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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妃复仇记

南妃复仇记

南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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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之间,南平王府被灭,身兼血海深仇的南平王府大小姐南九心侥幸存活,开始了复仇之路

来源:掌中云   主角: 南九心刘玄朗   时间:2022-11-02 22:37:36

小说介绍

南九心刘玄朗《南妃复仇记》讲的是一朝之间,南平王府被灭,身兼血海深仇的南平王府大小姐南九心侥幸存活,开始了复仇之路

精彩节选


大宋九年,宋文帝收到密保,举报南平王手掌传国玉玺,企图谋反,宋文帝大怒,派遣太子宋鱼墨及宰相李毅一同剿灭前朝叛贼南平王,南平王府一家七十一口惨遭灭族……
大宋十七年,秋。
平川城外八十里,一辆普通的马车平平稳稳的行驶在路上,车头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脸如瓜子般精致小巧,皮肤白皙红润,头发很是干净利落的盘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前方,面容严肃的驾驭着马车,车子里发出一些物件的碰撞声。
此时的平川已经快要入冬,城外的大道上空无一人,寒风簌簌,一旁的林子里似乎被风吹落了树叶般发出稀稀落落的声音。
几个黑影跟随着马车的速度忽快忽慢,隐约中可以看到刀光剑影。
林子里更是不断有鸟儿惊慌失措的飞走。
“哼,这些人难道就这么等不及么?也好,让本姑娘练练手。”马车上的女子有些兴奋的想到,一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
身旁的林子响声越来越大,女子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纤纤玉手轻巧的伸到背后,手掌瞬间多出了一根木棍,突然女子迅速的将手里的木棍朝着林子射去,回报的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不好,被发现了,兄弟们上!”林子里传来一声粗糙浑厚的声音,女子不紧不慢的驾着马车,手里的木棍早已经准备好。
“吁!”拉车的一匹马儿发出一声痛苦的长鸣,摔到在地,女子看着马儿身上的利箭,眼里闪过一丝肃杀,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到低点,林子里的鸟儿似乎受到了惊吓,四处飞散。
突然几道身影闪现出来,只见几个穿着黑色束身衣的男子站在女子面前,一只手按着剑鞘,一只手早已经握在剑身上,蠢蠢欲动。
“就你们这些人?”女子随意环视了一眼眼前的几个男子,眼里充满了不屑,“一起来吧,刚好省事,省的你们几个跟着我一路劳累,不如就此送你们上西天,一劳永逸!”
“妈的,兄弟们上!弄死这个臭婆娘!”为首的男子听着女子轻浮的挑衅,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那位已经说了,只要取了她的首级,我们就可以得到一百金!”
男子话一说完,身旁的几个人皆虎视眈眈的看着女子,眼睛里露出贪婪的光芒,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上”,其他人皆拔出武器冲了过去。
女子冷笑一声,似乎并不畏惧这些黑衣人,不紧不慢的拿出赶马的长鞭,看着如狼似虎的黑衣人。
只见女子扬起马鞭,灵巧而轻松的躲过刀剑,狠狠的抽打在黑衣人身上,“啪”的一声,将黑衣人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女子嘴角扬起,不屑的笑了一声,当初跟着师父进山打虎时,连老虎都怕自己的鞭子,何况是这么几个废物?
黑衣人见势不妙,索性一起拥了上去,三四把长剑直逼女子,女子扬起长鞭,猛的束住了黑衣人的长剑,一收一放,只听“噗呲”一声,另一个黑衣人竟然被女子用剑刺死!
“呵,还想跑?”女子看着正要逃跑的黑衣人冷笑道,放出长鞭,束住了黑衣人的脚,猛的一拉,黑衣人应声而倒,女子迅速移形到黑衣人旁边,一脚踹开长剑,狭长的眼睛看着黑衣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冷酷无情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是……唔!”黑衣人还没说完,一支暗箭射了过来,直接刺穿了黑衣人的心脏,女子心里一紧,朝着四方望去,丝毫没有任何发现,再探了探黑衣人的鼻翼,早已经没了呼吸,眸子一冷,快速将死去的马匹卸了缰绳,坐上马车驾着另一匹马离开。
平川城内,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过几日平川王大寿,我们平川城可就热闹了!”
“可不是吗?平川王向来宅心仁厚,名望极高,今年这大寿,自然要好好操劳一番了!”
“是啊是啊!”
女子刚刚入城,便听见了大街小巷都讨论着关于平川王大寿的事情,女子嘴唇一勾,露出一丝浅笑,手里的马绳不由得收紧,加快了速度,朝着平川王府而去。
“吁!”平川王府外,一辆褐色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内的器具因为突然停步而发出了碰撞声,女子抬头看着大宅上的“平川王府”四个大字,心里道:终于回来了!
“大小……小姐!”门口,平川王府的管家看着女子,有些难以置信的喊道,眼里闪烁着几滴泪光,不知是喜是悲。
“刘伯,我回来了!”女子看着门口的管家,喉咙有些梗塞,好些年没有回来了,不知道义父怎么样了……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快,快去禀告老爷!”管家高兴的手舞足蹈,急忙将女子拉进了王府,家仆立马牵着马车进了后院。
“刘伯,我不在的这几年,义父怎么样了?还有玄朗哥哥,玄钰妹妹,他们可好?对了,还有母亲,她的旧疾可好些了?还经常去尼姑庵上香吗?”女子拉着管家的手不停的问道,这般干净单纯的模样,实在无法和之前在郊外那般冷酷无情的那个女子联系在一起。
“好好好,大家都好,大小姐这些年过得可好?李先生可为难过你?”管家泪眼婆娑的看着女子问道。
“九心一切安好,多谢刘伯记挂。”女子俏皮一笑,吐了吐舌头,想到自己还有人惦记,心里一阵暖意,倒是逗得管家一阵乐呵呵。
想到五年前,南九心向平川王请愿,跟随江湖侠士李箫烨走了之后,管家日思夜想,终于见到了南九心回来,心里也是一阵宽慰,急忙领着南九心前去看望王妃。
院子里的丫头见了管家纷纷行礼,却是对南九心感到好奇。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干活!”嬷嬷对着一般看热闹的婢女说道:“你们入府的时间尚晚,那位可是平川王收的义女南九心南女公子,你们几个新来的可要记住了,她呀,可是很有可能成为这平川王府的王妃的,日后伺候的小心些!”
“是,谨遵嬷嬷告诫。”婢女们对着嬷嬷行礼道,嬷嬷冷哼了一声,交代了几句便扬长而去。
“刘伯,这些年,母亲的身子可好些?”
