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全部小说> 古代言情> 穿越成极品恶婆婆,我靠空间洗白

>

穿越成极品恶婆婆,我靠空间洗白

青丝乱著

本文标签:

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沈婳婳,青丝乱   更新: 2022-08-15 20:04:17

在线阅读

【扫一扫】手机随心读

  • 读书简介

沈婳婳,青丝乱《穿越成极品恶婆婆,我靠空间洗白》讲的是【种田 无CP空间 商城 恶婆婆洗白】娱乐圈里的绿茶专业户沈婳婳,人称万年老二,终于演了一次大女主,庆功宴之后,在温泉池里香消玉损醒来后的沈婳婳,顶着头上的一捧黄土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人家穿越不是在洞房,就是在温泉池里泡美男,她就厉害了,她是孤零零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不,破席子里钻出来的还是一个不顾儿子死活,一心闹着为自己找男人的恋爱脑就不能是公主宠妃嫡女虐渣之类的吗?再不济团宠小萝莉也行啊!极品恶婆婆,就这人设,她还怎么大杀四方?沈婳婳就那么呆呆的在土坑里坐着,看着外面跪着哭娘的四个好大儿,无从下手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混日子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演个恶婆婆而已,还不是信手拈来且看绿茶专业户沈婳婳,如何利用空间洗白自身,带着儿子们过上好日子的

精彩节选


禹朝三零零一年,一个寡妇可以随时改嫁的朝代。

清明刚过,坟堆上还有不少纸钱祭品。

风呼呼的刮着,卷起的杂草沙石盘旋在头顶嘶吼,天越来越暗,小树在狂风中摇摇摆摆,呜呜的响声一片,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头皮发麻。

“娘啊,你死的好 惨啊!”

“大哥,这下我们真的变成没爹没娘的孩子了。”

贺兰村的后山上,贺春花兄弟正跪在地上哭他们死去的娘亲。

兄弟四人一边哭一边随村民往坟坑里面填土。

贺春花听着弟弟们哭泣的声音,心里一阵凄凉,娘活着的时候虽然不待见他们是带把儿的,但至少他们不是没娘的孩子。

可是现在,就是想让人骂他们是赔钱货,都没人骂了,一想到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贺春花也跟着弟弟放声大哭起来。

一直帮着填土的邻居贺大牛感觉草席子好像动了动。

他摇了摇头,肯定是幻觉,风这么大,一定是风吹的。

贺大牛暗暗鼓起勇气,铲起土就往坟坑里面填。

“里 里正,动 动了,我看看到沈 沈 寡妇动了。”

贺大牛指着坑里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原本往里面填土的人,一个个都头发竖立,浑身抖的像帕金森一样呆立在原地盯着坟坑里的破席子。

贺狗蛋哭出来的鼻涕都流到嘴边了,嘴巴抿的紧紧的,愣是不敢吸一下。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坟坑里的女人挣脱了破席子坐在坟坑里跟他们对视。

“诈 诈尸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村民都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有人腿软站不起来就连爬带滚的,生怕迟一步就被沈寡妇拉了替死鬼。

沈婳婳看着刚刚往她头上铲土的男人,脑海中闪过关于他的一切。

这是原主的邻居贺大牛,是个实在人。

贺大牛旁边是贺兰村的里正。

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是的,她穿了,可是设定却有点儿让人麻爪。

“沈嫂子,我不是故意往你头上倒土的,你饶了我吧,看在我们邻居一场的份儿上,我给你磕头。”

男人跪在上面对着坑里的沈娇娇磕头求饶,他还有妻儿孩子要养活,他不能死啊。

沈婳婳深吸一口气,为什么她的出场方式是这样的?

洞房花烛呢?

拉着美男解毒呢?

外出捡个王爷皇子呢?

这设定怕是有误吧!

她看着坟坑里的破席子,心头一阵火大,她想重来一次可以吗?

别人死了好歹还有个棺材,她倒好,破席子一卷就完事儿了。

“娘,你真的没死吗?我就知道谢氏那女人是骗人的。”

贺狗蛋从兄长的怀里钻了出来,伸长了脖子看着坑里的人。

沈婳婳闻言抬头看着跪在一起的四个半大小子,分别是春花,秋月,冬雪,狗蛋。

好吧,这奇葩的名字也是原主起的。

至于狗蛋口中的谢氏,正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之一,另外一个罪魁祸首,就是谢氏的丈夫陆聪陆童生。

而原主,绝对的极品了,重女轻男,自命不凡。

自从丈夫死了以后,就天天巴着村里老童生陆聪,妄想嫁给老童生,靠着他的儿子当上诰命夫人。

最终也因为老童生而丢了卿卿性命。

给她一个这样子恨嫁的极品恶婆婆人设,就离谱。

她沈婳婳是缺男人的人吗?

娱乐圈里上到六零下到零零,八块腹肌的,硬汉小狼狗,大叔帅弟弟,哪个她没有撩过?

“大哥,我们拉娘出来吧,快要下雨了。”

贺春花看着他娘嘴里呼出的白气,确定了他娘不是鬼,对弟弟们点了点头。

看着坟坑里的沈娇娇,“娘,我拉你出来,以后我们兄弟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贺春花怕他娘又以不出坟坑为由威胁他,拿家里的粮食给陆家,声音里透着一股悲凄。

沈婳婳抬头看了看天,确实该出去了,这坟坑里坐久了不吉利。

她看着半人高的坑,觉得这村民对她一点也不友好。

打坟可是有讲究的,这深度这宽度都不够尺寸啊。

沈婳婳心思一转,原主的死,其实就是陆家两口子的一个阴谋。

一个想图财,一个想图色,两人意见不一致,所以沈花花这个炮灰就惨遭撕票了。

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可是她沈婳婳,不是以前的沈寡妇了。

要是不狠狠的教训一顿陆聪谢玉娇,她怎么出了这口爬坟坑的恶气。

“春花,娘怎么会在这里,娘不是该在你陆叔家里吗?”

贺春花看他娘差点被害死了还对陆聪不死心,脸上一阵难堪,当着里正跟村里人的面呢,他娘就不能收敛一些吗?

可他又不能不回他娘的话否则他娘又要说他不孝 了。

只得面无表情的说道:“就是陆叔说你倒在他家门口没气了,我们这才,这才想着埋了娘。”贺春花说着伸出手。

几个儿子也都伸手帮忙。

沈婳婳拉着儿子的手借力爬出了坟坑,这才说道:“我跟你陆叔说好了,给他一百斤粮食,他就教你弟弟识字的,可是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两口子竟然,竟然”

沈婳婳的话未说完,靠在春花身上已经泪流满面。

“娘,你说,陆家把你怎么了,儿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老二贺秋月一看他娘哭的这么伤心,认定了是陆家两口子欺负了他娘。

就知道那两口子都不是好人,肯定是给他灌了迷魂汤,以前他娘还是很好的。

“是啊娘,你快说,儿子去给你报仇。”狗蛋扬了扬他的拳头。

沈婳婳靠在儿子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可她就是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里正的方向。

当了半天透明人的里正,看着沈氏的做派心里一阵无语,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放弃出幺蛾子。

罢了,谁让他是里正呢,这破烂事儿虽然他不想管,可是涉及到人命的事情,他可不能不管。

沈氏虽然不是好媳妇,但是也罪不至死,更何况陆家两口子也不见得就干净。

想到这里,里正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沈婳婳跟她保证道:

“狗蛋娘,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无论何事,我们先回去再说,若是陆家敢害你性命,我一定给你做主。”

沈婳婳就等里正这句话呢,她习惯性的忽略了“狗蛋娘”三个字。

只要里正肯站在她这边,她就有把握逆转眼前的局势。

“那就麻烦里正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孤儿寡母的真是没法活了。”

“春花爹啊,我们孤儿寡母的要被人欺负死了呀。”

沈婳婳说着又捂脸哭起了死去的男人。

里正心说你快做个人吧你!

