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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的荆棘鸟

秦先生的荆棘鸟

秦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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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人人都知道,在x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秦先生只宠一个温小姐她想要的,她不想要的,前者他给予,后者他毁灭“秦先生,温小姐被同学欺负了”“开除”“秦先生,温小姐一直说这家的奶茶很好喝,可惜排队太久”“收购”“秦先生,温小姐最近开始追星艺人耍大牌,不给她签名”“封杀”“秦先生,诶?秦先生人呢?”“嘘,温小姐生气了,在哄”

来源:掌读520   主角: 秦苏墨秦家大   时间:2022-04-12 14:20:14

小说介绍

秦苏墨秦家大《秦先生的荆棘鸟》讲的是简介:人人都知道,在x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秦先生只宠一个温小姐她想要的,她不想要的,前者他给予,后者他毁灭“秦先生,温小姐被同学欺负了”“开除”“秦先生,温小姐一直说这家的奶茶很好喝,可惜排队太久”“收购”“秦先生,温小姐最近开始追星艺人耍大牌,不给她签名”“封杀”“秦先生,诶?秦先生人呢?”“嘘,温小姐生气了,在哄”

精彩节选


夜色凉薄。

秦家大宅是一片沉重的死寂。

三楼空旷的客厅,乌压压站了几排人,皆低头缄默,战战兢兢的姿态足够表明方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的轻松。

男人撑在窗户的栏杆上,挽起袖口,露出一双修长的手臂,线条不过分柔美,偶尔看得几道微微泛起的青筋。

黑色的Charvet衬衣,稍稍敞开了领口,锁骨分明。

今晚的风有些燥热。

管家看着这个笔直挺拔的背影,不由得咽了咽嗓子,待内心祷告了三遍,这才听见卧室传来了动静。

“秦先生。”私人医生沿着细长的楼梯走下来,“已经醒了,状况良好,没有大碍。”

男人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栏杆,声音在一片异常的沉默之中显得格外清脆。

“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低沉而又干净的声线,却带着无形的威慑力。

卧室的门被推开,温故微微动了动睫毛,听得出来,是秦苏墨。

她的目光有些空洞,脸色更是苍白得慎人。

“下次要死,就死得远点。”秦苏墨靠着房间内的落地窗,“不要脏了这座宅子,知道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又徐徐点了一支烟,乌黑的发被阵阵夜风吹得有些凌乱,低头的那一瞬间,妖冶鬼魅。

从绸纱似的窗帘之中透出几缕缭绕的白,月光斑驳洒在秦苏墨单薄的肩颈上,依稀见得他那精致的五官,完美的线条。

温故不愿说话。

一支烟抽完,秦苏墨也耗完了耐心。

他大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忽然像发了疯似的扯开她的衣服,温故终于崩溃,尖叫着挣扎,“别碰我!你别碰我!”

秦苏墨怒极反笑,轻而易举便控制住了温故,“别碰你?呵,这三年我碰过你的次数还少吗?怎么,温故,割了一次腕,真当自己重活了?”

温故的身体僵硬,她看着眼前的人,只死死咬住自己的牙冠,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摆脱地狱。

秦家大宅的保镖们向来训练有素,是她小瞧了他们的敏锐度,也小瞧了秦苏墨的耐性。

“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吧,至少刀子的力度应该再大那么一点。温故,不如下次直接从三楼跳下去,我保证你死得彻底,怎么样?”

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温故身边,她的睫毛湿润,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又看向了别处,在他面前,她永远弱势,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秦苏墨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不说话?很好,那不如我替你好好想一想,平时是怎么碰你的。”

温故慌乱地叫了起来,不过很快便被落下的吻堵住,强势,掠夺。

伤口的血又蔓延开,血腥的滋味弥漫在鼻尖。

她丝毫没有再继续挣扎的力气。

面色依然苍白,她将头埋在松软的被褥里,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骨节通红。

温故终于忍不住,“秦苏墨,我好疼。”

她大哭了起来,终于求饶,“轻点,求你轻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苏墨才舍得放开了她。

目光扫过温故的手腕,纱布还渗着血渍,他的心骤然一疼。

“温故,你没有资格让我可怜你。”

秦苏墨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过会自己去吃药,除非你想再像三年前一样。”

她知道他的意思,刚才没有任何措施。

“以后,我不会了。”

这是秦苏墨离开卧室以前,听到温故喃喃的最后一句话。

温故受了伤,昏迷许久才被抢救回来,又被那个男人粗暴地对待了一番,支离破碎,神志不清。

她睡了许久,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死还是活。

“妈妈.”

