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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太抢手:顾先生,逾婚不候

前妻太抢手:顾先生,逾婚不候

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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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季清含强打着精神,这个点连佣人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时针又转了一圈,就在季清含快要....

来源:有书阁   主角: 季清顾璟尧   时间:2022-04-12 14:28:29

小说介绍

季清顾璟尧《前妻太抢手:顾先生,逾婚不候》讲的是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季清含强打着精神,这个点连佣人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时针又转了一圈,就在季清含快要....

精彩节选


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季清含强打着精神,这个点连佣人都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的起身,去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时针又转了一圈,就在季清含快要撑不住睡过去时,她终于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赶紧打起精神,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璟尧,你回来了……”

进来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身墨色的西装,沾染着浓烈的酒气,五官深刻,如同艺术家精心雕琢的工艺品,身上清冷夺目的气势不知引得多少女人痴狂。

曾经的季清含也是。

顾璟尧微微蹙起了眉,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淡淡开口:“要钱?”

这个时候还不睡,在这里等着他,也就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季清含被男人话里的讥讽刺得一阵羞耻,她难堪地咬紧牙,不敢直视顾璟尧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是。”

顾璟尧似乎微微嗤笑了一声,骨节修长的手指随手将领带扯下来丢到一边,大步走上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颌。

“那……老规矩?”

语气里尽是漫不经心的嘲意,男人手指冰凉,那股冷意几乎要将季清含浑身的血都冻僵起来,她垂下眼睫,颤抖的手搭上了顾璟尧的腰,压下心头的羞辱感与恐惧,半晌才低声开口。

“……是。”

刚吐出一个字,一股大力便猛然传来,不带季清含反应,就把她直接按到了地上,动作中不带有一丝怜惜。

顾璟尧今天应该是喝了不少酒,酒气冲得季清含头脑发晕,她僵硬地躺在地上,手足无措,只能闭紧眼睛任男人动作。

而男人却忽然冷淡开口:“既然是要钱,就要有要钱的自觉性,不要跟尸体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满带羞辱意味的话让季清含脸色涨红,几乎要被羞耻感所淹没,她死死咬着牙,顶着顾璟尧嘲弄的目光,伸手去脱他身上的衣服。

她跟顾璟尧已经结婚半年了,新婚之夜,在当顾璟尧刚从她床上下去,她便伸手问顾璟尧要钱时,便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是一场交易。

没有感情,哪怕顶着一个夫妻的名头,也不过是“相敬如冰”罢了。

季清含浑身都是冷汗,她抬起头,看到顾璟尧俊美的脸,他额上带着一层薄汗,相较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矜贵,倒更是多了一分烟火气。

也许是因为太疼了,季清含鬼使神差之下,竟微微抬起头,只是,还不等她苍白的唇碰上顾璟尧,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躲开。

结婚半年,他们甚至没有一次真正的吻。

结束的时候,季清含全身上下像是被拆开重新组装了一遍,每一处都痛的让她恨不得晕过去。

而顾璟尧抽身起来时,除却稍微凌乱的衣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相比之下,季清含狼狈到像是一个破布娃娃。

她忍着剧痛,踉踉跄跄的抓住男人的裤脚,脸色惨白,只有方才印上的吻痕是鲜红的。

“你还没给我……钱……”


房间里旖旎的味道还未散去,季清含盯着地毯上的花纹,手指紧紧攥着顾璟尧的裤脚,直到片刻后,一张薄薄的支票落在她眼前。

她这才松手,颤抖着捡起那张支票,在看到支票上不算小的数额时,终于放下了心。

自打她和顾璟尧结婚,每次和顾璟尧温存后,她都会厚着脸皮问顾璟尧要钱,就像是……一个无耻的,拿自己身体还钱的女人。

季清含捏着那张支票,自嘲的想。

唯一的区别大概只是,出来卖的是一双玉臂千人枕,而她只用陪顾璟尧一个吧。

不过在顾璟尧眼里,大概是没有区别的。

顾璟尧已经离开了房间,连一句话都懒得对她多说,他从来没在这个房间过过夜,每次做完,在洗完澡后,都会直接去客房,仿佛和她在一起多呆一秒,都会受不了一样。

毕竟,他曾经亲口说过,和她呼吸一样的空气,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季清含太累了,她强撑着起来去洗了个澡,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刚一沾到枕头,她便立刻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顾璟尧已经离开了。

身上还残留着隐隐的酸痛感,让她每一个动作都变得艰难,季清含强忍着不适将衣服一件件穿好,下楼时,却感受到了客厅内不同往日的肃重感。

她下意识的放轻了本来就轻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地到了客厅,婆婆林雅如坐在沙发上,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冰,佣人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

“妈,怎么了吗?”

