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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于虚拟世界的神

织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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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番茄小说   主角: 齐箬,陆则   更新: 2022-08-16 19: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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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齐箬,陆则《沉溺于虚拟世界的神》讲的是神创造了这个虚拟的游戏世界她是神,也是这个世界的体验者神不可能会沉溺于自己创造的虚拟世界,除非……除非有一个人有一个人让她沉溺

精彩节选


公元2570年。

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有一颗渺小而又美丽的蓝色星球,在这颗星球的不远处有一颗更加渺小的银色星球。

这个星球的主人是一位科学家,也是这个星球唯一的生物。

此时,她身着一条简约无比的白色睡裙,飘浮在空中,用她琥珀色的眼睛看向身下这一串泛着蓝色光芒好像有着生命一样的代码。

“花了整整二十年,终于完成了!我这伟大而又绚丽的巨作!”她的手指轻轻将某个代码点了一下,顿时便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漩涡状的入口。

正当她满意地走进去时,身旁突然弹出了一个悬浮框,这是来自另外一个小星球的主人的来电。

这个悬浮框没有影像,只有音波交流。

这是一个男声。

“秦箬,你确定要玩?”

虽然只有音波和简单的几个字,但很明显透着不信任的语气。

毕竟对方是一百多年的好朋友了,秦箬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所以她止住了脚步,耐心回话,“那当然,蓝星局规定我开发的每一款游戏要想过审核都是要提交测试报告的,我不玩,怎么提交测试报告?”

可高月的嘴巴非常欠。

“这款游戏太无聊了,注定过不了审核的,你还是放弃吧。”

“高月,你这人真是罗里吧嗦的,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做完的东西无聊?你做梦呢吧!”秦箬已经花了一百年习惯他那欠得很的嘴巴,所以她也不恼,反而自信一笑,“你放心,我这款游戏要是上市,肯定要火爆。”

说罢

因为不想再听见这家伙的声音,所以她直接掐断了还在说话的电话,径直走进了游戏。

要是再跟这家伙罗里吧嗦下去,这游戏还能不能测?

刚进入游戏便立刻有系统提醒:

尊敬的管理员您好,您即将进入游戏《我亲爱的反派男主》,在此之前,需要您和系统签订以下条约以及了解规则。

系统将随机给您安排身份,为了游戏体验的真实性,系统将会暂时封存您的现世记忆,当您的当前角色死亡或者退出游戏后,系统将会为您解封记忆,我们会保证在此过程中不会损坏您的现世记忆。

因为游戏的高度自由性,角色极有可能会出现死亡情况,如角色死亡,游戏结束,请重新开始游戏。

此游戏为防止情感沉迷,无主角情感路线,但可以嗑副线角色cp.

在未进入游戏的系统界面中支持以上帝视角观测游戏剧情发展。

游戏通关条件:制止男主黑化,成为暴君。

……

“别说了!这些规则都是我写的,我能不知道?”

这游戏有整整二十多条的规则,秦箬已经来不及等他读完了。她有些迫不及待,“赶紧让我进游戏就是了。”

这时系统声变得刚正不阿,犹如堂上的包公一般大义灭亲,“尊敬的管理员,您说过,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不阅读玩规则且不签订协议,就算是您,也不可以。”

秦箬懵圈,“我创造你的时候写过我也不例外?”

“是的,我亲爱的管理员,请容许我继续将规则读完。”

“我不听!”

“不!您必须听!”

“???”

秦箬哼了一声,“你再和高月一样罗里吧嗦的我现在立刻把程序改了,把你变成哑巴你信不信?

……

系统止声沉默了足足十几秒,还是忍不住挣扎试探了一句,“真的不要……”

秦箬立刻打断,“啰嗦!”

系统立刻认怂,“亲爱而伟大的管理员请不要生气,系统君立刻为您载入游戏,此次载入为第一次身份载入,身份随机,祝您游戏愉快。”

祝您,游戏愉快。


寒冬

卞城的街道很宽,可容二辆马车过。

卞城很繁荣,没有宵禁,但凌晨两点的街头也不会有人。

没有人的街道就不会有灯,没有灯就看不到此时街道上有一条黑色的“大虫”在蠕动着。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像冷漠的注视。

“这就是卞城么……”

在地上像一条虫子一样蠕动的少年倔强地抬起头来,看着漆黑一片的卞城,想象着它白日时的繁华,竟然落下泪来。

他依然倔强地爬着,身后拖着长长的一条血迹。

直到他再也没有力气,甚至失去了意识。

“哪里来的乞丐?怎的死在了街上?”

不知什么时候街上出现了一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女子,她蹲了下来用自己身上的剑挑了挑地上的“乞丐”将他翻了个面后,伸出手去探其鼻息。

她看了看地上那拖得长长的一条血迹,又瞧了瞧“乞丐”,有些惊讶,“竟然还活着?”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

可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不能耽误时间。

“算了!人各有命!”

撂下这句话后,女子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有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衣摆,那力气大得完全不像一个将死之人。

“救……救我,求……”

女子微微动容,她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衣角割下,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不过……

与此同时,有一个白色的瓷瓶砸落在了地上,一颗褐色的药丸滚了出来。

少年一把抓住那颗药丸,想都没想就吞了进去。

一月后。

“这丫头你看看,不错吧!”

少年上下打量着这哭哭啼啼的女孩,托着下巴思虑了一下,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两?”

卖女儿的大汉顿时眼睛发光,将女儿推了出去,兴奋地搓了搓手。

谁知少年撇了撇嘴,“是五两!”

“五两?你跟老子开什么玩笑呢?”大汉一把将送出去的女儿又抓了回来。

“不卖?那就哪儿来回哪去咯。”

少年拍了拍自己的粗布衣衫,就往楼里走去,谁知才走两步就又被大汉叫住,“八两!”

少年头都没回,“胸无二两肉,脸蛋子一般,天天干些粗活计,手比我还粗,五两都给高了!”

大汉哀嚎,“七两!”

说罢大汉还嘤嘤哭了起来,“这可是我的女儿啊……”

这女儿的哭啼还没停,老子的哭声也跟着来了!简直是魔音贯耳。

少年不耐烦地挠了挠头,“长得五大三粗的,哭起来像个娘们。”

大汉一边哭一边抱怨,“家里丫头太多了,养不活了,她娘也撒手去了,留我一个老汉孤苦伶仃照顾这些小的,这些年租子也越来越高,种的这些田也不够这些小的吃啊……”

大汉说着还擦了擦鼻涕,伸出他黏糊糊的手就准备往少年身上抓,“爷行行好吧,就七两!”

少年眉头一蹙,一个快步闪过,成功避开了大汉的爪子,他瞧着这大汉膀大腰圆面色红润,哪里像没吃饱饭的样子。

可这哭哭啼啼的实在惹人生厌,叫人脑袋疼的厉害。

少年不再讲价,直接拿出七两银子扔给了大汉,“赶紧走!”

