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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傻妃:摄政王恃宠生娇

神医傻妃:摄政王恃宠生娇

南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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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众人皆道相府嫡女未婚先孕,还未及笄便生了一个父不详的拖油瓶楚朝歌笑容可掬:“纠正一下,是两个”众人又道相府嫡女相貌粗鄙,又蠢又傻得罪宸王,将被撵出相府,悲惨度余生哪知,楚朝歌掀开面纱,倾国绝艳惊天下,转身嫁给他皇叔,成为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众人还要再道,却听闻——九国医学院争夺的神医,竟是楚朝歌;全世界通用的银票钱庄,是楚朝歌所开;拥有数万兵队的将军,仍是楚朝歌……北冥曜薄情冷血,利益至上,江山与美人,他必选:江山直到那个最丑的女人,跳着最妖艳的舞跌进他怀中,“听说

来源:掌读520   主角: 楚朝歌摄政王   时间:2022-04-12 14:24:44

小说介绍

楚朝歌摄政王《神医傻妃:摄政王恃宠生娇》讲的是简介:众人皆道相府嫡女未婚先孕,还未及笄便生了一个父不详的拖油瓶楚朝歌笑容可掬:“纠正一下,是两个”众人又道相府嫡女相貌粗鄙,又蠢又傻得罪宸王,将被撵出相府,悲惨度余生哪知,楚朝歌掀开面纱,倾国绝艳惊天下,转身嫁给他皇叔,成为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妃众人还要再道,却听闻——九国医学院争夺的神医,竟是楚朝歌;全世界通用的银票钱庄,是楚朝歌所开;拥有数万兵队的将军,仍是楚朝歌……北冥曜薄情冷血,利益至上,江山与美人,他必选:江山直到那个最丑的女人,跳着最妖艳的舞跌进他怀中,“听说

第9章

精彩节选


寒冬腊月,飞雪飘飘。

宸王府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寒冷。

后院鞭子抽打的节奏声,一下比一下重,每鞭都将人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楚朝歌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上那层薄薄的白色里衣早已破烂被鲜血染红,冷冽的寒风,冻得她唇瓣青白,浑身发抖。

“王爷,妹妹快不行了,那小野种,您要怎么处置呢?”楚轻芸披着厚厚的貂裘,肤若凝脂的脸上扬着甜美的笑容,她依偎在宸王怀中,声音娇嗔妩媚。

“扔进荷花池,溺死!”宸王搂着她的细腰,厌恶地瞥了眼楚朝歌那张满是脓疮的脸。

楚朝歌脸冻得发紫,咳着血嘶吼:“不!不要杀我们的夙儿……宸哥哥那是我们的骨血啊……他才五岁,你怎么忍心……”

闻言,宸王几乎咬断牙根,一脚踢在她心窝,“你这个淫荡的毒妇!两年前带个野种污蔑本王辱你,害本王名声尽毁与皇位失之交臂,不得不娶你入府!如今朝政大变,你再无靠山,竟然还敢恬不知耻的说野种是本王的!”

楚朝歌被踢飞半米,所过之处白雪与鲜血交错,十分触目惊心。

宸王却还不解气,迈脚要再踹。

楚轻芸眼神一闪,拽住宸王的手,诱哄道:“王爷,她到底是您的王妃,您若亲自动手传出去未免招来骂名。芸儿愿意替您分忧,且我与妹妹到底是一家人,由我来送她走,好吗?”

宸王敛起眸中怒意,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芸儿,你太善良了,等这毒妇一死,你便是本王唯一的正妃。”

楚轻芸娇羞地点头,目送他离开之后。

她走到楚朝歌面前,用力踩碾她的手指,“你贵为嫡女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这个庶女踩在脚底下吗?”

“姐姐……为什么……”

楚朝歌嗓音嘶哑,脑袋疼得愈发厉害,比以往每次都疼。

见状,楚轻芸笑的格外明媚:“万虫蚀骨、痛不欲生的感觉很美妙吧?你说你明明都是嫡女了,为何还要那般聪明夺目呢?爹爹为了我,只能喂你吃了八年的毒药了。”

“还有你那小野种的眼睛,你以为真是发烧烧瞎的吗?是我娘用毒药毒瞎的!”

