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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只想以身相许

旺仔小章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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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君麟奕鹤时月   更新: 2022-09-04 21:2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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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读书简介

君麟奕鹤时月《摄政王他只想以身相许》讲的是穿成国公府女扮男装的小公爷怎么办?!那当然是继续演下去且看她如何虐恶人,争家产,走上人生巅峰!只是这摄政王怎么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第13章花言巧语

精彩节选


  天旋地转!

  鹤时月还没回过神,就被男人压在塌上!

  耳边是男人魅惑的嗓音:“堂堂定国公府小公爷,竟然是个女人?”

  鹤时月脑子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胡说八道!我乃是定国公府独苗,谁给你的胆子敢污蔑我!”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听不出他的情绪。

  “哦?你是男人?那又为何与我在青楼里颠鸾倒凤?”

  那撩人的嗓音,像是踩在鹤时月的心尖上跳舞一样,惹得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可此刻,鹤时月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男人!

  知道她的秘密的人,必须死!

  可不等鹤时月反应,男人忽然凑近,轻轻地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鹤时月气红了脸,张牙舞爪的朝着男人扑了过去!

  可她刚靠近,男人眼神儿一凛,手刀一起,鹤时月只觉得后脑勺突然一沉,她便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男人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她的轮廓,眼尾隐隐有些泛红,可又被他极力克制住。

  不多时,侍卫拎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出现在房内,“王爷,下药的人抓住了!”

  “交代了?”

  萧肆垂下头,不去看内阁里的旖旎风光,恭敬道:“是,此人是收人钱财,在小公爷的酒水里下药的,然后……诬陷小公爷欺凌清白女子,让她身败名裂!幸好王爷来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呵!”帷幔后,传来一声冷笑。

  半死不活的男人幽幽的抬起眼,还没看清帷幔后那道身影,只觉得一阵掌风袭来,那人便狠狠的砸在墙上。

  “饶,饶命啊……”

  那人嗷嗷的惨叫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来跪地求饶。

  帷幔后,悉索的布料摩擦声传来,随后,一抹颀长的身影从帷幔后走了出来。

  金冠束发,一袭黑色锦袍,高贵无情。

  “饶命?”

  君麟奕戏谑的看了地上男人一眼,“本王几时说过,要你的狗命了?”

  “多谢王爷!”那人大喜,连忙磕头跪谢,“小人再也不敢了!多谢王爷!”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头顶便传来魔鬼般的声音:“去,把他的十根手指给剁了。”

  男惊恐的抬起头,“王爷……”

  “你不是爱钱财麽?本王正好兴致好,就满足你。一根手指一百两。”

  “啊!”

  惨叫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君麟奕满脸嫌弃的用帕子擦干净手,这才转身来到帷幔后,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人。

  良久,他轻叹了口气,仔细的替鹤时月将衣裳穿好,随后抱着她从后门离开。

  次日天大亮,鹤时月醒来时,一睁眼,看清眼前古色古香的环境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穿越了。

  三天前,21世纪的战神世家继承人鹤时月,因至亲的背叛,死在一场战斗中。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成了大楚朝,定国公府的小公爷鹤时月。

  原主身为国公府嫡系独苗,自幼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却身患隐疾,不能人道。

  旁人都以为她是天生不足,可只有鹤时月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她是个女人!

  三天前,鹤时月在亲爹的逼迫下,不得已娶了丞相府的千金,本来是一段佳话,却不想大婚当天,闭关了五年的摄政王突然出关。

  而出关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鹤时月送了一份大礼——私生子一枚!

  丞相千金气的当场悔婚。

  定国公一怒之下,请了家法。

  也怪不得原主命苦,这一顿家法本就没轻没重,直接给原主送上西天了。

  这不,鹤时月接手原主的躯壳,刚刚能下床,就遭人暗算下了药,抬到青楼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好像在青楼里轻薄了一个小美男?

  怎么一觉醒来却是在国公府?

  就在鹤时月走神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门外一个腰细胸大的美貌女子端着水盆走进来,一看见坐在床头的鹤时月,美貌女子立马一头扑了过来,“小公爷!您可算是醒了!”

  “奴婢都守了您一夜了,您身子还没大好,怎么能喝那么烈性的酒!”

  鹤时月:“……”

  这丫头是原主的贴身婢女银铃,名为婢女,实则是侍卫。

  武力值鹤时月虽然还没见识过,不过就凭着她能护着原主能在豺狼虎豹堆儿里活到现在这一点,就知道这丫头必定不简单。

  鹤时月揉着眉心,无奈道:“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啊?”银铃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道:“小公爷您忘了?昨夜您不是一直在府里吗?”

  “怎么可能?!”

  话说了一半,鹤时月突然闭上嘴。

  定国公府小公爷夜宿青楼的名声可不好,此事还是不要声张。

  想到这儿,鹤时月突然招来银铃,低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昨天夜里玉红楼的天子房是谁包的。”

  没过多久,银铃便回来了。

  “小公爷,奴婢去打听过了,昨天夜里包下玉红楼天子房的,乃是摄政王府的侍卫,萧肆。”

  “萧肆?”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蠢?

  鹤时月揉了揉鼻子,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昨天夜里那个男人的模样。

  玉面红颜,剑眉星目,就算是放在现代,那也必须是个极品帅哥。

  怎么是个侍卫?

  见鹤时月一脸不解,银铃解释道:“小公爷可别小瞧了这位萧侍卫。”

  “听说此人是摄政王麾下最信任的人,明明是侯府世子,却心甘情愿给摄政王做侍卫。”

  “心腹?那就是很信任很信任的人咯?”

  鹤时月眼珠子一转,脑子里冒出个主意。

  她动不了权倾一世的摄政王,还不能给他添点堵了?

  于是,当天下午,一则惊天消息传遍京城。

  “听说了吗,摄政王府的萧侍卫被轻薄了!”

  “你听错了!是定国公府的小公爷,看上他了!”

  “原来是鹤小公爷啊!难怪他不喜欢女人,原来是……”

  摄政王府内,气压低沉。

  消息传到摄政王府时,萧肆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闸刀天上来啊!

  屏风内,男人修长的身影若隐若现,戾气逼人!

