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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闪婚了财阀大佬

我闪婚了财阀大佬

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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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荒唐,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睡错了人,睡的竟然墨家那位只手遮天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墨三爷!所有人都说她完了,墨家三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睡了墨三爷,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众人:等啊等啊等着看她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只等来了她骑在墨三爷脖子上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三爷,沈西在泼妇骂街呢”“我女人单纯可爱善良美丽,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诽谤她?”“三爷,沈西把房子烧了”“我女人温柔可人楚楚可怜,不知道烧伤手了没?真是个小可怜”“三爷,沈西把你的白月光给揍了”“我的白月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沈西一个,你们不要污蔑我”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墨司宴揽着沈西微微丰腴的小蛮腰:“我女人真真美好,我女儿好可爱”众人:墨三爷,您能做个人吗?

来源:微阅云   主角: 沈西沈颜   时间:2022-04-13 14:04:11

小说介绍

沈西沈颜《我闪婚了财阀大佬》讲的是一夜荒唐,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睡错了人,睡的竟然墨家那位只手遮天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墨三爷!所有人都说她完了,墨家三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睡了墨三爷,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众人:等啊等啊等着看她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只等来了她骑在墨三爷脖子上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三爷,沈西在泼妇骂街呢”“我女人单纯可爱善良美丽,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诽谤她?”“三爷,沈西把房子烧了”“我女人温柔可人楚楚可怜,不知道烧伤手了没?真是个小可怜”“三爷,沈西把你的白月光给揍了”“我的白月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沈西一个,你们不要污蔑我”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墨司宴揽着沈西微微丰腴的小蛮腰:“我女人真真美好,我女儿好可爱”众人:墨三爷,您能做个人吗?

精彩节选


深夜,云玺酒店一间套房内。

沈西跨坐在男人身上,轻柔的嗓音带着温存后的沙哑:“墨少……”

但男人并没有接话,就这么半靠在床头,任由她发挥。

难道是对她刚才的表现不满意?  

“墨少……”沈西压下心底的冷意,刚抬起纤细的手腕却被他的铁臂钳制了。

力道之大,似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西粉白的俏脸一紧,还没开口,房间内骤然灯光大亮,她撞进一双漆黑深沉的凤眸!

男人肤色冷白,五官深邃,狭长的眸子,宛若漆黑的夜幕,密不透风,眼底深处却荡漾着明晃晃的阴鸷与残忍!

沈西惊得瞪大了双眸,一股凉意从脚底窜起!  

“你不是墨时韫!”沈西差点破了音,“你是谁!”

“你惹不起的人!”

沈西慌了心神,怎么会,她明明把房卡给了墨时韫,所以黑暗中有人进了房她也没有多想,可眼下,这个男人强势深沉的气息,高高在上,睥睨万物的眼神,确实是她惹不起的!

一想到刚才的一幕幕还有自己此刻的姿势,沈西便觉得喂了狗。

“放开我!”沈西快速的想要撤离,无奈双手被人钳制的死死的,任凭她怎么挣扎,那男人都是纹丝不动!

不,不是不动的,感觉到抵着自己大腿的某个凶兽,沈西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是羞耻,亦是愤怒!

但她不能怂!

她低头盯着男人的脸:“总归你不是我希望的男人,就当我日行一善了,放开我,咱们两清。”

男人冷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床:“一边想睡我侄子,一边又爬上我的床,你有胆说两清?”

沈西只觉得自己一张脸都要被捏的变形了,牙齿酸的厉害:“睡你妈的侄子,你侄子哪位啊!别得了便宜卖乖!”

她挣扎着,朝男人脸上抓去,男人头一偏,长长的指甲在他的脖颈处刮出一道血痕。

男人转过头,目光阴沉的盯着沈西,凉薄的唇淡淡吐出三个字:“墨时韫。”

男人肤色冷白,那道长长的血痕犹如上等和田玉中沁着的血红,充满了祸人的妖气。

墨时韫?墨时韫是他侄子?

沈西慢半拍反应过来,黑白分明的眸中映着男人那绝世的容颜,惊骇不已。  所以这个男人是,南江只手遮天的墨家三爷——墨司宴!

仿若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沈西霎时面色惨白。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些年她早已摸透。

传闻中,声名赫赫,生杀予夺的墨三爷,便是整个南江权势的顶峰,谁也惹不得!

尤其此刻,这个男人修长如玉的五指慢慢往下,一把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她便会香消玉损。

沈西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出了浓浓的杀意!

不,她决不能这么死在这里!

沈西在快要窒息前,利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快速朝着男人的身下探去!

用力一捏!

男人面色突变,一把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沈西顾不得喉咙火烧一般的疼痛,踉跄着朝床下跑去,但人还没下床,脚腕就被人拖住,重重的将她摔回了床上。

“咳咳,咳咳——”肺部灼烧着,沈西眼冒金星,瞥见了男人铁青异常的面容,这,大概就是传闻中的撒旦吧?

墨司宴目眦欲裂,用双腿将沈西死死压在身下:“下手这么黑,是要我墨家断子绝孙?”

沈西冷笑:“墨三爷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吗?”

再说他刚把人睡了,就想弄死她,他们到底谁下手黑?

恶人先告状!

“妇人?”墨司宴嗤笑一声,一只手缓缓抚上她雪白但伤痕累累的大腿。

沈西敏感的轻颤起来,咬牙:“墨司宴,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以牙还牙——”

“啊——你这个变态,你放开我!”沈西挥动双拳,很快,双手被他高举过头顶!

她双目猩红,身体抑制不住战栗,又羞又辱:“王八蛋,狗男人!”

墨司宴冷笑着,看她满脸潮红又异常痛苦的样子,却突然抽身而起:“如果你再敢靠近墨时韫一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

沈西躺在床上,身体里像是千百只蚂蚁钻心的挠痒,这个混蛋!

她气息未平,就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没多久,她就看到墨司宴穿戴整齐从浴室内走出来。

白衬衣,黑西裤,宽肩,窄腰,大长腿,再加上一张矜贵冷漠到不可一世的张狂的脸,沈西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着,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让我不靠近我就不靠近?那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

女人斜倚在床上,一身冰肌玉骨,又香又软,此时却仿佛一朵被人摧残过的糜艳的娇花,开到极致的绚烂,墨司宴深沉的眼底带着几分晦暗:“你可以试试,沈家,养了个好女儿。”

沈西躺在床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话中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若是她胆敢再敢墨时韫的主意,墨司宴捏死沈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但吃亏的人,不是她么。

沈西的视线凉凉落在墨司宴的双腿之间,挑衅道:“墨家的儿子,差了点。”

愤怒的摔门声传来,沈西才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沈西收拾了一下冰凉的心情,爬起来准备去洗个澡,谁知双腿酸软,才走两步,就重重摔倒在地……

乌黑的眸底一片腥风血雨,该死的狗男人,断子绝孙才好!