贺老大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惦记他多少。

他看着贺春花催促道:“春花,背上你娘回家。”

“其他人过来,把这坑填了回家,人活着。”

又是不得安生的一天啊!

里正背着手往山下走去,后面还跟着一串村民。


沈婳婳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上时不时透下来的点点亮光,回忆着原主沈花花的生平。

她昏迷的这半天,原主的过去就像是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原主名叫沈花花,出生在县城,爹爹是个秀才,上头有两个哥哥,家里的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原主她娘马氏重男轻女,虽然逮住机会就骂她,但是有秀才爹护着,她的日子还算过得去。

十岁那年,她爹爹突然一夜之间一病不起,不到两天就断了气,她爹被马氏草草下葬之后,她的苦日子也才正式开始。

在她爹爹病故了以后,马氏不惜败坏她的名声,以她克亲为名,退了她爹给她定下的娃娃亲。

一个十三岁已经考上童生的未婚夫。

再接着贱卖了他们县里的房子,带着他们兄妹来到了镇上生活。

到了镇上以后,原主凄惨的生活正式提上日程,天不亮就起床,喂鸡,拌猪食,打扫卫生,洗一家人的衣服。

天亮了以后,紧接着再做早餐,挨打,没饭吃。

中午,干活,做午饭,挨打,挨骂,没饭吃。

下午,干活洗衣服,忍受马氏的咒骂洗脑,忍受两个哥哥的嘲笑,饿肚子。

晚上,她回到那个脏乱不堪,农具,扫把,麦麸,两个哥哥不穿的臭鞋子,挤满了的低矮潮湿的杂物间。

长年累月萦绕在她身边的是湿臭的气味儿。

地上的稻草,铺上看不清楚颜色的破被子就是她的床。

夏天,蛇虫鼠蚁来了一茬又一茬,身上被咬的又红又肿。

冬天,呼啸的寒风凛冽,冻的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手上脚上全部生了冻疮,被太阳一晒,痒的她想剁了自己的手脚。

每每日子熬不下去的时候,原主总是想着自己的爹爹,那个说话总是不急不躁,对她疼爱有加,有空时总是教她写字的男人。

偶尔也会想起,她爹给她定的娃娃亲,那个每次跟着爹爹来他们家,总是偷着给她带糖的小哥哥。

原主嫁到贺兰村之前,这样的日子,她整整过了六年。

生生被马氏磋磨了六年。

后来马氏把她嫁给了贺兰村里长的五大三粗的贺大虎。

也许是抱着让原主被贺大虎折磨的心态,可惜,马氏阴差阳错倒是给沈花花找了个好人家。

娶到了秀才的女儿,还是长的极为漂亮的媳妇儿,耿直的汉子喜不自胜,就差将人供起来了。

家里的大小事务全是贺大虎包了,就连她手上脚上的冻疮也是贺大虎花了大价钱跟人换了上好的冻疮膏给她抹好的。

原主虽然不喜欢贺大虎,但是嫁鸡随鸡,嫁虎随虎,尤其在贺大虎家里不但不用干活,还吃的好穿的暖和。

原本看不上贺大虎长的魁梧的原主,也被实诚汉子打动,一心想跟他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没有嫁给读书郎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一样。

自己没有嫁给童生老爷,她就把希望寄托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希望生个女儿,实现她的高远目标。

老大出生的时候,正是春天,沈氏给取名春花,意思是想让她的女儿跟春天的花一样娇艳。

可天不遂人愿,生出来老大带把儿的。

后来接二连三,沈氏生的三个全是儿子,看见是儿子,原本取的名字也不想改了,就想着第四个能生个女儿。

老四生下时,沈氏一看又是带把儿的,随口一句“狗蛋”就成了他的名字。

在贺家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是贺大虎却没有亏待过沈氏。

贺大虎是打猎技术好,家里的肉食没有断过,对沈氏也是体贴入微,几个儿子受父亲的耳濡目染,一直对沈氏孝顺有加。

哪怕是沈氏怪他们是带把儿的,不是女儿,他们也没有怨恨过她。

贺家很早就分家了,贺母跟着老二一家过。

老三去了隔壁县当了上门女婿。

沈氏在贺家的日子原本是过的很温馨的,没有婆婆的管束,丈夫顾家,儿子孝顺。

可这一切在贺大虎上山跌下山崖尸骨无存以后,一切都变了。

没了主心骨的原主,就像是傻了一样,受陆聪夫妇诱导,嫁给童生老爷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将家里的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搬去了陆家,满心欢喜的准备嫁到陆家去。

连四个儿子跟怀孕的大儿媳妇,即将出生的孙子她都不放在心上。

可悲的是,她穷尽一生,也没有嫁给读书人,甚至因为要嫁读书人,反而丢了性命。

但她一生中,过得最轻松最自在的日子却不是嫁给读书人,也不是她的秀才爹给的,而是嫁给猎户贺大虎的这十八年。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而原主恰恰就是那个不幸的人,她常常沉浸在过去的不幸中无法自拔。

也许一生中她都未曾未走出过童年的痛苦,所以才会那么执着的想要嫁给童生,嫁给读书人。

也许嫁给读书人是原主一生的夙愿,但是值得深思的却不是原主,而是她那个娘。

为什么会在秀才爹死了以后,迫不及待的解除了原主那前途一片光明的童生未婚夫。

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卖掉了县里的宅子,一家子又从县里搬到了镇上居住。

俗话说的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原主老娘马氏的行为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一家人搬到镇上以后,除了两个哥哥之外,原主被她娘困在家里,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再也没有机会去过一次县城。

就连跟周围邻居的说辞,也是丈夫死了受宗族四邻欺辱,这才不得不从临县搬来永宁镇。

明明是青山县城搬过来的,为什么要跟邻居撒谎是从邻县搬过来的呢?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马氏绝对是心里有鬼,也许就连老秀才暴毙,也是有马氏的手笔在里面。

想到她童年时期遭遇到的虐待,沈婳婳内心深处是深感同情的。

但是想到原主留给她的烂摊子,沈婳婳还是一阵头疼。

自己童年不幸福,母亲重男轻女,她就反其道而行之,重女轻男。

如果原主生出一个女儿,沈婳婳不敢想象,以原主那扭曲的性子,为了让她嫁给读书人,会逼着女儿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如今是她接手沈氏的身体,所以一切也就成了她背锅。

想到以后她就要顶着沈氏的名声混日子,沈婳婳还是觉得有点膈应的慌。


沈婳婳感应到空间还在,心里一阵暗喜,有空间在,她做个精致貌美的婆婆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沈婳婳在十岁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个储物空间。

从那时候起,小说迷老妈就开始了给她疯狂脑补各种宫斗策略,一本本收集了一沓又一沓。

哥哥们就拼命的赚钱,搞物资,衣食住行姨妈巾,就连尿不湿都准备了不少。

爷爷怕她穿回六十年代活不下去,甚至把她丢在乡下的远亲家里强制让她干了一年多的农活。

就连中医也没有放过,可惜的是她学了个半吊子。

爸爸请来私人教练,十几年不间断的练习功夫,只求她能够在任何时空里自保。

叔叔婶婶堂哥们送了她两栋商超,就为了让她能够在异时空里活下去。

姑父更是找来了一些武器留给她防身,几乎所有的亲人都在为她做准备着。

为了她的秘密不让人发现,沈婳婳上辈子只谈恋爱不结婚,在娱乐圈里混迹八年,被她承认的男友也只有一个。

其他的绯闻男人一大堆,几乎每三个月她就换一个。

PS:【她怀疑就是天道爸爸觉得她太渣了,所以穿过来连谈个恋爱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虽然父母早已经做好了她随时会离去的准备,但是她的离开还是给一家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吧。

只是想到老妈给她准备的宫斗小本本,她既心酸又觉得搞笑。

原本她跟老妈的想法一致,总觉得穿越了就该宫斗一番的。

可她现在的人设,就是一穷如洗的贺兰村里恨嫁的老寡妇。

不过想到原主的死因,她还是一阵无语。

原主被陆聪**,想要将她卖去邻县给一个八十的老员外当十八房小妾冲喜。

可是谁知道最后陆聪这厮色心大起,又不想卖了,想要假戏真做,将她纳入陆家当二房。

这下谢玉娇不干了,所以在哄她到家了以后,一碗掺了耗子药的红糖水,断送了原主的性命。

女人啊,四个儿子就是你的底气啊,干嘛非得要找个男人再嫁了呢。

被四个儿媳妇轮流伺候着难道不香吗?

