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爱久：前男友请上前

第39章

精彩节选

“你说什么？
程子扬出车祸了？
！
我这就来！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
扔下手机，宋晓脸色煞白，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外冲。
出租车上，宋晓仓皇地擦掉脸上的眼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师傅！
能不能再快点！”
宋晓咬紧唇，慌张地掐着手心，是她不好！
都是她不好！
要不是为了从外地赶回来陪她，她老公又怎么会出车祸！
是她太自私了！
可等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病房门口，本来担忧焦急的脸色却骇然僵住。
透过病房玻璃，她看见一对男女紧紧抱在一起，难舍难分。
等到看清，宋晓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泼了一盆冰水。
那个抱着女人、满脸心疼和温柔的人，竟然是她老公程子扬！
就是对她，程子扬也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
宋晓喘着气，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一幕，心痛和愤怒让她差点失控。
她老公为人忠厚，结婚四年来一直体贴温柔，唯一的遗憾是她老公那方面有问题，但她一直想办法为他治病！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她老公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宋晓气得颤抖！
她做梦也想不到，她忠厚老实的老公居然背叛了她！
而他怀里的女人，宋晓认识，是她曾经的同事夏妍。
想到自己大衣下开叉到腿根的睡衣，宋晓仿佛挨了重重一巴掌。
她紧紧盯着病房里的画面，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程子扬明明应该在赶回家的路上，怎么会和夏妍因为车祸双双进了医院！
眼前的画面如同锋利的刀片割着宋晓的心，她不相信！
她要问清楚！
一定不是真的！
就在宋晓控制不住要开门闯进去的时候，护士拿着一叠单据走了出来。
“是病人家属吗？
里面的孕妇情况不稳定，要转到妇产科留院观察，先去把急救的费用结一下，再办一下入院手续……” 宋晓再次僵住，孕妇？
这时候病房里的程子扬大声喊起来，“医生！
她肚子疼，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医生！
医生！”
随后是女人的痛呼声，“子扬……我们的孩子……快救救我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宋晓脑子里轰得一声，只看见护士的嘴开开合合，没有半点反应。
呆愣地看着护士，宋晓半晌才开口，“等一等……你说什么？”
护士没好气地皱了皱眉，“家属能不能上点心，病人还没稳定，怀孕才刚刚三个月，又出了车祸，情况很恶劣，必须要住院观察。”
“这不可能！”
一阵锥心的痛袭来，宋晓差点没站稳。
哐当一声，楼道的门被重重推开。
刚巧赶到的程母杨明娟听到护士的话，她瞪大了眼睛，“什么？
！
我孙子出事了？
不行！
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孩子！
用最好的药！”
宋晓看到从楼道里冲过来的程母杨明娟，心底最后的希冀也没了。
这个女人怀得居然真是程子扬的孩子！
求婚的时候程子扬就说他的身体有问题，不能给她孩子。
但宋晓从不在意这一点，为他寻医问药，就是期望着程子扬有一天能好起来。
可……他居然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
那这四年她算什么？
一旁，护士看到程母赶来，连忙把单据递了过去，催促道：“病人家属赶紧去缴费。”
看到宋晓呆在原地不动，程母杨明娟略有些愧疚的心理顿时烟消云散。
她没好气地重重推了把宋晓，“快去交钱啊！
要最好的病房！
最好的药！
这事怎么能耽搁？”
宋晓只觉得气得胸口发闷，四年来她第一次顶嘴。
“妈，您难道忘了，我才是程家的儿媳妇，里面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你们就这样欺骗我!” 杨明娟最后一点尴尬也没了，瞪着眼睛，脸都绿了，“欺骗你？
要不是你这么多年都没怀上个孩子，至于这样吗？
人家姑娘再怎么样都比你好！
起码人家能给子扬生孩子！”
宋晓捏紧了银行卡，锋利的边缘硌得她手心刺痛，“凭什么要让我给你们善后，这种事我做不到也不会做！”
杨明怒火腾地冒上来，挥手就是一个耳光。
“你别忘了，为了给你还债子扬他爸拿了一百万出来，不然你早被人绑了去，要不是程家救你，你指不准现在就被卖了还债了！”
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撞进宋晓的耳里，刺得她心底骤然一紧。
宋晓捂着脸，张了张嘴还是咽下了要说的话。
她确实欠程家的人情和钱，但四年来她辞职后一心扑在程家，把程家人当成亲人侍奉。
而现在呢？
她的丈夫和怀孕的情人双双入院，被推出来收拾烂摊子的人却是她这个妻子？
宋晓看着病房里温柔抱住夏妍的程子扬，失望和气愤填满了心底。
她算什么？
还债的机器？

到了妇产科，宋晓站在高级病房的门口就听到女人柔弱的哭声。
