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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闲皇

楚国闲皇

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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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楚墨造大炮、斗奸臣、抓小人、抗侵略、扩疆土、致太平!由一个智商有缺陷的傻太子,一步步走向王者之巅!

来源:七悦文学   主角: 李谨杨御医   时间:2022-04-13 14:03:25

小说介绍

李谨杨御医《楚国闲皇》讲的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楚墨造大炮、斗奸臣、抓小人、抗侵略、扩疆土、致太平!由一个智商有缺陷的傻太子,一步步走向王者之巅!

精彩节选


大楚初建,烽烟弥漫,百废待兴。

皇城东宫。

“太子已经气绝,老臣尽力了,望殿下节哀啊。”

一个年近百岁的老太医,满头细汗,准备承受当朝真龙的怒火。

一众东宫侍从和太医,围着一个床榻,上面有躺着的青年男子嘴唇紫青,面色发白。

他就是当朝傻太子楚墨,因为皇帝偏爱,所以一直稳居东宫。

楚皇眼眶微红,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天道如此,选个黄道吉日,给我儿风光厚葬,择日另立储君。”

“臣,遵旨。”

老太医看着楚皇渐渐走远,才敢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和几个太监开始处理。

说是太子, 其实就是个傻子,满朝文武都怨声载道,心底里都敢怒不敢言。

而这次的死,朝野上下也都心知肚明是哪些人所为。

按照规矩,晚上太子被放在了棺材里,安置在楚家祠堂,接受顶级礼遇的供奉。

一旁的太监和宫女都头戴白帆,跪着哭泣。

楚墨听着耳边的嘈杂,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脑袋阵痛不断涌来。

望着头顶的轻纱白布,和身体周围的场景被震惊了,这是……

棺材!

自己竟然在棺材里!好在没有盖棺材盖。

楚墨立马就精神了,直接坐起身子,就看到一群人跪着在给自己披麻戴孝。

这是横店演戏吗?

  他们手中抱着拂尘,声音细腻中带着一丝尖锐,以至于听上去有些不男不女……

这不就是古代宫廷里的太监。

自己一直是跑龙套的,后来因为一个短视频一夜爆红,所以昨晚喝的酩酊大醉,怎么一醒来跑横店来了。

众人看见太子竟然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顿时气氛充满了诡异。

一个太监当即就被吓尿了,这是有冤不得报,回光返照来索命了!

直接冲着楚墨瞪大的双眼,吓得瞬间伏跪下来,脑袋磕得砰砰直响,惊恐道:“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不是小人害你性命,你莫要找上小人啊……”

演戏现在都这么内卷了吗,楚墨看着这个太监磕头,肉眼可见的脑门变成了青紫色。

这……该不是穿越了吧!?

忽然又一阵剧烈头痛,太子楚墨的记忆潮水般直接灌进了他的脑海。

  他的确穿越了,穿越成了楚国的皇太子。

  而且这家伙竟然也叫楚墨,不过却是个傻子。

因为是嫡子,身份尊贵,又有礼法限制,所以新皇继位,他才成了太子。

  但楚墨融合记忆后,才发现这家伙不仅傻,而且还无法无天。

诗词歌赋不学,刀枪剑戟不练,整天就干两件事,一是斗蛐蛐,二是整人……

  直到不久前,随着皇帝春狩,这家伙因为马受惊摔下来,才把自己玩死了。

  虽然记忆中是马受惊,但楚墨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这不是偶然,应该是谋杀。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现场动了手脚,温顺的马突然无故发狂。

  而动手之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大皇子楚庸,或者四皇子楚钰。

  因为废太子之后,储君只能在两人之中产生。

  而朝堂上,也因此分成了三派,大皇子一党,四皇子一党,剩下的就是左相唐先礼为首的中立派。

  唐先礼原本是傻太子的外公,结果这家伙太作,把自己外公狂揍了一顿,成功把自己弄成了寡人。

  想到这里,楚墨嘴角直抽搐,这家伙死就死了,居然还给自己造就了一个必死的局!

  想要活命,必须得先想方设法,在孤立无援中保住太子之位。

楚墨眼中闪过一丝幽冷,既然想演宫斗戏,那我拿手啊,我现代的那些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看了两个太监一眼,道:“扶孤起来!给孤倒一杯水。”

记忆中,傻皇子自称孤。

  两个太监脑袋磕得更快,“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楚墨脸都黑了,大骂道:“孤还没死呢!”

两人半信半疑地抬起头,看到楚墨有影子,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两人从地上爬起,一人将楚墨扶了起来,另一人连忙倒了一杯茶端给楚墨。

  楚墨放下茶杯,道:“李谨和降雪呢?”

记忆中,李谨是原身体的忠仆,照顾他自小的起居,为人宽厚。

而降雪,是陪他一起长大的丫鬟。

  整个东宫内,可以相信的人,也就这两个。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震惊,以前太子起床都要闹上一翻,不给骑“马”跑上两圈绝不罢休。

  可如今竟然像换了个人一样。

  “嗯?”楚墨微微凝眉。

  两个小太监吓得抖了下来,其中一人连忙说道:“回太子殿下,李公公去给陛下汇报殿下的情况,现在还没有回来,降雪姑娘以为太子病逝,说要给你做最后一顿桂花糕。”

  小太监的话刚落,楚墨就听到屋外传来了细碎但仓促的脚步声,回过头,出现在视线中的,年纪轻轻的俏丽少女。

  她穿着一身白色裹胸长裙,两条大长腿踱着小细步,裹胸也不能完全包住,露出片片雪白。

  楚墨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他的陪读丫鬟——降雪。

  名字虽然儒雅,但记忆中,这可是一个十打十的暴力妞。

降雪面容憔悴,眼睛通红,一看就是没少哭。

虽然是傻太子,但降雪对他却一往情深。

拿着桂花糕,抬头就看到坐在棺材旁边椅子上的楚墨,倏地僵住。

  “殿下,你活过来了!”

她尖叫一声,将手中的桂花糕的碗往地上一丢,眼角飙泪,几步便向楚墨扑了过去。

楚墨感受着芬芳,和怀里的温柔。

“当太子还是好啊,那以后三宫六院,岂不是美哉。”

楚墨小声嘀咕了两句。

  两个太监已经吓傻,急忙退去,说不定太子什么时候又疯魔了,先撤退为妙。

  降雪双眼通红的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我的傻殿下了。”

  “我的桂花糕……”

  降雪这才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桂花糕,也是太子最爱吃的甜点。

  “殿下!”

  还未等楚墨安慰降雪,李谨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李谨才关切道:“殿下,你感觉怎么样了?我看你好了急忙去通知楚皇了。”

  楚墨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手抓着李谨的胳膊道:“宫里有什么消息?”