“哦,对了,当年糟蹋你的人并非宸王,而是我从街边找来的乞丐!”

“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楚轻芸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你的嫡女之位,心爱之人,都将成为我楚轻芸的!”

“楚轻芸……你怎么敢!”

楚朝歌清澈的眼眸,第一次露出滔天恨意。

楚轻芸起身,悠闲地道:“把小野种带来活刮了,再挖掉她的双眼,丢去后山喂野狗!”

大雪纷飞,天气越来越冷,地面鲜血染红的雪面逐渐地结冰,猩红刺目……

……

夙儿!

楚朝歌睁眼,挖眼的刺痛残留在脑海,让她不知身处何方。

两种风格迥异的记忆你争我抢,疯狂的翻腾抢夺一席之地。

忽地一声惊呼传来。

“夫人小姐,我家小姐醒了!”

丫鬟春菊朝着门口大喊。
很快,刘氏和楚轻芸冲了进来,紧张的来到床边。

“妹妹你怎么样了?”楚轻芸亲昵的牵起楚朝歌的手,美眸带着担忧与藴怒:“我刚刚已经骂过六妹了,不过雪天路滑,她兴许也不是故意把你推进水里的。”

“……”

楚朝歌白着脸没吱声,仔细梳理两种记忆到全身血液倒涌。

她是楚家那个吃了毒药,变得蠢笨而丑陋的嫡女,楚朝歌。

也是23世纪唯一利用超神识创造出百人医疗仓和万人作战队的女将军,因为带领战队在星际与敌方厮杀,却误入黑洞,竟重活在了第一世!

雪天被推进水里……是她十七岁那年,那年夙儿三岁,一双异瞳,左颗翡翠绿右缀琉璃黄,璀璨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一切都还来得及!

楚朝歌长睫轻颤,眼底覆盖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森寒。

“楚轻芸……”

她缓缓地收紧手,将楚轻芸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这个小贱人干什么!

楚轻芸柳眉微蹙,温柔的回应:“嗯?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凭你也配叫我妹妹?”

楚朝歌声音森寒如冰,缓缓地转过头,刀刃般的眼神,射进楚轻芸眼里。

楚轻芸莫名打了一个冷颤,强忍着手指快被捏断的疼痛,笑着问:“妹妹……你是不舒服吗?”

“庶女无礼!”

楚朝歌反手一巴掌抽过去,狠厉地将她抽甩在地。

楚轻芸趴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一片空白。

刘氏也傻眼了,有些惊怒的道:“朝歌,你,你这是做什么?”

楚朝歌面无表情地起身,二话不说,照着刘氏胸脯就是一脚。

“唉哟……”

刘氏惨嚎一声,摔得仰面朝天。

“娘!”楚轻芸尖叫着爬起来,扶住刘氏,惊怒交加的看向楚朝歌。

却见对方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衣站在床榻边,黑如深渊的瞳孔闪烁着锐利的冷芒,明明满脸脓包丑陋不堪,浑身上却充满了睥睨天下的磅礴气势!

楚轻芸呼吸一滞,竟有些不敢直视对方。

察觉到这点,她顾不得伪装,恼怒道:“你到底发什么疯?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我娘这么多年对你尽心尽力,你不明不白的就踢她一脚?她好歹是相府夫人!”

尽心尽力?相府夫人?

楚朝歌泛肿的嘴唇翘起森寒的弧度:“奴籍贱婢,也配自称相府夫人?”

直白而犀利的话,呛得刘氏和楚轻芸脸色煞白。

刘氏是个通房丫头,奴籍地位不如妾,甚至可以随意发卖!

至于,从刘氏肚子里出来的楚轻芸,身份同样卑贱。

这也是楚轻芸最痛恨的地方,她气得两眼发红,“楚朝歌……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去找爹爹,你等着,你等着!”

“你去,我等着。”

楚朝歌面无表情,目光森寒,脸上的脓包因为皮肉绷紧而流淌出脓水,挺渗人的。

楚轻芸心头一颤,扶着刘氏离开之际,跟春菊交换了一个眼神。

春菊暗暗点头,语气比平时都恭敬了几分:“小姐……您没事吧?”