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娘,你终于醒了,狗蛋,快让你哥他们回来。”

儿媳刘秀秀惊喜的看着婆婆,眼神扫过婆婆眼角的泪水时,眉头一皱,面上闪过一丝心疼。

她婆婆从坟圈子里回来已经昏睡了半天了,这半天他们一直担心婆婆醒不来了。

没想到婆婆真的醒了。

难道真的被那神棍还说中了,她婆婆能活九十九?

沈婳婳看着眼前的儿媳妇刘氏,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布料洗的发白,脸上的愁苦衬的她比实际年龄还大。

最明显的就是肚子,很显然她怀孕了,一想到原主丢下大肚子儿媳改嫁的事情,婳婳就觉得有点脸红。

“娘,你真的醒来了?你不会再迷糊了吧?”

狗蛋趴在床边,看着他娘,眼泪汪汪的,他不想变成没娘的孩子。

“放心吧,娘没事了。”沈婳婳看着眼前八岁的孩子,有些不适应她已经当娘了。

甚至再过不久就要再升级成为奶奶了,三十五岁的奶奶也是异常年轻了。

她想想,三十五岁的女明星可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呢,结婚的几乎没多少。

她倒好,三十五岁已经超越了同龄人一大截。

越过结婚生子当奶奶了。

刘秀秀看婆婆迟迟不接碗,心里早已怕的不行。

“娘,家里,家里再没粮食了,这是儿媳挖的野菜,您 您先将就一下,晚上,晚上儿媳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借粮食回来。”

刘秀秀说着话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村里人都不富裕,谁会愿意把粮食借给他们家这个无底洞呢。

沈婳婳看着儿媳哭嘁嘁的样子,脑袋有点疼,可是想到原主以前做的那孽,她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

随手接过刘秀秀手里的粥碗准备送进嘴里,可是低头看着里面黑漆漆的绿油油的汤水时,婳婳不由的怀疑,这儿媳妇是不是想毒死她。

虽然肚子空空的,但她看着这粥实在是无法下嘴。

婳婳脸上挤出一丝笑,“娘不饿,先放着吧。”

从儿媳妇的穿着上,还有这不明是何物的黑色糊糊,已经可以窥见这个家究竟穷成什么样子了。

“娘,大嫂在粥里滴了几滴油呢,您真的不喝吗?”

狗蛋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娘会不想吃加了油的粥呢,以往的粥里可都是没油的。

他咽了咽口水,加了油跟盐的粥,吃起来可真的是美味极了。

沈婳婳看着狗蛋眼巴巴的盯着粥碗,再看一眼儿媳妇刘秀秀一脸惋惜的样子。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难道她看见的跟别人看见的粥不是一个东西?

“那要不你喝了,还是 跟你大嫂分着喝?”

沈婳婳试探的问了一句,果然狗蛋跟刘秀秀二人眼里迸发出热切的光。

继而又坚定的摇了摇头,齐齐道:“不用了,我们不饿,娘身体弱,娘喝。”

“好了,娘真的不饿,你们快喝吧,喝完了就陪娘去陆家。”

刘秀秀一听婆婆还想去陆家,脸色一阵难看,陆聪占了他们家那么多便宜,她婆婆下葬,人家连个面都不露。

她婆婆死而复生昏迷了大半天了,人家依旧跟没事儿人一样。

她婆婆倒好,人一醒来就上赶着去陆家。

“狗蛋,你哥他们呢?”

沈娇娇话完,已经从床上下来,利索的穿好了鞋。

“娘,春花,他 他们去堵陆家的门了。”

刘秀秀虽然很气婆婆的不自爱,可是她一个儿媳妇,还不敢明着说婆婆的不是。

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了她男人的去向。

沈婳婳看着天色,她从山上下来昏睡了的时间,完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也知道陆聪是个什么样的奸猾之人。

再加上一个虚伪的谢氏,春花几个少不经事的孩子怎么斗得过陆聪那个老狐狸呢,这事儿还得是她来。

刘秀秀有心想说什么,可是她又怕惹婆婆生气,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狗蛋三两口解决了半碗糊糊,将剩下的一半塞到刘秀秀手里,“大嫂,你在家吧,我陪娘去陆家,一会儿人多别再磕着碰着你了。”

沈婳婳听着狗蛋的话看了一眼刘秀秀,不过想想也能明白,家里几个男孩子的衣服,缝缝补补都是刘秀秀干的。

刘秀秀比原主这个娘还要像娘,也难怪狗蛋这么维护她。

“狗蛋说的是,你在家小心肚子。”沈婳婳说了一句,没理会一脸震惊的刘秀秀,拉着狗蛋就出门了。

贺兰村在贺兰山的半山腰上,贺春花家在最高处,站在门口,整个贺兰村一目了然。

“吆,这是又活了,怎么?还想着别人的男人呢?有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欠,没了男人活不下去一样,真给女人丢脸。”

“孙家妹子说的是呢,咱们女人啊,还是要安分一点。”

“谁说不是呢,我还没见过谁家女人倒贴男人倒贴的这么彻底的,连儿子都不要了。”

“可不是,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就是。”

“……”

沈婳婳冷眼看着这群女人,真是比那下蛋的老母鸡还要聒噪。

可她又无法反驳,人家说的都是事实。


婳婳刚一出门,不远处三两成群的女人就对着她指指点点。

为首的女人,是原主的情敌孙寡妇。

沈婳婳看着这个三角眼,葱头鼻,满脸黄褐斑的女人,心里一阵悲哀,为孙寡妇,也为原主不值。

孙寡妇跟原主一样,是老童生陆聪的爱慕者之一。

孙寡妇每每看见沈婳婳,都要骂上两句不要脸,或者她的口头禅“骚狐狸”。

当然,也可能是陆聪看不上孙寡妇的缘故,她就把怨气撒在了原主身上。

以此发泄她爱而不得的痛苦。

不得不说,比起好人缘,还是孙氏更胜一筹。

村里人只以为是孙寡妇看不惯沈氏不自重,也会跟着孙氏一起说她的闲话。

可沈婳婳这方,总是她孤零零一个人战斗,可见原主是有多猪嫌狗烦的。

“孙寡妇,你凭啥骂我娘?”狗蛋听着孙寡妇阴阳怪气的说话,就知道这女人是在说他娘。

这个女人只要跟他娘碰上就要骂他娘,他娘又没有抢了她的男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呀,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竟然敢顶嘴?我说你娘了吗?我没说吧,我说的可是那天天找男人睡觉的骚狐狸。

哈哈哈,这年头见过捡钱的,我还没见过捡骂的呢?你娘都没啃声,你就替她认了?”

