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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荣宠之路

美人荣宠之路

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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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天之骄女,一朝却飞来横祸,家父被人诬陷,府中女眷皆卖入青楼,男人则永世为奴就此入了风尘,她不甘受侵犯,纵身一跃,宁愿了结这性命却不料,阴差阳错被贵人救起各取所需,她成了大于的探子,随他前往西晋,欲混入皇宫然而刺探之路不易,计划一再受阻她于偶然之中救下一人,本是举手之劳,却不料,与那人纠缠,再无法全身而退一面,是家族蒙受的冤屈;一面,是用尽真心待她的男人云曦月以为自己对他终究是利用,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一颗真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又将如何?为她失去了一切,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利用宗政言因爱生恨,用了强硬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只为折磨两颗真心,在纠缠中不断伤害,却又总忍不住深藏心底的温柔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蓦然回首,才发现彼此的身影,一直都在

来源:微阅云   主角: 云曦月李大人   时间:2022-04-13 14:10:14

小说介绍

云曦月李大人《美人荣宠之路》讲的是她本是天之骄女,一朝却飞来横祸,家父被人诬陷,府中女眷皆卖入青楼,男人则永世为奴就此入了风尘,她不甘受侵犯,纵身一跃,宁愿了结这性命却不料,阴差阳错被贵人救起各取所需,她成了大于的探子,随他前往西晋,欲混入皇宫然而刺探之路不易,计划一再受阻她于偶然之中救下一人,本是举手之劳,却不料,与那人纠缠,再无法全身而退一面,是家族蒙受的冤屈;一面,是用尽真心待她的男人云曦月以为自己对他终究是利用,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一颗真心被伤得千疮百孔,又将如何?为她失去了一切,却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利用宗政言因爱生恨,用了强硬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只为折磨两颗真心,在纠缠中不断伤害,却又总忍不住深藏心底的温柔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蓦然回首,才发现彼此的身影,一直都在

精彩节选


正是春光烂漫时,午后的日光自树荫间落下,在地上洒了斑驳的一片光影。

春光虽好,云府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云府乃是宰相府,历代辅佐皇帝,云盛在东晋朝廷,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几日云盛告病在家,因云家的地位,家中时常有人来探望,云盛特意闭门不出,暂时隔绝了访客,这才换来了几日安静。

然而,这平静不过持续了两日,就被今日的一拨官兵彻底打破了。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带了圣旨前来,召云盛入宫。皇帝素来对云盛颇为敬重,此次明知他在病中仍如此强硬相召,任是谁都觉出了些不安。

特别是,在云夫人给那公公塞了些银两想探听一二,却被严词拒绝的时候。

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待遇,一时间府中人心惶惶。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云盛还是没有回来。

云家几个子女都聚集在厅中,云夫人坐在上首,外头不时有下人跑进来通禀,随着下人的每一次摇头,云家人心头的阴霾也越来越重。

云曦月见母亲两道眉拧得紧紧的,忍不住上前帮她倒了一杯热茶。她将那茶水递到云夫人手中,道:“母亲,不要担心,或许是皇上有要事同爹爹商量也不一定。”

云夫人点点头,但这样的关头,安慰实在是无用的东西。正要喝水,外面忽然急急忙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那小厮跑得非常快,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夫人,不、不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队兵。

他们都身着铠甲,随着他们跑步的动作,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瞬间就在外面围了一圈。

云夫人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温热的茶水四溅,狼狈不堪。

云家的昌盛,也在这个午后,随着这一盏茶,彻底四散。

外头围观的百姓将整个云府围得水泄不通。云家造反被吵架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街头巷尾。

所有值钱的玩意儿被一一清点,装箱充入国库;云盛被判三日后斩首示众,而云家余下的人,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妓。

作为云家的嫡女,云曦月被送到了京都最繁华的青楼:怡香楼。此乃京中达官贵人取乐之所,每日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被送过来时,她身上还穿着囚服。

一脸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发福的腰肢绕着她走了一圈,囚服宽大,却遮掩不了云曦月玲珑有致的身躯。

老鸨啧啧两声,道:“不愧是名扬京都的宰相府嫡女,这般尤物,应当能卖个好价钱。”

云曦月受不了她如同看待货物一般的眼神,将脸转了开去,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老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哟,看云姑娘这傲气,看来还当自己是宰相府千金呢?”

一旁响起几声嘲讽声,老鸨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精致的下巴,迫得她抬起脸来。

“云姑娘,圣上开恩,留了你一条性命,如今你已是我怡香楼的人,从今往后,无论你愿与不愿,都得忘了从前的生活。你既然来了这里,那便要踏踏实实地接客,这才是一个姑娘的本分!”

一旁有个小厮上前对她耳语了几句,老鸨点点头,道:“也是你走运,今日那李大人指明了要一个雏儿,你们带她去梳洗打扮一番,今日就接客!”

李大人?那个大腹便便,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的男人?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那几个小厮根本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动作粗暴地将她推搡着往楼上去了,动作间还时不时揩一把油,云曦月东躲西闪,恨不得能将他们的爪子剁了。

进了房中,便有丫鬟伺候着她梳洗。薄如蝉翼的衣裙松松罩在身上,只遮住了关键部位,莹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诱惑至极。云曦月从来也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对着镜中一看,只觉不堪入目。可是如今哪里还有她说话的份儿?那老鸨早已有了吩咐,门口有人把守,房中还有两个丫鬟虎视眈眈,云曦月一颗心七上八下,慌乱至极。

正努力思索着该如何脱身,门外忽然传来几声小厮的问好声。

云曦月猛地抬起头,正见到门被人一把推开,大腹便便的李大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见她进来,原先站在房内的两个丫鬟自觉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云曦月下意识地开始往后退。

李大人捋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目光直白地从上到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笑道:“先前便听说,云相有个倾国倾城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与那些个庸脂俗粉不同。老夫竟得以一亲芳泽,真真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说话时慢慢地朝自己靠过来,浑浊的一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龌龊心思。加上那一口大黄牙,云曦月只觉得腹中翻涌,险些就要吐出来。

但她忍耐了。她朝李大人盈盈一福,道:“我父亲此番乃是被人冤枉的,他日定会有昭雪的一日。李伯伯既曾与我父亲同朝共事,还望能放过我。”

见他无动于衷,云曦月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李伯伯,你比我父亲还大!”

言下之意,便是在提醒他,不可任意妄为。

孰料,李大人压根没将她那些话放在眼里。

他此刻正着迷于面前尤物的诱人身段。这样的皮肤,这样的身材,若是压在身下,不知是何等销魂滋味。

他的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道:“云姑娘,今日为了你的初夜,老夫可是花了三百两银子,这价格都快赶上这楼里的花魁了,云姑娘,你可不要让我白花了这银两啊。”

他说着就伸手想要摸上去,云曦月猛地一个闪身,避开了他这一下,就见李大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哟,还会耍花样?我喜欢!”

见他要来真的,云曦月拔腿就跑。奈何跑到门边,却发现那门已经被人反锁,即便没有锁,外面守着的这些人,还有这楼中的其他人,她根本就跑不了。李大人正欣赏着她的绝望姿态,色眯眯地隔着桌子对她放轻了声音,“云姑娘,别挣扎了,你莫非还真以为你还有回去的机会?别傻了。”

他发了狠,越过桌子直奔她而来。云曦月被逼到了窗边,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猥琐笑容,只觉绝望铺天盖地而来。几乎想也不想地,她推开了窗户,纵身而下。李大人只来得及抓住了她的纱衣,便见她迅速落入了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来人!”


落水的那一瞬间,云曦月心中竟涌上一些畅快。

好在,没有被那般恶心之人玷污。

即便是死了,到了黄泉路上,也不会无颜面对父母。

水从四面八方迅速涌来,很快就吞没了她的感知。

“小皇子,这里有个人落水了!”