楚朝歌不语,强忍着脑袋传来的细微疼痛,走到梳妆台前。

她双手撑在桌沿,望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丑脸,缓缓地收紧手指。

一股滔天的恨意在心底翻江倒海,像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不停地冲击她。

楚朝歌指尖泛白,满目赤红,嘶哑的问:“我的夙儿呢?”
春菊看不见她的神态,听她轻声细语松了口气,便不耐烦起来:“小姐,你落水了身体不好,春菊伺候您休息吧!”

完全无视楚朝歌的询问。

楚朝歌垂下的长睫,轻轻颤了两下。

春菊走到她身后,“小姐……啊!”

一声惨叫。

楚朝歌将她踹的双膝跪地,踩住她的手指:“我方才问你什么?”

春菊疼得恨不得破口大骂,却仍然咬牙装傻:“小姐……奴婢是担心您的身体啊……如果这也是奴婢错了,奴婢认罚……呜呜……”

好一个认罚!

楚朝歌细微地勾起了下唇角,“是我管教不严,竟让一个丫鬟爬到头上放肆。”

春菊眼皮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楚朝歌抄起梳妆台的镜子,朝着她脑袋招呼过去。

破碎的镜面划破春菊脑门,疼得她往后倒,手却还在楚朝歌脚下,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胳膊脱臼,疼得她神号鬼哭。

楚朝歌没有移开脚,就这么踩着,缓缓地弯下腰:“我方才问你什么?”

仍然是轻声,带着一点温柔。

但对于此刻的春菊而言,不亚于地狱里飘过的冷风,“呜呜……奴婢错了……错了……小少爷在祠堂……在祠堂……”

楚朝歌面无表情的直起腰,拎起挂在床边的红色貂皮斗篷,转身离开。

等到楚轻芸和刘氏带着楚槐安找过来的时候,只有满脸是血的春菊趴在地上……

腊月寒冬,四处飘雪。

祠堂里幽静肃穆,越发的寒冷入骨。

白玉捏的小团子跪在祠堂的薄墩上,已有半个时辰。

那张白皙的小脸冻得发青,身子直打摆子,他搓着冻红的小手,“太祖父……求求您,保佑我娘亲……保佑我娘亲……”

祈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却倔强的没有掉下眼泪。

一旁站着的六小姐楚轻露披着厚厚的斗篷,娇俏的脸庞泛着红晕,说的话却格外刻薄:“小畜生,你得磕头啊?不然祖父怎么可能会保佑你娘啊?”

小团子抿紧青白的唇瓣,心里知道这个姨姨不安好心,可是万一呢?万一娘亲真能醒过来呢?

他朝着小手哈了一口气,把小手撑在地面,冻得瑟缩了下,却没有缩回去。

“太、太祖父……求求您……保佑我娘亲……”

“夙儿!”

楚朝歌心脏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灌入了滚烫的铁水。

小团子后背一僵,猛地回头,眼眶的泪水,瞬间决堤,“呜呜……娘亲……娘亲……”

楚朝歌已经冲上前,一把将他搂入怀中,裹进斗篷。

小小的身体,犹如一块寒冰,不停地往外冒着冷气。

尽管如此,他却是完整的,而不是那一摊烂肉断骨!

楚朝歌抬起发抖的手,轻抚着孩子的后背,“夙儿,娘的夙儿……”

似是察觉到她在发抖,怀中的小团子微微抬头,发青的小脸,扬起灿烂的笑容,“娘亲不怕,不怕哦,等夙儿长大了,会保护娘亲的……”

楚朝歌心脏骤缩,将怀里的人儿搂的更紧了。

第一世她想问题太片面,让这孩子吃了不少苦。

楚朝歌搓了搓他冷冰冰的身体,在他耳边低语:“娘以后绝对不会让人再欺负我们娘俩……绝不!”

最后两个字,坚定的砸在小团子的心尖上。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娘亲,莫不是变得比以前更加痴傻了?

罢了,谁让她是他娘亲呢。

小团子咧开嘴,像是哄孩子般说:“嗯!夙儿相信娘亲肯定可以哒!”