大汉连忙接住,清点了一下银子后,迈着他健硕的步伐一边抹泪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他年仅十四岁的女儿被少年一把抓住命运的后衣领,连拖带拽地拉进了“醉花阁”。

下楼的妈妈桑看这哭哭啼啼的少女以及暴力执工的少年,忙将手帕塞进了怀里,柔声呵斥道,“陆则,别把这孩子折腾伤了!”

陆则听到妈妈桑的声音,这才松了手,笑嘻嘻地转过头去,“妈妈放心,伤不了。”

妈妈桑走上前来,审视了新买的丫头一圈,狭长的眸子微微含笑,“这丫头,多少钱买的?”

“回妈妈,七两银子。”

“你倒是老实。”妈妈桑赞许地点了点头,“以前的小厮总要多报点,我心情好的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拖出去杖毙。”

“妈妈放心,小的万不会动那样的心思的。”陆则深深鞠了一躬,“若没有别的事情,小的把这丫头送给大东头**后就去厅里忙活了。”

“行吧……”

妈妈桑点了点头,看着陆则转身离开的挺拔背影若有所思,最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因为是白天,所以大厅还不及夜里时热闹,只有零零散散的客人。

陆则一般就是帮客人倒倒酒,安排姑娘。

可今儿个有一桌子不得了,虽然这一桌子都是一身男装,可看那光洁的脖子就知道,这三个人都是女子。

白衣的那位若和田玉般温润,气质出尘。

黄衣的则十分爱笑,而且不似别的女子那样笑得腼腆要以手遮面,她一笑,两颗虎牙就会露出来,显得更加可爱。

蓝色衣服的不太爱说话,她一般都是听白黄两人聊天,偶尔才搭上一句,看起来也更难接近。

陆则端了一壶茶水上前,微微低头,“各位爷要点些什么?”

这时黄衣率先开口,“你这儿,有些什么啊?”

陆则这才抬起头来,挂上职业微笑,“那得看各位爷带了多少银两来了。”

也正是这一抬头,让黄衣愣了愣神,她睁圆了一双杏眼,胸口里的小鹿撞个不停。

纵使她活了十八余载,见过不少达官显贵,翩翩公子,也不及眼前这一个奉酒小厮的模样好看。

黄衣摸了摸钱袋,一个没注意,她竟然将整个钱袋都掏了出来放到了桌上,那钱袋的绳子不小心被里面的钱压开,竟然掉出了一整锭黄金来。

白衣惊讶地瞧了瞧桌上的钱袋又瞧了瞧黄衣。

蓝衣则是一样瞪大了眼睛,用自己手上的折扇狠狠敲了一下黄衣的头,“陈少!”

陈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得耳根子都红成了燃烧的铁块。

她把钱袋子急收了回来,把那锭金子放到了陆则的托盘上,“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你看这锭金子够点哪些?”

只见陆则笑着将放下的茶壶又收了回去。

白衣不解,“你这是……”

“几位爷是贵客,这粗茶太过怠慢。”陆则说完后便从腰间挂着的一排大小材质不同的铃铛中挑出了一个中号的金铃用桌上的相思锤敲了三下。

很快,一道莺莺燕燕便端着酒水和佳肴拥了上来,瞬间将这桌变成了大厅里最热闹,最显眼的。

可正当陆则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一人抓住了衣摆……


陆则回过头,看到正是一脸紧张的黄衣拉住了他的衣摆,“你别走,就留这桌奉酒吧。”

醉花阁小厮被要求单独只奉一桌客人,这还是头一遭。

陆则细细看了这姑娘的神情,以及不自然的动作,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姑娘是看上自己了。

他含笑将黄衣的手从他的衣摆处拿起,然后放下来,“醉花阁没有小厮只奉一桌的道理,如果爷有意……”

陆则俯下身去,在她耳边悄声道,“阁里还有许多小倌,模样清俊。”

这下黄衣的脸蛋红成了桌上的螃蟹,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我……”

这下桌上的人都投来有些疑惑的目光了。

蓝衣腹诽,“这是说了什么让陈兔兔这么……慌张……而且活像个含春少女。“

不行,再这样要被这傻子闹得露馅了。

蓝衣一把抓住黄衣胡乱晃动的手,“陈少!别像个娘们一样!”

“娘……娘们……”黄衣听到这话连忙拍了拍她一马平川的胸,拍得砰砰直响,“爷可是真男人!”

全场一愣,安静了一会儿后,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其中就属蓝衣笑得最凶。

有一叫杜鹃的姑娘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忙斟了一杯酒就搭在了黄衣的身上,“是是是,爷可是真真男人。”

黄衣下意识想推开杜鹃,可被白衣一记刀子眼给瞪了回去,只得老老实实把美人送上唇的那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等她喝完酒再去寻陆则的时候,陆则已经不见了。

陆则一边奉着别桌的酒一边又有些好奇这三个女人来醉花阁是想干些什么,所以他对那桌也有些留意。

可那桌却玩的越来越不像话。

只听得这样的对话:

“爷,让奴家感受一下您结实的身子吧。”

“去感受陈少的!我们三只有他喜欢被女人摸他结实的胸膛。”

“喂!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办。”

“哟!这还是白天呢,两位爷就要?”

“害!这种事哪里还分白天夜晚呢,兴致来了,就得做!”

“这位爷好不害臊呢……奴家都听不下去了……”

“那两位爷挑中了我们其中的谁呢?”

“哦……我两其实,喜欢小倌。”

“啊!”

“嗯,我两要去寻两小倌,你们继续玩。”

就这样,白衣和蓝衣就以寻小倌为由上了二楼。

陆则恐两人闹事就跟了上去。

只见两人拿出一张简易的地图对了对,找到天字房后便猫着腰在门缝里偷偷瞧着,看着好像是要捉奸的样子。

白衣,“进去么?”

蓝衣,“别冲动,还不到时候。”

白衣,“这还不到时候!这都亲……都亲上了!”

蓝衣,“捉奸指南说了,得里面的人进去了,我们再进去,这样才能猝不及防,打他一个魂飞魄散!”

白衣,“……有道理。”

陆则被这两人的对话惊地一愣一愣的,这真的是良家少女说出来的话么?

他继续躲在某个墙角注视着两人,两人则猫着腰观察着房内。

又一会儿过去了。

白衣有些激动,“是时候了!”

蓝衣重重点头,“嗯,是时候了!”

两人直起身子,正准备雄赳赳气昂昂地破门而入时,却惊觉……

这个门竟然从外面锁上了!

她们得到的情报没有这一条啊?这青楼的门还能从外面锁上?这锁上了里面的客人也出不来了吧?

两人普通呆头鹅一样茫然对视。

而躲在暗处的陆则差点笑出声来,他腹诽道,“看了这么久没发现门上有锁?就这智商还来捉奸?”