大于本是泛舟江上观赏夜景的,听闻手下来报,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灯火通明的楼阁。

那里似乎动静不小。

他端着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道:“捞上来。”

船夫是第一个发现有人落水的,只是因夜色迷蒙,看不真切。这回捞上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穿着暴露,容貌甚是出众的女子。

云曦月被人抬进了船舱中,她全身都湿透了,连带着,身周的地面也湿了一片。大于对身旁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立刻上前,对着云曦月的胸口按压了几下。没多久,云曦月口中吐出几口水,那侍女乖觉退到了一旁。

大于手中握着一只酒杯,就这么坐在那里,姿势不变地打量她。

这无疑是个极美的女子,是晋人的相貌,但这长相和身段,便是在蒙古的审美中,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若有所思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立刻就有手下出去打探了,船夫是本地人,对这一带地形熟得很。不多时,手下便回来禀报:“回小皇子,这姑娘跳下来的地方,乃是这京都最大的青楼:怡香楼。”

大于眼中的神色越发幽深了。他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你们下去吧。”

那几个手下低着头退了出去,船舱中只剩了大于和云曦月两人。

云曦月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烛火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挡住了眼睛,却感觉到一阵凉意。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臂裸着,没有任何衣物遮挡。

东晋的民风还是很保守的,她一惊,原先的几分迷茫也彻底醒了。猛地坐起身,她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只有一件抹胸长裙,手臂和肩膀都是暴露在外的。自己全身湿透,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落水之前的记忆慢慢地涌入了脑中。她记得,她为了躲避李大人,推开窗跳了下来,却没想到,底下竟是一条江。

自己这是死了?

她愣愣地低着头,耳边却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云曦月警觉地抬头,这才发现,面前还有一个人,穿着奇异的服装,这样的服装,以往她倒是见过,像是……蒙古那些部落的?

想起自己如今的狼狈模样,她立刻抬手环抱住了自己。

大于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严重露出警惕的神情。

美貌有余,反应却不够。

他在心中很快下了定论,拿起一旁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壶酒,抿了一口,道:“东晋之人,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云曦月愕然,很快反应过来。

自己没有死,是面前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眼中神色坦荡,即便是见了自己这般模样,却也没有露出垂涎的神色来。这让她微微安心,索性也不遮掩了,起身郑重一福身,道:“云曦月谢过恩公救命之恩。”

大于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喃喃道:“你姓云,你是云相的?”

云曦月眼中立刻有悲伤的神色漫了上来。

“实不相瞒,云相,乃是我的父亲。”

大于点了点头。

他来这京都已有两日,云府的事,他是知道的。

听闻,云相于今日已经被斩首示众,而他府中的一众家眷,男的为奴,女的为妓。联想到她从怡香楼上跳下,他立刻想通了。

“你是因不肯卖身,是以宁愿死?”

云曦月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决,道:“云家世代辅佐君王,从未有过叛逆之心。爹爹此番乃是被人陷害,我虽身入此污浊之地,却也不能由着旁人羞辱。否则,即便是入了黄泉,也无颜面对祖先。”

大于点点头。他打过交道的晋人,大多生性软弱,面前的女子虽为女子之身,竟有如此气节,倒是让人意外。他心中微微一动,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云曦月还未及开口,外面便有人禀报:“小皇子,怡香楼的人求见。”

云曦月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惊慌。

再被抓回去,然后重复方才的遭遇么?她不要!

云曦月急切地看着大于,却见他神色一如往昔,不紧不慢,显然没有什么要救她的打算。想起方才外面的称呼,云曦月忽道:“若是小皇子愿帮曦月脱离泥沼,查出家父枉死的真相,曦月愿追随小皇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大于微微挑了挑眉。

方才还觉得她反应不够快,眼下这么一看,倒是也不差。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什么都可以。”

大于点点头,召了人进来交代了两句,那手下便退了出去。

云曦月忐忑地听着那手下跟人交涉,那人似乎亮出了身份,她所料不差,他们的身份在东晋,即便是皇宫也是会得到礼遇的。加上他们矢口否认看到了落水的人,怡香楼的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敢强硬地上前盘查。

外面的声音渐渐止息,船再度启程,云曦月走到大于面前,感激道:“多谢小皇子救命之恩。”

大于不知可否,见她微微有些颤抖,皱了皱眉,唤了个侍女进来。

不多时,侍女拿了一件女子的外袍进来给她披上,又再度退了出去。

大于道:“如今,你的命是我的。”

云曦月点点头,“曦月不敢忘。从今往后,小皇子要曦月往东,曦月绝不往西。”

很满意她的态度,待船靠了岸,大于将她带入了房中,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身份。

由着侍女将她领到了一间空房中,大于对她礼遇有加,一直等到泡在了热水腾腾的浴桶中,云曦月仍有些恍惚。

入了凉水的寒意渐渐被这热气驱散,这些天来,被关押,被送去青楼,这可以说是她难得放松下来的时刻。

脑中不断回响着方才大于同她说的话,云曦月撩了一碰水,水沿着光滑的肩膀往下滚落,最终没入了粼粼水面。

先前只猜到大于是蒙古族某个小部落的皇子,不想,他竟是个如此复杂的人。

虽为皇子,却是私生子出生。而他野心很大,不仅要蒙古族的大汗之位,甚至要吞并东晋与西晋。

他此番,便是来晋地游玩,顺带着刺探消息的。

蒙古族与西晋世代交好,他若想某位,必须获得西晋的支持。他答应云曦月帮她查找云府冤案的真相,代价就是,她混入西晋皇宫,为她刺探西晋的藏宝秘密和军事机密。

云曦月缓缓下沉,让自己沉入了水面以下。

只要能查清真相,一雪前耻。

她愿意。


大于的动作很快,隔日,就请了专人来训练她。

云曦月脑子足够灵活,加上报仇心切,学得十分用心。自东晋往西晋,一路行了一个月,她的悟性有些出乎人的意料。加上一个月以来时不时的试探,忠诚度也得到了保证。

大于十分庆幸,那日将她救了下来。

一行人在西晋的都城落了脚。大于的人已做好了安排,只等择日让她混入进宫选秀的队伍,入宫为妃。

一月多的训练即将看到成效,大于和几个手下目送着她远去,手下忍不住问:“小皇子,若是她贪恋西晋皇宫的富贵,忘了小皇子的救命之恩,可该如何是好?”

大于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自信的笑。

“她没有选择。”

手下虽仍心有疑虑,可见自家主子如此笃定,便也不再说什么。

云曦月却是别无选择。

她顶着个小官女儿的身份随同别的选秀女子一同在客栈住下,只等其他几个地方的女子到齐了,再一并入宫。

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很快就玩到了一处。云曦月经过了这一个多月的训练,早已不是原来那般天真的女子了。她虽表面做出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心中却从来也没放松戒备。

此处客栈乃是皇家专用于安置选秀女子,平日不接待外人。这日云曦月正在房中梳洗,忽然听见有人叩门。

她不动声色地上前开了门,却是那日送他们前来的公公。

“太子殿下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因急着一一通知,那公公没有多做停留,立刻就到了下一间房。

太子殿下?云曦月与房中另一个少女对视了一眼,虽不知道太子殿下来此所为何事,却也不敢耽搁,很快就赶了下去。

下了楼才发现,这一批的选秀女子都已聚集在了一处。而客栈大堂中,有一人坐于上首,一身紫金衣袍,穿戴华丽,神态慵懒,一双眼似有似无地从人群中扫过去,待看到云曦月下来,眼中一亮。

想必那就是太子殿下了。

云曦月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仿佛印证她的猜想一般,她才站定,楼上还陆陆续续有人在下楼,那太子殿下对身旁的公公耳语了几句,看着她的方向,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公公径直走到她面前,道:“抬起头来。”

云曦月抬起了头。

眼角的余光扫到那太子正盯着她,她却没有与之对视,只直直看着前方,不卑不亢。

然而即便她如此坦然,却也没能阻挡这长相的杀伤力。

太子眼中神色越发愉悦,忽道:“就她吧。”

那公公谄媚回了两句,随后转过身来一板脸,道:“云曦月,你留下,其余人等,各回各房。”

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位的身份,堂中众人很快就散了,只留下云曦月站在原地,稍稍握紧了拳头。

那公公走到了一旁,天子殿下却起了身。他径直走了过来,走到近前,满意地点点头,道:“父皇允我在你们之中选一个,你可愿入太子府作妾?”

