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一纸婚约:BOSS的亿万甜宠》(杨述兰简历)全文免费阅读

一纸婚约:BOSS的亿万甜宠

一纸婚约:BOSS的亿万甜宠

一纸婚约:BOSS的亿万甜宠

本文标签:

一个是高高在上冷厉太子爷,一个是自带异能穿越乡村女,一样要自尊,一样的好强姻缘已定,情路坎坷,终需一人先为这段感情低头,净芙年少之时不懂,只想将这蛮不讲理的霸道男人驱除出自己的世界,幸好某人脸皮厚到子弹都打不穿,也幸好自己明白的不算晚“贺廷友,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死缠烂打?”“死缠烂打我自己的女人,我乐意!”

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贺廷友杨兰   时间:2022-04-11 14:03:28

小说介绍

贺廷友杨兰《一纸婚约:BOSS的亿万甜宠》讲的是一个是高高在上冷厉太子爷,一个是自带异能穿越乡村女,一样要自尊,一样的好强姻缘已定,情路坎坷,终需一人先为这段感情低头,净芙年少之时不懂,只想将这蛮不讲理的霸道男人驱除出自己的世界,幸好某人脸皮厚到子弹都打不穿,也幸好自己明白的不算晚“贺廷友,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死缠烂打?”“死缠烂打我自己的女人,我乐意!”

精彩节选


一道黑紫闪电划破天空,一声响雷仅隔数秒便骇然响起,惊得床上的净芙身躯一颤,双眼在黑暗里幽幽睁开,扭头向窗户望去,正好看见另一道紫黑的闪电再次划过天际,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原来是忘了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雨丝被大风吹得斜斜飘入房间,净芙打开床头一盏小灯,晃晃悠悠起身打算去将窗户掩上,看着外头的瓢泼大雨,净芙的心也似那雨丝被风刮得飘摇不定的,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她已经适应了这个新身份。

原主的父母待她很好,她也凭借自己上一世的知识,轻松考进了省城里的重点高中,与她一起的,还有村里的杨兰,在这落后的山村里,一下出了两个重点生,村民们也与有荣焉,许多人都说,她与杨兰会是村子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她不想做什么金凤凰,她只想靠自己的双手,挣下一片天,替原主回报她的父母。

看着窗外雨势溅小,夏末初秋的雨总是这般来的快去的也快,净芙略略一勾嘴角,明日山上菌菇应该会发很多,叫上杨兰一起去采好了。再过几日就要开学,能吃上这么新鲜的菇类的机会就少了。

第二日一大早,张秀就在院子里喊净芙起来吃早饭,村里人讲话都格外大声,张秀一通喊比什么闹钟都管用。眯着眼起来的净芙豪放不羁的用冷水糊了自己一脸,昨晚刚下过一夜雨,井水冰凉,被这样一激,净芙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妈,吃过早饭我和杨兰去山上才菇去。”

“刚下过雨,山上青苔又多,仔细再摔着,再过几天就开学了,还是不要去了。”张秀看着女儿细手细脚的模样,担心禁不起一摔就断了。

“妈,可是我想吃新鲜的蘑菇。”

“那叫你爸去!”张秀疼女儿,净东山也是个女儿奴:“爸吃完饭就去。”

“诶,别,我身体强壮不怕摔,您去我不放心,妈,就这么说定了,吃完饭我就找杨兰去!”

“嘿,你这孩子……”

“行了,女儿想去转转就去呗,采个蘑菇也不危险,不要去太陡的地方就行。”

“嗯嗯……”净芙连忙点头应下,深怕她妈反对,大口扒完碗里的饭就紧跑着出门了。到杨兰家的时候,杨兰家也正在吃饭。看见净芙,连忙邀她一起吃,净芙笑着摆摆手便坐在门口等杨兰。

……

“净芙,这边有好大一片鸡冠峨,快过来摘!”喊人的正是杨兰,二人提着小竹篮在林子里晃了半小时了,收获颇丰,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子,净芙也跟着微微笑起来,杨兰是一个很阳光的人,而净芙却性子寡淡,与净芙刚好互补。

“好久没看你笑过了,真好看。自从一年前你落水醒来,人就安静了。”杨兰被净芙的笑晃了晃眼睛,她没想到自己还有看美女看呆的时候,忍不住开口打趣了一句。

“人总是会变的。”净芙不愿多说,含糊了一句。

“我喜欢现在的你,虽然安静,可是你身上总有一股气势,上次在学校,耿瑞麟故意找你茬,被你一瞪眼就吓得结巴了哈哈哈,喜死我了。”杨兰一边打趣一边手脚利索的将蘑菇采下来。

闻言净芙也微微笑了一下,正想说一句什么,不远处的草丛却不正常的一抖,净芙立马变得警惕起来,杨兰也立马收了声。她们村里后山树林茂盛,有蛮多野生动物,正月初,村里的大人还在山里猎到了一头野猪,只希望她两不要这么倒霉遇见有攻击性的东西。

“净芙,不会是有蛇吧?”杨兰小心翼翼的凑近净芙,不安的小声问道。净芙却觉得不像,这么大动静得多大啊这条蛇,却不敢贸然上去看。昨晚刚下过雨,树林里出现什么东西很难说,她拉着杨兰小心地往后退,尽量不引起注意。

谁知,雨后山上的青苔越发多了起来,杨兰一时不察,脚底一滑整个人“啊”的一声就往下滚去,山路都是有弧度的,净芙还拉着她的手,被她一拽,脚底不稳也踩到了青苔,瞬间二人就狼狈的往下滚。心里暗想果然还是要听妈的话啊!可是在她们滚下去的一瞬间,两道男声就齐齐喊了一句“小心”。不过也于事无补了,难姐难妹一路滚下了急坡,最后被一棵树挡住了,撞得二人晕晕乎乎的。

贺廷友与秦勇连忙跑出来,刚刚秦勇不小心踩着青苔绊了一下,正想出声,却被贺廷友捂住了嘴,正不明所以呢,就看见两姑娘一脸警惕,最后摔下山坡。贺廷友也只是一时兴起,他第一眼看见净芙就挪不开眼了,另一个女生还叫她“净芙”,净芙?那不就是他未婚妻吗?!内心一股惊喜涌上来,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看着她冷清的样子,笑起来却好看的要命,他就想多观察一会,不想秦勇坏事才捂住他的嘴的,没想到这两位女生就这么滚下了山坡,让他哭笑不得。净芙反应很快,立马起身将杨兰也拽了起来,她刚刚好像听到男子的声音了,她抬头一看,果然上方出现了两张脸,但是很陌生,不是村里的人。

“小姑娘你们没事吧?”说话的人有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可爱,正是秦勇。

“喂,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躲在上面吓人?”杨兰腰撞了一下树,现在正不停的嘶嘶吐着气揉呢,一看罪魁祸首是两个人,顿时忍不住开口喊道。

贺廷友看着冷冷望着他们的净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为了我未婚妻来,刚刚只是不小心踩着青苔滑了一下,是你们草木皆兵了。”杨兰这才注意到后面的那个人,看着英俊到极致的面容,杨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没有犯花痴,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很危险,不过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未婚妻?你未婚妻住山上啊?”

“呵呵……那要问问你旁边那位住在哪儿了。”贺廷友好整以暇的看着净芙,从始至终她都不说一句话,刚刚还能说她是清冷,现在都晋级成冷漠了。净芙弯腰捡起竹篮,将刚刚散落的蘑菇一朵一朵捡起来,以为这人是口无遮拦的调戏,直接无视了。

杨兰愣了一下,这关净芙什么事?然后悚然一惊:“净芙是你未婚妻!?”贺廷友还没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更快的响起:“不是!”望向那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净芙微微皱眉:“我们素不相识,请你不要胡说八道。”

“呵,胡说八道,你带我回家就知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了,你不信我,总得信你父母吧。”贺廷友一点也不着急,他自降身份来到这偏僻的小县城,再一路打听来到这个小村子,就是想看一看他家老子给他定了一个什么样的人,非要自己娶,他要不满意,就算回去他老子要跟他拍桌子他也要当场就退了这门亲事。

一旁的秦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凑近悄声说道:“喂,你不是来退婚的吗?你现在在做什么?”

“本少反悔了,不退了,不行?”听着某人欠揍的样子,秦勇心里狠狠唾弃了一番,转向净芙,露出八颗牙标准一笑:“嫂子好!”

净芙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几分,她很不喜欢贺廷友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这种一看就是从有权有势的家里走出来的公子哥,她十分厌恶,这会让她想起上一世不愉快的回忆。

“杨兰,我们走。”不愿多做纠缠,净芙提起竹篮边走,秦勇在后面大呼小叫她权当听不见。贺廷友有趣的看着她:“跟上。”说罢迈着长腿就跟了上去。

“诶诶诶,你来真的啊?”秦勇一边小心着青苔,一边跟着贺廷友。

“很有趣,不是吗?”秦勇听到这句话,表情都要裂了,上一次这人说有趣是什么时候来着?是逼着他们负重四十斤趟烂泥地,回来他脚打颤了两天,可是那两天还不得休息,每日负重五千米跑、渡河训练、匍匐前进训练,将他们一众兵压榨得一丝体力不剩。秦勇看着前面那个瘦小的背影,眼底漫起了浓浓的同情。

杨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与秦勇对上视线又立马转回来道:“净芙,他们还跟着诶,那个人不会真是你未婚夫吧?”