**

墨司宴离开酒店后,便上了停在楼下的黑色车子。

俊逸的脸上,一片暗沉,他掀了掀眼皮,坐在前座的临西便有如芒刺在背,立刻开口请罪:“三爷,是我们失职,昨天临风在电梯内撞见了喝醉了的四少,两人的房卡掉在地上,他一时不小心拿错了……”

“对不起,三爷!”临风注意到墨司宴脖颈处那一道长长的血痕,后背冷汗涔涔。 

墨司宴狭长的凤眸幽幽看了眼前座的男人:“自己去领罚。”

“是,三爷!”前座的两人低头应声。

“开车。”

墨司宴垂下眼帘,闭目养神,但是身下传来的异样却让他有些坐立不安,幽冷的面色泛着青,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想让他断子绝孙啊! 

“去查一下沈家。”

“是!”


沈西洗完澡后,也离开了酒店。

她打了个车,坐在车内看着不停后退的街景,眼神却像是失了焦距。

车子路过沈氏,当年明晃晃的四个沈氏集团的大字如今只剩下一片黯淡灰白,仿佛昭示着它如今的处境和未来的命运。

前面的司机摇头叹息:“沈氏这几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背运,投什么败什么,看样子是气数将尽啊。”

沈西面色清冷。

沈氏集团,是当年她外公给母亲的唯一嫁妆。

从此以后,傅家便和母亲断了所有关系。

因为她未婚怀孕,成了家族最大耻辱。

这本来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公司,但是靠着傅晚晴的手腕和才能,经营的风生水起,沈家也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婚后,沈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沈放庭就本性暴露,开始在外拈花惹草,挥霍无度。

后来,在沈西八岁那一年,傅晚晴发生了意外车祸,但据说当时她是衣衫不整被人发现在车里的……

这是当时轰动社会的一个大丑闻,也是沈西内心深处不愿触碰的一块伤疤,没了傅晚晴的沈氏,也就开始了下坡路。  最可笑的是,傅晚晴去世三天后,沈放庭便领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进门。  

*    

沈西刚进门换了鞋,就看到继母季如兰悄悄塞了什么东西到沈颜手里。  看到她回来,沈颜手忙脚乱将东西藏到身后。

沈西眯了眯漂亮的杏眸,不知道这对心怀鬼胎的母女俩又在算计什么。

“西西回来了,”季如兰不着痕迹挡在沈颜面前,笑得温婉,“饿不饿,阿姨炖了燕窝,给你去盛一碗。”

沈西红唇微弯:“兰姨,你该被人骗买到假货了吧,要不然我看你们母女俩天天喝的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季如兰面色难看,沈颜气恼的从她身后站出来:“沈西!!”

沈西耸了耸肩:“抱歉,实话总是太伤人。”  

沈颜今天妆容精致,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穿着D家最新款连衣裙,小脸粉白,但是沈西肤如凝脂,眉如青黛,粉唇不点而朱,即便脂粉未施站在沈颜面前,仍叫人望尘莫及。

沈颜气极了沈西这样嚣张狂妄的态度,恨不得抽她一巴掌,然而走近了看,却发现沈西那修长雪白的脖颈上,尽是暧昧的痕迹,她不由得瞪大眼:“沈西,你跟人睡了?”

刚从楼上换了衣服下来的沈放庭闻言,立刻冲下楼,将沈西拽到自己跟前,他是个老手,沈西身上的痕迹自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落下,但是被沈西躲过了。

沈放庭气得目眦欲裂:“沈西,你怎么跟你那么下贱的妈不要脸,尽做这种人尽可夫的事情!”

沈放庭说起傅晚晴那不屑的语气,像一把刀插在沈西心口,让她呼吸不畅。

季如兰顺势搀住他的胳膊,善解人意劝解道:“放庭,你别生气,说不定西西是为沈家拉到了新投资呢。”她轻扯了一下沈放庭的袖子。

沈放庭当即明白过来,心头一亮,目光炯炯盯着沈西,就像一头看到猎物的饿狼,满眼放着绿光:“真的吗,西西,对方是什么人?”

沈西眼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眼角微微往上挑,满是勾人的意味,唯独那双眼看向他们时,满是漠然和嘲弄:“就,沈颜认识的,韩烨。”

沈颜刚缓过一口气,一听这话,当下气得脸色青红交错:“沈西,你敢去招惹韩烨!你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韩烨是我的!”

韩烨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接手家业,长得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也是沈颜新看中的对象,才接触了两次,没想到竟然又被沈西捷足先登了!

“沈西,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专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你无耻!”

沈西勾起红唇满脸惊讶:“韩烨是你男朋友?可是他昨晚明明跟我说你一张整容脸,看的就让人倒胃口,他喜欢的是我这种身材惹火纯天然的美女啊。”

“你!你!”

沈颜咬牙切齿,偏又对沈西无可奈何,怒急攻心,对着沈西拳打脚踢:“沈西,你去死,去死!”

沈放庭在一边吹胡子瞪眼:“沈西,沈颜可是你亲妹妹,看我不打死你!”

但是他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沈西接住了!沈放庭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不听管教的女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捏的他生疼!

“沈西,放开我!”沈放庭气得大叫。

季如兰和沈颜上前,一左一右拉扯着沈西,逼她放手。

“够了!”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厉呵,“都给我松开!”

沈西用力将沈放庭推开,然后甩开季如兰母女俩便朝着楼上的女人乖乖笑道:“姐姐。”

沈月向来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就像是高山上的冰雪初融,她施施然从楼上下来。

一袭黑色复古连衣裙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形,黑发高挽,柳眉,杏眸,鹅蛋脸,天鹅颈,直角肩,与沈西的明艳张扬不同,沈月继承了傅晚晴的沉稳端庄,举手投足皆是商场女强人的干净利落。

沈放庭喘着粗气,想骂沈西,但是一接触到长女那冰冷的眼神,竟是有点发憷,一时没有出声。

沈西倒是无所畏惧:“姐姐是要去酒会吗?等我一会儿,我也去。”

沈月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沈西:“好。”  *

半小时后,沈西容光焕发下楼了。

一袭黑色高开叉连衣裙,正面看无丝毫透露,背后却是心机的露出了一段雪白丰盈的纤细腰肢,红唇娇艳,冰肌玉骨,一双水润的星眸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细长的眼角微微往上翘,性感妖娆,看得人口干舌燥,心痒难耐。

沈颜站在楼下,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

站在光彩照人的沈月和沈西身边,她就像提裙摆的丫鬟!

但是今晚的宴会,她不得不去!