季清含有些忐忑不安地开口,话音未落,便见林雅如蓦然起身,紧接着,一堆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啊!”

季清含来不及躲,短促的惊叫了一声,脸上被刮出了道道细小的血痕,她怔怔地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一堆照片。

“你给我解释解释!”林雅如暴怒的声音响起,她指着地上的那些照片,“这些都是什么?!”

季清含慢慢蹲下来把照片捡起来,在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她脸上刹那间血色尽褪!

照片上,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而当事的那个女人,五官外貌赫然与她长得极像!

“季筱柔!”林雅如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还敢嫁到我们顾家,给我儿子戴绿帽子?!”

“我不是……”季清含抓着那些照片,手脚都是冰凉的,想解释,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雅如叫她季筱柔,因为,她是代替季筱柔嫁进来的。

半年前,季家和顾家联姻,联姻对象原本是季家的大小姐,季筱柔,但就在举行婚礼的前夕,季筱柔莫名失踪了,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半点音讯都没有留下。

季家苦寻无果,却又不愿放弃巴上顾家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毕竟,季家还在等着顾家的注资,好让已经快要灯尽油枯的季氏起死回生。

在这种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急得焦头烂额的季元平,便想到了她。

季清含不过是季元平的私生女,连同她的母亲一起,被季元平视为耻辱,从小在季家的地位连下人都不如,受尽欺辱,却在需要她的时候想起来她,拿她母亲的命相威胁,让她顶替季筱柔的身份,嫁给了顾璟尧。

季筱柔和季清含五官极为相似,但气质和性格却千差万别。

季筱柔爱玩,男朋友无数,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季元平花了大价钱才把她弄进国外的一所野鸡大学,却因为语言不通,季筱柔只在国外呆了半年就跑了回来,继续花天酒地,男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更是在结婚的前夕,跟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私奔,跑的无影无踪。

季清含是不了解季筱柔的生活的,也不认识照片的男人,但照片上的女人却是季筱柔无疑。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她又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在林雅如眼里,她就是季筱柔,就是照片上那个淫贱放荡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嫁进顾家,无疑是天大的耻辱。

“不是的,妈,你听我解释……”

季清含徒劳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但无论她怎么解释,林雅如也听不进去,伸手一指,命令一旁的佣人:“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赶出去!从今以后,我们顾家就没有这么个儿媳妇!”

佣人闻言,不敢废话半句,低着头应了一声,上来便强行扯着季清含的手臂,把她往外面拉,嘴里生硬地道:“请吧。”

季清含拼命的挣扎着,她脸色惨白,昨天被顾璟尧弄出来的痕迹还在隐隐作痛,此刻被佣人这么一拉一扯,更是散了架般的疼。

如果她就此被赶出顾家,那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颜面无存了,连带着季家,都不会再有脸出现在顾家面前!

“妈,妈!”

季清含死死抓着沙发,“你让我见见璟尧,我是他的妻子,就算要跟我离婚,也应该让他亲自来跟我谈……”

“你还想见我儿子?”

林雅如大怒,上前抬手便甩给了季清含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让季清含耳膜都在嗡嗡作响,她身体并不算太好,加上昨天晚上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一巴掌差点没直接把她打晕过去。

“一个不知道陪多少男人睡过的贱人,还敢见我儿子?!林雅如并没有这一巴掌而消气,大骂道,“赶紧给我滚!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脸,吃我顾家的穿我顾家的,还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滚!”