“夫人还是那样,没有恶化,也没有明显的好转,前两年王爷还寻了株千年人参,却也没有什么大效果。”管家叹了口气说道,随即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不对,急忙改口道:“瞧我,这张老嘴,大小姐刚刚回来,老奴就说这些事情,有错,有错。”
“刘伯你别这样说,其实我也挺担心母亲的身子的,这次我回来呢,主要是为了给义父贺寿,也带了些草药给母亲。”南九心说道,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锦盒,拍着胸脯说道:“这是师父研制的药丸,可以包治百病。”
“哟,还包治百病呢,九心这几年在外面,不仅学到了本事,还带回来一些宝贝呢?”一声娇酥的声音传来,让南九心听着都有些骨头发软,不用看也知道来人便是侧妃刘宇文氏。
“九心给姨娘请安。”
“老奴给夫人请安。”
管家和南九心一同行礼。
“免礼吧。”刘宇文氏打了个哈欠说道,一双丹凤眼瞧了瞧南九心,拿起手里的绢帕,半掩半笑道:“九心丫头在外面,都有些瘦了,莫不是被你那个师父给虐待了?”
“哎,想当初你逃难到我们王府的时候啊,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呢,那待遇可丝毫不比本夫人的三小姐差。”刘宇文氏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嫉妒,继续道:“哎,也难怪你是个可怜之人,父母枉死,兄弟被杀,姐妹充军为妓……”
“夫人!”管家看了身旁的南九心双手紧握,呼吸急促,眼瞳发红,立即开口打断刘宇文氏道:“大小姐刚刚回来,路上舟车劳累,这会儿还要去拜见王妃,就不陪夫人了,告辞!”
管家说完,看了眼南九心,南九心舒了口气,朝刘宇文氏行了个礼告退,刘宇文氏看着南九心离开的背影,恶狠狠的跺了几脚。
“夫人何必跟她生气,一个流亡之人,若不是王爷收留,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旁边的紫娟语气轻蔑的说道,一双充满嫉妒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离去的南九心。
“行了行了,走吧,王爷马上大寿了,我们也该着手准备一些礼物了。”刘宇文氏虽然心里不舒服,但南九心回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虽然刘玄朗是嫡长子,但再怎么样,刘宇文氏膝下也有一对儿女,自然也是可以争取平川王位的!
后院。
“刚刚二夫人说的话,大小姐莫要往心里去了,毕竟二夫人的性子小姐是知道的。”管家站在一旁说道。
“九心知道的,谢谢管家伯伯刚刚为九心解围。”南九心看着管家愁眉不展的模样,忍不住笑道:“管家伯伯这眉头再皱几下,就该皱巴巴了。”
“哈哈哈,莫要打趣我老头子了,走吧,夫人可想念你了。”管家被南九心这么一逗,果然心情好了些,乐呵呵的带着南九心朝着主院而去。
平川王府的二夫人宇文氏是平川将军宇文硕的妹妹,十七年前因为某些事情嫁给刘了平川王,后来生了一儿一女,也算是儿女双全了,只不过刘宇文氏有些傲慢尖酸,自打南九心记事起,刘宇文氏就一直不待见她,而整个平川王府,也只有刘玄朗,刘玄钰和平川王夫妇对自己好些。
“大小姐,到了。”管家的声音响起,将南九心拉回了思绪。
南九心看着眼前的红漆木门,眼睛不由得有些干涩。
“呼,我们进去吧。”南九心深吸了口气,管家早已经将门推开,恭敬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九心……九心回来了?咳咳……”语气里带着丝丝的激动,似乎又因为常年旧疾在身而忍不住咳嗽起来。
南九心一个箭步走到床前,看着落花流水床帐里若隐若现的孱弱妇女,心里不由得一紧,怎么自己离开的这些年,眼前的这个妇女却是越发病重了?
“是九心吗?”
“母亲,九心回来了。”南九心慢慢撩起床帐,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好的忍住自己的情绪,但看到眼前这个脸白如纸,毫无一丝红润之色的妇女时,九心鼻子一酸,显些掉下泪来。
一旁的管家见此,也不好多留,随意寻了个借口出去,关上房门,管家忍不住用衣袖揩了揩眼泪。
“母亲近来可好?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南九心一边说道,一边翻弄自己的包袱,掏出了一个瓷瓶子道:“母亲你看,这个药瓶里的药是师父制作了,定然能够治好母亲的旧疾。”
“九心,你回来了就陪母亲好好聊天吧。”妇女看着走向茶桌的南九心有气无力道足以看得出来,此人的身子极虚,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南九心却早已经倒好了一杯水,将手里的药丸轻轻的放进了妇女的嘴里,略带哄道:“母亲乖,吃完这个药就会好的。”
妇女看着南九心,宠溺的笑了。
“九心,本王的小九心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不言自威的声音,紧接着大门便被打开,仅一瞬间又立即关上,似乎在顾忌着屋内的人不能着风。
“小九心,快过来,让义父看看。”平川王看着南九心笑眯眯的说道,还未等南九心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空。
南九心出于正常反应正要一拳打向南平王,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硬生生的收了拳头。
“儒生,不要吓唬了九心。”平川王妃看着南九心被平川王当只小鸡一样拎起来,不由得笑道。

“九心这丫头胆子向来大,整日跟着玄朗玄钰满大街跑,哪里会被本王这个糟老头子给吓唬了。”平川王一脸怨气的看着平川王妃,却也将南九心放了下来。
“是是是,义父说的是。”南九心笑着打趣道,不得不说,她这个义父名字听的挺书生气,不过性子却是比那猴子还要毛毛躁躁,也只有平川王妃才镇压的住他。
“还是本王的九心更懂本王,哈哈哈!”平川王揉了揉南九心的脑袋说道,随即一脸柔情的看着平川王妃,道:“今日九心回来了,明日玄朗玄钰也要回来了,这下子我们一大家可算团聚了。”
翌日,南九心早早的就起了床开始晨练,一招一式都快如风,利如剑!有条有紊,还不慌乱。
南九心刚刚收尾,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南九心猛的转身,以一拳对上了对方的一掌,却被对方的掌风震得步步后退,而对方似乎也后退了几步。
南九心猛的抬头,待看清楚来人后,南九心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慢慢变得惊喜起来,“玄朗,你回来了?”