  李谨瞳孔一缩,楚墨十几年都是他照顾的,一言一行他清清楚楚,以前,太子根本不可能用这样的语气与人说话!

  他吞了吞口水,道:“殿下,你……”

  “你先告诉我,昨日父皇召见左右相,所为何事?”

  猜测归猜测,楚墨想要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

  李谨又惊又喜,殿下傻了十多年,这回死里逃生,反而还摔好了?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压住惊喜,忙回禀道:“群臣逼迫陛下另立太子,只是陛下并没有明确同意,定于三日后校阅,看校阅大典结果……”

还有三日的时间!足够了。

大典比诗词,那刚刚好撞我枪口上了,不过现在也应该查查究竟是哪个哥哥想对这个傻太子下手。

  楚墨赶紧道:“公公,你现在去皇家猎场,正东门向前三公里左右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再走八百步左右的树林里,仔细查看一下那里。”

  那里,正是马惊的地方。

  李谨脸色一变,朝楚墨拱拱手,转身就往门外走。

  降雪呆了好一会儿,一直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好片刻才反应过来,惊呼道:

“殿下,你不傻了诶?”


听到降雪的话,楚墨真的是满脸黑线。

膳房很快将熬好的粥送来,楚墨一边享受着降雪的伺候,一边卷着一本史书在看。

  许久,楚墨缓缓放下书,眼中多了一丝凝重。

  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所熟悉的历史,没有秦皇汉武,更没有唐宗宋祖。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这里,有着和原来世界一样源远流长的文化。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依旧成就了不少文人骚客,这算是楚墨心中一点慰藉,不然自己这满腹诗词,去哪装逼?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身旁的降雪已经闻声下跪,楚墨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院子忽然涌进来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形挺拔的中年男子,通天冠,蟒龙袍,在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

  正是楚国当今皇帝,楚云修。

  见到楚皇这一身装扮,楚墨心中微微一暖,知道消息后就匆匆赶来,看来对原先太子的溺爱,并非作假。

  在楚皇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金色拖地凤彩裙的美丽女人,是楚国的皇后唐澜,也是太子的生母。

  此时,见到坐在躺椅上的楚墨,顿时喜从中来,楚皇脚步微滞,眼神有些呆滞。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太医宣布已经病逝的儿子,此时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眼前。

  皇后刚好相反,她的脚步越来越急,嘴唇在轻微颤抖,眼泪早已经划过了脸颊。

  这一刻,她不是什么教养和礼仪堪称天下典范的皇后,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见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后喜极而泣的母亲。

  她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楚墨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儿啊!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

  楚皇见到这一幕,眼睛也有些发红。

虽然楚墨傻,像个小孩子,但是也很得他的喜爱。

  楚墨的喉咙艰难地滚了滚,看到皇后那张憔悴而疲倦的漂亮脸庞,虽然有些不适应,他还是轻声地喊了一句:“母后。”

  这一声“母后”,皇后瞬间泪如泉涌。

  楚皇也没有在意皇后的失态,看向楚墨,忽然注意到他旁边的书籍,眸色一凝:“墨儿,你在看书?”

  楚皇很清楚自己这儿子什么德性,斗蛐蛐整人有一套,看书读书?

  楚墨将书抓在掌心拍了拍,看着楚皇炯炯的目光,笑道:“儿臣只会一些浅薄的,父皇能给儿臣请位先生吗?”

  皇后呆滞住了,楚皇愣了一下,道:“墨儿,你……”

“父皇,儿臣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儿臣沉醉其中许久,若不是因为此次受伤,儿臣恐怕还醒不过来。”

  楚墨从躺椅上爬了起来,神情严肃。

  他说自己做了个梦,这样以后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都可以归结在这个梦里。

  至于信不信,那是别人的事。

  楚皇嘴角微微的颤了颤,大声说道:“御医,御医,给朕过来,给太子好好看看!我儿不傻了。”

  “是!”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太医赶紧跑上前,抬手给楚墨号脉。

  越诊,他的脸色越震惊。

  现在老太医的内心已经是掀起阵阵的惊涛骇浪。

死人复生,不是回光返照,这是医学奇迹啊!

在整个大楚国的历史上,都绝无仅有。

  “如何?”

  杨御医的手一抖,连忙跪下道:“禀陛下,太子殿下身体已然无碍,只是有些虚弱,吃些药调理,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楚皇可开心坏了,因为在几百年前,齐国的老夫子也是浑噩了十五年,据说也是一朝顿悟,成为了文坛大家!”

  “好,好啊!请,明日父皇就给你请最好的先生!”

  楚皇大笑,畅快无比,就连刚才在朝堂上遇到的烦心事,这会儿也忘记干净了。

  皇后也回过神来,一张脸激动得通红,一把将楚墨抱在怀里,心里快活至极,喜极而泣,道:“好,我儿开窍了,我儿要读书了,我儿不是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他的弥补,上一辈他是农村长大的孤儿,这辈子,上天终于让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虽说帝王之家无亲情,但这一刻楚墨却真正感受到了父母的爱。

  也正从这一刻起,他彻底的放开心扉,全心与这具身体融合。

  真正成为楚国的皇太子——楚墨。

  皇帝和皇后离开的时候高高兴兴的,但楚墨悬着的一颗心,却没有落下丝毫。

与此同时,京都某处。

“什么?楚墨竟然没有死!真的是一群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话音刚落。

台上的中年男子面目阴沉,抓着一个人的衣领,拿起桌上的琉璃盏就往这个下人的头上狠狠砸去。


  皇帝和皇后离开了,离开的时候高高兴兴,但楚墨悬着的一颗心,却没有落下丝毫。

  这个时候想起来,他其实很想揍杨御医一顿,肯定他的话不就好了,居然还把这个世界的圣人搬出来做例子!

  估计不久,他顿悟的消息就会传遍京都,其他人信不信没关系,但想要他死的人,肯定会双眼猩红,怒不可遏。

  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要是对方再度出手,他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所以,组建自己的势力,就成了楚墨当下的重中之重。

  下午的时候,楚皇送来了很多珍贵药材,并且安排了杨御医坐镇东宫,负责调养楚墨的身体。

  当然,随药材送来的,还有一道旨意!

  楚皇让他三日后参与校阅。

  所谓校阅,通常包含文武两部分。

  但他重伤方愈,骑射自然不可能去考,那么剩下的,无外乎就是策论与诗词。

  对于这道旨意,楚墨并不意外。

  之前李谨已经说过,楚皇想要通过校阅,来确定储君的人选。

  同时,从勋贵子弟中挑出杰出之人,给储君培养人才。

  只是没想到,计划好的事情忽生变故,浑噩了十几年的太子殿下居然顿悟了!