季清含被几个膀大腰圆的佣人生生拖出了别墅,被重重丢在院子外,铁门在她面前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季清含吃力的拖着身体爬起来,去拍大门:“妈,妈,我要见璟尧……你让我给璟尧打个电话……”

一直拍到喊到嗓子都有些哑了,门仍然紧紧关着,就在季清含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佣人忽然打开门走了出来。

不等季清含露出惊喜的表情,便见那佣人满脸嫌恶的丢下一包衣物,转身又进去了。

那是她嫁进来是带进来的衣服,只随便拿了个袋子装着,这么一扔,散了一地。

季清含动作僵硬麻木,将衣服从地上捡起来一件件收好,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可她不能就这么被赶出来,不然季家和顾家的关系势必受到影响,顾家受此奇耻大辱,势必进行打压,那她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季清含颤抖着抱紧衣服,她没有再去敲门,就这么抱着衣服站在门口,顾璟尧今天晚上会回来,她要在这里等顾璟尧回来。

毕竟,他们已经结婚半年了,她的清白,顾璟尧心里清楚。

但是……顾璟尧会选择相信她吗?

季清含不敢想下去,顾璟尧对她的厌恶都明明白白摆在脸上,除了跟他上床,完事后厚颜无耻的伸着手要钱,就再也没有半点交流。

顾璟尧厌恶她,她也就自觉的不去烦他。

但顾璟尧毕竟,是她所经历过的第一个男人。

季清含一直等了整整一天,双腿都已经站的麻木,好在这里是郊外的别墅区,平时少有人来,不然,她的脸就已经丢完了。

从早上被赶出来到现在,季清含水米未进,又因为站的久了,眼前都在隐隐发黑,微微发抖。

夜色一点点坠了下来,此时已经是深秋,入夜的海城更是冷得刺骨,季清含抱紧自己,靠着大门缓缓蹲下,恰在这时,一束暖黄的灯光穿透夜幕,扫了过来。

是顾璟尧的车。

季清含慌忙站起身,却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车门打开,顾璟尧一身深灰的西装,从车里走了下来,蹙着眉打量着她。


季清含手臂和掌心都被粗粝的砂石划破了,沾着血迹,显得脏污不堪,她吃力的试图爬起来,却因为手忙脚乱,反而将衣服掉了一地。

顾璟尧的目光淡漠,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而季清含却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在顾璟尧眼里,她就像是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而下一秒,一只白皙好看的手递到了她面前,同时,娇软动听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传进来季清含的耳朵里。

“妹妹,好久不见——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呀?”

仅仅一句话,便把她所有自以为是的伪装撕了个彻底。

季清含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盯着眼前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得体大方的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季筱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面前的女人,披着一头柔黑的长发,衬得皮肤白皙而精致,她脸上带着浅淡的娇软笑意,只是没有丝毫到达眼底。

而地上的季清含,还维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头发凌乱,身上带着脏污和血迹,杂乱的衣物散了一地,整个人都是狼狈不堪的。

背对着顾璟尧,季筱柔无声的笑了起来,用口型做了个四个字:“我回来了。”

但紧接着,那双纤细柔白的手便扣上了季清含的手腕,用看似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力道,把她从地上强行扯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清含往后退了半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季筱柔眨眨眼睛,再度笑了起来,无辜而纯澈:“见到我很惊讶吗?妹妹?”

“你不是已经……”

未说完的话被季筱柔极快的截住:“我应该已经死了,对吗?”

她回过身,走到面色如冰的顾璟尧身边,纤细的手臂挽上了他的:“也对,在妹妹眼里,应该是恨不得我死了,然后好继续坐着顾家奶奶的位置?”

“你……你在说什么?”

季清含有些发怔,当初,季筱柔为了跟一个小混混私奔,不惜跳海,不过现在看来,那大概不过也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了。

季筱柔依然是那一副柔弱无辜的笑:“妹妹,难道你忘了吗?”

“当初,你为了嫁给顾璟尧,不惜把我推下了海,才成功说服我爸爸顶替我嫁进来,你竟然这么喜欢璟尧,大可以对我说呀,我一定会把他让给你的,你为什么要下手害我呢?”