净芙皱皱眉头:“没听我爸妈说过,再说我自己订婚了我能不知道?难不成还是娃娃亲不成?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有娃娃亲。”

没想到一语成截,还真有娃娃亲,看着父母热情高涨的接待贺廷友的时候,净芙感觉自己的表情也要裂了,太阳穴隐隐作痛。看着净芙一副表情要扭曲的模样,再想想路上她说的话,杨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净芙有发火的趋势,立马找借口回家了,这是净芙家事,她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短短一下午就把自己父母哄得服服帖帖的贺廷友,净芙眼皮子狂跳,她从心底排斥这个包办婚姻,这人也讨嫌的很。晚饭餐桌上,贺廷友和净东山把酒言欢,张秀看着这么优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未来女婿也十分高兴,当年这亲结得其实也是缘分。

当年贺廷友的爷爷执行任务受了伤,就在柳溪屯的深山里,被当时进山打猎的净明生,也就是净芙的爷爷所救,将他带回家养了半月伤,才被军区的人接走。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插曲,没想待贺廷友的爷爷却在养好伤后寻了回来,有救命之恩在,两人性子又十分合得来,便成了朋友。

只是贺廷友爷爷军事繁忙,相聚时间甚少,后来净芙出生后,贺廷友的爷爷就有意想和净明生结为亲家,只是还未等到正式定亲,净芙爷爷就因病去世了,贺廷友爷爷感念老友,在净芙八岁那年还是定下了这门婚事。贺廷友的父母也知道净明生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也答应了。

现如今,贺廷友的爷爷是京都军区的总司令,父亲是军区上将,而他自己也是将门虎子,年纪轻轻就已是功勋不低,前途不可限量。这样有权有势的人家找上一个农村女来履行婚约,怎么想怎么可笑。自己嫁过去当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恐怕是格格不入,最终人嫌狗弃吧。

晚上十点,净芙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觉得不甘心,自己的婚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定下了,这又不是在封建社会,只要她不认,这桩娃娃亲她就当个笑话,那样桀骜的太子爷她不伺候。

“框框框……”心里正想着如何说服父母放弃这门婚事呢,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难道是妈妈来开解她了?

今晚在饭桌上,其实净东山和张秀都看出了女儿对婚事的不高兴,只是碍于贺廷友都亲自拜访上门了,朴实的农村夫妻自然不好意思冷着脸对别人。况且他们都觉得女儿还小,还不懂这些事,等她长大了就能发现这门亲事的好了。

起身开门,门口站着高大的贺廷友,净芙脸一黑就要立马把门关上,却被一只手强有力的拦住了。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敲女子房门,贺先生真是绅士。”净芙耐心快要耗尽,说话也带上了一丝讥讽。

贺廷友好笑的看着黑着一张脸的小女子,“敲我未来媳妇的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他发现逗她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嗯,不错,以后娶回家,自己不会无聊了。

闻言净芙好看的眉眼上带上了一股戾气,周身都泛起了冷意:“我不喜欢你,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有攻击性的样子,贺廷友也不禁一愣,一个小村姑,会有这样的气势么?不过一瞬又反应过来,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像你父母不也是相亲认识的。”

“我没兴趣陪你培养感情。”说罢,净芙使上了十层力将门成功关上了,可是那个厚脸皮的人竟然隔着门也要调戏她一句才施施然离开。

他说:“我有兴趣,我主动就好。”

……

这几日贺廷友仿佛就赖上了净芙似的,也不说离开,堂而皇之的就住在了她家,倒是秦勇住了一夜便去了省城的军区。柳溪屯本也不大,这不没几日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净芙有未婚夫了,还住进了她家。她和贺廷友的事成了柳溪屯村民茶余饭后的八卦娱乐,气得净芙吃饭都像在嚼某人肉一样。

最终还是净芙败下阵来:“你,明天立马离开!”饭桌上,净芙不再顾虑,当着她爸妈的面直接说了。

“阿芙,你说什么呢,廷友才住几天,你怎么能赶别人走?”张秀拉了净芙一下,还以为她在闹小孩脾气呢。

“妈,你没听到村里怎么传我和他的风言风语嘛,他再不走,我名声就毁了。”净芙其实也不是真的在乎那名声,又不是旧社会,但若能赶走这位太子爷,她不介意演一演。

张秀闻言好笑的啐了她一口:“傻话,你和廷友是未婚夫妻,村里人也就是打趣打趣你罢了,谁真心说你了。”

可是净芙听到“未婚夫妻”四个字却是真正的恼火了:“我说了我不同意这门婚事!你们要是不顾我意愿,我就当你们是把我卖出去了。”说罢起身回房,最后这一句话,净芙其实说得很平静,即便内心怒火高涨,她的脸色依旧冷清,或者说,更为冷漠了。

净东山和张秀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真的对这门亲事排斥到这种地步,当下也不多说什么了,甚至对这件婚事也有些动摇起来,他们听得出来净芙刚刚说的话是真话。

一旁的贺廷友早已双目幽深,唇线紧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征兆,看着那女子头也不回的模样,还有她刚刚说的话,他心中燃起了浓浓的怒火!

他堂堂京都的太子爷,这几日他好脾气的陪她吵闹,他以为她只不过是装作对他冷厉,其实是不好意思了,可是刚刚他瞧着真真的,她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不识好歹的女人!

贺廷友咬碎一口银牙,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强忍着熊熊怒火与净东山夫妇告辞一声也往楼上去了,两夫妻以为这孩子心里不舒服回房了也没多想,这两日相处下来,他们是真的挺喜欢这个孩子的。

“开门。”门口传来低沉的男声,净芙不为所动,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也不想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不开?那我就直接踹门了,不怕惊扰到你父母的话。”贺廷友的声音很冷,压抑不住的暴戾,门后的净芙皱眉一把拉开了门,心底火气也愈发旺了起来,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刚想开口质问,门口的贺廷友却迅速想她靠近,借力将她推进了房间,同时一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一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净芙与他直直对视。

“你做什么…唔…”

净芙被吻得猝不及防,顿时瞪大了眼睛,贺廷友也没有转开目光,就这么以嘴唇相贴的姿势看着她,净芙终于从他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怒火,她心下大急,周身被禁锢动弹不得,张口欲咬,谁知贺廷友似乎就等着她的动作似的,在她张口的一瞬间便长舌直驱而入,在她口中肆意搜刮起来。

原本贺廷友只是想要惩罚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顺便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么厌恶自己,却没想到她的滋味如此好,渐渐的,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起来,眼眸半阖,专注地在她口中翻搅,逗弄着她的小舌与自己纠缠。净芙只感觉自己的呼吸被禁锢自己的人完全剥夺,胸口隐隐发闷,竟有些站立不住,眼角也被逼出些许泪珠来。

几欲窒息,净芙忍无可忍一个高抬腿,贺廷友闷哼一声终于松了一些力道,净芙瞅准时机一个手刀毫不留情的劈了过去,贺廷友惊讶于对方的力道之大,但多年的训练让他的身体异常灵活,不等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趋利避害的躲过了净芙的第二击。净芙没有停止攻击,旋身一个高度甩腿动作就要攻击贺廷友的头部。

炙热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些,贺廷友抬手欲接住她的腿,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被强劲的力道冲得手掌一麻,他惊讶之下迅速向后仰,才堪堪躲过这丝毫没有心软的一击。净芙只觉得怒火烧得她脑子发热,攻击的速度丝毫不减,咄咄向贺廷友逼去,憋着火的不止净芙一个,被接二连三的攻击贺廷友也不耐烦起来,格斗术施展起来,净芙毕竟是女子,瞬间便落了下风。

再次被禁锢,净芙最后的一丝涵养彻底被扯断:“放开!”

“呵,路子还挺野,不过你遇上的是老子。”贺廷友又恢复了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钳制住了这胆敢惹怒他的女人心情都好了不少。净芙也看出了他的恶趣味,当下不再挣扎,只是眼底的厌恶却是实实在在的了,丝毫不想再掩饰。

“给我收回这个眼神!”贺廷友暴怒。

“你,就是恶心。”

贺廷友的双手已经控制不住攀上了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轻松便能掐住她细细的脖颈:“你再说一遍。”手上力道渐渐加深,净芙丝毫不多,一字一字回道:“你,就是恶心。”与刚才的窒息不同,这回净芙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越来越痛,眼前发黑,但她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痛呼。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的时候,一股大力将她扔了出去,整个人摔在了床上,眼前大片大片的黑光依旧没有消失,没看见贺廷友已经转身出去了。


当夜,贺廷友就联系秦勇将他接走了,净东山夫妇不明所以还下意识的挽留了一下,不过想起今晚女儿说的话,最终还是同意他离开了,女儿现在是对婚事太排斥了,他们二人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潇洒离开的贺廷友却不如表面的冷静,一上了秦勇的车,当下一哐啷砸在了车壁上,吓得秦勇心都抽了一下:“你到底怎么了,不是对你未婚妻很满意嘛?”

粗粗喘了两口气,贺廷友恶狠狠的道:“现在别跟我提她!老子千里迢迢来这里,她是怎么对老子的!”

“咳,你原先是来退亲的……”秦勇状着狗胆回了一句,一接到贺廷友狠厉的目光立马识趣闭嘴,即便跟他并肩作战多年依旧对发火的贺廷友遭不住,这种在老虎嘴边拔毛的事他秦勇惜命得很,从来不做。

回到县城的军区,贺廷友越想越是恼火,唤来秦勇搬来一箱酒,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秦勇其实酒量不错,但遭不住这样一杯一杯的往胃里灌啊,他苦逼的看着贺廷友:“你行了啊,胃还要不要了,你不要我还要哇!”

“喝!”贺廷友此时哪里听得进劝,提着秦勇脖子上的衣服就要再灌他一杯,“好好好,我喝,我喝,你松开!!!”最后秦勇被灌得满面通红,大着舌头话都说不清了,被路过看不过眼的小兵背了回去。也有人想要劝贺廷友,但被他冷然的眼眸一瞪,一群小兵就做鸟兽状散了。

喝到最后,贺廷友的怒火依旧没有散去多少,反而将少爷脾气喝上来了,将手中酒瓶狠狠一砸地上:“净芙,你好样的,你休想就这么摆脱我!我还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你是我的!”