不得不说,刘玄朗完美的继承了平川王和王妃的优点,一袭极为朴素的青衣便将刘玄朗高挑的身材展示的淋漓尽致,一双本是女子的柳眉在刘玄朗坚硬的脸庞上毫无违和感,犀利如剑的眼睛像极了平川王,高挺的鼻翼旁有着两个小酒窝,笑起来到像个翩翩公子。
刘玄朗头发随意的盘起,留下少许发丝如瀑布般披着肩头,仿佛那不苟言笑的仙人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刘玄朗忽的一笑,道:“九心的功夫这么好,以后为夫还怎么欺负你?”
“玄朗,不准自称为夫!”南九心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猴子一样,立即暴跳起来。
“哎呀呀,你迟早都是我的夫人,别忘了你当初可是拿着玉佩来我平川王府的,那玉佩我至今还留着呢。”刘玄朗说着,便将怀里的玉佩拿了出来,慢慢走向南九心,放在南九心手掌郑重其事道:“好好保管,日后为夫还要娶你呢。”
“娶你妹,滚!”
“哎呀呀,我妹可娶不得,不然父王得打死我啊~”刘玄朗笑死人不偿命的笑道,还未等南九心发怒,便大笑着离去了。
南九心看着手里的玉佩,一抹苦笑溢上嘴角,若“”不是这玉佩,南九心恐怕还真的是命已休矣。
平川王府很是巨大,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东路直达正房,也就是平川王与王妃的寝殿“居正殿”,中路直通花园与刘玄朗等人的住处,而西路就是侧妃刘宇文氏和二公子三小姐的住处了。
因为刘玄朗和刘玄钰的归来,再加上昨日南九心也回来了,所以今日平川王就大摆家宴,很是热闹。
南九心踏着步子走向大厅,平川王府的一切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有些丫鬟换了以外,其他的都是如旧,只是听说二公子刘玄航和三小姐刘玄珏见着隔壁街的尚书家儿子有个小厮,争着吵着要个小厮,这不,迎面便看着刘玄航和刘玄珏双双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俊俏的小厮和婢女。
南九心素来和这刘宇文氏的子女不合,这下也不想照面,便饶头走了另外一个小路。
“站住!”刘玄航眼睛尖利的便看见了南九心,冲着南九心大声喊道,南九心只当狗叫,若无其事的继续行走,身后的刘玄航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脸色铁青的大步走向南九心,正要一把抓住南九心的肩膀,谁知道南九心弯腰一个转身,纤细的手掌一个用力,握住了刘玄航的胳膊,一个反转,将刘玄航反扣在树上,一气呵成!
“放肆!你个寄人篱下的奴才,竟然敢这般对我,你信不信我……”刘玄航看着自己被屈辱的压在树上,气不打一处来,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了身后一道严肃且略带压迫的声音传来:“不然怎么样?嗯?”
“……”刘玄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突然有些打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回头看去,果然看见了刘玄朗那张铁青的脸,简直和他老爹一个模样!
“大……大哥……”刘玄航结结巴巴的说道,南九心一个松手,将刘玄航放了,不等身旁的刘玄朗开口,南九心一脸阴翳的冷声道:“刘玄航,放干净你的狗嘴,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就不止这么简单的!哼!”
“你……”刘玄航听到这话,正要开口大骂,就觉得周身一阵寒冷,意识到刘玄朗还在这里,只好憋着气,一脸怨气的看着南九心离开。
“二弟,嘴巴放干净点,这可是你未来的嫂子,恩?”刘玄朗一双冷冽的眸子射向刘玄航,语调威胁道,吓得刘玄航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连连道是。
而这边的刘玄珏早已经被吓得有些失魂,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去招惹南九心,不然可真够呛的。
刘玄朗轻轻拍了拍刘玄航的肩膀,道了声“这才是本公子的好弟弟。”便径直走了,而身后刘玄航却是咬牙切齿的看着离开的两个人,眼睛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还不快走!”刘玄航回头对着刘玄珏怒骂道,额头的青筋暴起,更加显得狰狞可怖,吓得身边的小厮战战兢兢的跟在刘玄航身后。
平川王府的家宴,一般都是在大堂里一家人吃吃喝喝,而这次,许是为了庆祝刘玄朗和刘玄钰学成归来,有恰好南九心也回来了,所以才叫来了戏子,搭了个戏棚子。
南九心和刘玄钰刘玄朗坐在右侧,刘宇文氏等人坐在左侧,而平川王和王妃坐在上位,许是吃了南九心的灵丹妙药,平川王妃的气色好了一大半。
平川王自然高兴,又赏赐了南九心不少好东西,惹得刘玄钰一阵嫉妒,南九心便顺水推舟给了刘玄钰,倒也惹得这丫头高兴了一晚上。
南九心吃着碗里的肉丸子,想着一些心事,身旁的刘玄钰用胳膊肘戳了戳南九心,笑着说道:“九心你看,那刘玄航的脸色很臭啊,是不是又被你欺负了?”

南九心顺着刘玄钰的眼睛看了过去,果然看着刘玄航脸色阴沉的坐在那里。
“今日刚好咱们府里的三个孩子都回来了,也算是一家团圆了。”这时刘宇文氏娇笑道,随即举起酒杯,对着平川王妃道:“姐姐这么些日子的病都没好,倒是让王爷夜夜未眠,今日姐姐也能走了出来,可喜可贺,来,妹妹敬你一杯。”
平川王妃看着刘宇文氏,笑着回了一杯,脸色有些难看,而刘宇文氏见此,更是笑的开怀,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南九心的眼里,不得不说这刘宇文氏可真是心机颇重,明着祝贺平川王妃康复,暗里却是显摆这段时间,平川王一直与她夜夜笙歌。
“母亲今日康复,乃是我们平川王府一大幸事,也了却了义父心里的一桩心事,孩儿再次祝贺母亲义父,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南九心举起手里的鎏金酒杯对着平川王和平川王妃笑着说道,眼神却是瞟了眼刘宇文氏,果然见得刘宇文氏脸色铁青,南九心心里却是窃喜。
刘宇文氏愤愤然的看了一眼南九心,这个小贱人居然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哼,等着瞧!
