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穿成了反派大佬的极品傻妻》(女主乔晚晚)全文免费阅读
穿成了反派大佬的极品傻妻
小说介绍
乔晚乔晚一顿《穿成了反派大佬的极品傻妻》讲的是简介: 乔晚从吃香喝辣的小博主,变成了古代大傻妞,穿来当天,就被送进了残废陆承安的喜房乔晚:你是穷鬼,我是傻妞,既然成婚了,以后就搭伙过日子吧一心只想报仇的陆承安:别爱我,没结果乔晚烧陶瓷,写小话本,建技校,开工厂,好不容易把他养得身强体壮,狗男人转头跟村花跑了村花变贵女,还用一大笔银子‘侮辱’她,逼她下堂乔晚欢欢喜喜地双手奉上和离书,只要姐有钱,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就在乔晚桃花朵朵开的时候,狗男人竟然又黏了上来!陆承安:娘子说过,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
浴血重生第37章 噩梦
精彩节选
“三傻呐,嫂子给你一块糖糕,你待会儿可莫要再闹了啊。今儿个可是你出嫁的好日子,只要你乖乖的,过了今天,嫂子就给你买肉吃。”
“唔……唔唔……”
“你好好跟陆家那小子拜了堂,让嫂子把这五十文的聘金牢牢揣进兜里,也不枉费我们家养你这么大……”
“唔唔……唔?”
乔晚看着眼前吊梢眼一脸尖刻相的女人,使劲儿呜咽着。
她就说以自己那常年衰神附体的运气,掉大水沟子里就不可能平安无事!
巧不巧?这不就穿越了?
就是她这穿越姿势跟人家有点不太一样。
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宰相闺女,身前不是皇帝就是王爷。
结果呐?到她这,就看头上那满是大窟窿的房顶,和眼前这个衣服补丁摞补丁的女人,她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穿到个穷得喝风的农户人家不说,看现在这模样,还是穷得叮当,但是连响都响不起来那种。
“三傻啊,嫂子给你把绳子解开,但你可别跑啊,老老实实跟公鸡把堂给拜了,嫂子就……哎呦。”
女人被乔晚突然伸出来的一脚给踹了个仰倒。
“唔……唔!”
什么东西?
她不仅穿越到一个穷得叮咣叮咣的人家,还穿到个连正儿八经名字都没有的人身上?
什么样的人家会给孩子起名叫三傻啊?还跟公鸡拜堂?
“唔唔……唔!”
要不是嘴里这苞米棒子都怼到嗓子眼了,她高低给这女的来一套问候老祖宗套餐!
“哎呦我的亲娘咧,这臭傻子敢踹我?”
刻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上前按着乔晚一顿劈头盖脸地招呼:“臭傻子,你敢踹我?我告诉你,你今儿个要是不跟陆家那个瘫子把婚事给我成了,我就扒了你的皮点灯笼。”
女人拉扯着乔晚的头发,满口的唾沫星子喷得到处都是,乔晚被她薅得满心火气。
“吉时到……”
外面一道尖厉嗓音响起,乔晚被吓得一激灵。
想她一个在现代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不知名短视频up主,刚穿到了古代,这就要跟人拜堂了?
“相公,二柱,把三傻给我架到陆家那个院子去。”
不等乔晚再啊呜几声,两个长得凶悍,一脸穷横模样的青年,拎着她后背上的绳子,跟提溜小鸡崽一样给她拎出了院子。
“哎呦,这姑娘……”
喜婆拍着大腿,嘴里碎碎叨叨地嘟囔。
她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呢。
不过今儿个的两个新人,一个是村里有名的傻姑娘,一个是瘫了快二年的小子。这傻子要是不绑着,说不得要咬人的。
得嘞,就这样吧,喜婆一甩手上的大红帕子,咧着大红嘴唇开嗓:“走咧,送新娘嘞……”
还被人提溜在手上的乔晚,看见这喜婆一脑子的横线。
这哪是送嫁,这分明就是逼良为娼!
整个队伍除了她一个身披红布的新娘,一个喜婆还有俩拎小鸡的大汉,再就没有一个人了。
连那只要跟她拜堂的公鸡都不在!
