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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祸国妖后穿成新晋秀女

当祸国妖后穿成新晋秀女

明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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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身为大魏朝祸乱朝纲、心狠手辣的端肃皇后,明安澜竟然附身到了周朝一新晋秀女身上还有了一个要她好好学学端肃皇后手段的傲娇姐姐“我学我自己?”看着拉着她要宫斗的姐姐,她无奈摇头,捋起袖子开干!不过这位皇上,你跑来凑什么热闹?“爱妃,做朕的皇后”“……?你走开!”

来源:掌读520   主角: 明安澜明安   时间:2022-04-13 14:17:25

小说介绍

明安澜明安《当祸国妖后穿成新晋秀女》讲的是简介:身为大魏朝祸乱朝纲、心狠手辣的端肃皇后,明安澜竟然附身到了周朝一新晋秀女身上还有了一个要她好好学学端肃皇后手段的傲娇姐姐“我学我自己?”看着拉着她要宫斗的姐姐,她无奈摇头,捋起袖子开干!不过这位皇上,你跑来凑什么热闹?“爱妃,做朕的皇后”“……?你走开!”

精彩节选


一阵有些微寒的穿堂风悄然拂过,吹动了躺在榻上那女子鬓边的发。

明安澜的眼皮微微抬了抬,有些茫然的看向这间装饰得有些朴素的卧室。

这并不是她的寝宫,那些侍奉她的宫人,又去了哪?

“我苦命的妹妹,我苦命的安澜……是姐姐没能护好你!呜呜……”

外面传来一阵哀怮至极的哭声,与此同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突然涌进脑海。

明安澜愣了半响,终于苦笑着接受了自己现下竟然是借尸还魂的事实。

大魏早已覆灭,现下是周朝的天下,她已经不再是前朝祸乱朝纲,心狠手辣的端肃皇后了。

而这副身子的主人,是大周丞相府的庶女,刚被送进宫中做秀女,嫡姐虽然是贵妃,却似乎并不怎么关怀她的样子……

“娘娘还是莫要进去了!明小主已经去了,那恶症可是会传染的!娘娘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在阻止外面那人进来。

会传染人的恶症?

明安澜微微拧了拧眉,抬手探了探自己的手腕,眼神突然一凝。

这哪里是什么恶症,分明是中毒!

“滚开!本宫难道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着大红宫服的女人抹着泪大踏步走进来,眸子带着一看便知真是难受到了极致的哀怮——

“安澜,安澜,姐姐定然会为你报……”

明乐薇刚走到榻前,便看见自家庶妹神色有些怔松的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仿佛是有些陌生的模样。

她看着那张虽还有些惨白,却是切切实实鲜活俊俏的脸,鼻尖突然又是一酸。

两人四目相对了许久,储秀阁的气氛一时竟有些僵硬。

明安澜打量着眼前狼狈的女人,不由得有些发愣。

在原身的记忆里,她这嫡姐明乐薇不是对她从来都是非打即骂,向来看不起她吗?

眼下怎么会哭得那么惨——

“啪!”

不等明安澜想透其中的关节,她的脸上便已经挨了重重一个耳光。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本宫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担忧、愤怒、后怕,明安澜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很是复杂。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能够感知触碰之人的情绪,没想到重活一次,竟然还在。

“这宫中是饿着你了不成,怎么既没脸皮又没脑子!谁让你吃李贵人的点心!便是死了也是你这蠢货活该,只会给相府蒙羞,给本宫添麻烦!”

明安澜抬头,看着明乐薇嘴硬的模样,不由得勾唇一笑。

这小丫头,怎得如此别扭呢?

“你竟还敢笑,难不成是被毒傻了不成!”

“姐姐,是妹妹不好,让姐姐担忧了……”

明安澜心里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了这位便宜嫡姐是个什么性子,便拉着她的手笑着开始顺毛:“今后,我什么都听姐姐的,姐姐莫要气坏了身子可好?”

明乐薇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别别扭扭的坐在床上:“你,你说的可是真话?今后什么都听本宫的?”

“自然是真话了。

“那好!跟我走!姐姐来好生教教你,如何与那些毒妇周旋!”

教她?

明安澜突然失笑。

她前世十六岁入宫,薨逝时三十六岁,多少想害她的妃嫔朝臣都死在了她手上,这小丫头,要教她?

