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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又爬墙了

少夫人又爬墙了

陈殷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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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策马踏青,自该在陌上,为何这四四方方的帝都城,也有这么多的人左右叫卖的小贩,对着来往的行人大声的吆喝着,‘香囊,首饰,糕点,干果’却无人问津,众人都仰着脖子望着不远处的....

来源:有书阁   主角: 陈殷碟姜晟   时间:2022-04-12 14:28:44

小说介绍

陈殷碟姜晟《少夫人又爬墙了》讲的是阳春三月策马踏青,自该在陌上,为何这四四方方的帝都城,也有这么多的人左右叫卖的小贩,对着来往的行人大声的吆喝着,‘香囊,首饰,糕点,干果’却无人问津,众人都仰着脖子望着不远处的....

第71章

精彩节选


阳春三月策马踏青,自该在陌上,为何这四四方方的帝都城,也有这么多的人。

左右叫卖的小贩,对着来往的行人大声的吆喝着,‘香囊,首饰,糕点,干果。’却无人问津,众人都仰着脖子望着不远处的车子。

穿梭在人群之中的,一抹娇小身影不断地扒拉着,身边拥挤过来的路人,往街口的药铺跑。

“小姐,您慢点,少爷刚刚受伤,你要是在出什么意外,老爷和我要怎么办啊!”跟在娇小人影后的丫鬟,瞧着不顾一切往药铺跑的人,急的快要哭了。

“放心吧!你们小姐我是那么娇弱的人吗?只是这个平日里,畅通无阻的街道,今天怎么有这多的人啊!这交通堵塞的也太严重了。”

手里捏着药方子的陈殷蝶,终于明白坐在哥哥房间里,看着很不靠谱,像极了小白脸的大夫为什么说,开个药方很简单,就怕你一时半会买不到药了,她还以为这药方子有多珍贵,原来是自己出来的不是时候,难不成今日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看到没,真的姜家的二少爷,姜晟!”

“当然是了,在这京城里,除了姜家的二少爷,还有谁能把一身黑衣穿的如此英俊潇洒,冷傲清绝。”

“不过遗憾的是,这一年到头,也就见上这么一次,要是能日日对着这么帅的脸,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你少做梦了,就算你下辈子都不嫁人,也不能日日见到咱们二少爷。”

身边一群十五六岁,穿着绫罗绸缎,罗裙春衫的女子,捧着娇艳的脸颊,痴痴迷迷地望着远处,胡乱的说笑着。

挤在人群里的殷蝶听着这些女孩的话,当真是哭笑不得,刚刚她还以为今天是这京城里的什么了不得的,大日子,不过是为了看帅哥。

她记得小时候,拿着爹书房里的书,看到潘郎车满,看杀卫玠的时候,还觉得是古人用了夸张的手法,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还真是挺靠谱的。

当帅哥也不容易,要是像卫玠身体那么差,在这么多的人群里,的确容易出事。

“小姐,你看这么多人,要不然我们就等一等,少爷伤的是腿,大夫也说没什么大事。”气喘吁吁地扣儿,揪住殷蝶的袖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扣儿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是什么?”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丫头,殷蝶在她的脑袋上戳了一下,心底有些懊恼,刚刚就不应该带着这样丫头出来。

“哥哥伤的是腿,万一治疗的不及时,哥哥的腿很可能会废掉,你是希望日后你出门,被人指点着说,你们家少爷是个瘸子?”

顺着人流往前移动了几步,殷蝶没好气地教训着身边的小丫头,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一条近路,穿过这拥挤的人群,到药店去给哥哥抓药。

“当然不想!”跟在殷蝶身后的扣儿,想着那样的日子就忍不住打一个寒战,虽说少爷长的不算多英俊,那也是五官周正的,要是变成了瘸子,先不说有爱观瞻,就是少爷自己也受不了吧!

少爷和小姐最亲,要是少爷成了瘸子,最伤心的肯定是小姐。

“既然不想,扣儿,你就帮小姐一把!”见到被众人围着的车子已经靠了过来,殷蝶眯了眯眼睛,拉过身边的扣儿,神色严肃地说道。

“小姐,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怕!”扣儿自小就跟在殷蝶身边,对于自家小姐的性子,她还是非常清楚,每当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情,就表示身边的人要小心。

“放心吧!咱们家就这么几口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有事呢!”安慰扣儿的时候,殷蝶的目光却落到越来越近的马车上。

就在扣儿背后发凉的时候,殷蝶对着她露齿一笑。“扣儿,过会你可要扯开嗓子哭啊!”

说完殷蝶直接松开了扣儿的手,人奔着前面的马车就跑了过去。

“小姐。”看着直奔到马车前的殷碟,站在人群里的扣儿,心跳都停止了,也顾不得许多,惊呼一声后,随着殷碟就奔到了马车前。

原本走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康庄大道,以及拥挤在身边对着自己行注目礼,却不敢越过马车线一步的行人,心底正在洋洋得意车夫,正悠哉,悠哉地走着。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一个不怕死的,直接拦住自己去路的女人。

“嘶~~”

喧闹的人群中,这一声马嘶鸣,响彻在京城的街道上,原本热切私语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都看着被一声马嘶吓的跌倒在地上,一身青色粗布长衫,长的又几分姿色的女孩。

“好险……”跌坐在地上的殷碟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膛,暗暗地自我安慰这。

这京城当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这么一匹马能这么嘚瑟,微微地仰头,望着眼前对着自己喷鼻息的马。

殷碟挑衅地对着它挑了挑眉,眼底含着些许的笑意。

“裕丰怎么了?”在马车外一人一马对视的时候,马车内传来低沉,冰冷,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虽说此刻是阳春三月,听到这样的声音,也顿觉后背发凉,当真是声如其人啊!

“少爷,我们好像遇到碰瓷的了。”

坐在马车辕子上,拉住马缰绳的裕丰,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女人,微微地蹙眉,望着拦车人,唇角抽出了几下,对自家少爷如此招蜂引蝶的行为,当真是哭笑不得,只想看看跌坐在地上的人想要怎么样?

以往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对自己少爷都是远观不敢靠近的,偶尔遇到一个碰瓷的,少爷都会直接丢下银子,或是让人送到医馆,就算拉倒了,瞧了一眼地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裕丰只能等着车子里的人出声。

‘碰瓷!’跌坐在地上的殷碟,斜睨了一眼坐在车辕子上的裕丰,很想对着他骂一句,‘你才碰瓷呢?你们全家都碰瓷的。’

姑娘我这叫苦肉计,要不是因为你们家少爷,跑出来阻碍交通,姑娘我需要牺牲自己开路吗?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小姐!”没有辜负殷碟的期望,等到人群中的扣儿反应过来后,急切地扑到殷碟身边,都不需要剧本的,张开嘴就大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稀里哗啦地往下落,看的车上的裕丰和殷碟都面颊抽出。

裕丰是被吓的,殷碟是压笑压的。

“我的腿好像不能动了。”娇娇弱弱地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说话的时候殷碟缓缓地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有些疼痛的手臂。

好在今日自己穿了一件青色长衫,哪怕真的被擦伤了,血液也会渗到衣衫里,不会被人看出异样来,这么想着殷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请地上的小姐上车?”