楚朝歌看破不说破,疼惜的握住他冰冷的小手。

“娘的夙儿真乖。”

“一个未婚先孕的小荡妇带着小野种,在这上演什么生离死别呢?”

楚轻露尖锐而恶毒的声音,就这么横插进来。
楚朝歌眼底浮起浓郁的杀意,她抱起小团子,缓缓地转过身:“楚轻露,只要你跪下跟我道歉,我就原谅你故意推我落水。”

她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却冷得入骨。

楚轻露丝毫没察觉到异样,且歹毒的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荡妇,我要是你,我就带着小野种投……”

砰!

楚朝歌毫无预兆朝着她膝盖踹去,在她跪地之前,又一把薅住她长发,拖着她就往外走。

“啊……小荡妇你干什么?放开我!”

楚轻露疯狂的挣扎,换来的是头皮撕裂般的疼。

楚朝歌根本不理她,目标明确的穿过走廊,绕过假山,走到对面白雪覆盖的荷花池边,一直到枯叶最少没结冰的位置,才停下。

楚轻露猛地反应过来,惊恐的低吼:“楚朝歌……你想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楚朝歌!我看你敢!”

熟悉的怒吼声,让楚朝歌抬起头,入眼是穿着朝服的楚槐安站对面长廊,朝着她戟指怒目。

八年毒药的生父厚爱,她一定会在未来好好孝敬他!

楚朝歌幽深的目光直视对面,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随后,她拽着楚轻露的长发,像扔垃圾一样把她丢了出去,又巧妙的扯掉她身上那层厚厚的斗篷。

水花四溅,尖叫连连。

楚槐安猛地瞪大双眼,“你这个逆女!”

他怒气冲冲,带着下人绕过假山过来救人。

楚朝歌毫不犹豫的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

等到楚轻露救上来以后,楚槐安就带着人怒火滔天的冲去楚朝歌住的闭月羞花阁。

结果,还是扑了一场空!

楚朝歌早就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带着小团子去了京城第一楼。

不走干嘛?等着渣爹带着护卫收拾她吗?

她从不打没把握的仗,等风波平息再回去。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楚朝歌哄睡小团子,靠坐在床头,轻轻攥了攥手指。

不知道超神识空间还能不能打开?

她闭眸,凝聚神识,试图抓住进入超神识的钥匙。

忽地,密密麻麻的细针扎来,把即将进入超神识空间的她狠狠地挤了出来!

楚朝歌使劲甩了甩头,才把那股疼痛甩开。

毒素潜伏四年,给她脑子造成的压迫,阻碍了她与超神识连接。

嘎吱——

房门突然被推开,又迅速关上。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楚朝歌拔出防身匕首,往熟睡的小团子身边靠了靠。

扑通一声!

重物落地的闷响。

“……”

房间里陷入安静。

借着窗户照进的微弱月光,依稀能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喘息声极重,后背重伤,不停的流血,连厚重的披风都浸湿了。

楚朝歌看清情况,第一反应就是把人丢出去,免得惹祸上身。

这么想,她也这么做了。

只是,当她弯腰拎起对方的腿,想把人给丢出去的时候,一股盎然的生机笼罩在她周身,竟将她神识强行拽进了她的医疗仓!

“你是什么人?”

男人低哑而冰冷的嗓音,带着强势的压迫感。

楚朝歌神识又被这道声音拽了出来,她手里多了纱布、针线、止血粉和一针麻醉剂。

然而,她却来不及多想,因为她的脖子正被人掐在手里,随时能要她的命。

楚朝歌果断改变策略,正经道:“救你的人,我是大夫!”

男人琉璃色的瞳孔闪过幽光,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上滑,掐住她下颌骨,冷嗤道:“一个身中剧毒的人说自己是大夫?本王该信吗?”
这狗眼还挺毒!