明安澜被明乐薇拉着便往外走,岂料刚走到储秀阁门口,一个身着明黄色宫装的女人,便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匆匆赶来。

“明小主若真是害了恶症,可定不能留下尸体传染啊!皇后娘娘,不如将小主的尸体烧了送回相府吧。

那着蓝衣的女子似乎是没注意到明安澜二人,担忧的冲着皇后开口,表情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

明安澜眼中刹那间流露出一阵凶光,还未发作便见明乐薇径直走过去,抬手对着那蓝衣女子便是重重一个耳光。

“贱婢!哪里来的恶症之说!”

明安澜不禁又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就这副脑子没弯的模样……还要教她护她?

这丫头能在后宫中活下来,怕已是大造化了!

看来还是得她亲自来护着这位口是心非的姐姐了!

“你——你为何……”

李贵人见明安澜竟然还活着,眼中陡然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冷光,她眼睛一转突然大喝一声:

“快后退!离她远点,她身上的恶疾会传染!”说罢疾步后退,直到离明安澜十米远才停下。

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待听清话中内容,纷纷跟上她的步伐。

双方泾渭分明,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明乐薇见妹妹竟然被这么冤枉,气急,正待发作,被明安澜拦下,她上前一步。

众人见她动作,齐齐退了一步。

李贵人极为得意,她低下头,掩盖了快要咧上天的嘴角。

明安澜眼睛一眨,泪水便顺着清丽的脸庞滑过,正要说什么,突然弯下腰一阵猛烈的咳嗽,那样子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李贵人说臣妾患了恶疾,不知是哪种恶疾呢?”

“这还用问?看你这症状分明是肺痨!”李贵人虽不知明安澜为何突然咳嗽,但这症状明眼人一看就知晓,也不知她在垂死挣扎什么,真真笑死人了。

“臣妾没有!只是昨日吃了李贵人送的糕点太干,划破了嗓子……”明安澜捂着嘴,眼中闪过慌乱,摇头不止。

李贵人见她那嘴硬却慌乱的模样,确定她就是感染了肺痨!她压下窃笑:

“笑话,本宫的糕点怎么可能太干?皇后,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还是找太医为她诊断吧,若真是肺痨,而明小主不认,那后果……”

皇后刚刚在明安澜咳嗽声又悄悄后退了一步,听到这话立时点头:“传太医。

明乐薇啊,明乐薇,没有了这妹妹,看你还怎么嚣张!

李贵人抬手,遮住了上扬的嘴角,眼神却暴露了得意。

明安澜凑近焦急不已的明乐薇耳边低语,“姐姐,我没事,我刚刚装的,你快快暗里去告知六宫众人,我害了会传染人的恶症,闹得越大越好。

明乐薇虽不知妹妹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点头应答。

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在李贵人的要求下戴上了防护面巾,皱着眉头把过了明安澜的脉,神情紧张。

“启禀娘娘,小主这……是中了毒啊!”

“没有肺痨?”

“并未,只有中毒迹象。

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李贵人这下慌了,猛地看向明安澜,却见她嘴角一闪而逝的上扬,顿时明白,她被这贱人摆了一道!

“怎会是中毒呢,我不是风寒吗?我平素的吃食,都同别的秀女一样,昨日也不过只吃了李贵人赐的糕点……”明安澜一脸不可置信。

李贵人吓得一抖,嘴硬道:“什么糕点?你可不要造谣啊!”

“但刚刚李贵人可是承认了这事……”

明安澜依然是那副无辜模样,眼底却精芒乍现:“臣妾吃完那糕点便晕了过去,似乎记得,那剩下的半块掉在了床底下,有无毒素,一验便知。

一旁的宫人赶忙探下去寻,果真找到了半块糕点。

李贵人这才反应过来被她诈了,这贱人!她面色一白,却还强自辩解:“本宫为何要害你这小小秀女!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戏想陷害本宫!”