打着绷带的程子扬斜坐在病床上，耐心地哄着夏妍，“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我们用最好的药，别怕，有我在。”
杨明娟也在一旁柔声劝道：“妍妍别怕，孩子三个月，不会那么容易没的，这里治不好，我们就转院。”
门口的宋晓重重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鼻酸，“妈……” 杨明娟目光微微躲闪了一下，但想到夏妍的孩子，她还是理直气壮地抬头了，“宋晓，你懂事一点，这个孩子必须要保住！”
让她懂事？
宋晓再也忍不住了，“我才是程家的儿媳妇，她就算生下孩子，也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看到宋晓冰凉的目光，夏妍抓着程子扬的衣领，哭得更凶了，“子扬，我肚子好痛，好痛啊子扬……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不能死……” 夏妍紧紧抱着程子扬，眼神却挑衅地看向了宋晓。
宋晓心里一阵讽意，一个月前她和程子扬的结婚纪念日，夏妍还送了一对婴儿挂件给她，祝福她早生贵子。
这一切真是够讽刺…… “够了！”
程子扬重重看了眼宋晓，“宋晓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随后他脸色焦急地一手撑着床，一手抱起了夏妍往外冲去，“医生！
医生！”
宋晓对程子扬最后的一点希冀也破灭了。
残忍？
到底是谁残忍！
她四年的青春都给了这个男人，却换来一个这么可笑的结局！
跟在后面的杨明娟狠狠瞪了眼宋晓，沉下脸色。
“宋晓，你能不能大度一点！
夏妍她怀的是子扬的孩子！
你生不出来还不允许别人生？
你就不能为子扬考虑考虑吗？
你想让程家断后？
！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残忍？
自私？
宋晓气得差点笑出声。
这四年来，她以为只要守住细水长流的温情就好，她愿意守着治不好病的程子扬，哪怕他永远做不了正常男人。
可现在呢？
他早就和别人有了孩子！
她彻头彻尾地活成了一个笑话！
杨明娟看了眼她手里的银行卡，“行了，还杵着干吗，一会儿还要买药，要用进口的，最好的！”
就当是还债吧，宋晓忍住所有的情绪，把银行卡扔在了杨明娟手里。
很快，夏妍打了点滴，杨明娟和程子扬在病房里陪着，宋晓一个人坐在走廊里的座椅上。
宋晓睁大眼睛看着医院的白墙，一直干坐到了早晨，最后只有一个念头。
离婚，结束这一场闹剧，她可以原谅丈夫的无能，却不能原谅欺骗和背叛！
谁知刚靠在墙上眯了会儿，宋晓被程子扬的声音惊醒了。
“晓晓！
晓晓你帮帮我！”
宋晓猛地被摇醒，睁开眼就看到程子扬脸色慌张地摇着她。
因为急切程子扬喊道：“晓晓！
这次车祸我真的是无意的！
我真的……” 宋晓被摇得撞在了墙上，后背一阵刺痛，她直直地盯着程子扬，“你求婚的时候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程子扬一愣，随后震怒地看着宋晓，“这都什么时候了，宋晓你懂事一点好吗？
无关紧要的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
宋晓心底最后一点温度也没了，她冷笑着开口，“这件事？
程子扬，深更半夜你和其他女人在酒店门口出车祸，这就是你说的出差？
！”
程子扬目光躲闪了一瞬，但想到夏妍的孩子，他又心安理得起来。
“晓晓，我和夏妍……真的只是意外，我不会和你离婚，等她生下孩子，我们就领养，孩子可以喊你妈妈……” “程子扬！”
宋晓心里备受侮辱，挥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四年来她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牺牲自己的四年！
程子扬惊愕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宋晓，他吃痛地皱起了眉，想到刚刚的电话他还是压下了怒意，“好，这一巴掌就当是给你出气了，现在闹够了没？”
在他眼里，这是无理取闹？
宋晓只觉得荒唐和可笑，转身就要走。
程子扬一把拽住了她，急声道：“晓晓！
昨晚撞上的是辆劳斯莱斯，对方开口要一百五十万呐！
你帮帮我……” 宋晓被拽得一个踉跄，听到这话她气得不住发抖，“程子扬！
你够了！
离婚！
立刻！
马上！”
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 程子扬急忙拽住宋晓，诧异地看着她，“晓晓你别闹了好么？
我说了会弥补你的！”
宋晓心里一窒，四年的感情简直就是嘲讽，“程子扬，你放开我！”
程子扬看她不愿意，脸色一沉，“宋晓，要不是程家，你怎么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宋晓气得一阵肝疼，“程子扬！
这几年你大半的时间都在出差！
你爸三年前查出癌症，我推了所有工作照顾他，连结婚的首饰都卖了去买药！”
她推开程子扬，差点笑出眼泪，“你爸葬礼那天你妈头痛，是我背着她去医院！
还有你的病，我煎了四年的药！
我把程家当成自己家，为的就是你爸这份恩情，也为了你！”
程子扬想到平时好哄的宋晓，以为她只是耍小脾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那孩子实在是妈想要，我是被逼的啊。”
宋晓气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程子扬居然这么无耻！
程子扬看她不说话，连忙开口，“这样吧，先把你爸的公司卖了，我年前和一家公司谈过，对方愿意收购！”
“程子扬！
你想都别想！”
宋晓震惊地看着程子扬，这家公司是她爸生前毕生心血。