四人上了沈月的安排的车子。

沈放庭盯着沈西,气鼓鼓的就像盯着仇人一般,沈西早已习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乖巧的靠在沈月身上,闭目养神。

沈颜亦然,盯着沈西就像要吃了她一样,但是碍于沈月在场,又不敢放肆。

沈氏集团虽然掌握在沈放庭手里,可他压根不懂经营,当年鼎盛一时的公司不过几年工夫就被挥霍一空,直到几年前沈月大学毕业后回国接手,她这些年虽然苦心孤诣,但也独木难支,加上沈放庭压根没有真正信任她,根本不肯放权给她,还有季如兰不停在他耳边吹枕边风,安插自己的人进公司,使得沈氏如今是内忧外患,危如累卵。

沈月这些年却是在圈子里闯出了一些名气,再加上她的美貌,引人觊觎,上门求亲的人不少。

沈放庭就看中了王家。

王家是当地有名的暴发户,王大富今年四十多了,长得脑满肠肥,前几年死了老婆,留下个女儿,沈放庭就想把沈月嫁出去,一来是王家给的聘礼十分诱人,二来是只要沈月嫁过去给王大富生个儿子,那么王家所有家产就自然落入沈家手里了。

……

沈西挽着沈月的手出现在宴厅门口。

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这是姐妹两?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那是商场上有名的冰美人沈月啊,你不会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过吧。”

“啊,那就是沈月啊,长得果然是人与其名,不过我觉得还是她旁边的那个更好看一点!”

美艳逼人,就像一朵浑身带刺的毒玫瑰!

“那是沈西,沈月的妹妹,挺能玩的。”

“看她那腿,我感觉我能玩上一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我也想试试。”  ……

至于站在她们身边的沈颜,就像是站在天鹅旁边的丑小鸭,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她的掌心都快被自己刚做的指甲掐烂了。

不过当她看到站在旁边旁边肥胖滚圆的男人里,便挥了挥手笑着招呼:“姐夫,我们在这儿呢。”

从沈月和沈西一进门,王大富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死死在沈月和沈西两姐妹身上来回穿梭,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又听到沈颜这一声娇滴滴的姐夫,骨头都要没了,立刻挺着个圆滚滚足有五个月大的肚子朝他们走来。

看他粗短的手指上戴满玉石戒指,油光满面的脸上横肉乱颤,沈颜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子去了。

众人看看沈月,又看看王大富,这……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猪大粪上啊!

*

宴厅一角,站着两个男人。

左边这个,怀里抱着个美人儿,唇红齿白,漂亮的桃花眼里像是藏了两个钩子,一张看了叫女人自惭形秽的精致俊脸,偏又理了个寸头,轻佻浪荡中平添了几分硬朗。

右边这个,高挺的鼻,岑薄的唇,面容深邃如刀削,浑身透着生人勿进的尊贵与无情,唯独那双向来幽深莫测的瞳仁中,漾着淡淡的嘲讽。

傅寒夜嘴里叼着烟,懒散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痞劲儿,调笑:“这沈放庭,真够狠的,给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选个这样的男人。”  为了钱,沈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墨司宴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幽深的目光落在会场中间那个姿态懒散却又顾盼生辉摇曳生姿的女人身上。

从她出现在宴厅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就连沈月,也无法分走她夺人的眼球。

高开叉的礼裙,露出她白的发光的大腿,荡漾出无比诱人的风情。

墨司宴眯着眼,黑眸如坠深渊。

王大富被沈西那白花花的大腿晃了眼,提着一口气,走得飞快,眼看着沈西和沈月近在咫尺,他仿佛一只吃到了天鹅肉的癞蛤蟆就想冲上去,突然,他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沈西见状,眼疾手快拉着沈月闪到了一边,没了她们的遮掩,王大富那肥硕的身躯笔直扑向了她们身后香槟林立的酒塔。

……

稀里哗啦——

王大富摔了个狗吃屎,酒水乒呤当啷全砸在他身上。

此时,旁边还有个穿着收腰薄纱贝母裙的漂亮女孩高声喊道:“这是哪儿来的狗熊啊,哎呀,还让不让人喝酒啊。”

宴厅中突然传来一道突兀的笑声。

沈西顺着声音看过去,居然是在女人堆里左拥右抱的花花公子墨时韫,他笑的半点也不客气,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王大富气得爬不起来,满脸的横肉都在晃荡:“是谁,是谁敢绊我!”

“哎呀,这狗熊还会说人话呢,可太稀罕了。”叶清欢那凉凉的奚落声又引得众人一阵发笑,而她就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骄纵跋扈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说了句太碍眼就走向另一边了。

路过沈西身边时,她冲沈西扬了扬眉,精致的眉眼都写满快夸我快夸我!

沈西唇角一弯,悄悄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王大富满身狼狈站起来,简直是惨不忍睹。

沈西惊呼:“王总,你额头流了好多血,是不是马上要晕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王大富真感觉自己头晕眼花站立不稳,沈放庭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这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王总,你没事吧。”

王大富抓紧了沈放庭的胳膊:“医院,送我去医院,我要晕了!”

“……”

王大富离开后,沈颜气恼的抓紧了手上的包,看来这药今晚是用不上了。

她环视四周,发现来的都是南江新贵后,心情稍好一些,朝几个相谈甚欢的男人走去。

沈西心情大好,懒得理她,见有人前来和沈月交谈,她便自觉朝那边的叶清欢走去。

“怎么样,爽不爽。”叶清欢朝她挤眉弄眼,哪还有刚才的傲娇劲儿。

一想到王大富那狗熊样,沈西是真心畅快,笑容明艳的让周围的鲜花都黯然失色:“爽,干得漂亮,来,干杯!”

“干杯——”

两人还没说两句,叶父却过来逮人了,沈西笑着看她离开,却总觉得有一道霸道又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

然而娇媚的目光在场上梭巡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是她多心了?

最后她的目光还是落在那个左右逢源的墨家四少身上。​


她姐姐这次带她来参加宴会,也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商机,无疑,墨时韫还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能拿下墨家的合作,便如同登上了一艘航空母舰,想想都让人激动!

她的芙蓉面上,灿然若开。  她端起酒杯就想朝墨时韫走去,但一想到墨司宴的警告,她便喉头发紧,脚下凉意四起。

被墨家的掌权人盯上,这就是把自己放到了油锅里煎炸炖烤啊。

一边是巨大的利益,一边是巨大的风险,沈西心中思量万千。

再看看明明不喜却还要周旋于那些男人之中的姐姐,还有那个在女人堆里如鱼得水的男人,沈西又重新迈开了步子。

富贵险中求啊!

墨司宴看着那个毫不费力就混到了墨时韫身边的女人,俊美逼人的面庞上带起了丝丝笑意。  傅寒夜一怔,察觉到身边男人的变化,有些惊讶。

墨司宴这个人啊,向来深藏不露,尤其不轻易笑,但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因为这男人一旦笑起来,远比不笑的时候更恐怖。

顺着墨司宴的视线看过去,傅寒夜发现墨时韫已经搂着那个叫沈西的女人往外走了。

傅寒夜挑了挑眉,也不知道是佩服沈西勾人的手段还是墨时韫那点猪狗不如的自制力……

*

皇庭夜总会。

这是本地最大的销金窟,也是那些豪门公子富家千金最喜欢寻欢作乐的地方。

台上劲歌热舞,台下纸醉金迷。

墨时韫和沈西一出现,便有人对着他们吹口哨。

沈西肤色雪白,烈焰红唇,这条黑色吊带裙勾勒着她完美的身材,一双又长又直又白的美腿,随着她的走动,划出妖娆的弧度。

像个勾人的妖精!