“贵人自是没有必要害我。

明安澜见她自己跳了坑,心中冷笑,面上却嗫嚅着嘴低低开口。

“只是这会传染人的肺痨可不是什么小病!若这消息传了出去,可不得闹得人心惶惶?而皇上岂不是失了威严,连个小小的恶疾都整治不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贵人全没有想到这一茬,胡诌出那恶症,不过是想早早烧毁尸体,好死无对证,谁能想到……

这时一太监疾步走到皇后身边耳语:“皇后娘娘,众嫔妃听闻有有人感染恶疾,闹到皇上那去了,皇上让你赶紧彻查此事呢!”

皇后听完,顿时震怒,这李贵人还真是给她找事!

“李贵人毒害嫔妃、散播谣言,贬为宫女,下发浣衣局,来人,拖下去!”

“皇后娘娘开恩,臣妾没有啊!皇后娘娘!”李贵人扑通一声跪下,挣开拖着她的太监,猛地上前抱住皇后的大腿痛哭流涕。

那浣衣局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她绝不要去!

李贵人头发散乱、面目狰狞,哪里还有之前的光鲜靓丽?

太监赶忙上前,二人合力才将李贵人拖走,空旷的储秀阁还回荡着她绝望地呐喊:

“明安澜你不得好死!我绝对要让你付出代价!”

外头已然闹得惊慌失措,皇后还要回复皇命,众人退了出去,只剩下姐妹两人。

明安澜看着明乐薇一副天真的模样:“姐姐说要借刀杀人,看她们自己内斗个你死我活才是正道,姐姐觉得我刚刚做得怎么样?”

明乐薇一时有些无语,这蠢笨的庶妹,何时竟变得如此精明?

明安澜见她一副要寻根问底的模样,一脸疲惫直接躺倒在床上:“姐姐,我觉得有些困,想再休息一阵。

明乐薇见状只得冷哼一声,抬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姑且算你将本宫的话听了进去。
且歇着吧,明日宫宴,你可要悉心打扮,好好讨圣上欢心才行!”

明安澜看着那小别扭鬼走出房门,不由得叹了口气。

当朝圣上才将登基不久,后宫之中的妃嫔却没有一个被临幸过,甚至有人传闻皇帝不能人道……

讨圣上欢心又有何用?

明安澜只觉得前世实在斗得太累,不如好生歇口气安分度日。

天色已然暗下,她躺回床上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响动。

她睡眠极浅,瞬间便醒转过来,随后房门便被推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进鼻中。

那人黑衣蒙面,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左手一直捂着胸口……

“刺客往哪里逃了!”

刺客?

明安澜心里一凛,看着那男人朝着她身前跌跌撞撞的走过来——

赫连景文正想躲进这屋子里暂避锋芒,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握住,随后便听见一道冷凝清越的声音。

“作死别来我的地方!滚出去!否则——死!”

“……”

这女人这次,竟然醒了?

他初登皇位根基不稳,只得任由朝臣把控,暗地里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深夜便会从暗道出宫,凌晨再回来,少数几次被侍卫发现当做刺客,都是来这储秀阁东苑暂避锋芒。

这小秀女他并不认得,只隐约看过一眼长得似乎还有些清秀,常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她睡得极其安稳不会被惊醒,为何……

“小主,我并不是刺客。

赫连景文极为悲催的发现自己现下竟连一个女子也制不住,只得沉声同她说和:“我是陛下的暗卫,奉命出宫办事,路上受了重伤,不能被旁人察觉!”

明安澜拧眉,为何感受不到这人情绪?只是一片空洞。
她抬手便想摘下男人的面巾。

“小主,我若是暴露了长相,陛下会处死我的!还请小主莫要难为在下!若是想让我证明身份,我怀中有陛下赐下的玉牌,足可证明身份!”

明安澜闻言一怔。

大魏的历代皇帝,也都有自己的亲信暗卫,这些人的身份极其重要,若是莫名其妙失踪……

她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抬手从他怀中摸出那玉牌,便记起在原主的记忆之中,似乎真远远看见过当朝皇帝带过这东西。

那这人……

“实在是得罪了,我本以为您是要对陛下不利。

明安澜讪笑一声,心里暗骂自己运气实在不好:“那暗卫大哥便在此休息吧,我便当没有见过您,您也别将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赫连景文见她瞬间变了一张脸,不由得又是一挑眉。

他虽受了伤,这女人轻而易举便将她制住也就罢了,言语之中竟然还隐隐透露出些不太想惹人注目的意思……

“小主帮了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定然会在圣上面前夸赞小主。

赫连景文微微垂眸,借着月光看向那张僵硬的精致小脸:“不知小主是哪一位?”