酒过三巡,平川王妃因为身子还是有些欠妥,便早早回了居正殿,而平川王因为放心不下,便跟了去。
刘宇文氏早已经气饱,也带着刘玄航和刘玄珏离开了,只不过离开时狠狠剜了一眼南九心,南九心倒也不介意,毕竟现在的南九心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拿捏的南九心了!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月亮像是被隐藏起来一般,看不见一点星角。
突然一道的影子出现在了南九心的月如轩窗外,只见来人轻手轻脚的沾了点口水,弄破了纸窗,迅速将手里的竹筒探了进去,轻轻吹了起来,一缕缕青烟慢慢飘了进去。
屋内,青烟顺着风朝南九心飘了过去,被吸进了鼻子里,南九心猛的眼睛睁开,嗅了嗅空气里的香味,眉头紧皱,呵,竟然使用迷药。
南九心正欲起身,突然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精/光……
屋外的男子见时辰已经到了,而屋内的南九心却依然熟睡,不由得有些窃喜,急猴猴的打开了朱红色的木门,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透着晕红的床幔,南九心此刻显得很是诱惑,纤细的腰身凹凸有致,一层薄薄的被子随意搭在身上,露出了一部分香肩,更让男子迫不及待。
“美人儿,我来了。”男子搓着双手,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向南九心,踢掉了脚上的鞋子,猛的就要扑了上去,突然见得床上的人一个翻身,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对方点住了穴道!男子脸色瞬间苍白。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弟啊。”南九心从绣花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火折子,轻轻一吹,照着眼前的男子说道:“你以为那些迷香对我有用么?”
眼前的刘玄航脸色有些慌乱,却又动弹不得,一双溜滴滴的大眼睛看着南九心,充满了恐惧之情。
“五年前我离开王府,跟着我师父去了山里,早已经百毒不侵,那点迷药对我不过小菜一碟。”南九心理了理深衣,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铁青的刘玄航,道:“我只不过想看看究竟是谁那般大胆,敢对我下药!”
南九心脸色瞬间冰冷,一双眸子宛如千年冰山一般,直直的看着刘玄航,仿佛看着手里的猎物一般,毫无一丝感情,刘玄航只觉得浑身冒着冷汗,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火折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一股冷若冰霜的气流,瞬间灭了,南九心再次轻轻吹起,火折子这才亮起微弱的光芒。
南九心伸出手指,点开了刘玄航的哑穴,声音冰冷的如同地狱死神一般问道,一双眼睛仿佛已经洞察了刘玄航内心的一切,:“说,谁给你出的主意?”
南九心心里清楚,刘玄航虽然好色,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人,今夜却是这般大胆,还用了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必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刘玄航脸色苍白,嘴巴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南九心一记冷冽的眼神射了过去,刘玄航心里一颤,自然知道南九心的性格,向来睚眦必报!
刘玄航闭了闭眼睛,一副豁了出去的样子,看着南九心说道:“就算我说了你也不能怎么样!”
“说还是不说?”南九心“咻”的一声掏出枕头底下的匕首,轻轻划破了刘玄航白皙的脖子威胁道,南九心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却更想从刘玄航的嘴里知道真相。
“我说,我说!”刘玄航觉得脖子一疼,仿佛有液体流动的感觉,瞬间脸色苍白。
“是……是母亲让我这样做的,她说……她说你那么得父王的喜爱,如果得到了你,肯定也就能够顺利继承平川王位。”
呵,原来是刘宇文氏。
“你给我下药,你以为义父不会查出来么?”
“哼,母亲已经给我找到了替身,到时候只要找些人证物证,就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刘玄航反驳道。
南九心听了,不由得觉得刘玄航实在太过于蠢笨,居然不打自招,想到刘宇文氏,南九心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却吓得刘玄航连连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也不该对你下如此毒手,求求你放过我吧!”
“仅仅是因为如此么?没有别的了么?”南九心一双魅惑的眸子看着刘玄航,手里的匕首上早已经染上了鲜血,在刘玄航的脸上肆意滑动,充满危险的说道。
“还……还有……”刘玄航吞了吞口水,眼睛看着脸上的匕首,声音颤抖道:“因为,因为今天你在宴席上公然挑衅母妃,你……你也知道我母亲的性子……”
南九心眸子一沉,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原本半个时辰一次巡逻的侍卫没有见到,想必刘宇文氏早已经下足了功夫,报的是今日羞辱之仇吧!可真是睚眦必报啊!

南九心看着眼前这个草包,不由一阵心寒,想平川王何等人物,竟然生出这种文不成,武不行的孬种!
“若不是看在你是义父的儿子,怕你毁了义父的名声,我早就将你绳之以法了!”
南九心一脚踹倒了刘玄航,睥睨道。
刘玄航疼的龇牙咧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南九心拎了起来,绕着一条小路来到了后花园里,南九心阴恻恻的看着刘玄航,刘玄航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南九心阴沉的说道:“今天就放了你,不过……”
南九心咻咻点开了刘玄航的穴道,然后猛的一脚将刘玄航踢入水池里,瞬间激起阵阵水花
南九心看着水池里挣扎刘玄航戏谑道:“好好洗洗你的猪脑子吧。”随即一个转身轻点几下脚步,便消失在了浓墨的夜色中。
刘玄航在水里奋力挣扎,被猛呛了几口水,却不敢大声呼叫,奋力的划水来到了岸边。
一头长发已经散落在脸上,显得很是可怖,华丽的衣服也被石头割破了好几处,喘着大气无比狼狈的趴在石头上,脸色苍白且眼神狰狞的看着南九心离开的方向,一双大掌死死的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砸向石头,鲜血缓缓流下,显得无比妖艳。
“此仇不抱,我刘玄航誓不为人!”
……
“啊切!”回到房间里的南九心狠狠的打了个喷嚏,随即拧了拧鼻子,将四处的门窗锁好便躺在了床上,心里却早已经盘算好如何教训教训一番刘宇文氏。
翌日,南九心早早的就起了床,找着管家问了自己的马车在哪里,便差人将东西都搬了下来,送到了后花园那里。
平川王每日都有在后花园小恬的习惯,而今日南九心也打听到了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在后花园里,早早的平川王就派人请南九心去后花园,南九心却以有事推脱。
后花园内,刘玄航脸色苍白的看着那座池子,不由得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而刘宇文氏一大早便知道了刘玄航昨日的遭遇,狠狠的骂了一顿刘玄航,却并不知道刘玄航将她出卖了。
远远望去,花园里一片阖家欢乐的美好画面,若不是出了昨日那件事情,南九心倒还真觉得平川王一家挺好的。
南九心刚刚走到后花园,刘玄朗便看见了她,温顺一笑。
“大哥,看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刘玄钰顺着刘玄朗的目光望去,突的捂嘴笑道:“估计也只有九心能让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你去多陪陪父王和母亲,跟在我身边做什么。”刘玄朗冷着脸说道,刘玄钰吐了吐舌头,朝着平川王和平川王妃小跑去。
南九心招呼着伙计将东西搬来了后花园,倒也引起了平川王的注意。
“九心拜见义父。”南九心行礼道,平川王立马扶起,看着南九心身后巨大的屏风说道:“这个是送给本王的?”