墨时韫将她带到正中的卡座,那里已经坐满了狂欢的男女。

台几上摆了满满的酒水。

墨时韫的出现顿时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墨少,你怎么才来,我们可是等了你很久了。”“可不是,墨少,迟到了老规矩啊。”

“就是就是,老规矩。”说话间,已经有人将满满三杯金黄色的液体推到了他的面前。

墨时韫面不改色端起来一饮而尽,而后,便有人将三杯酒推到了沈西面前:“来,美女,这是你的。”

沈西看向墨时韫,却见墨时韫那张如妖孽般叫女人黯然失色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痞笑:“没错,不能坏了规矩,喝吧,”而后又凑到沈西耳边放浪形骸,“喝醉了才好办事啊。”

这个混蛋!

沈西就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

心里好气,但她还要保持微笑!

“墨少真讨厌,”她声音软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手下的动作不见任何停顿。

众人见她如此爽利,当即拍手叫好。

墨时韫修长剑眉一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倒是生出几分兴味,明明满腔的不甘,偏又一脸的纯欲与妖娆,就像手上这杯又纯又烈的朗姆酒,醇香诱人,喝的人真有些欲罢不能了。

沈西也知道这群王八羔子不安好心,不停的灌自己酒,可她没有选择,墨时韫的大方也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凡是跟过他的女人,只要他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可以说对女人是予取予求。

她也不贪心,只要能帮姐姐渡过难关就行。

胡思乱想之际,又连灌了一轮酒,她的目光有些迷离起来,半靠在沙发上,樱唇微张着,双颊粉红,呼吸略喘,胸部起伏,一双长腿白的发光,看得人想扑上去好好蹂躏一番。

“喝,继续喝……”她知道这会儿墨时韫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所以胡乱挥着手,“给我酒,我还能喝……”

几个男人看向一脸邪肆的墨时韫:“墨少,她好像醉了。”

墨时韫邪肆的眸光落在沈西那张不自觉勾人的脸上,嘴角斜勾:“她不是要喝嘛,继续。”

……

王八蛋!沈西在心底问候了墨时韫祖宗十八代!

可酒已经送到她的手上,她的唇边……

又是三杯黄汤下肚,沈西身上软绵无力,脸上一片酡红,连视线都模糊了,索性头一偏,昏睡过去。

旁人推了沈西几把,她也只是紧了紧眉头,再无其他反应。  墨时韫那张嚣张又跋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满意,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伸手将沈西从沙发上捞了起来:“走吧。”

沈西努力保持清醒,可这种酒本身后劲就大,她又是实打实被灌,想保持清醒真的很难,如今就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墨时韫身上,她需得养精蓄锐,才能撑到叶清欢的到来啊。

墨时韫带着沈西来到楼上的套房。

眼看着房门刷开,墨时韫正要带沈西进去,却见肩头就被人按住了。

他气愤的回头:“什么人,敢动小爷,不想活了!”  “对不起,四少,得罪了。”

墨时韫侧目,看着压着自己的男人,眉心蹙紧:“临风,临渊,怎么是你们。”

临渊看了眼衣衫不整的沈西,立马别开头:“三爷叫我们立刻带你回去。”

说完,他便压着墨时韫走也不回走了。

没了墨时韫的支撑,沈西差点一个踉跄栽个大跟头,幸而她努力抱住了一边的房门柱子。

临风对着沈西,面无表情道:“沈小姐,三爷请你过去一趟。”

一想到那个犹如魔王般冷酷狠厉,充满侵略感与攻击性的男人,腿肚子一软,手一松,直接倒在地上!

临风:“……”***

沈西头疼欲裂,整个人像是泡在寒潭冰水中一般彻骨生寒。

哆嗦着缓缓睁开眼睛,她就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做梦,而是正躺在一个浴缸里,头上的花洒开着,对着她直浇,可水是冷的,她已经浑身湿透,一张惨白小脸面无人色,她赶紧用颤抖的手将水龙头关了,然后连滚带爬从浴缸里翻出来。

“这么快醒了,看来醉的还不够死。”

幽幽的嗓音如客厅中传来,沈西猛抬头,就看到那个端坐在沙发正中间的男人。  墨司宴依旧穿着白衬衣,手上夹着染着一支烟,猩红的火苗在指尖明灭,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幽深的眸比之前还要深沉,满身矜贵,叫人喘不过气来。


沈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本是想装睡,好避过这个男人,哪里想到,他竟然真的如此心狠手辣,不惜用这样的方式弄醒他!

“墨司宴,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瞪着一双杏眼,惨白的小脸面无人色,冷白的唇瓣紧抿,纤长的睫毛拧在了一起,眼底的怒意却是烈焰滔天,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墨司宴冷冷一笑:“还想跟我人鬼情未了。”

去你妈的人鬼情未了!沈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墨司宴抬手,将快要落下来的烟灰在烟灰缸内点了点,那种叫人看了油腻的动作被他做的,却犹如行云流水,尤其是那双骨节分明,骨玉修长的手,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

沈西不但是颜控,更是手控,但此刻,她更想戳瞎自己双眼,呸,这种丧尽天良的狗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和墨时韫都是成年人了,我们有交朋友的自由,还希望墨三爷不要插手。”沈西冷冷回敬。

“看来你是贼心不死,压根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墨司宴痞笑出声,黑眸里染着几分邪气,抬手就将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霎时火光黯淡,只剩一片灰烬。

这是他的警告!沈西知道,自己今晚是犯了大忌讳,她也不过是抱着侥幸的心里想搏一搏,万一单车变摩托呢。

哪里想到,最后会落得这般田地。

“你家住大海吗,你管那么宽!”她气得口不择言。

最最最可恶的是,这个男人竟然还开了冷空调,原本就湿漉漉的衣服此刻贴在身上,那丝丝缕缕的寒意简直顺着她的骨头缝哪里钻,沈西牙齿打颤,面色白中透青,又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墨司宴盯着她,眉心一拧,跟着嗤笑起来:“人心不足蛇吞象,怎么,沈家胃口这么大,一个王大富还不够吃的,还想把墨家也吃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一想到王大富那样子,沈西便觉得胃里一阵痉挛,火烧火燎的难受。  但看着高高在上犹如撒旦一般的男人,沈西笑的妩媚又猖狂:“是又如何,墨三爷都被我吃了,更何况一个墨时韫,我吃得下!”