她说的楚楚可怜,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起了什么极端可怕的事情,而顾璟尧拧起眉,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的肩,微微俯下shen,低声的安抚她。

这一幕如同芒刺一般扎进了季清含的眼底,结婚半年,他从来没有对她流露过如此温柔的表情。

而更让她如坠冰窟的,是季筱柔的那一番话。

什么叫做……是她把季筱柔推下海的?

季元平当年把季筱柔失踪的事瞒得死紧,全家上下知道的不过寥寥,一直到了婚礼前夕实在瞒不住了,季元平才偷偷摸摸把她叫去,拿她妈妈的病威胁她,让她顶替季筱柔,嫁进了顾家。

季筱柔和季清含本就五分相似,加上妆容,在不熟悉季筱柔的顾家可以达到以假乱真,而季清含这半年来,一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但现在她苦心维持的这一切,都因为季筱柔的忽然回来,碎成了粉末。

“我没有……”季清含用力摇着头,“这些都和我没关系,是季筱柔,她当年和人私奔,季家才让我顶替的……”

“如果不是你去爸爸面前吹耳旁风,爸爸怎么可能会冒着被顾家发现的风险,让你顶替我呢?”

季筱柔抬起手拭了拭眼角,俨然已经委屈到了极致:“虽然我们不是亲生姐妹,但我一直是把你当成我亲妹妹来看的啊,你要什么我不给你,就为了嫁给璟尧,你竟然不惜把我骗出来推下海……”

亲妹妹?


季清含顿感讽刺,季筱柔一直认为是她妈妈勾-引季元平,才有的她,平时对她非打即骂,她在季筱柔眼里,连下人都不如!

厚重的铁门被拉开,大概是佣人听到顾璟尧回来的声响,前来开门,却被门口这一幕惊得不轻。

“少,少爷……”

佣人的眼神在季筱柔和季清含身上来回瞟,顾璟尧淡淡开口:“把车开进去。”

说完,他带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季筱柔,率先走进了别墅。

季清含手脚都是冰凉的,她顾不得许多,将地上散乱的衣物抱在怀里,顾璟尧并没有让佣人把她拦在门外,她不敢耽搁,赶紧追着顾璟尧进了别墅。

林雅如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挽着顾璟尧进门的季筱柔,第一反应便是白眼加冷笑:“这个贱人怎么还在这?滚出去!”

顾璟尧沉声开口:“妈,她才是季筱柔,之前那个,是顶替她嫁进来的,季元平的私生女,叫做季清含。”

林雅如一怔,放下茶盏仔细看去,确实,季筱柔衣着素净,一副娇柔可怜的样子,紧紧靠着顾璟尧站着。

但就算如此,她对季家这一家子都已经好感尽失,眼下看着季筱柔,自然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你们季家嫁女儿还带买一送一的?”林雅如说话刻薄起来半点情面都不留,“可惜我对买一送一的东西从来看不上眼,毕竟便宜没好货。”

面对这样毫不留情的讥讽,季筱柔竟还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妈,是我妹妹,我妹妹一心想嫁进来,不惜把我推进了海……”

她将衣袖卷上去,露出大片大片的伤疤,“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让我妹妹欺骗了您那么久,对不起。”

“不是的!”

季清含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因为急迫而显得语无伦次:“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把她推下海!还有那些照片!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是她!”

她又提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林雅如脸色登时难看了几分,没有理会季清含的话,而是冲顾璟尧道:“你还没看过那些照片吧?不知道是谁送到咱家来的,要不然,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季筱柔立刻哭到:“不是我呀,照片上那个男人,是妹妹的男朋友之一,我见过的,是个小混混,我还劝过妹妹不要再跟他来往了,但妹妹不听……”

季清含浑身冰冷,季筱柔几句话便把锅全甩到了她身上,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是谁,更没有谈过恋爱,季筱柔把她自己事全推到了她身上!

林雅如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男朋友……之一?”

“是啊,妹妹跟好多个男生来往都很密切,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查的!”

季筱柔说得信誓旦旦,她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而她季清含,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谁都能睡的贱人!