没想到这个时候程子扬还在算计她，宋晓厉声道：“离婚！
现在就去离婚！”
程子扬拉住宋晓，“我不同意！”
这时候杨明娟走出来，怒声道：“离婚？
宋晓你对得起子扬他爸吗？
除了那一百万，这四年你吃程家的用程家的，连本带息你算算！”
她怒声继续说道：“卖个快倒闭的破公司救急你都不愿意？
还想拍屁股走人？
做梦！”
宋晓气得肝疼，“好，是我欠了程家，我认账，这件事解决了，程子扬你必须签字离婚！
否则你婚内出轨也别想好过！”
程子扬还要说话，杨明娟拖住了他，“好啊，四年前的一百万连本带息、外加这几年你的花销用度，何止这一百五十万？
行，就算我们程家吃亏了。”
突然，程子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程子扬脸色大变，“是……是被撞的车主。”
接了电话，程子扬脸色越来越差，“私了！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一旁的宋晓心里再没有半点留念，要说对程家，唯一的温暖就是已故的程父了。
好，离婚前她就最后帮程家一次，“电话给我。”
程子扬立刻把电话递了过去。
宋晓重重呼了口气，“我会赔偿，但我暂时没有一百五十万。”
那头沉默了片刻，很快传来回音，“程太太，老板说了，没钱也可以，今晚锦豪华庭见，房间号会发给你，不来的话，法庭见。”
程子扬也听到了，他急声催促着宋晓，“答应啊！
快答应啊！”
一阵羞辱感袭来，宋晓握紧了拳，谁不知道锦豪华庭是晋城最大的私人会所。
因为好友余娜的原因，她去兼职过，去那里的男人都玩得厉害。
看宋晓不动，程子扬抢过手机道：“她答应了！
今晚一定去！”
宋晓嗤笑着看向程子扬，“程子扬，就算让我去陪睡，你也答应？”
杨明娟拉住儿子，不屑地看了眼宋晓，“你不是要离婚吗？
就算陪睡这绿帽子也和程家无关！
解决不了这件事你就别想拍屁股走人！”
看到态度默认的程子扬，宋晓眼底没半点温度，“我会准备好离婚协议。”
随后宋晓裹紧外套出了医院。
走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响了。
那头是余娜的调笑声，“这么快就接电话了？
昨晚的酒怎么样？
有没有被做到下不了床？”
宋晓刚刚的倔强瞬间瓦解，“娜娜……我晚上要去锦豪华庭，你能出来接我一下吗？”
余娜最近在锦豪华庭兼职，她听了这话一顿，“晓晓，你怎么了？
程子扬他放你鸽子了？”
宋晓忍住了鼻酸，“没事，我到了再和你说。”
没有回程家，宋晓裹着外套在外面失神落魄地游荡了很久，直到晚上赶到了锦豪华庭。
余娜接到宋晓就往电梯走，“晓晓你别骗我，是不是你婆婆又为孩子的事情欺负你了？
你干嘛帮程子扬瞒着？
还不是他的问题。”
宋晓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说，“晚点再和你说吧，我还有点事” 下了电梯，余娜突然被经理喊走了，她急忙给宋晓指了个方向。
宋晓点点头然后就往拐角处走。
可走过洗手间的时候她突然被狠狠扯了过去。
硬朗的胸膛撞得宋晓鼻子生疼。
扣着她腰的男人高她整整一个头，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装透出禁欲的气息。
因为拉扯，领带撑散了些，却丝毫没有打乱他清贵的气质。
“你放……”宋晓抬头，却错愕地愣住了，当她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呼吸都停滞了。
那张脸俊朗至极、眉眼深邃，但此刻却带了几分怒意，更显得冷峻。
霍景洺，怎么会是他？
！
回过神的宋晓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程太太真是守身如玉，怎么，碰也碰不得了？”
略带阴鹜的声音在宋晓头顶响起。
宋晓根本不敢抬头，“霍先生，我还有正事。”
霍景洺松开手，把玩着手中的一根烟，“程太太不会是来替丈夫善后的吧？”
逃一般转身的宋晓脚步顿住，她颤抖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霍景洺随手扔下烟，锐利的视线紧紧盯着宋晓，“他撞上的……就是我。”

跟着霍景洺走进包厢，宋晓连手指都在颤抖。
四年前，她结婚，他出国，从此再无交集，宋晓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可没想到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情景。
“怎么，不是要来处理事情么？
站在这里做什么？”
霍景洺看她要坐下，淡漠开口道：“你在这里兼职，不会对包厢服务陌生吧？”
宋晓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恼，“霍先生，我去喊人……” “慢着。”
霍景洺手指轻点着茶几，压迫力十足地看着宋晓，“程太太，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宋晓咬紧了唇，沉默片刻后还是站起身了，“霍先生想要点什么？”
霍景洺唇畔勾起一抹讽笑，“为了程家，程太太真是尽心。”
宋晓攥紧了衣袖，可指甲隔着布料还是硌得手心生疼，“霍先生到底点什么？”
霍景洺蓦地沉下脸，起身将宋晓抵在了墙上，“还是为了程家什么都愿意做？”
宋晓后背贴在了大理石上，冰凉刺骨，千疮百孔的心碎了一地。
为什么要让她在最狼狈的时候再次碰见霍景洺？
四年前她分明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连平淡一生都是奢求？
