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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团宠:我亲爹是摄政王

皇室团宠:我亲爹是摄政王

秦皎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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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朝梦醒,秦皎兮发现自己竟不是相府嫡女!惊悚!无助!瑟瑟发抖……的敲开了摄政王家大门当升级的相府嫡女带着太子招摇过市,秦皎兮只能委屈巴巴在旁,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派人摘了太子胳膊将秦皎月扔进湖里却无能为力;当傲娇公主嚣张跋扈前来挑战,秦皎兮只能抱着双臂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派人将公主毁容送去和亲;直到皇室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被皇上太后关小黑屋后……秦皎兮持续瑟瑟发抖:“怎么办呢亲爹一家都如此暴躁,敌国小哥哥还敢来娶我吗?”

来源:掌读520   主角: 秦皎兮秦皎月   时间:2022-04-12 14:17:18

小说介绍

秦皎兮秦皎月《皇室团宠:我亲爹是摄政王》讲的是简介:  一朝梦醒,秦皎兮发现自己竟不是相府嫡女!惊悚!无助!瑟瑟发抖……的敲开了摄政王家大门当升级的相府嫡女带着太子招摇过市,秦皎兮只能委屈巴巴在旁,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派人摘了太子胳膊将秦皎月扔进湖里却无能为力;当傲娇公主嚣张跋扈前来挑战,秦皎兮只能抱着双臂缩在墙角,眼睁睁看着摄政王派人将公主毁容送去和亲;直到皇室所有欺负她的人都被皇上太后关小黑屋后……秦皎兮持续瑟瑟发抖:“怎么办呢亲爹一家都如此暴躁,敌国小哥哥还敢来娶我吗?”

精彩节选


“秦皎兮,皎月她可是你亲妹妹!你竟将她从书房阁楼推下来,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母亲,我没有,是皎月她自己从阁楼摔下来的!”

“啪!”

一个耳光狠狠扇在秦皎兮脸上。

“你还狡辩?书房的阁楼平日里放的都是你父亲不爱看的那些江湖话本,也就你喜欢看,要不是你蛊惑,你妹妹又如何会与你一同爬上阁楼?”

九岁的秦皎兮捂着被打肿的脸全身颤抖,惨白的小脸迷茫中掺杂着深深的不解和痛苦。

“母亲,是皎月她自己要跑上来找我的,也是她自己不小心踩着裙角才摔下去的,兮儿真没有碰她啊!”

为什么?

为什么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一旁坐着的老太太皱了皱眉:“皎月,你来,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是你姐姐将你从阁楼推下来的吗?”

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八岁的秦皎月,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无血色,杏眼噙着满眶的泪,伸手碰了碰额角摔的伤,便摇摇欲坠倒在丫鬟怀里。

“母亲,月儿是不是已经破相了?月儿这辈子是不是已经完了?”

“祖母,您不要再质问姐姐了,这一切都是月儿的错,是月儿不好,月儿就不该去书房打扰姐姐,月儿好后悔啊呜呜呜!”

秦皎兮怒极朝她咆哮:“秦皎月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你自己摔下来的还是我把你推下来的?”

闻言,秦皎月全身一颤晕过去,出气多入气少。

当下将秦夫人疼得恨不能用刀子剜心:“月儿!我的月儿,是娘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娘的错,是娘让你受苦了!”

那一声声哭天抢地的嚎,像是戳在秦皎兮心窝上。

同一个爹娘生养的,为何就她这般不被亲娘待见?

不仅如此,随后赶来的父亲秦丞相,见秦皎月昏迷不醒额头摔破,不由分说一大耳刮子将秦皎兮扇得倒飞出去,摔在花坛里。

“你个孽女,禁足五年都关不住你作妖的野心!”

秦皎兮爬起来便吐了一口血。

看得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心头一颤。

“罢了,让她跪在长廊外头,何时想清楚了愿意给秦皎月道歉认错何时才起身吧!”

