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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倾心:绝色战王妃

医见倾心:绝色战王妃

楚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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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丑女?一针排毒,惊艳四座!姐妹联手要害她命?反手就借刀杀人,打得对方脸变猪头,见她就绕道走!太子要退她婚?退就退!可怎么隔天太子就不举名扬天下?渣男王爷占了她的身子想不负责?哪有那么便宜,要么自杀谢罪,要么自宫请罪!怎么渣男王爷却突然找上门,女人,仗着本王未婚妻的名号为所...

来源:掌文   主角: 楚倾言楚倾言拉   时间:2022-04-11 14:36:30

小说介绍

楚倾言楚倾言拉《医见倾心:绝色战王妃》讲的是穿越成丑女?一针排毒,惊艳四座!姐妹联手要害她命?反手就借刀杀人,打得对方脸变猪头,见她就绕道走!太子要退她婚?退就退!可怎么隔天太子就不举名扬天下?渣男王爷占了她的身子想不负责?哪有那么便宜,要么自杀谢罪,要么自宫请罪!怎么渣男王爷却突然找上门,女人,仗着本王未婚妻的名号为所...

第21章

精彩节选


楚倾言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荆棘丛里,浑身上下扎满了刺。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

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跪在她身边,对她又摇又喊,万分着急担心。

好痛!

婢女虽然是在摇醒她,但实则每一下都按在她身体扎着刺的位置上,把刺狠狠地按进她的身体里。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背您上去,让太子殿下给您找御医瞧瞧,您一定会没事的!"

婢女爬起来,把楚倾言拉到自己背上。

可是,正要用力站起来时,却因为力气不够往前摔了出去,楚倾言往后摔了回去,后背重新砸在荆棘上,刺再次没肉而入。

痛死了!

楚倾言倒吸了好几口冷气,才能勉强忍住这阵阵钻心的痛。

这婢女把她背起来,要摔就一起往前摔或一起往后摔,哪有婢女自己往前摔,摔在没有荆棘的草丛里,而她重新往后倒回荆棘丛里的道理。

分明是想让荆棘扎死她!

好恶毒!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力气不够,没办法背您上去!奴婢……奴婢这就先把您从荆棘里拖出来,再找人来救您!"

婢女又扯着楚倾言的手,把她从荆棘里拖了出来。

后背从荆棘上磨过,那些原本就扎进她肉里的刺,都断在了里面,血染红了后背衣衫。

楚倾言想反抗,但脑子虽然已经清醒,眼睛也能睁开,身子却完全动弹不得。

婢女将楚倾言从荆棘里拖出来后,再一次假装力气不足脱了手,楚倾言脑袋往地上一块尖石上砸了下去。

顿时天旋地转!

楚倾言疼得呼吸一窒,差点晕死。

见楚倾言一动不动,眼睛也已经闭上,仿佛没有任何生气。婢女认定楚倾言这下肯定已经死了,也不敢再上前确认,转身就往山坡上跑去。

半晌后,楚倾言却突然动了,她猛地坐了起来,摸了一下后脑勺。

还好,没破!

她砸下去的时候,后脑勺没有直接对准石尖,只是脑袋擦着石尖滑下去,否则她现在肯定已经又死了一次了。

对,是又!

她不是原来的楚倾言。

原来的楚倾言在滚下山坡时,就已经撞死了。

她也叫楚倾言,是现代医学研究所里的翘楚,因实验室研究一种新药,同事操作不当导致实验室爆炸,她被炸得粉身碎骨,穿越到了这里。

这个楚倾言是天启国侯府的嫡小姐,太子的未婚妻,三天前随御驾来到皇家寺庙祈福。

刚刚那婢女是她的贴身丫鬟,叫珊瑚。

今夜,珊瑚拿着一块信物来给她,说太子约她到后山相见。

楚倾言前来赴约,却被珊瑚推下了山坡。

珊瑚怕她滚下山坡没死,所以跟了下来,摇着她试探她死没死的同时,还不忘按在她身体扎到刺的位置,将刺往她体内狠狠按进去。

整理完脑子里的信息,楚倾言站了起来,特地将蒙住脸的面纱摘下来,露出布满她整张脸、犹如蜘蛛网般的黑纹后,也往山坡上爬去。

突然,她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看她,她猛地回头……

冷月无风,但有几株山草摇曳。

楚倾言收回目光,冷漠地继续往山坡上爬去。

管他刚刚藏在暗处的,是人还是鬼,既然她来了,她就要活下去。

谁敢凌她、辱她、害她,她都会让对方百倍千倍奉还。

"珊瑚。"

在离寺庙不远的地方,楚倾言终于操近路,堵在了珊瑚面前。

急急往前赶的珊瑚猛地站住脚,谁?谁的声音?

狠狠咽下一口唾沫,珊瑚才敢抬起头来,就看到楚倾言立在一块石头上,头发零乱,血衣飘扬,黑色蜘蛛纹布满了全脸。

比鬼还恐怖!

不,这就是鬼,因为楚倾言刚刚明明已经死了!

珊瑚吓得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小姐,都、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有罪!奴婢没有拉住您,害您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你这是在跟我赔罪?"楚倾言问。

珊瑚腿更加发软,脊背发麻,楚倾言往日胆小懦弱,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现在说话如此流利清晰,还带着慑人的冷意,绝对是鬼没错了!

"是!是!奴、奴婢在跟小姐赔罪!小姐饶命!"珊瑚拼命磕头。

"既是赔罪,那就跪近一点,跪那么远,我看都看不到,怎么会知道你的诚意。"楚倾言随手将从山坡下带上来的一根长着长长尖刺的荆棘丢在地上。

这是要叫她跪荆棘?

不!

她才不要!

前面就是寺庙了,鬼是绝对不敢去寺庙的,只要她快速跑过去,跑到寺庙,就没事了!

珊瑚猛地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前跑,想直接越过楚倾言。

楚倾言冷冷一笑,她早就在地上放了一条青藤,藤头固定住,青藤尾端延伸到她那里,珊瑚脚刚抬起,楚倾言就拉了一下青藤。

珊瑚被绊了一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踉踉跄跄往前颠了几步,"啪"地一声,直接跪在了楚倾言丢下的荆棘条上。

"啊……"尖锐的长刺穿透皮肉,直接抵到了膝盖骨,又断在了肉里面,疼得珊瑚惨叫了起来,"痛!好痛!痛死了!"

"是谁让你骗我去后山,又让你推我下去的?"楚倾言冷幽幽问。

珊瑚膝盖剧痛,无法再跑,吓得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小、小姐你在说什么?是、是你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奴婢想拉你,没拉住!奴婢、奴婢现在是赶回来喊人去救小姐你啊!"

楚倾言慢条斯理地拔着身上能拔到的刺,血衣随着她的动作在暗夜里翻飞,"横竖我今夜死得冤,定是要杀个人化化怨气的,你若不说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我就只能杀你。"

珊瑚吓得浑身发抖,可她不能说出指使她的人是谁啊!

说出来,她也会死的!