孙寡妇骂完还“咯咯咯”笑的得意。

她真是嫉妒沈氏这个贱女人,明明将几个儿子当老黄牛使唤的,偏偏几个儿子还当她是个宝。

可是她呢,把自己的儿子当祖宗养着,可儿子还是动辄就打骂她,嫌弃她丢人。

她哪里就不如这个骚狐狸了,陆童生见了她都爱答不理的。

孙寡妇仗着自己长的人高马大的,沈氏根本就不是她对手,每每碰上孙寡妇找茬,她总是落于下风。

狗蛋人小,可是他已经懂事了,听到孙寡妇那么骂他娘,忍不住跳起来跟她对骂。

“你才是骚狐狸,你还跟”沈婳婳截住了狗蛋要说的话,将他拉在身后面。

“狗蛋,你是个孩子,大人的事情跟你无关。”

沈娇娇将狗蛋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有她在呢。

她原本不打算跟孙寡妇计较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寡妇何必为难寡妇呢。

可惜,这孙寡妇的嘴是真脏啊,脏的让人忍不住就想给她洗洗呢。

挑拨离间,这是故伎重施想让狗蛋挨顿沈氏的打呢。

呵呵,心眼倒是不少,不过可惜了,她可不是原主,没有动辄打骂孩子的坏毛病。

狗蛋看着他娘把他护在身后,心里一阵窃喜,他就知道他娘是在意他的。

以往那些传言肯定是孙寡妇造的谣言。

孙寡妇看着沈氏没有如往常般破口大骂,眼里闪过一丝狐疑,这沈氏今日怎么不对劲啊?

不过想到沈花花的小身板,根本就打不过她,骄傲的像只秃毛鸡一样鼻孔朝天的看着她。

准备等她过来了,就抓花她的脸,让她顶着一张花猫脸,看她还怎么在村里发骚。

孙寡妇挺了挺硕大的胸脯,得意的看着沈婳婳,眼里的恶毒不加掩饰的说道:

“听说你死了又活了,是不是下面没找到相好的鬼男人满足你,这才不甘心又活了呀?”

孙寡妇这话一出来,旁边原本附和她的女人,也不再吭声了。

她们怎么给忘了,这沈寡妇可是死了一回的人,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种死了又缓过来的人,要不浑身带福,要不浑身带煞,轻易可招惹不得。

这样想着,围在孙寡妇身边的女人们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

婳婳走到一脸得意的孙寡妇跟前,看着她眼里的恶意,没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一个过肩摔,就把她摔地上了。

紧接着找准角度,恰到好处的一踢,孙寡妇就像是秋风扫落叶般被踢到了贺大牛家门口的尿桶里。

众人看着尿桶里倒插葱似的孙寡妇,一个个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沈婳婳。

不会吧,这沈寡妇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看着孙氏的下场,在场的女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后一定不能得罪沈氏,她现在太凶残了,就连孙寡妇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她们还是躲一躲比较好。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在场的几人就已经心思百转,不知不觉偏向了沈婳婳这边。

“啊,贱人,贱人。”

“呕”

“咳咳咳,呕。”

“呕——”

被尿桶卡住脖子的孙寡妇,拼了老命才将头从尿桶里拔了出来。

张嘴骂了句“贱人”,头上的黄色不明物体就流入了嘴里,恶心的她差点原地去世。

孙寡妇再也没有平日的端着的模样,像条死狗一样趴在一边喘息。

用手不停的掏着嘴里的不明物体,有些掏不及的已经流入了喉咙。

头上蠕动的白色蛆在孙氏的头发上爬来爬去。

众人看着孙寡妇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简直太恶心了,以后她们看见孙寡妇还不得恶心的吃不下饭?

瞬间的功夫,刚刚还围着孙氏的女人们一个两个的都溜走了。

沈婳婳冷眼看着村民都走光了,这才对着孙寡妇开口:“以后说话的时候,先把嘴洗干净了再说。否则,我不介意天天来给你洗一次嘴。”

沈婳婳说完就带着狗蛋往陆家走去,他们家在最高处,陆家恰好在村子的最下面。

狗蛋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头扬的高高的,跟在他娘后面。

趴在地上的孙寡妇看着沈婳婳的背影,有心想骂两句,可是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让她骂不出一个字。

最主要的是她真的怕了,她怕再骂一句,沈氏还会做出更加让她忍受不了的事情。

这个沈氏就跟地狱里的恶鬼一样,太吓人了简直。

“孙 孙寡妇,你 你快去河里洗一洗吧。”

贺大牛的媳妇陈氏一手捏着鼻子,眉头皱的能夹死几只苍蝇,眼神停留在那只已经翻倒的尿桶上。

似乎有些心疼。

孙寡妇听到陈氏的话,抬头感激的看着她。

她没想到第一个关心她的竟然是陈氏,平日里跟她好的一个个都跑光了,只有陈氏关心她。

“你,哎呀,你别误会,这尿桶里的粪我都攒了好几天了,准备这两天种菜的时候灌地的,这都被你糟蹋没了,你得给我赔。”

孙寡妇的脸色有激动,震惊,羞愤,再到怨恨,面色转了个遍。

“你又不是不知道,地里就靠着这点肥力呢,攒下这些屎尿也不容易呢。”

陈氏看她一脸的不认同,忍着恶心又解释了一句。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没看她都恶心成这样了吗?

孙寡妇被陈氏的话气的嘴巴半天了都合不上,一个白色的不明物体爬进了她的嘴边,惊慌失措之下,只听见“咯噔”一声。

陈氏看着这一幕,“呕”的一声,恶心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太恶心。

简直太恶心了!

“记得还我家粪,还有快点洗去吧,你这能恶心死人。”

“呕呕呕”

“呕”陈氏恶心的扶着墙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家门,“啪”的一声将门紧紧关上。

似乎是想将外面的臭气挡住一般。

“啊——”

“呕”

“呕——”

陈氏站在院内,听着外面孙寡妇的呕吐声,拍了拍胸口,幸亏她进来的早,太恶心人了。


沈婳婳走到陆家门口的时候,就陆家大门紧闭,只有她的三个便宜儿子在门口守着。

估计陆聪跟谢玉娇也是心虚不敢出来。

“娘,你怎么来了?”

贺春花看见沈婳婳,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贺春花看着狗蛋一脸乐颠颠的样子,心头一阵火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娘竟然还来陆家,狗蛋也是,不知道劝着点儿吗?

贺春花在沈婳婳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狗蛋,这个狗蛋每次都是这样,他娘做错了事情不知道劝着点儿,每次还跟着一起闯祸。

“娘,你醒了也不好好休息,万一再晕倒了怎么办?”

老二贺秋月一脸担忧,他娘好不容易活了,可不能再劳累了。

老三贺冬雪看了两位哥哥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没事,你们也别怪狗蛋。”当她眼瞎啊,老大老二那眼神,能把狗蛋一口吃了似的。

沈婳婳没管几个儿子之间的小动作,径直走到陆家门口“扣扣扣”拍了几声。

“陆大哥,谢嫂子,快点开门呀,我是婳婳,我来看看你们。”

沈婳婳学着原主以前的习惯,她有把握,绝对能敲开陆聪家的大门。

贺春花一脸挫败的看着他娘,为什么就非得给人当小呢。

就是给他们找爹,也得找个上门的吧,他娘这可倒好,上赶着给人做小。

兄弟几人看着他娘敲门,也不知道该制止呢,还是放任她进去。

一时间几人的嘴都抿成了一把直尺。

屋里的两人听见沈婳婳的声音,果然出来开门了。

“沈家妹子,你 你没事吧,你这一出事,我跟你陆大哥难过的饭都吃不下,晚上觉都睡不好。”

谢玉娇一开门就泪流满面的扑到沈婳婳怀里,哭的情真意切,哭的比死了她亲爹还要伤心。

一旁的陆聪也是一脸的愁苦,似乎真的是为沈婳婳难过一样。

“谢家嫂子,我们快到进去吧,春花,你们就在这等着来,娘有话对你陆叔说。”

沈婳婳借机推开了身上的谢玉娇,真是晦气,这女人一身的骚气,可别熏着她才好。

“妹子快进来,进来。春花你们也进来,有事你们也听一听。”

谢玉娇自以为是的将贺春花他们也喊了进来。

陆聪两口子还以为沈婳婳跟以前一样傻,看看人没死,心里的小九九又蠢蠢欲动。

一个想着让沈婳婳给他当二房,还能多四个儿子孝敬他。

一个想着既然没死,那就可以继续交易了,等她把沈婳婳卖给老员外以后,她就有钱买个人回来伺候她了。

不得不说,这两口子的白日梦做的都不错,可惜,沈婳婳已经不是原主的那个任由他们哄骗欺辱的人了。

进了屋子里,沈婳婳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他们家的桌椅板凳,觉得有点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

再一看,这不是原主家里的那些吗?