霍景洺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略带着薄茧的手指落在她唇掰上，“四年了……” 宋晓猛地清醒，她重重推开霍景洺，“霍先生，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霍景洺眉头微微拧起，周身的气息都冷凝下来。
片刻后，霍景洺返身坐回了沙发，声音恢复了淡漠，“别忘了，现在我是你的债主，去点酒……” 没一会儿茶几上就摆满了酒，送酒进来的几个穿旗袍制服的女人看到包厢里的霍景洺，一个个挂着笑往上贴。
霍景洺扫了眼干站在旁边的宋晓，“倒酒。”
几个女人连忙要抢这活，霍景洺一个眼神就让所有人不敢再动了。
随后，霍景洺看向了宋晓，嘲讽一笑，“这就是程太太求人的态度？”
宋晓握紧了拳，一步步走到了霍景洺面前，她不是没有服务过包厢的酒水，形形色色的客人她都碰到过。
可眼前这个男人是霍景洺，她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弯下腰，宋晓倒满一杯红酒，刚要起身却被霍景洺按住了。
霍景洺嗤笑道：“程太太，喝完这杯我们再谈其他事。”
旁边的女人半个身体几乎都快贴在霍景洺身上了，她娇笑道：“霍老板，她这么不识抬举，还是我们陪您喝！”
霍景洺不悦地拧起眉，凌厉的视线扫了过去，“滚出去。”
几个女人都吓得白了脸，一秒钟也不敢多待。
等到包厢空下来，霍景洺锐利的视线紧锁着宋晓，声音淡漠，透着讽刺和轻蔑，“程太太当初不是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吗？”
宋晓心底一疼，她举起酒杯猛地灌了起来。
大号的高脚杯几乎是半瓶红酒，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止住咳嗽，宋晓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酒渍，“现在……可以谈了吗？”
霍景洺眼神更加阴鹜，他猛地握住宋晓的手腕将她扯向了沙发。
宋晓撞在了皮质沙发上，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还没爬起来就被霍景洺牢牢地压在了沙发上。
“不想知道昨天晚上你丈夫是怎么撞上来的么？”
霍景洺唇畔带着讽笑，目光紧锁着宋晓。
宋晓一天没有吃饭了，猛地灌酒后头晕眼花得厉害。
宋晓推不开他，只是在晕乎乎地听到车祸后，她下意识地睁大了眼睛。
霍景洺看她在意，怒上心来，手指用力地扳过她的下巴。
“程太太也很好奇吧，你的丈夫那么晚在酒店门口都做了什么？
是不是像我们现在这样……”
宋晓下巴吃痛，心底更是细细麻麻的疼，这种屈辱的姿势让她动弹不了，不得不承受着。
想到眼前这个逼迫她的人是霍景洺，宋晓别开了脸，“我已经结婚了，霍先生请自重。”
霍景洺牢牢按住她，冷笑道：“程太太难道不清楚……你丈夫让你来这种地方善后的意思？”
宋晓如遭重击，咬紧牙忍住了眼泪，这种屈辱可以是任何人给的。
但为什么偏偏要是他，为什么要是霍景洺！
霍景洺扳过她的下巴，看到她隐忍的模样眼眸一紧，动作下意识地轻了些。
宋晓连忙挣扎着试图摆脱这种尴尬的位置，可她一抬手外套就滑落到了肩下。
那件来不及换下的性感薄纱里衣露了出来，若隐若现地透出雪白的皮肤。
看到几乎透明的薄纱内衣，霍景洺蓦地恢复了冷漠，他冷冷一笑，“这就是程太太解决事情的办法？”
宋晓伸手捂住了外套，脸色一白，这身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不是……” 霍景洺却是嗤笑了一声，狠狠扣紧了她的手腕，“今天不管是什么人，程太太都打算陪？”
“我没有！”
宋晓心底疼得厉害，比被程家逼迫压榨还要难受。
宋晓推不开霍景洺，倔强地喊道：“我可以写欠条，我会还清这笔钱，希望霍先生不要再纠缠我！”
“纠缠？”
霍景洺站起身，毫不客气地将宋晓扯下了沙发，嘲讽道：“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勾引人，宋晓，你真是够下贱！”
宋晓撞在了玻璃茶几上，忍痛抬头看向霍景洺，心里那股劲撑着她站直了腰。
“我下不下贱和霍先生有什么关系？
霍先生连别人的老婆也要管？”
霍景洺被她激怒，手指猛地用力，扯着她就往外走，“没有关系？
好！
说得好！”
宋晓被拉扯着往外头走，跌跌撞撞地差点栽进门口的大堂经理怀中。
霍景洺狠狠地将她扯到身边，冷冷的目光扫向伸手要接人的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连忙干笑着提醒，“霍老板，您的帐……” 霍景洺随手扔下一张黑卡，随后扯着宋晓就往门口走。
宋晓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被拉着连鞋子都掉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霍景洺在一辆迈巴赫前停步，打开车门直接把宋晓按了进去。
宋晓看着一言不发直接启动车子的霍景洺，大喊道：你放我下去！”
霍景洺瞥了她一眼，“不是要处理车祸么？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车子极快地开出了停车场。
一天没有吃东西，加上刚刚半瓶红酒，宋晓的脸越来越白，她紧紧掐着大腿保持清醒。
等到车子停下，宋晓忍住了胃里翻滚的难受，可抬头她就怔住了，是警局！
霍景洺下了车，扯着她的手腕就往警局走。
宋晓手腕生疼，但挣不开。
警局里的人仿佛都知道霍景洺要来，看他走进门，纷纷让开了路。
进了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霍景洺才松开手关门。
宋晓揉着手腕，警惕地扫视着这间办公室，前面有块大屏幕，除此之外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霍先生不是说要私了？”