正在乔晚琢磨怎么挣脱这两个大汉的束缚时,他们一行走到了一处破败得不成样子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你以后就是陆三的人了,莫要再回家了,再回家我捶死你。”
被大柱拉扯着走进院子,二柱拉开眼前一道木门,咚一声给乔晚丢了进去。
摔得头晕脑涨,眼前发晕的人,刚想爬起来,就听见门外叮咣叮咣被人用木板子封了起来。
“唔…唔…唔?”
她娘的,用得着这种阵仗吗?
还有比她更离谱的穿越人吗?简直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五花大绑的绳子勒得她浑身疼,乔晚在屋中蹦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阴暗处的角落里,正躺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虽然看不清男人的脸,但他眼神黝黑锐利,仿佛山中野性难驯的狼王一般,深幽摄人。
乔晚这时候才想到,结婚这种事儿一个人当然是完不成的,肯定会有个新郎嘛。
她躬着身子一直蹦到那男人面前,不停冲着他眨眼。
“唔……唔唔唔!”
靠近男人身边,她忽然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再抬头时候,乔晚不禁生出几分痛心。
那男人,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却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不仅浑身一丝肉都没有,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伤,正不断往外渗着血。
他身下垫着的破稻草席子已经被血染透,最外面是黑乎乎的陈年血渍,再往上一点是暗褐色、深红色的血痂,紧贴着男人后背的,是殷红的鲜血。
之前听那自称是三傻嫂子的女人说,她今天要嫁的这人还是个瘫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开始瘫的,如果从脖子以下开始瘫,只怕她明天就被嘴里的苞米棒子憋死了。
乔晚看着那男人只能无奈的“唔唔”两声,期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陆承安神色冷然的看着眼前的林家姑娘,眉心紧蹙。
上辈子的确也有他二人成婚的事,可上辈子这姑娘分明未等嫁进来,就淹死在河中了,怎得今生她……
“唔唔唔!”
乔晚不停用眼神示意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帮自己一把。
眼皮微垂,陆承安抬手把乔晚口中的玉米棒子抽了出来。
“啊,这群狗人。”
微微活动了几下已经发酸发疼的下巴,乔晚一脸愤恨的骂出了口。
只是身上还五花大绑的麻绳让她无法动作,她只能背对着陆承安出声道:“麻烦帮我把绳子解一下。”
感受到对方手指小心克制的帮她拆着绳子,乔晚轻声一叹,对这瘫痪的男人有些同病相怜的惋惜。
“谢了,你……”
把绳子团成一堆,丢到墙角后,乔晚这才回身去看她的“丈夫”,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陆承安,刚及弱冠之年。”
陆承安淡淡开口,只是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林家三房的姑娘是个傻子,这事儿整个村中没有不知道的。可他眼前这姑娘思绪清晰,口齿流利,完全不像是心智不全,或是以前那个痴傻愚笨的林三傻。
乔晚点头,看了陆承安一眼后,便在屋子里转了起来。
这屋子十分破旧,而且处处漏风,四处都是灰尘,不仅一件家具都没有,就连行李也只有陆承安身上盖着的,已经脏到发黑的破布。
破败的模样让她觉得这压根就是个荒废许久,无人居住的废弃院子。
就算是她跟陆承安,一个傻子一个瘫子,但好歹也是结婚,竟然连个破碗和半截红蜡烛都没有!这日子还怎么过?
更别提那个什么要跟她拜堂的公鸡了,这屋里连根鸡毛都没有!
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口粮,乔晚转头看着陆承安,疑惑出声:“那只公鸡呢?”
陆承安不解:“什么公鸡?”
“说要跟我拜堂的公鸡。”
陆承安闻言闭上眼睛,唇边勾起一丝带着残忍的笑意。
如今的他,的确如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一个来历不明的傻子也想欺辱于他,纯粹是做梦。
伸手从土炕上扒拉出一块拳头大的石子,陆承安捏在手中,正寻摸着是先打断眼前这傻子的双腿,还是直接送她去见阎王好一些。
“不是吧?”
捏着桌子上一张泛着黑黄的粗糙草纸,乔晚快步走到了陆承安面前。她拽着两角,把上面画着的那只意识流大公鸡递了过去。
“他们说的公鸡,指的不会是这一只吧?”
这简直也太离谱了吧?
“还以为有只鸡可以让咱俩大餐一顿呢,现在可好……”
乔晚哭丧着脸,兀自嘟囔着:“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陆承安见状,紧蹙的眉心淡淡舒缓下来,手中捏着的石块,也被他按在了掌心下。
一阵风吹来,乔晚才看见墙上裂着的巨大缝隙。
看着处处漏风的墙壁,又是一阵无语。
好一会儿她才转头坐在了冰凉的土炕上,对着脸上已经脏得瞧不出模样的陆承安轻声道:“这炕还能烧吗?”