就在裕丰想着自己让谁动手送客的时候,车里又传出了自家少爷,冰冷的声音。

“是……什……什么?”都想好过会就让跟在车后,上次在厨房抢走自己烧鹅的安丰送眼前的碰瓷人了,少爷竟然说要……

“少爷,您是说扶这位小姐上车?”坐在车辕子上的裕丰,小心翼翼地求证一次,免得因为自己做错事,被少爷丢到西北去养马。

“嗯!”

这次车中人只回了他一个字,但自小就跟在姜晟身边的裕丰,已经听出少爷被质疑的有些不爽了。

“是!”压住心底的惊恐,裕丰跳下车辕子,站到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和神色淡定地望着自己的殷碟跟前。

“小姐您还能走吗?”连碰瓷都能用上女人,裕丰实在不敢轻易的招惹,很是谨慎地问了一句。

“扣儿,扶我起来!”虽说不承认自己是碰瓷,但是这个跌倒是在她预料之中的,当然不会真的摔坏自己,家里已经有一个受伤的哥哥,自己要是在受伤了,爹不哭死才怪。

“小姐……你还……能走吗?”手扶着殷碟的扣儿,哭的双眼通红,可怜的样子,殷碟看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放心吧!我没什么大事,我们先上车!”只要上了这辆车,她的戏就算没有白演。

“嗯!”哭的开始打嗝的扣儿,颤颤巍巍地扶着殷碟起身。

“有劳小哥了!”殷碟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静地起身,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摔,必定要成为京城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大爷大妈们打发时间趣谈。

比较幸运的是,她刚刚到京城,向来少出府,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换了粗布衣衫,估计也没有谁能认出她来。

殷碟半垂着头,争取不让周围人记住自己的面容,随着裕丰上了车。

然儿,世人都说。‘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怕殷碟是做好了充足的打算,才做这件事的,却还是未曾躲过有心人的算计,就在殷碟往车上走的时候,站在旁边,回春楼二楼看热闹的人,却关上了窗子,往后院走去。

上车的殷碟与车内始终未曾露脸,只因听到殷碟声音,就开口让他上车的姜晟,并未发现回春楼上的那双眼睛。

“陈姑娘当真是慧心巧思,这么别出心裁的见面方法都做的出来。”

殷碟和扣儿刚刚上车,还未来得及打量车子内的装饰和坐在车里的人,就被这冰凉凉的声音冻在门口。

“你……认识我?”迟疑一刻,定住心神的殷碟,眨了眨水润明亮的大眼睛,望着眼前一身黑色印花绸缎长衫的,墨发束在玉冠之中,身形若玉山倾斜似的男人,有些诧异地问着。

“想不认识都不行啊!”背对着他的男人,淡淡地叹息一声,听着冰冷的口气里,怎么还有些无奈和苦涩之感。

“少爷,陈姑娘好像是受伤了?”跪在男人身边,身穿着黑色紧身衣,面色冰冷,年纪和扣儿相仿的女孩,望着殷碟的手臂,轻声提醒着背对着殷碟的姜晟。

“受伤了!小姐你……快点给我看看,摔到那么硬的地上,肯定会受伤,你还说自己没事,这要是让老爷和少爷知道了,我非被他们骂死不可。”

上车后被姜晟冻成冰块的扣儿,一听殷碟受伤了,心底所有的畏惧都被担忧所替代,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决堤了。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让大夫给我看看就好!”既然对面的人知道自己是谁,殷碟猜着姜晟也该清楚自己拦车的原因,就算他不知道,都把自己带上车了,肯定是要带着自己到医馆去。

“陈姑娘,当真敢让大夫看你的伤口。”殷碟的话音刚好,背对着他的姜晟,终于玩够了神秘,缓缓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殷碟睁大了眼睛,瞧着眼前面如冠玉,眉宇清冷,五官深邃,瞳孔幽深的男人,暗暗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明白外面,上到八十岁阿婆,下到三四岁的孩童,为何会前仆后继地来围观马车了。

这个男人当真是帅的人神共愤,虽说殷碟来自己小城市,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是进京这一个月来,到了繁花似锦的京城,也见了不少五官周正,风流倜傥的男人。

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个男人给她的震撼大,在对上姜晟平静似水的目光时,殷碟清楚的听到了‘碰,碰’的心跳声。

“灵彩去看看陈姑娘的伤口如何了!”瞧着眼前神色呆怔,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殷碟,姜晟撇了一眼跪坐在自己身边的灵彩,淡声吩咐着,面上依旧为有变化。

“是!”规规矩矩,身形笔直地跪在一边的灵彩,从马车旁边的车巷子里,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地小匣子,移身到殷碟和扣儿身边。

“呵呵!多谢姜公子,我这不过是小伤,就不劳烦公子了。”见灵彩拿着箱子移到自己身边,殷碟心头一颤,她的伤口可不是一般人能查看的。

当初娘可是很慎重的告诉过自己,就连爹都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能让外人看到呢?

“姑娘是被我的马车撞到的,万一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要负一辈子责。”这话落到殷碟的耳中,怎么听都带着捉黠的意思,但那双眼睛依旧平静,神色也是一本正经的,让殷碟猜不透眼前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姑娘放心,灵彩虽然不是什么名医,却也懂得些简单包扎之法。”这次不等姜晟开口,跪到殷碟身边的灵彩对着殷碟行了一个常礼,伸手去拉她的手臂。

“我说……”不用了还没有说完,殷碟的手臂就被灵彩给撩开了,青色的衣衫下,是雪白如藕的手臂,手臂上被搓出几块青紫的伤口,较严重的地方,已经渗出鲜血,只是那血色与常人不同。

不是鲜红色,而是暗黑色。

“小姐你……嗯!”扶着殷碟的扣儿,一看殷碟手上的黑色血液,惊恐地长大嘴巴,话还没有说完整,身后就被一股冷风扫过,剩下的话都哽咽在喉咙里,保持着刚刚的瞠目结舌样子。

被灵彩握着手臂的殷碟,蹙眉,担忧地望向对面的姜晟,心底盘算着如何哄骗眼前的男人,“我要是说,自己中毒了,你们会不会相信啊?”