这两人可真不要脸,占了便宜不说还出手就是人命。

原主也是个眼盲心瞎的。

“沈妹子,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这眼睛怕是要哭瞎了呢。”

谢玉娇装模作样的给沈婳婳倒了一杯水,用手里的帕子就开始抹眼泪,理都没理站在地上的贺春花兄弟。

“谢嫂子,你们家的耗子药确实差点儿气候,否则的话,你还真的得去我坟头哭一场呢。”

沈婳婳端起茶碗,看着里面还没有泡开的茶叶,饶有兴致的等着谢氏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你 你什么意思?”

谢玉娇声音里带上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音。

怎么,这才哪到哪啊,连沈家妹子都不叫了,看来谢氏也不怎么样嘛。

沈婳婳掠过谢玉娇,看着坐在一边的陆聪,这男人一脸的伪君子相,虽然看着长相还行,但是一双眼睛左顾右盼的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谢嫂子,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听说是你们好心发现我断了气,这才将我送回去的。

我来是想感谢你们的,如果不是你们的好心,我怎么会有机会活着呢。”

沈娇娇说到好心的时候,不由的加重了语气。

“沈家妹子客气,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这些都是应该,应该的。”陆聪黏腻的眼神一直粘在沈婳婳的身上,说话也泛着一股油腻。

贺春花已经成亲了,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他攥紧了拳头想揍一顿这老色鬼,可是又怕惹了他娘不高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的偏过了头。

沈婳婳看着别扭的大儿子,一阵好笑,这儿子没有长歪全凭祖坟位置正啊。

沈婳婳指了指大门口,“你们去大门口等着吧,一会儿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叫你们进来。”

接下来的场面比较少儿不宜,她可不想在儿子面前留下着彪悍的印象呢。

“娘,我们还是留下吧。”

贺春花看了眼陆聪跟谢玉娇,这二对一,怎么都是他娘吃亏呀。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看清楚沈婳婳眼里的坚持,贺春花带着弟弟们无可奈何的走出了陆家。

沈婳婳转头,眼神凉薄的看着陆聪,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私下拐卖人口,未实施行动者,罚五十大板。

实施行动未得逞者,罚三十大板,半年牢狱。

实施行动得逞者,一旦落网,施以墨刑,游街示众。”

沈婳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聪夫妇的反应,果然这两人身上有猫腻。

“哦,对了,听说是投毒之人,还要削了作恶的手臂呢,陆大哥,我说的对是不对啊?”

沈婳婳的话让陆聪夫妇一脸复杂,这女人啥时候这么聪明了?

竟然连他们禹朝的律法都知道。

陆聪挤出来笑脸,深情的看着婳婳说道:

“沈家妹子,你看”

“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投毒,什么拐卖,你快滚,滚出我家。”

陆聪话未说完,就被谢玉娇的声音压过去了。

像疯了似的朝沈婳婳扑过来,可如今的沈婳婳今非昔比,岂是谁想打就能打的。

她一把捏住了谢玉娇的脖子,看着她像只脱了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冷冷的问她,“谢嫂子,你说你要是脸上刺字以后,你家陆登科还能继续读书吗?”

沈婳婳手上继续用劲,在她快要窒息时又松开一点,“怎么样,谢嫂子,想好怎么跟我说话了吗?我很不喜欢别人骂贱人呢。”

谢玉娇疯狂的点了点头,刚刚那一瞬间,她可没有错过沈婳婳眼里的杀意,这个女人真的敢杀了她。

陆聪气的一阵头晕,谢氏这个贱人,真是不打自招啊。


陆聪看着谢玉娇被婳婳捏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知道沈婳婳这下是动了真格了,这才出声制止。

“沈家妹子,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就是你进来了当大的,谢氏当小也是可以的。”

陆聪一脸虚伪的看着沈婳婳,试图用自己的深情迷惑她。

谢玉娇听见陆聪的话,眼睛瞪着婳婳,气的嘴里哇哇哇大骂起来。

“进陆家就不用了,以前你们吃了我贺家多少,今天就给我翻倍的吐出来,否则的话,我们就去见官吧。

对了,如果父母有污点的话,儿子是走不了科举的吧,就是不知道你们的儿子会不会被书院除名呢?”

沈婳婳话落,一脸兴味的看着陆聪脸色由红变白。

这两口子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安分的不要招惹沈氏,大家相安无事,或许还真可以躲过一劫。

可惜了,沈氏走了,换来的是她,钮骷髅氏·婳婳。

依着陆聪夫妇的人品,大老远的投奔贺兰村,要说以前没有什么猫腻她是不相信的。

只要打听一下陆聪夫妇来历,抓到了他们的把柄。

给原主报仇,送他们去吃免费的午餐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婳婳猜的不错。

陆聪一听报官,瞬间就慌了。

不说他们以前的事情了,就说谢氏给沈氏下耗子药这事儿,一查一个准。

他看着沈婳婳一脸诚恳的保证道:“沈家妹子,你放心,我们还,以前拿了你多少,都给你还回来。”

“还什么还?还给沈氏,我们吃什么?再说了,那可都是沈氏自愿拿过来的。”

一听要把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出去,谢氏不乐意了。

如果没有沈氏的补贴,他们以后怎么过好日子,大不了,她不卖沈氏,留着做妾还不行嘛。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见官吧。”

沈婳婳作势往门口走去。

“妹子,沈家妹子,我还,我们还。”

陆聪一个箭步堵住了门口,沈婳婳也顺势停了下来。

“你个贱人,叫你还就还,别忘了这个家是谁当家。”

陆聪走近谢玉娇,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没有准备的谢玉娇被陆聪一个巴掌甩到了地上。

她狼狈的捂住脸,阴毒的眼神盯在婳婳的身上。

婳婳看着心有不甘的谢玉娇,一阵好笑,男人动手打她,不记恨陆聪,反而把账算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还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既然如此,三百斤粮食,家里头风干的野鸡野兔子,还有借给你的二两银子。陆童生看看是折银子还是给粮食?”

婳婳说完,眼睛看向别处,等着陆聪做决定。

婳婳强硬的态度让陆聪也不敢再出幺蛾子,抿着嘴权衡了半天,粮食他们吃的差不多了。

如今还没有到夏收,粮食价一天比一天涨的快,怎么算都是给银子划算些。

“沈家妹子,粮食一斤二十五文,吃了你家的野鸡野兔子一共给你二两银子,再加上借了你的二两,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陆聪自以为是的觉得婳婳不识数,十两银子很多,可惜,沈婳婳可不是原主。

“陆童生说笑了,二十五文,那是一年前的价格了,如今粮食已经涨到三十三文了,我给你算三十文,三百斤粮食一共是九千文。

加上野鸡野兔子就算二两,还有借了我的二两,不多不少,加起来一共是十三两银子。”

如果陆聪不将零头砍的那么厉害,婳婳也不会狮子大开口。

可惜,是陆聪太过自以为是了。

“你,你会算学?”

陆聪脸红耳赤的看着沈氏,他竟是不知道这女人还识字。

“忘了告诉你了,我爹生前是秀才呢。幼年时候曾经学过。”

婳婳微微一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打脸狂魔。

“陆聪,家里的钱还要给登科买笔墨的,你敢给她,我跟你没完。”

谢玉娇面露凶光,生怕陆聪真的把钱给了沈婳婳。

“闭嘴,无知妇人。”

沈氏铁了心要跟他们死扛到底,不给银子难道要去牢里喝茶去?