宋晓蹙紧了眉头，她不知道霍景洺还有什么法子折腾她。
“急什么？
不如先看看这个。”
霍景洺慵懒地坐下，拿过桌子上的遥控器，屏幕亮起来，很快就出现了一段视频。
宋晓看到视频的时候呼吸一顿，这应该是行车记录仪拍的。
画面中，一辆白色的宝马正歪歪扭扭地在道路上斜着接近摄像头的方向。
车窗是降下的，可驾驶座的位置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是什么情况。
车型和车牌让宋晓咬紧了唇，这是程子扬的车，也是他们当初新婚的婚车！
等到镜头拉近，她才明白为什么驾驶座上模糊一片。
程子扬的腿上正坐着一个衬衫滑到腰间的女人，虽然没有声音，但看得清她正妖娆地按着程子扬的肩，扭动着身体。
虽然是侧脸，宋晓还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是夏妍。
程子扬的手正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夏妍，挑逗着她，脸上是从没有过的享受和陶醉。
画面里，漆黑的道路，昏黄的路灯，不断晃动的车身，简直激烈十足！
即使早就知道丈夫的背叛，但是眼前的画面还是像给了她一巴掌似的，让宋晓感到痛苦难堪。
宋晓凭着一口气强撑着没有倒下。
可现在，就像被扎破了的气球，强撑的力气一下子泄了
可现在，就像被扎破了的气球，强撑的力气一下子泄了 ———————————————————— 宋晓身体一晃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余光看到了一脸讽意的霍景洺。
看着霍景洺站起身慢慢走过来，宋晓想要后退却没有半点退路。
霍景洺低头，嘴角勾着一抹讽笑的弧度，“可惜了，程太太只能看到画面，听不到叫声，应该不够刺激……” 宋晓别过脸，仍然不肯在霍景洺面前卑微，“和你没有关系！”
霍景洺伸手，将她堵在了两臂之间，脸色更沉了几分，“宋晓，激怒我……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宋晓心底揪得生疼，四年前离开、闪婚，她以为一辈子就可以这样平淡地过去了。
但为什么他会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回来！
霍景洺挑起了她的下巴，手指用力地捏住了。
“这张脸还是这个模样，就像四年前分手的时候，怎么……混到手的那笔钱程太太花得满意么？”
终于说到了这件事，宋晓心底仿佛被切割了无数下，整颗心都碎了又碾成渣。
眼泪划过，宋晓倔强地咬住唇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霍景洺冷笑，“说不出话了？
在程太太的心里，我的身价倒是低得可怜。”
宋晓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当年的事情就是一根刺，尽管四年的时间足够拔掉，可疮口的疤被生生揭开，只剩下腐烂的内里。
从她知道恋人是霍家的儿子，从她知道宋氏破产危机的根本原因就是霍家略微动了动手指头，她就再没有奢求什么了。
霍家打来的那笔钱她根本不想动，甚至想要狠狠甩在霍家人的脸上。
可看到病房里危在旦夕的爸爸，她连最后的尊严也踩在地上。
或许老天爷都看不起她，这五十万什么都没有挽救回来，她爸爸还是走了。
宋晓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霍景洺，“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景洺垂下了眼帘，淡漠地开口，“你的眼泪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宋晓仓促地擦干净眼泪，倔强地看着他，“霍先生，一百五十万是么？
我可以在警局写欠条，保证会还清这笔钱。”
霍景洺将她扯回面前，冷声道：“可我现在没兴趣私了，你也看到了，我手上有这份视频，违规行车，随便哪一条都够程家身败名裂！”
“至于你程太太，为了丈夫偷吃后出的车祸，居然愿意陪人摆平，真是晋城天大的笑话。”
宋晓身体一颤，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脸，她生生咽下了难堪，颤抖着阖上了眼睛。
“霍景洺，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霍景洺贴近她的耳畔，明明是暧昧十足的动作，却透着强大的压迫，“把外套脱了，我不想说第二遍。”
宋晓颤抖着抬起了手，可还没挥向霍景洺的脸就被他按在了头顶。
“程太太，我的耐心有限，你只有半分钟的时间。”
说着，霍景洺缓缓掏出了手机，拨给了律师。
“关于车祸的事，追责到底，把律师函拟好……” 宋晓咬着牙拉住了他的衣袖，“好……” 她别过脸，伸手一粒一粒地解开了扣子，直到大衣滑落在地上。
开叉到腿根的睡衣将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到极致。
眼前香艳的场景却让霍景洺眼眸深沉，他挂断电话，将面前的女人毫不客气地按在了桌子上。
“很好，宋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冰凉的台面让宋晓全身颤抖，天花板上刺眼的灯让她根本睁不开眼。
那双游离在她身上的手掌没有半点温柔。
霍景洺一口咬在她脖颈，狠狠地留下红痕，撕拉一声，唯一的衣物被扯开。
宋晓下意识地捂住了身体，“不要！”
下一秒，霍景洺如弃蔽履地推开了她，哂笑道：“程太太多虑了，我嫌脏。”
宋晓紧紧捂着胸口，咬着牙将眼泪全都咽回去了。
她不要连最后一点点的自尊都亲自葬送了。
这时候开门锁的声音突然响起，宋晓紧张地手足无措，从桌子上跳下来的时候脚一滑摔在了地上。