迷迷糊糊之中,温故看见一个眉目温柔的人坐在床边,正轻轻拍着她的脸。

“是我。”那人略有些尴尬地开了口,“温小姐,你发烧了。”

温故彻底清醒。

她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

“哎。”王妈叹了口气,“温小姐是不是和秦先生吵架了?”

她服侍秦家多年,也少见这般低气压的场面,上上下下所有人,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连口气都不敢多喘。她一个佣人,自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故转过头,不想听到秦苏墨的名字。

王妈还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而那天夜晚,秦家的医生聂振民尤其过得惊心动魄。

先是温故割腕,他费了半条老命将人救了回来,事后还不忘感谢祖宗保佑,顺便求神拜佛一番,以后这种倒霉的差事千万别轮到他。

这位温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依照秦先生的性格,他全家老小都得跟着一起陪葬。

好不容易歇了一口气,却又被秦苏墨叫了回来,不知道秦先生哪根筋不对,又对她做了什么。

聂振民只好带着一张“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表情,本着救死扶伤的精神走到三楼,可连房间的门把手都没摸到,又被勒令滚出去。

秦苏墨沉着一张脸,“换个女的来。”

小小的一个人,据说当时奄奄一息,一直在喃喃喊疼。

聂振民腿都快软了。

秦家大宅的保镖很是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用眼神交流一番,心领神会。

温小姐闹自杀,秦先生心情不好,所有人跟着一起遭殃。

哎。

温故发烧当晚,秦苏墨彻夜没睡。

当然,这些王妈都没告诉她。

她卧床休养了好些日子,精神也渐渐恢复过来了不少。

这段时间,秦苏墨不在,她松了一口气,闲来无事就看着窗外的梧桐叶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X市的四月已经有些燥热难耐了。

秦苏墨并没有不让她出门,所以当温故说“我想出去走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倍感欣慰。

去呼吸新鲜空气有利于身心健康,老在房间里闷着,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身体和心情本就不好,怕是会闷出更严重的病来。

秦家的宅子虽然极尽奢华,却太过空旷压抑。

宾利从别墅区开至远郊,待到下一个路口,温故让司机停下,自己打算下车走过去。

虽然保镖们无处不在,左右是摆脱不掉的,但此时她只想一个人。

温故要去的地方是墓地。

四月清明,她母亲的忌日。
出门的时候天气尚且不错,转眼间就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温故的心情已经说不上有多悲凉,起先几个月,她每天都在噩梦里惊醒。一千个日夜过去,照片上的女人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而她终究归于平静。

“妈,我来看你了。”温故拂了拂墓碑上的灰,“次数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她笑笑,鼻子却是一酸,“最近.挺忙的,大家都打算去实习,我也想去一家公司面试,妈,你说我能通过吗?”

没有人会回答温故的,她知道。

母亲死的那天,也下起了雨,那个时候,她才只有十八岁,一个连校服都没有脱下来的小女生,什么都不懂。

“温故,和妈妈一起吧。”女人的头发凌乱,衣服破碎,一条腿已然跨出阳台的栏杆,笑容却愈发鬼魅,“我怎么忍心留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妈妈.”温故的身体在剧烈颤抖,“你要做什么.不要吓我真的不要。”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事到如今,我全都认栽,就是放不下你。”

女人凄凄笑着,嘴唇是一片晕开的猩红,妆容在眼泪之中变得肮脏不堪,“温故,你千万记得,要好好活着,不管怎么样,都好好活着。”

后面的一切温故不愿再回忆起来,十八岁的四月,充斥着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交杂错乱,刺耳鼓噪。

从此以后,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

“妈其实当时我应该和你一起走的。”温故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语气淡淡,“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会和你走的。”

沉默许久,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多说,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起身,却不急着离开,只是绕了更远。

鞋子在墓地的深处停下,眼前是两座碑,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许久无人来这里祭拜过,早已杂草纷飞,灰落成泥。