就这样,两人只好匆匆下楼,另寻他法。

先让最受欢迎的陈兔兔跟姑娘那里打探关于锁的信息。

她们这才知道为了客人的绝对安全,里面的人不跑出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这才上锁。

只要客人心满意足了,摇摇里面定制的铃铛,就会有小厮给他开门。

陈兔兔急忙问,“那天字房的钥匙,在哪个小厮身上?”

杜鹃疑虑,“爷问这个做什么?”

陈兔兔尴尬一笑,“今晚我要用这天字房,自然要更了解一点。”

“天字房一夜百金。”杜鹃急忙亲了陈兔兔脸蛋一口,“爷可真阔绰,不知道爷是不是准备带奴家……去那天字房呢。”

“你还没告诉我这钥匙在谁那呢?他到时候要是偷懒,咱两出不去了怎么办?”

杜鹃噗嗤一声笑出来,“不会的,天地两房的钥匙都归陆则管,他可从没出过错。”

听到陆则这个名字,白衣问了,“请问杜鹃姑娘,这陆则又是哪位呢?”

“咯!”杜鹃窈窕地转过身去,准备指一个常在的身影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破天荒地不在,她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就是第一个给各位爷奉酒的英俊少年郎。”

陈兔兔立刻睁圆了眼睛,向白衣和蓝衣使眼色,“我去我去!我去偷!”

这丫头的兴奋状态……

白衣和蓝衣装作没看见,撂了一句,“陈少还没醉呢?姑娘们可得努力了,陈少要是醉了,撒钱跟洒水一样。”就溜了。

留下陈兔兔一人继续在这痛苦的温柔乡里周旋。

可她们找遍了整个醉花阁都没有发现陆则,奇怪了,这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她们好像听见了瓶罐破碎的声音!

好像是……天字房传来的。

两人赶到天字房门口,偷瞄进去,才发现她们要找的人竟然就在天字房内!

而且正在被……张鎏金……

白衣,“那个人不是只是小厮么?醉花阁的小厮还……接客么?”

蓝衣隐约看到陆则的表情好像……不太正常,他明明眉头紧蹙,一脸不情愿,可身体又软得无法动弹。

蓝衣,“他好像被……下药了。”

“什么!”白衣咬紧了牙,有些愤世嫉俗,“怎么能够逼良为娼!而且对象还是男的……”

“在这种地方逼良为娼太正常了。”蓝衣显得明显镇定许多。

“不过……”蓝衣突然站了起来,“逼一个帅气的公子便宜了这头断袖猪就太过分了!”

说罢!蓝衣提气一掌直接劈开的天字房的门。

这一声巨响足够将所有人都引来!

蓝衣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悠悠道,“本不想如此高调,可惜……实力不允许。”


“张鎏金!”

一声高喊,将正沉浸在享受中的张鎏金全身都吓软了,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蓝衣上前一脚把他踢开,利落地将床帘扯下盖在了一脸羞愤的陆则身上。

白衣则用劈坏的门勉强将门口封住,把一封退婚书直接甩到了张鎏金的脸上,“把这个签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什么东西!”张鎏金气的也是不轻,捡起白衣扔给他的东西,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封向徐家退婚的退婚书。

退婚?

很明显这两个不速之客是认识自己,且有目的而来的!

张鎏金意识到这一点后,说时迟那时快,直接大喊,“妈妈桑!杀人啦!放火啦!有人要谋财害命啦!”

“你这读书人怎么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白衣也踹了张鎏金一脚,冷眼道,“你继续喊,让全醉花阁的人都知道,张员外的独子其实是一个断袖!紧接着全卞城都会知道你张鎏金就是个臭断袖的。”

张鎏金这才冷静下来,连忙继续大喊,“妈妈桑,不用了,是两位朋友!”

此时妈妈桑和楼里的打手都已经到了门口,但门口被两道破门封住,里面贵客说没事她又不好再直接进去。

“这闹得满楼风雨的,公子确定是朋友?”

张鎏金道,“一些风月私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这破坏的门,在下会按两倍价格赔给妈妈的。”

“那刚刚送进去的小倌……可还……正常?”

“妈妈放心,无碍。”

妈妈桑虽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作罢,“好,奴家会替公子将看热闹的遣散处理好,公子不用担心,但如若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喊就是,奴家会在门口留两个人守着。”

“好,多谢妈妈了。”

待妈妈桑一走,张鎏金又将退婚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个……小生不能签。”

白衣,“不签我现在就把你从醉花阁扔出去,让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强迫一个正常男人和你发生关系的!到时候你还想继续娶妻?还想考科举?”

张鎏金明年就得进京赶考,一去就是一年,可家里只有他一个独子,父母又想着早点抱孙子让张家香火传承下去,所以才在今年才给他安排了一桩婚事。

做典当铺子生意的张家看中了书香门第的徐家,前前后后拜访了许多次,这才谈了下来。

要是让张员外知道张鎏金自作主张把婚退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不退,这两个好像“认识”他,可他又完全不认识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实乃两难选择!

张鎏金小心翼翼问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我退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白衣,“没有好处。”

张鎏金,“那你们……有什么毛病么?”

“欠打了?”蓝衣瞪了他一眼,“没见过锄强扶弱的侠士么?”

张鎏金瞅了瞅他两,忽然一把抱住了蓝衣的腿,“大侠!小生也是弱啊,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这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声音不来自于屋内,而是屋外。

众人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才看到陈兔兔轱辘着一双大眼睛,正顺着缝隙往里面瞧。

蓝衣一慌,连忙把床帘往上一扯,把陆则的脸也严严实实地盖住!

紧接着把扒在自己腿上的生物一把甩了出去,“脏东西,滚远点。”

陈兔兔在门外附和,“是啊!快点儿签!别浪费我们时间!”

张鎏金为难,“真不能签!”

陈兔兔也来劲了,“不签不知道后果?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齐少,干他!”

“等等等……会儿!”张鎏金求饶道,“要不这样,折中一下,我以后再也不进青楼了,怎么样?”

蓝衣笑了,“喂!你喜欢男人的!你不进青楼也能妨碍你喜欢徐家小姐。”

“那……那以后我玩我的,她也可以玩她的,我们两都不干涉……就生个孩子,挂个名分成么?”

???

陈兔兔,白衣,蓝衣皆是一脸问号,拳头差点就忍不住招呼上了。

还好张鎏金看出气氛不对,连忙改口,“行行行!我签,我签!”