“这是给母亲的,您的东西还在后头呢。”南九心俏皮的笑了笑,落在刘玄航的眼里,却是觉得一阵做作,哼,昨儿个晚上那么凶残,这会儿到了父王这里却是这般小孩子气,可真会装!
“哟,九心这姑娘可真有孝心啊,这么大的屏风,做工又是这般的细致,少也得几百金吧。”刘宇文氏也被那屏风吸引,走了过来,摸着用丝线织成的柔和屏风,眼里不由得有些嫉妒。
“姨娘说笑了,这屏风也不过是个千金的玩意儿。”南九心将刘宇文氏的嫉妒收入眼底,语气柔和的说道,却是将刘宇文氏气的不小,刘宇文氏一脸黑一脸白。
平川王妃听着南九心这句话,看着刘宇文氏吃瘪的样子,不由得噗呲笑了出来,收下了这份礼物,随即差仆人送回了房间里。
“九心就记得你母亲,记不得义父了吗?”平川王佯做生气道,脖子升的老长,却是想看看还有什么玩意儿,南九心笑着拿出一个锦绣盒子,打开道:“这是山谷那边特有的茶叶,师父说您爱喝,便让我给您带来了。”
“茶!”平川王看着锦绣盒子,仿佛看到了至宝一样,接了过来,眼睛里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捧着盒子跑到一边儿去了。
“玄朗,玄钰,这是送给你们的玉佩。”南九心拿出两块色泽剔透的玉佩说道,随即走向刘玄航。
刘玄航忍不住后退一步,却被南九心一把拉住,吓得刘玄航伸手抵挡在前面,刘玄航突然觉得有些不妥,急忙放下了手,看着南九心有些畏惧道:“你……你想干什么?”
南九心邪魅一笑,拿出两块色泽普通,但却是毫无瑕疵的玉佩,放在刘玄航手里道:“这是给你和玄珏的礼物,可不要让人说我不公平。”
刘玄航看着手里极为普通的玉佩,又看了看刘玄朗腰间那块上好的羊脂膏玉佩,脸色不由得黑沉,而刘玄珏却是瞪了南九心一眼,也不收下。
“呵呵,咱们九心可真偏心啊,给玄朗玄钰的玉佩都是上层的,给我儿子女儿的却是次品,老爷~”刘宇文氏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却是发嗲的说道,说着便扑到了平川王的身上。
此时平川王正抱着自己的宝贝茶叶仔细观赏,突然身上多了个重量,不由得眉头一皱。
“姨娘这是污蔑九心了,礼轻礼重都是九心的一份心意,再者,那两块玉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也只有两块,我只能给玄航和玄珏选过别的玉佩了。”南九心眨巴着眼睛委屈的说道,就差挤出两滴猫屎了。
“在一个,玄朗和玄钰再怎么样都是嫡长子和嫡长女,自然要将好的给他们。”
“当然,玄航和玄珏的玉佩虽然比玄朗和玄钰的次了一点,却也比我们平川街上的那些玉佩要好得多呢。”南九心笑的很是天真无邪,直教刘玄航气的差点吐血!
平川王听了也忍不住训叱刘宇文氏:“送东西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有什么礼轻礼重的?”

刘宇文氏被这么一训斥,瞬间一脸白一脸黑的站在那里,却也明白南九心明里暗里都在强调刘玄朗和刘玄钰的身份比她的儿子更加珍贵!而且还拿自己的儿子跟街上那些贱民相比,更让刘宇文氏气的不行。
“对了,义父,九心觉得府里的防护有些欠安啊。”南九心冷不丁的说道,眼神冷冷的嫖了眼刘玄航,刘玄航被吓得有些哆嗦,而刘宇文氏也吃了一惊,脸色有些慌张,也忘记了之前玉佩的事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南九心,嘴唇有些苍白。
“昨日里有个小贼跑进了九心的屋子里,好在九心发现及时,抓住了小贼好好的教训了一顿,也让那个下小贼明白,有些东西他偷不得,也偷不走!”
刘玄航听到这句话,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好一个指桑骂槐啊,是在警告自己,平川王位与他毫无关系么?
而刘宇文氏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但碍于平川王在这里,刘宇文氏也只好强颜欢笑道:“府里的防护是应该加强了,前几日玄航还丢了一个玉笛,是不是啊,玄朗?”
刘宇文氏朝着刘玄航挤眉弄眼,刘玄航立即会意,连连说是。
平川王点了点头,看着众人道:“本王今日就加强防护,以免一些梁上君子常来做客。”众人听了纷纷道是,南九心挑衅的看了一眼刘玄航,刘玄航冷哼一声离开了,而刘宇文氏却是眸子里带着杀气看着南九心,这梁子怕也就这样结下了。
因为平川王的寿辰要到了,所以刘玄钰便提议去有着茶都之称的北城,名言为平川王五十大寿准备礼物,实则却是因为在王府内待了几日,实在闷不住,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平川王妃本来很是不舍,毕竟自家几个孩子都学成归来,还没相处几日,又要走了。
但平川王痴迷茶叶,被刘玄钰这么一诱惑,立马准了,并且让刘玄朗和南九心一同前往,刘宇文氏听了本想让自家儿子一同前去,却被南九心拒绝了,说是“刘二公子饱读诗书,北城实在路途遥远,不适合刘二公子,不如在家陪着平川王吃喝玩乐,倒也自在。”
平川王听了,脸色有些不好看,淡淡的瞟了一眼刘玄航,眼睛里充满了不满,道:“那边太远,你身子不行,也没有出过远门,就在府里陪你娘赏赏花逗逗鸟吧。”
“是。”刘玄航低头回道,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天知道他有多气,居然又被南九心那个小娘儿们摆了一道!还是在他最最最不敢得罪的父王面前,指桑骂槐的羞辱了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而一旁发刘宇文氏,脸色更是黑的可以滴墨。
不过南九心却不怕得罪他们,在他们准备对自己和刘玄朗下手的时候,南九心就已经和他们势不两立了,在多几个恩怨也无所谓,毕竟南九心并没有把这群虾兵蟹将放在眼里,她真正的敌人,强大的可怕!
失踪的奶娘,死去的族人,潇洒快活的仇家,无一不是提醒着南九心,这仇,一定要报!