葬着的是秦苏墨的母亲和弟弟。

温故站了许久,她看着碑上的照片,有些失神,不知过了多久,才俯身放下两束花,“对不起”

她曾亲眼见过秦苏墨在墓前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仿佛不是他自己。

秦苏墨从未露出过那般黯然失神的表情,眸子空洞,仿佛整个灵魂都被剥夺了去。戴上墨镜,丝丝凉意尽数被隐忍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影依然笔挺修长,良久,秦苏墨告诉她,声音有些干涩,“温故,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原因,三年来,她不得不被他困在身边,受尽折磨和屈辱。

温故整理了一下思绪,出墓园的时候,天色微暗。

“回学校吧,今天我想住宿舍。”

司机犹豫了一会儿,可转念一想,秦先生这几日都不回来,便也点了点头。

十八岁的意外给温故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她高考发挥失常,最后只去了个末流大学。

那个时候,她却一点都不难过,只觉得她还能活着,还能参加考试,还有大学念,就已然是万幸。人生还有许多大起大落要比高考要严重得多,不过是落榜而已,早就不在乎了。

寝室在六楼,四个人住,温故难得回来一次,和几个室友的关系勉勉强强,但她依然还是带了不少零食,开门之际,又强迫自己收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Hello,大家都在吗?”

只得到了懒洋洋的几声回复,偶尔还有阴阳怪气的一声,“切。”
“我给你们买了吃的,还带了奶茶,是学校附近新开的,据说很好喝。”

这才听见稀稀拉拉的几句,“真的呀,那谢谢了。”

零食袋发出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很快就被一扫而空,随即大家又各做各的事。

温故早就习惯,见怪不怪。

林佳璇是几个人之中,勉勉强强还能和她说上几句话的人。

“真羡慕你,可以常常回家,本地人就是比我们舒服。”

温故的内心苦涩,家?她哪里还有家。

自己对X市也很陌生。

要不是秦苏墨,温故在原来的小县城里,没了母亲,还有朋友。

可现在已经彻底断了联系。

嘴上却还是笑了笑,“其实也挺没意思的。”

“你就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我都好久没有吃到爸妈做的饭了,你不知道,我妈炖的排骨特别好吃。”

温故鼻子一酸,她也很久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了。

抿了抿嘴,又低头收拾起东西来。

“你们先吃,我下去洗个澡。”

林佳璇愣了愣,“你今天住寝室?”

一直低着头玩手机的王默听了这话,也不动声色地看了温故一眼。

秦苏墨不让她住寝室,这几天他不在秦宅,温故这才难得回来一次。

几个女生方才还说说笑笑,在她推门而入之际,纷纷收住了话匣。她站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就几天,不会打扰你们很久。”

温故倒也有些不好意思。

林佳璇赶紧挥了挥手,“你别多心,这也是你的寝室,想住多久住多久。”

场面话罢了,她们早就习惯了三个人。

温故回来,气氛难免变得尴尬。

一个长相白净清秀,吃穿用度都高她们一截的女生。

不像她们,网购都需得货比三家;每天辛辛苦苦地挤公交车上学;吃顿火锅要顾及生活费还够不够;偶尔放假要去兼职,来赚点微薄的外快。

偏偏温故的性格很不错。

没有合理的借口去发泄这种不公,故而只能抱以复杂的态度对待她。

林佳璇喝着奶茶,目光又扫了一圈温故的化妆品。

瓶瓶罐罐皆是一线奢侈品大牌。

她的语气酸酸,“多好的东西,温故,你怎么从来都不用呀。”

温故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林佳璇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不会化妆。”

这些化妆品和护肤品都是时尚顾问替她细心挑选的,比较适合温故的肤质。

时尚圈的人,上至顶尖的名牌设计师,下至杂志主编,都一门心思地想讨好在X市叱诧风云的秦少。

偶尔她也跟着沾沾光,量身订做的限量款也有不少。

可温故对这些都不太懂,别人给了,她便要了。

“天生丽质的女生果然不靠后天打扮,不像我,皮肤差,又不白,每次化完妆,一照镜子,天,眼前的妖怪是谁?”