张鎏金心不甘情不愿,悲痛欲绝地拿起了哪张退婚书,就仿佛有人在逼迫他写休书一样,闭眼叹气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最后无助地缩成一团,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白衣拿走退婚书,看了无碍后便塞进了怀里,对蓝衣道,“任务完成,我们走吧。”

就这样,三人开心离去。

不过蓝衣与妈妈桑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恐吓一句,“逼人身自由的百姓出卖身体,若真追究起来,这醉花阁还开的下去么?所以妈妈桑您,以后注意一点。”

天字房内……

陆则感觉软筋散的药效已经消了七八分,他一把扯下了罩在自己头上和身上的床帘,哪管自己衣衫不整就直接扑向了此时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张鎏金。

张鎏金见陆则气势汹汹,怒火中烧,一双原本好看的眼睛变得狰狞得很,这时候他明白了,这小子可不是扑上来亲热的,而是扑上来……

揍他的!

而且这个陆则聪明得很,一上来便用布直接勒住了张鎏金的嘴巴,让他没法说话喊叫。

张鎏金不过一个读书人,力气哪里比得过看似清秀可实际力大如牛的陆则,他吓得不轻,连忙摇头晃脑含糊不清地嗯嗯着,大致意思是,“陆则,本少爷当初对你一见倾心,是真心喜欢你的啊,别……别打了……”

有趣的是陆则竟然还挺懂了他说的话,一下气血上涌,手上的重拳下得更重,而且他只打脸,才一个妈妈桑上楼的功夫,张鎏金就已经被揍成了猪头晕倒在地上。

妈妈桑见状连忙呼号打手,“把……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陆则纵使气力大,可也没学过功夫,再加上软筋散的药效也没全消,所以只挣扎了不一会儿便被制服。

打手将陆则拖到醉花阁的一个暗房里,用棍棒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陆则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打,他一声不吭,只是蜷缩在地上,用双臂把头死死护住。

即使是腿脚,腰背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血莲,他也用最后一点力气护着头,因为他不想死,他得活下去。

即使陆则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活下去?

可他心里就是觉得,自己得活着,一直活着。


这天夜里突然下起了雨,冬夜里的雨通常都冷如寒针。

奄奄一息的陆则被醉花阁的人随意地扔在了下着雨的街道上,一根根寒针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皮开肉绽地血肉中,向他展示着是世界的寒凉以及丑恶,即使满眼是繁华的卞城,竟也还是容不下他这个普通人。

人来人往的街道,每个人的手中都有一把漂亮的油纸伞,他们谈笑而过,甚至都不曾对这个倒在青楼门口的可怜少年投以正视,因为对这些人而言,青楼里**下人,司空见惯了。

都是些干见不得人活计的下贱胚子,没什么好可怜的。

陆则感觉这时候的自己就像一个隐形人,好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一样。

可身上那钻心的疼痛又在提醒着他,“不!你就在这儿,只是他们假装看不见你而已。”

这晚的卞城如同陆则爬进的那晚一样冷。

黑暗在无声地蔓延着,就像一条游离在草丛中的黑蛇,它吐着黑色的信子,靠近着地上的陆则,黑蛇试图用它的信子去亲吻他,让他成为它的同盟,友人。

而陆则也愿意接受它。

可就在那黑色的信子要触碰到陆则的那一瞬间,有一个清亮的女声将黑蛇赶跑。

“陆则?”

紧接着一把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得米色油纸伞将他遮住,防止那寒针落在他身上。

陆则抬起头来,看到一穿着深蓝色水袖衣裙的女子抱着一包香喷喷的烧鸡正凝视着他,那一双不常笑的桃花眸子有些沉重。

“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陆则认出来这个女子就是今天在醉花阁里闹事的三人之一,蓝衣。

他瞧着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子,那瓶子上有竹子花纹,清幽淡雅。

陆则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熟悉的瓶子。

女子将里面的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后才疑惑问他,“这么惊讶?你是认出我是白天在这儿闹事的人了?”

陆则吞下药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衣服最里层的那个厚厚的锦囊,最终点了点头,“你还是穿的蓝色衣服。”

“嗯,因为我喜欢蓝色。”女子说完这句话后便把雨伞交到了陆则的手里,然后背过身去,“这个药丸虽然可以护心止血,可终究不是什么神丹妙药,所以你还是得跟我回去好好治疗一下。”

“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陆则心下一颤,他看着女子纤弱的背影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眼,这个人,莫不是观音转世?

陆则有些担心,“你背的动我么?我有点重……”

听到这话,女子明显身躯一怔,“小子!你说什么呢?我是习武之人,会飞檐走壁剑术高超内力深厚,要不是考虑到你受伤了,用背的会温和一点,我可以像拎小鸡一样把你拎回去!”

陆则,“……”

女子竟然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快上来?”

“……好。”

就这样,陆则被带回了太守府邸……

没错……就是太守府……

她嘴里叼着那袋烧鸡,利索地从侧门进去,然后穿过一片花园,来到了一个大院子。

这时候有一身着粉衣的小丫鬟打着伞急匆匆地小步快走了过来,接过小姐嘴上的烧鸡后才注意到小姐的背后好像还背了一个人。

“小……小姐……你怎么背了一个死人回家啊!”

死……死人……

陆则开口解释,“我……不是死人。”

可这一开口,小丫鬟被吓得更甚,差点就把宝贵的烧鸡掉在地上了。

看着尚在怀里的烧鸡,小丫鬟长吐一口气,“还好……还好……”

这可是她和小姐的夜宵,掉头也不能掉鸡。

女子则长叹一口气,“你快去打一盆热水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药材房,再慢点我背上的就真成死人了。”

“没事……其实我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

“……”女子一声没吭,直接推开了药材房的门,把陆则放在了一张简易的医疗床上。

然后这才看着他,“你还挺幽默?”

陆则,“有一点。”

“面对目前的状况,你不好奇对吗?”

“丫鬟叫你小姐,我不蠢。”

此时女子竟然笑了,她笑得时候桃花眼会变成像月牙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箬。”

第二天清晨……

陈兔兔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衙门,她今天穿着朴素,没有沾脂粉,头发也只是让府里的丫鬟随意地弄了下就急急忙忙来齐箬这儿蹭早饭了。

齐箬也是见怪不怪,吩咐小圆再拿一份碗筷来。

“这不是有一副空碗筷么!还拿什么啊!”

陈兔兔嘟囔了一声,拿起碗来就开始舀桌上的蟹黄粥,“这普天之下,就属小箬箬煮的粥最好喝!”

可陈兔兔才刚舀了一勺就被齐箬出手制住,“人还没来齐。”

“太守不是去英州出公差了么?除了我两,还有谁?”

此时小圆把新碗筷放在了桌上,“昨天小姐捡回来了一个男人。”

“男……男人???”陈兔兔差点拍案而起,“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捡野男人回家呢!我说你……你你你……气死我啦!”

