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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凰

步步倾凰

吃猫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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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上一世谢洛笙倾尽一切为夫君谋求大业,却遭夫君和庶妹算计,最终身首异处重生十五岁,这一次她不再任人欺凌,紧闭心门,行事雷霆,一改软弱,就在她复仇事业风生水起之时,她最避之不及的妖孽男人以强硬姿态站在她的身边,吐气如兰,“夫人,放着我来”

来源:掌读520   主角: 谢洛笙钟凌寒   时间:2022-04-13 14:20:36

小说介绍

谢洛笙钟凌寒《步步倾凰》讲的是简介:上一世谢洛笙倾尽一切为夫君谋求大业,却遭夫君和庶妹算计,最终身首异处重生十五岁,这一次她不再任人欺凌,紧闭心门,行事雷霆,一改软弱,就在她复仇事业风生水起之时,她最避之不及的妖孽男人以强硬姿态站在她的身边,吐气如兰,“夫人,放着我来”

精彩节选


永和三十五年春,先皇暴毙,北歧皇城动荡,淮安王妃谢洛笙率十万精兵围堵皇城,只等最后一击为她的夫君取得天下。

骤然,电闪雷鸣,皇城四处冒出森寒银光,混乱间,新帝钟凌寒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睥睨众生,仅三千兵马将她十万将士拿下!

三月后,登基大典举行,百官下跪,北祁彻底改朝换代。

窗外飘着雪,淮安王妃谢洛笙一身红衣华服跪在地上焦急的朝窗外张望,伸手抓着身侧看押她的侍卫,“什么时辰了?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侍卫厌恶的抽回自己的手,嘲讽道:“王妃您放弃吧,王爷不会回来了。

“三个月前,先皇暴毙当夜,王爷求见陛下示弱。
为表忠心,王爷说要送陛下一份大礼,而这份大礼——就是安平侯府和效忠安平侯府的那十万将士!”

“淮安王今日入宫并不是救你,而是向陛下邀功,要求监斩你外祖满门。
您早前是不是很疑惑王爷为何被囚禁还能出入自由?因为真正被囚禁的人不是王爷,而是你以及安平侯府。

侍卫摸着腰间的剑柄,满脸讥嘲,“您从始至终就被骗了!那些跟随您谋反的十万将士,早前已经被王爷下令一把火烧的干净,而现在,想必午门也已经掉落整整一百零八颗人头。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谢洛笙疯了一般冲上来,抓着侍卫的衣襟厉声质问,全身颤抖,眼睛瞪的要吃人。

“啪!”

侍卫一脚踹开她,同情的对谢洛笙看着,听着门外发出的响,抿唇道:“淮安王妃,你等的人来了。

远远地,一阵脚步声慢慢传来。

谢洛笙回头,房门赫然被打开,来的是谢洛笙的庶妹谢文兮。

虽然她们两人不是同母所生,但她素日与谢洛笙交好,不管做什么都会陪在谢洛笙身边。

一年前自己流产,谢文兮担心她的身体特意来王府照顾她,此次被她牵连,也被关在王府里。

“二妹你快去找王爷回来!他们胡说八道...你让王爷来见我,快去啊!”

鲜血从嘴角流出来,谢洛笙使劲咳嗽,素日端庄的模样消失殆尽,狼狈焦急的去推谢文兮。

然而谢文兮并没有出去,反而提起裙子缓缓弯腰,踩住谢洛笙的手,唇边溢着扭曲的笑意,“姐姐,王爷……吩咐我来送你上路了。

一字字的,谢文兮的话就像刀子一样扎在谢洛笙的心上。

“你胡说!你胡说!”

她不敢相信她深爱的丈夫居然真的要她死!

“谢洛笙,你可真蠢。
王爷不过是利用你罢了,陛下忌惮安平侯府,王爷就帮陛下铲除。
现在安平侯府没了,王爷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势和地位,谢洛笙,你的作用也到此为止!”