"不说?很好,那我就只能杀你了。我先吸光你的阳气,再一点一点地吸光你的血,最后慢慢啃咬你的肉……"楚倾言边说边从石头上走下来。

"不要!不要吸奴婢的阳气!奴婢说!奴婢说!"珊瑚吓得都要晕了,再也崩不住大喊,"指使奴婢的人是……"

就在这时,远处火把突然照亮了半边天,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大队人马快速往这边涌来。


带头之人,一身明黄锦袍,头戴金冠,脚踩四爪龙纹靴,长得尊贵俊美,正是当朝太子君寒烨。

与他一起前来的,还有许多官家子弟和小姐,以及侍卫。

"楚倾言,你们主仆在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莫不是月华郡主的寒云佩是你们偷的?"率先开口的人,是楚家三小姐楚玉嫣,她先是看了一眼楚倾言,确定楚倾言被推下山坡还没死之后,眼里闪过不甘和恶毒,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珊瑚,对珊瑚暗暗使了个眼色。

楚倾言在这些人赶到之前,就已经重新蒙上了面纱。

此时火把的光亮照在她身上,她的身子在地上出现了影子。

珊瑚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楚倾言还没有死,并不是鬼。

于是听到寒云佩三个字,接收到楚玉嫣的暗示,立即就假装吓得控制不住,大声脱口而出,"我家小姐不是故意要偷寒云佩的,我家小姐只是一时缺钱,才会想偷寒云佩去卖钱!我家小姐不是故意的!"

"楚倾言,你这个丑八怪,小贱人,原来是你偷了本郡主的御赐玉佩,看本郡主不抽死你!"寒云佩的主人,一身鹅黄锦袍的月华郡主从太子身边快速冲了出来,鞭子一甩,就朝楚倾言劈头盖脸打去。

楚倾言立即明白,楚玉嫣是见珊瑚把她推下山坡,她还能大难不死,所以不甘心,想退而求其次,把偷盗寒云佩的罪名扣到她头上。

寒云佩的主人月华郡主深受皇宠、跋扈狠毒,只要看一个人不顺眼,就能毫无理由将一个人鞭打至死,所以把偷盗寒云佩的罪名扣到她头上,她自然活不过明天。

好一招借刀杀人!

楚倾言暗暗佩服对方的好手段,见鞭子甩来,不慌不忙,后退避过。

打不到楚倾言,月华郡主鞭子更加用力地向楚倾言打去,怒吼:"丑八怪,你居然敢躲?本郡主命令你乖乖站着被本郡主抽几鞭,本郡主或许还能高抬贵手饶你一命!"

楚倾言再次避过鞭子,一连后退好几步,鞋尖不着痕迹地勾住青藤。

再次打不到楚倾言,月华郡主彻底火了,不顾一切地扑上前,然而她只顾盯着楚倾言,压根没看地上,这一扑上去,立即就被青藤给绊到,整个人失衡,往前扑了下去。

后面的人看到地上青藤,正想开口提醒,可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啪"地一声巨响,月华郡主已经摔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草屑。

楚倾言嚣张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走向众人。

"楚倾言,你个丑八怪,你居然敢害本郡主摔倒,本郡主一定要杀了你!"月华郡主被人扶起来,气得大叫。

而她一叫,嘴里的草屑簌簌地往下掉,滑稽得不得了。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害郡主你摔倒,是郡主你自己不长眼睛被绊倒的。"楚倾言一脸无辜地眨了下眼。

被骂不长眼的月华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想甩鞭子再打楚倾言,可胳膊却好像脱臼了,根本抬不起来。

"楚倾言,虽然说郡主摔倒不是你害的,可你居然敢从郡主身上跨过来,你就不怕死吗?"有人受楚玉嫣暗中指使,大声开口想挑高月华郡主的怒火,只要月华郡主再怒一点,绝对会不顾胳膊脱臼,也要抽死楚倾言的。

楚倾言淡定如斯,看向这人,反问:"我不从郡主身上跨过,你是要我从郡主身上踩过?"说完,假装怕死地缩了缩脖子,"你敢这样做,我可不敢!"

"丑八怪你……我……"那人万万没想到楚倾言这么伶牙俐齿,怕得罪月华郡主被抽鞭子,赶紧想解释,可一时又解释不上来,一张脸憋得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够了!楚倾言,偷了寒云佩就直接承认,本宫会看在侯府的面子上,让郡主不对你追究责任,若你还敢继续诡辩,本宫也保不了你!"

这里能自称本宫的人,自然是太子君寒烨。他这一声怒喝,当真是威慑四方,霸气得不得了,把所有人都震得不敢再出声。

只可惜出口的话太过恶心,直接就要她承认罪行。

"太子殿下息怒,二妹妹只是一时糊涂,二妹妹肯定不是要偷寒云佩去卖钱的,请太子殿下明鉴。"站在太子左边,一身湖蓝碎荷锦袍,长得极其出尘美艳的女子,正是天启国才貌兼一的侯府庶长小姐楚乐瑶。

一番吴侬软语的话,像是在给楚倾言求情,实则是直接给楚倾言定了罪,顺带再次提醒众人……楚倾言之所以偷寒云佩,就是为了卖钱!

有动机有理由,还有人证,合情合理,让人不信都难。

更是能把她的人品贬到最低处……一个会偷东西的贵家小姐,无论出身再高,在众人眼里都是会被唾弃被永远瞧不起的。

她楚倾言就算今日不被月华郡主抽死,日后走在大街上,也会因为偷东西,被知情的人吐唾沫。

而且她相信,就算今夜这里人不是很多,整个京城的人也很快都会知道她楚倾言偷了寒云佩,是个为了钱偷东西出去卖的小偷。

瞧瞧,多么低贱的行为!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是怎么都配不上他们天启国的太子的!

"乐瑶,就你最善良最没有心眼,她楚倾言若是能跟你一样,就不会偷月华的寒云佩了。"君寒烨温柔地看了楚乐瑶一眼后,目光转向楚倾言,立即变得像是淬了毒,"楚倾言,还不快快承认偷了郡主的寒云佩!"

"太子要我承认,总得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只凭一个婢女的说辞,那是诬陷!"这么着急要她承认,看来今夜这出好戏,这位天启国名满天下的好太子也有份啊!

楚倾言不亢不卑说完,昂首挺立,目光清澈明亮,蕴满光华。

众人皆是惊讶,这样的楚倾言虽然依然丑陋不堪,可给人的感觉却和以往大不相同。除了变得伶牙俐齿之外,浑身上下好像蒙上了一层光辉,幽冷却夺目,气质焕然一新。

君寒烨也不例外,他深深地探究了楚倾言一眼,望向后山小道走下来的侍卫,目光犹如毒箭能射死人,"楚倾言,你要证据,本宫就给你证据!"

"启禀太子,属下在后山山坡上找到这块玉佩!"侍卫来到君寒烨面前,跪地禀报,将手中物件托举到额前。

月华郡主一听,立即瘸着腿过来,没受伤的手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物件,然后就激动地叫了起来,"没错,是寒云佩!是本郡主的寒云佩!"


噗通!

原本已经站了起来的珊瑚,又忍痛跪了下去,"奴婢无意中看到小姐进入月华郡主的房间偷了寒云佩,并准备先悄悄藏于后山,说过后可以卖很多钱!奴婢害怕,劝小姐把寒云佩还回去,可小姐不听,还要把奴婢推下山坡!没想到推搡之下寒云佩就掉了,我们一起滚下了山坡!还好奴婢命大,滚下山坡没死,还逃了上来!可小姐怕奴婢告发她,追着奴婢上了山坡后,连寒云佩都来不及捡,就一路追着奴婢从后山上下来,想杀了奴婢!"

"来人,把楚倾言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治她个偷盗之罪!"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君寒烨毫不掩饰对楚倾言的厌恶,恨不得现在就弄死她。

侍卫立即上前,就要抓楚倾言,楚倾言后退避过侍卫的抓拿,她双眸清澈明亮,冰凉地瞪视着太子,"等等!我没有偷东西,太子凭什么抓我?"

见楚倾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敢顶撞他,还敢怒视他,君寒烨火气"蹭蹭蹭"往上冒,双目似要喷火,"楚倾言,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诡辩!"