陆则一进饭厅就听到自己被叫做野男人,他一时尴尬,不知此时应该是进,还是退。

齐箬见陆则来了便唤他,“陆则,来吃饭了。”

陈兔兔一听陆则名字,立刻转过头来,正对上少年那双深邃的眸。

“原来是你啊……”陈兔兔红了耳根,一改态度,立刻招呼陆则坐在她身侧。

待陆则坐定后,陈兔兔立刻自我介绍,“我叫陈兔兔,家父是卞城首富张楚之,我是家里的老三,年芳二八,还未婚配,平时喜欢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齐箬忍不住偷笑,这丫头分明喜欢飞禽走兽,吃喝玩乐。

陆则礼貌笑了笑,表示回应。

谁知陈兔兔这个花痴攻势太猛,这才第二次见面就恨不得把对方收入囊中。

只见陈兔兔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则那张让人心情愉悦的脸,殷勤地为他添了一碗粥后,十分自然地问道,“公子可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你看我怎么样?”

陆则吃饭的手一滞,冷静地将粥咽了下去,放下碗来摸了摸陈兔兔的头,“如果你可以帮我安排一个去处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陈兔兔疑惑,“醉花阁的工作你不去了么?”

一提到醉花阁,陆则的表情明显就不好了,齐箬原本只是安静吃粥看戏,可眼看着气氛快要尴尬,她立刻解围,“陈兔兔你是不是笨?谁会喜欢在那种烟柳之地工作呢?”

“也是……”陈兔兔立刻拍了拍胸脯,承诺道,“小事情,我会帮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不过……”陈兔兔娇羞问道,“那我们……算什么关系?”

谁知陆则却道,“老板和伙计。”


这时,白衣也来了,不过她跟陈兔兔不一样,她可不是为了蹭早饭。

“你们绝对不敢相信。”

白衣一来就撂出这一句话来。

陈兔兔目光立刻被白衣吸引,她好奇问道,“萧萧,怎么回事?”

白萧萧叹了口气,“昨天我去将退婚书交给徐家小姐时,她问了下我来龙去脉,最后……竟然说她觉得张鎏金那个挂个名分各玩各的建议还挺不错的,说希望我们再去跟张鎏金谈谈。”

当白萧萧提到张鎏金的时候,她感觉到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她看过去,发现是陆则!

白萧萧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毕竟在座的除了陈兔兔,没人不知道陆则被张鎏金欺负了的事情。

陆则也是识趣,他自觉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一会儿。”

“啊?”陈兔兔惊呼,“怎么突然有事。”

白萧萧拉住陈兔兔,“还听不听了?”

陈兔兔恋恋不舍地看着陆则离去的身影,直到其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回过头来,“萧萧,这徐家小姐也太事儿了吧。”

白萧萧,“没办法,徐家管教森严,徐家小姐根本没法自己出门,就只能拜托我们了。”

“那这个事情报告组织了么?头头同意了?”

白萧萧点了点头,“并且希望我们最好能在一周内解决,等我们把这个任务完全解决了,头头会给我们颁发侠士之冠。

“哇!这可是我们卞城名媛地下组织最高的荣誉了。”陈兔兔有些激动,“咱们这两年完成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任务,造福了这么多姐妹,也该是我们的才对。”

齐箬倒是对这个荣誉没有兴趣,她起初加入卞城名媛地下组织也是因为陈兔兔的邀请,还有就是……她觉得这的确算的上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卞城名媛地下组织是由卞城的各家名媛联合构成的一个互帮互助的组织,目的就是帮助那些不满父母包办婚姻的名媛们能够从中脱离出来,让她们能够追寻自由恋爱。

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三,白萧萧今年18,陈兔兔今年16,齐箬今年18,都是该婚配的年龄,她们的父母好像……一点儿也不急……

这导致她们三一直帮别人,而自己却从不需要帮。

而这个变成名媛地下组织的头头却一直都蒙着面十分神秘,如果是别的女子为了美可能只用纱覆面,但组织的头头却用的粗麻布将整张脸都包了起来,只露出眼睛。

听说是因为她还写小书,因为书里面的剧情总是以虐读者为主,所以遭到多方追杀,不方便展示身份,组织里面的人表示理解。

因为组织里也有几个看了头头写的书,她们有时候开会都差点忍不住想揍头头一顿,更何况普通读者了。

陈兔兔费尽口袋才给张鎏金传了封书信,约其在两天后的午后,在南方茶馆见面商讨与徐家小姐婚事。

结果张鎏金回了封书信将其臭骂一顿,表示自己重伤无心提及婚事。

陈兔兔耐心回道,“……徐家小姐尚未将退婚书呈给徐老爷,为了美好的未来,请务必赴约。”

张鎏金私宅……

“少爷,我念完了,您要去么?”

床上肿成猪头张鎏金勉强能正常说话,只是口音有些影响,“我都臣居头了,去……去什么去,嫂爷我不要念子的么?”

书童,“可信里说了,要是少爷您不去,她们就昭告天下,您是位断袖。”

“缩起短袖这肥事,那个叫陆则的小馆人,召到了么?”

书童忍不住白了自家公子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他呢?要不是因为他对少爷下了狠手,咱们有必要遭这罪,躲在私宅不敢回府里。”

“不……酱道理,四我下药在线,不能怪陆则。”

“哟!少爷还会讲道理了!”书童彻底无语,“您现在虽然口齿不清,但陆则这两个字的却说得清清楚楚的。”

“憋贫”张鎏金站起来一巴掌打在书童头上,“去给我奶个大面罩子,我倒四侯戴上。”

于是乎,两天后的南方茶馆包厢内……

三个女扮男装的公子对面坐了一个头戴酒坛式蚊帐的猪头。

虽然脸还没消肿,但经过两天休息,张鎏金的话算是能说清楚了。

“有什么要商量的,赶紧说吧。”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陈兔兔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难怪我送信的时候你不愿意见我,原来是被打成猪头了啊!哈哈哈哈,我记得我们没有揍你脸啊!”

陈兔兔,“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死了,你这个蚊帐造型也太好笑了吧!”

“蚊帐造型……”白萧萧又瞄了张鎏金一眼,捂嘴噗嗤笑出声来,“张公子的这番打扮,确实挺别致的。”

“你真的很有勇气啊!”陈兔兔还在继续嘲讽,“要是我的话打死都不出门了!”

“你你你……”张鎏金气结,“你们欺人太甚!”

“对……对不住。”白萧萧最先停下笑来,问道,“张公子这是被谁欺负了?”

“你们管这么多干嘛!”张鎏金作势要起身离去,“不谈了!”

谁知他刚起身就被齐箬一把抓住衣袖,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又强行把他按到了座位上,“来都来了,话不说完别想走。”

张鎏金见识过齐箬是有功夫的,自知这是进了贼窝,反抗纯属徒劳,可他也不想丢了气势,所以他抬高了下巴,盛气凌人道,“那你们快说,我没多少时间。”

齐箬递给了白萧萧一个眼神,白萧萧便不再玩笑,开口道,“张公子,事情是这样的,徐家小姐觉得公子提出的那个挂名婚事的方案可行,希望可以彼此按照这个约定成亲。”

张鎏金笑了一声,这声笑十分短促,因为他害怕自己笑得太厉害会疼,只见他晃了晃他裹着蚊帐的大脑袋,盛气凌人道,“早干嘛去了?”