翌日,净芙才知道那个太子爷昨晚就走了,心下送了一口气,走了就好,不然今天遇见少不了又是一番争执了。明天她就要开学了,今天就待在家收拾行李。

“阿秀,我今天要跟老杨去隔壁村,前两天听那边在招人帮忙收玉米,我去赚一点补贴。”净东山跟张秀商量着今天的行程,不知为何,净芙听到这段话只觉得心里一紧,一个十分清晰的念头出现在心里,随后控制不住开了口:“不要去!危险!”

冷不丁听到女儿来这么一句,净东山和张秀都下了一条,看女儿低着头,还以为他不想让老爸去接活,觉得危险呢。净东山笑笑道:“就收玉米罢了,哪里有什么危险,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就要去学校了。”

“不要去,危险,会出事。”净芙只感觉自己意识模糊了一阵,很快就清明起来,见父母都一脸愣怔的看着她,她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秀最先忍不住开口:“儿啊,你刚刚说会出事是怎么回事?你爸今天要去的玉米地会出事?”

净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内心的声音又是清清楚楚,最终她还是点点头:“对,爸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心里很不安,还有大爷,最好也不要去了。”

“这……”净东山跟张秀对视一眼,很为难,因为他已经答应去了,再说自己女儿什么时候会这神神秘秘的预言之事了。因为柳溪屯很偏僻,这里的人们是真的信鬼神的,可是净东山从不知道自己女儿也会啊。

不过这件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第二天,杨宝林没有听净东山的话依旧去帮收玉米了,净东山不想让女儿担心便找了个借口辞了,没想到当晚杨宝林就吓得魂不守舍的回来了啦,原本说是要过一夜的,帮雇主将玉米全都收完再回家。

杨宝林受到的惊吓不小,晚上还特意跑到了净芙家,直道没有听信净东山的话,后悔不已,追问净东山是怎么知道会出事的,净东山没有说是净芙说的,含糊说是他昨晚遇到一个老人,他告诉他的。

“是不是何师傅?据说他可是半仙之体,能通灵的!”杨宝林一听是个老人,最先想起的就是何师傅。

“大约是吧,没看清,昨晚我是趁天色黑了出去下鼠药遇见的,最近家里老鼠太猖狂了。”净东山扯起皮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他不知道自己女儿到底怎么了,他不想乱说,万一女儿是一时运气碰上了却宣扬出去被人找上门来求助,若真的有仙力,能通灵自然好,可若是最终发现没有仙力,伪装仙人这可是大罪。

“不过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惊慌?”提起这件事杨宝林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端着茶水的手都控制不住发起抖来。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杨宝林也不隐瞒:“原本玉米地没什么事的,我们在收玉米,另一边十几个村民,要在玉米地附近打一个水井,说是来年方便浇水,那边的确没有什么水源,打井也是他们村里商量好的。大伙都忙着干活,也没多注意水井那边的动静。

谁知道就出事了,那个打水井的地方挖出了蛇窝啊,估计有一条是蛇王,它追着隔壁村的铁生,所有的蛇就跟着它一起,没过一会,那铁生就,就……”杨宝林深吸一口气再次冷静下来:“唉,见到的人都吓的魂飞魄散,逃都逃不及,跑得慢的也被那些蛇咬伤了,发生这件事去做工的人没一个敢继续留下来。”

净东山听得他一番形容也觉得十分心悸:“那这蛇窝要怎么处理,听老一辈的人说,蛇王可是通灵性的,这将它的窝毁了,可如何是好?”

“谁说不是呢,现在还不懂那边什么情况,估计过几天就要有丧事要发了,可这样谁敢去……”杨宝林现在还有恐惧的余韵,似是想起了什么,右手握拳砸了一下左手,恢复了一些神采:“对了,可以请何师傅来做法啊,他不是预到了平台村要发生意外提醒你了吗?!”

闻言净东山一愣,自己是为了女儿打掩护才含糊杨宝林的啊,他上哪儿找何师傅去:“这,我也不知道他住哪儿啊……”

“你不知道,总有人知道啊,我现在就去打听打听!”杨宝林说风就是雨,当下就起身准备去村里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里打听这位半仙的情况,净东山张了张口想要喊住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净芙就收拾行李准备返校了,杨兰提前了两天回校,说是要给宿舍做个大扫除,现在净芙一个人提着行礼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她们屯里没有汽车,只能徒步走到大路上才能拦到,她穿越的这个世界还不怎么发达,路上没有规定的汽车站牌,随拦随停。

好不容易来到最靠近柳溪屯的一条大路上,净芙懒懒的坐在行李箱上等车,正昏昏欲睡呢,一阵急剧的车响从前方道路的拐角处传来,她好奇的抬头望去,没过一会一辆车型极其漂亮的小车急冲而来,带着呜呜的车响,一看就是哪家的公子哥跑出来寻刺激了。

兴趣缺缺的看了两眼遂又低下了头,谁知本应该极速擦肩而过的小车却陡然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声响,应是车主人匆忙踩了急刹的缘故。净芙不耐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太过尖锐的声音,那会让她的耳朵产生嗡嗡的错觉。

正不知那车主为何要急停,便看见一张俊逸的脸从揺下的车窗里探了出来,脸上带着一股痞笑。

“这位小妞,你一个人在马路上做什么呢?不怕遇到坏人吗?”

净芙淡淡看了他一眼不语,卓易被那些主动的女人包围惯了,冷不丁遇上这么一个冷冷清清的女生,一时兴趣大涨,何况长得还那么好看。

“你要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净芙对于这个轻佻的人不想搭理,稍稍侧过身表示拒绝,卓易却自顾自的下了车走到她身边,原本今日只是他和父母大吵一架,一时头脑发热开车驶出了县城,想着借飙车的刺激来宣泄烦躁的情绪,却被惊鸿一瞥的路边女子吸引了视线。

净芙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精致的面庞还含有一丝稚嫩,可是她懒懒的坐在路边,周身气质清冷,就像哪家的小仙子误入凡尘似的,看惯了性感成熟的美女,这样有股子仙气的小雏儿意外地戳中了卓易的心房。

“看你望的方向,你是要去县城吧,我正好顺路,带你一程。”卓易不依不挠的在旁边献殷勤。

净芙冷冷吐出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卓易一愣,第一反应却是这女生连声音都这么好听……轻轻咳一声压下自己的猥琐想法,面上端的一副风流倜傥,道:“当然是因为小妞你长得好看,谁都有欣赏美的权力不是,想我也学了几年礼仪,自是要怜香惜玉的。”


对于这人直白的承认,净芙反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有时候人不要脸果然是天下无敌的。“不需要。”卓易却没在管净芙的拒绝,他猛地推开净芙,一把拿起她的行李箱便走。被推开的净芙一脸懵,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她还真没防备到。

不过愣了一瞬净芙就反应了过来,急忙追上去想要将箱子夺回来,卓易却比她更快,迅速将箱子塞进后备箱上了锁。净芙额头青筋都快要被气出来了:“把我的箱子还回来。”

卓易笑的更痞了:“这可不行,它已经上了我的车了,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乖乖上车让我送你,到了县城自然就把它还你;二、它归我了。给你一分钟,你选吧!”

“你!”看着倚在车门旁边好整以暇望着她的男人,亏得这人长得秀雅俊逸的,人却带着三分的痞气,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慢慢走向另一道车门,咬牙切齿的坐了进去。

她之所以真么快就妥协,是因为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不会对他不利。又是自己那奇怪的预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重生以来,她也未研究过这意外的来的本事。

路上卓易不停的叽叽喳喳,还没过半的路程净芙就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何学历了。看的出来这个人受过的教育还是不错的,起码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和和的,就是,太多话了!被这样热情的人问话,净芙也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你小小年纪的怎么表情这么冷清啊?小姑娘就应该多笑笑,大好的年纪呢,装什么老沉啊!”卓易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就想多逗她两句,“诶,你这个可不就是现在人们说的“面瘫”么哈哈哈。”

“你大学演讲成绩应该很好吧?”净芙忍不住回击了一句:“这么能说会道,你要是去演讲,应该能把你对手活活气死。”

“哈哈哈,你还别说,我没去正儿八经演讲过,但参加过辩论赛,你真应该去看看我对手被我气得面如土色的样子,我头一次知道人的脸真的会绿的!”卓易提起这件事整个人都洋洋得意起来。

净芙:“……”索性偏过头看窗外风景不再说话了。

被卓易一通疾驰载来学校,净芙有些微想吐,强忍住了,卓易知道了她名字和学校也不再纠缠,来日方长不是吗?他对于如何与女生相处很有一套,达到了他的目他便识趣老实离开,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不得不说他的尺度把握得很好,他无赖似的将净芙弄上了车,在车上还叽叽喳喳一通乱扯,在净芙发作的边缘疯狂试探,现在转身干脆利落的就走,反而让净芙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人难不成还真是一个热心肠不成?将人送到目的地话都不说一句就走了。

开学第二天,上午是开学典礼,下午领完书便可以自由活动了。正在教室将课本整理好的净芙突然听得学校的广播正让自己去校门口,说有人找。

才开学净芙想不到有谁会来找自己,当她看见门口的贺廷友时,脸一下就黑了,转身便走。一股大力从后面钳住了她的手,贺廷友现在整张脸都是阴沉的,净芙想要挣脱却发现做不到,反而被他一路牵着走出了学校,惹得守门的大爷频频望向他们,这里毕竟是学校,净芙也不想在门口拉拉扯扯,便暂时由着他牵着走出了学校。

被牵着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净芙再次挣扎起来,但贺廷友死死抓着不松手,净芙正想开口,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我们的班花嘛,这是要去约会?”