  萧肆顿时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主子!属下也不知为何会有那种传言!属下……”

  “把你的腰牌拿来。”

  君麟奕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然即便如此,萧肆还是吓得手抖了抖。

  颤颤巍巍的递上腰牌,那墨色腰牌上,郝然刻着一个萧字。

  君麟奕拿着腰牌看了两眼,随后不动声色的揣入怀中。

  果然是这个腰牌惹的祸。

  昨天夜里送鹤时月回府后,是萧肆善的后。

  想来是老鸨瞧见了这块腰牌,认出了萧肆的身份,这才有了这一场误会。

  想到这儿,君麟奕眸色一黯,“这块腰牌,本王没收。”


  此时,定国公府。

  姨娘南氏听了传闻,就哭哭啼啼的前往定国公的住处,她眼泪一擦,哀嚎的就扑进国公爷的怀里:“爷!小公爷这是要害死咱们啊!”

  “谁不知道那萧肆是摄政王的心腹,小公爷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连萧肆都敢轻薄!

  若是摄政王回头怪罪下来,咱们国公府怕是满门的性命都不够平息他的怒气的啊!”

  定国公被吵的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听见南氏最后一句话,顿时冷下脸:“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

  鹤时月午睡还没清醒,就被传话叫到书房。

  自从鹤时月的娘亲病逝之后,南氏入门,鹤时月的日子就艰难起来。

  明面上看着,她是尊贵的小公爷。

  可中馈掌握在南氏手中,就连母亲曾经留下的嫁妆,也是南氏打理。

  南氏明面上一副心疼她,舍不得她受半点苦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故意将她养废。

  而且,在原主的记忆中,鹤时月很少见到父亲。

  即便是见到了,也不是打骂就是责罚。

  所以原主见着父亲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能躲着走绝不碰面。

  可没想到,原主大婚当日,因为南氏的挑唆,被自己的亲爹活活打死。

  想到这儿,鹤时月脸色微微一沉,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一般,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鹤时月还没进门,就看见一盏杯子砸了过来:“混账东西!给我跪下!”

  好在鹤时月反应迅速,脑袋一偏,堪堪躲了过去。

  “国公爷,您别生气。”

  南氏立马乖巧的递了一盏热茶,生怕定国公手头没有趁手的家伙。

  鹤时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淡淡道:“跪下?凭什么?”

  她心中没有这个父亲,自然也不会敬他。

  定国公手上杯盏一顿,似乎有些意外的看向鹤时月。

  在他印象中,这个孽障从来不敢大声跟他说话,在他面前不仅懦弱无能,还怂的狗都不如!

  可今日,鹤时月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他不禁搁下手中茶盏,厉声道:“你败坏门风,在外放浪形骸,这是一错。”

  “又对摄政王不敬,陷家族于险境,这是二错!”

  “难道你不该跪?”

  看着便宜爹这副冠冕堂皇的样子,鹤时月险些就跳起来拍手叫好了。

  她冷笑一声,随后目光看向南氏,一步步逼近:“我彻夜不归,在外放浪形骸,这件事姨娘怎么知道?”

  南氏有些疑惑,鹤时月这个蠢货,怎么好端端的来问她了?难道她发现什么了?

  “小公爷彻夜不归,留宿青楼的事儿传的全京城都知道,妾身,妾身也是听说。”

  “听说?”鹤时月嗤笑一声,突然从怀里将一个盒子扔到南氏面前,“那姨娘看看,这双手可认得!”

  盒子里,断指掉了出来,还沾着血迹。

  南氏毕竟是深闺妇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当即吓得两眼翻了几翻,险些晕了过去。

  她回过神来,也顾不上规矩礼数,一头扑进定国公怀里:“国公爷,小公爷这是要吓死起身啊!”

  “若是小公爷对妾身有什么不满,尽管只说便是,何必要当着国公爷的面儿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呢?”

  定国公怒视着鹤时月骂道:“混账!你这是做什么!”

  “小小年纪,竟行如此血腥凶残之事!来人,给我拖出去……”

  “父亲就不想知道,这东西哪儿来的?”鹤时月不紧不慢的打断便宜爹的话。

  定国公微微一怔,随后问道,“你什么意思?”

  鹤时月冷笑着,目光却移到了南氏身上。

  今日早上,她醒来时,这个盒子就在她房里了。

  盒子里只有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让她提防身边人。

  以鹤时月的脑子,看到字条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定国公府想要她死的人不少,可既想要她死,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药的人却不多。

  她抱着胳膊,深深地看了南氏一眼,“姨娘买通人给我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后果?”

  南氏闻言,一愣,随后委委屈屈的就开始哭泣:“国公爷,这么多年,妾身对小公爷的疼爱您是看得见的。如今小公爷就凭着这双手,就要污蔑妾身!妾身不如死了算了!”

  南氏说着,就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姨娘要死,死远点。”

  鹤时月忽然开口,那一瞬,杀意凌然!

  定国公还是第一次在鹤时月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这种蔑视和冷漠。

  他心里忽然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溜走,他却抓不住。

  “混账!你说的是什么话!南氏还会害你不成!”

  鹤时月眼神里满是讽刺:“姨娘有没有害我,找到这断指的主人一问便知!”

  “只是姨娘,你敢吗?”

  南氏身子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定国公也不是傻子,鹤时月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一看南氏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狠狠的瞪了南氏一眼后,怒声道:“还不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从今天起,不得外出半步!”

  “国公爷……”

  “滚!”

  定国公收拾完南氏,这才平息怒火,看向鹤时月。

  “南氏有错,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劣性不改,才酿成祸事!”

  鹤时月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

  下一刻,果然,定国公毫不留情道:“若是摄政王追究,你便主动认罪,胆敢牵连国公府,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呵!

  他本来就没儿子。

  鹤时月懒得理会定国公,不等他发完火儿,便转身离开。

  刚回到自己的小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暴怒:“鹤时月!你给老子滚出来!”


  “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做出这种混账事儿!今天老子非得打断你的腿!”

  咆哮间,一根拐杖毫不犹豫的朝着鹤时月砸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痛。

  鹤时月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脑袋,“爷爷,打死我咱们家可就断后了啊!”

  原主记忆中,老国公是她在这个府邸最后的倚仗。

  一想到那天她醒来时,年过花甲的老国公正背着她抹眼泪的样子,鹤时月就忍不住感慨。

  即便是为了这个一心为了自己的老人,她也得留在这里。

  老国公爷冲进来,听到鹤时月的话,气的吹胡子瞪眼:“我鹤家三代单传,香火艰难!你爹当初在你这个年纪,你都读书启蒙了!你呢!”

  “爷爷,这不怪我啊!当年我要知道摊上这么个爹,打死我也就这么着急着投胎啊。”

  她刚说完,一双肉乎乎的小手忽然抱住鹤时月的小腿。

  小瓷娃娃仰着头,奶声奶气的喊他:“爹爹……”

  鹤时月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当即一跳三丈远,“谁是你亲爹啊!你不要乱叫啊!”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啪”!