  皇帝金口玉言,自然不可能取消校阅,那么就只能让太子参与了。

  “殿下,这不公平,他们饱读诗书十几年,殿下方才顿悟,怎么和他们比?”

  降雪添了一杯茶,望着卷着书在看的楚墨,愤愤不平。

  楚墨放下书,抬起茶杯轻抿一口,不以为意道:“怎么?你认为孤会输?”

  作为一个历史研究生,外加古代文学爱好者,他脑袋里,最不缺的就是诗词,至于策论,无非就是一些地方管理或者军事策略,这些后世都有很多可以抄。

  降雪吐了吐小舌头,噘嘴道:“我只是担心!”

  楚墨的心微微一荡,降雪比他大两岁,已经十七岁了,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看得他心里有些痒痒!

  话说自己是太子,应该有权力让一个丫鬟陪自己睡的吧?

  楚墨有些蠢蠢欲试,再拿起书也已经索然无味。

  当然降雪并不知道楚墨的想法,还时不时地往他身上蹭……

  傍晚,李谨回来了,脸色非常难看。

  看他的脸色,楚墨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老奴在殿下所说的位置,果然发现了一些东西!”

  李谨行了礼,语气森然。

  降雪微微一愣,道:“李公公,什么东西?”

  李谨冷哼一声,语气冷得仿佛从冰天雪地中蹦出来一样:“惊马香!一根就能让温顺的马受惊,现场就发现了三根,对方这是想要殿下的命!

  “如果不是殿下睿智,让老奴前往探查,恐怕禁军撤离,对方就会毁灭证据,到最后,这还真成了一起意外了。”

  降雪满脸愤怒,初具规模的胸膛微微起伏:“会是谁?谋杀太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楚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眯眼道:“太子左右卫率,自十夫长以上,全部换掉!”

  太子左右卫率,也叫太子卫率,是太子的专属卫队,一般建制五百人。

  其实对太子卫率的怀疑,楚墨从醒来后就一直存在心里,直到听到李谨的话,他才确定太子卫率有问题。

  毕竟,他的路线,只有负责保护的太子卫率知道。

  此话一出,李谨吓得脸色大变,降雪更是瞪大了眼睛,太子卫率,这可是太子亲卫,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

  听太子的意思,是觉得卫率有问题?

  要真是这样,那对方岂不是相当于把刀架在太子的脖子上,随时都可以要太子的命?

  李谨艰难地爬起来,脸色难看道:“换是一定要换,但这恐怕不容易,太子卫率的统领尉迟迥,是陛下任命的,其他的小头领,也唯尉迟迥马首是瞻!”

  “那是以前!”

  楚墨站起身,负手踱步到窗前,望着天边缓缓下沉的夕阳,声音中多了一丝凌冽:“明日集合太子卫率,孤要告诉他们,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往后大事小事,一切我说了算!”

  李谨和降雪相视一眼,眼中都闪烁一丝炙热,对啊!现在的太子,可不是那个只会斗蛐蛐的小子了!

  他们心底忽然有些期待,明日太子殿下,会展现出怎样的风采。

  “还有……”

  楚墨回过头,看向李谨,低声道:“秘密追查惊马香的来源,我要找到背后之人!”

  明面的敌人并不可怕,掩藏在幕后的黑手才最恐怖,就像是盘曲狩猎的毒蛇,随时有可能跑出来咬你一口。

  楚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李谨点点头退了下去。

  当晚,楚墨就对一身白裙的丫头实行了太子权利,结果才动手,就被降雪这个小蛮妞一脚踹下了床。

  好不容易连骗带哄,终于把降雪给哄懵了,勾得降雪脸红耳赤、眉眼迷离,结果最后要进入正题的时候,楚墨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具身体貌似太弱了一点!

  这让楚墨气得暴跳如雷,而反应过来的降雪,也捂着脸逃了……

  一宿睁眼到早上,楚墨在降雪的伺候下起了床,才发现这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变得非常的奇妙……

  楚墨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

  抱着拂尘的李谨老态龙钟站在门口,眼珠子却时不时往楚墨身上瞟,眼神之中,有些怜惜。

  自从知道太子卫率有问题,他昨日离开后很不放心,便又悄无声息回到房梁上,可接下来见到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

  他伺候过先皇,也伺候过楚皇,都没见过有比小太子会玩的……

  这让他不禁猜想,这些是不是殿下从梦境中学来的……

  “再用这种眼神看孤,孤就让你滚去喂马!”经过李谨的身边,楚墨恼羞成怒。

  李谨连忙伏跪在地,苦笑连连。

  用过早膳,楚墨就在李谨和降雪的陪同下,往校场走去。

  按照李谨的说法,这个时间点,太子卫率已经在操练。

  但到达校场后,校场之上,竟然空空如也。

  别说操练,就连一个士兵都没有看到。

  楚墨眉头微皱,太子卫率没有按时操练,这对于他来说,是撸掉尉迟迥的一个好理由。

  但楚墨却高兴不起来!

  虽说太子卫率只负责东宫的安全,不参与皇城的守卫,战斗力无法与禁军和巡防营相比。

  但要是连基本的操练都没有,楚墨一想到把自己的安全交给这样一支部队,就全身发寒。

  前太子能活到他穿越过来,还真是一个奇迹!

  不过,这更坚定了楚墨组建自己势力的决心。

  至于太子卫率,有用的留,没用的,滚蛋!


校场之上,到了中午太阳高照,才有士兵陆续出现。

  他们虽然手提长戟,腰跨弯刀,但一个个哈欠连天,走路歪歪扭扭,似乎风一吹就会飘走。

  按理说楚国初立,正四处征战,应该治军极严,但见到眼前一幕,楚墨简直无语。

  如果仅仅是自己的太子卫还好,要是皇城守卫都这样的状态,恐怕只需要一支万人精兵,就能轻松解决掉皇城十万禁军。

  这样的部队能上战场?

  没有任何的士气,宛若一盘散沙,真要上战场,估计敌人没见到,自己就已经先望风而逃了。

  李谨的脸色更难看,太子没顿悟之前,东宫的一切事宜几乎都是他在做主,太子卫率的钱粮经过兵部报备,户部拨款,然后经过他的手才发给尉迟迥。

  想到无数的钱粮,养了这么一帮懒散的人,而且还对太子有了异心,李谨就愤怒得想要杀人。

  “殿下在此,尔等还不快过来拜见!”

  李谨不愧是学武之人,尖锐的嗓音带着愤怒,愣是喊出了惶惶威武的霸气。

  太子卫很多人都认识李谨,他们对这个老太监向来没什么好感,至于太子,比起老太监也没有好上多少。

  听到李谨的声音,他们的脚步也没有快上多少,甚至有人脸上还充满着戏谑,似乎在等着那个傻子殿下出丑!