陆聪背过身子,从他的胸口拿出几块碎银子,给婳婳凑齐了十三两。

“沈家妹子,我们之间,”

“陆童生放心,我跟你本就没什么关系,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哦,好 好,那就好。”

陆聪老脸有点发红,干巴巴了说了句。

不过听见婳婳的保证,心也算是放在了肚子里,都是谢氏这个贱人,要是听他的话,把沈氏纳了进来,哪里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婳婳看着手里的银子,随手塞进袖口,实际上是装进空间里了。

就在陆聪以为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婳婳走到院子里,对着门口向里张望的春花四人喊道:

“春花,你们进来,陆童生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办法教你们读书识字,所以这家具什么的,都搬回去吧。”

贺春花一听还有这好事,带着弟弟们立马就往出搬家具。

“狗蛋,去喊里正过来,就说娘在陆家。”

“娘,我马上去。”

狗蛋一个奔子就不见了。

“沈家妹子,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童生觉得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自身才学不够,教不了我儿子读书,还想理所当然的霸占我家的东西吗?”

门口已经有不少村民围了过来,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可是,可是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陆童生,想想自己的儿子。”婳婳说了一句不再理会他。

“娘,里正来了。”

狗蛋一边跑一边对着婳婳喊。

“里正来的正好,陆童生觉得自己才疏学浅,没有办法教我家儿子们读书,不但归还来我家的家具,还要补偿我五两银子作为精神损失费呢。”

婳婳看着陆聪,笑盈盈的说着,让一旁的吃瓜群众也一脸懵逼。

精神损失费是个什么东西?

“陆童生,感谢你花银子澄清我的名声,以后谁也不能误会我们之间不清白了,毕竟你可是有一个马上成为秀才的儿子呢。”

陆聪看着笑盈盈的沈婳婳,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这个贱人,又拿他儿子的前程威胁他。

陆聪夫妇腮帮子都快被自己咬破了,“好,我给,沈家妹子好样的,你很好。”

里正看着这两人一直打哑迷,不由的一阵心累,一个个都心眼子比筛子还多。

于是看着陆聪催促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个见证,给钱吧。”

沈婳婳听着里正这话差点笑出来,这钢铁直男能处。

陆聪忍着割肉的痛苦又掏出来了五两银子放在婳婳的手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就算两清了吧。”

“陆童生说的是,两清了。”

呵呵,怎么可能?

两清?

人家沈氏活的好好的,要不是你们两口子使计,人家起码能活到儿孙满堂。

区区五两银子就想两清,真是天真。

“春花,带着家具回家,回去了娘给你们割肉吃。”

“好,回家。”

兄弟几人看到他娘跟陆家断了关系,这比让他们吃肉还要开心。

在陆聪能杀死人的目光下,沈婳婳带着儿子扛着家具大摇大摆的走了。

拐弯处,婳婳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陆聪与众人。

呵呵,陆童生,咱们来日方长。


贺春花兄弟看着家里又支的满满当当的家具,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不过想到她娘以往的做派,他们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娘,我们家真的吃肉吗?”

狗蛋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看着婳婳。

其他几人虽然装作不在意,但是竖起来的耳朵暴露了他们馋肉的心思。

婳婳好笑的看着狗蛋,“娘说了吃肉就是吃肉,还能骗你不成。”

她转头看着大儿子贺春花,“老大去割一条子肉去,晚上我们吃红烧肉。”

婳婳随手从你袖口掏出一角银子,示意贺春花去买肉去。

贺春花有心说银子留着买粮食,可是一想到他娘对陆童生的执念,拿着银子快速出门了。

秀秀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再说了,万一他娘明天又反悔了怎么办?

他们留着不吃还不是便宜了陆家?

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婳婳看着贺春花急匆匆的脚步,若有所思。

瞅瞅这,十八岁的小伙子,被一口肉馋成什么样儿都。

“秀秀,我们先去做饭吧,等老大回来就炒肉。”

婳婳说着往厨房里走去,跟在身后的刘秀秀一脸的为难。

怎么办?

婆婆又开始变着花样的折磨她了。

他们家啥时候吃过饭啊,自从家里的粮食被婆婆送去了陆家,他们不是野菜团子就是菜饼子。

最近吃的人脸上都泛着绿光,拉出来的粑粑都是绿油油的。

她这会儿到哪里找粮食做饭呀?

刘秀秀搓着手小心的跟在婆婆身后,“娘,要不您就歇歇吧,儿媳来做饭就可以了。”

她硬着头皮说完,咬着嘴唇等待婆婆的咒骂。

沈婳婳回头看着刘秀秀,准备说她是孕妇应该多注意身子,可是一想到平日里原主跟儿媳的相处,话到嘴边又绕了贺弯儿。

换成了“怎么,我这个婆婆想干什么还需要你来指点吗?”

婳婳尽量用贴近原主的语气说完,抬腿就进了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用土墙加几根木头搭出来的棚子,上面盖着稻草,中间用柳条做成了一个细密的网子分开,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杂物间。

婳婳站在外面还没有注意,穿过来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个家。

猛然进了厨房,看着那黑漆漆的泥巴灶台,还有那缺了一半的破洞铁锅,感觉后背一阵凉风吹过。

这个家是真的穷啊。

脑海中全是斗地主输惨了的凄惨音乐。

婳婳转身看着刘秀秀,指着那口破锅,不敢置信的问她,“你们,你们就是用这个做饭的?”

刘秀秀说着视线看过去,锅被她洗的很干净,土灶也扫的干干净净,上面没什么渣渣呀。

她想到婆婆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厨房了,有些东西可能不知道,于是她语气颇为得意的说道:

“娘,这锅儿媳已经固定好了,这边我用几块石头支撑,又活了泥巴固定,做饭的时候不会活动,我保证不会漏汤。”

刘秀秀大概觉得她挺能干的,一副等着婆婆表扬的姿势准备的足足的。

“你,你真棒,好棒棒呢!

呵呵。”

这一刻,婳婳觉得她词穷了。

找不出其他夸奖人的话,干巴巴的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敷衍。

哪知刘秀秀当真了呢。

“娘,你放心,就算没有童生老爷,我跟春花也会好好孝顺你的。

有娘吃的一口肉,儿媳绝对不喝汤。

娘吃稠的,儿媳绝不喝稀的。”

刘秀秀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

可沈婳婳觉得她自己被内涵了。

刚刚她差点嘴快的问出来这破锅是不是贺家祖上的传家宝。

可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就想起来了,贺家的锅碗瓢盆都被她转移到陆家去了。

俗话说的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更何况原主沈花花还是这个家的大家长。

地位独一无二的婆婆大人呢?

罢了,看样子这家里怕是掏不出什么粮食了,今天的晚饭估计也是没着落的。

“你先烧水吧。”

沈婳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厨房,直奔她自己的卧室里。

幸亏贺大虎是个能干的,虽然原主作,但是他依旧努力盖出了宽敞的住房。

左侧是贺春花两口子的房间,旁边是贺秋月的房间。

右侧是搭出来厨房跟杂物间。

大门正对着的是上房,上房进门就是饭厅,右边是冬雪跟狗蛋的卧室,左侧就是婳婳自己的卧室。

住房还算是宽敞。

不然的话,她说不定还得跟儿子们住大通铺呢。

婳婳回到屋里,从空间取出来二斤白面,提在手里就折回了厨房。

“这些面擀面条,炒点肉臊子拌面吃。”

刘秀秀接过婆婆手里的面袋子,满脸的诧异,他们家竟然还有粮食?

“我以前藏起来的,你快点收拾,我去外面逛逛。”

“娘,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刘秀秀知道婆婆不爱进厨房,要真的出去逛逛也就罢了,可她万一又反悔了去陆家怎么办?