林佳璇不由得感叹道。

“得了吧,你就是想让别人夸一句,佳璇,哪有那么夸张,你明明很漂亮。”

王默不屑地开口。

女生最能看穿女生的心思。

林佳璇面子上尴尬,嘴上却开玩笑道,“那您老人家倒是夸我一句呀。”

王默不屑地“切”了一声。

林佳璇撇撇嘴,“惹不起她。”

温故还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半晌,王默忽然捂着嘴吧咳嗽了几声,林佳璇转了转眼睛,似乎得到了什么信息似的。

“温故,我们三个晚上想去KTV唱歌。”

听得出来,没有邀请她的意思。

“你的化妆品好,还有柜子里的衣服,你也不常穿所以.”林佳璇有些为难地开了口,“所以可不可以借我们用一下?保证会完璧归赵哦。”
果不其然。

温故倒是不会介意,她点了点头,“可以的,你们拿去用吧。”

林佳璇连连道谢,低头的一瞬间,目光落到她的手腕处,薄薄的一层纱布。她惊叹了一声,“呀,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温故的心头一颤,慌张地扯了扯袖口,“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事。”

“吓死我了,要是碰到动脉,会死人的吧?”林佳璇说罢,还顺了顺胸口。

是啊,会死人的。

“温故,你别是有什么事想不开?”

见她的面容没什么血色,气色又看上去极为虚弱,整个人显得有气无力的。林佳璇倒有些疑惑起来,这个年头,又会有什么事情想不开的?

无非就是和男朋友吵架,闹闹脾气罢了,于是她拍了拍温故的肩膀,“有什么事就和咱们说,别憋在心里。这个世界上美好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必……”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默不耐烦地打断,“你废话也太多了。”

林佳璇吐了吐舌头,冲着温故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温故,你快去洗澡吧。”

温故干涩地笑了笑,“好。”

她们的大学是公共澡堂,每一间都有隔门,这已经算得上十分人性化了。

温故脱下衣服,身上每一处都有秦苏墨留下的印记,深深浅浅,嫣红暧昧。

她的鼻子一酸,分不清脸上湿润的到底是热水还是眼泪。

匆匆洗过澡,回到寝室的时候,发现室友都出去了。

这也挺好,温故坐下来看了几页书,难得空下脑袋,什么都不去想。

林佳璇一行人玩到翌日傍晚才回来,见寝室亮着灯,纷纷低头交流了几句,“还没走呢?”

“呀,那完了,我以为她最多住一个晚上。”

“和你说你不听,这下看你怎么和人交代。”

“切,你和她关系好,你去和她说。”

“哦哟,谁和她关系好啊?你别瞎扯。”

温故听到脚步声,未等室友自己拿钥匙,她就主动把门打开了,笑吟吟地问了一句,“回来了,好玩吗?”

林佳璇的表情有些怪异,很快又装作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挺好玩的。”

王默在背后白了一眼,又戳了她一下,林佳璇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道,“那个..温故”

“怎么了?”

“是这样子啦,我们不是出去玩,借用了一下你的化妆品和衣服嘛。然后大家补妆的时候,稍微多用了些。一盒散粉就就……”

就被用得差不多了。

“还还有裙子,喝果汁的时候也洒了些在上面,真的是不小心的。”

裙子也脏了。

“反正你东西多,也有钱,少了件衣服散粉什么的应该不要紧吧?”

虽然是带着试探的语气,但这句话就无异于,“你应该觉得不要紧,不然就太小气了。”

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三个人,两个低头玩着手机,理直气壮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林佳璇的态度稍微好一些。

温故确实有一点不舒服,换成任何女生,都会不舒服的。

但她脾气好,“没事。”

林佳璇很会察言观色,眼见是温故大度才会这么说,心中并非不介意,于是她又补充道,“要不我们几个凑一凑钱,赔给你吧。”

王默这才有了反应,她瞥了林佳璇一眼,大概是在怨她提什么赔的事?

温故的衣服从来没有低于过三万块,她和秦苏墨在一起三年,对他的作风还算了解。

三万块,对一个大学生来说,太为难了。
“不用了。”温故是真的不想让人家赔的,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罢了。

林佳璇本就是嘴上说说,做做样子,听到这话,便松了口气。

“这样啊那好吧。温故,不好意思啦。”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过会还要去图书馆,就不和你们一起吃晚饭了。”

“好”

王默不动声色地“嗤”了一下,心中腹诽,本来就没想和你一起吃晚饭。

待温故走后,寝室开始喧闹起来。

王默狠狠地踢了一下她的椅子,“明明就介意,还装什么?”