按照以前看的杂书,里面似乎写过,中毒的人,血色会改变,殷碟扯了扯唇角,尴尬地望着面色淡然的姜晟,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

对上姜晟看白痴的目光,殷碟很清楚自己被眼前的男人鄙视了,可这事,实在不能怪她,自小到大,她都被娘亲保护的好好的,从未让她受过伤,娘去世之后,把小蛛留给她,若是自己不小心受伤了,就让小蛛动动爪子,喷点毒液出来,迷糊一下shen边的人,根本就没有人能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可今天出来的太急了,没来得及带小蛛,才会遇到这么尴尬的局面,心底悔恨,平时不该偷懒,要是好好修习娘留给她的巫术,也不会真的伤了自己。

“陈姑娘如此聪慧,难道没有听过,养虎为患吗?放在自己身边的人,若不是自己的心腹,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必定会成为隐患。”

没有回答殷碟的白痴问题,姜晟扫了一眼浑身僵硬的扣儿,淡淡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些许冷意,听着那声音好似要直接冻死扣儿一样。

“扣儿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我自然是信的过她的,只是这件事……”说道这里殷碟的面色有些嘲弄,当初娘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都被吓的不轻,消化了好几年才接受自己的身份,如何能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啊!

“劳烦姜公子,把扣儿的穴给解了吧!等我回去之后,自然会和扣儿解释清楚的。”

压下心底的无奈,殷碟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手法娴熟地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灵彩,心底的疑惑是越来越大,搞不清楚自己到地惹上了一个什么人,遇到这样的事,还能如此的淡然。

读出殷碟眼底的无奈,姜晟心头微动,这样的感觉他清楚,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眼前人,但是放这么一个脑子简单的丫头在殷碟身边,姜晟怀疑不用对方出手,这丫头就能送殷碟入地狱。

“灵彩是我身边的丫头,日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吧?”见灵彩把殷碟手臂包扎好,姜晟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回绝的威严与霸气。

“我和姜公子萍水相逢,今日能得公子带我一程,殷碟已是不胜感激,哪里敢夺公子所爱。”任由灵彩拉下自己的衣袖,盖住包扎好的伤口,殷碟缓缓地垂下眼脸,心底暗暗地思索着眼前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都说天下没有白痴的晚餐,事过异常必有妖,自从她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一直小心翼翼地生活,这几年也算是平平安安地,一到京城,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不得不小心行事。

“陈姑娘无须如此紧张,也不必多想,若是想要知道这前因后果,就等十日后,西城外的青莲亭里一续可好。”

殷碟对眼前的姜晟是一无所知,但姜晟对殷碟可不是完全陌生,对她的性格也摸的七七八八了,眼前的丫头看似单纯,实则聪慧过人,而且做事谨慎,陈家若不是有眼前的丫头在,陈家那对父子早就朝不保夕了。

“公子陈府到了!”就在殷碟准备拒绝的时候,负责驾车的裕丰,隔着车门对里面的两人喊到。

“陈府,姜公子为何要把我送回来?”她是要到药铺给哥哥抓药的,把她送回来,她岂不是又要再走一次,要是这人在原路返回,到天黑她都到不了药铺了,家里的大夫可是说只等她一个时辰。

“哎呀!你这小子的速度到是够快的。”就在殷碟满肚子苦水,没有地方吐的时候,车外传来大夫的声音。

“凌公子!”慵懒随意的声音刚落,裕丰冷硬平板的声音响起。

“行了,赶紧开门,把药给我拿出来,我还等着救人呢!”刚刚在哥哥房间里这大夫就是一副,我赶时间,不要耽误本公子正事,反正这京城多一个瘸子和他也没关系的态度。

“你们?”殷碟有些回不过神来,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在玩什么阴谋。

“喂,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赶紧下车吧!要浓情蜜意,也不要在我这个忙了一上午,连口茶都没有喝上的,神医跟前撒狗粮行不行。”伸手推开车门的凌川,很是不爽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斜睨着车里的两个人。

“凌大夫,恐怕要在耽误你片刻了,我还未曾到药店。”说话的时候,殷碟眼角闪过一抹哀怨的目光,恰好落到身后,面色冰冷,神色淡然,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的姜晟身上。

“哎!灵彩丫头手里拿着的不就是药箱子吗?”说话的时候,凌川往前走了几步,对着车上的灵彩伸出手。

跪在殷碟身边的灵彩,赶紧把手中的药箱子,递给车外的凌川。

“嗯,不错!姜大哥收的药材果然都是尚好的,姜晟你可是答应过我,等这事一完,我就到你们家的药仓里,随便的拿药材的啊!”

打开药箱子闻了闻里面的药材,凌川抬起头,望着车内面色冷淡的姜晟要承诺。

姜晟扫了一眼凌川,微微地抬手,一股冷风扫向坐在殷碟身边的扣儿身上,扣儿的身子一抖,朝着殷碟就扑去,

殷碟忙伸手去扶扣儿,却忘记自己手臂上还有擦伤。


‘嘶~~’低低的抽了一口气,殷碟握着扣儿的手还是未曾放开。

“小姐,让我来吧!”看出殷碟吃力地扶着扣儿,跪在她身边的灵彩,伸手扶着扣儿的身子,让殷碟抽身。

“还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解开扣儿穴道后,坐在车上的姜晟,看了一眼站在车下的凌川淡淡地开口。

“喂,现在是你们耽误时间,可不是我,那个陈姑娘,你赶紧下车吧!不然我这次的出诊费可就要没了,赶紧的吧!来日方长,你们有的是时间,花前月下。”

说话的时候凌川拿着手中的药箱子就往陈府里走。

坐在车上的殷碟听着两人的对话,就算是白痴也明白这两个人是相识的,刚刚在家里,哥哥说给他看病的凌川是他很崇拜的人。

在这京城里,除了凌川这儒雅斯文的浊世公子之外,还有一个气度非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家二公子,让他钦佩,而这两个人也被京城人称为,“绝世双壁”。

“陈姑娘若是不担心令兄长,我们也可以趁现在好好的聊聊。”

站在车下的凌川像一股旋风似地刮回了陈府,端坐在车子上的姜晟,安静地望着面色沉静,眉宇轻皱的殷碟。

“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了,十日后,殷碟再去拜会公子。”

收起身思,殷碟谨慎地望着眼前,一身黑衣,面色冰冷,眼神深邃,瞧不出情绪的男人,脸上露出轻柔的笑容。

“嗯!”靠坐在车上的姜晟淡淡地点了点头,未曾多说什么,目送着殷碟带着扣儿,捎上灵彩,下了车。

下车后殷碟对着姜晟微微地福身行了行礼,而后就转身回到府里去看陈定,有了姜晟送的尚好药材,还有凌川这样的神医在,陈定被范海打断的腿,肯定是能愈合的。

在这期间殷碟一直留在家里照顾着陈定,凌川也会三五不时的到陈家来看看陈定,每次看到殷碟的时候,都会露出一抹趣味的笑容,看的殷碟心底发毛,总觉得凌川的笑容里带着看好戏的意思。

不过凌川的性格很好,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纵霸道,站在他身边,总有沐浴春风的感觉,时间久了两人也就成了朋友,殷碟在他跟前也就随意了不少了,两人聊天的话题,也是天南海北得。

但是每次说到姜晟的时候,凌川都会刻意的避开,或是转移话题,殷碟知道想要了解姜晟只能靠自己,还有身边的灵彩,这丫头性格古板的和姜晟那个冰块一样。

刚到陈府的时候,就跟皮影是的,自己问一句,她就答一句,从来不会多话,就更不会开口八卦她前主子的事情的。

“小黑,你说,你们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他到底有多大的势力,站在他跟前,总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好像什么东西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你说他干嘛要见我?”