  太子卫率初建时,太子来过一次,那一日,他带着五百将士,漫山遍野抓蛐蛐。

  不但太子遭到嘲笑,就连他们都被连累,被称作“蛐蛐护卫”。

  楚墨没有说话,这些人有成见也正常,之前的太子确实是有点傻的可爱。

  片刻后,演练场上才跪着一片人,有气无力地给楚墨行礼,歪歪斜斜,杂乱无章。

  楚墨微微点了点头,李谨阴翳的眼神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列队!”

不过话好像是空气一样,似乎作用不是很大。

楚墨戏谑的笑了笑,自己的随身红人说话都这么没有威信,可见之前太子的威名早已扫地。

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突然卫队后方,一声粗狂的声音响了起来:“全体都有,给太子列队!”

  一个披着铠甲的魁梧男子出现在阵前,手撑着宝剑,头盔夹在腋下。

太子卫五百人,才终于集合完成。

  李谨脸色阴沉,低声道:“他就是尉迟迥,陈国公尉迟麟的独子。”

  楚墨微微点头,他昨夜看过不少有关楚国的书,知道尉迟麟是楚国的开国大将,曾经两次救先皇于危难之中,可以说是京都勋贵中的大佬。

  但是此人,对之前的傻太子很没好感。

  只不过即便这样的大佬,在之前楚墨的眼中也没个鸟用,国公而已,又不是没有当马骑过……

  想了想,楚墨发现,自己还真是有点佩服前太子的。

  这时尉迟迥已经走到近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尉迟迥,参见太子殿下!”

  楚墨微微眯了眯眼,瞅着军士道:“尉迟将军,孤怎么看着将士们没什么精神,是昨夜有啥任务要做吗?”

  尉迟迥瞳孔一缩,他原本以为小太子只是来玩玩,随便上来见个礼,怎么感觉这语气中藏着质问?

  他当即道:“回太子殿下,末将奉命率部协同禁军镇守皇家牧场,昨夜才回营!”

  楚墨缓缓道:“哦?听尉迟将军这意思,晚归就可以无视军纪喽?尉迟将军,让孤把性命交给这样一只部队来保护,孤很不放心啊!”

  尉迟迥脸色大变,他自然听得出楚墨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俯首道:“末将该死!”

  楚墨笑了笑,道:“起来罢,让孤看看,太子卫率的操练!”

  “喏!”尉迟迥抱拳站起。

  这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小太子这是来找茬的。

  同时他也很郁闷,不是说小太子回光返照,怎么没死,反而活泼乱跳了?

  而且,脑袋好像也变正常了?

  尉迟迥真的有点想不通,不过也是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高声道:“列阵操练!”

  高台上,战鼓擂起,旗手立即挥动旗子,指挥全场。

  太子卫率五百将士,挥着手中的长枪,随着旗子舞动,但杂乱无章,甚至有些士兵长枪才舞起,人就对着长枪飘了,东南西北分不清……

  尉迟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不过他打心里瞧不起傻太子,纵然这样又能奈他何!

  李谨心头更是难受,如果不是宦官不准过问军事,他这时候非得问问尉迟迥,拿那么多的钱粮,都干了什么?

  楚墨脸上笑容依旧,和降雪一起指指点点,权当看戏了。

  鼓停,旗止,操练结束。

  一眼看去,很多士兵都躺在了地上,抱着长枪喘气,似乎刚才打了一场狠仗。

  “精彩!”

  楚墨拍着手缓缓走上高台,双手撑着围栏,望着底下的军士,嘴角一咧,高声道:“送你们四个字,堪比耍猴!”

  很多士兵目光瞬间落在楚墨的身上,眼神犀利如刀。

其实也有的人都觉得分到了太子卫这边很倒霉,就算是出去喝酒吃肉,一问你是哪个部分的,都不敢说是傻太子的护卫,都会觉得丢人。

  “怎么,不服?那你们告诉孤,你们能干什么?打仗?真要是上了战场,就你们这群人,恐怕会吓得立马跪地投降。”

  “孤知道你们很多人心里会说,你一个傻子,也配这样说?不过这次就傻了,而且还会送钱!

  “既然太子卫率是孤的亲卫,孤就对每一个人负责,现在,不想呆在太子卫率的,武器留下,到右边集合,每人领二十两遣散费。”

  尉迟迥脸色大变,小太子不是找茬,还要夺权啊!

顿时怒火中烧,曾经的这个纨绔大少,现在看起来还有种指挥天下的气势。

  军士中也是哗然一片,没想到太子玩真的,一百两银子,差不多是他们五年的俸禄了。

  很快,就有四五十人走了出来,放下手中的武器,向右边走了过去!

  楚墨看到一些人抬起了脚,又缩了回去,舔了舔嘴角,道:“现在,要离开的,可以领三十两遣散费,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愿意离开的,孤就当是自愿留在太子卫率!”

  这话一出,军士中又是一片哗然,刚走到右边的军士一脸愤懑,但触到楚墨幽冷的目光,生生地忍了下来。

  这一次,走出来的更多,接近一百多人。

  楚墨看了一眼底下留下来的人,嘴角一勾:“孤很高兴你们不为金钱所动,还能留下来。”

他其实早已经暗中调查个底朝天。

楚墨的声音多了一丝凌厉,道:“太子卫是孤的亲卫,一切孤说了算!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名单上官的就地免职,驱逐出太子卫,如有不服者,可上书陛下定夺!

众人一听,就被气得浑身颤抖,谁敢上书楚皇啊!

上书状告太子,把自己芝麻官给撤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这太子真的是太无耻了!


尉迟迥脸色难看,拳头攥得咯咯响,他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将太子卫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如今小太子三言两语,竟然让他这两年的努力土崩瓦解。

这些人都走了的话,相当于自己的权势直接就缩水大半。

  李谨望着高台上的太子,眼底不断泛出惊喜。

顿悟之后,果然都发生了变化,太子殿下一定是在梦中仙境有高人指点。

  降雪也扬着头望着楚墨,眼神中有一些痴迷,她发现自家殿下不仅能说会道,就连挥斥方遒的气势也很迷人呢!

  想着想着,她的脸忽然红了。

  楚墨挥了挥手,示意安静,随后指了指降雪,高声道:“她,降雪,孤的贴身侍女,但是有些武功底子,你们就和她比试比试,胜得过她,就是我太子卫率的统领!不相上下,百夫长,能过十招,十夫长,过三招者,留下来,余者,和他们一样,领遣散费滚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降雪身上,东宫二害之一,鼎鼎大名啊!

表面娇弱,实则内力深厚,力大无穷!

  尉迟迥终于无法再忍下去了!