这下她完全来不及披上大衣，如果被人传出去她在警局这幅样子，恐怕她跳海也洗不清自己的名声了！
霍景洺那么恨她，又怎么会帮她？
他应该恨不得她身败名裂，宋晓紧紧闭上了眼睛，身体本能地蜷缩成一团。
宋晓身体一晃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余光看到了一脸讽意的霍景洺。
看着霍景洺站起身慢慢走过来，宋晓想要后退却没有半点退路。

谁知道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门被打开的瞬间，霍洺城拧着眉头抱起了地上蜷缩着的宋晓，冷冷看向门口，“出去。”
宋晓身体一僵，她没有想到，霍景洺会帮她，不过转念她对自己嗤笑了一声。
霍景洺只是怕被她连累后坏了名声而已，难道她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帮她？
门口，拿着笔录本的年轻小警察显然被吓得不轻，连本子都掉在了地上，“打……打扰了！”
出了警局，宋晓被直接丢进了车里，锁了车门后霍景洺返身回了警局。
宋晓紧紧抱着自己，背后一阵阵地冒冷汗，后视镜里的脸苍白一片。
她宁愿跳窗也不想再呆一秒钟，可现在只有这件西装可以遮住身体，她这样回去，恐怕明天就会声名狼藉。
很快，霍景洺回到了车上，冷冷地将宋晓的外套扔给了她。
宋晓没想到他是回去帮她拿衣服的，明明没有必要，她握紧大衣，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
霍洺城烦躁地拧着眉，直接发动了汽车，“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穿着我的衣服招摇过市，程太太做得到不要脸，我做不到。”
宋晓苦笑了一声，是啊，他顶多是报复她、玩弄她，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感受？
在霍洺城眼里，她应该是最下贱、最恶毒、最可恶的女人吧？
车子很快开了出去，但宋晓却没看见警局门口，一个拿着手机的女人骂骂咧咧地按下了快门。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已经是凌晨了，廖无人烟的巷子只有昏暗的路灯。
宋晓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攥紧了手里的衣服，“你想做什么？”
霍景洺头都没回，修长的手指不悦地轻点着方向盘，“怎么？
你还想穿着我的衣服回去？”
宋晓涨红了脸，让她在这里换衣服？
开什么玩笑！
“我可以去宾馆换衣服。”
霍景洺嗤笑道：“穿着我的衣服去宾馆开房？
程太太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晓没有办法，皱着眉开口道：“那你先出去。”
霍景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胸前，“程太太，你身上哪一处地方我没有看过，现在装，是想玩什么？
欲擒故纵？”
宋晓见他不肯走，只好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极快地脱下西装换上大衣。
然后她就要下车，但却被霍景洺按住了，他冷声道：“要是程太太明天穿着这身暴尸荒野，我是第一个嫌疑人。”
宋晓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忍不住地看着他，“霍景洺，你够了！”
“够不够，程太太有什么资格问？”
说着，霍景洺重新发动汽车，方向盘一转就开向了大马路。
猛地一个刹车，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宋晓看到是熟悉的地方，连忙打开车门下了车，还不等她站稳，车子已经开走了。
像是扔下垃圾一样。
宋晓苦笑，对霍景洺来说，她恐怕比垃圾还要脏。
也许这么报复过她，霍景洺就不会再和她有牵扯了吧，宋晓心底又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
这两天她就像被困在了噩梦里，怎么也醒不来，宋晓收回视线，裹紧大衣赤着脚走进了小区。
回到家里，她刚洗完澡就接到了余娜的电话。
面对余娜一大串的轰炸，宋晓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只好用太累为借口，答应明天和她见面说清楚。
挂了电话，宋晓给当初帮宋氏打官司的律师发了封电子邮件，要拟离婚协议书。
欠程家的她会偿还，但该争取的财产和利益她不会手软！
发完邮件，她电脑都没关，倒在床上就累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婆婆杨明娟的电话叫醒的。
“宋晓！
你现在给我过来！”
手机里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似乎旁边还有人在破口大骂。
宋晓揉着昏昏沉沉的额头，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一个同样刻薄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
“看看这狐狸精，看看这照片，除了男人的外套，里面什么都没有！
真是隔着屏幕都闻得到骚味儿！”
宋晓皱紧了眉，这是她大姑子程子珠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声，外套、豪车、警局门口…… 难道是昨晚被程子珠拍到了？

电话被直接挂断，宋晓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想到医院里的烂摊子，她匆匆洗漱就赶去了医院。