  一巴掌毫不犹豫的落在了鹤时月的脑袋上。

  老国公脸色通红,眼珠子瞪的铜铃那么大,怒道:“你还敢凶他!”

  鹤时月欲哭无泪,“爷爷……这真不是我生的!”

  “我不管!”老国公一甩袖子,愤愤道,“三天之内,你不把他亲娘给我带回来,你就给我滚出去!”

  说罢,老国公拂袖而去,独留下鹤时月跟瓷娃娃大眼瞪小眼。

  这小兔崽子……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扭头吩咐道,“银铃,你去街上随便抓个女人回来,就说是他亲娘。”

  可鹤时月吩咐完,却发现银铃一动不动。

  她不由得皱眉,“还不快去?”

  “小公爷!”银铃都快哭出来了,抬头看着鹤时月,哽咽道,“您看门口……”

  门口怎么了?

  鹤时月一回头,正对上老国公犀利的视线!

  吓得她赶忙解释,“爷爷,我……我随口说笑的!”

  “哼!”老国公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真的离开。

  院子内,鹤时月伸长了脖子再三确认,直到看不见老国公的背影,这才把瓷娃娃放在地上,神情凝重的警告,“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给我滚……”

  “娘亲……”

  不等鹤时月说完,瓷娃娃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指着某个方向,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样。

  也不知为何,鹤时月心中的怒气一时间竟是发不出来。

  她想起自己前世,从小被扔进战营特训,几乎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

  长大后,她用一身伤病换来无上荣誉,终于被接回家见到母亲,那时却发现,她早已模糊了母亲的模样。

  顺着瓷娃娃指的方向看去,鹤时月眼中的愤怒逐渐散去,想了想,“你知道你亲娘在哪儿?”

  “嗯……”

  一个时辰后。

  摄政王府主院内寂静无声。

  鹤时月随着瓷娃娃的指示,自己悄无声息的潜入后院。

  传闻摄政王天生寒疾,一年四季都得泡温泉。所以居住的院子里,便特意引了山上的温泉下来。

  可当鹤时月溜进院子时,温泉里,除了缭绕的水汽,什么也看不见。

  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朝着温泉深处走去。

  突然,一只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猛地拽入温泉!

  “什么人!”

  鹤时月反手便朝着身后那人袭去!

  可她刚动手,整个人身子一沉,便掉进了温泉中!

  鹤时月连着呛了两口水,好不容易从温泉里钻出来,便对上一双清澈的寒眸,以及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萧肆!”

  滚烫的温度传来,鹤时月推开身前那人,“你怎么在这儿?”

  下一刻,鹤时月便看见那张俊美的脸蛋以肉眼可见速度黑了下来。

  “不然呢?”君麟奕面带讥讽,冷声质问:“你来这里是想看谁?”

  “我……”鹤时月一噎,突然反应过来。

  难怪外面传闻,萧肆身为世家公子,却不得不留在君麟奕身边。

  原来是被禁锢在这里当了男宠!

  目光扫过君麟奕白皙的皮肤,鹤时月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于是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劝道:“萧公子,我敬你是条汉子,何必委身一个男人呢?”

  君麟奕眼角隐隐抽搐起来。

  如果他没理解错,这个委身男人,指的是他吧?

  “谁告诉你……”

  “我知道这种事难以启齿,你不必解释。”

  鹤时月打断他的话,眼神中不禁有些怜悯,“君麟奕权势滔天,你想摆脱他难如登天。不如这样,你与我做一笔交易,我助你摆脱他的掌控如何?”

  君麟奕幽深的眸子黯淡几分,拒绝的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改了注意。

  “不知小公爷想做什么交易?”

  鹤时月虽然刚到这个陌生朝代,但是关于摄政王君麟奕的传说却听了不少。

  听说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仗着当年的军功,这些年即便人在闭关,却依旧把持朝政。

  如今朝野上下,几乎无人敢反抗他。

  再加上此人心狠手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所以想要从他手里抢走瓷娃娃的娘亲,只怕有难度。

  于是她琢磨再三,试探道,“不如,你跟了我?”

  话音落下,男人忍不住的轻哼出声,“呵……”

  “呵什么呵,我话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氏,你帮我揭了君麟奕的老底,让他身败名裂!而我,保你今日无恙,还能护你往后周全!”

  君麟奕深深的看了鹤时月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两个字:“成交!”


  直到从摄政王府离开,鹤时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萧肆这就叛变了?

  看来,君麟奕那贱人平日里着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回到国公府,鹤时月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她竟把瓷娃娃遗忘在了摄政王府!!!

  国公府书房,老国公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鹤时月,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吃了!

  “他亲娘你没找回来,你还把我小曾孙给我弄丢了?”

  不等鹤时月开口,老国公的拐杖如期而至,“混账东西!要是我曾孙儿找不回来,你也给我……”

  鹤时月立马抡起自己两条腿儿,飞快的逃窜出去,“我滚!我立马滚!爷爷您别送了!”

  “鹤时月!你这个混账!”身后,老国公的怒骂声犹在耳边,震的整座国公府都在颤动。

  鹤时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老国公这才缓缓放下拐杖,目光幽幽的落在远方,“国公府的未来,就看你了啊……”

  ……

  鹤时月一回院子,就让银铃收拾金银细软。

  小丫头一脸茫然,“小姐,咱们这是要逃难吗?”

  “逃什么难!”鹤时月哭笑不得,拍了拍银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把刚收拾好的银钱细软送去摄政王府,交给一个叫做萧肆的男人,让他无论如何,看在银子的份上,先帮咱们把瓷娃娃偷出来。”

  于是,半个时辰后,摄政王府书房。

  案桌上,一个包裹摆在正**,包裹里装满了金银细软,每一样都价值连城。

  跪在地上的萧肆欲哭无泪,慌忙解释起来:“王爷恕罪!”

  “属下当真不知小公爷为何要贿赂属下!”

  他跟鹤时月连面都没见过啊!

  君麟奕垂下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底不见怒气。

  过了半晌,他看着桌子上的金银细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萧肆当即心肝一颤:“王爷,要不属下去回绝了?”

  “不。”

  君麟奕他起头,嘴角噙着笑:“都收起来。”

  时隔五年,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怎么能退回呢!

  萧肆:“……”

  “那,王爷,小主子怎么办?还要送回国公府吗?”