"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在?物证又没有在我手里,太子怎么就能断定寒云佩在后山,是我偷去的?"楚倾言微昂着下颌,从始至终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扫视着众人,她身上那种幽冷的气质更加的夺目,这种气质不凌厉,却能让人望一眼就心生畏惧。

"你婢女都指控你了,寒云佩也是在后山找到的,难道还不是人证物证俱在?"月华郡主满腔愤恨地挂着一只脱臼的手动都不敢动一下,要不是她的手不敢动,她一定要再赏楚倾言几鞭子,让楚倾言皮开肉绽跪地求饶。

"珊瑚可不是我的婢女,她是我离府时,我三妹妹才送给我的。她说我偷寒云佩,怕她告发要杀她,我还说是她偷寒云佩,我为了帮月华郡主你抢回寒云佩,不惜以身涉险呢!"

反正珊瑚就是楚玉嫣临离府前送她的,珊瑚之前常跟楚玉嫣出门,京中的小姐公子都认得珊瑚,楚玉嫣赖不掉。

也怪原主真是个傻的,临来这里时,自己的婢女突然生了病,没法陪她一起来,她不但没觉得奇怪,楚玉嫣说要把自己的婢女送给她,她还以为这个三妹对自己多好,根本不知道对方已经在算计她,还欢天喜地地接受了。

而她把话这一反转,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这样一来,楚倾言不但没有罪,还变成了她帮月华郡主找回玉佩,月华郡主不但得为自己刚才误会她道歉,还得感谢她帮自己找回玉佩。而本来无关这事的楚玉嫣则得担起御下不严的罪!就连太子都得褒奖她勇敢!

当真是不要脸得很!

这时,楚玉嫣也意识到把自己的贴身婢女送给楚倾言失策了,珊瑚经常跟她外出,京里的公子小姐都知道珊瑚原来是她的,她辩解不了。

原本送珊瑚过去,不过是想着方便计谋完成,却没想到楚倾言这丑八怪突然开窍了,抓住了这一点反咬她一口。

现在,她要是急着开口,反倒显得她在心虚辩解了。

想到这,楚玉嫣只得悄悄给珊瑚使眼色。

珊瑚会意,立即磕头卖忠义,"奴婢以前虽然是三小姐的人,可三小姐既然将奴婢给了二小姐,奴婢自然是对二小姐忠心耿耿的!奴婢是真的为了二小姐好,才想劝二小姐偷偷把寒云佩送回去还给月华郡主的!"

"既然你想劝我偷偷把寒云佩送回去还给月华郡主,那我问你,你碰到寒云佩没有?"楚倾言美眸微挑,不冷不热地看向珊瑚,那平静的眼里却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珊瑚心里一慌,不得不强装镇定,"奴婢说过,寒云佩掉了!"

"你的意思是,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寒云佩咯?"楚倾言再问。

珊瑚不明白楚倾言为什么这么问,虽然觉得奇怪,但前面那样说了,后面自然不能自相矛盾露了破绽,只得把唇一咬,"是!"

珊瑚说完,紧张地等着楚倾言再往下问,甚至心里在盘算着楚倾言还会再问什么,可是楚倾言却转身看向了月华郡主,眸光更为清澈发亮,"郡主的寒云佩是陛下所赐,据说只要碰到这块玉佩,无论是什么毒,都可以瞬间解掉。"

说到这块御赐的寒云佩,月华郡主当即骄傲地昂起了下颌,就连脱臼的手臂都觉得没那么疼了,"那当然,这块玉佩可是皇伯伯亲赐给我的,别说中了毒之后只要碰一下寒云佩就能解毒了,就是先碰了寒云佩,半日之内再碰有毒之物,也都是不会中毒的!"

"那就对了,后山的荆棘一碰就会中毒,我的手心可都被毒成黑色的了,证明我没有碰过寒云佩,更不可能偷!"楚倾言无辜地伸出自己的双手。

果然掌心是黑色的。

"这不能证明你就没有偷寒云佩,有可能这荆棘的毒,寒云佩解不了!"有楚玉嫣的走狗立即大声反驳。

楚倾言美眸倏地一冷,目光直直射了过去,"你是在说月华郡主为了彰显自己皇宠深重,夸大了寒云佩的作用,寒云佩并不能解百毒?月华郡主是个极度虚假的人?"

她不喜欢月华郡主,但她现在人单力薄,又初来乍到,凭一人之力是对抗不了楚玉嫣、太子之流的,所以她得借力打力,能利用就利用。

对方都能借刀杀人,她也能。

就要看月华郡主这把刀,最终是握在谁的手里了。

月华郡主跋扈惯了,一听此言,当即不乐意了,鞭子"刷"地就朝那人挥去,"你到底是在质疑本郡主夸大寒云佩的作用,还是在质疑皇伯伯的话?寒云佩能解百毒,可是皇伯伯说的!"

那人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变成了质疑皇帝的话,差点吓得屁滚尿流,还被月华郡主抽了一鞭子,手臂皮开肉绽的,衰得不得了,身子跟乌龟一样缩了回去,半个屁都不敢再多放。

但还是有不怕死的人继续开口,"你说你手心变黑是中荆棘的毒,就是中荆棘的毒了?说不定是你半日之前就中的毒!"

"请太子派一名侍卫到后山采些荆棘,刺一下手,看手心会不会跟我一样变黑,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了。"楚倾言转头看向君寒烨,目光清冽如刀,气势十足,竟逼视得君寒烨不由自主就照着她的要求命人去做了。

很快就有侍卫到后山采了两条荆棘下来,分别扎在两名侍卫手上,然后静等半炷香,看两名侍卫手上会不会跟楚倾言一样变黑。


"三小姐,怎么办?"

此时,珊瑚已经悄悄退到楚玉嫣身边,着急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询问。

楚倾言敢这么做,又那么自信,那荆棘肯定是有毒的。

而她身上很明显也扎了荆棘的刺,等两名侍卫的手也中毒变成黑色,再让她把手伸出来对比,她的手没有变颜色,一切就都解释不通了。

楚玉嫣自然也想得到这些,她眼珠子一转,立即就压低了声音在珊瑚耳边道:"去,后面厨灶,用灶灰涂一下手。"

"可是……"这能蒙混过关吗?听起来很不靠谱啊。

"只是远远让那丑八怪检查一下,你以为太子会让她仔细检查?还不快去,要是赶不及回来,小心你的皮!"楚玉嫣不着痕迹地将珊瑚挡到了身后。

珊瑚只得忍着膝盖的痛,一瘸一拐地溜走。

等珊瑚去而复返,两名被扎了荆棘的侍卫,毒发也差不多了。

"要是两名侍卫跟我一样手心变成黑色,说明荆棘有毒。三妹妹送我的婢女也被荆棘扎了,她的手心却是白的,那就证明只有她拿过寒云佩,是她诬陷于我!"楚倾言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目光盯在珊瑚脸上,刻意强调珊瑚手心是白色的。

珊瑚手心本来就作了假,被楚倾言这一说,顿时就心虚,而心虚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想赶紧证明自己,所以立即就站了出来,把涂了灶灰的手亮出来,并大声说道:"谁说我的手心是白的,我的手心也是黑的,我也中了荆棘毒!"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她的手。

果然是黑色的。

而在珊瑚亮出自己的手后,楚玉嫣就暗暗松了口气,还邀功般地看着楚乐瑶。

楚倾言这个蠢货以为用这个方法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不是被她轻轻松松就破解了。

就算两名侍卫的手心也是黑的,证明了荆棘有毒,但只要不能直接证明是其他人偷了寒云佩,那偷寒云佩的人就只能是她楚倾言!

她是不可能让楚倾言这个蠢货赖掉罪名的!