谢文兮字字有力,看着谢洛笙面目仓皇,兴奋的笑出声。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年前你流产是王爷给你下的药,他说他不想要你的子嗣。

谢洛笙不断地摇头,拼命的逃向门外。

王爷说过爱她,他不会是这样的人,王爷不会这么对她!

她要去找王爷问清楚!

“谢洛笙,你都要死了还要去哪!”

谢文兮见她想跑,敲下一个瓷碗碎片,猛的抬手,深深扎进她的心脏。

“啊!”

惨叫声顿时响彻云霄,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寝殿。

谢洛笙红着眼看着谢文兮,惨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曾经关系那么好!”

“关系好?蠢货,我每天都恨不能杀了你!”

谢文兮冷笑,“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娘根本不是难产死的,是我和我娘杀的。

“你娘刚怀孕,我娘就送去带五食散的糕点成天喂毒,你娘快临盆的时候,我跑去你娘的房间,趁她睡着,在她的肚子上狠狠按了下去!”

“你那个未出生的弟弟被我生生压出来一半,等稳婆来的时候,你娘和你弟弟都不行了,我亲眼看着她死。

“谢文兮,我要你的命!”

谢洛笙愤怒的朝她伸手,满腔杀气。

她扬起手,指甲狠狠在谢文兮脸上刮下一块肉。

“兮儿!”

骤然,光亮下一个俊朗的人出现。

“兮儿痛不痛,你如何能被这下贱东西伤到!”

钟锦潇心疼的抱住谢文兮,怜爱的吻她。

下贱东西?

谢洛笙震惊的看着这个早上还拥着她发誓会把她救出来的男人,癫狂大笑。

她有多蠢,才会被这样狼心狗肺的人欺骗!

“哈哈哈哈,十几年了,你竟然骗我十几年!”

一口血从谢洛笙的嘴里喷出来,她看见自己的心脏被剖开两半,心痛难忍,眼泪从眼角滚落——她对不起那十万将士,对不起疼她的外祖,更对不起安平侯府上下一百零八口的人!

“呵,不知死活的贱妇!”

钟锦潇冷笑,抱着谢文兮头也不回的离开。

门外刮起寒风,谢洛笙躺在地上,双眼木然,体内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她的血一直在流却没有死,她的眼底只有滔天的恨。

“陛下?您来这么污秽的地方干什么!”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谢洛笙听到身旁的侍卫谄媚的跑出去迎接新帝。

寒风夹雪铺面,谢洛笙的瞳孔艰难聚焦,紫色衣袍铺天盖地,妖香扑鼻。

微怔间,她看见一个邪气到骨子里的男人走过来,慵懒的单膝跪下,一双漆黑的眸似笑非笑的对她盯着,修长的手落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压,薄唇缓缓张开。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谢大小姐也有今日。

轻蔑的嗓音带着令人窒息的吸引力,谢洛笙眸光微亮,抱着最后的希望,艰难的抬起手勾住他的衣角:“我,不想死,救我。

“救你?”

男人邪气的脸陡然冷冽,嘴角微扬,漫不经心扒开她的手,语气微寒:“当初求娶你,被你下令压在地上任由你的奴仆从我身上踏过去时,怎么不听你求我救你。

“现在,晚了。

凉薄的声音落下,谢洛笙顿时绝望,五脏六腑骤然蜷缩在一处。

男人沉着脸看她痛苦的模样,狭长的眼眸划过冷冽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柔情,骤然,伸出手扼住她的脖子,“你活不了了,朕给你一个痛快。

“下辈子,擦亮你的眼睛,就算谋反也要为自己,为一个男人...不值得。

下辈子,若有下辈子……
“大小姐,你在想什么?清醒点!”

尖锐的声音传入耳里,谢洛笙眼前一片白光,骤然清醒,瞳孔聚焦,入眼便是碧莲令人憎恶的脸。

怎么回事,碧莲不是偷了她的嫁妆被赶出府了吗?

谢洛笙一惊,伸手捂着心口,她的心还没有被剖开,她的脸也没有被毁掉!