于是秦皎兮顶着第一场春雨跪在长廊尽头,弓起小小的身体,倔强撑了两日,直到昏过去也没开口道歉。

醒来时,已被院子的嬷嬷接回并泡在木桶里驱寒。

秦皎兮低头看着胸口已渐长出的小小鼓包,心酸得像是吃了泡在醋里的黄连。

母亲早为将满八岁的秦皎月做好了贴身的亵衣,而她穿的还是五岁那年老太太让李嬷嬷给做的心衣,堪堪能围住上腹。

秦皎兮撇了撇小嘴,狠狠咬住自己胳膊上的肉,无声将眼泪咽下。

两个婆子将她扔热水里便没再过问,秦皎兮贪恋热水带来的唯一温暖,泡着泡着渐觉脑袋沉重,不知不觉身子一软,整个人浸入水中。

直到秦夫人的丫鬟秋儿带着大夫进了这偏僻的院子,两个婆子才想起看一眼大桶里头泡着的小小人儿。

这一看顿时差点吓尿了。

只见秦皎兮不知何时整个人都沉入水中,泡也没冒一个。
余嬷嬷当即就嚎了起来:“夭寿啦!陈家婆子,你怎么能将大小姐一人放在水里头不管?”

陈婆子不甘示弱:“余嬷嬷你不也是一样跑到那边去帮二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熬燕窝粥?怎滴还指望我一个粗使婆子能伺候好大小姐?”

最后还是秋儿伸手推了大夫一把。

大夫颤巍巍走了两步,遥遥对着屋子里的木桶看一眼,当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救啦,没救啦,老夫先走了!”

余嬷嬷哪能让大夫就这么走了,着急之下一把将秦皎兮从水里头捞起:“大夫您先别走,这还有救,还有救啊!”

话音未落,只见半出水的人儿竟如泥鳅般滑回水中,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还请大夫在外稍后,待、待皎兮更衣后再为我看诊!”

半个时辰后,大夫给开了一张方子战战兢兢走出了秦相府。

出了门便狂拍胸口:“吓死老夫了、吓死老夫了!”

那分明是有了死气的人儿啊,怎的竟又活过来了?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秦皎兮一双黑漆漆的眸盯着天花板,目光冷得浸人。

方才在木桶中,她已轻飘飘飞到半空,看见沉在水中的自己,心下焦急却醒不过来。

接着眼前的画面开始飞快变化。

短短几息光景,她却看完了此后十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先是两个婆子将她从水中粗暴捞出,被大夫放地上压着胸口吐水。

次日她衣不蔽体被大夫摸了个遍的消息不胫而走,皇室那边终于松口解除婚约,转而将秦皎月赐婚太子。

然秦皎月屡屡找麻烦,不但毁了她的容貌,还让圣上将她赐给乡野村夫。

秦皎兮愤而与秦皎月对峙,相互敌视,日渐疯狂。

斗了十年,秦皎月一朝成后,竟将她扔给一群疯狂的男人……

秦皎兮含恨醒来,发现自己尚在热水中被余嬷嬷捞起。

她立刻忍着肺部针刺般的剧痛挣扎落回水中,让大夫在外头等着。

如今想来,方才的她应该是死去了吧?

不然为何能看见今后一切?

但仔细想想,她看见的又与如今的并不完全一样。

譬如此刻,她不就摆脱了厄运的开端么?

秦皎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外头传来秋儿的声音:“夫人恕罪啊!大小姐方才在木桶中沐浴时大夫便闯入了屋子,是奴婢愚钝,竟未能拦住!”

只听秦夫人怒极大吼:“你个婢子甚是可恶,大小姐都已这个年岁了,你竟还不晓得避嫌,带着大夫不通报就闯入大小姐屋里,来人啊,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还有,大小姐院子里的嬷嬷呢?本夫人养你们是干什么的?连个人都看不好,随意就放个外男进入小姐沐浴的房间,这若是传出去,皎兮还有什么脸面嫁入皇室?来人,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子给我拖出去打断腿发卖了!”

眼看事态依旧要顺着那梦境中的情形发展,秦皎兮猛地坐直了身子。

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院子外,两个婆子和秋儿的哭喊声远去。

秦皎兮的房门被推开。

突然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眸,秦夫人不由得心下咯噔一跳。

“皎兮?”

秦皎兮目光复杂的看着这个在今后将无数次帮着秦皎月、任由秦皎月将她毁容,甚至万般凌辱的母亲,心头那股悲戚差点化为血从眼角滴出来。

“母…亲…”

她哑着嗓子,差点就要问出在那似梦境的一生中看到的秘闻,差点就想大声质问秦夫人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但又掐着胳膊将话咽回腹中。

“母亲,兮儿无碍,方才大夫并未闯入兮儿沐浴的屋子,只是进了院子,兮儿让他在外头候着,更衣之后才让大夫看诊的!”