“……”

她还真是能给自己找事。

明安澜干笑一声,才强自镇定下来开口:“我名唤林翠玉,大哥若是在圣上面前替我美言几句,那真是感激不尽。

“应当的,林小主。

赫连景文虽不怎么关注这些嫔妃,那林翠玉却是见过的,显然不是这模样……

这女人竟在说谎?

他心里生出几分好奇,面上却不做表露,听着侍卫似乎已经离开,才拱手道:“小主,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他将自己的玉牌放回怀中,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明安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睡下,岂料并没有睡太久,房门便被重重推开。

“都什么时辰了,怎得还在睡觉!还不速速起来更衣!”

明安澜抬起眼皮,便看见自家嫡姐气势汹汹的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婢女,端得是威风八面。

“这些都是本宫许久不穿的衣服,便赏给你吧!”

明安澜见那些衣饰头面,都华贵不凡,知道这姐姐又开始嘴硬了。
若说是压箱底不穿的衣服,鬼才信。

但是,却没有一件是适合她的。

明安澜看了看那些明艳张扬的礼服,不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牵住明乐薇的手:“这些衣服,姐姐还是带回去吧。

“你怎得如此不识好歹!”

明乐薇狠狠一皱眉。

“不是妹妹不识好歹,只是我不如姐姐生得明艳,这些衣服,妹妹穿着反倒是哗众取宠了。

明安澜按了按眉心,极有耐心的解释道:“我现在不过是个秀女,若是穿姐姐的衣服,旁人还道我们姐妹跋扈无理呢,于姐姐的名声也不好。

“你最近倒是长进了。

明乐薇一噎,只觉这蠢笨庶妹倒是聪慧了许多:“前朝端肃皇后便用自己的旧衣害过一位妃嫔,倒是我突然有些蠢笨!看来我要去多读读旧史,好好学学端肃皇后的手段,再来教导你!”

明安澜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古怪。

姐姐……这是要从书里学她的法子,再来教给她自己?

“罢了,我领你去翊坤宫,寻件清雅些的衣服,再为你好生梳妆吧。

她承认妹妹着实不适合这般明艳的打扮,便拖着明安澜走出储秀阁,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

赫连景文此刻正饶有兴致的坐在御书房中,表情玩味。

“住在东苑的,是明贵妃的妹妹?”

“是,不过贵妃娘娘和那妹妹不和,两姐妹的性格也是生得相反,贵妃娘娘是个跋扈性子,明小主却是个任人欺压的主,前日里还被下了毒呢,幸好皇后娘娘明察秋毫……”

太监斟酌着言辞,心中却疑惑陛下今日怎么会突然问起个不打眼的小秀女。

赫连景文勾唇,俊逸的脸上笑意漫不经心:“你且下去吧。

他放下奏折,想起昨日那出手凌厉果断的女子,心中愈发好奇。

明贵妃他倒是知道,仗着自己是相府嫡女,恨不能将后宫搅个天翻地覆,但她这庶妹……

也不是旁人所认为的好欺之人才对。

他正在思索之中,太监突然小心翼翼踱进御书房:“陛下,不,不好了!明贵妃和兰妃要打起来了!”
赫连景文微一挑眉,若是平日,这等事情他倒是懒得掺和,反正无论他做什么,明日朝堂之上,也都是妃嫔们的父亲斗个死去活来,他乐得看戏。

但现在却突然生了些兴致,想要去看看。

御花园中,一群宫女正屏声静气的看着面前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妃嫔,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明贵妃当真是跋扈,臣妾的狗儿不过是路过,也不曾冲撞了您,您竟然让宫人痛下杀手……”

明安澜跟在明乐薇后面,对这种三岁稚童一般的争执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呵,本宫根本没动手,你这狗儿便这么死了!关本宫何事!”

明乐薇抬着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兰妃,脸上表情戏谑:“兰妃莫不是故意将这狗儿放出来惊吓本宫?”

“姐姐,这人不值得姐姐这般在意。

明安澜抬手拉了拉明乐薇的衣角,却不想明乐薇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低声道:

“你懂什么?端肃皇后曾说,人若欺我,我必百倍奉还!你就是性格软糯,才让人觉得好拿捏!多跟长姐学着点!可明白!”