从衣食无忧,还算小有名气的up主,突然变成穷困潦倒、连饭都吃不上的古代农家女,真的让乔晚很是焦虑无语。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会把气撒在比她还惨的陆承安身上。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同情心爆表的圣母,但陆承安也的确是太惨了一点儿。
眼前这男人,说来比她上辈子还要小上几岁呢,可瘦得像骷髅一样的身体,看着比她这个处处受人欺凌的傻子还要糟糕。
把陆承安的头从土炕上捞起,放在自己的臂弯上,乔晚看着对方黑黝黝的眸子放缓了声音道:“我抱你起来,如果碰到你后背的伤口,你就忍一下。”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乔晚提起一口气,忍着难闻的气味把他从草席子上扶了起来。
身下的草席子早已经发霉发臭,而陆承安的后背,是一块块肉眼可见的褥疮。大概许久没有离开这张破席子,伤口还有他身上的衣服,以及身下的稻草碎都已经长进了肉里。
冷不丁的撕扯,让男人本就瘦弱的脊背,瞬间皮肉分离。
以前公司在培养大网红IP的时候,很喜欢通过做慈善来吸粉。她这种不出名的小博主也曾经跟着去看过热闹。
那时候,她们上山下海的去偏僻地方寻找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也曾看见许多催人泪下,让人心生怜悯的人家和病人。
可就算是自诩还有点见识的乔晚,在看见陆承安这个惨状时,仍忍不住嘴里发苦。
陆承安的后背上,整片都是潮湿发霉的模样,伤口溃烂又没人处理,便这么一直烂在身上。
“你这伤口不处理不行的,再拖下去感染可就麻烦了。”
把人从脏污的稻草上拖到凉炕边上,乔晚看着四处裂缝的墙,低声嘟囔:“但凡一个有点良心的人,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这时候跑了,那可真是吃人饭拉狗屎,没个人味儿了。”
穿越这种事儿,她都能遇上,想必也是命不该绝,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穿到了什么朝代,如果遇上一个苛政如猛虎的时期,那一个搞不好是真的会死人的。
转头看了眼一直闭目没有说话的陆承安,乔晚无奈挠头。
日子嘛,只能闷头过了。
陆承安是个瘫痪,对她没有威胁,以后家里还不是她说了算?顶多也就是自己费点力气,照顾一下病人。
但好歹她是个受过义务教育的现代人,没道理在封闭闭塞的古代都吃不开吧?自己照顾一个瘫痪病人,应该不难的吧?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赚钱,先帮你把伤治好,再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乔晚盯着陆承安,满腔的雄心壮志。
那个时候就算她要离开,自己也不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如果现在丢下陆承安,只怕她日后觉都睡不安稳。
还惊诧于在今日一睁眼,就再获新生的陆承安,抬眸看了乔晚一眼,面带不屑的又闭上了眼。
看出对方的不信任,乔晚却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轻声道:“陆承安,你为什么会同意娶一个傻子?”
虽然对方一直没有说话,但乔晚也看得出,他不是一个寻常瘫子。
普通人如果遭受陆承安这样的痛苦,就算能够忍住不哀嚎出声,但只怕面上也多少会带出些愤世嫉俗的神情。
可她跟陆承安接触这么久了,对方不仅没有说过一个痛字,就连表情也十分淡然。这种淡然并非是绝望和对生活现状的臣服。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股笃定和野心。
如果不是心有底气,一个处在这种绝境之中的人,是不会有这么锐利和澄澈的眼神的。
所以乔晚想赌一把,反正,她也没有别的退路。
见陆承安没有说话,乔晚皱眉站在他身边,语气带上了一些认真。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多半跟我差不多是被人逼迫的,但是陆承安……”
乔晚说到这微微一顿,看着对方还平躺着,便上前帮他翻了一下身,又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破木头板子,支在他身后。
“你我二人,现在就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合则两利,分则两伤。不论你想做什么,总要有个人帮忙,当然……”
陆承安听见乔晚这句话,才睁着宛若寒潭一般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看向她。
乔晚只觉得被这眼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只可惜,她这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杀气。
“我一个女人在这个时代是活不下去的,但有了陆家媳妇的身份便不同了,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纠缠你就是了,三年,三年后,你我二人就合离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去,怎么样?”