楚乐瑶和太子也不可能让她把罪名赖掉的,只要她赖不掉偷寒云佩的罪名,月华郡主就一定会打死她,他们不用出手,楚倾言也死定了。

原本还因为这个蠢货被推下山坡没死而气愤呢,现在想想,完全没必要,她没死倒好,可以多玩一玩这个蠢货,让她死在月华郡主鞭下,绝对会比她摔下山坡而死惨烈万倍。

楚玉嫣越想越满意,可令她想不到的是,两名侍卫的手心却是白色的。

"难道……难道寒云佩是他们偷的?"有不明其中原委的围观者脱口而出。

可说完才觉得不对,这两名侍卫是刚刚才跟他们来的,怎么可能偷寒云佩。

侍卫不明所以,听到"偷"这个字,吓得立即说自己没有偷寒云佩。

"他们的确没有偷,其实是有碰到过寒云佩的人,寒云佩正在解毒,将荆棘的毒从手心逼出来,手心才会变黑的。"楚倾言看向众人,"我刚刚卖了个关子,其实我在替月华郡主抢回寒云佩时,碰到寒云佩了,所以毒素正从体内排出来,手心才会变黑的。"

"楚倾言,你一会说手心变黑是因为中毒,一会又说是正在逼毒,你分明就是在诡辩!"君寒烨目光阴毒,仿佛是好不容易逮到楚倾言的把柄一样,迫不及待地下令,"来人,把楚倾言给本宫捆起来,交给月华郡主处置!"

太子俊美尊贵,奈何现在这副嘴脸实在太过丑陋,楚倾言再次避过上前抓她的侍卫,清亮地扬高声音,"就算我是在诡辩,也能证明我的手跟珊瑚是一样的!那么她说她没有碰到过寒云佩,我自然也没有碰到过寒云佩!既然我没有碰到过寒云佩,我自然没有偷!太子这样就要抓我,传扬出去,可是有损您的英明!"

她此话一出,太子顾着自己的名声,还真无法再让侍卫捆她。

众人也都觉得她这话有道理,无论荆棘有没有毒,无论寒云佩能不能解毒,楚倾言和珊瑚的手心都是一样的!

那么珊瑚说自己没碰到寒云佩,楚倾言自然也就没有碰到过寒云佩,没有碰到过寒云佩,哪来的偷?

可楚倾言没有偷寒云佩,珊瑚却说她偷了寒云佩,难道是珊瑚在说谎?

众人看向珊瑚的眼神顿时就充满了怀疑,而因为珊瑚之前是楚玉嫣的人,众人看向楚玉嫣的眼神也就怪怪的,好像是在说:你那么好心把自己的婢女送给楚倾言,不会就是为了和自己的婢女联手陷害楚倾言的吧?

楚玉嫣被众人这一看,顿时万分不自在,但众人只是看着她,又没有明说,她要是开口反驳,反而显得她不打自招,只得狠狠地暗瞪珊瑚。

珊瑚被楚玉嫣一瞪,顿时就慌了,脱口就道:"奴婢、奴婢也碰到寒云佩了!奴婢之前劝小姐偷偷把寒云佩还回去时,碰到了一下寒云佩!"

"我之前一再向你确认,你说没有碰到的!"楚倾言冷冷地看向珊瑚。

珊瑚顿时更慌,"奴婢、奴婢记错了!奴婢就是之前碰到寒云佩,正在解毒,所以手心才会黑的!"

"你确定你之前碰到寒云佩,正在解毒,手心才会黑的?"楚倾言再问。

楚乐瑶怎么听,都觉得像是楚倾言在给珊瑚下套,正想开口把话题岔开,可楚玉嫣先她一步再次瞪了珊瑚一眼,让珊瑚仔细着回答。

珊瑚被她一瞪,慌得手心都出了汗,还直接会错了意,以为楚玉嫣是让她之前说什么,就得坚持什么,不能前后矛盾露了破绽,所以牙一咬就从嘴里蹦出五个字,"自然是确定!"

楚倾言薄纱下的唇角微微一勾,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倒在自己手上,并搓了搓,再用水冲了一下,就见她手上的黑色全都掉了。

众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

楚玉嫣和珊瑚心里暗暗觉得不好。

"那荆棘根本没有毒,不过是我编出来的借口罢了。"说到这,楚倾言似笑非笑地看向珊瑚,"就是不知道三妹妹的丫鬟,这手怎么也会跟我一样?"

"这……我……"珊瑚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拼命看着楚玉嫣。

楚玉嫣恨不得掐死她,蠢货,此时看着她,是想告诉所有人,她们联手陷害楚倾言吗?

"你看我三妹妹做什么?莫不是你这手是三妹妹叫你去后厨涂灶灰才变成这样的?"楚倾言故意问。

她刚刚可是看到珊瑚偷偷往后厨的方向溜去的。

做法直接被戳破,楚玉嫣一阵紧张,紧张到连连瞪了珊瑚几眼。

珊瑚再次会错意,坚定道:"我才没有去后厨涂灶灰,我的手就是这样的,我的手就是正在解毒!"

话音刚落,楚倾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舀起一瓢水直接倒在她手上。

顿时,灰黑色混着水滴落下去,手上褪了色。


众人一片哗然。

珊瑚没想到楚倾言会这么做,速度会这么快,惊得都呆住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各位也都明白了。"要是还不知道谁在说谎,那就是傻子了!

楚倾言将瓢扔回缸里,拍了拍手。

在场的各位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这种话,自然是楚倾言为了把话说得好听,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却是真的,都明白珊瑚要是不心虚,就不会去涂灶灰,看来楚倾言十之八久是真的被冤枉的,没想到楚玉嫣这人那么狠毒,手段那么龌蹉。

"月华郡主在此,到底是谁指使你偷月华郡主的寒云佩的,还不快如实招来。"楚倾言再次将月华郡主搬了出来,底气十足地质问珊瑚。

珊瑚猛地回过神来,就听到楚倾言在说她偷月华郡主的寒云佩,而月华郡主也握着鞭子目光凶狠地瞪着她,那鞭子仿佛随时会朝她身上打来。

她知道自己刚刚露了馅,又很怕月华郡主的鞭子,一看月华郡主是真的认定她偷了寒云佩,吓得脑子直接就懵掉了,腿一软就又跪了下去,出口的话也不经脑子了,"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偷郡主的寒云佩!我的目的是陷害二小姐,不是针对月华郡……"

"主"字还没说完,珊瑚就没了声音,她居然被楚倾言给套路了。

可是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再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楚倾言满意勾唇,"大家都听到了吧,珊瑚自己亲口承认了,她的目的是陷害我!珊瑚只是一个小人物,她自然是不敢这么做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她!这个指使珊瑚的人,不把我放在眼里,想要害我也就罢了,但她偷了月华郡主的寒云佩嫁祸我,显然也是不把月华郡主放在眼里,要不然就是想要利用月华郡主,让月华郡主以为寒云佩真的是我偷的,然后找我算账,把月华郡主当枪使,让月华郡主对付我!"

楚倾言这话一出,君寒烨、楚乐瑶、楚玉嫣三人立即就变了脸色,楚玉嫣还心虚地看了一眼楚乐瑶。

楚倾言是谁?侯府无人问津的废物罢了,她们是有太子撑腰的,这个计谋太子也有份,若只是楚倾言质问珊瑚,他们自然不会有事。

可这丑八怪将月华郡主拉出来就不一样了,月华郡主脑子简单又跋扈狠毒,她要是闹起来,场面不可收拾。

说不定还会把这事闹到御前,皇帝可是个睿智英明的君主,到时候稍微一审问,就能知道事情真相。

那么太子在皇帝面前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就崩塌了,皇帝本来就不大喜欢太子,换了他都有可能。

而他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月华郡主一听楚倾言这话,立即挥鞭子就上前,连甩了珊瑚两大鞭子,"是谁指使你的,还不快给本郡主从实招来!"

