

听到他如此说,王大海的两段眉都要连在一起了,揪着胡子一脸的严肃。

众人苦恼之际,张家大媳妇抱着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娘,这孩子睡着了。”

张二妹看了眼,冲着儿媳点了点头。随后抱在怀里,“十三爷啊,这孩子你是如何打算的?”

打算?

说实话,张彦还没想清楚。他只是救人心切,所以没想太多,可如今问题来了。这孩子要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七八个孩子,再联想到自己现在都还是一个人,张彦顿时明悟了。

“二妹啊,你看我也是一个人,而且年纪也大了,刚好捡到这孩子子,所以我打算.......”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张家大媳妇便开口阻止道:“祖爷爷,这孩子要不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她,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解释道:“这孩子有病。”

“别乱说话!”张大山呵斥着自家媳妇,以为她在胡言乱语。

可是作为婆婆的张二妹深知自家媳妇儿是什么样的人,从来不会无故放矢,所以掀开被褥看了眼婴儿,这一看果真被她看出了问题。

一般的婴儿便是再柔软也不会像怀中的这个孩子一般,怂搭着手抬也抬不起来,而且她呼吸的时候相当的快,快到令人害怕,这不像是个正常的婴儿。

张彦在看到张二妹那张阴沉的脸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他捡来的这个孩子怕是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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