好歹也是经过义务教育的人,她又怎么会不懂古代的女人,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
在现代可以讲究单身万岁,在古代没有男人试试?随便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长辈,分分钟给你做主,贱卖或者塞给什么鳏寡老头子做小妾。
就冲这原身家里,五十文钱就可以把她卖给一个瘫了两年的人,她就是回家,也不过是再入火坑罢了。
反倒是陆承安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还是个瘫痪的,跟在他身边大概会累一点,但肯定安全多了。三年也足够她摸清这朝代的规则,安稳混过下半生了。
陆承安神色淡漠,并未言语。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可能在这村子里待太久。在等到那个无名游医来到村中为他解毒后,他必然会离开。
“你怎么不说话?”
乔晚出声,见陆承安神色漠然,只以为他不想跟自己绑在一起这般久,她脑中盘算着时间,不由微微抿唇。
三年的话也的确有些长了,不然……
“一年吧,你我二人定下一年之约,一年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何?”
她没有理由硬绑着陆承安,反正她要求不高,一年后在村子里盖个青砖大瓦的房子,自己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在古代过幸福小日子,就够了。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哈,现在咱俩也算是盟友了,有个事儿还是先解决一下吧。”
陆承安淡淡皱眉:“什么事?”
乔晚皱眉道:“先给你洗个澡,你可太臭了。”
古代成婚时间都是黄昏之时,有士娶妻之礼,以昏为期的说法。看着缝隙中隐隐透出的落日余晖,乔晚上前便想抱起陆承安。
“放手。”
陆承安眉目凌厉,看着乔晚的眼神十锐利。
慢慢把手放下,乔晚轻声道:“陆承安,我知你不是什么迂腐愚昧的人。”
在这种绝望困境下,他能做到如此冷静,且从没有失去生的希望,乔晚就能知道陆承安一定是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其强大的人。
这种人,多半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和出众的头脑,这也是乔晚愿意在古代跟陆承安结盟,共求生存的原因。
慢慢坐到陆承安身边,乔晚继续开口:“在生存面前,自尊心是最没用的东西,活下去才比什么都重要。”
见陆承安皱眉,知道他有些动摇,她淡淡一笑:“这话我只问你一遍,如果你不同意,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
“我给你洗澡,你洗不洗?”
她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愿意在处处都不方便的古代照顾一个瘫痪之人。但是眼下的境况,她会出于人道主义拉陆承安一把,他配合,她做起来就会轻松一点。
他不配合,乔晚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上赶着要帮他。
她会放任对方,自己则只顶着他媳妇的名义生存。
没想到这林三傻会变得如此聪慧,陆承安紧蹙眉头,耳中却一直回响着对方那句在生存面前,自尊是最没用的东西。
是啊,上辈子他已经体会过了,也尝尽了被人踩在脚下侮辱的滋味,自尊的的确确是最没用的东西。
如果他不是摒弃了一切舍了自尊,剥了傲骨,淌着尸山血海一路向上爬,他上辈子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陆承安敛眸,哑着嗓子道:“有劳。”
乔晚勾唇一笑,她就知道陆承安是个聪明人。
这破屋子的门窗虽然都被人钉死了,但墙上那可以让七八岁孩子来回钻的大洞,可丝毫不像能困住大活人的模样。
走到缝隙前,乔晚对着那道裂缝,深呼一口气,随后一个漂亮的后旋踢直接踢在了缝隙边缘。
穿越后的这具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但好在足够青春有活力。虽然乔晚这一脚的力度不够,但对这种年久失修的屋子来说,也足够有杀伤力了。
一瞬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屋子,瞬时敞开一个可以拱人畅通无阻的大洞。
“我去打些水,你在家里等我。”