男人脸色突然,好似凶猛的猎豹扑时,沈西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来到她的跟前,掐住了她那漂亮却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脖颈。

沈西思绪一片混乱,冰冷的额头上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惹怒了墨司宴。

他会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她!

呼吸困难起来,她的眸子更加猩红了几分,看着能滴出血来,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等着她的求饶与认错。

沈西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无法善了,但她绝不向这个男人求饶!

沈西黑色的眼珠往上翻了翻,墨司宴拧眉,手一松,还没撤离,就听得“呕——”一声,被吐了满身。

“……”

沈西原本胃里就痉挛灼烧的厉害,刚刚又被遏住了呼吸,这会儿新鲜空气一进来,便彻底的翻江倒海。

看着满脸黑沉与厌恶,还有些咬牙切齿的男人,反倒是有了满满的快意之感,明明已经惨无人色,这会儿偏又鲜亮明媚起来,抓着墨司宴胸前的衣襟笑的犹如一只报复成功的狡猾的小狐狸:“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痛快!大不了咱们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还不待墨司宴收拾她,她就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

就是这么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

墨司宴深邃的侧脸在光影中斑驳,讳莫如深的眸子明灭不定,都要被气笑了。

临风应声进来,闻到了空气中酸腐的气息,皱了皱眉,就看到墨司宴那一身的狼狈,后背又隐隐作痛起来。

“三爷……”

墨司宴眼角狠狠抽了两抽:“还不给我把人弄开!”

“是!”临风忍着捏鼻子的冲动想将沈西的手指给掰开来,但是她的死紧,指尖纷纷泛白,怎么都不肯松手。

临风惊骇,这沈小姐如果死了,是要拉着主子一起下地狱的节奏啊。

呸呸呸,什么下地狱!

墨司宴蹙眉看着临风用蛮力掰扯沈西的手指,黑眸一凛:“叫人把宋玉带过来。”

待临风走到门口,墨司宴又似想到什么似的,改了口:“等等,带宋璃过来。”临风怔忪

片刻,急忙应声:“是。”  *

临风走后,套房又陷入了沉寂。

墨司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还要跟她同归于尽的女人,沉着脸将人拦腰抱起,换到了隔壁房间。

无法忍受身上的异味,墨司宴直接将人丢入了浴缸,当然,这次放的热水。

然后就管自己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等他回到浴缸前,就看到沈西双眸紧闭,面上一片潮红,大半个身体滑到了水中,犹如溺水一般沉沉浮浮。

他连忙将人捞出来,入手却是一片滚烫。

他墨眉一拧,沈西却犹如抓到浮木一般,整个人紧紧贴在墨司宴身上,他穿着薄衬衣,而她未着寸缕。

墨司宴本想将她放到床上,哪里知道她抱得那么紧,她身体一落床,连带着将他也带了下去,他紧压在她身上!

身下传来柔软又奇异的触感,墨司宴绷紧了身体,沈西身体滚烫,却也不知道到底想干嘛,咬牙切齿的在他身下疯狂的扭动。

墨司宴幽深凤眸暗潮涌动,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沈西突然张开粉唇,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胸前!

而且又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他吃痛要把人推开,她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恨不能咬下一块肉来!

墨司宴瞬间面色铁青,死死掐住她的腰,沈西吃痛,这才松开了嘴,不过下一瞬,又对着他的某个部位致命一脚,语气森冷狠辣:“滚开,你个丑东西!”

“……”上下都受到了致命攻击还要被人骂丑东西的墨司宴,眼中搅动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但他还没有动作,原本嚣张乖戾的女人就像是用尽全力奋力搏杀后油尽灯枯般,眼角洒落一串串泪珠,无意识的扁了扁嘴,带着几分莫名娇气与委屈,看的人我见犹怜。


外头传来敲门声,墨司宴回过神,漆黑的瞳仁沉的如滴出墨来。  房间里也没有女人衣服,墨司宴只能找了自己的衬衣胡乱给她套上。

他打开门,让宋璃进来,周身涌动着骇人气息。

宋璃气质清冷,始终给人恬淡清雅的感觉,但是看到墨司宴,眼中还是闪过一抹难以自持的热烈:“宴哥,这个点找我,是身体不舒服吗?”

墨司宴面色不愉:“不是我,看她。”

宋璃这才看到躺在宽大大床上那个即便昏睡着,也难掩容貌昳丽的女人。

她这么躺着,就好像一尊易碎的水晶娃娃,美得叫她心悸。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就听到墨司宴的催促:“怎么还愣着。”

宋璃敛了敛心神,上前,查看了沈西的情况,近了看,才发现这女人不但美,就连肌肤都是吹弹可破,没有一点瑕疵,最关键的是她还穿着墨司宴的衬衣。

而衬衣下,身上各种青紫痕迹更是一清二楚!  宋璃用了十分的力气才压下心中的失常,用清冷的嗓音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凉,发烧了,我给她打个吊针,烧退了就好了。”

“好。”

沈西的手,白皙修长,触感细腻,指尖圆润饱满,粉润晶莹,真是叫人嫉妒的都要发了疯。

宋璃拿着针尖一扎,霎时殷红的血液便透过针尖流出来,床上的沈西轻轻一哼,眉头都锁了起来。

墨司宴也跟着眉心一拧,见宋璃神色如常贴了胶布后,便也没说什么。

宋璃转过身,眼尖的发现墨司宴胸前的衬衣上有淡淡血迹渗出来,震惊道:“宴哥,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但她的手还没碰到墨司宴,就被他挡了回去:“不用,今晚你留在这里照顾她。”

宋璃指尖颤了颤,抿着唇敛下所有心绪,然后语调轻快道:“宴哥你放心吧,我保准她明天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

墨司宴又深深看了眼床上的女人,这才转身离去。

墨司宴走后,宋璃站在床边,目光沉沉看着床上虽然汗水淋漓却像是雨打玫瑰般娇艳又柔弱的女人。

他怎么能,怎么能女人上他的床,还弄得这么激烈。

沈西身上重重暧昧的痕迹刺激的宋璃眼角发酸,忍不住落泪。  *

沈西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

她感觉自己做了一夜荒诞的梦。

梦里有个温泉,温泉下却是吃人的水鬼,她好不容易与水鬼拼了个你死我活从鬼口逃生,居然又来了条美女蛇,阴恻恻的对着吐着鲜红的淬满毒液的信子……

夕阳的余晖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的身上,带这种岁月静好的不真实感。

但是嗓子似是长满了燎泡一般,连吞口水都费劲无比,抿着干涉的唇艰难的支撑起来想找口水喝,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你醒了,先喝口水吧。”一只素白的手,将装满水的透明水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  沈西急忙接手喝了几口,这才看向站在对面的女孩,一头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一张漂亮的五官,虽然不是明艳绚烂,但是那双清润的眉眼,灵动非常,也为她增色不少。

沈西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不太确定昨晚她和墨司宴的种种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宋璃却以为她在找墨司宴,接过她的水杯后状若无意道:“你昨晚发烧了,宴哥直接把你交给了我。”

宴哥?听着她的称呼,沈西就知道自己昨晚没有做梦,墨司宴那挨千刀是真的把她按在了冷水浴缸里糟践!