云曦月有点头疼。

临行之前,她已与大于计划周全,只等入了西晋皇宫,便为他刺探情报,可是这太子殿下横空杀出来,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只是,既然是皇帝允了的,那自己即便是拒绝,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况且,如今既然已经被他看上了,无论自己拒绝与否,入宫为妃一事,算是没有希望了。

她心中有些苦涩,哪有什么愿不愿?她根本没有选择。

想通了这些,云曦月没有作答,只福了福身子。

这般反应看在司徒颜清眼中,便是默认了。他满意地点点头,道:“回府!”

西晋皇室,太子府位于皇宫之外。

云曦月一入府,便得了若干赏赐。她坐在房中看着这一堆东西,心中有些烦闷。不过坐了片刻,便有侍女进来伺候她洗浴更衣。

她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以不习惯外人服侍为由挥退了一众侍女,云曦月慢慢沉入了浴桶中。

水面上飘着一层玫瑰花瓣,她信手拈起一片,盯着看了半晌,脑中忽然有了主意。

长发细细擦干,松松挽了垂在肩膀上,云曦月一袭素色衣裙,她本就生得美,这颜色衬得她越发肤色莹白如玉,坐在烛火下,简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便是进来服侍的侍女,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司徒颜清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美人倚桌而坐,桌上放着两个茶杯,他推门而入的时候,云曦月正在斟茶,侧脸温柔,动作优雅至极。

司徒颜清只觉得呼吸一滞,面前的场景似一幅画,他忍不住就放轻了脚步,对外面的侍女打了个手势,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这般小心翼翼,却还是惊动了画中的人。

云曦月抬起眼,微微一勾唇,起身盈盈一福,道:“云曦月见过太子殿下。”

动作之间,一头青丝也随之滑落而下,明明清纯至极,偏偏又有说不出的动人神韵。司徒颜清喉头微微一动,在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前,人已经到了近前。他托起她的双臂,哑着声音道:“你叫云曦月?”

云曦月忍住了挥开他手的冲动,点点头道:“是。”见司徒颜清愣愣地看着她,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道:“太子殿下请喝茶。”

说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递了过来。

司徒颜清接过来,顺手摸了一把她的手。入手软滑细腻,不过一瞬的接触,他已经有点不忍放手了。

只可惜,那只手很快就抽了回去。

毕竟是太子之尊,司徒颜清轻咳了一声,抿了一口茶水,茶香清冽,倒是将他的心火降下来不少。

“我已禀明父皇,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这太子府的侍妾。”

云曦月眼中闪过一抹冷色,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点了点头。

茶水也喝过了,接下来便该进入正题了。司徒颜清朝着她凑过去,正想一亲芳泽,唇前忽然挡了一根手指。

动作受阻,司徒颜清来了兴致,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那只手却又忽然抽了回去。

紧接着,云曦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诚恳道:“早便听闻,太子殿下乃怜香惜玉之人,今日能入得太子府,曦月心中感激。只是,曦月有个不情之请。”

她这一番夸赞,说得司徒颜清有些飘飘然,当下心情大好,道:“但说无妨。”

云曦月道:“太子殿下……能否给曦月一些时间?曦月有些怕……”

说到后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似是生怕他动怒一般,飞快地又低下头去,咬住了嘴唇,可怜至极。


这些,都是她在大于身边接受的训练内容。何种场合,该用什么神态什么语气,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最大优势,这一个月以来,她学得炉火纯青。

就如同当下,明明是说着拒绝的话,这神态却十足可怜,让司徒颜清生不起气来。

他久经风月,以往的女子哪个不是投怀送抱?今日这般遭到拒绝,还是头一遭。

他有心要动怒,可是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自己府中这些侍妾,加一起都不够与之匹敌的容貌,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害怕,他便再也生不出怒意来了。

因跪得有些久,云曦月身子一晃。

这个动作彻底让司徒颜清败下阵来。他伸手扶起她,爽朗一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罢了罢了,美人想如何便如何,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最后一句,他是凑到了她脸旁说的。

云曦月勉强压抑心中的反感,露出一个感激至极的微笑来。

“多谢太子殿下。”

“这几日舟车劳顿,你便早些歇着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云曦月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一个多月来接受了训练不假,但这还是头一回投入实战。好在,成功了。

太子既然说了这话,想来便不会再勉强她。

但这太子府终究不是什么久留之地,得尽早脱身。她这么想着,稍作收拾躺到了床上,闭了眼。

司徒颜清出了西苑,便直奔前些时候才收的一个侍妾房中去了。

他在云曦月那里吃了个软钉子,但火却没能泄出来,此时此刻,他急需灭火。

司徒颜清府中女人不少,除了府中的,外面女人也不少。但云曦月一出现,先前所有的女人都似乎成了俗物。

庸俗不堪。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那一夜之后,竟没有再来打扰她。云曦月乐得如此,她没有兴趣在这太子府久住,这一日,便在一个侍女的陪伴下出了门,要去踏青。

太子那一夜从云曦月房中出来的事情,几乎全府皆知。

初时有人猜测是她惹怒了太子殿下,但这几日太子虽没有宠幸她,赏赐却源源不断,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在太子心中的分量。

小环作为她的贴身侍女,更是觉得跟了个好主子,每日尽心尽力地伺候,这回一得了令,立刻就准备起来了。

正是春夏交际之时,春光依旧,空气中的热意也还未到来,踏青的绝好时机。

这几日初到太子府,她怕暴露身份,是以一直没有与大于联系。今日借着这出门的机会,她事先写好小小一卷书信,藏在怀中,等马车一停,她便对小环道:“我想自己走走,你便在此等我吧。”

小环有意讨好她,虽有些担心,却也怕惹恼了她,是以乖乖地待在原地,什么也没说。

云曦月步履闲适地往前,转过一个弯,确信附近没有旁人了,忽然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没有等多久,一声扑棱棱扇动翅膀的声音响起,云曦月伸手,一只灰白的信鸽已停在了她的手心。

这是大于所养的信鸽,经过专门的训练。云曦月摸了摸鸽子的羽毛,又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放心地将书信取出,塞进了鸽子脚边绑的一个竹筒内。

眼看着鸽子在空中消失成了一个黑点,云曦月这才觉得心里轻松许多。前方有一个亭子,她信步走过去,经过一个草丛旁,却忽然听见了些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呻吟。

云曦月步子一顿,下意识地就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草长得茂盛,是以看不分明,但走得近了些便看见,哪里躺了个人,一身的血。

那是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此刻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着,一只手捂住腹部,那里正朝外汩汩流着鲜血。

云曦月皱着眉头走近,本不打算管这闲事,但脑中无端浮现出那日被抄家的情形。

那时官兵上来就打算抓住他们,有不肯就范的,当场就死在了刀下。

那般场景,一直到如今都是她的噩梦。云曦月狠狠地闭了闭眼,对着那男子叹了口气,心道:“今日算你好运。”她目光一转,在一旁的草丛中寻找了一番,眼睛一亮。

这人命不该绝,这附近竟然就有止血的药草。

这些也是这一个月之中她经受的训练。在外执行任务,需要防范各种意外。

云曦月拔了几株药草,在口中嚼烂了,敷在了他的伤处,又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盖在伤口之上,从那人的里衣私下一条布条,将丝帕连同伤口一同包扎在内。又等了片刻,她弯下腰去查看伤口,满意地发现,已经没有新鲜的血渗出来了。

正预备起身,手却被人猛地一拽。

云曦月根本没有防备,被人扯得往下一倒,正倒在那人身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叠,云曦月到了这会才注意到这人的长相,他有一对浓眉,原先紧闭着的眼,此刻正大睁着,充满防备地看着她。即便是带了些血污,那张脸依旧是俊朗的。大约是压到了伤口,那人闷哼了一声,放松了力道。

云曦月立刻爬了起来。

从未与人这样紧密相贴过,还是个陌生男子,云曦月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站起身怒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我救了你,你竟恩将仇报?”