林佳璇嘲笑道,“那你倒是有骨气点,把衣服和散粉的钱还给她啊。”

“算了吧,我刚才查了一下那条裙子的价格,chanel春夏季新款,明码标价四万三,还有散粉,一千块,你们两个还真会挑,专往贵的下手。”另外一个女生开口。

王默有些惊讶,“这么贵,她一个女学生,也太高调了吧。”

“家里有钱,不服不行。”

“谁说得清楚呢,兴许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业”

“哦哟,拜托你嘴上积德,万一人家的男朋友就是乐意给她花钱呢,你就使劲酸吧。”

“炫富的社会败类,越看她越不顺眼,估计在心里将我们几个骂得狗血喷头,面子上还故意装得很友善。”

“这就是高手段的绿茶,咱们可得学着点。”林佳璇对着两个女生挤眉弄眼。

“我才不学她,我要保持住自己的单纯善良,不和有心计的小贱人一般见识,哈哈。”

几个人忽然哄笑起来。

温故在门外没有走远,将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惊讶,气氛,难过,复杂的情绪通通堵在胸口。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推门进去。

谁说不是呢?温故身上的每一件东西,每一分钱,全都是秦苏墨的。连她自己都是秦苏墨的所有品,和一个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廉价物什没有差别。

她没有资格去反驳。

暮色降临,整个学校笼罩在深邃的夜空之下,偶尔闻得木兰花开的淡淡香味。

温故将自己埋在图书馆的书堆里,试图用密密麻麻的文字过滤掉不好的心情。

一直到晚上十点,她才收拾东西离开。

回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温故却发现自己没有带钥匙。

寝室本开着灯,却在她敲门的那一瞬间,立即暗了下去。

她愣住。

只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率率的笑声。

“要不开门吧,不然有点太过分了。”

“我都上床了,懒得再下去,要开你去开。”

“我也不,谁叫她自己不带钥匙啦,怨不得我们。”

“本来就是嘛,哈哈哈。”

温故咬了咬嘴唇,眼眶一红,她举起手,却在门前又默默地放了下去。

还可以去哪里?

走廊空荡荡,只垂下几盏昏暗摇曳的指示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孤单又狭长。

温故只能想到一个人。

秦苏墨。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

无人接听。

温故终于忍不住,她将额头垂在墙上,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滚烫地打在自己的鞋子上。

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温故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按了接听,那一瞬间,手在抖。

可她只是沉默着,迟迟不开口。

“说话。”秦苏墨的声线很干净,是微带低沉的清澈。

“我我在学校,没带寝室的钥匙。”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即便只是和秦苏墨的一通电话,温故都会觉得分外压抑。

“哭了?”他忽然问道。

“没有。”她慌忙否认。

谁会相信?连装都不会装。

秦苏墨皱了皱眉。

“不要乱跑,等我十分钟。”
温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开高层会议。

偌大的会议室,罩在半弧形的落地玻璃窗之下。

大厦顶层,可以鸟瞰整个繁华璀璨的都市。

秦苏墨关掉升降屏,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散会。”

众人哑然。

“帮我备辆车。”

他没做过多解释,只信步走进了专属电梯。

身旁的秘书悄悄打量着大老板的神色,“先生,您打算去哪里?”

“华中大学。”

温故坐在寝室楼下的长椅上,晚上十点多,风有些凉。她只穿着单薄的格子衫,周遭寂静,除了簌簌几片落叶,再无别的声音。

七分钟,秦苏墨的车就停在她面前。

女生的模样很委屈,委屈到连身边的动静都没有发觉。

秦苏墨看着温故皱巴巴的小脸,忽然跟着心疼了一下。

“发生了什么事?”