瞬时,谢洛笙抬头看着四周。

暗红色的梨花木桌镶嵌金丝的沉香木床倒映眼底,再转眼,她少时最喜欢的珠帘在眼前晃动...这分明是幼时她还在谢府的闺房!

这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你想要的文房四宝都给你送来了,都是好东西,你可省着点用。

碧莲满脸不耐,丢下几片薄薄的纸张和一个满是灰尘的砚台,居高临下的对她看着,语气极为不客气,“姨娘说了,心疼大小姐身子,少写那劳什子酸诗,有空多给姨娘绣绣花。

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场景,谢洛笙怔住,伸手掐自己的胳膊。

疼!

这不是梦!

难道,她回到十五岁那年?

“你发什么愣,听到我说话没有!”

碧莲伸手重重拍谢洛笙的头。

一个下人竟敢如此待她,谢洛笙陡然站起来,攥住碧莲的胳膊,冷冷道:“放肆!”

谢洛笙瞬间的气场让碧莲惊了惊,随后甩开她,晦气道:“你还当自己是嫡小姐?没有我你连一口吃的都不会有!摆什么谱!”

摔在床沿,谢洛笙被疼痛惊醒,方才想起此时府里已经是冯姨娘当家,在母亲自请佛堂不管后宅之事后,冯姨娘掌管后宅吃穿用度,碧莲便开始趾高气扬,克扣她的吃食月例,随意欺辱。

“碧莲姐姐求你放过小姐,别这么对她!”

门外一个丫鬟跪在地上磕头,谢洛笙朝她看过去,眼眶登时红了,沙哑道:“丁香。

丁香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

先皇暴毙后她为了帮钟锦潇夺得皇位寻外祖要兵符,路上遇见一群土匪,为了保护她,丁香被那群土匪拖入树林...

如今想来,除了钟锦潇和谢文兮,根本无人知道她的踪迹,那日那群土匪早早的守在那,目标从来都是她!

“小姐!你没事吧,你别怕,有奴婢在!”

丁香爬着进来,满脸泪水,额头全是血渍一片通红。

谢洛笙心疼的双手握拳,面前落下一道黑影,碧莲拉扯着丁香的头发拽在床沿,冷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大小姐?这可是主子,奴婢哪敢欺负!”

“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碧莲眼尾讥嘲的对谢洛笙看着,只等再讽刺两句。

骤然谢洛笙抬头,对上她那双眼睛,漆黑的眸子似恐怖的幽潭冒着寒光。

“见鬼!”

碧莲向后退了两步,暗自思忖懦弱无用的大小姐怎么还有这种眼神,强撑心神瞪着谢洛笙,“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对了,二小姐对你可真是仁至义尽了,你老说不舒服,二小姐替你找了大夫。

“外人进不来院子,晚上子时出来给那大夫看看你的身子,没事少装病去前院烦姨娘。

熟悉的话令谢洛笙瞳孔骤然紧缩,眉眼动了动,手握着腰间挂着的玉佩,脸上布着嗜血的森寒。

良久,她的手松开,完整的玉佩碎成四块,鲜血直流。

“知道了。

谢洛笙唇角扯出凉薄的笑意。

碧莲浑身起鸡皮疙瘩,叱骂道:“发什么神经!”

实在架不住她的眼神,碧莲匆匆跑了,谢洛笙怔怔的看着屋顶,忽然发出大笑。

她竟差点忘了,上一世也是这时候,碧莲施恩一般对她说谢文兮特意从府外请来名医给她看病,因外人不好进内宅,所以约好夜里在小花园看诊。

那时她心里及其感动,根本顾不得这件事里面的古怪,到了夜里匆匆忙忙去了。

可去了之后她没见到任何人,刚刚站定就被一个人影推进湖里。

她醒来时莫名其妙在自己屋里,浑身酸疼,一抬头,看见屋外飘着白影朝她索命。

当时烟雾缭绕,她浑身燥热又惊惧,她怕屋外那群鬼魂,哭着喊着要去找冯姨娘,门一打开,一个男人两眼冒着绿光朝她扑上来。

她怕极了,抄起身边的花瓶拼命砸在那个男人的头上。

好巧不巧,宫里的教习嬷嬷奉命来接谢府女子入宫,冯姨娘和谢文兮带着教习嬷嬷过来瞧她,正好撞见这事。

祖母和父亲闻讯赶来,看见地上躺着的男人,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甩手给她一巴掌,差点把她打的背过气。