趴在床上的殷碟与躺在她床边,浑身黝黑,通体修长,闭着眼睛的大黑猫呢喃着。

“哎!怎么你也要应我一声吧!好歹我也喂了你一个多月的美食了,你还装什么酷啊!”见蜷缩着身子,假寐的小黑,殷碟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小黑的背脊,有些不悦地嘟囔着。

自己的好眠被打扰了,小黑睁开眼睛,金黄色的瞳孔里流转着清冷的光芒,与眼前皱着小脸,一脸不甘的殷碟对视了一眼。

瞧着眼前的小黑睁开了眼睛,殷碟勾唇笑了笑,小黑是她来京城的路上遇到的。

哪天他和父亲,哥哥走到阜阳县城外的荷月湖边,由于是胜春时节,还没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可观赏。

陈定就突发奇想地让殷碟画上一副荷花图,瞧着清清冷冷,只有几只野鸭子,趁着春来冰消水暖,在河里游玩。

殷碟站在二月春风剪裁的垂柳绿丝下,点了点头。

可当时一家人正在赶路,笔墨纸砚都放到了行礼里,车上也只有几本闲书,是殷碟在路上用来打发时间的,想要提笔画荷花,也没有东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殷碟只能对着身边的陈定,摊了摊手,告诉他。

‘手中无纸笔,兴致再好也画不成。’

站在一边的陈定摸着下颚盯着眼前的春水,思索了片刻,伸手拍了怕殷碟的肩膀,转身就往不远处的小集市跑去。

在曲水县的时候陈定也总喜欢到外去玩,很少在家里待着,殷碟和陈汉文都习惯了,画荷花的事情也就被搁置了。

等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在外面跑了半天的陈定,手里抱着笔墨纸砚跑了回来,当时还兴冲冲地和殷碟说,他今天遇到了一个风度气韵天成的公子,这笔墨纸砚都是那人送的,只是那人说,等到月夜荷花图画成的时候,一定要给他看上一看。

望着坐在自己对面椅子上,握着水杯,双眼发亮的陈定,殷碟忍不住勾起唇角,心底清楚,哥哥性格直爽,善良,在曲水县的时候,就说过今后一定要走遍大夏河山,结交天下有志之士,做一个惩奸除恶的侠士。

“哎!看来我今夜也只能舍身为哥哥,熬夜给你画上这么一副月夜荷花图了。”单手托腮,殷碟故作委屈地叹息一句。

“我的好妹妹,我哪里舍得让你熬夜作画,送我笔墨的那位公子,也是往京城去的,他说了,等到画成的时候拿给他看看就好,不急于一时的。”

望着对面一脸委屈的殷碟,陈定赶紧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殷勤的安慰着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的殷碟,甩掉被殷碟叩到身上的孽妹黑锅。

“是哦,那时间不早了,哥哥忙了这么一天,也该回去休息了吧!”见陈定故作镇定的模样,殷碟心底偷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望着陈定,那感激不尽的口吻,把陈定催促的话给堵的死死地,不给他继续催促自己的机会。

“呵呵!好,那妹妹你也早点休息,等你画好的时候,给哥哥看看就好,呵呵!”话都说出去了,陈定也不好意思在开口说什么,只是明天要跟爹说一声,晚走半天了,他明天上午要到望景楼去找那位公子,说一声,免得对方以为自己在骗人,这种有损信誉的事情,他可不能做。


“嗯,哥哥晚安!”望着面色尴尬的陈定,殷碟笑意盈盈地送他出门,等到门关上,站在一边的扣儿忍不住笑出声。

“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竟然敢笑自家的主子,你小心点,明天我就去哥哥那里告状。”陈定离开后,殷碟起身去拿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刚打开装笔墨的盒子,就听站在身边的扣儿笑出声。

回头撇了一眼掩嘴偷笑的扣儿,故作严肃地威胁着。

“小姐你就饶了扣儿吧!实在是少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样子太好笑了。”

自小就跟在殷碟身边的扣儿,和殷碟在外人眼里是主仆,私下里殷碟却把扣儿当做自己妹妹一样看待,在曲水的时候,她待扣儿和范欣都是一样的。

平时在外面的时候,扣儿还能守个规矩,在私底下就放松的很。

“行啦,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今天你说大哥坏话的事,我就不告诉他了。”殷碟把桌子上的紫檀木雕花盒子打开,就有一种清冽的花香,散在屋中。

“哇,少爷当真是找到了好东西,小姐这盒子里的东西好香啊!”原本还有些疲累的扣儿,在味道这清冽的香气后,顿觉心神舒畅,精神都抖擞起来了。

“是荷花香!”说话的时候,殷碟拿出雕花盒子里的宣纸,淡黄色的宣纸,轻如蝉翼,落在指尖还有些许微凉,凝视着手中的纸张。

殷碟的脑子里,若隐若现地浮现起,月色荷景,月色下荷叶随风浮动,若碧波翠浪,含苞待放的莲花摇曳生姿,凝雾成珠的水滴滚动在粉白的荷花与碧色的荷叶之上。

沐浴在如练的月辉之下,像极了天空的碎玉星光,鼻尖的清冽荷香,已经分不出是脑中的月色荷花,散发出的清冷香气,还是自己指尖宣纸上散发的清香了。

“小姐,你这画,画的太美了,我这种不懂诗情画意的人,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听到扣儿的声音,一直沉浸在思绪里的殷碟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宣纸已不在是一片空白,宣纸上已经有了脑子中的月色荷花图,自己手中还握着毛笔。

狼毫笔下的墨汁,低落到旁边的石青燃料中。

“这是我画的?”凝视着眼前的荷花图,殷碟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缥缈,好似从遥远的地放传来。

“当然了,难怪曲水县的那些秀才,官老爷,都说小姐才华横溢,这样的画要是卖出去,怎么也值百金,不对是值千金?”眉眼含笑的扣儿盯着画,很是骄傲地评价着。

“你少夸张了,咱们曲水不过是个穷乡僻壤,能有几个秀才,已经是了不得了,等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什么叫龙潭虎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说话的时候殷碟放下手中的毛笔,拿过一边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白皙的双手,心底是越发的奇怪。

以往她作画,就是在小心,手指上也会沾染上墨色,染料,今日的手到是干净的很,还有这画画的过程,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有。

好似这画不是出自自己的手一般。

“那小姐就是从咱们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到哪里都会耀眼发光的。”京城是什么样子,以前她只是听,到曲水的流浪的说书人说过,说书人说,京城的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富家小姐和公子们,都如年画上的人一般,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家小姐到这些人之中,也是最美的。