可是这个时候她又不敢多嘴,万一婆婆以为她想要管着她,一个生气心又偏向了陆家那可就不美了。

婳婳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她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

贺家在贺兰村的位置其实是很有优势的,因为他们家在最好处。

左边也就贺大牛一家,而且两口子也都是实诚人。

另外一家就是他们家了,往右走就是原主他们家的场,用来打粮食摞柴火用的。

过去就是几亩旱地,也是贺大牛活着的时候开出来的荒地。

婳婳看着地头刚刚长出来的野菜芽儿,随手揪了一把。

她可能是最接地气的富三代了,每次跟别人说她是个隐形的富婆,如果不好好工作就要回家继承家产。

可她们都不相信,以为她在吹牛。

婳婳一边揪野菜一边想的是如何在这个时空舒坦的活下去。

家里这么穷她也得跟着受罪,得想个办法赚钱才是。

毕竟明面上他们家得有个进项啊,不然她怎么胡吃喝海的混日子?

家里没有一点余粮,身上也只有从陆童生家里搜刮的十八两银子,看来明天得去镇上买回来一些粮食才是。

四下看了看,基本除了他们家,没人会经过这里。

婳婳一个闪身就进了空间,看着熟悉的场景,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家里了。

快速的熟悉了一下空间里的一切,婳婳安心了,这才吃了一份意面,又取了一颗师父给的解毒丸吞了下去。

还是吃个药吧,万一耗子耗子药有副作用怎么办?

吃饱喝足之后,婳婳又从超市里拿了五枚鸡蛋。

连同手里的野菜一起拿着回了家。


不得不说,刘秀秀确实是持家的一把好手。

面条擀的劲道,炒的肉臊子老远就能闻见香味儿了。

婳婳刚一进门,老大在劈柴,老二蹲在另一边洗衣服。

老三老四守在厨房门口,眼巴巴的望着里面。

尤其狗蛋,口水都拉成线了。

“咳咳,我回来了。”

婳婳边往进走边说了一句。

听见婳婳的声音,院子里的四个大儿就围了上来,“娘,你你出去怎么不喊我们们呢?”

老三冬雪看着婳婳手里的野菜,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娘不是去陆家了吗?

怎么手里还拿着野菜?难道他娘真的变好了,给他们挖野菜去了?

“你们忙了一天了,喊你们干什么?娘就是想补偿你们。

这才去点挖点野菜,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野鸡蛋,没想到还真的被我碰上了呢。”

婳婳将衣襟拉开,五枚可爱的鸡蛋果然躺在里面。

贺春花看着他娘,抿了抿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野鸡蛋是那么好捡的吗?

山上的野菜都没怎么长出来,野鸡能把蛋下在他们家附近?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山上他们都跑遍了,野鸡毛都没见着,他娘一出门就捡到野鸡蛋。

“娘,饭,饭熟了,您回来的正好。”

刘秀秀脸蛋被锅里的蒸汽熏的红扑扑的,人也好看了不少。

“给,鸡蛋留着明早上烧汤,先吃饭吧。”

婳婳将鸡蛋给了刘秀秀,就去一边的盆子里打水洗手。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得不承认,他娘这样他们心里有点慌。

只有迟钝的狗蛋无视哥哥们复杂的眼神,眼睛盯着大嫂的背影。

他要是能舔一口鸡蛋就好了。

鸡蛋壳也行,他娘吃鸡蛋,他舔一口,他绝对不吃鸡蛋。

或者等大嫂烧汤的时候,他偷偷躲起来,把鸡蛋壳藏起来。

想舔的时候就拿出来舔一口。

狗蛋觉得自己有点贪心,明明家里今天都吃肉了,他竟然还敢馋鸡蛋。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狗蛋心里小小的愧疚了一丢丢。

婳婳洗完手,刘秀秀已经将饭端出来了。

她走过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便宜儿子都蹲在地上,一脸懵逼的问道:

“你们不在餐桌上吃,蹲在地下干什么?”

婳婳这话一出,连忙暗道一声不好。

她怎么给忘了,原主一直喊几个儿子赔钱货,吃饭不让上桌,他们一直都是蹲在地上吃的。

婳婳眉头一皱,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你们,你们是不想原谅娘吗?娘,已经在努力改好了,怎么会继续让你们蹲在地上呢。”

婳婳说着,两行泪水就顺着脸颊往下流,低着头一言不发。

被吓坏了的贺春花兄弟,一看他娘哭了,立马跪在地上,“娘,你别哭,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贺春花觉得他娘好像比以前难对付了不少。

以前破口大骂的时候,他们还能低着头装鹌鹑,这会儿他娘默不作声的流泪,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呢。

“对啊娘,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就是习惯了蹲着吃饭。”

老二说着就来给婳婳擦眼泪。

老三老四也是一脸自责的样子,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刘秀秀看着大家都跪下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咬咬牙准备跪下去。

今天这一跪是免不了的,她男人小叔子都跪下了,她要是不跪,她婆婆就能哭到明天去。

原本被几个儿子说跪就跪吓到的婳婳,这会儿似乎反应过来了。

一个箭步冲到刘秀秀跟前,将她拉了起来。

“你跟着添什么乱,肚子这么大,伤着我孙儿怎么办?坐下吃饭。”

婳婳按着刘秀秀坐在椅子上,这才转身看着几个儿子。

孙儿?

他娘不是一直想秀秀生个女儿吗?难道他娘不嫌弃儿子是赔钱货了?

贺春花跟刘秀秀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婳婳没有忽略老大眼里的吃惊与疑惑,但是没办法啊,她现在就是沈花花。

谁要是敢来说她不是,她一定把他赶出贺家大门。

“你们快起来,你们跪着娘多心疼啊,还是你们从心底里在怪娘,这才跪着不起来?”

婳婳又开始戏精上身了。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他们不起来,她的眼泪随时就要出来。

“起来,大哥你们快起来,娘说了以后都不跪了,对吧娘。”

狗蛋第一个起来,贴到了婳婳的身边,顺势坐到了椅子上。

“对,起来快吃饭,饭都凉了。”

婳婳率先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臊子面,不错,这个儿媳能处,手艺不错。

以后家里的饭菜可以放心交给她做了。

贺春花几人闻言也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肉臊子面,大口吃了起来。

吃着细白面,嚼着嘴里的肉香,就像是做梦一样。

婳婳看他们的脸色,也装作没有看到,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

原主往日里都喊他们赔钱货,说是养大了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不但得不到大笔的彩礼,还要花钱给他们娶媳妇儿。

别人家的女儿从小就开始做绣活儿赚银子补贴家用了,而他们几个赔钱货什么也挣不来。

因为这,兄弟四人分别承担了家里的所有家务,包括地里的农活儿,可是原主还是不满足。

似乎是忘记了她小时候被母亲虐待的事情,将一切生搬硬套的加注在几个儿子身上。

老大贺春花天不亮就要去地里干活,老三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清理茅厕。

老二去山上挖野菜,捡柴火,回来还要帮哥哥去地里干活。

就连八岁的狗蛋,每天都不忘记提水浇菜地,帮着做饭的哥哥烧火。

只要一想到原主在贺大虎死了以后做的蠢事,婳婳就像原地去世一回。

古代,讲究君子远庖厨,几个儿子洗衣做饭干农活 ,样样不在话下,可原主却不知道珍惜。

还有这刘秀秀,自从来了贺家以后,操持一家人的生活,不知道给她省了多少心。

但是原主还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每天不是阴阳怪气的咒她生不出女儿,就是拐着弯儿的骂贺春花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光是想想她以后要做多少好事,才能让几个儿子忘记原主作的恶,婳婳就觉得她心累的慌。

婳婳放下碗,本想多说两句的,可抬头看了刘秀秀端着的“竹节碗”,顿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再一看,除了她之外,大家都是竹筒做的碗。

不用想,碗也被那个败家娘们送去陆家了。

看来她要的银子还是太少了,最主要是陆聪给银子太痛快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以前犯的事儿不小啊。

婳婳想着怎么再从陆聪那里出一口恶气,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刘秀秀吓得碗都端不稳了,怎么办?