扭头看去是班上的耿瑞麟,这个人在开学第一天就喜欢对净芙言语调戏,一学期过去了,老毛病一点没改,只是不知道是没脑子还是眼瞎,旁边杵着一个明显危险的贺廷友他还要撞上来。别说,耿瑞麟还真没注意到贺廷友,他只是一眼看见净芙就下意识脱口而出了。

净芙长得很漂亮,只是为人清冷,所以很招人调戏,耿瑞麟就是其中之一,他就是想看她不再清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现在可没人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贺廷友听见他流里流气的声音说出调戏的话时,脸黑的都要滴出水来了,看见他还不知死的靠近,当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耿瑞麟何尝受过打,这一下踹得他气血翻涌,恼羞成怒之下就想破口大骂,却在开口一刹那看见了贺廷友阎王般的模样,一口气岔在气管,剧烈的咳嗽起来。

不再理躺在地上的人,继续拽着净芙就走,不多时就将人塞进了自己的车,一脚油门走了。

“贺廷友,我明天还要上课,你到底想干什么!?”

“怕了?前两天跟我说话不是大胆的很嘛。”听得出贺廷友的不爽,净芙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跟这人好似天生不合,不过两句话他就能轻易挑起她的不耐烦。

“一桩娃娃亲而已有什么好当真的,贺先生何必死缠烂打,若是只是不甘心是我提出的取消,那就由你说,我无所谓!”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因为冲击力与惯力,净芙狠狠往前扑去,后又被安全带勒得差点背过气去,幸亏后面没有车,不然就要发生追尾事件了!

“你干什么!”

贺廷友讥讽的看着她:“原来还怕死啊!那就最好不要再说让我发火的话!”说罢不再开口,阴沉着一张脸继续开车,越走越偏,最后净芙竟然听到了枪声,枪声!?这是到军营了?

“下车!”净芙跟着贺廷友走向眼前的建筑,走进了才看见它的招牌,原来是一家靶场,是供普通人来体验射击的,贺廷友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走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有一堆男男女女了,全都好奇的看着她,有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的男生看着她道:“贺少,这就是未来嫂子吗?”闻言里面有几位女生明显面色不善起来!

“不是!”出声的是净芙,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冷得与贺廷友不相上下。众人一愣,那些与贺廷友相熟一些的人诡异地觉得果然不愧是两口子,都能一句话将人冻死。

那些面色不善的女人顿时变得幸灾乐祸起来,男人都是最爱面子的,这女人如此不给贺少脸,看来不用她们出手他就会被贺少厌恶。

谁知贺少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揭过去了。这时一个长得十分性感妩媚的女人走近了净芙,一双丹凤眼能将人的魂魄勾去:“你好,我是茶慕,这家靶场的东家,欢迎你来玩。”

看着她平和的双眼,净芙也略略点头回礼。转而又看向贺廷友:“如果你是来玩的,恕我不奉陪,我明天还有课,今天要休息。”说罢就想往外走,她刚刚坐在贺廷友车上有看到班车经过,这边应该有回城的车。

“你不是想解除婚约吗?”闻言净芙顿住了脚步,周遭的人也被贺廷友的一句吓到了,来回看着这两个人,那些对贺廷友有意的女人倒是满脸喜意。

“然后?”

“来赌一把如何,你赢了,婚约你说了算,我不反抗;我赢了,婚约我说了算,你不得反抗。”

“好,赌什么?”众人听着他二人的对话一阵汗颜,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应。

“就赌格斗、固定靶射击、移动靶射击如何如?”

“唉唉唉,你这明摆着欺负人啊,你可是正统军人,嫂子可没练过啊!”秦勇壮着狗胆替净芙说了一句话,他挺喜欢净芙的,能把贺廷友惹到这地步,他对她由衷佩服。

贺廷友凉凉看他一眼,秦勇立马怂得不敢对视了,“我不上场,茶慕你来。”

被点名的茶慕:“……”这位太子爷什么脾气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他们从小就是邻居,还一起训练过,后来家里逼婚,她一时不耐烦才跑到这偏僻的城市开起了靶场,现在要她替他比赛,看他那个样子,自己要是赢不了,非要扒自己一层皮不可,可怜自己只有这个小靶场安身了。

茶慕在心里默默怜惜了自己一把,面上却笑得风流尽显,“小姑娘同意吗?”

“好。”为了能摆脱贺廷友,跟谁打她都会同意的。

看着毫不犹豫的净芙,贺廷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他对茶慕的实力还是很看好的,上次他强吻她,也和她有过短暂交手,她力气不足,肯定不是茶慕对手,一个村姑可能连假枪都没摸过,也肯定不是茶慕的对手,他今天就要彻底封死她想解除婚约的念头!

可是单纯的的贺少没有想到接吻会让女人手脚发软这个事实,今天的净芙可是满血状态。

第一场比试是格斗,净芙与茶慕都换上了一身迷彩服,扎上了高马尾,一人清冷更添冷厉,一人收敛了几分媚骨,多了一丝英气。旁边充当观众的人都忍不住将视线停留在这画一样的场景。

“小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净芙。”

“呵,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茶慕语调依旧撩人,手上招式却丝毫不拖泥带水,净芙也不藏私,力道十层十地释放出来,二人同时向对方攻击而去。茶慕一拳力道十足,净芙迅速向后一仰,起身快速格挡,略略分开二人距离,净芙极速抬脚攻向茶慕头部,茶慕抬手格挡禁不住向后微退了一小步,心下惊讶,好大的力道!


两个美如画的女子不断缠斗在一起又分开,不断重复,竟是不相上下,周遭的人都看得心惊,他们都是认识茶慕的,自然知道她其实也是经过军人训练的,可是那净芙,不是乡村女吗?!可她的招式却行如流水,且越战越被激发了心中的血性,渐渐的,茶慕已有落败的迹象。

贺廷友看着那个满眼冷漠的小女人,手指控制不住紧紧抓着酒杯,就这么想摆脱我吗?他一分神的时间,净芙已经寻道茶慕的弱点,迅速抬腿反击,茶慕的身躯被踢的向后飞离数米,勉强旋身稳住自己,不至于摔得太过狼狈。

“我输了。”茶慕轻轻一抹唇角,笑得肆意,现在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冷冷清清的小丫头了。原本她以为净芙答应与她比试只是为了引起贺廷友的注意,毕竟欲擒故纵还是很好用的。可是方才,这女子一点水都未放,她是真心想赢,看来自己真的要拿出真本事才行,不然输了,自己那个暴戾发小的追妻路恐怕更难了。

周围的人没想到赢得竟然是净芙,愣了几秒,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最大声的便是秦勇:“净芙你真是太厉害了!”喊完他就看见贺廷友一双利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十分瘆人,全身一哆嗦,兴奋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讪讪闭嘴。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叫好的时候啊!

第二场,固定射击,一共十靶,分高者赢。茶慕带上护目镜与护耳,潇洒站在靶前,拿着枪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在将枪伸出去是瞬间气势大变,十声枪响很快就结束。很快成绩就出来了:零脱靶,九发十环,一发九环,成绩十分漂亮,旁观的人都忍不住为茶慕叫起好来。

虽然有几个女子都希望贺廷友与净芙真的解除婚约,可是此时却也忍不住为这精彩的比赛提起心来,一方面觉得茶慕太优秀了,一方面又希望净芙比她更强好夺得胜利真的解除婚约,这种希望情敌更优秀的酸爽感觉……

净芙不受周遭影响,淡定佩戴完装备,原来的净芙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女,连枪都没有见过,可她前世,枪就是她最忠诚的伙伴!抬手瞄准,毫不犹豫射击!

“零脱靶,九发十环,一发九环!平局!”随着裁判话落,净芙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可惜了,自己太久没摸枪,第一发偏了些。但即便是平局,大家看净芙的眼神都不同了,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今晚最多的想法:这真的是农家女吗?!如果是,这天赋也太逆天了吧!

贺廷友也有些不淡定了,他看得出来,净芙那局要不是第一发打枪犹豫了一秒,她就赢了!自己只是想逼她断了解除婚约的念头,可不是真的让她真取消了!可是话已说出口,他也不能当众反口,看来,得想法子了……

不容他多想,第三局开始了。用酒瓶做活靶,一分钟内六十个酒瓶,击中多者赢,这一局净芙先开始,屏气凝神,有了刚刚固定靶的练习,这一局,净芙不再有犹豫,对着天空飞舞的酒瓶精准射击,周围的人都情不自禁看得放弃了呼吸,太准了,几乎没有失误,就在众人以为净芙会完美落幕之时,意外出现了。

扔瓶子的人可能是想跟上净芙射击的速度,一时没控制好,在天空还有三个酒瓶的时候,他骤然扔了第四个,却好巧不巧砸到了她想要射击的目标,造成了偏移,虽然净芙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射击向了另两个酒瓶,这两个瓶子却都错过了,净芙节奏被打乱了一瞬,又损失一个酒瓶,最后总分五十七个,成绩已经十分出色。

刚刚扔酒瓶的小兵忐忑的过来向她道歉,她还未说话,贺廷友就把话头接过去了:“比赛场上瞬息万变,有些小意外也是常事,要怪只能怪参赛者运气不佳。”话落还故意看着净芙笑得恶劣,存心气她一般。

茶慕看得一阵扶额,刚刚别人没注意到,她可是看着他走出包间的,想想刚刚那个小兵的低级错误,她就知道是谁的手笔了,自家发小连弊都不要脸的做了,要是自己再输了,可就不是一层皮的事了,接到他暗示的眼神,茶慕只觉得自己脑壳疼,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管他们的家事啊?!

茶慕这一局发挥得很好,只是在接近尾声时,精力有些跟不上,失误两个酒瓶,她也好久没练习活靶了,能有这个水平已经很好了好吗!感受到身后贺廷友要吃人的目光,她十分相信,她要是敢再失误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好在上天听到她的心声,对她垂怜了,最后的酒瓶她一个都没在失误!