季清含浑身都在发着抖,像是寻求什么依靠一般,她下意识的往顾璟尧那边看去,顾璟尧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样子,面容冷漠,矜贵得高不可攀,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卑贱的尘埃。

“璟尧……”顶着这样的目光,她艰难地叫着他的名字,语气里满是哀求,“我跟你的新婚之夜……我还是处子之身,这你是清楚的,你也不信我吗?”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顾璟尧短暂的沉默在季清含看来,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

终于,她听到顾璟尧淡淡地开口,不可抑制的透出薄凉冷冽的味道,轻而易举的就把她判了死刑:“做个修复手术,想必不难。”

他不相信她!

季清含紧紧攥着衣角,就算他们已经结婚了半年,哪怕是床都上过了无数次,原来,他一直都不愿意给她最基础的信任。

而在她看向季筱柔时,分明看到了她眼底那一抹幸灾乐祸和得意。

这一切都和半年前一样,是她自导自演的!

但现在就算她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如果妈,你还是不信的话,可以让我爸爸来作证……他一直在暗中找我,但我刚刚死里逃生,不敢去找他,其实我也很想我爸爸……”

季筱柔犹自嫌不够,继续道。

季清含眼前一黑,季元平如果来了,会说出什么话那是猜都能猜得到的。

毕竟,对于季元平来说,她和妈妈的存在是他的耻辱,当年,他强行占有了在季家做佣人的妈妈,而后生下了她,一个私生女说出去,只会让季元平颜面无光,但可笑的是,季筱柔失踪,他却想到了这个从来没关注过的女儿。

但现在,季筱柔已经回来了,还把所有脏水都泼到了她身上,如果就势把她赶出顾家,那他们还享受着顾家所带来的一切,只是,不会再有人管她季清含的死活。

季元平来得很快,毕竟失踪半年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父女相见,一个梨花带雨,一个老泪纵横,俨然一出苦情戏,演得就是父女情深。

这一幕连林雅如都有些看不过去,道:“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们叙旧,现在,先把眼前的事处理一下吧。”

季元平这才看向季清含,毫不犹豫的,上手就是一个巴掌。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姐姐待你更是不薄,你竟然想害死她?!还好小柔没事,不然,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换不回我的小柔!以后,我跟你断绝父女情分,你不配当我季家的人!”

季清含脸上火辣辣的痛,季元平的态度,无疑佐证了季筱柔的话,将她一举推下了深渊。

林雅如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冷冷道:“那这个——季清含,是吧。”

这个陌生的名字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出来,颇有些不习惯,轻咳一声才道:“看在你也在我顾家待了半年的份上,我就不赶尽杀绝了,怎么来的,就怎么给我滚出去!”

季清含抱着衣服的手不住颤抖,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了,她一无所有,进退无路。

她带着最后一丝缥缈的希望朝顾璟尧看去,顾璟尧眸光寒冽,冷漠而嘲弄,但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淡淡移开了视线。

心彻底的跌落了深渊。

季清含被强行扔出了顾家,只带了几件衣服,还有昨天晚上,她死皮赖脸朝顾璟尧要来的那张支票,除此之外,只有落在脸上的两个巴掌,和顾璟尧讥讽淡漠的目光。

顾家住在城郊的别墅区,季清含拖着已经脱力的身体走了好久,才看到一个小公园,她就躺在公园的长椅上蜷了一夜,但只要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便是顾璟尧那个冷漠的目光。

他似乎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所有的温柔以待在她面前都不存在,全部都给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一手把她推进深渊的女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季清含就赶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她把那张支票兑了现,打算去把拖了好几天的医药费结了。

妈妈自打被季元平强行占有后,精神一直郁郁寡欢,直到她出生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却因为操劳过度,患上了肾衰竭,季元平原本承诺,如果她嫁进顾家,就承担妈妈的医药费,却不料事后开始不认账。

“反正你现在已经是顾璟尧的老婆了,顾家家大业大,手指缝漏一点就够你妈医药费了!”