秦夫人脸色微变,凌厉道:“说的什么话,你沐浴时大夫都进了你院子还能叫无碍?你知不知道这若是传出去会对你的清誉造成什么影响?”

仿佛在梦里煎熬了十年的秦皎兮,此刻哪还不明白秦氏这般强调清誉的缘故?

一股股残恨涌上心头,她艰难道:

“既如此,母亲为何要发卖那两个婆子?还有您的丫鬟秋儿,是她们三人犯了错,害兮儿清誉差点被污,那便应将她们三人齐齐杖毙,这样便不会再有第四张嘴将今日之事传出去了不是吗?”

顿了顿,颤抖着小身板补了句:“还是说,母亲您打算亲自将此事告知天下?”

“放肆!秦皎兮,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果然是越发狠毒了,小小年纪,心思这般毒辣,动辄就要打杀三个奴婢,难怪、难怪就连对皎月你都能下得去手,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秦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会被九岁的女儿识破,气急败坏之下上前扬起手,狠狠一耳光就要朝秦皎兮脸上扇下。

但秦皎兮抓着枕头挡住了这一耳光。

“母亲,方才说兮儿对皎月下狠手,您有证据吗?是皎月亲自给您说,我将她从阁楼上推下来吗?还是母亲亲自看见我对她下狠手?”

对上那双比皎月还要明亮、却丝毫没有半点秦丞相模样的眼眸,秦夫人忍不住打了个颤,厉声道:“秦皎兮,你是越发大胆了,连母亲的教训都敢伸手阻拦!”

秦皎兮没有理会她,稚气的声音变得嘶哑:“不仅这次,还有上次!”

“十天前皎月与我一同刺绣,绣了一半绣绷断裂划破手,明明是她先选的绣绷,为何后来母亲和父亲都认定是我将快要坏了的绣绷塞给她?是皎月她亲口说的吗?”

“半个月前皎月与我一同赏花,花枝突然断裂砸了她的头,分明是她率先带着我走到树下的,为何母亲与父亲都认定是我将皎月推到断枝下站着?是皎月她亲口说的吗?”

“还有上上次……所有的一切,母亲可否让皎月与我当面说清楚?她可敢对天起誓所有这些事情都是皎兮要害她?我秦皎兮现在对天起誓,若是之前生了一丝半点想残害嫡妹的心思,愿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心肠烂穿这辈子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但之后,就不好说了。
秦皎兮扬着瘦巴巴的小脸,目光犀利逼视着秦夫人。

“母亲,可敢问问皎月,她能这般对天起誓吗?”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不知何时偷偷来到院子外站在门口偷听的秦皎月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秦皎月吓得瑟瑟发抖。

她可不敢这样发誓,那些事原本都是她想要整秦皎兮的,包括从阁楼摔下来,也是她计划好的,要让秦皎兮摔个破相……

但不知为何最近这一年来,所有的事情最后整到的都是她自己,就好像所有的事情秦皎兮都提前知道了一样。

这让秦皎月更是恨得牙痒痒。

当年救了太子哥哥的人是父亲,若不是秦皎兮占着嫡女之位,皇室的婚约怎会落到她头上?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眼看秦皎月瑟瑟发抖又要晕过去,跟着她的丫鬟婆子乱作一团。

秦夫人又急又气:“你是看到妹妹过来了才故意说这样可怕歹毒的话来咒她吓唬她?秦皎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看着你妹妹在你面前死去才罢休吗?我就恨……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孽女!”

她怒而拂袖,顾不上再打骂秦皎兮,匆匆让丫鬟婆子将秦皎月抱起,一边吩咐请大夫一边走出秦皎兮的院子。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破落的院子立马就安静下来。

紧接着,角落爬出一个全身是伤的小丫鬟,挣扎着朝秦皎兮的房间来。

“小、小姐,你别怕,奴婢、奴婢来陪你了!”