珊瑚被月华郡主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哇哇大叫。

"说不说,不说本郡主就抽死你!"月华郡主鞭子又连甩了两下。

"小姐!小姐救命啊!"珊瑚现在喊的小姐,自然是楚玉嫣。

鞭子甩在珊瑚身上,"啪啪"的声音却像是甩在楚玉嫣、楚乐瑶、太子三人心上一样,听着珊瑚的叫喊声,心头更像是有火在烧,珊瑚再被这样抽下去,肯定会什么都招了的。

偏偏这个时候,他们要是出声维护珊瑚,免不了就要被质疑是他们指使珊瑚的。

可不发声,这月华郡主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不把珊瑚抽到说,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怎么办?

君寒烨心头像是有火在烤,两束目光就像两支冷箭,硬生生像要在楚倾言身上钻出两个窟窿似的,却又奈何不了楚倾言半分。

楚乐瑶也暗自握紧了五指,要是珊瑚把他们供出来,太子会不会怪她?

楚乐瑶偷偷看了一眼君寒烨,见君寒烨整个脸都沉了下来,更加的担心,只得给楚玉嫣使了个眼色。

楚玉嫣立即上前,对着珊瑚就甩出一大巴掌,"好你个大胆的贱婢,你居然敢偷寒云佩陷害二姐,你要是还不说实话,不但我不会包庇你,就是月华郡主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家人!"

珊瑚听得出来,楚玉嫣这是要她认罪,否则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月华郡主的鞭子还在不断往她身上招呼,她身上已经布满了鞭痕,全身火辣辣的痛,就快要没一处完整。

她知道,无论她认不认罪,都会活活被月华郡主的鞭子抽死的。

虽然她只是奴婢,虽然她比小姐们低贱,可她也是一条命啊,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怎么办?怎么办?

骤然,她想起白天在青檀洞里的一件事,立即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大声喊了起来,"我认罪!我认罪!月华郡主的寒云佩的确是我偷的!但我偷寒云佩嫁祸二小姐是有原因的!奴婢之所以会偷寒云佩嫁祸给我家二小姐,是因为奴婢撞见我家二小姐她与人私通,奴婢害怕二小姐杀奴婢灭口,才会先偷寒云佩嫁祸二小姐的!"

她不想死,她的父母也都在楚玉嫣手中,她只有再咬住楚倾言,让楚倾言死,她戴罪立功,才有活命。

只要能咬住楚倾言,让楚倾言死,她就能不死,小姐和太子还会褒奖她。

所以她一定得抓住这棵救命稻草踩死楚倾言,一定!

而楚玉嫣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亮,看向珊瑚,用眼神逼视、询问珊瑚是不是真有此事?楚倾言是不是真的偷了人?

珊瑚现在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想还能活着,就只能继续诬陷楚倾言,所以楚玉嫣询问,她怎么可能说是假的,而是将腰挺了挺,甩给楚玉嫣一个无比坚定的眼神。

楚玉嫣顿时就像是再次踩住楚倾言的尾巴一样,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立即看向楚乐瑶,给了楚乐瑶一个肯定和邀功的眼神。

楚乐瑶答应过她的,只要除掉楚倾言,等楚乐瑶当上太子妃,就让太子纳她为太子侧妃,等太子当了皇帝,她就是皇贵妃。

侯府现在是楚乐瑶的生母把持着,她这些年在侯府,也都是巴结和奉承楚乐瑶母女才能过上好日子,本以为这件事没办好,她回到府里,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万万没想到楚倾言这丑八怪居然敢偷人,还被珊瑚这小蹄子发现了,这怎么能不叫她开心?她开心得都快发疯了!

让珊瑚推这丑八怪下山坡,这丑八怪能侥幸不死,诬陷这丑八怪偷寒云佩,这丑八怪也能侥幸辩解过去。这一次,她就不信这丑八怪还能这么幸运!

因为开心过头,楚玉嫣根本没时间去思考珊瑚本来就是她派去害楚倾言的,若真是发现楚倾言偷人,怎么可能会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而是等到现在才说。

为了回到府里的日子好过和往后的富贵,楚玉嫣眼里迸发出更加恶毒的光芒,见楚倾言不说话,以为她心虚了,当即就兴奋地冷笑了起来,"贱人,我刚刚还以为是珊瑚诬陷了你,原来是你背叛太子偷人在先!你根本就配不上太子殿下,我看你也不必再狡辩了,直接认罪,免得越狡辩越丢人!"


围观的人也都看向楚倾言,想看楚倾言如何狡辩,楚倾言向来都是京城里的笑话,他们可是百看不厌的,楚倾言越丢人,他们觉得越好玩。

若没有楚倾言,他们的生活都失去一项乐趣了。

"我、我没有偷人,珊瑚你不要胡说。"楚倾言一改刚刚不亢不卑的气势,低下头,一副心虚状。

楚玉嫣一看她这模样,更加对珊瑚的话深信不疑,立即就添油加醋,"怪不得我今日午时去找你,你不在房内,原来你是去偷人了!"

珊瑚本来是有些心虚的,听了楚玉嫣的话,又为了活命,更加挺了挺腰附和,"奴婢、奴婢今日午时看到二小姐和一名男子一前一后进入后山青檀洞,奴婢偷偷过去看了一眼,见我家二小姐和那男子边抱在一起,边脱衣服。"

居然边抱在一起还边脱衣服,这也太不要脸了,众人看楚倾言的表情,顿时就充满了鄙夷。

"没错,我在你房中等了许久,你才回来,你一踏入房中,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你还说要马上去洗澡。"楚玉嫣见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楚倾言,心里非常满意这效果,更加无中生有地编排起来。

奇怪的味道?还要洗澡?这些信息真的是超级劲爆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饥不择食,楚倾言长得跟鬼一样,居然也下得去手。

"楚倾言,你丑就丑,居然还放荡,你就不怕你去偷人,那张脸把奸夫吓得不能人道了吗?"有楚玉嫣的走狗大声嘲笑了起来。

这人一嘲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全部把楚倾言当笑话一样看。

楚倾言故意不语,还把头埋得更低。

楚乐瑶本来对珊瑚指控楚倾言偷人一事持怀疑态度,见楚倾言这心虚到连辩解都不会的模样,这才信了。

心中满意之余,也缓缓走了出来,对太子柔声细语,"我不信二妹妹会做出这种事。太子殿下,你一定要相信二妹妹,对珊瑚拷问清楚,不能让珊瑚一句话,凭白污了二妹妹的清白。"

看似在关心楚倾言,实则是让珊瑚有更多的开口机会,可以把楚倾言往死里掐。

楚倾言暗暗勾唇,她这个庶长姐,还真是为她好啊!

君寒烨黑着一张脸,适时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怒指楚倾言,"你居然敢背叛本宫,本宫一定要治你个不贞不洁之罪!来人……"

"慢着!"不等君寒烨喊人来抓她,楚倾言率先打断太子的话,转头冷视珊瑚,"我没有偷人,你说我偷人,拿出证据来。"

珊瑚哪里有什么证据,眼里闪过一阵慌乱,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道:"青檀洞里还有他们的衣服,他们做那事时,垫在身下的!"

这话一说出来,每个人脑海里都有了画面,有人还忍不住吹了记口哨,"楚倾言,没想到你还这么重口味!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越丑越下贱!"