  “你觉得这些银子够吗?”君麟奕侧过头问

  萧肆猛地打了个哆嗦,急忙摇头:“不,不够……”

  摄政王富可敌国,这么点银钱拿来撒牙缝都不够。

  “本王也觉得不够。还应该有一只亲手绣的荷包。“

  萧肆:“……”

  王爷您做个人吧!堂堂公府世子给您绣荷包合适吗!

  然而触及君麟奕那副似笑非笑的眼神,萧肆不敢多说,连忙抱拳退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

  国公府,鹤时月拍着桌子跳了起来。

  “什么?荷包?”

  就在刚才,她派去摄政王府贿赂萧肆的人回来了带回来一句话:想带回瓷娃娃,请小公爷亲手绣一个荷包赠予摄政王。

  银铃点点头,重复道:“摄政王还说,荷包必须是小公爷您亲手绣的才行。”

  “他做梦!”她这双手别说是绣花了,就连针都拿不稳。

  “大男人要什么荷包,他有隐疾还要祸害我?”鹤时月气的直翻白眼,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可没走两步,腿上忽然一沉。

  鹤时月扭头,却见银铃红着眼望着她,“小公爷三思啊!您若是不绣荷包,小公子可怎么办啊?”

  “怕什么,那瓷娃娃在摄政王府未必会过的不好。”

  “可老国公爷说了,您若是不把小公子带回来……”

  “不过是被爷爷打一顿,放心,要不了我的命。”鹤时月心虚的避开银铃的视线。

  君麟奕那贱人就算再无耻,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吧?

  银铃不甘心,在一旁劝道:“小公爷,小公子可是您的第一个孩子啊!

  奴婢听说摄政王殿下情残暴,小公子落在摄政王手里,想想奴婢就觉得害怕!“

  鹤时月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诡异画面……

  瓷娃娃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好歹还是个孩子!

  她和那个贱人的恩怨,不该波及孩子!

  思前想后,鹤时月深吸了口气,一咬牙,“去拿针线!大丈夫能伸能屈,不就是绣个荷包吗?她绣!大丈夫,能屈能伸!”

  鹤时月冷笑一声,就是希望他收到后,别后悔!

  ……

  青莲院内。

  南氏方才得知鹤时月竟在学人绣花,一时间开心的不行。

  “咱们的小公爷真是兴趣广泛啊,从前遛鸟养虫也就罢了,如今居然玩起了女人的玩意儿?”

  “这下一步,怕不是就要擦上胭脂水粉了吧?”

  贴身丫鬟芙蓉笑着应道:“姨娘,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咱们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不,”想到今天早上挨的那一脚,南氏谨慎道:“有老国公爷护着,国公爷就算再生气,也会留那个贱人一命!”

  “姨娘的意思是?”

  “既然要报仇雪恨,那就势必要让那贱人永无翻身的机会!”

  说完,南氏神秘一笑,贴着芙蓉的耳边交代了几句,随后,芙蓉的身影便消失在院子里。

  一整个下午,鹤时月难得规矩的留在紫云轩。

  说是亲手绣荷花,其实也是银铃描了样子,她随便缝两针。

  君麟奕那贱人只说要她绣荷包,并没有说绣成什么样子。

  没过多久,一只丑瞎人双眼的荷包就出现在鹤时月的手上,那荷包上,郝然绣着一只硕大的猪蹄子。

  银铃一脸抽搐的看着鹤时月手上的荷包,欲哭无泪道:“小公爷,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您这个荷包送出去,小公子就该没命了啊!”

  “哎,怎么会呢!”鹤时月对自己的杰作算是满意,“摄政王那般风华绝代的人,只有这个荷包才能配得上他。”

  银铃:“……”

  鹤时月丢下荷包,微微侧了侧头,随后,她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前世高强度的训练下,她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比旁人要高许多。

  虽然院子外空无一人,可她分明听见细微的脚步声。

  看来,又有好戏了。


  鹤时月将荷包随意往桌子上一扔,拉了银铃起身,“走吧,出去溜溜。”

  说完,也不管银铃心中的悲伤有多大,托着她主仆二人便一同出了门。

  虽说原主的记忆还在,可毕竟原主从前只在后院里厮混,府上许多地方都不曾踏足。

  两人溜达到西北院的那扇被封的月亮门时,这才往回走。

  鹤时月好奇:“好好的月亮门怎么封了?”

  银铃低声解释:“那扇门通向国公府旁支的鹤府。

  不过这些年两家也并不怎么来往,所以这门也就封上了。“

  鹤时月皱起眉,既然是旁支,怎么就不往来了?

  “小公爷您忘了,鹤府的独苗鹤宝玉,当年险些被您揍个半死,所以这才……”

  银铃这么一说,鹤时月总算是有了些印象。

  “那个只会吃喝玩乐,贪财又好色的废物啊……”

  鹤时月不禁感慨了句,随后不等银铃说什么,便笑着拦住她,主仆二人一同往回走。

  天色渐暗,主仆二人回了紫云轩后,简单的用了晚膳,便早早的歇下了。

  正是夜深人静时,一道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

  那人轻轻推开房门摸了进去。

  “本公子来了~”

  低垂的帷幔后,被子微微隆起,露出一颗圆溜溜的后脑勺。

  那人眼前一亮,当即激动的扑了过去,“小宝贝,我来了~”

  正要掀开被子钻进那人的被窝,背对着帷幔的那人突然转身,一双晶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瞪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鹤时月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按住他的肩头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哟……”那人惨叫起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扯开嗓嚷嚷,“我的屁股……”

  “疼死我了!”

  屋内烛火忽的亮起,鹤时月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出现在那人面前。

  她捏着那人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后,一脸嫌弃的松开手,“长的这么丑,还敢爬我院子里的床?”

  随后,鹤时月将人往地上一扔,“银铃,捆起来!”

  银铃早就守在屋外,听到吩咐,立马进来把人捆住。

  待做完这些,鹤时月又低声在银铃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丫头便穿上鹤宝玉的衣服溜了出去。

  次日,天大亮,一声尖叫声响彻国公府。

  “来人啊!小公爷出事了!”

  这一嗓子,震的整座国公府都在颤抖。一时间,国公府老老小小匆忙往紫云轩冲了过来。

  鹤时月坐在床上,一脸淡定的看着地上刚被吓醒的人,笑的格外渗人。

  经过一晚上的摧残,鹤宝玉此刻已经是面容憔悴,虚弱不已。

  此时被这一嗓子惊醒,顿时七魂被吓跑一半!