然后她又吹了冷空调,就发烧了!

一思及此,她就恨得牙痒痒!宋璃见沈西一个正眼都没有看她,面色又沉了几分,转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着药箱,眼带轻蔑道:“沈小姐,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那我就先走了。”  沈西回过神,察觉到宋璃的敌意与蔑视,神色便也冷了:“你走吧。”  宋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西注意到自己白皙的手背上肿了个又高又乌黑的青包,不知怎么的,昨晚上梦里那条美女蛇就和宋璃的脸奇异的叠合在一起,所以墨司宴,就是那个水鬼咯……

啧,一丘之貉!

沈西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叶清欢的最多,但姐姐沈月也打了好几个,就连沈放庭都打了电话过来。

沈西心下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她急忙给沈月回电话,可电话响了许久,就是没人接,她连续打了几次,仍是一样。

直到叶清欢的电话的电话打,她赶紧接起:“喂,欢欢。”

“太好了,谢天谢地,西西,你终于接电话了!”叶清欢的嗓音沙哑中透着几分疲惫,还有几分喜极而泣,“再找不到你我都要报警了。”

沈西截断她的话:“欢欢,我没事,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沈家出事了。”

叶清欢语调微扬:“你都知道了?”

沈西心一沉,细长手指不自觉捏紧了手机:“赶紧说,怎么回事。”

叶清欢长话短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突然有人放出话来,说是沈家得罪了墨家,然后那些人听风就是雨,一边害怕得罪墨家,一边又想巴结墨家,所以纷纷中止和沈家的合作。”

沈西的脑中,不期然浮现出墨司宴那张俊美逼人但又盛气凌人的脸来。

果然是他!

他想弄死沈家,真的是太容易了,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沈西想到姐姐沈月的处境,一颗心如坠冰窖。

“西西?西西?你有在听吗?”

叶清欢的叫唤拉回沈西涣散的心神,她沙哑着嗓子应道:“知道了,欢欢,我先挂了。”

沈西挂了电话,又翻出个号码打过去。

电话一接通,沈西就听到了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这人才几点就开始夜夜笙歌了!

“亲,寂寞了吗?”男人一开口,就带这种轻佻的放荡,听得沈西直冷笑。

“是的,放放弟弟,姐姐寂寞空虚冷。”

“那来玩啊,哥哥保证让你欲仙欲死~~~”男人狭蹙的语气引得周围的女人发出阵阵轻笑,身体更加依偎紧了他。


换做平时,沈西肯定还会继续跟他调侃几句,不过这会儿显然是没了心思,换了一脸的正经色:“姐姐今天没空跟你玩,帮我个忙。”

“行啊,叫声哥哥,命都给你~~~~”

沈西和陆放,从小一起长大,偏偏沈西就比他早出生半小时,一直压在他头上,见着他就让他叫姐姐,陆放自然是不服,一直是逮着机会就占她便宜,非让她叫哥哥。

沈西自然也是不肯让他如愿,两人就是你来我往的,互相占便宜。

但现在嘛:“放放哥哥~~~~”

陆放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这一生娇滴滴的媚入骨髓的哥哥,却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置信道:“沈西,你被下降头了?”

沈西失了耐心:“废话这么多,信不信我下次打爆你的狗头!”

陆放这人也是犯贱,这会儿倒是浑身舒坦了:“这才是我认识的西西妹妹嘛,说吧什么事儿。”

*

等待的时间里,沈西叫人送了衣服来。

然后又收拾了一下自己,原本还有些惨淡的面色,这会儿已经是光彩照人,杏眸流光溢彩。

陆放那边也有消息回过来了。

是一个定位。沈西还是挺满意他的办事效率的,截了个图,就给陆放发了过去,谢谢放放,姐姐一点心意,照顾好小弟弟哟~~~

陆放拿着手机,随手点开沈西发过来的图片,一看,脸就变了,这张截图是沈西在某团上面给他下的海狗丸的订单,已经显示派送,马上就要到了~~~~

还让他照顾好小弟弟~~~

这个女人!!!

陆放气得磨牙:“沈西……一天天的浪不死你!”

***

沈西赶到皇庭时,大街上已经是灯火璀璨,这座不夜城又开始了它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来的路上她就想清楚了,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症结都在墨司宴这个狗男人身上,她只能从他入手了。

就是下车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胃部一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她甩了甩头,稳住自己的身形,这才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入皇庭。

朦胧迷离的目光在现场搜索了一圈后,并不费力就找到了坐在卡座中央那个男人。

白色的衬衣扣子解了两个,露出性感的喉结,旁人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微微点头回应,那种矜贵又深沉的气质,令他鹤立鸡群,耀眼瞩目。

沈西撇了撇嘴,便扬起红唇,挂着绚烂夺目的笑容朝主座走去。

但是还没走近,就被一左一右两条胳膊拦住了去路。

临风和临渊就像两尊门神,死死挡在了沈西面前,让沈西寸步难行。

沈西呵了一声,透过缝隙朝墨司宴那边看去。

男人似乎并未注意到这里发生的情况,正嘴角含笑看着台上那些扭来扭去的莺莺燕燕。

呸!

沈西抬头,冷艳的目光在临风和临渊的俊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对着他们幽幽的笑:“我找三爷有点事。”

看的两人莫名有些背脊发寒,怎么觉得这沈小姐笑的有些渗人呢,临风看了墨司宴一眼,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不起,沈小姐,三爷现在不见任何人。”

沈西挑眉,又往前走了两步,玲珑有致的身材似乎要触及到临风和临渊的胳膊,吓得两人急忙后退了两步。

出息!

沈西笑容妖媚,扬高了声音引起男人的注意:“三爷,我有话跟你说。”

这话终于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纷纷转头看着她。

傅寒夜轻笑出声,漂亮的桃花眼中盛满戏谑:“三爷,找你的。”  墨司宴交叠着双腿,骨节分明的十指握在一起,一看到沈西那张明晃晃的脸,便觉得胸口隐隐作痛,凤眸暗沉道:“不认识。”

沈西也料到了,没那么容易近身。  临风和临渊立刻又朝着沈西进了一分:“沈小姐,得罪了。”

沈西不惧,纤长的五指缓缓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幽幽哭诉:“三爷真是好无情啊,我这肚子里可怀着三爷的骨肉呢,看来孩子只能跟我叫别人爸爸了。”

她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傅寒夜正端着一杯酒喝,这会儿噗一声,喷的对面的穆彦青一头一脸,惹来穆彦青嫌弃的目光。

“咳咳,咳咳,”傅寒夜接了美女递过去的纸巾,“我只是有点激动。”

沈西言笑晏晏:“傅少激动什么呢,难不成是想让我的孩子叫你爸爸?”这女人,还真敢说!