祖母当时仿佛看垃圾一样看着她,命人泼她一盆冷水打了十几鞭子,还将她关在柴房活活饿三天,命人找来验身婆子给她检查,放言若她不贞便将她沉井。

所幸那男人没碰到她,验明清白后门外鞭炮齐鸣,是她外祖安平侯出师大捷班师回朝。

祖母怕事情闹大外祖来找麻烦方才饶了她,将她送去乡下祠堂思过半个月。

她回来时,她与男人半夜私会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她的名声,毁了!

冯姨娘和谢文兮哭着告诉她传播这一切的是祖母,那男人也被祖母放了,于是她恨极了祖母,对冯姨娘越发亲昵。

现在想来,一切的厄运都是从这天开始。

她顶着破败的名声成为淮安王妃,娶她的那天起,钟锦潇对她,便从来都没有爱意吧。

当她带着安平候府十万将士为钟锦潇拼命的时候,钟锦潇应当正和她最亲的妹妹谢文兮双宿双栖。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

丁香回头关好门,看见谢洛笙笑着哭,误以为谢洛笙中邪,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擦把脸,谢洛笙从床上坐起来,红着眼对丁香道:“丁香,从今以后,我们再不会受人欺负!”

谢洛笙身上陡然散出冷气,丁香小心翼翼的抬头,正对上谢洛笙坚毅的眼神,忽然心下大定,眼泪不受控制的滚下来。

“好!”

丁香扑上去抱住谢洛笙,哽咽道:“小姐您终于清醒了!您相信奴婢,冯姨娘和二小姐真的不是好人!您的东西...全都被二小姐抢走了!”

谢洛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股暖流从心底溢出,咬牙道,“放心,属于我的东西,我会全部拿回来!”

看着屋外,谢洛笙眸底生寒。

转眸,想起碧莲走时说的话,唇角蓦然扬起一丝弧度,淡声道:“午夜,我们陪她们演场戏!”

这一次,谢文兮该付出代价!

低低的声音在丁香耳旁响起,丁香听的双眼发亮,连声道:“好!”

夜幕降临,子时将至,丁香拿起屋旁摆着的铁锹拎了拎,回头问道:“奴婢等会拿这个够吗?”

谢洛笙站起来帮她颠了颠,点头,“朝外使劲,别伤到自己。

“好嘞~”

丁香兴奋的想跳起来。

两人准备就绪,猫着腰走去小花园。

谢洛笙眯眼望着四周,站在水塘边,安排丁香躲在假山后面。

“大小姐。

远远地,身后响起声音,一道黑影匆匆掠过,伸手就朝谢洛笙后背一推。

“嘭!”

丁香毫不犹豫的举起铁锹,柔软的躯体从身侧滑落。

谢洛笙站的笔直,望着身后那人掉入湖水激起水花,眸色发冷。

掉进水里的人扑腾了好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眼见时辰差不多,谢洛笙弯腰和丁香一道将人从湖里拉上来,看清她的脸,丁香震惊道:“碧莲?”

“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居然要偷袭小姐!”

丁香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再拿铁锹给她几下。

“嘘。

谢洛笙朝丁香摇头,试探她的鼻息,幽声道:“把她抬去我屋里。

撞见谢洛笙略带寒意的脸,丁香忽然有了主心骨,重重点头,扛着铁锹拖着碧莲的腿把她塞进谢洛笙的屋里。

望着虚掩的房门,谢洛笙眯眯眼,带着丁香去柴房躲着。

夜深人静,月光阴恻恻笼罩在院子里,几个人影果然潜进来,谢洛笙捂住丁香震惊的嘴,紧紧盯着那几个人交头接耳,额头冒汗。

“快点换衣服,等会装鬼吓唬她,等她吓的神志不清再动手!”