“金凤凰,你可知想要做凤凰的人,都必须经过地狱之火的焚烧啊!”放下手中的帕子,听着窗外传来梆子声,殷碟淡淡地笑了笑,看向自己随身带着的首饰盒。

“啊!”只听身边人说过‘山沟沟里能飞出金凤凰。’没有听过什么,‘火气焚身’的扣儿,疑惑地望着殷碟。

“行啦,时候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去赶路呢!”说话的时候殷碟把眼前的扣儿推出房间,实在没有时间进行扫盲活动。

“小姐,你屋里的东西还没有收起来。”被殷碟推出门的扣儿,回头望了一眼桌子上散落的笔墨纸砚,觉得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做完,这么走,有点不负责。

“这些东西你们家小姐我自己能做好,你赶紧走吧!”说完不在给扣儿说话的机会,直接把门给栓上,目光落到自己随身携带的盒子上,疑惑地挑眉,往前走了几步。

“小蛛你是睡醒了吗?”说话的时候殷碟伸手打开眼前的漆木盒子,露出里面一个纯金雕刻的小盒子,这个东西是殷碟母亲去世前留给她的。

当时娘亲说这里的东西是她的守护者,随着她沉睡了百年,需要她用心照养一段时间,才能醒来。

她都养了这只小金蛛好几年了,盒子里的小金蛛都没有醒,要不是它能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帮着自己喷射些毒液出来,保护自己,殷碟都会以为娘亲在骗自己。

这东西不过是娘亲留给自己的固定财产,打开盒子,瞧着里面的小东西,伸了伸自己的抓子,慢半拍地睁开金灿灿的下眼皮,露出了一双黑黝黝,好似葡萄一样的大眼睛。

“呵!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在睡下去,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打算长眠了。”

“哼~~”趴在盒子里的小金蛛,从嗓子眼里咕囔了一声,换做旁人必定是听不到这声音的,而殷碟已经与小蛛相处几年了,加上这小蛛本就是她的守护者,她们之间自然是有默契的,哪怕眼前的小家伙没什么表情,殷碟还是看出小蛛的激动。

“你现在的身子还比较虚弱,就好好休息,娘亲有给我留下修炼的口诀,你放心吧?日后我一定会勤加修习,让你强壮起来。”

瞧着眼前激动的小家伙,殷碟伸出自己的手指,在小蛛的脑袋上摸了摸。

“嗯~~吱~~”硬撑着眼皮的小蛛又咕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就把眼皮给闭上了。

虽说手里的小东西只是睁眼这么一会,殷碟的一颗心却激动的和看到铁树开花了一般,这些年自己的事情只能跟自己讲,别说能听她说话的人,就是能听她说话的物都没有。


现在好了,眼前终于出现一个活的,她当然开心了。

然儿让她开心的还不止这些,捧着小蛛练了一刻功的殷碟一睁眼,就对视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猫眼。

“额……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望着蹲坐在桌子前,盯着自己的大黑猫,殷碟伸开盘坐的双腿,穿上鞋子下床走到黑猫身边,盯着眼前的黑猫笑吟吟地问着他。

盯着她看的黑猫对上她的目光后,看了片刻一扭头,看像自己眼前的月色荷华图上。

“咦!”瞧着荷花图上多出来的梅花印,殷碟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前,仰着下颚,一副高傲模样的大黑猫。

“是你做的。”嘴上这么问着,手上也没有闲着,伸手就去拉眼前的黑猫爪子,殷碟的手还没有碰到大黑猫的爪子。

“喵呜!”蹲在桌子上的黑猫,动作迅速地躲开殷碟的手,身子一缩叫了一声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明亮的眼睛闪着波光,谨慎地盯着殷碟。

“你这是在嫌弃我?”望着躲开自己的猫咪,有些好笑,又有些惊讶地望着它。

“喵呜!”蹲在椅子上猫咪,斜着眼睛盯着殷碟。

瞧着蹲在椅子上猫咪,殷碟有些好笑地瞥了瞥唇,回想以前在曲水的时候,她的猫猫狗狗缘还是不错的,怎么眼前这个小黑猫这么抗拒自己,而且这个猫咪与她以往遇到的都不一样。

被眼前的猫咪引起好奇的殷碟,坐到猫咪的对面。

“你是从哪里跑来的,是饿了吗?”手指敲打着桌子的殷碟,很是有耐心地望着眼前的大黑猫。

坐在对面的大黑猫,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眼前的荷花图上。

“你也对这幅画感兴趣?”瞧着眼前盯着荷花图出神的猫咪,殷碟心底有些诧异,想着这猫咪应该是养在大户人家,估计还是一个书香世家的,或许是被自己的主人耳濡目染久了,才会对这字画起了兴趣,可见这环境对外物影响有多大。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幅画送给你的主人。”

看眼前的大黑猫目光闪耀的样子,像极了以往她在曲水时,看到对着冰糖葫芦,糖人流口水的小孩子,这眼神应该叫垂涎,只是一个猫不是该垂涎鱼和老鼠吗?

怎么眼前这个小东西会对一副画露出,垂涎的目光呢!以为自己看错了,殷碟忍不住出言试探。

“喵!”谁知她试探的话音刚落,眼前的大黑猫竟然抬头看向了她,金色的瞳仁里划过一抹亮亮的光芒,比晴空下的日头还要耀眼。

坐在对面的殷碟撑着脸颊的手,瞬间放了下来,眼中也露出激动的光芒,她眼中的光芒和对面的大黑猫一样,都是发现了让自己垂涎的东西。

“真是了不得,都说这京城人杰地灵,想不到这猫咪都变得有灵气了,你竟然这么聪明,当真是可以听懂我说的话。”

一脸惊喜的殷碟望着眼前的猫咪,是打心底里喜欢上眼前的大黑猫了。

“呜。”蹲坐在椅子上的猫咪,从自己的嗓子里呜咽了一声,高昂起的头,绝对是对眼前人的鄙视和嫌弃,好似在看一个白痴一样。

这个世上有才华的人都会傲世,有才华的猫咪也有资本傲人,殷碟是可以理解的。

“我在跟你说真的,你要是觉得这幅画好看,你的主人也一定会喜欢它的,你可以带着你主人来看这幅画,如果你主人喜欢,我就把这幅画送给你的主人,然后让你的主人,把你送给我!”