这是季元平的原话。

的确是顾璟尧手里漏了一点,却让她抛下了所有的尊严,在顾璟尧面前,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眼里只有钱的虚荣女人。

那张支票数额不小,在缴纳完医药费后,还剩下了不少,季清含小心的收好,毕竟,她现在已经被赶了出来,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季小姐,你母亲的状况现在已经非常不好,需要尽快准备换肾手术。”

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同情的看着季清含,“关于手术的费用问题……”

“林医生,如果有好的肾源,还请您留给我妈妈,手术费用,不是问题。”

最后一句话,季清含咬了咬牙才说出来,她对着医生深深鞠了一躬,“拜托你了。”

只是,因为长时间的水米未进,她的身体已经是极度虚弱,在直起身时,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整个人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便直直的跌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护士被吓了一跳:“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季清含张了张嘴,想回答她,却半天都说不出话,那护士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把她送到了病房,待季清含再度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睁眼便是雪白的天花板。

手背上挂着营养液,季清含吃力的撑起身体,想要下床。

刚好有护士进来,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你干什么呀,怎么能擅自下床呢,你身体营养不良,需要好好休养。”

仅仅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便让季清含身体传来止不住的酸痛感,重若千斤。

她指了指自己挂着的营养液,问:“这个,很贵吧?”

护士大概是没反应过来她第一反应竟然是问这个,忍不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钱重要还是身体重要?都怀孕了还这么折腾自己身体,弄不好是会死人的,知道吗?”

怀孕?

季清含错愕的瞪大眼睛,像是没听懂护士的话,缓慢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护士手脚麻利的把她重新扶回床上,闻言道:“你已经怀孕了啊!都已经两个月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吗?”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季清含脑袋发蒙。

护士又说了些零碎的注意事项,但季清含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怔怔的盯着天花板,心中泛起酸涩的情绪,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在她被顾家赶出来后,她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怀了顾璟尧的孩子?!

季清含捂着脸,微微颤抖着,半晌,溢出一声嘲讽的低笑,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止不住的带上了颤抖的泣音。

护士被吓了一跳,忐忑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季清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死死攥住雪白的床单,慢慢开口:“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一个生下来就不会再得到父爱的孩子,一个注定不会再有完整的家的孩子,就算她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又会如何呢?

他永远都不会得到他的父亲的承认。

脑海中再度浮现顾璟尧最后那个冷漠,嘲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季清含心脏已经痛到麻木,她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在医院这种地方,护士见多了这种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姐,你现在身体很不好,极度营养不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强行进行打胎手术的话,只会损伤你的身体,情况严重,甚至可能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所以,还是请你把身体养的好一点再来吧。”

一瓶营养液很快便挂完了,季清含拖着无力的双腿到窗口结账,却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她回过头,看到一张妆容精致,柔弱而娇美的脸。

季筱柔笑容温柔,语气甜腻如同沾了毒药的蜜糖:“这不是我的妹妹吗?怎么来医院了?”

看着季清含难看憔悴的脸色,她难掩得意的笑了起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是来看宋阿姨的吧?”

她叫宋阿姨时,语气里半点尊重都不带,反而显得轻佻随意,紧接着,她笑里染上一抹恶毒:“这么说来,我好像也很久没见过你妈妈了,很想她呢。”

最后四个字加了重音,季清含咬着牙,妈妈是她的底线,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就是,你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换上肾衰竭的吗?”

季筱柔吐出的字眼像是一把柔软薄凉的刀,一点点在季清含心头割下去:“我告诉你个秘密吧,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爸爸为什么忽然让你跟我一块去外地上大学吗?”

季清含心头莫名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其实啊,我是那段时间,找了几个男人,让你妈妈染上了毒瘾,所以啊,你去上大学的时候,你妈妈被强制送进了戒毒所呢。”

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季清含头顶炸响,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难怪那时候,季元平像是忽然换了个人,不仅对她态度好了一点,还破天荒地的出了她的大学学费,只是一直不让她回来。原来是因为季筱柔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她的妈妈,当她在心心念念的大学里自由学习时,她的妈妈,正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只可惜,戒毒所那帮人,下手太没轻重了,竟然没把那个女人搞死,只是把她弄出了一个肾衰竭……真是该死!”

季筱柔的目光一瞬间变得狠毒而可怕,但仅仅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往日那种温柔无辜的眼神,快得让人以为只是看错了。

“你也该死,一个老贱人一个小贱人,还真不愧是母女。”

“你竟然这么对我妈妈!”