白萧萧,“张公子现在不愿意了?”

“不愿意!”张鎏金一字一句道,“我,张鎏金,就算明年科举之后再结亲,一样不晚,而且,我要是高中状元后,这卞城名媛还不任我挑选?就连齐太守也该瞧瞧我张某人了!”

陈兔兔,“你还真有自信?你要是能高中,母猪会上树!”

可这话说出来,白萧萧却拍了拍陈兔兔,“他品性不行,但文采确实不俗……今年乡试的举人就是他……”

白萧萧一向有一说一,论起文采,这个张鎏金确实不一般。

陈兔兔有些不敢相信,她看了看白萧萧认真的模样,最后坐了下来,探头朝门外望去,好像在等什么人来一样。

齐箬此时沉声道,“你放心,就算卞城名媛随你挑选,但太守是万看不上你的。”

张鎏金刚要开口辩述一番,却被茶馆敲门的小厮打断,“客官,城西的东陵堂来送货了,说是陈少订了一座玉兔摆件。”

陈兔兔立刻跳了起来,“我来我来了!”

陈兔兔欣喜若狂地主动跑去开门,门一开便看到那张令人心情愉悦的脸,那修长白皙的手正抱着一个红木盒子。

她恨不得就变成他手中的盒子!

陈兔兔不忙接过盒子,而是领着他往内室去,“陆则!快来喝茶!”


“陆则!”

场上多了一个比陈兔兔更激动的主,他不顾疼痛地咧嘴笑着,脸上的蚊帐也跟着一动一动。

陆则环视场内一圈,他虽然知道下订单的陈少是陈兔兔,因为能买的起东陵堂玉兔,还姓陈的,在卞城就只有她了。

陆则原本以为陈兔兔不过假借送货之名想跟他聊聊天,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而且那个杀千刀的断袖猪也在!

陆则的目光落在了齐箬身上,“而且她也在……”

陈兔兔有点疑惑,“张鎏金,你认识陆则?”

这时气氛尴尬了起来。

陆则将手中的红木盒子交到了陈兔兔手上,“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兔兔狐疑地看了看大家,然后把盒子随意扔在了桌上去拉陆则,“我跟店里说过了,下午的活计有人帮你干,你陪我玩就好了。”

齐箬本想把陈兔兔拉回座位,让她不要强留,因为她怕届时陆则生气,把气全撒在陈兔兔身上,到时候伤了她的少女心。

可齐箬却未曾想到陆则比想象中要能隐忍,只见陆则回过身来对陈兔兔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下次,好么?”

陈兔兔沉浸在温柔乡里,笑得花痴。

“嗯……”

“等等!”这时张鎏金开口了,“你们认识?”

陈兔兔瞥了张鎏金一眼,“怎么了?”

这时只见张鎏金站了起来,伸出手指向陆则,只听得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地颤抖着,“如果你们把这个人交给我,我就答应与徐家小姐的婚事。”

“我的人你也敢觊觎?”陈兔兔虽然软萌可爱,但一向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听见这个断袖猪要跟自己抢男人,而且还用威胁的手段!

她撸起袖子作势就要给张鎏金一拳。

可这拳头却扑了个空,要不是齐箬眼疾手快接住了陈兔兔,她还得摔个狗吃屎。

“你的人?”虽然看不见张鎏金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很明显有些不满,“你也好男人?”

陈兔兔才意识到自己是男人身份,但她还是挺直了脊背大方道,“怎么了!”

张鎏金好似也有些吃醋,“这是我的人!”

陈兔兔,“你不摇碧莲!”

张鎏金不甘示弱,“我跟他有肌肤之实!你有么!”

“什么……”陈兔兔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她回头看向陆则的时候,发现一向对她温和阳光的陆则正低着头,浑身散发一股子冷气。

而下一秒她便看到陆则冲向了张鎏金,狠狠给了他一脚,书童见状立刻护主,上前去拉陆则。

于是陆则便连着书童一起打,就这样,三人扭打成了一团,然而很奇怪的是,陆则打张鎏金,书童打陆则,可张鎏金怎么在拉他的书童?

齐箬看得目瞪口呆,都忘了自己应该劝架。

直到从陆则的身上掉出来了一个锦囊,同时,锦囊里面的东西也掉出来了一块,那是一块白瓷碎片,上面有竹子花纹,而这个竹子的画法……

这是齐箬专有的画法,只有她随身携带的药瓶子才有。

她走过去准备将锦囊捡起来查看仔细时,陆则却好像是发现自己掉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他迅速从战斗中撤出,先齐箬一步将锦囊捡了起来。

慌张地将锦囊收起来。

与此同时,这间雅阁的门被突然打开,只见一对捕快冲了进来,“据报这里有打架斗殴!把人都给我抓起来!”

鼻青脸肿的书童一听到来了官差,立刻爬了起来用手指向陆则,“大人!就是这个人!他殴打我家少爷!”

张鎏金本想出声制止书童,可转念一想,兴许正好陆则被抓了进去,他为了求自己放过他,会委身于自己。

于是乎,张鎏金一把鼻涕哭了出来,“大人要替小生做主啊!”

这时齐箬开口,“是张鎏金言语侮辱在先。”

既然惊动了官差,那也没办法了……

总不能真让张鎏金这个小人占了便宜。

为首的洛捕头一眼就认出了扮男装的齐箬,他有些惊讶但也假作镇定道,“意思是张鎏金出言侮辱了你们其中的某人,所以你们才打他?”

洛捕头将目光落在被蚊帐包住头的张鎏金身上,“你就是张鎏金?”

张鎏金立马道,“我没有言语侮辱他,就算我言语侮辱,可也不犯法,他殴打我跟书童,属犯法。”

“那……”洛捕头看了看齐箬的神色后才指挥手下,“其他的暂且放了,把这个人抓起来。”

“等等!”齐箬无奈叹了口气,“洛捕头既然认出了我就不用假装不认识了。”

洛捕头,“大小姐……”

齐箬本不想利用身份,可这张鎏金确实有着无耻了。

她指向正在为齐箬身份惊讶的张鎏金,然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假装嘤嘤哭泣起来,“张鎏金调戏我在先,这个叫陆则的伙计是我的朋友,看不惯所以才出手帮忙……洛捕头,调戏太守的女儿,该当何罪啊!”

洛捕头,“大安法令规定,调戏良家妇女杖打二十,关押五日,若调戏的乃官员之女,罪加一等,杖打四十,关押十日。”

张鎏金一介书生,要是挨四十板子就直接一命呜呼了!他吓得不轻,连忙辩解,“小生没有调戏她!”