这人话一说完,其他人又跟着嘲笑了起来,看楚倾言的眼神,尽是鄙夷的,看垃圾都没有用这眼神。

很快,被君寒烨派去的侍卫,就从青檀洞里面拿回了两件外袍……一件男式锦袍,一件有些旧的女式外袍。

虽然女式外袍不能确认是楚倾言的,但众所周知,满京城的贵女谁不打扮得光鲜亮丽,唯有楚倾言穿的都是旧衣服,从来没穿过一件新的。

所以这件女式外袍,不是楚倾言的,又能是谁?

"贱人,丑八怪,你还有何话说?"楚玉嫣抓过那件女式旧袍,就像一只斗赢的公鸡,趾高气扬地来到楚倾言面前,直接将袍子扔在楚倾言脸上。

"这、这件外袍不是我的……"楚倾言抓着砸到自己身上的外袍,脸色变了变,目光闪烁,辩解的声音很低很低,俨然是心虚到快要不行了。

珊瑚见她这表情,还以为自己歪打正着,白日里青檀洞里那一幕的女主角真是楚倾言,顿时就来了底气,一口咬定楚倾言,"明明就是二小姐你的!出门时,还是奴婢帮你收拾的呢!二小姐你若是还要矢口否认,可敢让宫里的嬷嬷验一验身!"

"对,验身!验一下身就知道这丑八怪到底是不是已经被破了身!"受楚玉嫣暗中指使的人,立即出声附和。

验身?

宫里的嬷嬷都是他们买通了的,她是完璧之身,验出来也一定不是,她才没那么傻。

"我清清白白的,凭什么受验身这种侮辱。"楚倾言还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而且都快哭了。

楚玉嫣特满意楚倾言这副表情,这副表情是真的偷人无疑了,已经看够了这丑八怪的笑话,是时候送她去见阎王了。

眼里恶毒光芒一闪,楚玉嫣立即开口,"你不敢验身,那是你心虚了!楚倾言,你已经破了身,你以前就配不上太子,现在更加配不上太子!识相的,赶紧将你如何跟人私通一五一十说出来,就算你不说,你这残花败柳的身子也能验得出来!"

"三妹妹,我们天启国律法,随意编排他人,可是要受掌掴之刑的。我没有偷人,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楚倾言抬头看了楚玉嫣一眼,又垂下头去,哀哀怨怨的表情,像极了想辩解,又心虚不敢大声辩解,只能垂死挣扎地弱弱说了一句。

"你明明就偷人,我才没有编排你!"楚玉嫣像看垃圾一样看楚倾言,刚刚还以为这丑八怪变能耐了,原来不过是侥幸罢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又蠢又丑。

"那要是证明三妹妹编排我,只怕三妹妹受不住那掌掴之刑,也不愿受那掌掴之刑。也是,五十巴掌打下去,三妹妹这如花似玉的脸,只怕就要变成猪头了。"楚倾言依然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任何人,更加不敢看楚玉嫣,话虽然说了很多,但很小声,一点底气都没有。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不过是楚倾言在垂死挣扎,想吓退楚玉嫣罢了。

楚玉嫣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高傲地昂起头颅,"你要是能证明我编排于你,不用别人对我行刑,我自己就能打我自己!"

"你这话说的,可是真的?"楚倾言依然弱弱地问。

为了让楚倾言显得更加胆小懦弱,从而衬托出自己的不俗,好在太子面前表现一番,楚玉嫣下颌一昂,十分有将门虎女之风道:"我虽不是男儿,但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若能证明我编排于你,五十个巴掌我一个都不会躲!"


蠢就是蠢,稍一套路,楚玉嫣就入套了。

可惜原来的楚倾言比楚玉嫣更蠢,居然被这样一个蠢蛋欺负到在侯府里差点没法生存,最后还丢了性命。

哦,不!

楚玉嫣背后是有楚乐瑶指点的。

向来坏事都是楚玉嫣在做,但恶毒主意都是楚乐瑶出的,楚乐瑶可是京城所有男子心目中的白月光,包括太子。她是不可能做坏事的,她想要做的坏事,都会让楚玉嫣去做。

坏名声也是楚玉嫣担着,她永远是纯洁的白月光,男人们心中的幻想。

楚倾言暗暗一笑,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已经不再闪烁怯弱,而是清冽逼人,"太子殿下睿智英明,想必已经听到我三妹妹的话了,我相信太子殿下到时一定会公平裁决的。"

君寒烨和楚乐瑶皆是眉头微皱,他们已经知道楚倾言并非以前那样懦弱傻笨,楚倾言此话一出,他们总觉得哪里不对。

但是楚玉嫣话已出口,这时候已经轮不到他们再说什么了,因为再说什么都无用。

而且别人都听得到楚玉嫣的话,君寒烨要是说自己没听到,那岂不是根本不睿智不英明。太子沉着脸,狠狠地剐了楚倾言一眼,心头特不爽。

楚倾言只当没看到,拎起裙子,露出雪白的脚踝和绣花鞋,问楚玉嫣,"你说你今日午时去我那里,闻到我身上有奇怪的味道,我还说要去洗澡。那我问你,我今日午时穿的,可是这套衣衫,可是这双鞋子?"

"不要脸。"楚玉嫣见她公然露出脚踝,立即骂了一句,冷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人闻你身上的味道?你身上没有味道,你没有换衣鞋,就证明你没有偷人了?这儿的贵家公子小姐们,可个个洁身自爱得很,哪里懂得你身上是什么个味道。"

"那三妹妹你怎么就懂得?难道你不洁身自爱?"楚倾言问。

"你!"楚玉嫣被噎住,见众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了几丝嘲讽,顿时恼羞成怒,"楚倾言,别以为你胡说八道一通,就能混淆视听,你身上的衣服是没换,你的鞋子也没换,但时间太久,你身上的味道散了,所以别以为这样,你就能狡辩说自己没偷人!"

"我本来就没偷人,为什么要狡辩。"楚倾言很满意楚玉嫣这些回答,走到珊瑚身边,顺手拿走一名侍卫手里的火把,将火把往自己和珊瑚的鞋照下去。

珊瑚下意识要把脚缩走,被楚倾言一把抓住,"青檀洞外面是半指高的青苔草,走过青苔草,鞋子上面必然会沾满青苔草上的青色污渍。"

众人果然看到珊瑚的鞋子上满是青色污渍,而楚倾言的鞋子干干净净的。

青檀洞外面有青苔草众所周知,是辩解不了的事实。

珊瑚大惊,"你、你已经把鞋子上的污渍洗掉了!要不然……要不然就是你已经换了鞋!或是……或是你根本没有从青苔草上走过去!"

"青檀洞就只有一个入口,我没有从青苔草上走过去,那你倒是示范一下给我看看如何不用从青苔草上经过进入青檀洞。"楚倾言冷眼逼视着珊瑚。

珊瑚咽了口唾沫,无话可说。

楚倾言再道:"刚刚三妹妹已经确认过了,我这双鞋就是午时穿过的鞋,若我将鞋上的污渍清洗掉了,那鞋子必然还没有干,我不可能穿在脚上。"

"有可能午时看到你时,你就已经把鞋子给换掉了。"楚玉嫣急忙开口。

"换掉?换给谁?三妹妹你想说我把鞋子换给谁?"楚倾言转头看向楚玉嫣,顿时换上一副不解和难过的表情,"三妹妹,你让珊瑚偷月华郡主的寒云佩,利用月华郡主来对付我也就罢了,你现在居然还想毁月华郡主的名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月华郡主?"

鞋子换给谁?

她哪有说鞋子换给谁,她明明只是说楚倾言把鞋子换掉了!

毁月华郡主的名声?

她哪有毁月华郡主的名声!

她明明要毁的是楚倾言的名声,怎么就扯到月华郡主身上了,楚倾言这丑八怪到底在说些什么?