楚朝歌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医者不自医!你若可以自救,又怎会沦落至此?倒不妨信我一回,反正我也手无缚鸡之力,你没损失。”

忽略她悄悄收起的匕首,这话还真可信。

男人背对着光,整张脸隐藏在暗处,浑身都充斥着神秘与危险。

他低垂着眉眼,深知自身情况很糟糕,急需医治,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思及此,他微微动了动手指,扔出优渥的条件:“你若能医好本王,本王许你千金万两,一生荣华。”

楚朝歌信他个鬼,“你别恩将仇报就行。”

张口本王闭口本王,前朝二王爷北冥晁不满侄儿登基,举兵谋反,潜入京城刺杀当朝摄政王北冥曜失败后重伤逃离,这不就都对上了吗?

“?”

是谁给她的自信?

男人冷幽幽的眼神落在她脸上,顿了几秒,紧绷的神经稍缓,语气仍然冷冰冰地:“你要是医不好本王,本王要你的命。”

说罢,松开她脖上桎梏,转过身,又警告道:“不想死,就别耍花招。”

楚朝歌心头一闷。

借着月色,扯开他被鲜血浸湿的披风。

男人疼得扬起脖子,声音却如常:“不点灯?”

让你认脸灭口吗?

楚朝歌扯了扯唇角:“素不相识,不必见面!”

男人诧异地挑了挑长眉,声音带着几分不明意味,“你倒是聪明。”

“……”

楚朝歌真想从背后捅他一刀,但又实在好奇那股盎然生机的气息从何而来,居然能把她拉进医疗仓,虽然是初级医药级别,却毫无阻碍的进去了!

太诡异了。

楚朝歌想着想着,就往他身边靠近,靠近,再靠近,想再次感受那股盎然的生机。

“……”

男人额角青筋直跳,忍无可忍地瞥了眼几乎贴在自己后背的女人,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勾引本王,本王就扭断你脖子!”

呃?

楚朝歌突然被打断,先是一愣,而后感觉脸颊有点黏稠的触感,猛地往后仰,“抱歉抱歉,我是在听你心跳,一时之间太入神了。”

你的心跳在后背?还在右边?

男人闭了闭眼,强忍住掐死她的冲动,抿起泛白的薄唇:“快止血!”

楚朝歌没敢再走神,垂眸看着他的后背。

七八道纵横交错的刀伤,看得出来有段时间了,伤口外翻泛白了。

楚朝歌看了眼空间里拿出来的物品,心里忽地升起了一股怪异感,仿佛这些东西全部是针对他的伤口所给的。

“处理不了?”

男人微微侧目,声音带着浓浓的寒气。

“当然可以!”

楚朝歌压下怪异感,坏心眼的没有给他麻醉,拿起纱布压住伤口,故意道:“我独家医术会很疼,你撑不住了就喊出来。”

男人鼻尖发出一声冷哼,似乎连回答这个问题都是在侮辱他的人格一样。

楚朝歌暗暗地冷笑。

先给他止血,后用针线将较大的伤口缝上。

她缝的很细致,一针一线,可以说也是故意折腾他。

处理完之后,楚朝歌用纱布在他身上缠了几圈才包扎严实。

“疼吗?疼就喊出来,不丢人的。”

“不疼!”

男人高冷地抬起下巴,后背挺得笔直,特别顶天立地的刚硬模样,若非他那唇瓣若有似无的在发抖,还真看不出半点异样。

该死的女人,肯定在蓄意报复!
但他能感觉到伤口确实已经止血了。

比王府御医止血的速度快,且有效。

“一声没喊,真厉害!”

楚朝歌竖起拇指,没诚意的夸赞道。

随后若无其事地拿起麻醉剂针管,去拉他的手。

男人额角不经意间跳了跳,缩回手的同时,语气里带着一丝很细微的怒:“又干什么?”

楚朝歌睁着眼说瞎话:“这是消炎的药,你不会怕疼吧?”

“……”

针在皮肉里穿梭,不疼就见鬼了!