  现在连他这御封的统领都被楚墨三言两语贬下去,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太子殿下,任命军中将领岂能儿戏,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尉迟迥上前,单膝跪地,长揖不起。

  “请殿下三思!”

  接着,又有几十人跟着跪了下来。

  这些人,正是尉迟迥任命的百夫长,十夫长,现在楚墨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便跟着尉迟迥站了出来。

  殊不知,楚墨的目的,就是他们,如今刚好一锅端。

  楚墨眸色一冷,道:“尔等统兵不尊军纪,使得军心涣散,宛若一盘散沙,还要孤三思?孤若再三思,皇家猎场的意外再出现一次,孤还能活?”

  四下寂静,无人敢应。

  尉迟迥低沉着脑袋,没人看到他此时眼中寒意森然,小太子这是发现了皇家猎场的意外并非偶然,所以才夺了他在太子卫率的权。

  他清楚,但是他不敢动。

  皇家猎场是他带的队,本来就有守护不力之责,虽然皇帝看在陈国公的面上没有追究,但是,不代表太子不会追究!

只是,一个傻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楚墨眼神又凌厉了几分说道:“老官职都作废以后,新任统领,军士,重新选拔,每个人都有机会,凭你们自己的本事争取。”

一句话,就决定了尉迟迥以及他手下百夫长、十夫长的命运,使得他们脸色苍白。

  留下来的军士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而已经离开的军士满脸羡慕嫉妒恨,太子殿下这是给每个人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要是成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但这样的机会,却被他们白白错过了。

  楚墨想到后世的军队,心中就有了一丝希冀,继续道:“孤告诉你们,你们在孤的眼中,连军士都算不上,军,是令行禁止,是保家卫国,是守土御辱,动如猛兽奔腾,静若青松立壑!

  “而我们的战场,是在边境,在北方,在于收复我楚国失去的土地,把本事练好了,孤带你们,拜将封侯!”

  “杀敌,杀敌,杀敌……”

  留下来的士兵,被楚墨说得热血沸腾,高举长枪怒吼,封地封侯,这是每一个从军的人的宿愿。

  见到这一幕,楚墨满意地笑了笑,终于有一点军队该有的样子了,不过,他还是得尽快拟定出训练计划。

  想到这里,楚墨就冲着降雪挥了挥手。

  降雪明白楚墨的意思,两个腾跃就轻飘飘地上了高台。

  指尖一指,下巴一扬,得意道:“你们谁先来?”

  现在正是热血喷张的时候,军士们哪里容得下一个女人的挑衅,见楚墨下了高台,一个军士一个纵身越了上去,声音洪亮道:“请赐教!”

  话落,就率先向降雪发起了攻击,两人很快就战在了一起。

  楚墨回头看了一眼,就带着李谨离开了,这具身体太弱,站一会儿他就浑身乏力,至于这里的事情,李谨会派人处理好。

  ……

  皇宫,御书房。

  楚皇在批阅奏章,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谁,头都没抬,便问道:“太子在干嘛?”

  太监总管洪四烽弯身:“回陛下,太子,在整军!”

  楚皇的手微微一颤,红笔上的红墨滴在了奏章上,抬起头望着洪四烽,以为自己听错了,“整军?”

  洪四烽笑道:“太子在整治太子卫率,以利益引诱,将太子卫中的杂卒踢了出去,又以强势手段将统领尉迟迥以及其下心腹全部驱离军中。

  “最后,太子殿下告诉留下的众军士,把本事练好了,太子殿下带着他们,拜将封侯。”

  楚皇惊得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踱步,喃喃道:“恩威并施,进退有致,志向远大,甚和朕意……”

  他盯着洪四烽看了一眼,忽然问道:“你给朕说说,太子所说的梦境,是否存在?”

  洪四烽吓得跪了下来,磕头道:“老奴就是陛下的一条老狗,哪敢妄议天家之事!”

  “你这老家伙!”

  楚皇知道从洪四烽那里听不到自己想要听到的话,也就没有再问他,盯着远处的阁楼看了一会儿,眼睛忽然亮起。

  “朝堂之上那件事,争论了三天也没有一个定论,不如后日的策论,就以家国征战为题,看看皇子们,怎么解?”

这样一想,楚皇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与此同时。

回到东宫的楚墨让李谨悄悄的前往大皇子和四皇子府衙走一趟。

李谨看了楚墨一眼,忍不住苦笑说道:“以前我担心太子殿下遭人算计,现在嘛,该轮到那些人担心了……”

  这次让自己从马上跌下来的,不就是惊马香吗?

  那么,就悄悄送他们一些惊马香好了……

  如此一来,如果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他们,惊马香突然在他们府中出现之后,两人自然不会多加理会。

  可如果幕后黑手是他们,在收到惊马香后,应该都会谨小慎微一些。

  短时间内不敢再动自己,其二便是,正在调查此事的李谨可以根据对方露出的马脚,顺藤摸瓜,早日查出真相。

  想到这儿,楚墨嘴角轻轻勾起。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来报。

  “太子殿下,国子监祭酒赵庸赵大人、文渊阁大学士柳舒同柳大人求见!”

  “嗯?他们来做什么?”

  楚墨有些疑惑。

  前太子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文人一脉,更是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

  那小太监连忙回道:“殿下,之前您让陛下给您找位老师来,这两位大人,都是当今文坛宗师,学识渊博,想必就是陛下为您找来的。”

 “前面带路!”

  楚墨顿时来了兴趣,他现在的确需要吸收一些知识,想要了解一个世界,光靠书本上看到的可不行。

  楚墨见小太监还算激灵,随口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那小太监连忙回答:“殿下,小的叫三德子。”

  “三德子?!”

  楚墨正大步走着,闻言差点一口老气没喘上来,他娘的我还是康熙大帝呢!

  快步来到了门口,却见两辆马车停在府门前,那赵庸和柳舒同正在低声密语的闲谈着什么,看到楚墨和小太监三德子走出来,也佯装没有瞧见。

  呵呵,有意思!

  楚墨心中冷笑,见了太子都不行礼,这老师好大的架子啊!

  站在他旁边的三德子脸上露出一丝难色,硬着头皮上前提醒道:“两位大人,太子殿下来了,还不快快行礼参拜?”

  然而,那赵庸和柳舒同,却对三德子冷哼了一下,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眼,打心底里瞧不起他这个阉人。

  三德子本想杀一杀他二人的威风,不曾想反被他们甩了脸色,只好缩了缩脑袋,又对楚墨说道:“殿下,这位是赵庸赵大人,这位是柳舒同柳大人。”

  楚墨点了点头,淡淡笑道:“认得,认得,都被孤骑过好几次了。”

  那赵庸和柳舒同,顿时脸上一阵潮红。

  他们本是不愿意来的,奈何陛下亲自开口,他们只好应了这件事。

  又听闻这个太子性情大变,这才想来看看,此子到底可不可教。

  可楚墨一开口,又把这两个自恃清高的文人,给气得吹胡子瞪眼。

  “两位大人,就算是太子傅,也都得先行君臣之礼,再行师徒之礼。你们这还没成太子傅呢,见了太子还不参拜,难道是要公然藐视王法吗?”