以一分的差距取得本局胜利,与净芙打成平局,茶慕笑着说到:“看来是老天不希望你们就这样结束呢。我们要顺应天命啊,走走走喝酒去,姐姐快累死了!”说着茶慕不理他二人,转身走的又快又潇洒,她可不要再被抓来比一局!

对贺廷友有想法的女人见净芙只是打成平局,面上强装笑意,心里已经把净芙反复骂了十几遍了,顺带连刚刚掷酒瓶的小兵都一起骂了。

“呵呵,你是不是故意输的,打成平局,好继续与本少的婚约,放心,本少勉为其难还是可以收下你的。”贺廷友见净芙输了,心下开心,嘴上却不饶人,只能说上天入地都不怕的贺大少是真的不懂与女生相处。

本来赌局成平局,一下午的努力全白费了,净芙心里就呕的慌,这人说话还不中听,冷冷看他一眼,净芙什么都不想说,转身决绝离去,头也不回。贺廷友正等着她怼回来呢,一见她毫不留恋扭头就走,眼神冷漠,顿时一股烦躁涌上心头,他现在但是觉得这小女人就算是与他对骂,也好过现在的话都不想与他说。

“你站住!”净芙充耳不闻,贺廷友只得追出去,“净芙你给我站住!”见人铁了心要走,贺廷友心烦意乱,一把拽住她:“走那么快做什么?我送你!”

“不需要!”

“倔什么倔,我带你出来的自然会送你回去,先去吃饭!”说着就往靶场另一边走去,净芙挣脱不了自暴自弃跟着去了,这人总是能让她产生一种无力感。

为了给来靶场玩的人最好的享受,靶场的餐厅也设计得十分高级,菜品精致。吃饭时间茶慕不断蹭来净芙身边逗她,要不是看在净芙还小,明天又有课不适合喝酒,估计现在人已经被她灌醉了,但净芙还是避免不了的喝了两杯,其余的被贺廷友挡了。

回程的路上净芙坐在贺廷友车上昏昏欲睡,她的酒量不算好,但也不至于两杯倒,只是酒精总有一种让她想要睡觉的感觉,身边虽然坐着一个讨厌的人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打架。最后还是睡着了。

贺廷友缓缓将车停在净芙学校外边,扭头就看到一副美人入睡图,睡着的净芙少了平日里的冷漠竟显得十分稚嫩可爱,眉眼如画,贺廷友一颗心扑通扑通越跳越快,忍不住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覆上了她柔软的樱桃小口,细细舔舐,奶香里混含着一股酒香让贺廷友渐渐沉沦,嘴上力道不自觉大了些,舌头也忍不住伸出舔着她的唇珠。

净芙梦里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在骚扰她的嘴唇,又痒又麻,挣扎了一下,那种感觉不退反增,梦里挣扎的力度更大了,然后净芙就醒了,她扭头一看,贺廷友规矩的坐在位置上,定定看着她:“醒了?到学校了。”净芙想起自己的梦,耳垂有一丝烫意,在讨厌的人的车上做春心萌动的梦太羞耻了!开了门逃也似的跑了,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贺廷友抚着自己的嘴唇笑得一脸春光灿烂。

……

“净芙,净芙,学校门口的广播站在喊你呢,说有人找。你听见了吗?”杨兰在房里大喊一声,净芙刚好关掉水龙头的水,闻言一愣,“我没听见啊,刚刚可能水声太大了,你确定是喊我吗?”

“我确定肯定,你快去吧,可能是叔叔婶婶来了呢。”杨兰正在跟一张数学试卷搏斗,头也不抬的催促着净芙。

“好吧。”净芙快速擦了擦手就拖着拖鞋下去了,现在正是傍晚放学时间,她们学校挺开放的,每天晚上下学到上晚自习前这段时间都可以出校。

只是等她走到校门口哪有什么爸妈,只看见卓易很骚包地斜靠在校门过道处,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到来,一扭头,笑得如沐春风。

“嗨,我们又见面了小妞。”

虽然第一次见面她有些遭不住他的热情和无赖,但净芙不讨厌他的笑,隧也好脾气的回道:“你怎么找来了?”

“想你了就找来了。”见他又开始不正经,净芙扭头就走,“唉唉唉,别害羞啊哈哈哈”卓易追着她往学校而去,左手向前一伸,“诺,给你买的好吃的。”

刚刚他的左手一直垂放在身侧,又是侧着对着她,净芙还真没注意到他带了东西,“饼记最好吃的蛋糕哟。”卓易不由分说塞进了她的手里,“你可以和你舍友一起吃。”

见塞了蛋糕的某人还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净芙转身道:“东西我替舍友收下了,你怎么还不走?”

“东西是送你的!再说你收了东西就赶人也太狠心了吧……”说着卓易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忧伤状,激得净芙默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还要洗衣服,等会就上晚自习了,没空陪你瞎扯。”


“那我送你回宿舍,你先洗衣服,洗完衣服还有时间你再来陪我聊聊天。”卓易轻轻一笑,眼神清亮,净芙觉得有什么东西轻轻挠过了心口。

等她洗完衣服出来,当真看见那人规规矩矩坐在一棵树下的石桌前等待的样子,那种心口被挠的感觉更强烈了。

“诺,赏你的蛋糕。”见是净芙出来了,还拿着一块蛋糕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卓易开心的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卓易每天都来,每次都带一份好吃的,有时是蛋糕,有时是奶茶,有时是冰淇淋,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从一件大衣里掏出一盒冰淇淋时,净芙哭笑不得:“为了这个冰淇淋你还特意带件大衣出来啊?”

“只要你喜欢。妞妞,我们周六去约会吧,给我一个机会,我们试着相处怎么样?”卓易忐忑的看着她的反应,这种紧张的心情他还是第一次有。

净芙安静的低着头,不说话,就在卓易觉得自己还是太草率了,想要打哈哈揭过这一幕的时候,净芙突然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好。”

“真的吗?!”幸福来的太快,卓易只觉得一股喜悦直冲心房,激动的将人揽过来紧紧抱住。“松手,这是学校呢,注意影响。”

“好好好,那我周六来接你!”卓易离开学校后,净芙也回到了教室上晚自习,只是心里总有一股莫明的欢喜。惹得杨兰传纸条调侃了她三次。

周六,净芙没有如愿以偿和卓易去约会,因为贺廷友找上门了,不由分说把她抓上车,名为放假了应该回家去看父母,便带着她去了县城最大的百货大楼买礼物,看他眼也不眨的挑那些死贵死贵的补品,净芙在一边不断阻止,她不想与他牵扯太多。

“不要买了,贺廷友,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是买给爸妈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急什么?”贺廷友继续喜滋滋的东逛西逛:“再说你爷爷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我爷爷若是在世肯定也希望我对你们好的,这些都是小东西。”贺廷友主动提起他过世的亲人,净芙也不好说什么了。

看着贺廷友还有继续逛下去的念头,净芙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不是说要回去吗?你还要逛多久?”

“再等等。”看着净芙一脸不善的看着他,贺廷友只得有说道:“今天这里有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活动?全场打折吗?看着贺廷友手里堆得满满的购物车,嗯,若是打折肯定能省一大笔。本着少欠一点是一点的想法,净芙便静下心陪他等,只是心思时不时就飘到了卓易那,自己就这么放他鸽子,回来要好好解释一下了。

看着走神的净芙,贺廷友有些不舒服,但是她难得对他的话没有产生不好的感官,他便不计较她这次的走神了。等贺廷友直接去结账顺道将买的东西先放到车里,净芙心里更疑惑了,不是打折活动吗?

等他们吃完午饭,贺廷友口中的活动都还没开始时,净芙开始坐不住了,贺廷友看出了他的想法,他一捞衣袖,露出了他手上就价格不菲的手表,“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安抚了净芙一句,他也隐隐期待起来。

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贺廷友一把抓起净芙的手不由分说的下到了百货大楼第一层,百货大楼所有楼层都能俯视到一楼景致,旁边阶梯盘旋而上,中间一盏巨大的水晶灯,装修得十分华丽。

现在贺廷友就抓着她现在水晶灯下,她发现不止他们,还有很多客人都开始聚集到这里,仔细看都是男男女女的配对,一个模糊的念头还没成型,一声巨大的钟声响起,她看到了悬挂在百货大楼一楼的显示屏显示着十三时十四分的时间,头顶的水晶灯似乎发出了声响,净芙警惕抬头看去,却看见漫天飞舞的红玫瑰花瓣,一时有些愣怔。

“情人节快乐!”耳旁传来低沉性感的嗓音,净芙略略低头,然后,嘴唇被封住了。很轻的一个吻,并不深入,净芙心头一跳,下意识一推,贺廷友就顺势放开了,转眼看去,周围亲吻的情侣很多,有些也已经放开了。

一股恼怒涌上心头,净芙声音带了一丝烦躁:“你到底要干什么?”

贺廷友很淡定:“和你过情人节。”

“今天又不是二月十四,哪来的情人节!”

“九月十四,相片情人节。”贺廷友话刚落,就有一位身着百货大楼工作人员服装的人朝他们走来,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这位先生和小姐,你们很般配。”说着就将手机的东西递给了他们,竟是几张照片。

净芙看到的就是最上面的那张,是她抬头看着红玫瑰花瓣雨,嘴唇微张,显得有些惊讶,她对面的贺廷友却从始至终只看着他,笑得很温柔,水晶灯的光线打落得刚刚好,照片构图十分唯美。往下看,还有他们相视、亲吻的照片,看着周围的情侣陆陆续续也都收到了照片,“这就是你说的活动?”