  他白着脸茫然的打量四周,还没从迷茫中回过神,就被‘砰’的一声踹门声惊醒。

  “混账东西!一大清早你又闹腾什么?”门外,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剑眉星目,眉头正中间虽有一道皱纹,却依旧不影响他的英俊的面庞。

  看着这张跟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鹤时月心中不禁冷笑。

  这人就是自己的便宜爹,国公府如今的国公爷,鹤知行。

  鹤知行看了眼床上鹤时月和地上的鹤宝玉,尤其是触及鹤宝玉满身狼狈和不整衣衫的模样,当即一张脸铁青朝着鹤时月一巴掌打下去:“不知廉耻的东西!我打死你!”

  “国公爷!”身后,南氏连忙泪眼汪汪的拽住他的胳膊,劝道:“您别冲动!想必小爷定是有什么难以启口的缘由啊!”

  “难以启齿?”鹤知行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道:“青天白日,他们两个大男人厮混在一起,简直是不知廉耻!”

  南氏掩着唇,压下心中的得意,脸上依旧是一副处处替鹤时月着想的样子,“宝玉和小公爷毕竟是堂兄弟,说不定只是聊天谈心呢?”

  “够了!”鹤知行甩开南氏的胳膊,“你看他们这个样子,像是单纯的谈心?”

  越说,鹤知行便越是愤怒,他高高举起巴掌,“早知你如此不争气,我早就该掐死你,免得你给国公府丢人!”

  可就在他的巴掌将要落下,鹤时月猛地抬起头,冷冷的看向这个所谓的父亲。

  她想不通,她既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为何鹤知行对她却厌恶到这种地步?

  脑海中浮现出从前种种,每一幕都是鹤时月孤零零的背影。

  鹤知行从未用正眼看过她这个儿子,更没有亲近过她。

  这么多年了,他们‘父子’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

  仿佛感受到原主的失望,鹤时月看向鹤知行的眼光逐渐变得冷漠,她讥讽的笑了一下,反问:“父亲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触及鹤时月眼神儿的瞬间,鹤知行愣了一下。

  她眼底曾经的期待和紧张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陌生。

  莫名的,鹤知行心中有些难过,可这份难过也只是转瞬即逝,很快,他厌恶的板着脸,瞪向鹤时月道:“事实摆在眼前,还问什么!”

  “什么事实?是父亲亲眼所见了?还是……”鹤时月讥讽的看向南氏,意味深长道:“还是姨娘亲眼看见了”

  被鹤时月点名,南氏立马红了眼眶,哽咽道:“小公爷,妾身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我堂堂国公府小公爷的名声,也是你一句话就可以玷污的?”鹤时月厉声打断她的话,“南氏,谁给你的胆子!”

  南氏捂着嘴嘤嘤哭了起来,“小公爷,就算是给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玷污您的清白啊。只是……只是如今府内都传遍了,说……”

  “说什么!”

  鹤知行追根刨底的问道。

  “说小公爷绣这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

  不等南氏话音落下,‘啪嗒’一声,鹤宝玉的袖子里,一只歪歪扭扭的荷包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朝着那个荷包看去。

  鹤知行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鹤时月!你还有什么话说!”

  南氏连忙懂事的安抚道:“国公爷您别气坏了身子。”

  “小公爷尚且年幼,即便是误入歧途,好好教导便是了。”

  “年幼?”鹤知行怒视着鹤时月,咬牙切齿道:“年幼就是她好男风的借口吗!”

  “来人,给我把这个孽障拖下去,上家法!”

  距离上一次上家法不过短短五日,旧伤未曾痊愈,鹤知行就要动用新家法。

  鹤时月面无表情的盯着鹤知行看了一会儿,眼看着有人上前来拖拽自己,她突然冷声笑了起来,“误入歧途?姨娘真是生的一副好口才啊。只是你怎么知道鹤宝玉手里的这个荷包,是我绣给他的呢?”

  鹤时月问的坦然,好像此事跟自己全然无关一般。

  南氏心下咯噔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可她却说不上来是为何。

  不过,今日这荷包既然在鹤宝玉手上,那不管是送给谁的,都只能给他!

  想到这儿,南氏摇头叹道:“小公爷亲手绣的荷包,不是送给宝玉的,难不成还能飞到宝玉那里不成?”

  鹤知行脸色愈发冷了下来,活像是要吃人。

  鹤宝玉连不颠儿的跟着点头,嘴里的抹布也被人拿开,他立马嚷嚷道:“要不是鹤时月送我荷包,邀我半夜相会,我怎么会来这里?”

  说罢,鹤宝玉立马朝着鹤知行跪下,“请伯父替我做主!宝玉一世英名,险些被鹤时月毁了!”

  鹤知行看着人证物证具在,再也控制不住脾气,“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孽障捆起来!”

  他话音刚落,突然,鹤宝玉‘奥哟’一声惨叫,众人连忙朝他看去,却见他捂着嘴,手缝里满是血迹,地上还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颗门牙。

  “什么人,竟敢在国公府撒野!”

  鹤知行一瞬间面沉如水,冷冷的朝着门外看去。

  一抹颀长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人手上拎着个孩子玩的布老虎,优哉游哉的从门外走进来。


  看清来人,鹤知行猛地变了脸色。

  他连忙上前就要躬身行礼,“微臣拜见……”

  可不等他弯下腰,就被君麟奕不紧不慢的虚扶了一把。

  那张妖孽的脸近在咫尺,朝着鹤知行微微一笑,“在下萧肆,路过贵宝地,听闻府内狗吠声扰人,特来瞧瞧。”

  他话落,鹤知行顿时两腿儿一软,几乎快跪倒在地。

  摄政王殿下这又是闹哪样?居然冒充尚书府的公子萧肆?

  鹤时月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尽说大实话的男人,心里默默的给他鼓掌。

  南氏头一遭见着萧肆,见他虽气质不俗,可身上并无任何彰显身份的东西,于是高傲的仰起下巴,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国公府!”

  “蠢妇!闭嘴!”鹤知行一声厉喝,吓得老脸煞白!

  真是家门不幸,竟有这么愚蠢的女人,敢在摄政王面前撒野!

  她是生怕摄政王看他们国公府顺眼了是吗?

  南氏被鹤知行这么一吼,委屈的咬着唇,不敢吱声。

  平复了下心情,鹤知行这才勉强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笑意,惭愧道:“妇人无知,还请……公子勿怪。”

  瞧着鹤知行那副虚伪面孔,鹤时月不禁翻了个白眼:她这个亲爹怕是跪拜老祖宗怕是都没有这么恭敬的吧?