  就在这时,外出的李谨正好赶到,看到这一幕,立刻便脸色一沉。

  他的语气很是平和,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李谨在皇帝那边也是有份量的红人。

  赵庸和柳舒同见他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挺直了身板,对着楚墨拜了一拜。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了!”楚墨冷笑着摆摆手回道。

  过了一会儿,楚墨才又说道:“三德子,还傻站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请两位大人进去?快命人备下茶水点心,好好招待两位大人。”

  “是。”

  三德子连忙应了一声,心里暗爽,屁颠屁颠从门口跑下去,将赵、柳两人请进了太子府。

  见几人进去,楚墨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对了,李公公孤吩咐的差事,办完了?”

  李谨拱手:“回殿下,老奴方才只是回去取了一本册子来,这本册子上,记录着当时在狩猎场相关人员的信息。您看——”

  楚墨接过来翻开一看,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记载一些姓名、籍贯等,哪想等他翻开以后,却发现这册子上,不但有名录,甚至还把每个人的喜好、以前立过的功、犯过的事,以及家中情况都作了详细介绍。

  李谨拱手笑道:“殿下让老奴调查惊马香一案,这些线索自然不能放光。”

  楚墨哈哈一笑,赞赏地拍了拍李谨的肩膀。

  有了这些信息,就相当于握住了太子卫和狩猎场等所有人的信息,再加上一一去上门“告诫”一番,想要查清楚这些人,就能变简单不少。

  “他娘的,怎么觉得有些像锦衣卫呢?”

  楚墨摇摇头,快步走进殿内,将书收起来,又问道:“李公公,这赵庸和柳舒同在朝中的势力如何?”

  李谨小步跟在身后,回道:“据奴才所知,这赵柳二人只不过是两条书虫,一心只醉于诗词歌赋,对治国安邦之策并不通晓,不过他们二人官居高位,偶尔楚皇也拿他们没办法。”

  “而且他们二人跟大皇子和四皇子及其门生都很少有所往来,一来他们自恃清高,没人能撬得动他们,这二来他们的才学只在诗词歌赋,和另外两位皇子的接触也不是很多。”

  说到这里,李谨突然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还有一点,这是陛下挑选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在朝中有自己的党羽。更加不可能是反太子党。”

  楚墨突然停住身子,缓缓偏过头,面无表情道:“李公公,过线了!父皇的圣意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揣测的?刚才的话,孤只权当没听见,若是再让孤听见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定不轻饶。”

  李谨吓得连忙跪到在地:“奴才知罪,还请殿下责罚!”

好家伙,太子就是太子,这点倒是和电视里演的一样。

  “责罚就不必了。”

楚墨故意咳嗽两声,沉声道,“李公公,你要知道,孤身边如今危机四伏,任何时候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到那时孤也保不了你!”

  李谨猛然抬头。

  殿下不是在责备,而是在关心自己?

  楚墨点头,伸手将他扶起来:“走吧,想必大厅里那两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随孤去会会这两位大人。”

  说完,楚墨一甩袖子,大步向正厅走去。

喜欢诗词歌赋?

身为标准的穿越者,自己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此刻赵庸和柳舒同已经入座,三德子正在一旁伺候着。

  两人看到李谨跟着楚墨一起走进来,不急不缓地起身行了一礼,脸上神色也是面无表情。

  楚墨瞥了一眼,也不在意。

毕竟之前的楚墨,把人家当骂骑,确实有点尴尬。

  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问道:“请问两位大人,今日打算来教孤什么呢?是诗词歌赋,还是文章论著?”

  “呵呵,殿下说笑了。”

  赵庸慢悠悠站起身来,随意拱了拱手,笑道:“太子殿下,这些对您来说,还尚早了些。微臣与柳大学士商量了一下,不如就从教您识字开始,您看如何?”

  “正是,字都不识,如何能读诗词文章?”柳舒同也斜着眼,出言讥讽。

  楚墨眉头一挑,看来正如李谨所言,这两人还真是有点恃才傲物,油盐不进。

  就这性格和情商,是怎么做到这么大官的。

  不过,既然都知道这两人都是出了名的讨人嫌,那么按照他对皇帝的了解,皇帝叫他们过来,很有可能是想对他进行考验。

  那好,既然如此,就让他看看好了……

  “字,孤自小就识得一些,就不劳烦两位大人亲自教授了。听闻两位大人乃是楚国内有名的文坛宗师,最是精通诗词歌赋,恰巧孤最近也在钻研一些诗词,不如咱们就以诗为主,比比诗词如何?”

  “比诗词?”

  赵庸和柳舒同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嘲讽。

  太子殿下不会吃错药了吧?

  连字都认不全,要跟他们比诗词?!

  赵庸一脸的阴阳怪气,笑道:“殿下,想不到你不但会识字,竟然还会作诗,微臣活了几十年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柳舒同也轻蔑地看了看楚墨,昂首道:“敢问殿下可有何诗作?能否拿出来,让我二人一观啊?”

  呵呵,两个老贼,你们就笑话小爷吧!看你们能笑多久!

  楚墨掸了掸茶水,不急不缓道:“诗作嘛,孤现在还没有,但是斗诗过后,孤的诗将会传遍楚国,甚至是流传于诸国,成为千古之作!”

  楚墨一脸认真。

  “噗……”

  柳舒同刚喝进嘴里的茶,一下喷了出来,随即装作有歉意的笑说道。

  “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你知道什么叫千古之作吗?你以为千古之作,是做个梦,就能做出来的?哈哈哈,太子殿下异想天开,真是异想天开……”

  赵庸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

  就连他,都没有几首传世之作,就凭他?也想写出千古之作来?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位大人,这毕竟是太子殿下,你们这样说不太好吧?”

  李谨面色愠怒,若非对方官位太高,他早就出手,教教对方何为尊卑礼仪了!

  太子殿下早已不是之前的傻子,相反,现在的太子殿下聪明睿智,虽说作出千古流传的诗作,这种话有些夸大,但不管怎样,又岂是两个憨官可以随意嘲笑的?

  楚墨冷笑了一声,微微抬手,示意李谨退后。

  自己则放下茶杯,手指轻点桌面随意的看着赵庸。

  赵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墨故作轻松的样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傻了,皱眉道:“殿下当真要斗诗?”

  “孤乃金口玉言,岂会有假?就问两位大人,可有胆量现场作诗一首,跟孤比上一比?”