楚玉嫣一时想不到楚倾言话里是什么意思,但其他人却似乎明白了什么……楚倾言说把鞋子换给了谁,然后就提到了月华郡主……

众人不约而同,就看向了月华郡主的鞋子。

向来跋扈的月华郡主,在众人目光望过去时,竟下意识地想躲起来。可因为没有地方可以躲,她才不得不强装镇定地继续站在原地。

但她沾满了青色污渍的鞋,却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楚玉嫣、楚乐瑶、太子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月华郡主的鞋。这一看,三人都不由得再次变了脸色。尤其是楚玉嫣,当即就震惊得脱口而出,"郡主的鞋怎么也……"

说了一半,才惊觉自己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可她这一捂嘴,更像是刻意说出一半吸引人去看月华郡主的鞋,然后假装失言捂上嘴。

楚倾言冷冷一笑,她这一招祸水东引,本来以为还得再废些口舌,没想到楚玉嫣这么笨,这下应该可以两三句解决了。

"我知道了,原来……原来不是三妹妹把月华郡主当枪使要害我,而是三妹妹把我当枪使,要毁月华郡主的名声。什么我偷寒云佩,什么我偷人,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要利用我指出月华郡主的鞋子……"楚倾言像是突然看清真相一样,大惊失色地喃喃自语。

但那喃喃自语的声音,自然是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随后,又一脸不敢相信地看向楚玉嫣,"三妹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毁月华郡主的名声,但你不能因为害怕月华郡主报复,就拿我当枪使,利用我自证清白时指出鞋子的证据,然后你就假装发现了月华郡主的鞋也这样,让大家怀疑月华郡主偷人,从而毁月华郡主的名声啊!"

"我没有!"

楚玉嫣是真的没有,得罪谁,她都不敢也不能得罪月华郡主呀。

听楚倾言这样反咬自己,楚玉嫣都快急红了眼。

可楚倾言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痛斥,"你没有,那你刚才干嘛假装说漏嘴指出月华郡主的鞋!"

没错,楚玉嫣刚刚就是假装说漏嘴。

她的鞋子虽然也沾了青色污渍,但楚玉嫣要是没有假装说漏嘴,有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楚玉嫣假装说漏嘴,这里所有人才都开始怀疑她的。

经楚倾言这么一说,月华郡主不由得真的怀疑楚玉嫣要对付的人,其实是她了。

"楚玉嫣,本郡主跟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要这么毁本郡主的名声!"月华郡主脱臼的手,刚刚已经被她贴身随从请来的御医治好,气得拎鞭子冲上前就去抽楚玉嫣。


啪!

楚玉嫣被甩了一鞭子,顿时皮开肉绽,疼得大叫,"郡主,我没有,是楚倾言那个丑八怪偷人!她为了摆脱罪名,才把郡主您牵扯出来的!"

"贱人,你以为本郡主还会被你骗,看本郡主不抽死你!"月华郡主认定了就是楚玉嫣要毁她的名声,而敢毁她名声,那后果就只有一个,死!

见月华郡主完全不听解释,楚玉嫣急得边躲边大声喊,"那丑八怪就是想洗脱罪名利用郡主你来对付我,郡主你不能那么笨,不能被那个丑八怪给利用了啊!"

"三妹妹,郡主冰雪聪明已经看透一切,你怎么还能认为郡主笨,认为郡主还能继续被你骗?你还是给郡主认个错道个歉吧,郡主不会怪罪你的。"楚倾言假装好心地大声劝道。

已经怒火中烧的月华郡主,被楚倾言这话刻意一点,立即就炸了,"好你个楚玉嫣,居然还敢说本郡主笨?本郡主今日就要让你知道,本郡主到底笨不笨!"

话落,鞭子连连甩出,不抽死楚玉嫣誓不罢休。

"郡主!郡主……"楚玉嫣还想解释,可月华郡主的鞭子疾风骤雨般连连甩来,逼得她只得集中精神躲鞭子,根本顾不上解释。

君寒烨太阳穴青筋突突地跳,连连吼了几声住手,都没能制止住暴跳的月华郡主。

他虽然不喜欢月华郡主,但月华郡主是皇室一员,真把这事闹大,无论月华郡主有没有偷人,皇室脸面都无光,父皇也会动怒。

他现在在场,若不能将这事按下,让皇家丢了脸面,那就是他这个太子无能。

他这个太子无能,就有可能被认定无法胜任皇位,无法胜任皇位,就很有可能会被废掉!

君寒烨真恨不得把楚倾言这个丑八怪弄死,再把没脑子的月华郡主拖走扔掉,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强压下心里暴躁的怒火,阴沉着脸命令身边侍卫,"把郡主给本宫拦下!"

侍卫上前,拦下暴跳的月华郡主。

楚玉嫣被追得到处逃窜,狼狈得要死,但月华郡主没抽死她,根本不甘心,指着楚玉嫣,骄纵地质问君寒烨,"太子哥哥,你难道要包庇陷害我的人吗?"

若是与他无关,他自然不会包庇。

问题是事情与他有关,他自然不能任由月华郡主继续抽打楚玉嫣下去。这个事情,必须结束了。

君寒烨摆出威严气魄,"这件事情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本宫是在替你查清楚此事!"话落看向楚玉嫣,怒喝,"楚玉嫣,所有事情,你给本宫交代清楚!"

君寒烨眼神阴测测的,充满了威胁,楚玉嫣看到君寒烨用这样的眼神逼视着自己,吓得腿软,君寒烨是要让她承认陷害月华郡主?

伤到皇家体面,太子没办法再弄死楚倾言,要牺牲她,保住皇家体面了?

不,她承认陷害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这位月华郡主。

这位月华郡主太心狠手辣了,她要是承认陷害月华郡主,月华郡主绝对敢活活用鞭子把她抽死。

而且她被抽死,她父亲顺昌侯绝对一句话都不敢吭。

楚玉嫣悄悄看向楚乐瑶,想让楚乐瑶为她说句话,说白了这件事的主谋是楚乐瑶,她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

可楚乐瑶根本没有要保她的意思,而是用眼神警告她自己想办法把事情扛下来或是推出去,否则她回到侯府的日子不好过。

手臂上被鞭子抽到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痛,楚玉嫣怕极了月华郡主的鞭子,更不想再被月华郡主追得像狗一样狼狈逃窜,思来想去,最终回身一巴掌甩在珊瑚脸上,"说,你为什么要陷害月华郡主,还不快如实招来!"

珊瑚被打得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和两个牙齿。

她知道,楚玉嫣是再度要推她出来顶罪,太子不想再把这事闹下去,要用一条命来熄月华郡主的怒火,堵所有人的嘴。

珊瑚爬起来在地上跪好,她不想死,可她知道今日自己逃不掉了,于是不甘地啐出一口血之后,开始"砰砰砰"地磕头,"请太子殿下恕罪,请郡主恕罪,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痛恨三小姐将奴婢送给二小姐,所以想做这一切害三小姐给自己出口气!"

说完,她又看向楚玉嫣,眼里满是哀怨和悲愤,"三小姐,奴婢错了!念您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原谅奴婢!在奴婢死后,好好善待奴婢的家人!"

瞬间,之前所有人对楚倾言的鄙夷,都转移到了楚玉嫣身上。

珊瑚说的话,在场所有人都不信,一个婢女,怎么可能因为恨自己的主子,就兜这么大一圈来害自家主子。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楚玉嫣干的,想要一个婢女顶罪罢了,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来陷害自家姐妹,楚玉嫣真是歹毒。

这时,楚倾言突然走向珊瑚,"你是为了家人才认的罪,只要你说出幕后黑手,郡主可以放过你。郡主是金枝玉叶,又深得皇宠,要保你家人轻而易举。只要你告诉郡主背后主谋是谁,郡主不但不会杀你,还会让你将功折罪,甚至奖赏你!"