这么聪明的猫咪,放在自己身边,以后的生活肯定会很有趣,殷碟很是愉悦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兴冲冲地和眼前的猫咪谈着条件。

“喵呜~~”这次的声音有些大,已经不是嫌弃了,似乎带着些恼火了,身上黝黑的毛已经往起炸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愿背主做叛徒,我就是和你说笑的。”见对面的大黑猫开始炸毛,殷碟赶紧伸手去抱它,嘴上也开始安抚小黑猫。

这一次对面的猫咪没有躲过殷碟的双手,身子被她抱到怀里,纤纤玉手抚摸着他身上要炸起来的黑毛。

“喵~~呜~~”被殷碟抱到怀里的猫咪,浑身一颤,反应的比刚刚还要激烈,对着殷碟大叫了一声,猛地从她怀里跳出来,尖锐的猫爪子擦过殷碟白嫩的双手,留下两道红色的痕迹。

最重的地方,被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个小孔,从里面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都说有其主才有其仆,你这应该叫物似主人型,你这防心也太重了些。”看着对面盯着自己手背上流出的黑色血液看的猫咪,殷碟有些无奈的开口,拿过旁边的手帕压住了自己的伤口。

“喵!”盯着殷碟看的猫咪,瞧着殷碟压着伤口的手帕,压低了嗓音叫了一声,抬起来前抓,在她跟前晃了晃。

“你是在担心我。”拿开手帕看着伤口上的血已经消失了,殷碟把手中的手帕拿到蜡烛前,点燃了手帕,而后把烧掉血迹的手帕,丢到旁边的洗漱盆子里。

她的血是黑色的,不能让外人看见,这是娘亲告诉她的,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她,看着自己的黑色血液,很是害怕地问娘亲。

“为什么我的血液和别人不一样。”

当时娘亲摸着自己的脑袋,半喜半忧地说了一句。

“因为我家小蝶是身负重任的人啊!”当时殷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什么重任,很是好奇地问娘自己到底有什么重任。

娘亲给她包扎完伤口才慎重地告诉她。

“等你长大了,娘亲在告诉你,你现在只要记住,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自小就觉得娘亲很厉害的殷碟,脑子里有些不明白。

“爹和哥哥也不可以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爹和哥哥很疼她的,告诉他们,爹和哥哥也不会伤害她呀!

“嗯,不可以,这是为了保护好你爹,和你哥哥!”

想着当初娘亲慎重的样子,殷碟摇了摇头,到现在为止她都搞不不懂,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明白自己身负什么重任。

不过好在看到自己流血的是只猫咪,不是会说话的人,就算它在聪明,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人听吧!


“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今晚上就留下来陪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眼前的小家伙就觉得它很亲切,很安心,收拾好自己,殷碟转头看向抖动着耳朵,似乎在蹙眉思索这件事合不合理的猫咪。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去睡觉了!”见猫咪蹲在桌子上发呆,殷碟踱步回到床上,把自己外衣脱掉,蹲在桌子上发呆的猫咪看到她脱衣服。

竟然猛地转身,用尾巴拍打了一下桌子,看着它的举动,殷碟忍住笑出声。

“你还不是一般的聪明,竟然会害羞啊!”殷碟说话的时候,是含这笑意的。

听在猫咪的耳朵里就像是被人嘲笑了一般,背对着她叫了一声,纵身一跃竟然跑掉了,坐在床上的殷碟是彻底的傻眼了,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第二天晨起,看到桌子上的荷花图依旧带着猫爪印的时候,她才确定昨晚上,自己当真遇到了一只聪明到会害羞,会鄙视人,嫌弃人,还很傲娇的猫咪,遗憾的是,她马上就要进宫了,想必以后都见不到这只猫咪了。

谁知就在她住到京城陈府的第二天,那只猫咪竟然又出来了,看着蹲在自己眼前的猫咪,殷碟心中有好友久别重逢的兴奋,特意让扣儿去厨房给他弄了些小鱼干来。

这小鱼干可是扣儿的拿手菜,殷蝶把炸的金黄,散发着香味的小鱼干,推到猫咪的跟前。

“上次是在外面,没有办法给您准备吃的,你既然也到京城了,以后也可以常来我这里,我给你准备吃的,你陪我聊天好不好。”很是开心地和它说道。

蹲在她跟前的猫咪,撇了一眼盘子里的小鱼干,理都理,目光开始四移,那目光分明是在找寻着什么。

想起上次猫咪来时,盯着她那副荷花图看的样子,殷碟想着他是在找那副画。

“你是在找那副画吧?”果然她问完了这句话,蹲在跟前的猫咪终于肯赏赐她一眼,就差点头说是了。

“那副画我第二天就给哥哥了,哥哥说那纸是一个人送给他的,他要把那副画,给朋友看看,不过我们第二天走的时候,哥哥好像没有找到那个人,就把画给带回来了。”

瞧着眼前猫咪眯了眯眼睛的动作。

殷碟又忍不住勾唇笑了,越来越觉得和眼前的小猫咪说心事是件不错的事情,盒子里的小蛛还是睡得时间多,醒的时间少。

和它说话它没都没有表情,不如和眼前的小猫咪聊天有意思,每次看到它摇头,歪脑子,鄙视人,嫌弃人的目光,不仅不会让她厌恶,反而会觉得可爱。

听殷碟这么说,对面的猫咪,抬起尾巴在她手上扫了扫。

“你是在担心我的伤口吗?那么一点小伤口,早就没事了”

见猫咪主动亲近自己,殷碟伸手摸了摸它的猫头,蹲在自己跟前的大黑猫,抖动了一下自己的小头,又露出了嫌弃的目光,对殷碟这亲密的举动很是不爽。

“你这算什么,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可以碰别人,却不允许别人碰你,总是被一只猫咪鄙视,也是有些伤人自尊心的好不好,对着眼前的大黑猫皱了皱眉鼻子,殷碟对着眼前的小家伙抱怨,加撒娇。

“喵呜!”仰着下颚,一点都不愧疚的大黑猫哼了一声,又盯着殷碟看。

“你是想看那副画吗?”知道眼前的猫咪和普通的猫咪不一样,想要收复这个小家伙不能用普通的办法,只能跟它慢慢地培养感情了。

“喵!”终于肯平时她的猫咪叫了一声,收起了高傲的神色,很是乖巧地蹲到她的跟前,告诉殷碟自己就是想看那副画了。

“抱歉哦,你要是想看的话,我在给你画一张吧!”