男人下颚紧绷,面无表情地掀起袖口,“本王会怕疼?可笑。”

楚朝歌唇角细微地勾了勾,低头去找到他的静脉。

本以为光线暗肯定不好找,结果这人皮肤白皙,极为好找。

男人感觉胳膊一疼,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似的,并不如缝针那般疼得要命。

他抿了抿唇,扯下腰间的玉佩,塞进她袖口,“本王答应许你千金万两,一生荣华,你明日便带着……带着……”

舌头忽然一僵,嘴巴不受控制了。

却见,对面的女人把针管一扔,果断的转身,他看着她从床上抱起一个孩子,而后走出房间,贴心的关上门。

北冥曜脑海里浮起“本王阴沟里翻船了!”的几个大字,便彻底陷入黑暗。

……

楚朝歌抱着小团子马不停蹄的跑了。

她会把医治北冥晁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毕竟勾结叛贼的罪名不小,那狗东西但凡有点良心,应该不会乱咬人。

楚朝歌还是没回相府,带着小团子去了别的客栈。

她不仅是为了避开楚槐安,还要清除掉她体内毒素。

在医疗仓进不去的情况下,楚朝歌不得不庆幸,生在23世纪的她是古医学传承者,5岁熟读古籍医书大全,10岁方可施针救人,18岁便在医术上造诣颇深。

虽然最后她开启超神识空间,转行带兵打仗了,但过往的成绩,仍然在学术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楚朝歌给自己把完脉,脸色属实难看。

楚槐安给她下的毒,叫蚁毒,发作时如万蚁啃食,痛觉从脑部传遍各大神经,生不如死。

但她体内还有另外一种毒,名为美人面,却与其名相反,让人面部生疮,简称烂脸。

比起食脑丸,美人面好解很多,但过程十分折磨人。

需用银针将脸上浓疮全部挑开,挤出暗色脓血直至变成红色,再敷上药粉。

等到浓疮结痂之后,还要再次挑开……反复三遍以上,才能彻底清除余毒。

楚朝歌写了张针对体内之毒的配方。

次日一早,便去药铺拿药了。

当晚趁小团子睡着,照着镜子用银针把脸上的脓包挑破,暗色的脓血流淌出来,带着一股子刺鼻的腥味。

她紧咬下唇,忍痛洗净脸上污物,敷上磨好的药粉,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等到她收拾妥当回床上睡觉的时候,就见小团子红着眼眶,伸手抱住了她,昂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娘亲……疼吗?”

“疼过就会好了。”

楚朝歌柔声安抚,心里挺惊讶的,她自认警惕性很高,竟然没发现儿子何时醒的?
小团子往她怀里蹭了蹭,没过多久,呼吸就变平缓了。

楚朝歌也没多想,夙儿本就比同龄孩子聪慧,说起话来沉稳的像个小老头。

而她并未发现,怀里的小团子,睁着漂亮的异瞳,正在发愤图强的想着“我要变强,就跟摄政王一样强,那样的话,娘亲以后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刘威,坐在相府的高座上,面带笑容的说道:“太后寿宴,想见一见楚七小姐,再者她与宸王有婚约在身,也需要培养培养感情,相爷,您说是吧?”

“那是当然了,小女能得到太后的垂爱,是她三生有幸啊!”

楚槐安满脸笑意的周旋,尽管楚朝歌失踪已有五日,他却半点不着急。

反正往日都是楚轻芸带着面纱,进宫与宸王见面,进而收下各种名贵赏赐,本就没楚朝歌的事。

刘威心里有数,却别有深意的道:“相爷清楚,若非七小姐是那…先夫人所生,岂会有此眷顾?”

楚槐安面色微变,掏出一钱袋金叶子递过去,“小小敬意,还请刘总管在太后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刘威瞥了眼袋子里的金叶子,揣进了怀里,又掏出一个锦盒:“此物乃是摄政王从西域带回来的珍宝,太后娘娘赏赐给七小姐的,明日去参加寿宴,好带在身上撑撑场面。”

门口,忽地传来一声清冽的声音:“爹爹,什么西域珍宝呀?”

两人回头,皆是一愣。

女子身着白色织锦长裙,披着红色曳地斗篷,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眼眸。

那双眼眸却与以往大相径庭,清澈被潋滟占据,懵懂无知被冷傲灵动吞噬。

若非她抱着白玉捏的小团子,楚槐安险些没认出来,他绷着脸,又不能当着刘总管的面质问她这几天死哪去了,只能冷声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点回房!”