她何时在明面上说过这等冒傻气的话?

明安澜抬手按了按眉心正要劝,便看见兰妃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随后颤抖着手,抱起那已经浑身是血的狗儿,如泣如诉的开口。

“可是,可是这狗儿是御赐之物,姐姐这般将它打杀了,将陛下置于何地!难不成真觉得明相在朝堂之上能只手遮天了吗!”

站在不远处看戏的赫连景文倒是没想到看个戏,这火也能烧到自己身上,却并没有过去劝阻,目光只是落在明安澜身上。

那女子着一袭水蓝宫服,看上去不甚华美,却衬得那张精致的脸莫名多出些清冷矜贵。

昨夜天色太暗,他看得不够分明,今日才发觉,这女人倒是比起后宫中那些大红大绿的莺莺燕燕要顺眼得多。

明乐薇听她这么倒打一耙,很不爽利,高抬下巴正想辩解,身前却突然多了一道清雅身影。

“兰妃娘娘既然知道这是御赐之物,怎能将它置于危境呢?”

明乐薇愣了一愣,便看见明安澜上前冲着兰妃行了一礼,随后淡淡开口。

“娘娘也知道这是御赐的东西?方才那狗儿浑身污泥的冲过来,哪里像是御赐的珍兽呢?娘娘这般糟践陛下的心意,让明珠蒙尘,又成何体统?”

“你,你,这般巧言令色,不过就是想为明贵妃开脱……”

兰妃脸一白,正待争辩,明安澜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

“我何曾为贵妃开脱了?贵妃不曾打杀这狗儿,你上前张口便将罪名扣在她头上,是何居心?更何况但若不是兰妃娘娘对狗儿照料不周,看顾不严,这狗儿又怎么会在贵妃脚下就这么死了?真要说理,不如咱们便去圣上面前说理去?”

赫连景文看着她脸上笑意戏谑,却半分讨厌不起来,只觉得她有趣得紧。

“圣上,咱们……”

跟在赫连景文身后的太监看见陛下半晌也没有过去的意思,不由得出声询问,赫连景文却摆了摆手,做出一副才将赶来的模样走上前去。

“又在吵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微冷的声音,明乐薇和兰妃听得一激灵,赶忙冲着男人一福,脸上的那剑拔弩张的表情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臣妾参见陛下。

陛下?这便是那个刚登基不久的当朝圣上赫连景文?

明安澜跟着行了一礼,虽低着头,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面前那身着龙袍的男子。

平心而论,这赫连景文生得极好看,却缺了些帝王威严,那张脸过分精致,倒像是个风光霁月的书生,而不是生杀予夺的皇帝。

“免礼。

赫连景文察觉到明安澜那略带探究的目光,心里暗笑,生了些想要逗弄她的心思。

“你是何人?抬起头来。

明安澜心下正在祈祷这赫连景文莫要注意她,却看见那明黄色龙袍停在了自己眼前。

现下该怎么办?

明安澜犹豫一瞬,便做出一副万分惊喜的表情,抬起头堆出一副花痴的笑:“臣妾,臣妾是刚进宫的秀女,名唤明安澜,是丞相家的庶女……”

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那一丝清浅的笑意。

这女人,昨日可不是这般态度,今日又变了个人?

赫连景文挑了挑眉,看着明安澜那张故意做得极为花痴谄媚的脸僵硬下来,心中更加觉得有趣:“噢,这般佳人,先前未能让朕得见,倒是有些可惜。

兰妃的表情顿时有点不可置信,而明乐薇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的光。

这意思——安澜是入了圣上的眼了?

“臣,臣妾惶恐。

饶是明安澜是个人精,此时也被搞得有些茫然。

按照原主的记忆,赫连景文对后宫妃嫔应当是都没什么好感才是,怎么会对她这才将初见的秀女生了兴趣?

赫连景文颇有兴致的看着她脸上纠结的小表情,忽然缓缓抬起她的下颌,语气缱绻:“今日的宫宴,朕期待你来,安澜,你可要好生准备,嗯?”

那手指带着些微微的凉意,男人身上弥漫着一股她莫名觉得熟悉的气息……

不对!何为这人的情绪她也感受不到?和昨夜那人一样?不待明安澜细想,赫连景文便已经大踏步离开。

“你这傻丫头!总算是傻人有傻福!”