刚出电梯，宋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程子珠。
程子珠倚着墙，一身超短亮片包臀裙，画了浓妆，看到宋晓她鄙夷地踏着高跟鞋走过来。
“这么憔悴，不知道昨天晚上怎么折腾了……” 宋晓看她来者不善，皱起眉道：“你究竟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
你难道忘了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和谁鬼混？”
程子珠喉咙都高了，满脸鄙夷。
大清早的，寥寥几个挂急诊的病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宋晓看着一贯嚣张刻薄的程子珠，完全不想理她的无理取闹，“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你妈呢？
找我来为了什么事？”
程子珠看宋晓无视她，一把拽住了宋晓，“你要不要脸啊！
我都拍到了，你还抵赖？
！”
照片？
真是可笑，她还见过程子扬车震的视频呢！
宋晓甩开了程子珠的手，“放手！”
这时候，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程母杨明娟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程子珠立刻指着宋晓，阴阳怪气地说道：“妈，我看她指不准早就给子扬戴绿帽子了，我们程家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了。”
宋晓压住怒火，反正要离婚，她连辩解都懒得说，对程家她已经死心了，“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杨明娟越看宋晓越来气，扯住了她，尖酸的声音立刻响起。
“你什么态度？
还说子扬找女人，我看你就没安分过，外面早就有野男人了，拿我们程家当冤大头呢！”
宋晓没站稳，下意识地推开了杨明娟。
程子珠看宋晓推了把杨明娟，她宿醉的酒气翻涌上来，一把扯住宋晓的头发，拽着她就要往墙上撞。
宋晓没防备，被她这么一扯径直撞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整个走廊的病房都开了门，出来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指点点。
程子珠一看这阵势，立刻大着嗓门喊起来，“你给我弟弟戴绿帽子，还敢打我妈？
是不是还想整死我们一家再跟野男人跑了？”
看到周围的病人和家属围过来，程子珠更是得意，扬手就要甩向宋晓。
宋晓被撞得不轻，捂着额头冷不防地推开程子珠，“闹够了没！”
程子珠穿着高跟鞋，被推得一个踉跄后栽到了花盆里，她铁青着脸，更难听的话都接二连三地骂了出来。
宋晓看着周围看好戏的目光，转身就要走，和程家的这一出闹剧她忍受够了！
这时候，程子扬从病房里冲出来。
想到昨天的事情，他还指望着宋晓摆平车祸，于是伸手就扶住了宋晓，“晓晓，你没事吧？
是不是我姐她误会什么了？”
宋晓冷漠地推开了程子扬，“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程家的事情我也没兴趣听。”
一旁程子珠被杨明娟扶了起来，她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宋晓脖子下面点有个异样的红痕。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宋晓面前，程子珠一把扯开了宋晓的衣领。
她指着那个吻痕说道：“子扬！
这是什么？
！
你还帮她说话呢！
看看清楚这是什么？
说不定她现在正赶着要去哪个野男人床上呢！”
“不可理喻！”
宋晓捂着差点走光的衬衫，冲着程子珠抬手就要挥下去，没想到被程子扬狠狠地掐住了手腕。
程子扬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晓，被她脖子上的红痕刺激了双眼，紧紧掐着她的手腕，质问道；“宋晓，你说！
到底是谁？
！”
看着瞪着通红眼睛的程子扬，宋晓心里嘲讽到了极点。
他会为了这么个红痕质问她？
那他在车上抱着夏妍翻云覆雨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程子扬你演够了没？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清楚，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旁边的程子珠第一次看到宋晓这样说话，愣了一下。
她印象中宋晓就是个低声下气的免费保姆和提款机，谁知道宋晓也会爆发。
听到宋晓这么讽刺自己的儿子，杨明娟铁青着脸冲上来。
她又踢又掐，扯着宋晓的手臂骂道：“我儿子好好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这个赔钱货，我们程家怎么会越过越差？
我儿子怎么会差点断后？
不要脸的东西！”
宋晓想要推开杨明娟，却被程子珠架住了双手，推推搡搡中宋晓的脸上又被程子珠红艳艳的指甲划了一道，立刻渗出了血珠。
脸上的刺痛袭来，宋晓抬头就看到程子扬不耐烦地钻回病房去了，她止不住地嗤笑，这就是她四年前选择的好男人！
直到杨明娟和程子珠被医生护士拉开，宋晓才重重跌坐在墙边，一头都是程子珠泼过来的消毒水味。
这样的侮辱让她对程家只剩下恨，整整四年的付出就像吞了苍蝇一眼恶心到极点！
就在这时候，拐角处西装革履的男人拿着文件袋走了过来。