  “好。”赵庸想也不想,立刻答应。

  然而旁边的柳舒同却拉了他一下,小声说道:“赵兄,陛下差遣我二人前来,乃是教化太子读书,你怎跟他一个痴儿斗起诗来了呢?”

  “柳兄莫非当真想要留下来当太子傅?”赵庸问。

  柳舒同连忙回道:“什么太子傅,我怕是太子坐骑吧!这苦差事,谁愿意接啊?这不是陛下亲自下旨,我是打死不愿意来的。”

  赵庸自信一笑:“那柳兄听我的便是,我有办法能让我们既不得罪陛下,又能从这太子府里全身而退。”

  “赵兄此话当真?!”柳舒同眼睛一亮。

  “自然。”

  “好!一切全凭赵兄吩咐!”

  看他二人低头密语,楚墨心中冷笑,他们瞧不上他这个学生,他更不愿意让这两个只懂摆弄风月的腐儒来当自己的老师。

  正好今日拿他二人立立威,说不定他借二人之手种下的梧桐树,能够招来真正的凤凰。

  楚墨心里很清楚,他需要的,是能够帮助他稳固太子之位的人。

  与其让他自己一个个去深挖,还不如今日借着斗诗之名,让自己在京都大放异彩,吸引那些权势主动来攀附自己。

  “两位大人,可商量好了?”楚墨拍了拍桌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赵庸这才起身拱手道:“既然殿下想要斗诗,那我二人就斗胆跟殿下斗上一斗。只不过,这斗诗总得有个输赢,有输赢若是没有赌注,那就无趣了。”

  “别拐弯抹角的,直说若是你们赢了,要孤做什么?”楚墨直视着赵庸。

  赵庸偷笑了一下,回道:“倘若我二人侥幸赢了殿下,还请殿下去跟陛下言明,说我二人才学平庸,不适合给殿下当老师,让陛下另觅高才。”


一听到他这话,坐在旁边的柳舒同,不由暗暗地给赵庸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如此一来,无论他们斗诗是赢了还是输了,都可以趁机推掉教授太子读书一事。

  赢了固然是好,可以让太子当面去跟陛下言明,用不着他们自己出面。

  要是万一真的输了,他们也能以此为由,说太子殿下才学出众,已经远胜他们,两人没有脸面再给太子当老师。

  虽然说,输给了一个京都人尽皆知的痴儿,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但也总比日后,一边要叮嘱着他读书,一边还要给他当马骑强多了。

  “好,就依你们,若是孤输了,孤亲自去跟父皇言明,让父皇给孤另觅良师。”

  楚墨猛然起身,来到赵庸面前,直视着对方,冷冷问道:“倘若孤侥幸赢了两位大人,那又当如何?”

  “若是殿下赢了,那就说明殿下的文采,已经胜过我二人。那我二人就亲自去跟陛下请辞,让陛下为殿下另觅良师,免得耽误了殿下的才能。”

  楚墨却摇摇头,对着赵庸的胸口拍了拍,嗤笑一声:“这可不行,孤家很吃亏啊。”

  “那殿下以为如何?”赵庸挑眉问道。

  楚墨豁然挥手,指着外面,冷哼道:“今日孤若是赢了两位大人,那就劳烦两位大人在各自马车上放一面大帆,上面提上孤今日的诗作,游遍京都十二条大街。”

  “赵庸,三思啊……”

  柳舒同有些惊疑。

曾经那个傻太子,真的如传闻所言顿悟了?

  赵庸冷笑一下,回道:“柳兄莫要被这痴儿装腔作势的模样给吓了,你觉得他真能作出什么诗作吗?哪怕做梦,我看也未必梦得到!”

  赵庸将柳舒同推到了一边,对楚墨说道:“就依殿下所言。”

  楚墨淡淡一笑,对着身边的三德子喊道,“三德子,马上笔墨伺候,孤与两位大人要各自作诗一首,一决胜负!”

  “喏!”

  三德子应了一声,赶紧跑下去差人搬来了座椅,还有笔墨纸砚。

而东宫的宫女,太监听说傻太子要和大国学士斗诗,早都把太子殿围的水泄不通。

“原来是真的斗诗,太子殿下这是要雄起了吗?”

“听说太子梦中遇到了仙人,已经顿悟了,你们别乱说,小心人头落地。”

……

  楚墨三人各自站在一个方桌前,开始挥斥文豪,李谨和三德子在一旁伺候着。

  约定时间转眼既过,三人都停下了笔。

  再看那赵柳二人脸上满是笑容,显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时间已到,请殿下和两位大人各自亮诗!”三德子扯着嗓子喊道。

  楚墨本想将自己的诗,留在最后再亮出来,给他们来一个大反转。

  没想到赵庸却抢先一步说道:“殿下身份尊贵,还请殿下先亮出佳作吧?”

楚墨来自后世,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

所以这次的诗作选了唐代诗人李绅的这首《悯农》,本就是道出了普通老百姓的穷苦辛酸,用在现在的楚国,格外的合适。

  “前些时日,孤于梦中去到乡野之外,见路有饿殍,百姓劳苦,粮食难收,心痛不已,便写下了这首诗。”

  “此诗名为《悯农》,就让李公公,念给大伙儿听吧!”

  李谨恭敬一礼,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大声念出。

  可突然,就顿在原地,眼睛缓缓睁大。

  “这……”

  众人不明所以。

  赵柳二人见到李谨这副模样,都以为是楚墨写得太差,不好意思念出来,遂相视一眼,讥讽一笑。

  “李公公,怎么,莫非是太子这首什么农写得太好,让李公公震惊了?”

  “就是,要是真那么好,李公公何不大声念出来,让我等也共同欣赏一番?”

  赵柳二人说罢,皆各自偷笑起来。

而门外围着的东宫众人,也都觉得傻太子估计是没希望赢了。

毕竟实力悬殊差距太大!

  楚墨脸上冷笑越浓,看了眼李谨:“李公公,不必震惊了,念吧。”

  “是……是!”

  李谨回过神来,忍住心下震惊,瞥了赵柳二人一眼,“二位大人且听好!”

  随之,便将整首诗大声念了出来。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念罢,李谨举着诗作,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先是给了那些门外的宫女太监看了一遍,最后才走到了赵庸和柳舒同的面前。

  只见纸上赫然写着一首诗,正是楚墨所作《悯农》,并且字迹刚劲有力,笔走龙蛇,没有几十年的苦功,怕是练不出这笔风。

  这诗还可以解释为灵感爆发,但字却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苦功,方能有所成效。

  而刚才,赵柳二人并未发现有人为楚墨代笔,这也就说明,不管这首诗是不是他所写,这上面的字绝对是出自他之手!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谨举着诗,又大声的念了几遍。

  此刻的他,可谓比楚墨还要更神气。

  若非是知道殿下昏迷醒来后,犹如变了一个人,他根本不敢相信,这首诗,竟是出自殿下之手!