见对面的大黑猫如此乖顺的蹲到自己跟前,殷碟就忘记眼前的大黑猫不是寻常的宠物了,又抬起手摸了摸它的头。

这次对面的猫咪竟然没有躲闪和嫌弃,殷碟觉得这家伙是在讨好她,绝对不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

“喵呜!”听殷碟说见不到了,难得温顺的猫咪,不安地叫了一声。

说完给它在画一张看,但殷碟也觉得这话有点不靠谱,那晚上画的荷花图,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画出来的,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在画一张一模一样的。

“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吧!我爹虽然是当官的,但他一直是芝麻小官,俸禄不高,我小的时候,娘亲就会偷偷地接一些秀坊的私活,或是绣一些手帕,丝巾之类的东西,偷偷的拿出去卖,贴补家用。

后来娘过世了,我也不会绣那些东西,只能找些帮人画丹青的私活,或是自己画些画,让哥哥拿出去卖,才能养活我们这一家人。”

说话的时候殷碟趴到桌子上,盯着眼前的小鱼干出神。

蹲在她跟前的猫咪,也很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我们刚到京城,身上也没有什么盘缠,哥就把那副画给卖掉了,换了些钱,确保我们这一家人不被饿死。”

说到这的时候,殷碟抬头看向蹲在自己眼前的大黑猫,很是无奈地和它解释着,不清楚眼前的猫咪懂不懂,人情冷暖。

想着人情冷暖,殷碟又忍不住叹息一声,想起昨天去范家看范欣的事情,范欣自小就被范家人送到曲水。

和自己一起长大,按照她们家的情况,多一口人就是多一张嘴,可不像那些大户人家,多一口人,就是多添一双筷子一样简单。

那可是关系到她们正家人命运的事,可在看到姨母送来的书信后,娘亲二话不说就收留了范欣,这么多年,一直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着,向来是自己有什么,她就有什么,偶尔只有一样东西的时候,娘亲都会告诉自己要让着妹妹,把最好的给她,

可是这人啊!尤其是有钱人家的人,向来只懂利益,只看金钱,从来不会把情谊放到眼里,殷碟去范家看范欣的时候,很自然地就给放到了打秋风,乞讨的行列,别说热情招待一下,就是亲人间的表面寒暄都没有。

除了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妹范欣之外,也就范家的三小姐,范珍还算是有些人情味,拉着她说了一会话,告诉她不要介意家里的人,范家看着兄友弟恭的,实际上,各个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小算盘,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等到殷碟离开的时候,范家的老夫人和范夫人打发了一个叫万嬷嬷的人出来,送了她些不是太贵重的东西,算是打发了她。

一项胆小的范欣回到家之后,范夫人也未曾多照拂她,范欣跟殷碟说回来之后,对她最好的人是二哥,范海。

看着眼前依旧胆怯含羞,娇柔温婉的范欣,殷碟心底是有些放不下,听她说范海对她还不错,也算是稍稍地放了些心,谁知道这心还没有落地,她就见到了范家的二少爷,也就是后来和陈定起了冲突。

还把陈定的腿给打断的范海,第一眼看到范海的时候,殷碟心底就升起了一股警惕,尤其是看到范海满是轻佻的目光,风流的模样,就知道这人非我族类,结果也不出她所料,后来陈定就在大街上遇到了这范家二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殷碟力挺自己的哥哥,陈汉文才半信半疑地,没绑着陈定去范家谢罪,在后来范家二少爷得到的结果,在殷碟看来也算是恶有恶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刚到京城的殷碟,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卷到什么样的旋涡里,此刻她只想和眼前的大黑猫解释清楚,那副荷花图被卖掉的原因。

蹲在殷碟跟前的大黑猫眯了眯,精光流转的眼睛,听着殷碟说完自己的故事,开始在桌子上来回转悠。

“你别这样吗?就是一幅画,你要是喜欢我在给你画。”搞不懂眼前大黑猫,怎么会如此的躁动不安,殷碟拿起碟子里的小鱼干,递到大黑猫的嘴巴。

“尝尝看,真的很好吃!”想要用鱼干来讨好一下它,而眼前的大黑猫完全不买帐,不仅不买帐,还抬起爪子拍了一下殷碟手上的小鱼干,明确地告诉她,这么一根破鱼干是满足不了他的。

见手中的鱼干收买不了眼前的大黑猫,殷碟有些泄气地叹息一声。“好吧!你这傲娇的小黑。”说完起身樱唇直接落到大黑猫的额头上。

原本是想要安慰一下桌子上,躁动不安的大黑猫,谁知道自己的唇刚落下,在桌子上转悠的黑猫,又炸毛了,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看的殷碟都傻眼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黑影,从窗子钻了出。

殷碟怔了半响才回神,有些沮丧的呢喃了一句。

“我有那么面目可憎吗?你这节操不保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我也会受伤的,逃走的黑猫心里是万马奔腾,毕竟自小到大还没有被一个女人,这么抱过,亲过,要是过去,遇到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早就把她丢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偏偏眼前的女人他丢不得,哪怕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看着她耍白痴,也不得不一次次地自投罗网,听着眼前人嘟囔,黑猫不屑地撇了她一眼,完全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趴在床上看着小黑的殷碟,无奈得叹息一声,“你呀!还真是忠心,什么都不肯说,和外面的灵彩也差不多,不过至少灵彩让我知道,你的主人是姜晟,你呢?”

除了能听她诉说心事之外,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你要是能开口和我说话就好了!”有些困的殷碟,迷迷糊糊地对着眼前的小黑呢喃了一句,就去会周公了。

第二天早上殷蝶起床的时候,身边的小黑已经不见了,门外的扣儿,正守着等着她起床,日前殷蝶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扣儿,告诉她如果害怕的话,可以送她回老家曲水,顺便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当时被殷蝶黑巫身份吓的有些瞠目结舌的扣儿,一听殷蝶要送她回曲水,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拉着殷蝶的手,委屈又可怜的望着殷蝶说。

‘自己从小就跟在殷蝶身边,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要是殷蝶再不要她,赶她走,她当真是没有活路了,这辈子是跟定殷蝶了。’

瞧着扣儿哭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殷蝶心底也是不忍,只是自己对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清楚,有些担心地告诉扣儿,她说送她回曲水是担心她被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黑巫这个身份在大夏王朝并没有什么特权。

在开国的时候,还与开国皇帝起过冲突,她们此刻在京城,她爹又官低言轻的,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呢?

在加上一个神秘莫测的姜晟,殷蝶的这颗心,总是悬着难以安放啊!

听殷蝶这么说,扣儿泪眼婆娑地拉着殷蝶的袖子,说道。“小姐我这辈子是跟定小姐了,哪怕小姐不要扣儿了,扣儿就是死也要死在陈府里。”

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殷蝶还能怎样,当下只能伸手点着扣儿的额头告诉她。“你别胡说八道,小姐我是那么阴狠的人吗?

虽说黑巫可以操纵人的鬼魂,懂的巫术,但也分好坏的,我还等着看你出嫁呢?你可别想着赖在家里一辈子,你也知道老爷的俸禄就那么多,多你一口人,可要花费好些银子呢?”