傅寒夜眯着漂亮的桃花眼,大笑一声:“这敢情好啊,买一送一,赚大发了,来,坐哥哥身边来。”

“……”论厚颜无耻,沈西甘拜下风。

临风和临渊是当场石化了,不敢置信的盯着沈西平坦的小腹看,小主子?

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沈西如若无人之境,径直挤到了墨司宴和宋璃之间的位置上,成功气红了宋璃的眼。

傅寒夜莞尔:“妹妹,爸爸在这儿呢。”

狗东西!

占她便宜!

还爸爸呢,爸爸你大爷!

沈西翻了个白眼还没发作,一边的宋璃已经忍不住了。

“沈小姐,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根本没怀孕!”宋璃看着沈西如盘丝洞的蜘蛛精一样攀附着墨司宴的胳膊,脸都扭曲了。

墨司宴幽深的目光也落在沈西平坦的小腹上,语气淡淡:“怀了?”

沈西眼波流转,对上墨司宴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嘟着红唇声音软糯:“三爷难道是对自己没信心?”

傅寒夜坐得近,闻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也不知墨司宴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有趣的玩意,这是挖了个坑等着墨司宴跳呢。

墨司宴扯了扯唇角,抬手将沈西扯入怀里,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柔嫩的粉唇,灼热的气息洒在沈西敏感的耳畔:“这么想给我生孩子。”

沈西身体受了不小的刺激,浑身僵硬,但是一接触到宋璃那恨不得撕了自己的眼神,再看看周围一众人好奇的目光,索性抬起两条纤白的手臂,搂住墨司宴的脖子,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望进墨司宴漆黑的瞳仁深处:“是呢,三爷芝兰玉树貌似潘安高大威猛英俊潇洒衣冠禽兽……”

糟糕,沈西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墨司宴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沈西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上,听着她漂亮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漂亮的眸子里似是装满细碎的星光,眼底却没有半分真诚。

“衣冠禽兽?”

“不,不,说错了,衣冠楚楚,是衣冠楚楚。”沈西感受到来自腰间的力量,乌黑润泽的眸子一转,搂着墨司宴的脖子,声音越发婉转,“所以天底下的女人恐怕都想给三爷生猴子呢。”

“包括你?”

沈西也是豁出去了:“那是自然,你看我们都长得那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那还了得。”

墨司宴松开她的腰,拇指摩挲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沈西抿了抿唇,身体又贴近了墨司宴几分:“三爷~~”

墨司宴眸色一暗,她推回原位,嗤笑出声:“你倒是敢想。”

想想怎么了,想想又不要钱!

不过沈西看墨司宴这样子,是同意她留下了?

她刚松口气,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冷嘲热讽:“没想到沈小姐脸皮这么厚。”

沈西无辜的眨眨水润大眼,满脸真诚:“和宋小姐这张瘦削刻薄的脸比起来,我吹弹可破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确实是挺厚的。”

“你——”宋璃没想到沈西会真的这么没脸没皮油盐不进,红着眼睛望着墨司宴,委屈的喊道,“宴哥……”

“宴哥哥……”沈西不甘示弱,如法炮制,整个人像一条灵巧的蛇往墨司宴怀里钻,那一声哥哥叫的在场的男人骨头都要酥了。

傅寒夜饶有兴致的直起身来,嘴角噙笑:“西西妹妹,不如也叫一声夜哥哥听听,夜爸爸也行。”

“野,粑粑?”沈西笑的眉眼弯弯,却是喊的傅寒夜面色一窒,众人哄笑不止。

“西西妹妹……”傅寒夜还想再战。

墨司宴蹙眉,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傅寒夜一眼,又将沈西推离自己几分,暗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警告:“安分点!”

“哦……”沈西拖长了尾音,有一股软语呢喃的暧昧在里面,然后话锋一转,“宴哥哥,你的宝宝说她饿了。”

墨司宴狭长的凤眸带着一丝狭促笑意:“我的宝宝?”

沈西用力点头,一语双关道:“嗯,你的宝宝饿了。”

脸皮什么的,不要也罢。墨司宴看着沈西那双勾人的眸子里装满摇曳的星光,明明就是一肚子曲意逢迎的坏水,却也没来由的叫人心软了几分,他抬手,招来侍者,吩咐了几句。

沈西听着,倒是高看了他一眼。

还以为这狗男人只会变着法子折磨她呢。

宋璃被哥哥宋玉拉到身边坐下,沈西身边暂时安静下来。

周围的男人都在抽烟,乌烟瘴气的闻着她的嗓子发疼,像是咯血一般的难受,墨司宴的身上虽然也有淡淡的烟草味,却有一股独属于他的干净和清冽,沈西不由自主的又朝他靠近了几分。

身体还未恢复,又精神紧绷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放松下来,她就觉得浑身哪哪都疼,疲惫感涌上来,她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墨司宴只觉得身边的小东西不停往他身上靠,阵阵馨香不停刺激着他的感官,手边传来的温度也是越来越烫,勾的人心旌荡漾。

他微微蹙眉,侧目,却发现沈西垂着头,柔顺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她安静的有点过分了。

墨司宴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眉头微皱,沈西似有所感,红唇轻扁,有些艰难的推开他的手:“墨司宴,你抓疼我了。”

她柔白的手覆在他宽大的手掌上,一瞬间,滚烫的温度便传递过来,墨司宴抬起右手覆在她的额头,幽深的黑眸一沉,沈西有些贪恋他掌心的冰凉,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猫儿又蹭了蹭,难受中带着几分娇弱,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趁机环住了他的腰:“墨司宴,我疼……”

墨司宴一顿,心脏忽然像被一只手抓住轻轻捏了一下,幽幽视线落在沈西乌黑的头疼。

宋璃看着沈西这么不要脸的对着墨司宴投怀送抱气得站起来就去拉她:“沈西,你怎么能这么下贱!你滚开!”

沈西胳膊吃痛,人差点摔到地上去,幸好墨司宴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他凉薄的视线略过宋璃:“放手!”

宋璃紧拽着沈西的胳膊,又恼又酸:“宴哥,她就是装的,你别上当!”

墨司宴目光又冷了几分,沉声道:“放手!”

宋璃心颤了颤,但是嫉妒让她失去了理智:“宴哥,你清醒点,别被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给骗了,她根本没有怀孕,她不过就是想利用这个来接近你而已!”

宋玉赶过来,拉开宋璃的手,呵斥:“宋璃!这是三爷自己的事情,还轮不到我们置喙,回去!”

“哥——”宋璃不甘心,声音都带着几分尖锐,“你看看她,根本就是装的!”

宋玉低头看了沈西一眼,刚刚还红艳的唇瓣现在已经透着白,即使浓重的妆容也遮不住她惨白的脸色,她皱着眉,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来:“她没有装,她病的不轻!回去!”