男子像是到这会才真的清醒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被妥帖处置的伤口,有些懊恼地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可有事?”

他此刻已经坐起了身,正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等他站定,云曦月才发现,这人比自己高出了许多,甚至比起大于来,或许还要高一些。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俊朗非凡。他微微低了头看着她,眼里像是盛着星光。

云曦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忽然转身道:“无事。我要走了,你过一会再出来,若是让人看到了,徒增误会。”

她转身便要走,男子却忽然开了口。

“姑娘。”

云曦月微微顿了顿,“还有何事?”

“姑娘救命之恩,宗某不敢忘。姑娘且收下这块玉佩,宗某许姑娘一个愿望,他日姑娘若是有所求,宗某必定不推脱。”

云曦月有些诧异地转身,他手中果真拿着一块玉佩,成色极佳,一眼看过去便知价值不菲。

她心中一动,伸手接过了那玉佩,端详片刻,道:“你是?”

那男子微微一笑,本就俊朗的脸更添几分温柔,“宗政言。”


云曦月还想再问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了小环焦急的喊声。她怕小环过来撞见,忙道:“我知道了。”说完这话,又看了宗政言一眼,转身就走。

宗政言捂着腹部的伤口,慢慢地走到转弯处,一直看着她上了马车,这才走出来。

丝帕的一角裸露在外,他低头看了片刻,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忽而又懊恼起来,刚才似乎忘了问她是哪家的小姐了。

这一日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太子依然没有过来,也没人对她的出行起疑心。云曦月暗暗松了口气,正吃着菜,小环忽然道:“姑娘,明日太子殿下要在府中举办一宴会。”

“什么宴会?”

小环面带讨好之色,“是太子殿下的生辰。”

云曦月恍然,又吃了几口饭菜,随即道:“我知道了。”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难以让小环满意。这几日太子殿下都没有再来西苑,云曦月求之不得,但小环却不这么想。

她如今是云曦月的贴身丫鬟,主子若是得宠,将来自己的日子自然也好过。她在府中这么久,还没有见过太子对哪个女人是这样的态度的。她真是怕,有一日太子殿下会忘了这里。

见她迟迟不走,云曦月抬起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小环犹豫了一会,还是鼓起勇气道:“小环明日帮姑娘好好打扮打扮吧……”

她话说到这里,就不继续了。云曦月会意,点点头,“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吃饱了,你把这些撤了吧。”

小环只好收拾了东西撤了。

因有了明日这一出,夜里云曦月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

太子生辰,到场的应该多是朝中重臣。她若是能从中得到些什么情报,那便再好不过。但她如今的身份是太子的侍妾,需有所避讳。若是贸然接近大臣,难免会出差错。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两全的法子,云曦月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忽觉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伸手过去摸索,摸到了一块凉凉的物事。

是白日里救下那人给的玉佩。

云曦月坐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一些。

月色如银,自窗口铺泄进来,室内顿时亮了不少。

回来以后她就没有好好看过这块玉佩,方才因要洗浴,也只是将它往床上随意一扔。

云曦月将那玉佩举起来,对着月光细细地看。

她是在宰相府中长大的,对这些东西有一定的了解。这块玉,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因着在掌中握了一会,玉原先的凉意已被温暖取代。她伸手细细摩挲,不知不觉地想起了那人的面容。

“宗政言……”她喃喃念出声,他今日受了重伤倒在哪里,想必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公子哥。这块玉佩价值不菲,他却轻易就送给了她,并许下了那样的承诺。

白天的一切串联成线,云曦月觉得,那人非但不是普通人,或许还是这西晋的什么人物。果真如此,那对她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她将那玉佩妥善收好,重新上了床。

不想了,明日见机行事便可。大于那里,既然已经传了消息,往后该如何做,他定然会派人跟自己联络的。


第六章再次相逢

这太子的生辰,她身为小妾本来是需要准备一些礼物的,奈何云曦月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小环的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些不高兴了,好言相劝着,终于说动了她在宴会上献舞一曲。

见到云曦月终于同意,小环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别人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好谄媚着太子殿下,希望自己能够的上位成功,再不济的话能够延续下这太子殿下的第一个骨肉也是好的。

却不想自己伺候的这位不光是不将这一切放在心上,更是千方百计的将已经决定留宿的太子殿下给赶走,实在是令小环心忧,摊上这样的一个主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

“姑娘,不知道这样的装扮可是还满意?”眼看着已经临近晚上了,这太子府的宴会也即将开始了,小环这上上下下的忙乎着,就想着让自己家的姑娘一鸣惊人。

目光触及道眼前的女子,纵使是她的心中都忍不住的惊艳,心仿佛在一瞬间的露跳了一下一样。

铜镜前面的女子一袭绯红色长裙,这还是太子殿下听闻她要献舞派人送过来的,这料子是上好的流光锦,是远在边疆的夷族进攻上来的,整个西晋也是少有。

在屋中烛火的照耀下,长裙闪烁出来一种炫目的光芒,再这样的光芒的映照下,女子的眉目如画,肌肤胜雪,涂了胭脂的红唇看上去分外的饱满,十分引人注目。

身段纤细窈窕,却又从中透漏出一种绝对的柔美,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云曦月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面上作出端庄的笑意,眼底深处却闪过厌恶,一想到这样的装扮是为了阴奉阳违的奉承司徒颜清。她就是在升不起来任何的好感。

不过太子的生辰,宴会上一定会到来许多的名门贵族的,她倒是正好可以趁着此时将其好生的认识一下,没准什么时候就可以用到了。

抬头瞥向小环荡漾着笑意的面容,云曦月不咸不淡一笑,“走吧。”

府中已经装扮的格外的漂亮,她走在路上到是有着不少的人向她行礼,太子尚未婚配,但是府中也算是的姬妾成群,每个人都千方百计的想要爬上去,想要成为太子妃。

她的名声在府中已经很大了,太子已经有段时间未曾打扰她,但是赏赐应该有的却一点都不少,大多数的人都品味出来了一些什么的意味,像是心照不宣一样。

正殿中早就已经灯火辉煌了,云曦月远远的遥望着那不远处的众人,心中升起来一身苍凉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曾经是那群人中的一员,现在却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

云曦月一点都不后悔答应了大于的要求,因为她太恨了,恨方太敬的陷害,和皇帝的是分不清与纵容奸臣,恨东晋朝中的众人竟然相信了奸臣的谗言。

所以她才想要报仇,哪怕是相对于大于有明确条件的交换,她的心中也觉得值得。

宴会进行的很是热络,在云曦月上场的时候,无数人的眼神集中在中央的那个女子身上,男子的眼光多为痴恋与疯狂,少数其中已经带上了猥琐与下流。

而在场的女子的眼中这样的情况就已经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嫉妒与厌恶,其中有一人的目光最甚,云曦月感受着的身边的那些目光,心中嘲讽与冷笑,面上却展现出来最让人难以忘怀的笑意。