秦皎兮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丫鬟君兰。

她曾有五个丫鬟三个嬷嬷,但从秦夫人开始专宠二小姐秦皎月后,就一个个的跟了去。

唯有君兰和余嬷嬷……算了,余嬷嬷早就想离开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而君兰之前因“没照顾好”二小姐被拖去打了二十板子,在柴房里躺了两天。

看到匍匐在地上还爬来照顾自己的君兰,想起那“梦境”的最后,君兰为了护她而被打断腿扔在乱葬岗的画面,秦皎兮忽地小脸一皱,泪如雨下。

“君兰——”

自那场梦醒后就眸色冰寒的秦皎兮,终于塌下强撑着坚强的脸,撕心裂肺嚎哭起来。

院子外路过的李嬷嬷脚步一顿,长叹一声:“大小姐……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啊!”

她蹙眉想了想,转身折返。

君兰好不容易才从柴房爬回院子里,听秦皎兮这一哭,强撑着就想爬起来,却一次次摔倒。

正着急,一双手突然拉着她胳膊将她扶起。

但那双手的主人身上传来的男子气息却让君兰如临大敌。

“谁?”

君兰转过头,就看见府里看守侧门的小厮井言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小兰姐,你还好吧?”

君兰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井言,忙扶着墙进屋去安慰秦皎兮。

主仆俩抱头痛哭了一阵,直到外头传来药香。

秦皎兮皱着小鼻子:“余嬷嬷不是被母亲打发卖了?谁在外头熬药?”

就听屋外传来井言的声音:“小兰姐,李嬷嬷让人送来了大夫开的药,我已熬好了!”
井言是一年前进府的小厮。

据说脑子不好使,见人就只会笑嘻嘻,所以入府一年还是个看门小厮。

“他会熬药吗?”君兰一惊,连忙扶墙出去。

没想到药没熬糊,药渣也没问题,君兰用银针试了试,才放心将药端给秦皎兮。

君兰祖上行医,打小能识药,家道败落后才不得已卖身为奴,所以秦皎兮安心喝了药睡下。

不料睡到半夜突然梦魇重重。

秦皎兮看到秦皎月额头的伤彻底裂开,哭着说有人在她的伤药里下了毒,要毁了她脸。

接着秦夫人带人在秦皎兮房间里找到了让伤口无法愈合的毒药。

为此君兰又被拖来严刑拷打,生生夹断了十指,屈打成招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只想为大小姐出一口恶气。

于是秦皎兮指使丫鬟毒害嫡妹名声尽毁,皇室那边还是解除了与她的婚约。

秦皎兮从血淋淋的梦境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

君兰正在院子里熬药。

想起噩梦,秦皎兮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朝屋子外间走去。

她记得很清楚,那包毒药被人从外间君兰常睡的小榻枕下搜出来。

但她同样也记得君兰提及过,她家祖训是决不许用毒的。

秦皎兮抱着一丝“或许只是噩梦”的念头掀开了君兰的竹枕,震惊的看见那与噩梦中一样的毒药包就搁在枕下。

突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嚎哭。

秦皎兮苍白着一张小脸,抓着那包毒药匆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时,秦皎月的哭声已经在院子门口了。

“姐姐,月儿已经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月儿好不好?都是月儿不好,由始至终都是月儿不识趣,月儿就不该让姐姐赏花刺绣,更不该去阁楼打扰姐姐,月儿这就跪下给姐姐认错!”

说完只听噗通一声,跪得惊天动地的响。

秦皎兮顾不上听外头动静,沉着脸四处看了看,果断将那包毒药粉拆开洒在地上铺开并踩几脚。

躺上床后她的房门再次被暴力推开,秦夫人带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走进来。

君兰忙不迭跑来拦在秦皎兮床前。

“夫人,大小姐昨夜喝了药就睡到现在,不可能再去对二小姐做些什么的,求夫人明察!”

秦夫人铁青着脸推开君兰,让丫鬟将秦皎月扶进来,揭开她额上敷药的布。

“秦皎兮!你竟让人在月儿的伤药里掺毒,想要她容貌尽毁,你的心怎么长的?啊?”

说着一把抓住秦皎兮细嫩的胳膊,强行将她拖下床。

“你起来,你给我起来!跪下,把昨天对天起誓的话再说一次看看?说!说这次的事情不是你干的,药不是你下的,否则你就穿肠烂肚不得好死!”

一旁,秦皎月捂着额上并没有多严重的伤,哭成泪人:“母亲,您定是误会了姐姐,况且本就是月儿有错在先啊!”