季清含疯了般的扑上去,一把掐住了季筱柔的脖子,“你把我妈妈害成这样,她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忍心!”

季筱柔被她掐得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嘴角竟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不待季清含细究那笑意,肩膀便被人狠狠扳住,一股大力传来,将她硬生生的扯了开来。

季清含抬头,刚好看到顾璟尧冷厉暴怒的眸子。

“咳,咳……”

季筱柔伏在顾璟尧怀里,整个人柔若无骨,不住的咳嗽着,眼底还带着点点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璟尧……没想到妹妹这么讨厌我,我只是来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她竟然扑上来就掐我……”

“你这个魔鬼!”

季清含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季筱柔颠倒黑白的本事可谓是一流,所有脏水都往她身上泼,“璟尧,是她骗了你,她之前失踪是因为跟人私奔,刚刚她还跟我说,是她害我妈妈患上肾衰竭的……”


季筱柔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顾璟尧的衣服,小鸟依人般的靠着顾璟尧,闻言,她楚楚可怜的含着泪抬头,声音细弱蚊呐:“璟尧,你相信她说的吗?”

顾璟尧俊美的五官像是结了一层冰,他垂眸看着季清含,眼底翻涌着莫测的情绪,最后,他缓缓开口:“季清含,你值得我相信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像是无情的宣判。

季清含分明看到了,在听到顾璟尧吐出这句话时,季筱柔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笑意。

心早已痛到麻木,季清含忽然朝季筱柔冲了过去,不管不顾般,将她死命的往前一撞!

季筱柔也没想到季清含竟还会有这种力气,她会来得及尖叫一声,就被硬生生的撞下了楼梯!

季筱柔像个皮球一般顺着医院楼梯滚落下去,周围人传来一阵惊叫,顾璟尧含着暴怒的声音在季清含耳边炸响:“季清含!”

话音未落,季清含只觉得身前闪过一阵厉风,将她撞得往后一退,腹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脸色苍白,一下子没站稳,重重跌倒在了地上。

顾璟尧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大步冲下了楼梯,弯腰把季筱柔从地上抱了起来。

“好痛啊……”

季筱柔靠在顾璟尧怀里,哀哀哭泣着,眼神楚楚可怜,纤白的手揪着顾璟尧的衣角,上面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有的地方还带着淡淡的血痕。

这一下她算是摔得结结实实,如果不是顾璟尧在这里,她就要疼得破口大骂了。

在顾璟尧看不到的角度,季筱柔眼神怨毒,看向季清含的目光几乎可以把她生吃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当着顾璟尧的面都敢这么对自己!

但当季筱柔看向顾璟尧时,转眼又换了个表情,梨花带雨地道:“璟尧,你不要怪妹妹,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妹妹的事……”

说着,她还往季清含那边看了一眼,像是被忽然吓到一般,在顾璟尧怀里微微发着抖。

顾璟尧一双黑眸冰冷深邃,他沉着声开口:“摔到了哪里?”

“不知道……我好像浑身都在疼……”季筱柔柔若无骨的抓着顾璟尧,整个人小鸟依人般的缩在他怀里,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她是半身不遂。

“我带你去急救室。”

顾璟尧抱着她走上楼,季清含还维持着先前倒在地上的那个姿势,她痛得额头上渗出大片大片的虚汗,几乎要把衣服都给浸透了。

“璟尧……”

季清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他的名字,却只看到了顾璟尧转身离去的,那个冷漠而绝情的背影。

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从结婚,到现在,哪怕是在床上,最动情的时候,她意乱情迷的去看他,却也只能看到他冷静而清醒的目光,带着嘲讽与不屑。

身体越来越痛,一股股温热的液体从双腿间流出来,转眼便染红了她的衣服。

季清含已经疼得神智都开始模糊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缥缈,只有顾璟尧抱着季筱柔决然离去的那个背影依然清晰。

顾璟尧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他爱的那个人,从来都不会是她。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季清含倒在地上,耳边似乎响起了杂乱的惊叫声,和护士焦灼的声音,显得十分遥远而虚无。

“她大出血了!快,救护车!准备急救,准备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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