贺廷友现在心情很好:“嗯,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个照片情人节的――情侣在十三点十四分到水晶灯下亲吻,百货大楼的工作人员会帮拍照留作纪念。”

看着贺廷友将这些用拍立得拍出来的照片珍惜的收进了口袋,净芙一时不知道说啥,内心还有不知名的烦躁,她归为是对他的不喜造成的。

当天晚上净芙和贺廷友回到柳溪屯,净东山和张秀都十分高兴,上次贺廷友连夜回去,他们还以为这孩子以后都不会来了,没想到这回却跟净芙回来了,看来净芙也没有这么讨厌自己的未婚夫嘛。两人一脸打趣的看了他们一眼,张秀便钻进厨房给小辈准备晚饭了。

倒是净东山竟然稀奇的拉着净芙,一副父女谈谈心的模样,贺廷友见状便识趣说一句回房休息便离开了。两父女就目送着他上了楼。

“爸,你神神秘秘的干什么呢?”

“就是隔壁村的事,上次你提醒老爸不要去,结果那边真出事了,你爸我不敢对外说那天是你告诉我的,乖女儿啊你告诉爸,你是怎么知道会出事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股很强烈的直觉,可能因为我们是父女,所以心灵感应更强?”净芙也稍稍掩饰了一下,她自己都没弄懂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她不想误导爸爸。

好在净东山也觉得自己女儿不可能一下就通灵了,也没多纠结:“爸不敢对外乱说,所以我就含糊那天是有一个老人途径我们家提醒我的,大家都猜是何师傅,你也注意些不要在外头乱说。”

净芙奇怪道:“何师傅?”

净东山摸摸她的头,给她解释:“何师傅是传说中拥有半仙之体的人,能通灵,这次隔壁村闹出了蛇王的事,他们还真的请来了何师傅来,成功安抚了蛇王想要继续报复的行为,现在人人都对他十分敬重!”

净芙也稀奇,这人竟真有这样的本事,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他,让他为自己解惑一下她身上的异能到底怎么回事?

“那边村子现在如何了?”

净东山摇摇头,脸色有点暗了:“不大好,被毒蛇害死了七八人,要不是及时请来了何师傅,恐怕损的人更多,现在那边白条幢幢,压抑得很,诶,原本只是想挖口井而已,谁能料到……”净芙也觉得世事难料,跟着父亲伤感了一会就被她爸赶回房间休息,晚饭再叫她。

净芙回到房间却发现贺廷友赫然躺在她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日记本,见她回来,贺廷友从日记里抬头看向她,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没想到你外表冷漠,记得日记却这么小女生,看看,什么【今日和阿兰一起去看了日出,当太阳由深红色变成了浅红色慢慢爬上天空时,它把云朵都染成了玫瑰色,瑰丽无比,那云朵,便好像是太阳的贴身武士,如影随行跟着太阳,时该保护着太阳的安全,我也能遇到一个武士保护我就好了】”,念着念着,贺廷友似是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就笑出了声。

净芙,脸黑了,还有点烫,她根本没写过这些!唯一的解释就是原主写的,她却真的感觉到了一股羞耻,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一个少女心的梦然后被人直接念出来了!快步走上去一把扯过日记,净芙恼羞成怒:“贺大少不懂非礼勿视吗?还有你为什么进我房间,我同意了吗!?”

贺廷友却还是止不住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成天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日记里面是不是记满了得罪你的人。”净芙不知道现在自己的难为情是她自己的感觉还是原主残留的意念,总之现在她不想看见这个笑得肆意的男人!

“生气啦?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过你,你不答应,我就将你的日记分享给每一个人,让别人都知道你冷冰冰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想要别人保护的心……”说道最后贺廷友已经靠得极近,还故意低头沉着嗓子在净芙耳边说话,惹得净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净芙耳根子都红透了,只觉得又气又羞耻,还不能否认那不是她写的,只好丧权辱国:“什么要求?”

“和平约会一天,不准生气、不准吵架更不能打架!我不相信我们只能这么针锋相对的相处。”贺廷友这话一出,净芙只觉得好笑,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如果相处一天就能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甚至喜欢上这个人,那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爱而不得。况且,她已经有卓易了。


看出她想拒绝,贺廷友比出“日历”两个字的口型,其实他提这个要求也很忐忑,这是秦勇给他出的馊主意,他认为净芙对他有成见就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对他的臭脾气感官不太好,当然这话秦勇说的很含蓄,他的原话是:女人都喜欢温柔宠她们的男人,你就是军人做久了,待人太刚,得改改。

“就算我答应了又如何,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何必。”净芙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不喜的是他身上的桀骜不驯与大男子主义,但这却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他的家庭,他的背景,她不想招惹也不想去融入,所以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但贺廷友却是说到做到的性子,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餐他就将净芙拉出去进行他的“破冰约会”,他没有带着净芙进城,反而往柳溪屯后山去。

净芙一脸头大:“你要去深山老林约会?”

贺廷友没有瞒她:“我已经跟叔叔说好了,今晚我们去野营,明天早上就可以在山顶看了日出再回去!”净芙更头疼了,这人怎么说一出是一出?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是要去山上喂野兽吗?

看出她的顾忌,贺廷友悠悠开口:“放心吧,我早有准备,叔叔说可以开车到半山腰,我们坐车上去。”他到底背着她和她爸爸说什么了?!为什么她家里人这么纵着他?清早的森林空气很清晰,虫鸣鸟叫气氛和谐。

贺廷友开的是越野车,爬起山坡了并不难,挑了一个稍微平坦的落脚地将车停好,再往上只能靠双脚走了,看着后备箱里的帐篷还有一应俱全的野餐道具,净芙无语的看他,看来他这什么劳什子的“破冰约会”早走预谋了。

净芙拿着比较轻的东西走在前面,贺廷友左边肩膀扛着帐篷和一个长条状的炉子,右手拎着木炭和一个泡沫箱,里面是今晚的食材。走了将近半小时,累得净芙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就不愿动了,太阳愈来愈烈,但山中却感受不到多少燥热。

贺廷友在搭帐篷,想了想,净芙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往河边走去,这个山顶有一条小溪,有一节还从山顶直泻而下,形成一条小瀑布,越靠近越清凉。这附近有很多可以吃的小野果,记忆力原主的父亲很喜欢带她来这里。

将脚放入凉水中,偶尔摸一颗洗好的野果子塞嘴里,这样轻松的时刻,净芙有些想卓易了,嗯,下次带他来。贺廷友搭好帐篷寻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坐在河边泡脚吃果,阳光在她身上打下一个光圈,好看的紧,掏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下来后他才走过去。

看到他来了,净芙不自在的挪挪身体,贺廷友直接坐在她身边,掏出军刀削着一根木条。

“你要插鱼?”原主记忆力也有来这里插鱼的经历,鱼还挺多的这里。贺廷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着这个太子爷秉持着他自己说的不生气不吵架规则,说话都温和了很多。

可是,这并不是他本来的样子啊!

他不是卓易那种从内而外透出的温和和俊雅,这只是他刻意收敛的效果,他的真实面目是锐利而强势的,他习惯了去掌控,这种温和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她净芙,最厌恶的就是被掌控!

思及此,净芙的表情又清冷了一些,贺廷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她依旧冷淡疏远的模样,心下略微无奈,他觉得他没找对她讨厌他的症结所在。直接开口问吗?不,他做不到,他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他不会去祈求一份感情,他想要的,抢也要抢到!

贺廷友继续平静的削着木条,可是眼神却慢慢的暗下去了。

直到木棍一头已被削的尖锐无比,贺廷友才满意的停手,看着自己的杰作半响,他突然开口:“你知道吗?只要是我盯上的猎物,没有一个能跑掉。”净芙不明所以看着他,贺廷友也刚好移开目光看向她,净芙心里觉得怪怪的,只得扭头不再看他。

贺廷友也不在乎,他一挺身就滑进了河里向着中心走去,专注盯着水面,开始狩猎,净芙以为他是指这个,便没有多想,中午他们每人一条烤鱼加餐,他们还真遵守了不生气不吵架不打架三不原则,只是氛围就像两个陌生人出门搭伙野外生存,贺廷友也放弃了一天就改变净芙对他的态度的想法了,和和平平用过晚餐打算看过日出就回去。

然而,他们并没等到第二日的日出,因为,半夜下大雨了!!净芙真的觉得她跟贺廷友八字不合,暴雨天气待山上太危险,二人连夜便回去了,好一番折腾才得到歇下。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阿芙,姜汤熬好了下来喝一碗再睡。”

净芙应一声下去了,贺廷友已经在厨房,二人面对着沉默无言的喝着姜汤,贺廷友像是不经意抬头向净芙看去,见对方清冷依旧,心里堵得慌,便也没说话的兴致了。

回家两天再回校,果然当天晚上卓易就找来了,一脸委屈地看着她,净芙无奈叹气,“想知道什么?说罢。”

“你周六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和我去约会?”净芙想起那个轻吻还有贺廷友珍惜收照片的动作,心下烦躁,下意识略过了这件事:“我回乡下老家了,原本想和你说的,可我没手机也没你联系方式。”

卓易却定定看着她:“你和谁回的?”净芙一愣,突然想到那天贺廷友是从学校直接把自己带走的,肯定有同学看见了,又被卓易知道了。

“我名义上的未婚夫。”这回愣住的是卓易了,他艰难道:“你有未婚夫?”嗓音突然变得干涩,他发现他想装作大度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是却做不到,从净芙口中吐出“未婚夫”三个字他只觉得好嫉妒!

净芙看他极力忍耐的样子不由得多说了一句:“我父母定的娃娃亲,做不得真的,我也不想履行。”

闻言卓易脸色好看了些:“当真?”净芙点点头:“若你介意我们便不要在一起了,等我……”

可是没等净芙说完话,卓易就急急打断了她:“我不,为什么不在一起,你不是说你不想履行婚约吗?难道你真的喜欢他吗?”说到最后,卓易眼神有些暗淡。

净芙无奈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听我讲完嘛,我是想说等我完全将婚约解除了再与你在一起。”

卓易一扫阴郁悲伤、患得患失的情绪,“妞妞,你是真心的吗?”