"没错,你要是招出幕后是谁要害本郡主,本郡主可以保你和你家人不死!"月华郡主也不相信珊瑚的说辞,不过是碍于太子在这里,她没办法再抽楚玉嫣罢了,只要珊瑚把楚玉嫣供出来,太子就没理由再让侍卫拦她了,她非把楚玉嫣抽死不可。

对于垂死挣扎的人,楚倾言的话,让珊瑚嗅到了生机。

珊瑚刚刚还准备赴死的眼神,立即就燃起了亮光……

而君寒烨听到楚倾言的话,再看到珊瑚的表情变化,心再一次像被架到了火堆上烤,楚倾言这个女人,居然又利用月华郡主这蠢货。

要是珊瑚贪恋活命,把楚玉嫣供出来,再让月华郡主一顿鞭子打,恐怕就要把他和楚乐瑶都招出来了。

到时候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用这么阴损的招术害人,那么他的名声就毁尽了,父皇会对他失望,百姓会对他失望,他的太子之位会被废。


她想让君寒烨救她,可"太子"两字还没说完,就被楚倾言打断了。

"太子殿下最是公正无私和明察秋毫的,三妹妹你放心,你说打五十,太子殿下就不会让月华郡主多打你一下的,更加不会让月华郡主把你打晕。"楚倾言知道楚玉嫣肯定会假晕逃脱这次惩罚,所以她不给楚玉嫣这个机会,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话。

月华郡主虽是个蠢的,不懂楚倾言话里的意思,但她不在乎楚倾言说的这些,还如楚倾言预测的一样,高傲地冷哼一声,"本郡主才不会多打她,说五十,就打五十!但五十要是打不到就晕了,本郡主也会一盆冷水把她泼醒再打!"

楚玉嫣听到这话,心下怕得要死,不敢再喊太子,但双眼直直地看着太子,满是求救的信号。

太子的心脏,在楚倾言提到掌掴之刑时,就已经再一次被架到火堆上烤了。

本来把珊瑚推出去送死,就是避免楚玉嫣被毒打到招架不住供出他,没想到兜了一圈,又因为楚玉嫣的愚蠢回到了原点。

楚玉嫣怎么能扛得过五十巴掌?真被打下去,绝对会把他招供出来的!

明明是他想楚倾言死,可到头来,居然变成他堂堂一个太子被步步紧逼到有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他现在不止想尽快弄死楚倾言,他想把楚倾言活撕了喂狗的心都有!而笨到无药可救的楚玉嫣,同样让他恼到了极点。

更可恶的是,他没想要救楚玉嫣,但架不住怕楚玉嫣扛不住打乱说,所以在楚玉嫣向他求救时,不得不憋下想吐血的冲动,想开口以某些理由把对楚玉嫣的惩罚押后,可没想到刚要开口,楚倾言就给他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

要是平时,这顶高帽他戴着绝对舒心,甚至还会因此赏楚倾言一眼两眼。

可今日,分明是楚倾言在堵他的嘴!

尤其还被楚玉嫣这样看着,又拿楚倾言没有半点办法,君寒烨心火狂烧,眼神阴毒似利箭,恨不得在楚倾言身上射出几个窟窿。

倏地,他威胁地瞪了楚玉嫣一眼,浑身上下腾发出浓浓的杀气和威压,吓得楚玉嫣心口狂跳,哪还敢再去多看君寒烨一眼。

君寒烨这眼神表明是要她乖乖被打,不能再耍什么花样,这样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好名声。

因为楚倾言此话一出,君寒烨若是替她说情,那就是不公正无私了。

而她若是在被掌掴过程,假装晕倒逃脱惩罚,君寒烨没有指出来,那就是不够明察秋毫。

楚倾言不但把她所有后路都堵死,还让她到时候哪怕是真晕都不能晕,因为君寒烨为了保住自己明察秋毫的名声,哪怕她是真晕,也绝对会和月华郡主一样让人一盆凉水把她泼醒,让月华郡主的人继续打她。

因为只有那样,才没有人会质疑她是假晕而太子看不出来,或是她是假晕太子包庇她。

君寒烨之前为了保全自己,让她把珊瑚推出去,现在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把她推出去。

楚玉嫣害怕、心凉、不甘,但比起得罪太子以后没了性命,现在被打和当不了太子侧妃就没那么严重了。

想到这,楚玉嫣只得双手死死攥紧,怨恨地瞪了月华郡主和楚倾言一眼,心一横,眼睛一闭,牙关一咬,认命地被按在地上不动了。

啪!

啪啪!

啪啪啪……

巴掌一下又一下地甩在楚玉嫣脸上,楚玉嫣的脸被甩得从左边别到右边,右边又被甩了一下,整张脸又从右边别到左边,如此周而复始。

她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脑子一阵阵旋转,却因为谨记君寒烨最后那一抹阴戾的眼神,真要晕倒都不敢晕倒,直挺挺地强撑着继续让月华郡主的两个随从打。

她虽然在府里得巴结楚乐瑶母女生活,但也不曾受过这等委屈,所以想晕不敢晕,疼又不敢叫,最后憋不住,竟"哇"地一下大声哭了起来。

君寒烨眼里顿时闪过一抹嫌恶。

他不会因为楚玉嫣是在替他们扛罪而怜悯她,他现在眼里只有楚玉嫣被打的狼狈,还有大哭时丢人现眼的样子。这样的女人,他碰一下,都觉得丢脸,都觉得有辱他太子的身份。

月华郡主两个随从打得越用力,楚玉嫣就哭得越大声。

因为哭,嘴巴张得很大,口水不断从嘴里流了出来,成串成串地滴到脖子和胸口,恶心得要死。

最后,她哭不出来了,因为两边脸颊被打得高高肿起,连牙齿也被打得脱落了好几颗,鼻子和嘴巴都渗出了血,脸直接变成猪头,眼睛虽然睁开,但因为脸肿,只剩下两条眼缝,根本看不到东西。

直到五十个巴掌打完,楚玉嫣脸已经被打歪了,有一只眼睛也差点凸了出来,眼角溢出泪和血。

"好丑,都变成猪头了,猪脸都没这么大这么肿!"

"你们别侮辱猪了,猪才不会口水流到脖子和身上都是!人家猪丑是丑了点,但人家猪五官端正,可不会脸歪眼斜,嘴巴外翻鼻子上翘!"

有一些平时看不惯楚玉嫣作为的,这时嘲讽了起来。

"这脸是好不了的了,不过楚玉嫣你放心,本郡主还是手下留情的,就算你的脸好不了,也不会是京城最丑的,你们楚府还有一个楚倾言给你垫底呢!你这脸啊,虽然歪了,眼睛凸了,但还是会比楚倾言美上那么一丢丢的!"月华郡主报完仇,心里爽了,说完跟君寒烨告了辞,就带着自己的人嚣张离去。

楚玉嫣被打得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别人的议论她听不清楚,但月华郡主说的话,她却听清楚了。她心里崩溃得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想去摸自己的脸,却疼得不敢摸。也不知道是心里承受不了这个结果,还是已经被打得支撑不住,突然心口一撅,往后一倒,晕死过去。

君寒烨觉得晦气得很,冷冷地命人将楚玉嫣送回寮房里,让随行的御医去看,就带着其他人走了。

不过临走前,他朝楚倾言丢下一句话,"一个时辰后,陛下会带领所有臣属在灵光宝殿给七皇叔北狂王祈福,你最好不要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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