宋璃从未被宋玉如此疾言厉色的呵斥过,宋玉眼中的冰冷让她清醒过来,怔怔松了手,一脸的泫然欲泣。

宋玉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好受,轻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的心思,已经全都写在了脸上……

“冷……”沈西蜷缩在墨司宴怀里,轻轻呢喃着。

墨司宴蹙眉,长手捞起自己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往沈西身上一裹,左手穿过她的腿弯,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宋玉跟过来,临渊去开车”

“是!”宋玉看了眼宋璃,不敢耽搁跟上去。

墨司宴把人抱入了医院。

沈西躺在床上,纤长的睫毛不住的抖动,牙齿咯咯打颤,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冷,疼……”

墨司宴看着不由得心浮气躁,伸手又松了松衬衣扣子,看向一边替沈西检查的宋玉:“怎么样。”

“看样子是感冒加上体力不支引起的昏倒,还有比较严重的慢性肠胃炎,得好好调理。” 宋玉的视线落在沈西那乌青高耸的手背上。

他的这个妹妹啊……

墨司宴也注意到了,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这么个大包,实在太碍眼了。


“宋玉——”墨司宴一开口,宋玉就截住了他的话头:“三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墨司宴便没再说什么,大手一挥,宋玉便点头出去了:“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情三爷吩咐一声就行。”

宋玉走后,病房内就安静下来,沈西的呢喃与啜泣就听得清晰起来。

她一直喊痛喊疼,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眼看着马上要跑针,墨司宴沉默着上前,摁住她乱动的手,又想起她之前低低柔柔地喊墨司宴,我疼……便放松了几分力道。

墨司宴轻嘲,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耐心了。

沈西似有所感,眼角突然滚出一串热泪,反握住墨司宴的手:“阿策,我好疼啊……”

墨司宴神情一凛,听她一声声百转千回的喊阿策阿策,心口像是堵了大石,直接把手抽了回来。

沈西的眼泪掉的更凶了:“阿策……对不起……你别走……”

伴随而来的,是用力的摔门声。

*

翌日清晨,沈西被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叫醒的。

她刚睁开眼睛,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西侧目看去,是一个长相清隽,气质温和的男人,就像清晨的阳光,并不热烈,但又带着暖人的温度:“你是?”

“我是宋玉,你可以叫我宋医生,”宋玉开口解释,“也是宋璃的哥哥。”

“哦——”沈西恍然大悟,难怪有点眼熟,昨晚见过,“感觉好多了,谢谢宋医生,你在这儿陪了我一夜?”

“这是我的分内事,你肯定饿了,先喝点粥暖暖胃吧。”宋玉打开旁边的保温桶,一股浓郁的清香便弥漫开来,勾得沈西食指大动,咽了咽口水。

宋玉替她倒了一碗:“慢点喝。”

“谢谢。”粥稠而不腻,浓香清甜,沈西连喝了两碗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察觉到宋玉眼中的笑意,她有些赧然:“不好意思,见笑了,我太饿了。”

“没关系,不过你有慢性胃炎,饮食方面还是要多注意,这几天饮食都要清淡为主。”宋玉温和的交代着注意事项。

沈西认真听着:“好的,谢谢宋医生,我都记住了。”

“还有我替我妹妹跟你道个歉,她就是被我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宋玉态度诚恳。

沈西乌黑润泽的眼珠子一转,笑盈盈望着宋玉:“宋医生想道歉啊,也不是不可以。”

……

宋玉离开病房后,沈西又睡了个回笼觉,然后才拿着手机,慢悠悠的点开宋玉那搞来的微信名片开始加好友。

啧。

墨司宴这个人够无趣的,头像是一片黑,然后也没有昵称,直接就是墨司宴三个大字。

行吧。

沈西看着自己卡通的微信头像觉得不太满意,从相册里选了张角度极好的照片,这才点了加好友,还添加了备注:三爷,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晚上请你吃饭~~

然后她等啊等,等了半天,也不见通过。

难道是在忙,所以没看到?

等的快失去耐心,沈西又发了个请求添加好友的消息过去,只不过这次只有两个字:三爷~~

然而发出去半天,仍旧是吃沉大海。

这人不看手机的吗?

沈西郁卒,等了半小时那边仍是无动于衷,沈西贼心不死又发了个请求过去,这次变成了三个字:宴哥哥~~~

后面的那几个符号就像是她拖长了的娇滴滴的尾音,光想想就很有画面感了。

但是这狗男人!

沈西思来想去,最后安慰自己,他肯定是在忙,没注意到,嗯,打个电话试试。

电话响了三遍被接起。

一瞬间,沈西使出了浑身解数:“宴哥哥,你的宝宝说想死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宝宝都三秋没看到你了~~~~”

电话这边的临风浑身一激灵,手一松,差点将墨司宴的手机给摔地上去。

沈西还在捏着鼻子卖力使着劲儿:“晚上一起吃饭饭好不好~~~~”

“沈……沈小姐……”临风结结巴巴开口,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沈西一怔:“小结巴,你不是墨司宴。”然后一想到自己刚才表演那么卖力却演错了对象,沈西顿时恨不得一头撞死,“你为什么不开口提醒我。”

“……”临风冤啊,“沈小姐,你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墨司宴呢。”所以她发的那么多信息他确实是没看到咯。

“墨总在开会……”临风话音刚落,紧闭的会议室大门就打开了,墨司宴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但是西装是双排扣的,沉稳中又多了几分斯文内敛的尊贵气质,率先从会议室出来。

临风上前,将手机递给墨司宴:“墨总,沈小姐电话。”

沈西大喜过望:“墨司宴出来了?把电话给他。”

然而等待她的,是直接挂了的电话。

“???”

沈西抱着手机满头雾水,难道是不小心被小结巴挂了?

她再打过去,那边就变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是被拉黑了啊。

靠,这个喜怒无常的狗男人!

明明昨天还是安分点,今天就是打入冷宫了?

!!!!!

**

沈西虽然气恼墨司宴的喜怒无常,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先去办了出院手续。

只是没想到在医院大门口,和人撞了。

沈西被撞的差点摔倒,刚想发火,柔白小手就被一双肥腻大手给抓住了。

“西西,是你啊,姐夫没撞疼你吧。”

……

沈西抬起头,看着王大富近在咫尺这张满脸横肉的脸,还有那一口黄的发黑的牙齿,以及满嘴熏人的口气,早上都要吐出来了。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王大富那赤裸裸火辣辣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欲的目光,还抓着她的手来回抚摸!

沈西冷着脸,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与王大富拉开距离:“王总,真巧,在这里遇到你。”

王大富那贪婪的目光流连在沈西窈窕的身段上,虽然她此刻穿着白衬衣牛仔裤,可是那腰不堪一握,那腿又长又直,即便是此刻冷着脸生气的样子,也是娇俏的,比姐姐沈月那高高在上的冰冷有趣多了,叫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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