净芙再点点头,卓易温柔笑到:“那我就一直陪着你,不管你还解没解婚约,只要你喜欢的是我,我就不会放手的!”净芙伸手握住他,她对卓易是有好感的,他的温柔会让她想要守护。

“对了,下周我要出差两周,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好不好!”

“见父母?这么快?”净芙被卓易突然的话惊住了。

卓易脸又垮了下来:“你不愿意?那算了,我只是想让父母知道你,以后好提亲……”越说声音越低,好似这个想法不被认同,他很委屈。

净芙:“……”

净芙:“那好吧,等你回来,我就陪你回去。”

卓易立马乌云转晴,拉着她的手就狠狠亲了一口。

净芙:“……”

卓易似是又想了什么,弯腰提起了脚边的一个小袋子:“对了,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

“什么?”净芙好奇的拆开,竟然是一部手机,当下就推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卓易却不听,只道自己找不到她的时候又多焦急,这个手机以后只能用来联系他云云,还说不收下就是净芙心里没有他,根本不想跟他联系,净芙头疼的看着他演苦情戏,最终还是如他愿收下了。

卓易出差后,贺廷友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来骚扰净芙一次,净芙不堪其扰,想要直接无视他,可是这人的脸皮当真是厚得可怕,自己比之不过,只得能躲则躲。他不是军人吗?!为什么能这么闲?!净芙日常被贺廷友缠的无法,对待他愈发冷漠和疏远,贺廷友就像卯着劲要和她死磕到底似的,她越冷漠,他就越起劲。

最近被贺廷友纠缠着焦头烂额的,净芙难得有一个周末可以和杨兰出来逛街,只是杨兰却总是低头玩手机,想想这个新学期开始,她就甚少和杨兰腻在一起了,就是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晚上的时间都是自己安排自己要做的事,同行很少,对于杨兰的近况她还真的不清楚。

杨兰最近恋爱了!这是净芙看见杨兰拿着一个手机笑的花枝招展时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她们是一个村的,家里情况都不算好,手机这种奢侈品不是她们现在能用的,可是杨兰却拿出了一部,净芙曾问过她,她说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之后她会用更贵重的礼物还回去的。她生日是半个月前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没有办生日会,她也就送了一份礼物聊表心意便揭过了,可是她从来不知道杨兰身边还有家境这么富裕的朋友,想想又好笑的打消自己的这个想法,每个人都是别人生命里出现的一个过客,怎么能将她的事都了如指掌呢?

看杨兰这么开心的样子净芙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奇之下问她是不是恋爱了,杨兰也否认了,她说“净芙你想啥呢,我还要好好学习考试呢,恋爱什么的远着呢。”后来见杨兰依旧十分努力学习,周六周日也总是待在教室做题,净芙就相信了。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兰总会时不时出神,就像今天的英语课,老师点她起来念课文,她半天没反应。


“杨兰,杨兰!”净芙一扯她袖子提醒她回神。

“啊?啊,抱歉老师,我昨晚没睡好,有些走神了。”杨兰反应过来忙不迭的道歉,杨兰成绩一向很好,老师也没有为难。

等杨兰念完了课文,净芙凑过来低声问道:“杨兰你怎么了最近。”

“没事,你不要多想”,依旧是阳光的笑脸。可是净芙却觉得最近杨兰很不对劲,总是走神不说,现在更是发展成有时神色突然惶恐,问她的时候她又闭口不言,净芙以为是最近考试变多了,杨兰压力大,她知道杨兰要强,她想要考一个好成绩然后离开那个小山村,她向往城市外的世界。

只是她当晚因为肚子不舒服起来上厕所,猛然觉得杨兰的床铺有些不对劲,强烈的第六感让她快步走过去,探手一掀,被子里没有人!没有一丝温度的被窝召示着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净芙心里升起一股担忧,再次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终于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杨兰回来了,她手脚很轻,一回来就直接钻进了被窝,不知道是不是净芙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哭声。

想了想她佯装刚睡醒的低哑嗓音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杨兰?”杨兰身躯一颤,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

“净芙,吵到你了?我刚刚上了个厕所。”声音很正常,没有哭过的感觉,净芙只得压下想要出声问的冲动。后来,净芙每回想起来这个早晨都十分后悔,若她没有顾忌那么多直接问出口,是不是杨兰的事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自从发现杨兰会在半夜离开学校,第二天,净芙早早躺下,但其实一直是闭目养神,并未真正睡着,半夜一点过后,杨兰的床铺传来了动静,净芙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杨兰小心翼翼穿戴完好,看不清她的表情,在杨兰出门之后,净芙也翻身而起,为了今晚守着杨兰,她连衣服也没有换。

净芙远远看着杨兰往学校操场那边去,校园里有昼夜亮着的路灯,虽然还是略显昏暗,但不至于看不见路,看着杨兰轻车熟路的从树影下快速走过,值夜班的保安并未发现她,净芙屏住呼吸快速跟上她,看着她来到学校的围墙边。

净芙所在的学校是依山而建的,虽然围墙很高,还缠绕了铁刺,但它还是有一个弊端。看着杨兰开始攀爬山坡,借助小树枝干不断稳住自己,到了与围墙的高度,便拽着一棵树枝轻轻荡到了围墙之外。净芙有样学样,攀爬上去之后才发现,这条翻出学校的路肯定不止杨兰一人走过,上面那棵树的树根处很光滑,一看就是经常被踩踏的。

拽着树枝往下荡还是有一定的高度,为了不让杨兰发现,她等了一分钟才荡下去,转头就看见杨兰快要走出围墙后的小巷子了,净芙连忙追上去。半夜的街上很冷清几乎没有人,只有路灯还有偶尔几家营业至凌晨的店铺还开着。杨兰走得很快,看着她直接走进一条全是宾馆旅店的小巷子,净芙眉头微皱。

好在杨兰只是想要抄近路,净芙一路尾随着她,终于到达一家电影院,杨兰掏出一张票直接进去了,净芙心下着急,连忙向前台买票,但手续还是慢了一些,等到净芙进去已经不知道杨兰进了哪个包厢里,问了守在门口指路的小哥,说是进了最里面的包厢,净芙连忙追上去,可是她买到的票并不是这间包厢的,无法进去。

“净芙?”低沉的嗓音响起,净芙吓了一跳,转头望去,却是贺廷友与秦勇一伙人,应该都是军营里的,他们身上的气息很像。

贺廷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你怎么在这里,现在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净芙摇摇头说:“没什么,我来找人的。”

“找谁?男的女的?”

听着贺廷友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净芙皱皱眉还是回答道:“我舍友,指路的小哥说她进了这个包间,我没有这个包间的票。”听到是舍友,贺廷友脸色稍霁,扭头看了秦勇一眼,后者立即会意:“嫂子,我和你换。”贺廷友脸色更好了,净芙瞪了她一眼,为了杨兰她不好多说什么,交换了电影票,净芙直接进去了。包间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压根没有杨兰!

贺廷友看出她是真的着急了,提醒她道:“这个包间还有另一扇门可以出去的,我走过一次,直接到影院另一扇大门。”听到贺廷友这样说,净芙知道今晚是跟不了杨兰了。贺廷友坚持送她回学校,看着她攀着树枝爬围墙的样子,贺廷友额头青筋蹦跳,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危险,那么高的围墙,还三更半夜跑出来!

但今晚没有收获净芙怎么可能就这样收手,第二晚她继续跟着杨兰翻跳下围墙后就看见贺廷友直挺挺地站在路边等着她了,吓了她一跳。贺廷友知道现在不是教训这个小女人的好时候,带着她不断穿近路,不仅没跟丢杨兰,竟还比杨兰快了一步到影院。看着杨兰当真是进了包间就直接往另一扇门而去,压根没有看一眼电影。

这回有了昨晚的经验,贺廷友与净芙没有再跟丢杨兰,发现出了影院之后就有一辆车在等着杨兰,见她来了之后车里下来一个男人,紧紧与她拥抱亲吻了一下,净芙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谈恋爱已经是需要这么绕圈子的事了么?

“呵……”耳旁传过来一声轻笑,贺廷友看着身边的人儿露出一脸纠结的模样就觉得可爱得紧,忍不住戏道:“你三更半夜爬出来原来就是想看别人谈恋爱啊~”最后一个字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又贱又痞:“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你想要我可以满足你……”故意不说净芙是想要什么,变着法子逗弄她。

“你想给我还不想要。”净芙淡淡看他一眼,反唇相讥回去。贺廷友笑意顿消:“女人还是可爱一点比较好。”

净芙不屑:“那你去找可爱的就是。”贺廷友不置可否。

跟踪了大半响却以这个结局收尾,净芙现在只想回校继续睡觉。知道杨兰鬼鬼祟祟却是在谈恋爱后,净芙稍稍放心了,她没有继续探索别人隐私的癖好。

从这晚以后,净芙又留意几次,她发现杨兰几乎每晚都要出去一次,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一次过午了杨兰都没有回来,但那天是星期六,净芙以为她想要在外面过周六便没细想。最终却迎来了一批警察还有杨兰的死讯。

杨兰的死闹得很大,校方也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消息炸晕了头,学生在上学期间出事,为了保住学校名声,他们十分配合警察的调查,净芙一宿舍的人都被挨个请到警局做笔录。对于杨兰的死净芙是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面临身边之人的死亡,那个前两天还坐在她对面吃饭的人,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冰凉尸身。

净芙向警方说了杨兰可能与人相恋,半夜出校的事,对于杨兰的死,杨兰的男朋友理应知道些什么的,可是警方却完全找不到这个人,与杨兰有关的所有东西里都没有有关男朋友类的可疑线索,甚至于去调监控,也没有净芙与贺廷友那晚看见杨兰上车的那段,就像所有的东西都被抹掉了,这很有可能成为一桩悬案,那样看可就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了。

在她的祈求下,警察允她去了凶案现场查看,那是一家规模不大但装修挺雅致的小酒店,警方在第一时间赶到时想要将证据都收集完毕,可惜凶手的反侦察能力不错,什么都没留下。净芙去的时候,命案已经发生三天了,房间已经重新打扫过了,酒店害怕这件命案传出去吓到客人,这件房已经暂时被酒店禁用了。

净芙在里面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在她即将要走出去时,胸口一闷,一个声音让她不要走,让她再找找,可是她都已经把房间都转了一圈,连配着的柜子都翻了一个遍。可是她自从穿越,心里的直觉就十分准确,她便又进去转了一圈,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了的?