这是之前一个月她的必修课,怎样的笑容能够将自己的美貌完全的表现出来,擅长利用自己的优点完成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才是她的重点。

她所跳的是西晋最为著名的舞蹈,举手投足之间将身为女儿家的柔韧展现的淋漓尽致,随时都有着万般风情,轻而易举的便将众人的情绪给撩拨到了最高点。

她本就是东晋丞相嫡女,精于才艺,琴棋书画舞可谓是样样精通,东西晋之舞纵使是有些不同的地方,那里会难倒她?就遮掩的简简单单一舞,却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心弦。

一舞作罢,她借着散场的时候悄然退下,今晚包裹在她身上的视线实在是太多了,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匆匆忙忙的从殿中出来,却并没有去寻找小环的身影,那个丫头要是见到她偷偷的流出来的话,还不知道究竟会多生气呢。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这个时间段的众人倒是全部都在殿中,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前方就是府中的花园了,她虽不喜欢的这一座太子府,却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地方的布局,这还要归功于大于的教导的,毕竟在任何时候弄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还是首要的。

但是在云曦月自己一个人向前的时候,却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人影。

司徒颜清因为喝了些许酒的关系,实在是有些醉的厉害,况且刚刚在大殿之上的那个新来的小美人儿的表现实在是令他吃惊,就那样的想着,便觉得身上有些难耐。

顺着她离开的方向寻来,果不其然的看着那个红衣美人儿正自己独倚着栏杆眺望远方,看上去竟然有些微微的寂寥的样子,弄得他很快就心猿意马了起来。

云曦月本来趁着这难得的清静想要好生的想象自己将来的计划,却不想自己忽然之间被一个满身酒气的怀抱拥住,带着一些尚未消散的热气,倒是将这夜中的一些冰冷给驱散了。

她的心中同时一凌,身子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却被身后的人拉扯到了一个正着,司徒颜清看着身前的这一张堪称为世间绝色的面容,心中正高兴着,恍恍惚惚的盯着那张红唇,就想要一亲芳泽。

云曦月着实是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挣扎着转身闪避,轻轻的开口,语调中带着一些偏软的尾音,“太子殿下不是答应了的曦月……”

她本想好好的与司徒颜清将讲道理的,确不想在那人的眼中这样的她才是更加诱人的一个存在,听着耳边那软糯的声音早就有些飘飘然了,那里还管的上云曦月究竟说了一些什么?

“美人儿躲什么?”司徒颜清有些不悦的看着云曦月不断挣扎着的身影,面容却是相距云曦月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了自己的身子被牵制住,半分也动弹不得,云曦月的心中闪过绝望,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太子竟然在醉酒之后想要这样的对待自己。

这里本就是的太子府中,自己又是他的侍妾这样一个身份,这情景就算是被人看见怕也不会被打扰,光是这样的想着,她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些寒光。

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之前在怡香楼是因为那李大人年老体弱,在加上自己的出其不意才侥幸逃脱,但是今日的情况有所不同,这司徒颜清正是青年时期,在加上多少会些武功,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挣脱?

感受着那人冰凉的唇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她的胃中忽然之间升起了一抹恶心感,这些男子大多全部都是见色起意,自己好不容易逃脱了一个牢笼,这马上就要陷入另一个了吗?

宗政言沿着大殿之后的小径一路的走了过来,想要寻找一下刚刚碰巧遇见的那位红衣女子,因为一些公务的原因,他倒是来的晚了一些,没有赶上云曦月的那一舞,却正好与想要离开的她遇上了了。

后者并未注意,倒是宗政言心中愣了一下,虽说仅仅是擦肩而过,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云曦月,不是因为别的,就冲着那一张的绝对完美的容貌。

大殿都尚未进去就匆忙的向着这里寻来,今日是太子的生辰,那个女子既然出现在这里,怕不是那家的小姐?想不到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昨儿还念念不忘的人今儿就用这种意外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俊朗而深邃的面容上面闪过一丝笑意,带着一分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亲切。

谁知道刚刚接近花园的时候,忽然之间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声音,脚步轻轻一顿,大家都是男子,这是什么声音他在清楚不过,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刚刚想要绕路而行的时候,却忽然之间听闻了几声浅浅的呼唤。

尽管只听到过一次,他还是记住了那个声音,那个属于救了自己女子的柔和的,带着一些笑意的声音,目光轻轻的一顿,终于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刚刚进去就看到了今日本应该在大殿之上的司徒颜清正在一红衣女子的身上,而他身下的女子面上去闪过了明显的拒绝,显然是被强迫的,却无法挣脱开。

昨日见过之后就已经念念不忘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宗政言的心中升起一丝火气,自己心目中的那个女子竟然被这样的欺负?

心中想着,手中的动作已经像着一边的司徒颜清的挥去,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手刀砍得昏了过去。本来已经紧闭着双眼准备接受绝望的时候,云曦月敏锐的察觉出身上人的身子一僵,紧接着再也不动了。

轻轻挣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近在咫尺的一张脸,长眉斜飞入鬓,面容看上去甚是白净,轮廓十分的温和,双眸中仿佛有着点点星辰一般,带着光芒直直的射进了她的心中。

她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眸中闪过一丝痴迷,却又瞬间清醒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轻轻支撑着自己起身,看着一边已经倒地的司徒颜清,面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索性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第一次有着大于救了自己,第二次则是这个昨日刚刚见面的男子。

好像是叫宗政言?她的心中蹦上来这样的一个名字。


第七章争风吃醋

“姑娘没事把?”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在见到自己之后就愣在了那里,宗政言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担忧,幸好这一次被自己撞见了,要不然又一个女子要栽倒了这个太子的手上了。

司徒颜清的大名在西晋还是人尽皆知的,谁不知道这个太子深受宠爱,处理起事情来也算是应心得手,唯独有着一个缺点,那就是好色。

一个正妃都没有,府中的侍妾却是一大堆,常常是三天两头的往府中弄过来一个女子,实在是令人心中头痛,关于这件事情皇上也想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办法解决。

最后发现自己这个儿子除了这一点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不好的地方,也只好暂时放任不管,毕竟男子好色乃是人之常情,只要不影响正事就可以了。

听了耳边的话语,云曦月才回神,有些抱歉的眸子看向一边的男子,心中带着感激,看来果真是应该多做好事,这不昨儿刚救下来的人今儿就来救自己了?

“今晚之事,谢过公子了。”

宗政言摇头,并不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看着眼前绝美的人儿,终于将自己想要问的说出口,“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在下将军府宗政言,谢过姑娘昨日救命之恩。”

将军府?云曦月听后诧异,她来到西晋之前倒是也了解了一些这里的情况,据说这西晋有一名饶勇善战的大将军,年纪轻轻手段却不小,声望高有军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现在想想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也姓宗,该不会就是这个宗政言吧?

心中瞬间闪过了很多想法,却不动声色,“原来是宗将军,小女云曦月,是……”本来是坦然自若的说着话,却在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卡住了,看着对面男子疑问的目光,咬牙略微带着尴尬开口。

“是太子府中的侍妾。”

宗政言沉默了,本来也为对方也是一个前来参加的宴会的大家小姐,却不想竟然是这般身份,也难怪会觉得不好意思,在结合起来刚刚司徒颜清的所作所为,心中了然。

这大概也是一个被强行弄来的女子吧?