温故终于回过神,秦苏墨逆着月光,迈着一双修长的腿走过来,气质清俊如竹,英挺的面容仿佛镀着淡淡的朦胧。

那天晚上以后,温故没再看见过他。

“没什么。”

温故摇了摇头。

她被人欺负了。

秦苏墨竟微微有些恼怒,“过来。”

温故的眼眶红红的,她知道秦苏墨聪明,一看就会知道不对劲。本想努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越装却越委屈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往下落。

委屈什么?妈妈的墓地变得很荒芜?室友的排挤?还是被迫待在秦苏墨身边?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好了乖,别哭了。”

秦苏墨难得温柔,将温故搂入自己的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我在,不开心就回家。”

她哭起来的样子并不怎么好看,抽抽噎噎的,白净的一张脸也变得脏兮兮,连话都说不清楚。

可就是这样,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溃秦苏墨的防线。

为什么只有温故可以?他本该恨她的,却又不由自主地将她好好地保护起来。

温故说自己饿,食堂关门了,她想吃脆皮鸡饭,可是脆皮鸡饭也没有了。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一边哭,一边将话说得颠三倒四。

秦苏墨有些哭笑不得。

“就为这个?”

小女生的世界果然难懂。

“我是不是浪费了你的时间。”

温故的情绪宣泄完,忽然觉得心里好受很多。她抬起头,湿漉漉的一双眼看着秦苏墨。

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是。”

温故“唔”了一声,又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

秦苏墨的心情莫名很好。

回到秦家大宅,管家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忍住想喜大奔普的激动——“和好了,和好了!大家的苦日子过去了!”

“要吃什么就吩咐他们去做。”

温故想了想,“我要吃泡面。”

“没有营养。”

温故也不听他的,直接进厨房自己煮了一碗,又窝了个荷包蛋,切了几片香肠,最后撒一把葱,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她知道自己偶尔在秦苏墨面前任性,是一种变相的讨好。

秦家就没有面积小的房间,连厨房都宽阔敞亮,抵得上普通人半个家。
由于秦苏墨经常不在,温故也不愿麻烦佣人,一般来说,都是她自己做饭吃,手艺不错,倒也乐在其中,连简单的泡面都能煮出个花样来。

厨房干净得可以反光,陈设虽然简洁,却一应俱全。黑白相间的配色,看着就像个实验室。

很多厨具碗筷都摆得整整齐齐,从未用过,有一些温故连名字都叫不出名字,她一直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厨房,少了不止一点的烟尘味,不够接地气。

除了那个双开门大冰箱,满满当当,里面放的都是温故爱吃的。

当她端着泡面到餐厅的时候,秦苏墨还没上楼,他倚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忙来忙去的小女生。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温故内心的想法。

温故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她肚子空荡荡,只像只仓鼠一样地咀嚼食物。

秦苏墨的性格阴晴难定,令人琢磨不透,有时候温故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又惹他生气,就见他沉着脸,让她滚远一点,有时候却对她分外温柔。

这三年来,温故也慢慢悟出个所谓的秦氏相处法则。

秦苏墨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小作怡情,小猫似的挠痒痒,男人通常吃这一套。

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看他的脸色生活,从不轻易挑战他的忍耐程度。

至少她不敢再割一次腕,苦头吃尽,那些纷繁杂乱的念想便全都断了彻底。

秦苏墨让温故吃完就去洗澡,于是温故便将速度慢了下来,小口小口地碾着面条,一碗面,半个小时都吃不完。

这自然逃不过他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秦苏墨微微眯着眸子,小姑娘的把戏一直很多。

他的耐心有限,既然温故打了那通电话,就应该知道回到秦家会发生什么。

秦苏墨看了一眼腕表,三分钟过去。

他不再等待,大步走近,轻而易举就横抱起了温故,丝毫不顾怀中的女生在奋力挣扎。

“你放我下来,我知道的,我会去洗澡的。”

“是吗?”秦苏墨挑了挑眉毛,“温故,可是我改注意了。”

温故的心跳骤然加速,“什什么。”

他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抱着她进了浴室。

“不要不要,不要在这里。”

温故的脸色绯红,她急得快哭了出来,曾经有过几次,在浴室的大理石洗漱台上。

“一点都不舒服。”温故的声音颤抖,“求你了,不要。”

声音如细蚊,毫无抵抗能力,软软糯糯,彻底拨弄起秦苏墨的心弦。

“放心,这次是浴缸。”

温故几乎快在温热的水里昏死过去,浴缸不是浴缸,仿佛是一个修罗场,下一秒就会将她彻底吞噬。

男人将她擦干净,又抱着她去床上,直至天空微微卷起浓烈的白。

秦苏墨的声音萦绕在耳畔,温度变得极为炽热,似乎在警告她,“温故,是你先撩拨我。”