对了!净芙突然跪在地上俯下身对着床底,这个酒店的床脚很矮,俯着也看得很吃力,将床底看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净芙就这么俯着在房间爬行了一圈,陪着她来的是个年轻的女警,见此她都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女生了,对于这个案件她十分配合,甚至提出要来现场看看,因为她与死者相熟,没准真能发现他们忽略的线索。

终于,在靠门的一个柜子下面有东西,净芙使劲伸手探进去将看到的东西小心的扒了出来,是一个发箍,净芙认得出来,这是杨兰很喜欢的一个小饰品,上面还纠缠着几根发丝,每根头发都有一边的发尾弯弯扭扭,像是强行被扯断的。杨兰不可能会这么粗暴的去拽她自己的头发,那就说明有可能是凶手扯得!那这上面一定有对方的指纹,说不定连DNA都有,只要验指纹和DNA就有追查的方向了。


小女警不能理解她看着一个发箍这么久,便道:“这个发箍是死者的?可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发箍而已,对案件没什么帮助。”净芙只以为她没看见发箍上的头发断的不自然,她小心收起来,打算以后直接送到警局让他们拿去医院检验。

杨兰的死最接受不了的自然是杨兰的父母,他们活泼开朗的女儿与他们分开不过月余而已,怎么就突然阴阳相隔了?尤其女儿死得还这么不体面,杨兰的母亲哭晕过去好几次,调查无果后,警方同意家属将被害者遗体带了回去,一时间,柳溪屯都被忧伤的气氛所笼罩。

卓易最近也知道净芙心情不好受,他一出差回来就知道净芙好友出事了,这些天他也想要尽力逗净芙开心,可惜收效甚微。而净芙发现,她最近好像被人跟踪了。因为杨兰的事闹得很大,本来学校是想放学之后禁止同学们再出校,但反对的话太多,而杨兰也不是因为下课之后出校出事的,所以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大力提倡学生结伴出校,不要落单。

净芙就是在跟舍友出校买奶茶的时候发现不对的,杨兰是她们的舍友,她出事后宿舍几人一直都处于低气压,她们也是想出来散散心驱驱郁气,没想到她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她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当她上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门口竟有两个带着黑色口罩的人在蹲她,在他们攻击向她的那一刻,她趁他们轻视她之时迅速出手,挣脱侄楛就毫不恋战的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蒙面的人穷追不舍,净芙不敢直接与他们对上,她怕的是这些人身上有迷药一类的东西,若是自己落到他们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跑得嗓子都开始干痛起来,净芙想一鼓作气跑回学校,在学校里至少他们不敢乱来……

一边奔跑一边胡思乱想,净芙感觉自己一头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顿时头晕眼花,心里苦道:天要亡我也。贺廷友看着直冲自己怀抱而来的人一阵愣怔,倏然,他眼神一利,他发现了那两个戴口罩的人,见他望过来,哪些人便立马散身撤了,并不想与他对上。净芙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她不知道这群是什么人,但他们明显是认识贺廷友并畏惧他的。

“有没有受伤?他们为何会盯上你?”刚刚被小女子投怀送抱的喜悦褪下了,贺廷友现在很不爽,有人想要动他的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咳咳,不知道,我和舍友出来买杯奶茶就发现被跟踪了。”净芙刚刚经历一番长跑,呼吸还略微急促,她也很想知道是谁想要对付她,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最近,硬要说得罪了的话,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自己面前这个了,可是他刚刚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并不知道那群人的身份。

“你在怀疑我?!”贺廷友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顿时怒不可遏,这女人竟把他想得如此下作!净芙见他真的生气了,摇摇头道歉道:“抱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只是在思索,近期得罪了谁,惹得人家报复。”

“呵,原来你也知道你得罪我了。”贺廷友嘴上讥讽着,语气里却没有怒火了。

净芙出了被跟踪一事,贺廷友也一改以前以惹她为乐的态度,不仅派了兵去查罪魁祸首,还充当起她的保镖来了,耐心的陪着她来回警局探听案件的进展程度,对于这些净芙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感觉身边多了一根尾巴似的。

这周六贺廷友有军务难得没有来学校,反倒是卓易来了,说起来好笑,这两人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打过照面,不过这样也好,她跟贺廷友的婚约还没断,她还不想让他知道卓易的存在,怕他伤到卓易。

“妞妞,这周陪我回家好不好?”卓易望着餐桌对面又在出神的净芙,无奈出声道,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原本这件事是他一出差回来就要做的,可是杨兰出事,他再心急也不能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催她。但现在她最好要有一件事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净芙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家?”却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卓易的事,嘴角极小弧度的勾了一下:“这周就去吗?好吧。”

卓易见她兴致不高,隧道:“不想去?”净芙闻言摇了摇头:“抱歉,最近阿兰的事我太在意了,忽略了与你的约定。”卓易见她稍稍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心下稍安。

卓易家坐落在县城中心一栋独门独户的别墅,占地面积很广,净芙虽说答应了和卓易试着交往,但当她被卓易直接带着回家时仍然有了一丝抵触。

“卓易,我们现在算是互相了解阶段,见父母是不是太快了?”

卓易牵着净芙的小手,闻言侧过头温容的笑看着她道:“既然是互相了解阶段,我的家庭你自然要了解的啊!”见他坚持,净芙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路跟着他走进去,才发现他家的院子十分大,还有佣人在修剪花枝,到了别墅门口,有端着茶水的佣人向他们问好。迟疑了一瞬,净芙最终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爸,妈。”卓易朝着沙发上的两人淡淡招呼了一声,随后牵着净芙走过去介绍到:“这是我女朋友净芙。”

“哼!”卓易的母亲梦娟鼻子里哼出一声,挑剔的看着净芙,她很看不上这种来自乡下的小姑娘,跟她儿子在一起,还不是图他们家的钱!

一旁的卓世豪脸色也十分不好,他这个儿子自从叛逆期之后就不大受家里约束了,在外面胡天海地便算了,如今还敢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里带,他们属意的儿媳妇可是一个大家小姐,一个小村姑怎么能进他们的门!

卓易父母的恶意都快化为实质了,净芙感受不到那就太神经大条了,她心下微微不喜,但他们好歹是卓易的父母,还是礼貌的打了招呼。

孟娟自诩她的身份尊贵,对于净芙的招呼极为冷淡的点点头便不再看她,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脸上也露出些微笑意:“儿子,你祥叔今晚会来我们家做客,你云溪妹妹也会来,你今晚就留下吧!”

闻言卓易脸色顿时一沉,自己父母这是直接表示对净芙的不喜呢,那云溪算是他半个青梅竹马,也是他父母最钟意的儿媳妇。

“我今天是带净芙给你们看的,晚上我还要送她回学校,就不留下吃晚饭了。”卓易说罢便想牵着净芙要走。

“站住!这个女人哪里配得上你,跟你在一起不过是图那一点钱,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了,会是什么好东西!”梦娟一改刚刚故作优雅的姿态,盯着净芙的眼神充满了嫌恶。

卓易听不下去了,“妈!”他感觉到净芙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这个小女人的脾气可不是盖的,若真让她跟他母亲对上,那他们可真的要被棒打鸳鸯了!“我只喜欢净芙,我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你们若看不惯,下回我们便不来了!”

一旁的卓世豪闻言大怒:“混账东西你说什么,你就是这么跟父母说话的吗?”

“我带喜欢的人回来不是给你们骂的,你们不喜欢我们也不来碍你们的眼,净芙我们走!”

“你这个女人,除了会勾着我儿子,你还会干什么?我儿子都是被你教唆坏了!”孟娟见儿子油盐不进,转而骂起净芙来。净芙十分的耐性如今只剩下三分,当下就想开口怼回去,卓易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牢牢牵住了她的手,看着卓易焦急的样子,净芙沉默了一瞬,将快要冲出口的话语收了回去。

卓易为了避免自家父母与净芙的关系越发恶化,本打算立马一走了之,就见门外佣人们领着三个人走了进来,穿着气质都十分出众,孟娟一见,立马敛起了自己刚刚泼妇骂街的气势,对着来人得体的笑着。

“娟娟,你们这是……?”开口的是一个妇人,一身贵妇打扮,唤的还是孟娟的昵称,可见二人交情不错。

“我正在说我这不成器的儿子呢”说着对卓易一瞪眼:“还懂不懂礼貌,还不快和你祥叔和梅姨打招呼!”卓易虽然和自己父母怄气,但礼仪他还是有的,向他们二人打完招呼,就有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易哥哥你还记得我么?”

卓易还未说话,孟娟就抢着接过了话头:“他怎么会忘,他刚刚还提起云溪你呢。”唤作云溪的少女闻言顿时嬉笑眉开,可是她眼神略略下移就看见了净芙与卓易交握的双手,脸上笑意一顿。云溪的父母也注意到了净芙。

那妇人忍不住问道:“卓易,这位姑娘是?”

“梅姨,这是我女朋友,我现在要送她回学校就先失陪了。”说着不顾云溪惨白的脸色和卓家父母的骂声,卓易牵着净芙的手便走,快要走出别墅大门时,净芙突然觉得脑海一晕,脚步不由一顿,心里一个清晰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她侧头向右侧望去,那里有一个小房间。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