婆婆这是嫌弃她吃得多了吗?

可她好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细粮了,一下就没忍住啊。

婳婳看着刘秀秀眼泪汪汪的样子,大儿是不是飘过去的眼神,更加心累了。

“吃饱了,我回屋躺躺去。”

“娘,不再吃点儿了?”

刘秀秀看婆婆离桌,吓得赶紧站了起来。

往常婆婆可是要吃两大碗的,今儿个怎么吃的这么少?

难道她做饭的手艺退步了?

“我饱了。”

婳婳无语的看了刘秀秀一眼,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这糟心的人设,她得洗到猴年马月去才能洗白白?


贺春花几人一脸复杂的吃完了面条,这是他爹死了以后他们吃的最好的一次了。

狗蛋香的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

以前他爹活着还经常能吃到肉,他爹勤快,打猎技术也好。

时不时就能拿回野物给他们打牙祭,而且家里也攒下不少风干的野鸡野兔子什么的。

可惜,他爹死了一年不到,家里的粮食跟肉,就被他娘蝗虫过境似的全部搬到了陆家。

就连他爹打下的家具,也被他娘跟陆聪搬走了。

如今他娘醒悟过来,他们觉得就跟做梦似的。

“大哥,娘她真的不会再嫁人了吗?”

狗蛋舔完竹筒做的碗底,一脸不安的看着贺春花。

贺春花没有回答狗蛋的问题,他喝完了碗底的最后一口汤,顿了顿才说,“不会了。”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狗蛋只有八岁,没了爹,再没了娘,多可怜啊。

他也只能盼着他娘真的不走了。

他跟老二两人在地里多琢磨点儿,空闲了上山下个套子,根本不愁日子过不下去。

怕就怕的是,他娘只是一时兴起啊。

婳婳进了屋,看着原主用过的破被子一阵嫌弃,这她晚上还怎么睡?

坐在床边上,想着以后该走的路,婳婳陷入了沉思。

一阵阵难闻的气味儿若有似无的钻入婳婳的鼻孔。

什么味儿这么难闻?

她吸了吸鼻子,顺着味道目光定格在了床底下。

什么东西坏了吧?

得拿出来才行,否则她今晚上恐怕熏的睡不着。

婳婳拿起一旁扫地用的扫把,将底下的东西拨拉了出来。

看起来似乎是谁的衣服,难道是被老鼠拉到床下的?

她将团成一团的布料撕开,一股腥臭味儿直逼天灵盖。

“呕”

“咳咳,呕。”

婳婳对于占据这具身子的自己,狠狠的同情了一番。

她一脚踢开布团,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心里不停的重复:“生活虐我千百遍,待生活如初恋。”

(σ;*Д*)σ死刑!

为什么要把用过的月事带放在床底呢?

以前她究竟是怎么用的?

难道不洗一洗就这么拿出来用吗?

这样一想,婳婳的胃里翻江倒海似的不舒服,趴在床边又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可是干嚎了半天,噎的她眼泪就出来了,嘴里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贺春花几人听见屋里的动静,一个个的都跑了进来。

婳婳有心想说让他们别进来,她没事。

可惜,没等她张嘴,四个大儿,一个儿媳齐生生的站了一排在门口。

婳婳想到被她一脚踢开的月事带,一个头两个大。

这算不算大型社死现场?

明明是原主弄出来的恶心事儿,偏偏社死的是她呢?

“娘,你没事吧?”

老二见不得他娘流眼泪,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东西,径直越过去给婳婳擦眼泪。

本来就恶心不已的婳婳,被贺秋月一身的臭汗熏的直翻白眼。

推开贺秋月又开始干呕起来。

“娘,你 你嫌弃我?”贺秋月一脸受伤的看着他娘。

为什么要推开他?

不是说好了跟他们好好过日子吗?

大哥成亲了,娶了媳妇忘了娘。

但他不会啊,他又不会娶媳妇儿,他心里第一个位置肯定是留给他娘的。

可是他娘竟然嫌弃他。

秋月抿着嘴,看见婳婳吐的那么难受,忍着被嫌弃的风险给她拍了拍后背。

“娘不是嫌弃你,是娘身上太脏了,以后大家每天晚上都要洗澡,这样对身体好。”

婳婳干巴巴的解释了一番,秋月的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娘不是嫌弃他就好。

婳婳擦了擦眼泪,虽然被儿子熏吐了有点不地道,可是她真的没忍住啊。

“娘,我去给你打水,秀秀锅里烧开水了。”

贺春花连忙往外走去。

冬雪眼睛看着地上的某一团乱糟糟的破布团,一脸自责的看着他娘。

“娘,都是我不好,我没发现你的衣服没洗,娘,对不起。”

冬雪一脸的难过,他真的不是故意不洗的,只不过他娘不怎么喜欢他进她的屋子,所以他发现而已。

婳婳原本还在想洗澡问题,可是被冬雪这样一说,她的脸瞬间爆红。

原主啊原主,她原本以为这女人只是因为幼年时受了虐待心理有点问题而已。

可这哪里是有点啊,这简直就是脑子被水泡过了,发霉了吧。

别说古代人迷信,就是后世,谁例假期间的内裤会给儿子女儿让他们洗的?

更何况还是月事带,在古代是不洁的东西。

这要是后世,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好吧。

大部分妈妈都怕儿子看看自己的内裤尴尬,都是洗了以后晾晒在自己卧室里的。

可这位倒好,用过的月事带丝毫不避讳儿子,直接跟脏衣服卷在一起丢下。

老三第一次洗衣服的时候看见,吓得以为他娘要死了一样,边洗边哭了大半天。

可是原主知道了也只是嘲笑他没见识,并没有觉得拥有这样的几个宝藏儿子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第一次洗了衣服以后,老三隐隐约约知道他娘每个月都会有这样的带血的衣服让他洗。

所以他已经习惯了洗衣服的时候顺带洗了他娘衣服里卷着的月事带。

他要是不洗,就得等到他爹从山上回来洗,或者哥哥们下地回来洗。

他不忍心哥哥跟爹那么辛苦,一言不发的就洗了全家人的衣服,包括原主那恶心的月事带。

再后来,刘秀秀嫁进来了,就是刘秀秀洗。

后面他爹死了,兄弟几人分工了家里的活以后,洗衣服就成了老三活计,

虽然刘秀秀一直抢着前头就洗了婆婆的月事带,可总有她顾不上的时候。

再说了,刘秀秀怀孕了以后,冬雪也不敢让大嫂一直蹲着洗衣服。

婳婳回忆起了这些恶心事儿,半天了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从前背过台词的嘴,似乎有千斤重,张都张不开。

“娘,水来了,你先,先洗洗。”

婳婳抬头,看着贺春花提进来的大桶子,像是看到救星似的。

这桶子以前是给狗蛋洗澡用的,可是在原主把浴桶搬到陆家以后,狗蛋的浴桶就成了原主专用的。

“你,你们呢?”

婳婳似乎只是机械性的问了一句,她已经不敢再去想,原主这个变态究竟对几个孩子做了多少刻薄的事情了。

狗蛋嘴快的说道:

“娘,你先洗,你洗完了我们再洗。”

婳婳闻言,看见几个大的一副习惯了的样子,心头一阵火大。

她一想到妈妈是如何对待她跟哥哥的,就很心疼这几个孩子。

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说:“没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这句话是天下无数谎言的NO.1”。

婳婳的原生家庭很幸福,所以她一直认为这句话有点言不符实了。

可是在看到原主对待自己的孩子的这种态度来看,这句话一点都没有说错。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

-

《穿越成极品恶婆婆,我靠空间洗白》资讯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