这话言下之意就差明说秦皎兮是为了报复她下的毒手了。

秦皎兮被掼在冰冷的地上,心底里剩下的那一丝丝眷恋彻底消散一空。
秦皎兮缓缓抬起头,瘦得尖尖的下巴傲然抬了抬。

“母亲为何不让妹妹对天起誓,说这件事不是她自己干的?”

秦皎月立马噗通一声跪下:“姐姐是觉得月儿不想活了吗?月儿怎敢对自己下手啊?若额上的伤好不了月儿怎能活下去?”

一边哀哀戚戚的哭诉一边发誓若是自己下毒就死无葬身之地芸芸。

秦夫人气疯了。

“秦皎兮,你还有没有心?月儿的脸都毁了,还在为你开脱,可你呢?你竟觉得这是她自己弄的?她是疯了吗?你——”

说着又打算动手。

君兰爬过来挡在秦皎兮面前,大声道:“夫人!这院子虽是相府最偏的,但院墙外的闹市已经有人在走动了!”

言下之意这院子里头的动静外面是能听到甚至爬墙也能看到的。

秦夫人悬在空中的手一僵。

却见秦皎兮那张尚未长开却已有倾城之姿的小脸上,再也没了之前被打骂时的委屈与害怕,反而扬着下巴傲然望向哭得稀里哗啦的秦皎月。

眸底尽是鄙夷。

秦夫人心头一颤,更恨得牙痒。

“月儿已经发誓了,秦皎兮,你可敢再发一遍毒誓说皎月的毒不是你下的?用你皇室的婚约起誓说这件事与你无关——”

望着秦夫人竭尽疯狂的脸,秦皎兮突然想起幼时她曾将自己宠若明珠般的画面,仿佛有什么在心里剥落。

她缓缓垂下眼睑。

“有何不敢?兮儿这就发誓,秦皎月今日若是被我所害,那我便自请圣上解除婚约,此生必不嫁皇室。”

曾经执着这婚约不放手,是想等圣上赐婚她便能获得自由走出秦相府。

可结果呢?

与母亲对着干的下场是什么?

即便昨夜躲过了被大夫看身子的遭遇,今日却又出现下毒这样的事情。

下次呢?还会有梦境提醒她吗?

千日防贼,迟早会有躲不过去防不胜防的一天。

所以秦皎兮想看看若选择放手,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果然,听她这誓言,秦夫人眼睛一亮,满脸写着终于得偿所愿的欣喜。

“好!既然如此……冬儿,你和王嬷嬷带着秀竹和秀荷,将这间屋子给本夫人搜一遍,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几人很快将秦皎兮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然后,就见那王嬷嬷与秦夫人对视一眼后,很有目标的转身朝外间君兰平日睡的那个小榻走去,自信满满一把掀开了枕头。

秦皎兮猛地紧握拳,指甲刺入掌心。

饶是心头已经想到一些,但确认母亲为夺这婚约竟不惜这般陷害自己女儿,秦皎兮还是觉着阵阵心寒!

而今她无权无势无背景,还无人可依,只能……哦不对,她有!

秦皎兮忽地身体僵直,心跳疯了似地撞着胸膛。

那场梦里,秦皎兮是闯皇上御书房时被当成刺客杀死的。

在她被杀时,刚好从御书房走出来的那位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摄政王,在看到她的那一瞬,眸底精光炸裂,冲过来将她抱入怀中。

银色面具掉落在地,秦皎兮便看见了那张——竟与她的相貌有着八成相似的脸。
没错,秦皎兮并不是秦相的女儿。

那梦境中的惊天秘闻便是秦皎兮的身世。

此刻,想起梦里摄政王见到自己时眼底犹如山崩地裂的震惊,还有面对秦夫人时滔天的怒意和恨——他应该是在意她这个女儿的吧?

所以她不是没有背景无人可依。

她还有个亲爹啊!

而她的亲爹,是大诏国的摄政王——蒙胤秦!

若说天无绝人之路,那蒙胤秦必定是她秦皎兮此生唯一的出路!

与其被动放弃,还不如用母亲所求换个机会,再想办法逃离秦相府,去摄政王身边谋这一线生机?

眼看王嬷嬷没找到枕头底下应有的东西,开始偷偷伸手入怀掏着什么。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秦皎兮突然清了清嗓子。

“母亲!”