明安澜的表情极为难看,明乐薇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反而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吧,咱们回翊坤宫,姐姐帮你好生打扮!”

兰妃眼下再没了方才那气势,她的确是将明乐薇视同眼中钉肉中刺,觉得这女人跋扈无脑,不过是凭着家世好,才占了这贵妃的位置,但若是明家这庶女也入了陛下的眼……

“你,你对陛下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明安澜正烦着呢,闻言一记眼刀飞过去。

兰妃被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惊,全身不受控制的起了鸡皮疙瘩。

明安澜跟着明乐薇回到了翊坤宫。

眼下她恨不得搞些大红大绿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堆,最好再别让皇帝看上她。

如前世那般在深宫中辗转斡旋,伴君如伴虎的的日子,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前世已经吃过了亏,这辈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重蹈覆辙!

天色渐暗。

太和殿中,妃嫔们尽都端坐在下首,衣着皆是精心打扮,颇有些争奇斗艳之感。

而赫连景文同皇后坐在上首,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端着酒杯,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两个空位。

“明贵妃到!”

宫人们高唱了一声,随后,众位妃嫔的目光便集中在了殿外——却并不是看向那妆容妍丽,身着大红宫装的女子,而是看向了她身后那个身着粉衣,看上去有些许惶恐的女人。

今日御花园之事,早已被在场那些宫人传到了六宫嫔妃的耳朵里,众人倒是都好奇,这能让赫连景文多看一眼的小秀女生了个什么模样。

待众人看清了那张妆容颇有些艳俗的脸,目光顿时都带了些失望和轻视。

“臣妾来迟,请陛下恕罪。

赫连景文看着明安澜顶着那张还不如未施粉黛时好看的脸,瑟缩笨拙的行了一礼,眯了眯眼。

这女人是生怕他看上她?

“免礼。

他微微一颔首便转开了目光,随后似是无意的开口道:“林翠玉是何人?”

明安澜顿时有些紧张的捏住了手心,有些担心被赫连景文认出来,赶忙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额,臣妾便是。

一个穿着水蓝色衣衫的女子有些茫然的站出来,便听见赫连景文淡笑道:“甚好,你还没有位份吧?朕便封你为玉贵人。

“……”

这就封了?

那名唤林翠玉的女子显然被这天降的好运击得昏了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会得了圣眷,愣了半响才跪下来激动的道:“臣妾,谢恩!”

“……”

明安澜低垂着头,拽了拽明乐薇的衣袖,让她不要那么目光灼灼地看着赫连景文。

感受到她的期待、紧张,不由一阵好笑又无奈,姐姐想让她被封为妃的好意还是免了吧!

男人看都不看姐妹两人一眼,举了举酒杯漫不经心的将酒一饮而尽:“开始宫宴吧,众位爱妃不必拘谨,朕有些乏,便先行离开了。

明安澜松了一口气,所幸男人并未注意到自己。

“坐在贵妃身旁的这位妹妹,倒有些眼生呢,不知是哪一位?”

与明乐薇对坐的那位同样身穿红衣的女子突然出声,顿时让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妃嫔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明乐薇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容贵妃,这是本宫的妹妹安澜,安澜,给容贵妃见礼。

“安澜见过容贵妃。

明安澜嗅出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不禁又暗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容贵妃微微一福。

“哦,原来这便是那位让圣上青眼有加的妹妹?”

容贵妃勾唇,看着她那副模样,语气不屑:“不知妹妹可有什么才艺,这宫宴,便是要大家玩得开心,不若妹妹来为大家助助兴?”