不过看着云曦月无论是样貌还是周身的气度,亦或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矜贵,一看就是一个教养良好的大家闺秀,却不知为何竟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想着想着,一道无声的叹息悄然之间的落下。

云曦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像那种略微的也带上了一些尴尬,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想忽然之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是有人要过来了。

现在的司徒颜清还在这地下躺着,她与宗政言在一起,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楚,只好福身开口。“曦月告退,麻烦将军将太子送回房中。”

说罢也不管宗政言究竟有没有听到,转身离去,反正那个人应该也不会让司徒颜清在地上一直躺着罢。

看着那个迅速的想要的离开的身影,宗政言的眼中闪过笑意,他当然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听着已经越来愈近的声音,将正在躺在地上的司徒颜清扶起,那人现在倒是还依旧在昏迷。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倒不是看不起这个太子,只是府中妻妾成群这样乱来的事情,宗政言自认是绝对做不来的,并且那位姑娘一看就是被强迫的,他的心中着实是有些气愤。

带着昏迷的司徒颜清准备回去,正好与迎面而来的几人撞了一个正着。

“呦,这不是宗将军吗?刚刚在宴席上没看到你啊。”开口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都是一些年轻人,虽算不上多熟悉,却也是在各种各样的宴席上面见过的。

看着前方传来的几道视线,宗政言轻笑,面上做出无奈状,“我来晚了,恰好见到的太子殿下的哎这里喝醉,顺便送回去。”似乎是为了证实他的话一般,正靠在宗政言肩上的司徒颜清迷迷糊糊的还喊了一声美人儿。

众人纷纷笑了,他们这位太子的性子谁不知道啊。

找到了太子府中的管家将司徒颜清的送回房中,这正主都不在了,宴会自然也不会进行的太晚,一个个纷纷起身,只有宗政言的坐在回府的马车中,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

是很名贵的天蚕丝锦做成的手帕,看样子应该是太子赏赐给她的。

上面绣着精致的莲花图案,正在雪白的帕子上鲜艳的开着,看上去格外的惹人喜爱。这正昨儿云曦月为他包扎的手帕,之前的满是血迹现在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了。

看着手中的帕子,宗政言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一些笑意,唇角情不自禁的牵起,云曦月吗?

真是一个不错的名字,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云曦月躺在屋中的大床上,今儿距离太子的生辰已经有了几天的时间了,本来还担心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会不会让司徒颜清不悦,却不曾想在哪之后的太子倒是并没有什么表示。

该有的赏赐还是源源不断,只是并没有出现在她的房中。

云曦月松了一口气,那晚太子倒是可能醉的厉害,所以才会做成那样的举动,大概是此时早就已经忘记了。

“姑娘,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儿花园中种上了东晋特有的花,很是漂亮。”许是因为见到的云曦月看上去“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小环主动的提出意见。

云曦月向来是不在乎那些赏赐的,荣华富贵那些东西她身为天之骄女的时候见得多了,对待下人实在是大方的不行。小环的心中欢喜自己遇上了一个好主子。

唯一不满的就是太子殿下一次都没有来过,心中有些害怕自己主子的这份殊荣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她倒是对什么赏花没什么兴趣,却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东晋。

心中恍惚了一下,这东西晋的水土风情全部不一样,她虽说算不上不适应,却也是想念故国的。心思一动,主动起身装扮。

这太子府的花园前些日子她已经见识过了,此时倒是轻车熟路。

小环尽职尽责的为她介绍着这东晋的名花,她知道的也并不是太详细的,却实在是勾起了云曦月心中的惆怅,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常见的,此时却只能够在别国怀念了。

“呦,这不是新来的妹妹吗?”正想着,一边忽然之间的传来一声娇笑的声音,明明是笑着的,云曦月却敏感的在其中听出来一些厌恶与嘲讽。

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是一群极为美艳的女子,全部各有千秋,声音正是从为首的华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

这云曦月在府中得宠的不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向小环那样的欢喜,首当其冲不喜欢的,就是那群姬妾了。在云曦月尚未到来之前那,华清一直都是最为得宠的,就连那晚司徒颜清从西苑出来,都是去的她的院子。

对于这个新来却抢了自己风头的女子,心中实在是说不上来的厌恶,尤其是上一次的在太子的生辰上面,自己准备了跳舞,这个小贱人也想要跳舞,实在是令人心中觉得不舒服极了。

本来想要好好的惩治一下她,却不想云曦月连门也不出,实在是令人心中尤其没出发。

今日好不容易收到了她出门的消息,华清怎么可能不好生的利用,这不是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过来了。

她一身红色长裙,上面还绣着一片大片的花纹,看上去甚是美艳动人,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些风尘味儿,是一个十分会吸引男人的女子。

再看云曦月今日一身雪色长裙,与她相比之下的显得倒是格外的朴素一些,长发绾起,留下来一些在脑后飘荡着,绝美的面容上面并没有什么情绪,却不会令人觉得不悦。

两个人的气质实在是截然不同,云曦月看着赶过来的华清,心中厌恶,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浑身带着一种风尘味儿,并且眼中带着的恶意实在是显而易见,让她心中厌恶。

“原来是诸位姐姐。”冲着那些人的方向微福身,转身就想要离开,她来西晋也可不是与这些没脑子的小妾们争宠的,她们一看及来者不善,云曦月的心中却是懒得搭理。

华清一看这人要走?心中急了,“妹妹何必这么着急的离开?”

云曦月的眼中不动声色的闪过一丝厌恶,离去的动作却被华清给拦住了,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改真是心思歹毒,在拉住她的时候顺势的一推,前面正是开的正鲜艳的花朵,上面还有些一些细小的刺。

这要是按照这个角度的话,她一定是脸率先的触及到的,到时候她的容貌怕是要毁了!

心中一冷,她是打不过什么司徒颜清那样的男子,但是在那一个月的培训之中却也习过一些基本的功夫的,虽算不上多么的高级,但是对付华清这样的女子实在是绰绰有余了。

本想要在自己倒下的时候拉住华清一起,余光却瞥见了一抹玄色的衣摆,上面是繁复的金线花纹,是司徒颜清!

云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松开了原本抓住华清的衣摆,任自己自由的落下,这个角度司徒颜清应该是可以将自己救下的。

司徒颜清刚刚下朝,想起花园中的花不由的想过来看看,却不想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幕。

华清的双手保持着一个推得举动,而那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小美人则看上去摇摇晃晃的要倒下,身后可是带着刺的花丛!看着云曦月面上的惊恐,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终于在她倒下之前将其救了下来。

感觉着自己落入一个怀抱之中,云曦月的眼底带上了算计,她本来是无意与这群女子相争的,但是却不代表她不会这些手段。


第八章甘露寺

“啊!”一声惊呼从云曦月的口中发出,听上去柔柔弱弱的,而一边的华清众人在见到司徒颜清出现的时候,面色都白了,她是想要给这个小贱人一个教训,却不是这样的在太子面前。

“可是受伤了?”听到云曦月的口中散发出来的惊呼,司徒颜清轻轻的皱眉,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

就见自己怀中的小美人儿双眸带上了心痛,目光看向自己的双手?

那里有着一道红痕,正是刚刚被花儿上面的刺给刺到的,有着一丝殷红的血丝落下,看上去格外的明显。

云曦月的迅速的起身,紧张的看向他的双手,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其清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才慌张的跪地,“是曦月的不对,伤到了太子,实在是不应该。”

女子本来就是绝美的模样此时看上去异常的那令人觉得心疼,司徒颜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漏了一拍。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云曦月一就跪在地上,心中一紧,连忙上前将人扶起,好言相劝,“不管你的事情。”

说着眼神凌厉的看着一边的华清,带上了一种深深的严厉。华清的身子不由的瑟缩了一下,觉得有些冰冷。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太子的目光。

“哼。”司徒颜清终究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却是扶起云曦月一起离开,临走的时候再一次看向了华清一眼,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华清的眼中闪过怨恨,这个小贱人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这样都可以随随便便的遇见太子殿下!