齐箬瞥向他,甚有欺压之意,“你的意思是我堂堂太守之女不顾自己清白在污蔑你?”

“我……我我……”张鎏金怎可能不知富不与官争的道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惹了太守的女儿!

陈兔兔看向洛捕快,“大人!还不快把他抓起来,我可以作证,他确实调戏了齐小姐。”

这时白萧萧也冷不丁道,“我也可以作证。”

洛捕快心中也并非没谱,看这张鎏金一脸委屈的模样不像假的,也许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可是大小姐戏也演了全套。

这抓还是不抓……

齐箬早知道洛捕快不会这么随意就真遂了她的愿去抓张鎏金,所以她也安排好了台阶下。

她向白萧萧使了一个眼色,起初白萧萧有些不解,但很快她就心有灵犀般反应了过来,她拿出了一份契约书交给张鎏金,“齐小姐看张公子也被打得不轻,心里发善愿意跟公子和解,这是一封和解书,公子把它签了吧。”

张鎏金一听和解,立刻接过了那张纸,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和解书,明明是一份契约书,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一系列的婚后条约,其中包括不限制对方自由,互相帮助对方隐瞒等。

契约书最后一句是,“如有违约,我断袖张鎏金永世不得高中!”

“太狠了吧……”张鎏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齐箬,“这契……和解书还有商量的余地么?”

只见齐箬缓缓摇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微笑。


最后张鎏金被迫签了契约书。

陆则因为旧伤未愈就又打架导致伤口开裂,再次成为了一个血人,最后在齐箬家躺了一夜。

因为张鎏金知道了陆则工作的铺子,为避免这个痴汉骚扰,陆则辞去了陈兔兔帮他安排的工作,准备离开卞城。

卞城地下名媛组织给齐箬三人颁发的侠士之冠最后也摆在了三人合资在城郊置办的一座宅子的大堂之上。

陆则准备离开的那天,齐箬却单独来见他。

他有点小慌张,因为陆则隐隐可以猜到,齐箬为的一定是锦囊里的碎片。

果然……

“陆则,你随身携带的锦囊里面是我的药瓶对么?”

他看她的眸子平静似水,好像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看着这样的眼睛,陆则原本不知为何慌张的心却好像平静了下来,他露出笑容,那是他最常挂在脸上的那种温柔中带有一丝距离感的笑,“确实是大小姐的药瓶。”

齐箬,“你为何会有?”

这时,陆则向齐箬深深鞠了一躬,“我初来卞城那日奄奄一息,是大小姐给了我这瓶药,救了我。”

陆则看她的表情毫无波澜,证明她确实已经猜到了。

只是这时的陆则根本不知道齐箬毫无波澜的面孔下内心在想着什么,她其实在想,“没想到那天那个乞丐竟然真的是陆则,那天是因为夜里太黑了还是因为当时的他太脏了,所以没能瞧出他长得这么好看?要是瞧着了他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兴许自己会放下任务去救他,而不是随便扔了一颗药吧。”

不过这个陆则的生命力确实顽强,那天夜里陆则受的伤可不是她那颗小小的药丸能救回来的。

不过这个陆则也有些奇怪,按道理,自己算是救了他两次,他也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可为什么这种救命之恩他却闭口不提?难道是怕自己要求他报恩?

齐箬,“你欠我两条命。”

陆则,“嗯……”

齐箬看向陆则那双桃花眸,唇角微微勾起,有了些大小姐的架势,“你得还的,明白么?”

陆则问,“大小姐想让我,怎么还?”

“我还没想好。”齐箬笑了笑,“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所以……你还不能离开卞城。不如你就留在太守府当个门房吧,在太守府里,张鎏金不敢来。”

陆则斗胆问道,“有工钱么?”

齐箬一愣,随后伸出四根手指,“一月四钱银子,如何?”

“可以。”

“那便如此了。”齐箬最后还不忘问一问陆则,“为何要将碎片用锦囊包裹随身携带?”

这一问便问住了陆则。

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兴许是因为这些碎片象征着他黑暗生命里的光?

陆则没有言语,齐箬也不再追问,就这样,陆则成了太守府的门房,陈兔兔就成了太守府的常客。

那天陈兔兔在陆则晕倒时候的一顿追问,问张鎏金说的肌肤之亲是怎么回事?陆则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齐箬只能先安慰陈兔兔要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就如实告诉了她。

陆则的完美形象崩塌后陈兔兔表现得确实难过,她们本来都以为陈兔兔有些介意准备就此放弃,可陈兔兔竟然说服了自己接受,仅仅是因为陆则这张脸?

齐箬也承认陆则的模样确实万里挑一,但陈兔兔也委实夸张了些,不过……也许少女的爱情就是这么一腔孤勇?

一周后……

没能抗住的人竟然不是陆则,而是齐箬。

“陈兔兔……我求求你不要再来了,我每天都要接待你,都没有时间练剑和看医书了。”

齐箬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的。

陈兔兔哈哈一笑,将齐箬最喜欢吃的那家烧鸡放在了桌上,“你不必管我,我自己跟陆则玩就好了!”

“兔兔。”齐箬把烧鸡拿到自己的面前,打开包装,特别严肃地看向她。

陈兔兔被这份严肃吓得笑容僵在了脸上,“怎……怎么了?是烧鸡有问题么?”

齐箬依然严肃地摇了摇头,“我爹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齐太守……

“也就是说我确实不能天天来了……”陈兔兔有点沮丧地坐了下来,先齐箬一步将大鸡腿一把扯了下来,忧伤地咀嚼着,“那还怎么跟陆则培养感情啊……”

“……这一周也没见你们培养出来了什么。”齐箬其实也不太想陈兔兔这么一心扑在陆则身上,因为根据她的观察来看,“兔兔,很明显,陆则对你没有意思。”

陈兔兔不以为然,“怎么会?我可爱又好看,家里还有钱。”

齐箬,“如果他喜欢你,早就跟你告白,主动约你出去了,还用得着你成天往我这儿跑么?”