  一抬头,鹤时月就对上紧盯着自己的那道视线。

  她挑眉:再看剜了你的眼珠子!

  君麟奕被她瞪了一眼,不仅没怒,反倒是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鹤知行更想跪地求饶了。

  王爷,您有话好好说,千万别笑!

  上次您一笑,南平王府满门人头落地啊!

  敛起笑意,君麟奕这才将视线落在鹤知行身上。

  在下有句话提醒国公。”他语气淡然,只是嘴角的笑意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鹤知行压下心中诧异,恭敬道:“公子请说。”

  “乱吠的狗若是不早些管教,日后咬了不该咬的人,后患无穷。你可明白?”

  鹤知行是个聪明人,君麟奕虽然只是一句话的点醒,他立马反应过来,当即便回头瞪向南氏,“还不掌嘴!”

  “国公爷……”自从鹤时月的母亲病逝之后,南氏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她红着眼就要撒娇。

  可当着君麟奕的面儿,鹤知行哪里敢怜香惜玉?

  当场便扯开南氏的胳膊,厉声道:“难道还要人帮你吗?”

  见鹤知行神情凝重不似玩笑,南氏不敢再忤逆他的意思,只得退到一旁,啪啪的朝着自己的脸颊左右开弓。

  在一旁看热闹的鹤时月砸吧砸吧嘴:哎,看着都疼啊。

  她正感慨南氏命运凄惨,冷不丁的就听见君麟奕轻咳了一声,捡起鹤宝玉身前的那个荷包,脸色异常难看。

  那荷包上,俨然绣着一只身体肥硕的猪蹄子。

  “这荷包是……”

  “给狗的。”鹤时月一本正经的回答。

  话一出口,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下十几度。

  鹤宝玉挠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鹤知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放肆!怎么说话的!你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这可是摄政王!得罪了摄政王这无异于老虎屁股上拔毛啊!

  可惜鹤知行的这点心思,鹤时月此刻是全然感受不到。

  她只觉得有一点奇怪:萧肆从前在摄政王府一定很受宠吧?否则区区一个尚书府公子,能让她这便宜爹如此恭敬?

  她抬眸,深深地看了鹤知行一眼,理所当然道:“说起规矩,上梁不正下梁歪,父亲又何必对我要求过高?”

  “鹤时月!”

  鹤知行气疯了,这个混账,早知道那天就该打死她!

  可怒气发到一半,鹤知行突然想起来,摄政王还在府上。

  于是他于是只好忍着怒气,堆起满脸的笑看向君麟奕,“萧公子大驾光临,老夫倍感荣幸。只是今日家中琐事还需处理,怕是不能招待萧公子了。”

  “嗯。”君麟奕点点头,十分大度道:“国公爷尽管处理便是,若有需要帮忙处,尽管开口。”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自己是来给鹤知行撑腰似的。

  可问题是,从头到尾他也没正眼看过鹤知行一眼啊!

  鹤知行哭笑不得,又不能直接撵人。

  于是只能装作一副看不见的模样,再度将实现放在鹤时月身上:“这绣品即便不是给宝玉的,那你又如何解释他人在你房里的事儿!”

  世家大族,最是看重脸面。鹤宝玉刚才那一通哭诉,几乎是给鹤时月定了死罪。

  鹤时月本就对鹤知行不抱希望,此时听他问出这番话,也毫不意外。

  只不过……

  她冷冷的扫过罪魁祸首鹤宝玉,忽的笑了起来:“父亲眼见为实,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鹤时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鹤知行刚压下去的怒气再度飙升!

  这个孽障啊!

  “毕竟这种事儿传出去不好听。更何况堂兄还是鹤府的独苗。”鹤时月继续火上浇油。

  “你,你是要气死我!”

  鹤时月把玩着瓷娃娃毛茸茸的头发,一脸无辜,“父亲别生气啊,解决这种事,最简单不过了。”

  “你想怎么解决?”

  “身为国公府小公爷,发生这种有门风的事,请父亲将我逐出家门,以正家规!”

  “鹤时月!你在胡说什么!”

  “父亲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鹤时月笑了笑,不紧不慢道:“但是这种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堂兄作为当事人,那理应与我同罪,一起被逐出族谱,撵出家门!”


  “鹤时月你要疯别拉上本公子!谁跟你同罪了!别血口喷人!”鹤宝玉刚还在得意,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被鹤时月拉下水,当即惨白着脸叫了起来。

  鹤时月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鹤宝玉:“这么说来,堂兄这是要不认账了?”

  “什么不认账!鹤时月,你别以为你是小公爷你就能仗势欺人啊!本公子好端端的良家公子,就算你什么也没做,我被你衣衫不整的捆在屋里一整夜,这传出去名声也毁了!”

  ‘噗嗤’一声,鹤宝玉刚说完,鹤时月就十分不厚道的笑了起来,“清白?”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一个月前你屋里的贴身婢女怀了身子,闹着要名分,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脸都丢尽了!”

  “半个月前,你与醉红楼的香莲姑娘难舍难分,结果人转头就被八十岁的郡王爷买回去做妾!”

  “即便是昨天,你还跟你府上的姨娘……”

  “够了!”眼看着鹤时月越说越来劲儿,鹤宝玉急忙叫住他,一张脸又红又臊,没好气道:“你胡说八道!”

  “鹤时月,你若是不给我个公道,我就只能上报公堂了!”

  “好啊!”

  鹤时月立马鼓掌叫好,“正好,我也想查查,国公府与鹤府分府而住,为何半夜三更你却能未经通报出现在国公府!”

  南氏攥着帕子的手猛地一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了眼鹤时月。

  难道这小畜生知道什么?

  可鹤时月脸上除了冷漠,便再无其他。

  “那是因为你传信物给我,我才特意过来……”

  “鹤宝玉,”鹤时月笑的像是只狡黠的狐狸,“这么说来,是你主动过来的?既是主动,又何来毁你清白一说?”

  “你……我……”鹤宝玉总算是反应过来,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被鹤时月给绕进去了!

  事已至此,鹤知行身为当家人,历经多少风雨,自然一目了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孽障!孽障!”

  “国公府你都敢随意攀咬诬陷!谁给你的胆子!”

  鹤宝玉被这么一吼,顿时吓得两条腿儿都软了。

  他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伯父,误会,都是误会……”

  “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月儿坏了你的名声,说到底,竟还是你主动来的!”