“九心,你怎么了?”刘玄朗看着南九心表情有些可怖,忍不住伸手想要握住南九心,却被南九心利落的躲过,顿时一阵尴尬。
“没什么,准备一下出发吧,玄钰那丫头太闹腾了,今日若是不出发,今晚都别想睡觉了。”南九心扶额说道。
“嗯好。”刘玄朗温润一笑。
整理好一切的时候,已经晌午了,刘玄钰活泼的跟个猴子似的,毫无一点规矩,倒也一点都不像是平川王的女公子了,南九心心想道,不过刘玄钰毕竟不是刘玄珏,一直待在王府,学习女工和琴棋书画四技,而是跟随刘玄朗,到那衡山书院学习武功去了,虽然衡山书院里带了个书字,但终究还是以武为尊,书堂基本上一月只有几次罢了。
平川王妃因为身子有些欠佳,不能出门送行,而平川王因为突然政事繁忙,只好拜托管家刘伯代为相送,刘宇文氏怕落人口实,也不情不愿的送到门口,便回了去。
“公子小姐们路上万万小心。”刘伯看着这几个前几日刚回来又要走的孩子们,心里很是不舍,刘玄钰看着刘伯那个样子,连忙安慰几句,三人便出发了去。
一路上许是无聊,刘玄钰一直缠着南九心问东问西,问的最多的就是南九心的那位师父。
“哎呀,九心你说说,那顽固不冥的李潇,怎的被你一纠缠就收了你呢?为啥当初我那么纠缠他,他也不收我?”刘玄钰扒拉着一张脸说道,南九心只是轻笑了几声,心里却道好在刘玄钰没去,不然只不准被自己家那师父折磨死了。
“你那么闹腾,又不如九心懂事,人家收你回去拆家吗?”刘玄朗赶着马车,调侃道,刘玄钰一听,“咻”的站起身,却忘记了自己还在马车里,当即“咚”的一声,头磕到了上面的横木上,疼的刘玄钰龇牙咧嘴,南九心和刘玄朗见状,大笑不止。
“笑笑笑,笑死你们去!”刘玄钰抱着头吼道,看起来撞得不轻。
南九心正想安慰刘玄钰,突然透着窗子看到外面似乎一道黑影子闪过,南九心心里咯噔一下,低声道:“有人跟踪,小心些。”
“什么?”刘玄钰有些懵逼,抬头看向南九心,见其表情严肃,刘玄钰也有些不安。
“不碍事,一些小喽啰,玄钰一个人就能解决的。”刘玄朗漫不经心的说道,手里的缰绳嘞的更紧,连带着马车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突然一道利箭射来,南九心扑向刘玄钰,险险躲过一劫,南九心眸子一冷,呵,难道还是那伙人么?
“哎呀呀,妈耶,吓死我了!”刘玄钰激动的大叫,正想向南九心道谢,却发现自己身上的重量没了,只见南九心撩起车帘就消失在刘玄钰的眼线里。
车子外,只见十余个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白衣如雪的南九心等人,显得格外耀眼。

空气里的气息渐渐变得诡异,刘玄钰却是眼里冒着精/光,显得异常激动,道:“哎呀,哥,咱们多久没有练手了?这会儿来了这么多可以练手的,我……”
刘玄钰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刘玄钰猛的一躲,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对着她放暗箭,刘玄钰当即脸色一冷,眸子里充满了肃杀,快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就朝着黑衣人砍去。
南九心本想帮忙,却被刘玄朗一拦住,刘玄朗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裳,笑道:“我们解决这几个就可以了。”
说完,刘玄朗一个闪身就开始进攻,南九心见此,也加入了战斗,只见几人干脆利落的就干掉了七八个黑衣人,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势不妙,正打算逃走,却突然倒下,刘玄朗和刘玄钰不由得有些惊讶,而南九心却是一点都不惊讶,快步走到这几个黑衣人面前,看着喉咙处的毒针,南九心摇了摇头苦笑道:“这孩子,也不留个活口。”
“我擦?这谁啊?居然一瞬间杀死五个人!”刘玄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而刘玄朗看着若有所思南九心,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
“这些人应该都是士兵,衣装打扮也是平川人,看起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南九心拍了拍手说道,心里却是想到了一个人。
“呵,想必应该是我那姨母吧,她的兄长可是我平川的将军。”刘玄朗直言道,却也不足为惧,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开始启程,但那暗中一针杀五人的幕后黑手却让刘玄朗很是好奇。
因着刚才的事情,南九心几人更加谨慎,但所幸一路无事。三人也很顺利就到了北城。
北城,是一个异常的存在,因为山高水远,他并不归附于大宋,哪怕是前朝,都无法征服北城,简直如同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让大宋的君主很是难受,不过这也如了南九心的意,要的,就是皇家的食不下咽!
南平客栈,北城最大的客栈。
南九心进了客房,却不着急洗漱,反而神情有些冷冽,快步走到屏风前,很是熟练的转动了屏风旁的花瓶,只听“咔嚓”一声,屏风居然分成了两半,中间赫然出现一条密道,南九心闪身进了密道,屏风又自动合了起来。
顺着密道,南九心来到了南平客栈的后房,只见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等待许久,见着南九心来了,急忙行礼道:“听闻二公子突然来到北城,可是有何吩咐?”
“起身吧。”南九心抬了抬手,顺着凳子坐了下去,端起桌子上已经泡好的碧螺春,茶盖轻轻波动杯子里油绿的茶叶尖儿,轻咀了一口,看着眼前的林锦,这才抬眉道:“林叔,听闻流年阁最近有些动荡,大公子和三公子似乎交集频繁,你可探听出了什么?”
“回二公子,大公子和三公子似乎密谋着什么,十天前,大公子似乎派了些人手出去,至今未归,便一直毫无动静。”林锦回道,心里却是好奇这个时候,南九心怎么来了?
“十日前………”南九心放下手里的茶杯,脸色渐渐变冷,道:“十日前,我从雪谷回到平川的路上曾经遭到了暗杀。”
“会不会……”林锦脸色一变,正欲说话,却被南九心抬手打断道。
“大公子和三公子再不济也是师父的儿子,我退出流年阁便是,以后不必唤我二公子了。”南九心掏出一块令牌,只见上面镌刻着“贰”字。
林锦接过令牌,却觉得有千斤重,这令牌可是流年阁身份的象征。
“二公子就这样放弃了吗?难道连这南平客栈也不要了吗?”林锦看着南九心,心里有些不甘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南平客栈不要了?”南九心眼神犀利的看着林锦,嘴角上扬道:“南平客栈,表面上是个客栈,实则是本公子的情报网,你觉得本公子会放弃么?”