一副急于打发走她的模样。

楚朝歌当然知道为什么,也是冲着这个掐点回来的。

她高抬下巴,骄纵道:“太后娘娘寿宴快到了,我要去见宸哥哥!”

刘威猛地反应过来此女身份,起身道:“哎哟喂,原来是七小姐,老奴可算见到您了!”

楚朝歌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忽然笑了:“是你,你是刘总管对吧?太后娘娘给我赐婚的时候,我见过你!是太后娘娘要让我进宫了吗?太好了!”

她连珠炮说完,一把将他手里锦盒接过来,“哇!那这珍宝是太后娘娘送给我的吗?谢谢太后娘娘,我好开心呀!”

一顿骚操作。

她抱着小团子兴高采烈的就走了。

速度快到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刘威看了眼楚槐安:“咳,老奴宫里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反了,反了!”

楚槐安堆积的怒火,彻底爆发,带着下人冲去闭月羞花阁。

说起闭月羞花阁,纯属是故意羞辱楚朝歌的。

当年楚轻芸诓骗她,算命的说她闭月阁风水不好,所以她才面生浓疮,便改为闭月羞花阁,没少遭人耻笑。

楚朝歌觉得如果她哪天死了,肯定是被曾经的愚蠢气死的。

她闭了闭眼,将小团子放下:“夙儿在房间里等娘一会儿,好吗?”

小团子懂事的点头,眸中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楚朝歌摸了摸他的头,转身离开房间,把房门关上。

迎面就看见楚槐安满脸怒意走进院子,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把锦盒交出来!”
楚朝歌裹了裹斗篷,斜倚在走廊柱下,故作不解道:“爹爹,你要锦盒做什么呀?”

软糯的语气,特别无辜。

楚槐安似是才想起此女好诓骗,倒也不必疾言厉色。

他强行压下怒意,尽量进入慈父的角色,扯出柔笑,“爹给你保管,这么贵重的东西,弄丢了太后娘娘会怪罪相府的。”

楚朝歌垂着眼睑,轻声道:“可是刘总管让我明日带着它去宫里呀。”

楚槐安冷下脸:“你去宫里做什么!”说完,又干巴巴的补了句:“就跟往年一样,让你大姐替你去吧,天寒地冻的,你就别去受罪了。”

“这样啊……”楚朝歌垂眸做思考状,良久,久到楚槐安笑脸僵住,她才点头:“好吧,锦盒给你。”

楚槐安松了口气,接过锦盒便转身离开,一刻都不停留。

楚朝歌目送他离去,颠了颠早已拿出来的玉麒麟吊坠,嘴角勾起恶劣的笑,“一个破盒子,想要就给你喽。”

她转身回房,小团子就在门后,他垂下眼睫,闷声道:“娘亲,你没了锦盒,你就真见不到宸王爹爹了……”

“他不是你爹!”

楚朝歌急忙打断,蹲在小团子面前,柔声道:“夙儿,是娘搞错了,他不是,也不配!”

小团子掀起眼皮,漂亮的眼眸,透着精光:“所以,你真的不嫁给他了吧?”

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窃喜。

楚朝歌眼神一软,郑重的保证:“不嫁,以后我家夙儿不喜欢的男人,统统不嫁!”

小团子脑海里炸出了一朵朵烟花。

娘亲真的变了,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对,她以前也聪明,只是聪明的不明显。

……

翌日。

小团子贴着宫外高墙而站,感受到皇宫的气势磅礴,还感受到了老天爷爱和小孩开玩笑。

他幽幽地看了眼身边紧盯着皇门方向的娘亲:“……”

“夙儿,楚槐安和楚轻芸下车了,你准备好啊。”

“……”

小团子不想说话。

到底是他太天真了,娘亲还是傻的!

正郁闷着,小手忽然被牵住,楚朝歌弯下腰:“你看见他们后面的第三辆马车了吗?”

小团子抬头看去,并非是相府的马车,“娘亲你认错了……”

“你只要闭着眼睛哭就行了,演戏的事儿交给娘。”

楚朝歌话音落地,瞄见楚槐安带着楚轻芸走远了,立马抱起小团子,大步阔天的往前跑,抢先一步,哭着喊:“呜呜……爹爹,朝歌在这,你忘记把朝歌带着了……爹爹……”

小团子:目瞪口呆jpg.