“可……”陈兔兔将最后一口鸡腿咽下了肚,有些委屈,“他每天都对我笑,我们聊的挺开心的啊。”

“这个……”齐箬向一旁站着对烧鸡流口水的小圆道,“小圆,去找我们的新门房聊聊天,这个鸡腿就归你了。”

“聊天?”小圆虽有些不解,可看了看油亮的大鸡腿还有小姐这从不恍人的性子,她点了点头后便急忙朝大门走去。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齐箬起身,“兔兔,我们也过去吧。”

陆则不知道丫鬟小圆为什么突然跑来跟自己聊今天的阳光真好这种没有营养的话,但他还是礼貌而又温柔地笑着,然后将话题主动转到更有趣地方向去,比如他之前见到过一只猴子抢了一个人苹果还把苹果核丢到被抢的那个人的头上。

小圆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话题,说某一次和老爷小姐踏青的时候也遇见过猴子,那猴子……

就这样,话题变得自然而有趣,气氛十分融洽。

站在阳光下的陆则尽管穿着粗布麻衣,可他看起来却比贵族公子更像贵族,甚至不像凡人。

因为他一笑,实在温柔得像个神仙。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有目光在投向自己。

陆则转过头去,看见齐箬和陈兔兔正看着自己,陈兔兔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此刻布满了委屈,真的就像一只小兔子,一般人都会忍不住心生怜爱。

但陆则的目光却想探究齐箬为什么突然来看他。

齐箬的目光则早已转向了陈兔兔,她拉住陈兔兔的手,将她轻轻拉入怀中,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你现在知道也不晚,陆则的温柔对所有人都一样。”

“箬箬,我只是想在嫁出去之前,谈一场属于自己的恋爱而已……”

陈兔兔这句话说完齐箬才注意到,刚刚陈兔兔看到陆则和小圆相谈甚欢时,她的眼睛里没有哀伤,只有委屈……

也就是说她其实……也并非真的喜欢陆则,至于嫁人?她从未提起过!

齐箬急忙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陈兔兔告诉齐箬,陈老爷为她寻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冯城首富钱家的公子,正值弱冠之年,门当户对。

后来白萧萧从齐箬口里听了这件事后,差点忍不住想去将陈兔兔的脸捏成面团。

白萧萧,“她这是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竟然想乖乖嫁了?”

齐箬,“陈兔兔说陈老爷准备把生意做到冯城去,所以这次家族联姻很重要,除非她跟陈家断绝关系,不然这个事实绝对不可能改变了,与其花心思和时间去拆婚,不如把握现在的机会干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你也赞同她这个想法?”

“当然不同意了!这丫头平时劝别人时比谁都澎湃,遇上自己的事就偃旗息鼓了!”齐箬有些不高兴道,“我们三还没一起玩够呢,谁也不能嫁了。”

白萧萧赞同道,“那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风格来,我去打探消息,找找对方有什么把柄,需要你出武力的时候,我再叫你。”

“你在卞城能探到什么消息?还是我去趟冯城吧,顺便潜入钱府观察一下。”

就这样,白萧萧就在卞城等消息,齐箬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冯城。

不过去之前得先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

一是和洛捕头打声招呼,给父亲留一封书信说要去穆棱山看望师父。

二是将陆则带到了城郊宅子里。

陆则有些疑惑,“大小姐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齐箬只是笑了笑,吩咐小圆把马车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布置好后,便一把抓住陆则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宅子后面跑!

绕过了一个个青石板路,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菜田,这些绿油油的菜即使在冬天依然长得十分肥壮,它们安静地躺在冬日暖阳中,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其实旁边还有网站青椒,只是现在是冬天,过季节了,不过……”齐箬继续拉着他走到其中一块田,“别看这块田也绿油油的,但其实里面种的是红薯,特别甜。”

陆则越来越不解了,“大小姐是想让我来这里当农夫么?”

齐箬怔怔地看了陆则一会儿,“怎么?当农夫不好么?”

陆则当然没有觉得当农夫不好,只是齐箬现在的举止实在太反常。

而且如果能真的拥有几亩地,安安心心地当个农夫也未尝不可,只是命运从来不给他安宁罢了,他从小就是孤儿,在乞丐堆里面讨生活,可他又不老实当一个乞丐,总是偷听学堂里面的课,偷他们的书看。

因为小时候陆则就朦朦胧胧地觉得,那些东西似乎很有趣,也有用。

不过可惜的是别人轻轻松松能够得到的,他总是要用尽力气去够。

陆则看着这片沐浴在暖阳中的农田,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齐箬凝眉,“怎么了?”

“没什么,这片田,挺漂亮的。”

“自然,这片田可是我亲手种的。”齐箬拉着陆则蹲了下来,从田地里翻出一个小铁楸给其中一个红薯松了松土,让陆则抓住红薯的叶子,“可以拔了!”

陆则看着齐箬含笑的嘴脸有些迟疑,齐箬见他迟迟不下手,便自己动手,用她比陆则小一号的手抓住了陆则的手,带着他的手将红薯“扑通”一声拔了出来!

只见被拔出的红薯上还裹着湿润的泥土,它散发出甜香和土腥味混合的味道,竟还有一丝好闻。

“陆则。”

陆则看向齐箬,等待她继续开口。

“即日起,你就是这个宅子和田暂时的主人了。”

冬日的阳光洒在齐箬的脸上,淡金色的阳光为她白皙的皮肤增加透明感,陆则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那细细软软的白色绒毛。

只见她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我需要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那就是住在这里,和陈兔兔谈恋爱。”

陆则的眸子一怔,打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大小姐想要我假装喜欢陈兔兔?骗她?这样不残忍么?”

谁知齐箬摇了摇头,模样认真,“我要你真的爱她。”

就这样,两个人的目光对峙着,对峙了一会儿,陆则轻扬唇角,“大小姐懂得爱情么?没有人能因为别人的要求而真的爱上另一个人。”

“所以我安排了这个地方给你们约会,兔兔很喜欢吃我种的菜,日子再久点,你会喜欢她的。”

齐箬理所当然地说着,“毕竟感情不就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么?如果兔兔她率先不喜欢你,要求自动作废,你也不欠我了。”

陆则,“你果然不懂。”

齐箬蹙眉,“你难道就懂?”

陆则哑然。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太喜欢齐箬有时候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耍起大小姐脾气的时候不如她冷漠不爱开口的模样。

陆则把手中那个可笑的,莫名其妙的红薯扔在了地上,挑衅般地将他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插入了齐箬半披的发中,趁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齐箬只觉得好像有电流直击大脑,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将她包围,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则已经摔倒在了地上,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原来是她下意识地拍了陆则一掌。

齐箬呵斥他,“你有毛病么!”

谁知陆则笑了笑,“你看,你也知道跟不喜欢的人亲密接触会不舒服,却想着用恩情来强迫我?”

齐箬,“我说过需要你跟陈兔兔有亲密接触?”

“大小姐安排一间单独的宅子,让我跟她独处谈恋爱,难道只是单纯聊聊天,种种菜?”陆则鲜少展露锋芒的一面,可在齐箬面前,他就像个刀子,“是你太过天真,还是根本就没把我当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下轮到齐箬怔住了。

她一心只考虑自己的朋友,只因为看到陈兔兔对陆则的好感,就直接过滤掉其实陆则并不喜欢陈兔兔这个事实。

而且她强迫陆则用“爱上陈兔兔”来抵恩情的时候,在心里确实没有考虑过他是一个有感受的人……

齐箬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那就是狂妄。

“对不起。”齐箬冷静了下来,“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我明天有事要出门一趟,待我父亲回来的时候洛捕头会带你拜见他,主要是让父亲知道家里添了一个门房,他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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