古代的卫生条件太差了,而且能用的药物也很稀少,就算现在找不到大夫,能烧些热水给陆承安清理一下伤口也好。
她来陆家之前看过了,门外不远处就有一条河,生活还是比较方便的。
若说古代有什么比现代好的地方,那一定是没有被过度开发的天然资源和环境。
她所在的这个村子临近河流,不远处便是深山。
微风吹过,乔晚甚至能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清香。
河中水清澈得可以一眼望见河底石头的花纹,而河中的生物也十分富足。
巴掌大的鱼蟹随处可见,看得乔晚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看来,日子也没有她想得那么遭,起码靠着这河这山,她跟陆承安也饿不死。
用卷成漏斗状的荷叶捧着水来回跑了几遍,乔晚才把从院子里翻出来,碎成两半的大水缸清理干净。
又来回折腾一阵,才把那半口水缸填满。
从中间裂成两半的水缸,在洗刷过后,就像是一个不太好看的浴盆,把水打满后,乔晚拿起一跟枯枝,做起了钻木取火。
“如果有个最惨穿越排行榜,我大概可以排第一。”
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把干枯的树皮搓成草木绒。
用石头在木柴上戳出一个小洞,又把草木绒放在小洞中,拿起之前在地上磨尖了的木棍,放进凹槽后,乔晚用力搓了起来。
快速的摩擦让草木绒很快冒出了烟雾,她捡起一块树皮,把火星拨到上面,小心翼翼的吹了吹。
看着添柴过后很快烧起来的火堆,乔晚不由感叹,当年为了拍一个钻木取火的视频整整练了十几天的功夫,倒也不算白费。
火势起来,把先前在河边捡到的几块大石头丢进火堆中,不一会儿石头被烧得发红,乔晚用木柴把它们从火中夹出来,一颗颗丢进盛满水的水缸中。
直到水沸腾,她才忍着一身汗回到了屋子里。
见乔晚进屋,陆承安收回目光,也遮掩住了眼中的猜疑和锋芒,仿佛刚刚目光森然盯着窗外的人不存在一样。
“我烧了水,先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现在还是夏天,高温对伤口十分不利,她都不知道陆承安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土炕边半蹲下来,乔晚用后背对着陆承安轻声道:“我背你去院中,这样不会碰到你背上的伤。”
身后人没有动作,她正疑惑间,男人修长手掌探在她肩头上,乔晚只觉身上一沉,险些被陆承安压倒。
她真的没想到,都已经瘦成一副骨头架子了,陆承安居然还这么沉。
男人微弱的呼吸打在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乔晚有些不适。
谁能想到,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跟异性亲密接触,居然是在穿越后,对象还是个古代男人?
少女的身量还没有张开,看着柔弱,却还是拖着陆承安一直走到了院子里。
乔晚使尽浑身力气,半张侧颜都憋出一阵红晕,才安安全全把人送到地方……
陆承安看着她的侧脸,微微垂下了眸子,心中疑惑为何这林家三姑娘同上辈子的差距如此之大?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我放你下来,你小心些。”
乔晚咬着牙气喘吁吁的把这句话说完,四肢已经发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陆承安面无表情,任由乔晚把他动作轻缓的放在地上。
夏日炎热,本来之前一趟趟打水就给乔晚累得够呛,如今整张脸被汗水打透,她擦过之后,小脸倒是比之前干净了不少,乌黑的眸子也显得光亮而清透。
院子中有火堆还算明亮,乔晚趁着天还没黑,把之前从袖子上撕下的半块布料里里外外洗干净后,开口道:“你把衣服脱了。”
陆承安看着面容清秀眼神灵动的林三傻,听着这跟登徒子一样的语气微微蹙起了眉。
他只是稍一犹疑,终是抬手把自己身上的亵衣解开。
陆承安身上的衣服,已经糅烂成一拽就碎的破布,后背因为伤口面积太大,十分不好处理。
乔晚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布料一点点从陆承安的皮肉中挑了下来。
等男人的伤展露在眼前,乔晚才看清,原来他后背鲜血淋漓的伤口,并不是褥疮,而是一道道类似被人用钢鞭抽过一样的伤疤。
伤口尾端愈发尖细,而脊背中央的伤口又深又宽,想来施暴的人下得是死手。
乔晚看着男人火光下鞭痕纵横交错的脊背,心中一阵发凉。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态,会对一个瘫痪在床的人,下这种狠手?