一路上的司徒颜清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越发的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仙,之前的那个华清现在看来倒是像是一般庸脂俗粉了,开始的时候觉得惊艳,却经不起仔细的琢磨。

算起来到底还是云曦月这样的女子才算是人间绝色。

随意的应付着司徒颜清,云曦月的心中闪过一丝无奈,虽然警告了一番那些其他的姬妾,却也是主动的招惹上了这个太子,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万一什么时候这个太子色心大发呢?

好在现在正是青天白日,他一个太子也是有着正经事情的,将云曦月护送回了西苑之后便离开了,同时还警告了一番下人小厮们不要让她受了委屈。

云曦月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看着小环欢天喜地的让她好刚好休息,自己转身离去,有且无奈笑笑。

不过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一个办法,这太子府可不是一个适合久留的地方,要好生的应付着司徒颜清,还要与那群小妾们斗智斗勇,着实在不是她的目的,目光有些担忧的飘向了窗外。

这几天她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却始终没有见到信鸽的到来,上一次将自己的事情传递给了大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实在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她需要的是西晋这边的秘密军机与情报,但是此时身为一个太子的侍妾,连出府都是要报备的,那里会接触别的人?这样下去自己的任务可就没有办法挽成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花园之中的事儿已经被众人传开了,华清虽然没有受什么惩罚,但是太子却一直也没有前去她那里,这可比一些惩罚什么的要难受多了。

众人再一次的看清楚了司徒颜清对于云曦月的重视,一个个想尽办法的去讨好,最起码不去做敌人啊。

这段时间的司徒颜清似乎是有些忙,也一直没有来到她的房中,这倒是令她放下心来。而在相隔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大于的传信终于到来了。

蒙古的老首领现在看上去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大于让云曦月快些行动,并且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那就是的关于秘密要事,大长公主很可能会知情。

这大长公主是西晋当今皇上的亲姐姐,本来也算是位高权重,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一直未嫁,而是选择了在甘露寺出家,一直以来也不会有人打扰。

得到这个消息,云曦月的心中闪过了一丝深思,她目前的身份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近其他的一些大臣什么的,眼下的大长公主是唯一的线索,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时间匆匆的流逝着,太子不止于此的想要与云曦月做些什么,却全部被她不咸不淡的给堵了回去,理由也是十分的完美的,但是这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她终究是太子府的侍妾,要事一直这样的推脱的话,一定会被人怀疑的。

索性上天还是十分的厚待云曦月的,她的几乎很快就已经到来了。

“妹妹当真是的好福气,能够得到太子殿下这般宠爱。”说话的人是一名看上去很美的女子,她的五官偏向于大气多一点,与云曦月的出处处精致不凡不能比,却也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与潇洒。

这段时间中的允熙夜也不完全是的一点没有动作的,着府中想要拉拢她的人实在是是不胜数,这个季冷就是其中之一,但是她倒不是想要拉拢,而是云曦月真正的想要交谈。

这太子府中的女子繁多,身份更是什么样子的都有,其中先开始最受宠的就是华清,她是从这西晋最大的柳月楼中出来的头牌,一直十分的得太子喜欢。

起初听闻季冷说的时候,云曦月还恍然了一下,她就觉得那个华清身上得风尘气质实在是明显,却不想她本就是戏子出身,怪不得那样妖艳。

而季冷却是一个例外,她本是这个西晋太傅的孙女,却不想家道中落,犯了重罪被发配边疆,她有幸被司徒颜清看上收入府中为妾才得以幸免。

因为是大家出身的小姐,身上总是带着一些娇贵与傲气的,自然是看不起府中那些平凡的风尘女子,自视清高,所以在府中不算是受宠,却也没有什么朋友。

但是云曦月不一样啊,她那周身的气质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家出来的,这让季冷觉得找到了一个相同的感觉,主动地上前交好,这西晋的名门之后知道东西到底是多。

今儿就说起来了关于现在的春光正好,正是适合祈福的日子。这就给了云曦月灵感了。

“姑娘,已经准备好了。”小环收拾了一下她们的行李,倒是也没有多少,只是一些简单的衣物,云曦月正在镜前梳妆,新张闪过笑意,今儿她正打算前往甘露寺为太子祈福上香。

这司徒颜清这几日不在府中,听闻是朝中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忙的脱不开身,倒是给了她的机会,毕竟这甘露寺是西晋十分著名的寺院,又可以接近大长公主,这个理由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春日的风光格外的好,再一次的出太子府的云曦月心情也如这明媚的阳光一样,格外的不错。

甘露寺在枫山山顶,是西晋最为著名的寺院,也是一个十分清静的地方,因为一般的平明百姓是没有办法前去的,只有那些皇亲贵族,官员公子们才可以进入。

云曦月坐在马车里面,挑开帘子看着风山山顶的景象,心中感叹着一片的枫树着实的壮观,要是放在秋天的话,倒时候满山的红色一定会更加的惊心动魄,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究竟还在不在了。

心中感叹着,着甘露寺总算是到了,因为云曦月的名头前面挂上了一个太子的名头,在这里也算是受到了不错的对待。

这里的环境清幽,看上去有些古朴的红墙绿瓦,还有暮鼓晨钟,最山顶的潺潺溪流与竹林,实在是令云曦月的心情愉快了一些。她这由此上香用的是祈祷的借口,也就是的说最起码要在这里呆上一个半月的。

她来的时间不巧,这个时候的大长公主恰好闭门不见,要整整一个星期才能够出门,好在她也耗得起,整日里悠哉游哉的在山上闲逛着,时不时的听那些别的香客说些事情,日子倒是实在是过的不错。

这一晚正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云曦月看着窗外的月色格外的柔和,心中也忍不住升起来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算起来的话,距离云府的哪一次危机已经整整过了两个月了。

两个月前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现在已经分崩离析了,父母被当众处死,府中的人被发配,死的死伤的伤,实在是令人心忧。自己莫名其妙的被送往怡香楼,然后被大于救下,来到西晋。

这两个月的生活回想起来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转眼间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受尽宠爱的云家嫡女,而是变成了一个低贱的戏子,再变成了西晋太子的侍妾。

这国家多然不一样了,但是月亮总还是一个月亮的,想起自己仅剩的亲人,自己的弟弟此时不知道又在那里呢?是已经身死魂归地府,还是向自己一样每日对月感慨着,互相思念着对方呢?

心中的惆怅渐渐的蔓延开来,没有招呼小环,自己一个人出了门。这个时候她想要一个人静静。

春日的夜里还是有些微微的凉意,她轻轻的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随着上山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着,这甘露寺的最高处有着一处竹林,环境十分的清幽,也是云曦月最喜欢的一处地方。

但是此时竹林中的小小石桌旁,竟然还有这一个人影坐在其中,目光专注的看向自己面前的棋盘。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看着那青衣身影,云曦月的脚步缓缓停止了。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了竹林中竟然还有人在。

而那人似乎是也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的气息,微微回眸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一双清澈的双眸。

是他。是她。

两个人的心中同一时间闪过简短的两句话。不为别的,就为那石凳上面的人赫然是宗政言。


第九章破局

两双眸子互相的看着对方,其中满满的都是诧异,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深夜在此处看见对方的身影,或许是在他们也没有发现的眼底深处,还隐藏着一丝浅浅的兴奋。