  “大伯父,我真的没有攀咬国公府……”

  “鹤宝玉,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鹤知行突然这一句话,倒是让鹤时月愣了一下。

  这渣爹什么意思?他还会替自己考虑?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听鹤知行吩咐道:“来人,把鹤宝玉给我重打二十大板,捆起来送回鹤府!”

  “大伯父,大伯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鹤宝玉吓懵了,急忙上前去抓鹤知行的袖子。

  鹤知行冷冷的甩开他的手,绷着脸怒道:“还不把人拖下去!”

  “大伯父!大伯父你听我解释啊!”

  “南姨娘,南姨娘救我!”

  惨叫声远去。鹤时月原本就觉得这事儿跟南氏脱不了干系,此时一看南氏那张惴惴不安的脸,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鹤知行处置完鹤宝玉,似乎就想让此事到此为止。

  他起身朝着君麟奕行了一礼,就要送客,“萧公子,琐事处理完了,要不您移步?”

  “移步就不必了,脏脚。”

  鹤时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君麟奕,这小子是疯了吗?就算他是摄政王的心尖宠,说话也不能这么嚣张吧!

  然而,君麟奕接下来的一句话,便让鹤时月感觉到了极度的舒适、

  “况且,国公都不问问,是谁里应外合,险些毁了你国公府的名声么?”

  他说话间,冰冷的视线投向角落里的南氏。

  “妾身只是后宅女子,这外头的事儿,我怎么会知晓?”南氏心里一慌,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

  鹤时月也不急,视线在南氏身后扫了一圈,随后故作漫不经心道,“呀,姨娘的贴身丫鬟呢?今日怎么没瞧见?”

  这话一出,南氏心里咯噔一沉。

  今早芙蓉办好差事后,她就没见过人了。

  难不成……

  南氏故作镇定,笑道,“那丫头说自己身体不适,我就让她歇着去了。”

  “是么?”鹤时月笑的讽刺。

  随后她抬起手,“带上来。”

  门外,银铃按着一个头发披散的丫鬟进来,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容貌,可那身形……

  南氏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鹤知行不悦的看向鹤时月,“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说来也奇怪,今日一早,银铃路过月亮门,见一个小丫鬟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我担心此人是盗窃贼,就让她把人抓了起来。谁知这一问,才知晓一个惊天大秘密。”

  她故意不说完,视线若有若无的朝着南氏看去。

  南氏白着脸,眼珠子乱转,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鹤知行冷着脸,“什么秘密?”

  国公府跟鹤府不来往已经有些年头了,月亮门又在后院最偏僻的位置,南氏的贴身丫鬟没事儿去那儿做什么?

  种种念头涌起,鹤知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鹤时月只当看不见,不答反而劝道:“还请父亲保重,毕竟……姨娘年轻貌美,父亲虽然依风采依旧,可配姨娘难免……所以姨娘做出这种事儿,也能理解的。”

  她说的含糊不清,可是个男人又怎会听不懂?

  不等鹤知行开口,上首位突然传来一声轻笑,意有所指道,“难怪方才那人不向旁人求救,偏偏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妾氏呢。”

  “萧公子!你别血口喷人!”南氏做贼心虚,况且鹤时月和君麟奕两人话有所指,矛头直指!

  “女人家的事情,我劝你少管!”

  南氏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下巴便掉了下来。

  她白着脸,又是震惊又是惶恐的望着君麟奕。

  刚才旁人没看清楚,她却清楚的看见君麟奕一掌卸了她的下巴!

  南氏一动不动,鹤知行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眼下这情形,再闹下去……

  “来人!把这个丫鬟拖出去打!乱棍打死”

  鹤知行一开口,鹤时月就明白了。

  他这是要保南氏。

  她看了鹤知行一眼,讽刺道:“父亲打算就这么处置了?”

  “今日之事终归是家丑!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好!依我看,不如就此作罢。”

  “如果我说不呢?”

  “放肆!你还想怎样!这贱婢居心不良,谋害主上,发卖出去还不够?”

  “那姨娘做错了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鹤时月直直的对上鹤知行的视线,丝毫不避让。

  她知道不能一口咬死南氏,但是这个公道,她必须要!

  鹤知行咬着牙,要不是君麟奕在这儿,他都想再赏鹤时月一顿板子了!

  “那你还想如何!”

  鹤时月笑了一下,缓缓来到南氏跟前,“姨娘纵容丫鬟陷害主子清白,罪无可恕,但念及国公府的名声,罚姨娘清洗夜壶一个月,如何?”

  比起直接让南氏去死,这种羞辱才会让她痛不欲生。

  “小公爷,你这是要逼死妾身啊……”南氏刚要哭闹,就被鹤知行一声喝断,“你还嫌闹的不够!”

  “国公爷……”

  “就按她的意思办!”

  鹤知行一甩袖子,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瞪了鹤时月一眼,那眼神儿,她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责怪她不分轻重,当着外人的面儿丢了脸面!

  她的清白,竟抵不过一个所谓的面子……

  呵,真是可笑!

  事情告一段落,鹤时月懒得理会哭哭啼啼的南氏,转身便要回自己的紫云轩。

  可她没走两步,却发现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腿长,跟在她身后就像是在闲庭漫步,可周身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实在无法忽视。

  鹤时月停下脚步,扭头看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要是想哭,本……本公子的肩膀可以借你。”

  他没想到,鹤时月身为小公爷,在府中的日子竟这么艰难。

  可以她的性子,怎么能忍受这么多年却不反抗?

  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鹤时月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冷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他,“我说萧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君麟奕暗道一声不好,看她这脸色,绝对算不上是欢喜。

  “鹤时月,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我这个国公府的小公爷在自己的府邸,是如何猫嫌狗弃,任人**的?”

  鹤时月语气讥讽,并非是她有意要针对萧肆。

  只是她自认为自己跟萧肆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可如今想来,无论是当日青楼下药还是昨日达成联盟,此人倒好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就好像,她不管做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不愤怒,不还击,仿佛是在逗弄一只上蹿下跳的猫。

  此时的鹤时月,像是一只刺猬,说话间,她突然看了君麟奕一眼,冷漠开口:“如果热闹看够了,就请你别跟着我。”

  “……”

  “鹤时月,你就这么看我?”

  君麟奕心头有一团怒火,却偏偏发不出来。

  鹤时月眸子闪了闪,随即冷笑,“萧肆,我跟君麟奕有仇,牵连到你本就不该。”

  “所以我的事,日后你还是少管。”

  “你的意思是,那日你在温泉对我说的话……”

  “不作数。”

  “那瓷娃娃呢?”穆元揉着眉心,脑仁被气的突突的疼,“你不想让他回到你身边了?”