强忍着愤怒,用水为他把后背上的血迹和脏污小心擦洗,只剩下伤口的时候,她才放下手中布条。
看着男人紧绷的身体和浸出的冷汗,乔晚抿唇,心中有些敬佩他的坚韧。
这么重的伤,陆承安却没有吭一声,哪怕在她用碎瓷片帮他刮掉,身上因高温而腐烂发白的肉时,他也只是绷紧身体,没有喊一声疼。
对方僵直的动作和紧绷到一直流血的伤口,让乔晚莫名有些心疼。
伸出柔软的指腹,乔晚忍着心酸在他后背皮肉好的地方轻轻摸了摸。
陆承安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脂肪,到处都是骨头,也不知道他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炼狱一样的生活。
“你这伤是谁……”
本想问问是谁虐待他,可话一出口,乔晚又使劲咽了回去。
她怕自己这话会引起陆承安的不好回忆,她实在不忍心,不忍心让陆承安再想起那种非人折磨和当时的心情。
柔软的手指一直在自己的后腰处游移,陆承安忍着不适微一闪躲,心里却升起几分恼意。
看着因男人躲避而不停流血的脊背,乔晚抬起手囫囵擦了擦脸,这才轻声道:“你背后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这村里有没有大夫?我不会医术,你这伤不能再拖下去了。”
陆承安没有回头,只是音色冷淡道:“没有。”
即便有,村中大夫在那个女人的授意下,也不会为他医治。
“啊?这村里连个大夫都没有?”
先前没有找大夫,是因为乔晚知道不论是陆承安还是她,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就看这个家连四面墙都凑不齐的模样,想来也给不起医药费。
可现在对方身上的伤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这么热的天,如果感染引起高烧或者败血症什么的,在古代可是分分钟会没命的!
乔晚皱着眉,手忙脚乱的为他擦拭后背的血迹。
身旁的火堆爆出噼啪的木柴爆裂声,看着地上堆着的草木灰,她双眼忽然一亮。
轻轻拍了拍陆承安的肩,乔晚语气中带着几分喜意:“你这伤口我有办法了,只是说不得日后会留有疤痕。”
捡起木柴,从火堆中扒拉出来一些草木灰,乔晚抿唇一笑:“刚烧出来的草木灰不仅可以止血还可以化脓,并且具有一定消炎止痛的作用。”
“不过因为草木灰比较细小,不方便清理,伤口沾染上它,有可能会留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草木灰帮你止血。”
在她看来,当然是止血保命比较重要,但身体是陆承安的,她不能代他做决定。
“可。”
陆承安开口,大约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冷淡,又加了一句:“我的身体不会留下疤痕。”
“那你这皮肤可是所有姑娘家梦寐以求的。”
倒是没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乔晚手脚细致的把草木灰敷到陆承安后背。
处理完后背的伤,乔晚把之前出嫁时盖在头上的红布洗干净,开始为陆承安清洗起身体。
满满半缸水很快变得混浊,陆承安身上却一点点干净起来,男人的真容也露了出来。
对方虽然消瘦且苍白,但他神情坚毅双眸璀璨,见乔晚盯着他看,陆承安双眉微蹙,乌黑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漆黑寒潭一般,搅人心魄。
他五官异常俊秀,虽然带着几丝病弱的味道,却独添一股雅致和令人怜惜的韵味。
看着对方眉宇间渐渐染上不耐,乔晚抿唇,忽然笑出了声。
陆承安的长相有种男人少见的妖冶美感,如果不是因为病痛折磨,她相信对方一定是那种可以引得姑娘尖叫的少年。
乔晚看着陆承安笑着道:“想不到你长得这么俊。”
她的笑容丝毫不见狎昵,陆承安见状微微阖眼,看不出情绪。
轻轻拍了拍破缸前方的空地,乔晚脸上还带着一种见到美男而生的耐心:“你趴在这里,我帮你把头发洗洗。”
陆承安还在犹豫,乔晚已经蹲在他面前伸出了手。
“有劳。”
带着干涩的两个字从口中而出,陆承安坐在地上俯身低头,却没有按照对方所说,趴在地面上。
看着宁愿拉扯后背伤口,也不愿意丢了仪态趴在地上的陆承安,乔晚险些翻出个白眼来。
看吧,她就知道古代男人比较难搞,条条框框的讲究太多!
“你现在这发质实在不怎么样,等回头家里有剪子,我帮你修剪一下。”
虽然把他的头发洗干净了,可大约陆承安身体亏损得厉害,营养又不够充足的样子,所以发段干枯,看得乔晚有些心疼。
她伸手摆弄对方的头发,动作温柔,却渐渐发现对方身体僵直,动作也不如之前那样配合。
“怎么了?弄疼你了?”