听殷蝶这么说,刚刚还泪流如雨的扣儿,也被殷蝶给逗笑了,信誓旦旦地告诉殷蝶,往后她一定会多干活,少吃饭,把自己那份钱给赚回来。

当初自己知道这个身份的时候,也消化了好久,那天扣儿还被姜晟给吓的不轻,怕她一时缓不过来,殷蝶特意让扣儿休息了几日,她刚好带灵彩在身边,一来看看灵彩留在自己身边的意图,二来是想看看灵彩这个人如何,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才明白,什么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灵彩不仅脑袋灵光,反应机敏,还有一身武功,灵彩自己说,她的武功也就是自保用,在她们家少爷手里,都过不了三招,算是废柴级别的。

殷蝶也就以为那样了,谁知事情没过两天,陈家突然来了飞贼,看到黑暗里,灵彩身影翻飞,三下五除二就把飞贼给拿下,殷蝶才明白,灵彩的话有多谦虚,而姜晟的武功有多变-tai。

“妹妹,我来跟你说我已经想好了,我要随着姜家的大少爷,姜瑜从商,你可得帮我和爹爹说话好话。”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陈定,一大早就钻到殷蝶的院子里,大大咧咧地抓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趁着空隙时间和殷蝶说道。

“你要和姜家的商队一起去外地。”手里拿着勺子,在喝粥的殷蝶微微地挑眉,目光落到陈定的腿上。


“你放心吧,我这腿已经好了,要说这京城里的人就是厉害,以往我就是擦破一块皮,都要个十几天才能好,这次有凌公子在,我这断了的腿,不过八九日就好了。”

见殷蝶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腿上,陈定抬了抬已经接上骨头,只是行动还不是太利索,但已经无大碍的腿给殷蝶看。

殷蝶的目光落到陈定的腿上,未曾说,这次陈定的腿能好的这么快,凌川这位神医陈定需要感激,但是姜晟送的草药更该陈定拜谢,这些日子小蛛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好了。

平时也可以和殷蝶聊聊天,据小蛛说,姜晟那日送来的药理,有昆玉上百年难得的,凝脂玉山参,有这一味药在。

别说陈定的腿并没有完全折断,就是被彻底的折碎了,有了这凝脂玉山参在也可以重塑,当然小蛛还告诉她,若是她的巫术够强大的话,陈定的腿都不用敷药,她也可以直接给他接上。

听了这话殷蝶暗暗地咂舌,想着自己的巫术最近是有些长进,要真是抬手就能把人骨头给接上,还能操控鬼魂的话,也有点惊世骇俗。

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至于哥哥身上的伤,反正他打小就习惯了,大伤小伤满身了,就让他慢慢愈合吧!

瞧了一眼陈定的腿,殷蝶当然是不怎么担心的,只是跟着姜家的商队出发,当真没有什么事情吗?

姜晟那个人心机似海,深沉的探不出个低来,让哥哥跟着他们家的人外出,殷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你是怎么认识姜家人的。”放下手中的勺子,殷蝶好整以暇地问着陈定。

见殷蝶露出认真的神色,陈定把手中的包子直接塞到嘴里,端起旁边的粥喝了一口,算是把肚子给填饱了,擦了擦嘴才笑呵呵地来了一句。“当然是你哥我神通广大,人品高尚啦。”

见陈定露出不正经的模样,殷蝶有些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是,我哥哥的人品是最高尚的,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就自己去和爹说咯,干嘛还要我这养在深闺,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子帮忙,我有能帮的上你什么忙呢?”

拿起手中勺子,殷蝶垂下眼脸,委委屈屈地口气,比范欣那种娇柔又容易含羞的小家碧玉,还要娇柔的扶不上墙壁。

站在身边伺候着两人吃饭的扣儿,瞧着殷蝶的样子,掩唇偷笑,含笑的目光落到比吃了苦瓜,还要痛苦的陈定脸上,心底是一点都不同情这位大少爷。

明知道自己脑子没有小姐好用,还偏要跑到小姐这里来,自讨苦吃,简直就是为了娱乐她们这些丫头。

“行,我错了,我说还不行吗?妹妹你就高抬贵手帮帮我吧!”见殷蝶露出这幅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模样,陈定能说什么,只能从实招来。

陈定会认识姜家人,据说是凌川介绍的,前几日陈定腿稍微好些后,就请凌川到洪福楼吃饭。

然后凌川就说可以介绍姜家人与他认识,后来陈定就见到了姜家的少爷,见面之后才发现,这位姜少爷就是当初送他笔墨纸砚的人。

当初说好要给人家看画的,现在画被陈定给卖了,当时陈定都想钻到桌子底下去,谁知道这姜少爷看着是有点冷冰冰的,可人还挺好,不仅没有怪陈定,还问陈定愿不愿意随着姜家商队一起出行,学着做生意。

听陈定这么说,殷蝶的脑子里就冒出姜晟的脸,按照陈定说的,估计这姜家人都长了一幅同样的面孔,冰冰冷冷的也是应该,但是对方这话说的还是很委婉的。

分明是听出她们家经济比较困难,才会想着带陈定去经商,如此也可以赚钱补贴家用,若是哥哥真的从商了,以后家里的日子,也不用过的这般拮据。

而且哥哥和范家人结了仇,在这京城里说不准那日又会遇到麻烦,让他离开京城,到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么想着殷蝶也就点了点头。

“男儿志在四方,我这做妹妹的,也只能在这深闺之中,等着哥哥一飞冲天,我沾光喽。”

“说什么沾光,你可是我最疼的妹妹,我们这叫荣辱与共。”

听殷蝶答应了,陈定自然是开心的,说话的时候拉住殷蝶的手,很是认真地和殷碟说道。

自从陈夫人去世,他们父子三人就在曲水相依为命,这些年也是殷蝶想尽了办法贴补家用,陈定这个做哥哥的是又羞愧,又心疼,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与妹妹分担了,他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晚上陈汉文回来之后,兄妹两人就去和陈汉文说了这事,听完两人的话,陈汉文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都说知子莫若夫,陈定是什么性格,陈汉文很清楚,陈定自小就不是读书的料,每次让他读书。

陈定不是偷溜出去玩,就是躺在书房里睡觉,带着家里的仆人斗蛐蛐,时间久了陈汉文对这个儿子考功名的事情,也不抱希望了。

只是要跟着商队天南地北的跑,他还是有些担心的,坐在一边的殷蝶看出父亲已经开始动摇了,转身绕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按着肩膀,讨好地道。

“爹,哥哥是男人,您也不能总留他在家里是不是,何况这京城里的富家子弟那么多,各个都被养的和斗鸡似的,以哥哥这种嫉恶如仇的性格,留在这京城,您当真觉得合适吗?”说话的时候,殷蝶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陈定的腿上。

“就是爹,把我放在这满是脂粉味的京城里,当真是要把我给熏死了。”难得能规规矩矩地站在陈汉文跟前的陈定,神色严肃地和陈汉文说道。

“而且古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次哥出去是随着姜家人,有这样的名师在他身边,让他去学习,我相信哥哥一定不会给咱们陈家列祖列宗丢脸的。”

说话的时候殷蝶给陈汉文捧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顺便看了看陈汉文的神色,见陈汉文的眉头已经舒展开了。

殷蝶瞄了一眼身后的陈定,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陈定暗暗地对着殷蝶竖起了大拇指,陈汉文押下一口茶,悠悠地输出胸口压着的一口闷气。

“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想要去做,就去吧!”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陈汉文有些怅然地叹息一声。

“谢谢爹。”站在陈汉文跟前的陈定,喜笑颜开地对着陈汉文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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