  只要鹤时月说需要,他就能顺杆爬,借机示好。

  可谁知,鹤时月面无表情,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我会用自己的办法把他带回来,不牢你费心。”

  “好,好,很好!”

  接连说了三个好,君麟奕不怒反笑。

  他深深的看了鹤时月一眼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等人走远了,鹤时月这才整个人松垮下来,像是被人抽去了浑身力气一般。

  “小公爷,那位萧公子看起来,似乎是向着您的。”

  银铃不知何时来到身边,低声说道。

  她家小公爷这些年外面的狐朋狗友倒是不少,只是都是些图谋不轨的。

  平日里在外面闯了祸就报自家小公爷的名号不说,但凡来了府里,哪怕是见着小公爷被奚落,也从来没有一个人替她出过头。

  今日那萧公子,能让国公爷都忍让三分,想来必定不简单。

  闻言,鹤时月摇摇头,苦笑:“他是尚书府的公子,如果只是离开君麟奕,尚书府也能给他一片光明前途。可如果真的跟我结盟……”

  鹤时月想了想自己眼下的处境,眉头皱的更深了,“之前是我思虑不周,险些牵连无辜。幸好他没有太把我当回事,悬崖勒马倒是还来得及。”

  “小公爷的意思是……”

  “我要亲自上门,去会会君麟奕。”


  鹤时月向来雷厉风行,想清楚后,就让人给摄政王府递了拜帖。

  此时,摄政王府内,一片死寂。

  萧肆抱着剑蹲在回廊下,仰头叹气。

  “萧老大,主子这是怎么了?”

  萧肆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道,“你还年轻,这种事儿,你不懂。”

  “可宫里传旨的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殿下总不能一直不见啊。”

  他这话音刚落,屋内就传出一道清冷的嗓音,“扔出去,本王谁也不见。”

  暗卫:“……”

  萧肆转身,正要出去妥善处置了那传旨的太监,突然,门房屁股着火似的冲了进来,“主子,护国公府小公爷求见。”

  萧肆瞪了门房一眼,“主子刚才发话,谁也不见!”

  可萧肆刚说完,屋内再次传来某位王爷的声音,“来人,更衣。”

  鹤时月刚进太子府大门,就看见一个老太监唉声叹气的被请了出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老太监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又是一个来吃闭门羹的。

  然而下一刻,鹤时月就在门房毕恭毕敬的姿态下,进了门。

  不用看,鹤时月也猜到那老太监下巴掉在地上的模样。

  门房领着鹤时月直奔书房,便退了下去。

  书房内,帷幔低垂,里面隐约透着一道人影,看不清模样,只是一道身影,便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高贵清冷。

  只不过,这身形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小公爷一心求见本王,就是为了盯着本王发呆?”

  低沉的嗓音将鹤时月拉回现实。

  她收回视线,镇定道,“王爷生的貌美,多看两眼说不定能延年益寿,还请王爷勿怪。”

  君麟奕皱了皱眉,听出鹤时月语气不对,下意识问道:“你想说什么?”

  刚才他就察觉鹤时月的不对劲儿,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此刻鹤时月的语气,更让他心中担忧。

  鹤时月扯了扯嘴角,突然退后一步,抱拳行礼,“前些日子与王爷有些误会,殃及无辜。

  所以今日特来请罪,希望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将孩子还给我。”

  请罪二字一出,君麟奕脸色铁青。

  “你今日来本王府中,就是为了说这些?”

  “是。”鹤时月低下头,想了想,补充道,“王爷若是觉得我诚意不够,您只管提要求,只要……”

  “鹤时月!”君麟奕怒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帷幔外的女人。没好气道,“你就不问问本王是他什么人?”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

  他堂堂摄政王,还能是瓷娃娃有什么人?

  总不能是他儿子吧?

  如果真是他儿子,那为什么偏偏管自己叫爹?

  鹤时月耐着性子回答,“殿下身份高贵,自然不是谁都能高攀的。那孩子如今唤我一声爹爹,我就该对他负责,所以,还请殿下将孩子还给我。”

  “本王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别怪我,先礼后兵!”

  说话间,鹤时月一拍手,门外,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们蜂拥而入,一股铺天盖地的脂粉香涌了进来。

  在看见那群女人的瞬间,君麟奕的脊背猛地一僵,怒火攻心的吐出三个字:“鹤时月!”

  她当这太子府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鹤时月面不改色,微微一抬手,那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便扯起嗓子号啕大哭。

  “殿下,您好狠的心呐~”

  “殿下,把孩子还给奴家吧~”

  “殿下……”

  ……

  王府内,鬼哭狼嚎一片,不知情的还以为这里被女人攻陷了呢。

  众暗卫隔着几十米都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杀死,于是识趣的退的更远了些。

  过了片刻,君麟奕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他这一笑,仿佛一片鸿毛轻轻拂过心尖。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就连鹤时月也不禁抬眸看他。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仿佛跟这家伙有过渊源?

  “小公爷手段高明,本王喜欢。”

  清冷的嗓音冷冷的透过帷幔。

  鹤时月心下咯噔一沉,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见里面那人冷的结冰般的声音响起,“来人,将这群刁妇拖出去,喂狗。”

  “君麟奕!你敢!”

  “君麟奕?呵,你再叫一遍。”

  “……”

  “怎么,没听见?”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敢直呼他的名讳了。

  鹤时月怒气上头,此刻恨不得撕了君麟奕的那张脸!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殿下,方才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

  “人都死了吗?拖下去!”

  “君麟奕!”

  鹤时月脸色煞白,前世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可唯独君麟奕,他有种疯,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疯。

  “乖,早听话,本王不就如你所愿了?”

  鹤时月:“……”这人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旁边刚从狗子肚子里解救出来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瑟瑟发抖。

  见鹤时月不说话,君麟奕嘴角微微扬起,心情大好道,“说说看,你还想要什么?”

  小野猫逗弄一下总得给颗糖吃。否则……她怕是要逃了。

  鹤时月从震惊中回过神,话脱口而出,“把瓷娃娃还给我。”

  隔着一道帷幔,君麟奕的视线落在她纤瘦的身上,带着一种极强的侵略性,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过了半晌,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人,本王给你。“

  鹤时月松了口气,这贱人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但,不管如何,瓷娃娃回来总是好的。

  “此后,你我恩怨从此两清。”

  话刚说出口,君麟奕就嗤笑着,“两不两清?哪得看本王心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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