“臣妾听说这位妹妹琴艺过人,不知是否有幸听妹妹弹奏一曲?来人,上琴!”容贵妃身边的绿衣女子娇声道。

“且慢!”明安澜捂嘴轻咳几声:“娘娘有所不知,妾身最近被人所害中了毒,身体不适,恐怕……不是妾身扫兴,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哦?既然妹妹体弱,就弹奏半曲如何?好妹妹,咱们可都等着呢。
”容贵妃步步紧逼道。

“既然姐姐想听,那妾身就献丑了,不过妾身琴艺不佳,还望各位姐姐海涵。
”她低下头,糯糯开口。

明安澜起身,坐在琴案前,玉指纤纤,缓缓拨弄琴弦,淡然自若的模样,让众人纷纷坐直了身子,竟有些期待。

“铮~”

那琴音并不如她们想象的优美动听,反而像尖利的指甲刺破人的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好了,好了别弹了!”容贵妃受不了了,起身打断,声音却被淹没在刺耳的琴音中,她不得不抬手捂住双耳,痛苦摇头。

明乐薇双耳塞着棉花,看着这一室嫔妃受不了的样子,悄悄捂上耳朵作痛苦模样加入了她们。

明安澜素手一划,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她起身行了一礼:“妾身献丑了。

众嫔妃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纷纷松了一口气。

“妹妹以后还是不要再碰琴了。
”容贵妃还没缓过来,虚弱开口。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太客气了,要是想听,可以随时喊妾身。

她一边说,一边回到案桌,故意脚下一绊,桌上茶水尽数洒在了她的衣裙上。

“啊……”

明安澜调转方向扑在软垫上,抬起头羞红了脸:“姐姐,我,我想去更衣……”

殿中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本以为琴艺有多好,害得她们这么痛苦!现下见她这样,顿觉解气,明贵妃这妹妹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唯有坐在角落里的兰妃皱紧了眉,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这女人,明明下午还甚是伶牙俐齿,怎么会变成这般?
不过眼下她自己将酒泼到了身上,还要去更衣,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去吧!”

明乐薇悄悄把棉花拿下,闻言,挥了挥手。

明安澜如蒙大赦一般走出太和殿,险些还被裙摆绊倒,又是惹来一阵嗤笑,只觉得她当真上不得台面。

一出殿门,明安澜脸上惶恐的神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神色如常的跟着宫女去偏殿换衣服,心里已然在想换好衣服便同宫女说自己身体不适,和明乐薇说了便回储秀阁去。

刚刚那曲子可是她的独门绝技,前世专门创作了对付敌人,适才只用了二分力道稍稍教训了一番,不然恐怕这群嫔妃可走不出大殿咯~

明安澜撇了撇嘴,拿起衣衫正要换,偏殿昏暗的烛火却微微动了动。

一道黑影突然蹑手蹑脚的靠近她,随后伸手便想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床上,全然没有察觉到窗外正立着一道身着黑衣的身影。

赫连景文目不转睛的盯着殿中的情形,眼底一片晦暗,便看见那先前唯唯诺诺的女子突然眸光一寒,几乎是在那男人出手的瞬间,便反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一道骨节移位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寝宫中很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明安澜动作极其干净利落的捂住了他的嘴。

明安澜拧眉,究竟是谁这么痛恨她?派个死士来刺杀她?

她语气森然道:“说,谁派你来害我的?”

她一只手钳制着黑衣男人的脖颈,另一只手转到脑后,扒下来一只银簪子,抵住男人正在跳跃的颈动脉。

感受到凉意,黑色的人影微微颤抖,浑身汗毛直立,竟被那从背后席卷过来的森森杀气吓得说不出话。

明安澜眉眼间闪过一抹不耐的颜色,手上略微用力,那人额头便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

“快说,本姑奶奶的耐心有限,若是你痛痛快快的,本姑奶奶还能让你少受些苦。

横竖都是一死,那死士已经打定主意不开口,毕竟,他死了,家里的人还能活着。

沉默半晌,明安澜挑挑眉,语调上扬,眼神中带着嗜血的气息,“哦?不说?”

她手上再一用力,银簪子便已经划破表层薄薄的一层皮,渗出来殷红的血液,看起来有几分瘆人。

那死士用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她,眼神中还充斥着不甘和恐惧。

“你是不是以为,我方才的话,不过是吓唬吓唬你?”

明安澜转到死士的前面,眯着眼睛,“我知道,你家里人的小命,此时此刻,都是攥在那幕后之人的手里,所以,你不想说也情有可原,或者说,我也十分理解。

死士的眸子稍微有些松动,眼底的狠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眸子深处,蒙上了一层深深的不舍。

明安澜稍微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死士,轻咦了一声,“你不会已经被毒哑了吧?”