“原来是宗将军。”还是云曦月首先反应过来,冲着一边的宗政言行礼,轻轻福身开口,语气有些诧异,她在这甘露寺也已经呆了三四天了,却是第一次遇见他。

这样的深夜中还在此,想必是对这里十分的熟悉吧。云曦月的心中不断的思量着。

宗政言也已经起身冲着云曦月微笑,他心中藏着事情,实在是觉得有些不知道应该怎样的做,才想要在这个深夜中独自一人找点的感觉什么的,不曾想这个时间段竟然还会有人上山。

“云姑娘此时为何在此?”似乎是觉得两个人这样的僵持着有些微尴尬,于是才开口,同时心中也比较好奇,自从上一次在太子府遇见这个女子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会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样一个好的姑娘,竟然被司徒颜清那样的浪荡子给看上了,这样的想着,心中却有些念念不忘。

云曦月了然一笑,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宗政言的对面,她对这个男子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比那个满脑子都是肥料的太子好上太多,再说这个人在朝中也算是举足轻重。

他能够看出来这个人对自己也不算是厌恶,要是与之交好的话,没准还真能探听出来一些什么消息。

面上牵扯出来一抹笑意,“前来为太子殿下祈福,在这里住下,却不曾想竟然三生有幸遇见了宗将军,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看着对面女子眼中闪过的歉意,宗政言的心中轻笑,对此毫不在意。“云姑娘说笑了,这里又不是宗某一个人的地方,姑娘自然也是可以来的。”

“将军在下棋?”云曦月眼中闪过好奇,刚刚还看的不太真切,但是这个时候却看清楚了,这石桌上面摆放着的赫然是一副精致的棋盘,上面黑白有致的棋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正不断的散发着光辉,一看就是上好的玉质。

第一眼她只是觉得这棋子当真是价值不菲,但是第二眼却已经被这棋局吸引了,她出身于东晋名门,也算是一个被众人所知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要说起来的话,最喜欢的到底还是棋艺。

年少的时候因为展现出来了这样的一种天赋,父亲分外的欣喜,给他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导,手段绝高明。

这桌上的棋局看上去十分的普通,其中的白子看上去已经被黑子包围,被消除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但是这排列的阵法却当真是有着几分名头的。

清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简单的光芒,心中被勾起了兴趣。

看着对面女子绝美的面容上面的光芒,宗政言心头一动,他正好被一些问题困扰着,左思右想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云曦月看上去似乎懂棋?

“哦?姑娘也会下棋?”刚说完面上闪过一丝懊恼,他这话明明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旧像是鄙视她一样,觉得她不应该会下棋。

面上闪过尴尬,刚刚想要补救一下,却不想对面的云曦月也不过是简单笑笑,并不介意。

他也只好不了了之,将目光再一次放在棋盘之上。耳边想起来云曦月那种清脆的嗓音,此时带着一些笑意,还有一些认真,“这局棋看上去的黑子占据了完全的优势,白子已经被完全包围,看上去是苟延残喘,想要图为实在是不易。”

这话说的完全正确,但是宗政言却在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看上去。

不是完全占据优势,而是看上去吗?突围不易,不代表不能够突围不是吗?难不成云曦月是这个意思?可是在他看来白子已经完全陷入了死局,胜负已出。

“姑娘的意思是……”心中想着,口中就已经问了出来。

云曦月浅笑,伸出纤纤玉手指着一个位置,那里正是一枚白子,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清楚,正在微微泛光。

“如果曦月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大概是的将军的第一子?”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经过云曦月的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一些笃定的意味,她十分自信自己的推断。

宗政言的眼中闪过惊讶,他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子的造诣不低,毕竟可以这样快速的看清楚局势,却不想这么短暂的时间中,连这些东西都看清楚了。

没有理会他的惊讶,此时的云曦月的兴趣已经被这局棋给挑起来了,正在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心中轻轻的一笑,却只是轻轻的指着那枚棋子开口,“其实白子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糟糕,至少完全还是的有着脱身的余地的。”

宗政言看着那根白嫩的手指下面的那一枚棋子,默默的顶了半晌,却并未发现一点的不对劲,这样的情势他已经研究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却不想还是一无所获。

心中觉得疑惑,虽然人并未说话,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已经出卖了他,眼中甚至还带上了一些不敢置信,因为在他的心中实在是没有发现更好的,眼前的这个女子真的有应对的办法吗?

云曦月看着对面的人呆呆愣愣的,忽然之间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确实是有些意思,不过他确实是并没有说笑,也没有看错,至少随便的一个人看来白子绝无生还的机会了。

但是她却有着一种不一样的看法。

“将军为何不这样做?”说着就已经将那枚白子移开,刹那之间棋盘之上就已经变换了一个光景,刚刚那半死不活随便一个人都会觉得没救了的白子,竟然奇异的活了一片。

“这是……”宗政言的眼中闪过惊异,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棋盘,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来一个花儿来,这云曦月究竟是怎样才将这白子死而复生的?她拿走的那棋子明明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他最看重的一枚棋子。

云曦月看着对面人的目光,开口解,“将军看上去实在是太过的执着于胜负了,要知道这棋盘之上没有绝对的胜负,可以实现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

“这枚棋子在白子中无疑是最关重要的,看似绝对不可以动,一定要保护。但是实际上他的作用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参与与否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听着耳边温和的话语,宗政言总算是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棋局心中微微的闪过惊喜,眼中也已经散发出来光芒,“姑娘的意思是,舍弃?”

云曦月笑而不语,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刚刚的话还是她的第一任师傅所教导的,那人是一个江湖上无名的人,但是却十分的痴迷于棋艺,云曦月偶然于他相识。

在输了几局之后,那人笑着给他讲解,他说棋盘入战场,掌棋人就是的排兵布阵的将军,棋子就是他们的士兵。黑白子的数量都使固定的,所以他们需要学习的就是怎样的用这样固定的数量,打出千军万马的感觉。

士兵的数量太多,谁也不会的完全的顾忌到,这个时候就有了取舍,他们要做的不是一点的破绽都没有,而是要做到在有破绽的情况下,将其转换为自己的优势。

那个时候的云曦月的年纪尚小,不明白其中取舍的道理,只是一心的想要做到最好,想要不丢兵弃甲的完胜确实是看上去漂亮,却实在是困难。

实在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是胜利,不管是场上只剩下一个人,还是一群人,结果是一样的,这个道理云曦月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现在棋盘上面的这一场对局想要胜利,就必须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哪怕在重要,可是马上就要满盘皆输了,到时候下棋的人都不在了,那些将士们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听着云曦月的解释,宗政言身为西晋数一数二的将军,心智自然是不低的,很快就已经反映过来,也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些顾忌,顿时豁然开朗,是了,自己都已经不在了,这最重要的棋子又有着什么重要的?

想清楚了一切时候,面上已经带上了一些苦笑,他这简直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感激的看了一眼云曦月,却发现那个女子正在一心一意的研究者眼前的棋局,自己刚刚因为心中发愣倒是没有看她的动作,也不知道究竟做了一些什么,现在的白子竟然直接的反客为主!

看着女子认真的模样,宗政言的心中忽然之间升起来一种感激的情绪,还有这敬佩,困扰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事情,却因为云曦月简简单单的就被破解开了。

同时心中有些好奇,太子府中的侍妾实在是鱼龙混杂,从风尘中的女子到那官家小姐样样俱全,这个云曦月容貌绝美,心智聪慧,周身的气质更是格外的令人觉得舒服,看上去绝对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这棋艺更是惊人,自己没有看透的事情,她简单的就解决了。

想着想着,却不想竟然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不知姑娘是什么人?”

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有补上了一句话,“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觉得姑娘的气质,实在不像是太子府中的……”

看着对面男子面上有些焦急的样子,云曦月终于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西晋的大将军还真是有意思,说起来二人也算是有缘,开始的她救了重伤的他。

之后又是太子府的相遇,再加上这甘露寺的偶遇,这么多的巧合加起来,就算是云曦月也觉得有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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