南九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流年阁是师父的心血,当年我也不过是为了报答师父,这才做了流年阁的二公子,现如今大公子和三公子对我步步紧逼,我也不想生起不必要的争端,你将此块令牌交于师父,并告知这是我的意思,日后流年阁与我无关。”
“是,还是二公子想的周到。”
“该改口了,叫南平公子吧。”南九心淡淡的说道。
“是,南平公子。”林锦低头道,心里却不由的佩服南九心,短短两年就将南平客栈打造成北城最大的客栈,还成立了一个情报网,对于流年阁的二公子尊位,也是说不要就不要,可真阔怀。
两人絮叨了几句,南九心看着时间不早了,就要回去,正好碰见了远在皇城的叶归飞鸽传书,林锦顺势给了南九心,南九心打开信条,眉头不由邹了起来。
“皇城的争斗还在继续,似乎有些不平静,据叶归所说,皇城那边有人来了北城,看来北城有些热闹了。”南九心低声笑道,说不出的妩媚,在林锦眼里,却是有些可怖。
“嗯,确实很热闹。”林锦附和道,南九心却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走了出去。
刘玄钰都快敲破了南九心的房门,南九心这才开门,脸色有些不喜道:“你是要拆门么?”
“呸呸呸,我是来叫你去玩儿的,谁知道你半天不开门,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呢?”刘玄钰探头探脑,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拉着南九心的手说道:“走走走,我们去玩吧。”
因为马上就是三年一度的北城茶王大赛了,不少富家公子和小姐们不远万里而来。
公子们无非就是为了茶王大赛的那一盒精品的“王茶”和一睹众位小姐们的芳华,而小姐们却都是为了这风华绝代,如同谪仙下凡的北城城主北裘辞而来。

北城城主北裘辞,据外界传闻,他是上一任北城城主北望的义子,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属于北望独子北殇的城主之位意外传给了北裘辞,而北殇自打北望仙逝后,便未曾出现,这倒成了北城一大谜题。
不过这都是往事云烟,毕竟北裘辞掌控下的北城比以往都要繁华昌盛,百姓们对于谁是城主丝毫不在意,只要北城繁华就好。
北裘辞貌美俊俏,一双星目闪闪发耀,如墨的长发宛如星河一般披散背后,一双大长腿站在那里如同松树一般,傲然挺立,更让人痴迷的是他那一双手掌,白皙纤长,简直跟女人的手掌一般,简直就是“公子人如玉。”受尽追捧。
“哎,快点快点,大哥在那里等着我们呢。”刘玄钰像个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拉着南九心就跑,南九心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北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不少俊俏公子和富家小姐,不过都是驾马抑或乘轿而出,像刘玄钰和南九心这样撒开脚丫子到处乱跑的倒是很少。
南九心看着暗处刘锦安排的暗卫,觉得有些太过多余,便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散去,暗卫看了,立即散开了去,南九心这才觉得有些舒坦。
“九心你看,这个步摇很适合你。”刘玄朗突的出现在南九心背后,余音绕梁的说道。
南九心回头看着刘玄朗手里的步摇,黄金筑成的摇身,边上点缀着颗颗玉白石,端庄大气又不失优雅之风,只是太过于娇媚,南九心并不喜欢。
“你去买个素色流苏送给我吧。”南九心淡淡说道,刘玄朗一听,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一丝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微的柔光道:“好,我这就去买。”
南九心看着刘玄朗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苦涩,心里泛起丝丝痛感,她和刘玄朗,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刘玄朗拿着一条素白色的流苏走了过来,倒惹得不少姑娘回头。
“啧,能让我哥去买流苏,估计也就只有九心你了吧。”刘玄钰一脸羡慕的看着南九心,眼睛却是四处张望,突然一道素蓝色身影闯进了刘玄钰的眼线,刘玄钰眼瞳猛的收缩,还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便消失在了刘玄钰的眼睛里。
“九心九心,你看到没!”刘玄钰大惊小怪的突然说道,南九心有些疑惑的望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刚刚,看到一个大帅哥!”
“……”南九心汗颜。
“女孩子矜持些,大吵大闹的像什么话?”那边,刘玄朗看着刘玄钰毛毛躁躁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生气,若不是便装出来,让他人知道了平川王的二女公子这般模样,日后可叫平川王府跌股。
“你一个大男人去买流苏就很矜持了?”刘玄钰酸溜溜的看着刘玄朗手里的素色流苏回嘴道,眼睛却是寻找着刚刚那个素蓝色衣服的男子,只可惜没有找到,刘玄钰不由得有些失望。
“我是给我媳妇儿买的,名正言顺!”刘玄朗挑眉看着刘玄钰挑衅道,随即走到南九心身后,为南九心绑上了流苏,笑的很是温柔。
刘玄钰只觉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嚷嚷着要吃豆腐脑。
三人寻了个摊子,要了三碗豆腐脑。
刘玄钰看着碗里白嫩清香的豆腐脑,却没了胃口,心心念念的都是刚才那位公子。
南九心看着刘玄钰那般模样,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姑娘,南九心不由得一乐,笑道:“玄朗啊,你有没有觉得玄钰有些奇怪,素来爱吃的豆腐脑她都不正眼瞧一下,莫不是犯了相思了?”
刘玄钰一听,脸色不由泛红,大口吸溜着豆腐脑,羞怒道:“犯什么相思,我只是在想马上就要举行茶王大赛了,如何赢得头魁而已!”
“哦,是么?”南九心尾音轻轻上扬道。
刘玄钰更加窘迫,低头喝着豆腐脑不语,一旁的刘玄朗却是哈哈大笑,气的刘玄钰差点一巴掌拍了过去,要不是打不过刘玄朗,刘玄钰倒是有可能狠狠呼他一巴掌。
“吃完了就走!”刘玄钰气呼呼的站起身,刚一转身,就和一个男子撞了满怀,刚硬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刘玄钰顿时觉得一阵不适,急忙推开来人。
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洁癖,一双大手拍了拍衣裳。
“抱歉,小妹鲁莽,冲撞了公子。”刘玄朗急忙起身道歉,对着男子行了个礼,看着刘玄钰使了个眼神,刘玄钰这才道歉。
“不碍事。”男子淡淡的说道,随即眼神随意瞟了一下刘玄钰等人,看到南九心的时候,男子似乎微微一震,眼里有些不可思议,脑海里的那个画面,瞬间扑向了男子的眼前。
南九心擦觉到了男子的目光,正巧抬头,男子与其错开。
“公子,前方客栈已经安顿好了。”一个仆从走了过来,对着男子说道。
男子微微点头,道:“在下先告辞了。”随即离去。
“哎,那人长得好看耶,不过有些不讨喜。”刘玄钰看着男子离开的方向说道。
“讨喜不讨喜,都是人家的事情,你撞了人家还不道歉。”
“哥,你看,九心一直盯着那个男子看,你还不防着点。”刘玄钰瞧着南九心说道,南九心这才回神,淡淡道:“玄钰,你想多了,我只不过看着那个公子似乎也住在南平客栈,而且风度翩翩,有些好奇他的身份而已。”
“刘玄钰,你在多嘴,就给我滚回去!”刘玄朗阴着脸吼道,刘玄钰知道自己有些惹火了,怂了怂肩膀。
回到客栈,南九心还是很好奇那位男子的身份,如此彬彬有礼,且身上的气息又是那般高贵,仿佛一个不染世俗的圣人一般,这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若不是南平客栈的探子们都密集在皇城周围,南九心倒是很想查一查那位男子。
南平客栈,天字号。
宋鱼墨看着手里的兵书,脑海里却是想起了今日遇见的南九心,有些心绪不宁,这时候一个女子开门而入,宋鱼墨警惕的看了一眼,有些不高兴,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绮罗只是来服侍殿下就寝。”女子端着面盆走了进来说道,眼睛却是迷恋的看着宋鱼墨,这个大宋的太子殿下,龙之骄子!