突然提高的嗓音,让屋子里众人都忍不住朝她看来。

连王嬷嬷也停下了动作。

秦皎兮握着瘦瘦的小拳头垂下眼帘:“母亲,兮儿昨夜烧了一场,在梦里见到了祖父他老人家,祖父说兮儿此生命硬,与皇室相生相克,怕是无缘…”

“所以,即便皎月的伤与我无关,但这皇室的婚约,兮儿怕是也担不起了!”

闻言,秦夫人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你梦到你过世三年的祖父说你与皇室相克无缘?”

继而脸上的喜色盖都盖不下去。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惊喜啊!

还有什么能比祖上托梦说秦皎兮不能嫁皇室更好的理由?

但,秦皎兮这丫头是怎么回事?

之前无论如何诱导她都不放弃与太子的婚约,现在怎么松口了?

难道真是因为梦见了过世的老秦相吗?

“兮儿,此事可不是开玩笑,你可是说真的?你祖父他……真托梦说你与太子相生相克?”

秦皎兮都不记得已经多少年没听到母亲叫自己一声“兮儿”了。

此刻突然听这两个字从秦夫人口中蹦出,不料竟是这般刺耳。

她依旧垂着眼,脸上的哀戚之色倒是不用装。

“母亲若不信,大可命人寻一方士,将兮儿与太子的生辰算上一卦便知晓!”

至于八字到底合不合并不重要。

先祖都托梦了,这婚约就算八字很合,皇室的人也要重新掂量掂量。

顿时,秦夫人立马放弃了搜秦皎兮的屋子。

她打算用的法子虽能损秦皎兮的声誉,却也对皎月有影响,远不如先祖托梦来的完美!

“兹事体大,母亲这便去候着你父亲下朝与他说明,呃,兮儿你先好生休养,月儿的伤定然是个误会,母亲会再让大夫为她看诊!”

看着秦夫人一脸恨不能立马奔出去安排的模样,秦皎兮忽地顿悟。

原来,母亲并非是为了秦皎月夺婚约。

她是为了她自己啊!

五年前,秦丞相曾救太子一命,圣上便赐婚给相府嫡女。

彼时,一岁能言二岁能歌三岁赋诗四岁作画的秦皎兮深受父母宠爱,顺理成章接了婚约。

因两人还小,圣上便打算等太子十五岁再正式下旨。

谁料接下来命运多舛,倒是让秦夫人意外发现了秦皎兮的身世。
然而已经晚了。

君子一诺驷马难追,后悔也来不及。

眼看五年时光飞逝,再有半个月太子将满十五岁生辰。

一旦圣上赐东宫赐婚约,秦相的禁足怕是再也拦不住秦皎兮。

她迟早得去宫中面见圣上和太后。

而秦皎兮那张已算半大孩子的、像极了某人的脸,一旦出现在圣上面前,便再也瞒不住——

传闻大诏国摄政王神龙见首不见尾,众臣难以窥见真容。

但太后这个亲妈呢?

一旦未来的太子妃秦皎兮踏进宫墙,太后便是瞎了也能摸得出她那张几乎与摄政王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

所以秦夫人才会不惜对秦皎月下狠手也要将这婚约彻底废了!

秦皎兮缓缓伸手抚上脸颊,闭眼。

“母亲,既然缘浅,便不必强求了!”

梦中的上一世,秦皎兮被母亲步步紧逼数次徘徊生死间。

而今,所有一切仍在朝着上一世的情境继续发展。

大概只有她死了,母亲才不再担心她这张脸会暴露的秘密。

这样的母女缘,不要也罢!

一旁,秦皎月回过神来,还以为秦皎兮在说她与太子的婚事,得意之下没忍住应了一声:“说得是,既然缘浅,姐姐也不必为此伤神!”

说着拾起桌上敷好药的布就要重新盖在额上。

就在这时秦皎兮突然站起,一个踉跄差点撞在秦皎月身上。

“对不起妹妹,是姐姐太不小心了!”

秦皎兮连忙伸手接住几乎掉落在地的药膏布,抖了抖灰递给秦皎月。

“妹妹可要好生养着这伤,莫要再碰水了!”

秦皎月翻了个白眼:“放心吧姐姐,我这伤啊,很快就会好的!”

不然,怎么能美美的替她接下皇室婚约呢!