乔晚收回手,低头去看陆承安。
她说要帮他修剪头发……
陆承安目光冷凝,看着乔晚半晌,却只是摇摇头。
“哦,我知道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吧?没关系,我只是帮你修剪一下发尾,不碍事的。”
乔晚语气轻松,却没看见陆承安听见她这句话后,狠狠皱了皱眉。
“好了,你把头发擦一擦,我也要去河中游一圈洗洗了,这天气,一天下来整个人都馊了。”
没理会陆承安那复杂的脸色,乔晚把他安顿好,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后,便一个人去了河边。
古代的河流没有污染,河水清澈,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乔晚找了一处相对隐秘的地方,一头扎进了河中。
河水清凉,惬意的把衣服脱了下来,乔晚在河中搓洗起来。
“谁?”
河边树丛处突然传来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乔晚披起湿衣服游到了岸边。
这地方虽然隐秘,在岸边却有一条不经常走的小路,乔晚看着地上丢下的两只野鸡,听着远处有人悉悉率率逃跑的声音,冷哼一声。
抄起地上一颗石头,随手丢了出去。
远处传来一阵闷哼,乔晚听见后立时掐着腰骂了起来:“死色狼,敢偷看我洗澡?砸不死你!”
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衫,乔晚低头看着外衫里头的吊带肚兜冷哼一声。
也行,还不算吃亏。
这古代的肚兜前头跟现代的吊带背心差不了多少,虽然后背只有一条红绳系着,可天这么黑,估计那色狼也没看到什么。
更何况那人还留下两只野鸡,自己还算占了便宜。
美滋滋拎着野鸡准备回家,乔晚忽然发现有一处河床上露出来的土,颜色有些奇怪。
她双眼一亮,迅速跳入河中奔着对岸游了过去。
干涸的河床上,露着隐隐泛白的土块,乔晚用手一捏,十分欣喜。
这是陶土,虽然不是特别好的那种,但是日常烧个粗陶碗、盆什么的,还是很结实的。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陶土很多,足够她使用很久的了。
脱下外袍,挖了许多陶土堆在衣服上,又在周围捡了些枯枝,把衣服和陶土还有野鸡绑在一起,乔晚背着它们游回了河对岸。
“陆承安,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兴奋的拖着一堆东西进了破败的院子,陆承安听见少女柔软中带着欢快的嗓音,唇边轻抿出一个淡笑。
本来他已临濒死之际,可再睁眼却回到了一生中最为狼狈的时候。
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自己竟会在这时候,遇见上辈子还没嫁过来就被淹死的林三傻。
不管林三傻的身份有何异常,陆承安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出现,让他觉得因那女人下毒而瘫痪的日子,变得不再如上辈子那般难熬。
“这是陶土,有了它起码可以让咱们不再住漏风的破房子,而且家里的锅碗瓢盆也有了着落。”
把陶土和野鸡丢到地上,乔晚动作娴熟的摆弄起陶土来。
陆承安看着火光下少女清秀姣好的侧颜,眉头微挑。
目光从乔晚身上,转到地上还在伸腿乱蹦的野鸡身上,陆承安出声道:“这野鸡是从何而来?”
野鸡虽不是什么难以捕捉的大型猎物,但它们动作迅速警惕性也高,并不容易捕捉,她出去不过两刻时辰,看着还去河中洗漱了一番,又挖了这般多的河土……
还沉浸在发现陶土的喜悦中,乔晚没注意陆承安那探究和怀疑的目光,她抬起头气愤道:“别提了,不知道什么人偷看我洗澡,还好我发现的早,那人跑得快,竟是连手上的野鸡都丢下了。”
“不过也好,便宜咱俩了。”
“偷看你……”
陆承安抿唇,脸色铁青,先前放在地上的手指紧蜷,语气也变得森冷幽然。
他并未有承认林三傻是他发妻的意思,可既然林三傻已嫁予他,便是他的女人,他怎能容外人觊觎?
“你可知那人是谁?”
乔晚摇头,见陆承安关心自己,不由抿唇一笑:“没关系,天黑了也看不到什么,多谢关心。”
本想说自己并非出自关心之意,可见乔晚笑得秀美,陆承安便并未再言语。
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乔晚心中感叹陆承安还算有良心,做起手上的活计来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家中没有餐具,就是空有两只肥美的野鸡也没法下手,只能先处理手上的黏土。
陆承安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双眸微敛,唇角勾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
他倒是想知道,如果那人得知她费尽心力逼自己娶的傻妻根本不傻,还是个颇为聪慧的女子,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