那死士眼神明显一黯,看来明安澜的猜测不错。

“接着让我来猜猜,到底是谁能有这么狠毒的手段,”明安澜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的反应,手微微触碰到他的皮肤,“是李贵人。

她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的情绪波动,轻笑一声,“不是,”也对,毕竟一个蠢货,也就只有被人当枪使的用处了,“那就是皇后?”

手指处传过来黑衣人害怕和惊讶的情绪,明安澜眸子微微一眯,嘴角上扬,心底明了,是皇后想要置她于死地。

罢了,留着他也没有用处了,他回去之后,还是一样的死,索性,便由她亲自动手。

手腕上下翻飞,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黑衣人的脖颈处便多了一只银色的簪子,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剩下满脸震惊地倒在地上。

银色簪子便留在他的脖颈上,堵住了血流出来。

饶是她已经非常熟练这一套操作,奈何面前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死之前,还有力气挣扎几下。

明安澜看着身上因为他的挣扎溅上去的几滴浅浅的血迹,一脸懊恼,“哎呀,衣裳都弄脏了,又要给浣衣局添麻烦啦。”

赫连景文本来以为明安澜不过是吓唬一下那人,没想到,外面娇弱的女子,竟然真的手起刀落,于呼吸间便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明安澜的手段之狠毒,倒是让他惊讶不小,他毫无意识地后退一步,没注意到脚底下的花盆,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听见声音,明安澜直起身子,看向赫连景文站着的方向,危险地眯着眼睛,眸子深处卷起层层黑云。

那边,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她自然不能让人把自己杀人的过程泄露出去,所以,这个人,必须杀!

隔着堆的一层层的树叶,她正对着那人的眼睛,一步一步,慢慢逼近,手中的银簪子悄悄握紧。

“出来吧,我都已经看见你了。”

隔着树叶,赫连景文眯着眼睛,看着一步一步慢慢逼近的明安澜,略一思忖,心下已经做出决定。

明安澜轻轻一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出来,我们商量商量,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行不行?”

她嘴上漫不经心地说着,竟然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杀气,但是脚下动作轻快地很,直接转到树后,手正要扬起来,眸子却微微一惊。

竟然没有人。

奇怪,她刚才明明还能感受到那人的气息,怎么眨眼的功夫,便能消失了?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却没发现有人,心道,奇怪,难不成真的是她看错了?

可是,方才明明有一双眸子在树后面盯着她,而且那双眼睛,熟悉的很。

赫连景文就在她马上接近大树的同时,微微拧身,不动声色地出了宫墙,隔着一道宫墙,还能听见她的脚步声。

皇宫暗卫正蓄势待发,见赫连景文出来了,便没有动作。

“过来。”赫连景文勾勾手,压低声音,“暗中盯紧她,有什么动向,抓紧时间来向朕汇报。”

他倒要看看,明相这老狐狸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

暗卫点点头,又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树上。

明乐薇见明安澜久久未归,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叫来了身边婢女,悄悄出去寻人。

皇后看到明贵妃的动作,嘴角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冷笑。

明安澜回到死士的身边,踢了两脚,确定已经死翘翘了,叹了一口气,将那人背在身上,一步一步挪向旁边的荷香池。

以前,这种小事哪里需要她亲自动手。

这死士本身长得就人高马大,再加上已经死了,身子变得更加沉重。

明安澜走了没几步,便已经气喘吁吁了,好在荷香池并不远,她还能坚持再走两步。

“你说说你,没事吃这么多干什么,死沉死沉的。”

明安澜开始抱怨起来,脚底下速度不减。

荷香池上面无穷碧,是一个杀人藏尸的好地点,还不会有人发现。

她轻轻将人顺着岸边的坡度滚下去,防止浪花溅起来。

直到盯着死士的尸体已经滚进荷叶底下,即将成为满池子荷花的养料,才拍拍手,蹦哒着往回走。

树上的暗卫心头一凉,这可是将来皇上的枕边人,杀起人来毫不含糊,有这样的枕边人,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睡得着。

此时,赫连景文已经回到宴会,一进去,众人的视线便紧紧地粘在他身上,一副想要往前扑的神情。

赫连景文面色镇定,坐上首座。

皇后满面春光,见他毫无异样,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在担心,会不会死士动手的时候,恰好被皇上看见呢,看来,那个丫头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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