沙哑的男声冒出来,谢洛笙的牙齿死咬下唇。

果然和记忆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咕咚。

那几个人忽然跳起来,谢洛笙忍不住抓着胳膊,阴冷的看着他们披上白纱在窗外晃来晃去,嘴里嚷道:“谢洛笙你害得我好苦,还我命来!”

那几个人叫的嗓子都哑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动静,面面相视,伸头朝屋子里看。

谢洛笙示意丁香行动,抄起地上的木棍上前。

越来越近,这些黑影就在眼前,谢洛笙心脏跳的厉害。

“动手。

谢洛笙一声令下,丁香闭着眼迅速扬起铁锹。

“砰砰砰。

铁锹重重落下,谢洛笙拿起木棍使劲一推,三个黑衣人站不住脚准确无误的朝铁锹迎面过去,齐齐落地。

“小姐!”

丁香激动的双眼发亮。

谢洛笙竖起大拇指,放下木棍,上前扯开这三个人脸上的面具。

“是他。

谢洛笙冷笑,她以为是什么不三不四的混混,原来是冯姨娘的远房侄子,刑部侍郎章台的独苗章显。

章显好色之名在外,糟践良家妇女之事时有发生,为了毁掉她,冯姨娘当真舍得下血本!

上一世她不敢看他的脸,被气急的祖母送去祠堂,关于这刺客的身份丝毫不知。

但她分明记得一年后章显成亲带着新妇来谢府道谢,那时章显看她的眼神便格外怪异,祖母竟还让她敬茶!

害了她,章显却活的有滋有味,她的清白在父亲祖母眼里竟一文不值!

当日章显把她压在地上撕扯她衣服的情形历历在目,呼吸越来越紧,眸子里涌动怒火,谢洛笙伸手掐上他的脖子。

章显被勒的喘不过气,瞬间清醒,惊恐的看着面前苍白的脸,顾不得脑袋还在冒血,拼命伸手去掰谢洛笙的手,死命挣扎。

“章显,这次我要你声名狼藉!”

谢洛笙手腕猛一使劲,章显两眼一瞪,没了声音。

“小姐他死了吗?”丁香肩膀都在抖,凑在谢洛笙身边开口。

谢洛笙看她眼睛都在瞧四周,竟是在找地方把他埋起来,忍不住勾唇,“没有。

她怎么会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把他们都丢屋里。

三个人扔在碧莲的身上,谢洛笙低头看见地上一根正燃着的香,眼睛眯了眯,捡起来插入窗户纸。

准备妥当,谢洛笙冷眼看着屋里,唇角扯了扯。

带着丁香,谢洛笙抬步走向院子附近的柴房。

“大姐的房间就在那,嬷嬷您慢点。

远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谢文兮和冯姨娘引着一位严肃的老夫人朝这里走,生怕错过了什么好戏。

一切和记忆中吻合,谢洛笙唇角紧抿,眸光微转,回头吩咐丁香两句。

眼看着丁香走了,谢洛笙定定的站在屋子后面,瞧着朝她走来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的谢文兮。

谢洛笙紧紧抓着木门,指甲在木门上刮出深深的痕迹,强行压下滔天的恨意。

“大姐,你瞧我带谁来看你了!”
谢文兮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兴奋的瞪大眼睛,随时准备叫出来。

“啊!”

新鲜的空气骤然灌入,碧莲猛然清醒,和趴在身上的男人对视,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怎...怎么会是你,大姐呢?”

谢文兮愤怒的瞪着碧莲,气的浑身颤抖。

冯姨娘脸上的笑陡然僵住,眼睛疯狂在屋子里扫动,视线落在床上黑乎乎的影子上,眼底闪过激动。

生怕教习嬷嬷看不到,刻意把门开的更大,失魂落魄的喊:“你们这些天煞的是什么人!怎么会在笙姐儿的屋子里做出这种事!谁让你们来的!”

“笙姐儿呢,笙姐儿在哪?你们该不会已经和笙姐儿....”