月色旖旎,光和影在宽阔的卧室里穿梭流转,世界在光怪陆离之中变得虚无缥缈。

小姑娘承受不住,早就举白旗投降,彻底败下阵来,连睡觉都皱着眉。

秦苏墨的精力尤存,大大小小的几场战役结束,他裹了个浴袍,竟还有空接了个电话。

那通电话却让他不甚满意。

不同于往常的工作汇报,秘书的声音听上去凉飕飕,“先生,该调查的都已经调查好了。温小姐…住在二栋的四人寝,三个室友都不是本地人。”顿了顿,“排挤她的迹象明显,根据温小姐的同学的反映,这次应该也是故意把她关在门外的。”

秦苏墨的心不由得沉下三分。
难怪,小姑娘会给他打电话,平时温故见到秦苏墨,就像食物链里的被捕食者见到捕食者,害怕,慌乱,躲之不及。

这次估计实在委屈,才想到了他。

秦苏墨的声音冷冽,“继续说。”

秘书在电话那头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悉数列举具体事迹。

他的眉头皱了又皱。

温故的室友们常常占她的小便宜。

比如会让她打水,带饭,却不给钱。

比如会让她帮忙点到,抄笔记,划重点,却以为理所应当,稍有纰漏还会对她摆脸色看。

比如说会随意翻她的桌子,借用化妆品,衣服,鞋包,又以各种借口据为己有。

又比如说会在外面四处造谣,说她年纪轻轻,社会关系复杂。

整个新闻系的人都看得出来,602寝三个人抱团,唯独排挤温故。

她的性格很软,哪怕吃了亏,也保持沉默。

不欺负她才怪。

秦苏墨不由得冷哼一声,在他面前倒像是个小刺猬,方才那一句句,“讨厌”,“禽兽”,“王八蛋”,全都精准无误地砸在他的身上。

“秦先生,您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根据华中大学的处罚条例和学生管理条例…..”

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苏墨冷冷打断,“直接开除。”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就去通知校方。”

秦苏墨挂了电话,床上的女生也微微有了动静,眉心微蹙,脸上的潮红还未散去,含糊不清地“唔”了一下,声音软糯。

“温故.”他在她细语呢喃,又将她搂入怀里,温故一个翻身,双手毫无意识地抱着秦苏墨,脑袋还不安分地在他的胸口蹭来蹭去。

秦苏墨不许任何人欺负温故,除了他自己。

温故醒来的时候,秦苏墨早就不在了,她依稀还记得天微亮,自己正枕在他的手臂上,转眼间就看不到人。

其实也说不上转眼,温故看了一下时间,是下午两点。

秦苏墨的作息向来很有规律,除却他本身就是个高度自律的人以外,那也得归功于他有着很好的体力。

正常人折腾一晚上,第二天绝对没有除了补觉以外的精力,就比如温故,她一觉睡到两点,一点都不觉惊讶,反而淡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下楼吃所谓的“早餐。”

可秦苏墨不是正常人。

不管多晚休息,都能够在白天时刻保持清醒。

厨房准备的东西都清淡,考虑到温故的身体不好,伤口也没有痊愈,只煮了百合粥和几个春卷。起来的时候,她更没什么胃口可言。

秦苏墨狠。

连来检查她身体状况的苏医生见了,都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这种事,提也不好,不提更不好。小姑娘的肌肤本是细腻雪白的,青青紫紫,却全是男人的烙印,看得人心疼。

她轻柔地拍了拍温故的肩膀,“下次记得要好好和苏墨说一下。”

温故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苏岩是秦家二十多年的医生,和秦家长辈的关系很好,秦苏墨在她面前,都要敬重三分。

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自从三年前温故到了秦宅以后,拜秦苏墨这个小子所赐,她又多了份尴尬的差事。

比如说经常在半夜三更接到秦苏墨的电话,内容单一,无非就是温故一直喊疼,晕了过去,又或者是哪里被他弄伤。

就比如不久前的晚上。

苏岩偶尔也语重心长地开口,“苏墨,我知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但你也不能太不克制,稍微忍一忍,至少对女孩子,要温柔点。”

“苏阿姨,这事似乎和你无关。”

秦苏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当然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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