“霍先生让我来送律师函，是关于车祸的事情，不知道程先生方不方便签收？”
听到车祸、律师函，杨明娟心里咯噔了一下。
再想到要赔偿一百五十万，她刚刚打骂的气焰顿时全都没了，目光直接扫到宋晓身上。

杨明娟指着宋晓，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有事别找我儿子，找她，她会给你们赔钱，别来找我们程家的麻烦了！”
宋晓扶着墙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霍景洺的助理已经说话了。
“恐怕程太太没办法代替程先生出面，我们老板的意思是这件事要追责到底。”
说完助理把文件袋递到了宋晓面前，“责任认定书和法院传票。”
宋晓心里一紧，立刻想到了昨晚霍景洺的举动和脸色。
她攥紧了衣袖，霍景洺一定是借机故意整她，利用程家来羞辱她。
助理传完话也不多说，转身就离开了。
杨明娟却瞪大了眼睛，拉着程子珠道：“子珠，他刚刚说什么啊？”
程子珠脸色也不好看，“他说要追责到底……还有法院的传票……” 病房里的程子扬白着脸走了出来，“妈，怎么会这样，昨天车主明明答应私了，怎么一个晚上又不行了！”
是啊，怎么会一个晚上就变卦了？
杨明娟一双怒火中烧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再看文件的宋晓，“宋晓做了什么？
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要整垮我们程家？”
程子扬顿时想到了关键点，他几步上前拉住了宋晓，连刚刚的气恼也不顾了。
他急声质问道：“晓晓，昨晚上那个车主明明答应了你去就私了，怎么会不行呢，你到底做什么了！
我都说了夏妍的事情我会补偿你，你怎么这么冷血绝情！”
程子珠在一旁添油加醋，“得了吧，她会见我们程家好？
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爸糊涂了！”
宋晓甩开程子扬，“够了！”
程子扬看着那张法院传票，声音都颤抖起来，“晓晓，不行，你不能见死不救，你答应过会帮我的。”
杨明娟铁青着脸拉过程子扬，没好气地说道：“不就是打官司，就算车祸你也不是全责，再说你们伤得这么重，怕什么！”
她心理不忿，反正宋晓已经答应了要赔钱，大不了打完官司再让宋晓赔。
程子珠抬起下巴，“就是，这车祸究竟谁是受害方啊，我们这里可差点就一尸两命了。”
只有宋晓看着神情躲闪的程子扬，冷笑了一声，她知道程子扬在怕什么。
他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时候和情人车震，还有视频在别人的手里，要是闹到法院不仅仅要坐牢、赔钱，还会身败名裂。
程子扬烦躁地别过头，双手扯住了头发，“妈，不能打官司！
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杨明娟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声问道：“子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晓不耐烦地把文件塞进了文件袋，看都不想看程家人一眼，“到底要不要打官司，你们有结果了再告诉我，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她不理睬杨明娟和程子珠的咒骂声，头也没回出了医院。
回想到刚刚的一幕，宋晓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回到家里，她把自己关在卫生间洗了好几遍。
换好衣服后宋晓在房间里呆坐了很久。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解决了这件事然后和程子扬离婚，甚至她宋家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到程家人手里！
尤其是这套她爸买下的房子。
想着，宋晓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被乒乒乓乓的拍门声震醒。
宋晓猛地坐起身，然后才想起来她锁了卧室门。
打开门，宋晓就看到杨明娟和程子扬脸色复杂地站在卧室门口。
看到宋晓开门，程子扬连忙拉住了宋晓，“晓晓，你一定有办法让对方撤销指控的，只要你能帮我撤销指控，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回到从前？
宋晓只觉得荒唐可笑，她毫不客气地推开程子扬，“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杨明娟心急地推了把程子扬，“你先去厨房看着补汤，这里有妈在。”
程子扬临走前还望着宋晓，“晓晓……” 宋晓只觉得恶心，她撇过脸，对杨明娟说道：“程子扬做得事，敢做不敢当么？”
杨明娟铁青着脸，“宋晓你别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你拴不住男人，子扬他会找别人去？
你有什么资格给我甩脸子？”
宋晓彻底气到无语，合着程子扬和别人出轨车震还都是她这个原配拴不住男人的错？
真是荒唐！
看宋晓没说话，杨明娟以为她识相了，语气也缓了点。
“宋晓，你欠我们程家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昨天你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我可以不计较，摆平了这场官司你还是我们程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