皇门外的哭喊声,让走在楚槐安身侧的楚轻芸感觉有些熟悉,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在宫里东张西望成何体统?平日礼数白学了不成?”

楚槐安面色不虞的斥道。

楚轻芸杏眼泛着泪光,咬着下唇:“爹……我是担心太后娘娘她见不到锦盒里的……”

话未说完,却勾起楚槐安压了一早上的怒火。

他今早才发现锦盒是空的,拎着棍子冲去找楚朝歌,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甚至连锦盒里装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想找个代替物的机会都没有。

眼瞅着入宫时辰到了,只能带着楚轻芸赴宴,楚槐安阴沉着脸:“这事你不用担心,你与宸王并非初次相识,他对你有情,你只需找个机会跟他讲明白,他定然会替你解围的!”
提起宸王,楚轻芸娇羞的红了脸,“爹,我明白的,他待女儿很好的。”

闻言,楚槐安心情总算缓和了一点,“芸儿,你放心,等太后寿宴结束,我就是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把那死丫头找出来,把太后赏赐的西域珍宝拿给你!”

……

大雪数日,太后寿诞不在往年的梅园,而是设在了长华殿。

殿内已有许多官家小姐都聚集在这,也不乏身份不凡,气质出众的男子。

太后娘娘垂眸看着身边的紫萝郡主,她身着淡蓝色软银轻罗百合裙,肤若凝脂,眉眼精致,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

似是瞥见有人进门,紫萝回头瞥了眼,眸中带着敌意:“姑母,你怎么把宸王那个傻未婚妻也叫来了?真碍眼。”

“不许胡说八道!”太后斥责了声,抬眼,朝着门口招手,笑容更加和蔼:“歌儿,快到皇祖母这里来坐……”

楚轻芸不是第一次戴面纱假扮楚朝歌。

她敛起神色,驾轻就熟的露出清澈眼神:“皇祖母,我好想您啊……”

她身穿翠绿色长裙,头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披着月白曳地斗篷,犹如从白雪皑皑中冒出来的小笋尖,春色盎然。

太后笑着让她坐在自己身侧,对她宠爱,可见一斑。

众人见状,忍不住吐槽。

“紫萝郡主是太后外甥女,坐在太后身边很正常,可她楚朝歌算什么东西?也配坐在太后身边?”

“害,还不是因为她生了宸王的孩子吗?鸡犬升天呗。”

“切,我怀疑楚朝歌连睡了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宸王就是个被傻子盯上的背锅侠!”

“……”

没人敢应,即便这是假的,也必须是真的。

总之,楚朝歌这傻子害人不浅,宸王实惨。

长华殿外。

宸王负手而立,浑身冒着寒气,眸中是浓浓地恨意。

索性前来赴约的并非楚朝歌,否则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当场掐死她。

整理好情绪,他迈脚走进长华殿,高兴地走到太后面前,说了一串祝寿词。

太后满脸安慰的笑容,“好好好,宸王快起来吧,快带你未婚妻入座吧!”

楚轻芸跟着起身,含情脉脉的:“宸哥哥……”

甜甜得声音,带着一丝媚。

宸王俊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他伸出手,将她从台阶扶了下来,顺势搂进怀中,低语:“天气太冷了,怎么不多穿点?”

楚轻芸娇羞的低下头,声音又小又勾人:“人家想见你……”

宸王心下一软,搂着她的细腰,往座位走。

官家小姐们看着宸王那张俊美的脸庞,对‘楚朝歌’又羡慕又嫉妒。

忽地,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摄政王驾到!”

哗的一下。

原本还算热闹的长华殿,瞬间陷入死寂。

就连太后娘娘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全场最高兴的约莫是紫萝郡主,“表哥来了!”

太后娘娘嗯了声,垂眸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

众人看向门口,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虽是寒冬腊月,但长华殿绝对是除去皇上住处之外,最暖和的地方。

可他们现在却通体发凉,冷气从脚底板往上窜,直到那抹绣着金色云纹的黑袍,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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