“哦?丞相之女居然也会服侍人了?丞相大人可真教女有方啊。”宋鱼墨放下手里的兵书,走向李绮罗,吐气暧昧道:“今夜,不如你来服侍本宫如何?”
李绮罗一听,手里的面盆握的更紧了,脸上泛起微红,觉得脖子间有些湿痒,正欲说话,突然门外传来打斗声,宋鱼墨一瞬间就松开了李绮罗,看向门外,眼神变得冷冽。
“外面……发什么了什么?”李绮罗心下一惊,有些害怕,手里的面盆急忙放在面盆架上。
“我出去看看,你躲起来就是。”宋鱼墨冷声道,随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李绮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男子开门走了进来,神情严肃,对着李绮罗行礼道:“小姐,外面突然有大批刺客,请小姐随我来。”
来人环视了一下房间内。
“南不忘,本小姐没事,你快去保护太子殿下!”李绮罗看着南不忘着急的命令道,南不忘眸子一暗,疾步走向李绮罗,对着脖颈就是一掌,李绮罗瞬间晕倒。
“对不起,小姐,我只是你的护卫。”南不忘看着怀里的女子柔声道,随即快速离开了南平客栈。
甲字号客房。
南九心听着外面传来打斗声,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此刻一个身影迅速溜进了南九心的客房,南九心长剑一指,抵在来人脖颈前,只听见来人道:“二……南平公子,是属下林锦。”
“林锦?”南九心快速收回手里的箭,背负而立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回公子,是天字号客人,看来是惹了些麻烦,属下怕公子有危险,特意前来看看。”林锦鞠躬道:“对方看来来势汹汹,可需要属下出手?”
“不必。”南九心抬手道,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本公子出马便是,敢来南平客栈撒野,真是狂妄!”
………
“哥有人打架诶?”刘玄钰打开房门对着隔壁说道。
“关我们什么屁事,睡觉!”某个男子冷声道。
“可是,九心跑出去了耶?”刘玄钰故作矜持的说道。
“滚起来,去帮忙!”刘玄朗神色一冷,原本紧闭的大门砰的一声打开,刘玄钰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刘玄朗,觉得有些有趣。
刘玄朗到达的时候,南九心已经和对方干了起来,刘玄朗虽然知道南九心师承剑王李潇烨,但一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刘玄朗不禁有些担忧南九心,大喊道:“玄钰,你去帮九心,这边我来处理。”
“知道了知道了。”刘玄钰嚷嚷道,脚底下的功夫却是没有停下,微微一运功,便朝着南九心而去。
这厢,因为客栈内的打斗,客房里的客人都四处逃散,南九心一见,若是不快些制服这些匪人,只怕南平客栈名声会不好,当即手下的剑便毫不留情,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海。
“我擦?”刘玄钰吐槽一声,手里的剑也不停下。
刺客们像是有目的般朝着宋鱼墨攻击而去,南九心这才知道,原来林锦嘴里的天字号客人就是宋鱼墨。南九心虽然对宋鱼墨并无好感,但毕竟是南平客栈内,若是出了事情……
南九心心里想着,却是快速解决周边的匪人,看着宋鱼墨极其侍卫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南九心这才前去帮助。
宋鱼墨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素衣之上染着朵朵红晕,所到之处皆是剑起头落,心里有些震撼,这般精湛的剑艺,绕是他也无法如此使得干净利落,这个女子不简单。
“主子小心!”侍卫窦河一把挡在宋鱼墨跟前,替宋鱼墨挡了一剑,自己也身付重伤,血液缓缓流下,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腥味宋鱼墨回过神来,一剑刺穿对方的胸膛,狠狠抽出,对着窦河冷声道:“找个地方待着。”
“属下遵命,主子小心行事。”窦河心里有些担忧,但自己已经身负重伤,留下来也是累赘,好在匪人不多,又有几位侠客相助,窦河这才闪身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鱼墨。
那厢,宋鱼墨等人不费吹牛之力,就将那几个匪人斩杀殆尽,南九心本想留个活口,却被宋鱼墨一剑捅死,南九心看向宋鱼墨,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子很危险!
“九心,你没事吧。”刘玄朗解决掉自己眼前的敌人,飞身来到南九心面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确认南九心裙角的血迹是匪人的时候,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边的刘玄钰倒是有些嫉妒道:“你这哥哥好不负责任,只顾着九心却不慰问我。”南九心听了,不由有些想笑,正欲安慰一番刘玄钰,却听到宋鱼墨开口道:
“多谢几位相助,在下宋仁。”
“宋仁?”刘玄朗念道,突然眸光一闪,脸色也有些严肃道:“公子可是晋王世子宋仁?”
南九心等人一惊,随即恍然大悟。
晋王是当今文帝之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其子宋仁据说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作为晋王世子,自然也是备受宠爱,满岁册封世子之位,五岁能文,七岁能武,十三岁师承衡山书院院长,如今已年满二十有一,倒也与眼前这个男子年龄相似。
宋鱼墨也是一惊,自己不过随便套了个堂弟的名字,没想到还能被认出,宋鱼墨不由得更加好奇这几个人的身份。
“所言极是,不知兄台?”
“呀,晋王世子啊,这样说来你还是我们的师叔呢。”刘玄朗还未说话,刘玄钰却蹦跶出来,看着眼前的宋鱼墨,满心欢喜。
“玄钰,不得无礼!”刘玄朗黑脸训斥道,随即微微抬手做辑道:“臣,平川王世子刘玄朗,拜见晋王世子。”
“民女南九心,拜见晋王世子。”南九心微微行礼,并没有拿出平川王小姐的身份,心里却是有些后悔救了宋文,早知道不如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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