目的达成,敷好伤药,秦皎月便率一众丫鬟嬷嬷趾高气昂的离开,还了秦皎兮一个清净。

然而到了夜里,住院那边再度传来嘈杂的声音。

君兰路过时远远听了一耳朵,回来一脸解愤的给秦皎兮嚼舌根道:

“哈,听闻二小姐额上的伤严重了许多,不但裂开来,还化了脓,夫人央着相爷请了太医来看,据说是不小心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得把伤口上的肉都挖掉了重新长!”

秦皎兮“嘶”了一声:“听着都觉着疼!”

万万没想到那包准备陷害她的毒药粉如此厉害,这让她的心情很是沉重——太浪费了,早知道就该留着整包都给揉进去的。

毕竟都起誓了,若是放弃婚约但却没有完成害了秦皎月的脸这件事,这誓言岂不儿戏?

君兰哼哼道:“活该!谁让她非要跑来阁楼打扰小姐看书,也就罢了,还非要让小姐去站那危险的楼梯边上,还好是她自己摔下去了,不然摔的若是小姐又该怎么办?”

秦皎兮轻笑一声:“若摔的是我,自然便因破相而直接解除婚约呗!”

总之,这便是她们的目的啊!

君兰摇头晃脑庆幸了半天,突然眉头一皱:“糟,二小姐的伤严重了,夫人会不会心情不好又来找小姐的错?”
若是放在平日,君兰的担心不无道理。

但如今……

秦皎兮微微一笑:“放心,母亲这几日定不会来烦我!”

在婚事落实、圣上开口赐婚之前,绝不会再有人来找她麻烦!

果然,随后几日,即便听闻秦皎月的伤越发严重,额头的伤还在扩散,秦皎兮也还是得以在自己的破落院子里安稳呆着。

在井言的帮助下,君兰倒是偷偷寻了机会出去找了草药。

这会儿正一边给自己敷药一边给秦皎兮汇报:“啧,今儿个听后厨的人说,老爷去求了摄政王,把神医谷的传人都请了来,这才想着法子治二小姐的伤,就是呀,整个额上的肉都得刮掉重新长!”

秦皎兮吐出一口浊气:“竟还能治好!”

君兰长叹一声:“对了,今日出去听闻,诏都城已传遍了小姐的梦!”

连旮旯角落的巷子里的老乞丐都知道秦相府的嫡女做了个梦说老祖宗命她不嫁皇室。

秦皎兮斜靠在贵妃榻上,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

当务之急,她得想法子先离开秦相府才是。

几日后,事态果然又变了。

这日秦皎兮一觉醒来,觉得身子轻盈,明白病灶已经好,正以请教礼仪为借口,拐着弯想请老太太的贴身李嬷嬷来一趟。

忽听外头洒扫的君兰喊了声“夫人”,接着是盆子被踢翻的声音。

然后是王嬷嬷大声责备君兰不长眼冲撞夫人的声音,当场噼里啪啦就用上了板子。

秦皎兮暗道不好,还没起身就见秦夫人怒气冲冲闯进房间,将那眼熟的一包毒药砸在秦皎兮脚下,说是揍君兰时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难怪月儿额上的伤几日来越发严重,没想到真是你指使了丫鬟去害她,好!很好!你倒承了自己的毒誓没有亲自动手,却是让君兰去害人,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毒辣如何能担得起将来的太子妃之位?”

外头很快传来君兰的惨叫,接着被拖进来的人儿双臂折断鲜血淋漓——

“君兰!”

秦皎兮撕心裂肺大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秦皎兮被摇晃醒来,睁眼赫然是君兰那张还有些淤青的脸。

“君兰!你……”

她一把抓住君兰的手,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君兰笑着哄她:“小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没事了,奴婢方才去厨房给小姐拿了早点,奴婢先伺候小姐起床,吃了早点小姐不是还想请教李嬷嬷一些礼仪吗?”

秦皎兮刚放下半拉的心顿时猛地揪紧。

来了!

它来了!

方才梦见的事情就发生在她吃早点的时候。

不过这次的麻烦来自于太子。

在梦里,君兰被打板子时,秦皎兮从母亲怒骂她没有德行不配当太子妃的言辞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这几日秦相嫡女梦先祖说不嫁皇室的传闻终于传入宫。

却被太子拦了下来。

太子先派出诏都城的禁卫军制止传闻,后又托圣上将秦相请入宫,说君子一诺千金加上恩情万不可弃。

为此,他愿亲自跪请苍普寺的大师出山,为秦家上香告慰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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