  此诗文字虽直白,但情感却极为深刻质朴,完全和楚皇提倡的节俭相吻合!

  若是陛下听到这首诗,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此刻,赵庸和柳舒同一遍又一遍,默默念着楚墨所作的这首诗,一时间震惊得无以复加,直接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而在殿外,那些前来围观斗诗的宫女太监,更是一个个若有所思。

  他们识字有限,但却也听得出来,这首诗所要表达的东西。

  太子府里的这些太监宫女,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若不是穷到没饭吃,谁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宫里当太监宫女呢?


这断子绝孙都还算好的,万一伺候有个闪失,那就是掉脑袋的事。

  没想到高高在上,整天只会玩闹享乐的太子殿下,竟然也能体会到他们这些穷苦百姓的辛酸。

皇城城墙,一墙之隔。

隔开的是农民疾苦,百姓的水深火热!又有几个宫墙内的大臣,皇子懂的?

  一直过了许久,赵庸才脸色难看:“过然是一首好诗,果然称得上千古名句。只不过……”

  他看向楚墨,带着一丝怀疑,问道:“太子殿下,这首诗当真是你所写?”

  太子做了十几年的傻子,突然写出了一手好字不说,还在一炷香内写出了这等千古佳作,也难怪赵庸和柳舒同会有所怀疑。

  楚墨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上一世也算是个文科生。

  自然,对这些古诗词也还精通,至于那一手毛笔字,更是从小练到大,没想到换了一副身体,这基本功竟然还在。

  听到赵庸质疑楚墨的诗,不知何时也赶到殿内凑热闹的降雪不服气了,直接大步走过来,举起拳头对他骂道:“我看你们两个是老眼昏花了,刚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是太子所写,难道是你这糟老头写的?”

  楚墨一脸汗颜,拉了降雪一下,跟她解释道:“赵大人不是说这字不是孤所写,是怀疑孤写的这首诗,是从其他地方抄来的。”

  “呃……哦,是吗……”

  降雪这才弄明白,脸色一红,吐了吐舌头。

  楚墨负手看向赵庸,淡淡道:“赵大人若是有所怀疑,大可以去翻一翻各类典籍,看看有哪本书里曾写过孤这首诗?若是你们能找到,就当孤输了。”

  赵庸和柳舒同,都是楚国有名的文坛宗师,饱读诗书无数。

  然而在他们的脑海里,却从来没有听过这首诗。

  所以即便心里不相信,楚墨真的能够写出这样的诗句,可当下他们拿不出证据,也只能认倒霉。

  看到他们不说话,楚墨嘴角一勾:“两位大人,现在该轮到你们,亮出大作了。”

  赵庸和柳舒同面面相觑,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叹道:“太子殿下能作出此等千古佳句,我们二人所作的诗,哪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太子殿下才学渊博,惊为天人,我二人甘拜下风!”

  “认输没问题。”楚墨拍了拍两人肩膀,特意提醒道,“只不过,千万别忘了之前定下的赌约。”

  “这……”

  “嗯?怎么,莫非两位大人,想与孤耍赖不成?降雪——”

  突然,楚墨一声大喝,两人吓得连忙摇头摆手:“不不,殿下误会了!我等,这就去,这就去……”

  两人相视一眼,面容苦涩无比。

  楚墨冷冷扫了两人一眼,这才招手喊道:“三德子!”

  三德子连忙跑了过来,跪下回道:“奴才在!”

  “由你带两位大人前去制帆,备车去街上,务必要看着他们走完京都十二街。若少一条街,我拿你是问!”

  “奴才领命!”

  三德子起身,向赵庸和柳舒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嘻嘻道:“两位大人,请吧?”

  赵庸和柳舒同只好咬咬牙,气得胡子都快歪了,跟着三德子离开了大厅。

  …………

  京都最大的街道上,赵庸和柳舒在车上面举着一只大帆,那帆上还写着楚墨写的那首《悯农》,赵柳二人边走还要边大声的念出这首诗。

  至于三德子,则是暗中受了楚墨的命,在背后监督赵柳二人的同时,还不停的向围观的路人解释,说这赵大人和柳大人跟太子殿下斗诗输了,被罚游遍京都十二街。

  如此一来,这京都的百姓,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首《悯农》是当今太子殿下写的。

  一些穷苦百姓听了,顿时和太子府的那些太监宫女一样,热泪盈眶。

  前来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一些京都有名的才子,闻讯而来,一直跟在赵柳二人的后面念着楚墨这首诗。

  这也让一向好面子的赵庸和柳舒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兄,咱们现在所受的屈辱,很快就会变成那痴儿的屈辱了。”

  赵庸一脸阴冷,小声对柳舒同说道。

  柳舒同一脸疑惑:“赵兄这是何意?”

  “这痴儿是在自寻死路!他不知从哪抄来的一首诗,欺我们二人不识,装成是自己所作。我们没读过这首诗,我就不信这京都满街的名仕子弟,就没有一个人见过这首诗的!”

  “赵兄你是说?”

  “柳兄,那痴儿傻了十几年,你真以为他能写得出这等千古佳作?”

  柳舒同默默点头,显然也认同赵庸所说的话。

  现在,只要有人站出来揭穿太子殿下抄袭他人诗作,他们就可以反败为胜!

  只可惜,他们是等不到翻身的那一刻了。

  …………

  在赵柳二人举帆游街的时候,太子府斗诗一事,也很快在京都内传遍。

  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了,那国子监祭酒和文渊阁大学生跟当今太子殿下斗诗,结果还输给了太子殿下。

  一时间,楚墨的名声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那首《悯农》,更是被穷苦百姓口口相传,人人都称颂当今太子仁德,能够体会穷苦百姓的不易。

  有时候,百姓并不需要太多的实际关怀,只要让他们知道,当今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能够了解他们的苦楚,他们心中就已经感激不已。

  楚墨本想以这首诗,在京都打响一下名声,让那些还没有依附到大皇子和四皇子帐下的各方势力,注意到他这个新太子。

  却没想到,在以诗作名震京都的同时。

他竟意外收获了不少民心!

而朝中的文官们,也是震惊不已,看来京都文坛要变天了,傻太子原来是个天才!

而当天夜里,还发生了和《悯农》一起火的一件事。

大皇子府和四皇子府的马棚里豢养的那些骏马,全都像是发了狂一样,齐齐冲出了马棚。

 在府中四处狂奔,吓得那些侍女下人们尖叫连连,弄得满城风雨。

 直至后半夜,这样的尖叫声才停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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