冯姨娘陡然住口,惊慌的看着教习嬷嬷,眼泪唰的留下来,哽咽道:“笙姐儿实在太放肆,怎么能应允男人来屋子里和她...”

“冯姨娘你的意思是这些男人是大小姐请来...”教习嬷嬷脸色陡然凌厉。

冯姨娘失声痛哭,拽住谢文兮干嚎道:“这我真的不知啊,我明明提醒过笙姐儿别和外男太亲近,她就是不听!”

谢文兮也注意到那黑色的影子,强忍疯狂的笑意,扑在冯姨娘的怀里,哭道:“我明明已经提醒过大姐别误了自己的清白,没想到大姐还是找了男人,竟然还在自己屋里...”

“冯姨娘,二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谢洛笙端着手,缓缓从屋后面走出来,笑盈盈的朝教习嬷嬷行礼,“姜嬷嬷,您怎么来了,可是宫里有什么要紧事?”

顺着大家的视线朝屋子里看,谢洛笙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一把抓住谢文兮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二妹!你的婢女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里!他们在做什么下作事!”

谢文兮和冯姨娘没想到谢洛笙会忽然出现,同时愣住,看着她穿戴整齐无比端正的样子,呼吸都在变冷。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计划的天衣无缝,这几个男人更是花了大价钱练习过好几遍,连准备的情药都是最烈的,谢洛笙怎么会没有中招!

冯姨娘推开谢文兮冲进屋里,掀开床帘,堆成一团的被子映入眼帘。

“你,你们,怎么敢真的带男人进来?我以为碧莲警告我老实点不然就带男人进来毁我清白是假的,没想到她竟然敢真的这么做!”

“二妹,这...都是你授意的?难怪,你约我去小花园...”

谢洛笙尖叫,冯姨娘和谢文兮完全没反应过来,僵直着一动不动。

教习嬷嬷倒吸口气——二小姐竟放言找男人过来侮辱大小姐?

那现在...

“我没有,你胡说!”

谢文兮昏着脑子下意识反驳。

骤然,谢洛笙从地上爬起来,抬手狠狠给了谢文兮一个耳光。

“谢文兮,这里是谢府嫡女院落,不是你可以随便放肆的地方!”

“你竟敢让你的婢女在我的屋子里做这些苟且之事,当真一点脸都不要!”

谢洛笙怒喝,谢文兮的脸肿的老高,震惊的对谢洛笙看着。

谢洛笙从来都把她当亲妹妹百依百顺,今日怎么会打她?

“你的房间里出现男人,当然是你自己找来的人!你竟还冤枉我!我要找爹主持公道!”

谢文兮彻底昏了头脑,手捂着脸气的直哭,扭曲着脸冲谢洛笙叫嚷。

谢洛笙眉间一挑,瞧着教习嬷嬷紧皱的眉头,唇角迅速抬了抬。

“我谢洛笙清清白白不怕你找爹对峙!谢府门禁森严怎么会出现这些宵小在我屋里行这般污秽之事?”

“碧莲说你在湖边给我找了大夫,我去了没见到人,没想到回来竟然看见这一幕...”

“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找这些男人和你的婢女来我房里做这些事,是故意恶心我,让我在谢府待不下去吗!”

谢洛笙满脸泪水,把自己的行踪说的清清楚楚,还卖了谢文兮半夜把她叫出去的事实,字字句句都引人遐想。

“啪!”

谢洛笙无力的靠在窗边,窗户上插着的东西掉在地上。

教习嬷嬷垂头偏头瞧见,脸上划过冷冽。

迷药?

若是谢大小姐自己找的人,根本用不到迷药...

依谢大小姐所言,她被叫出去呆了一会...那很有可能是声东击西,方便这些男人进来。

在谢大小姐房里下迷药怎么会只为和丫鬟偷欢?

恐怕他们的目标是...

教习嬷嬷抬头看着谢洛笙,眼底浮出同情。

谢洛笙哭的声嘶力竭,盯着谢文兮的目光幽深的仿佛地狱。

谢文兮浑身发抖,到嘴的叱骂全都堵在喉咙竟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对上谢洛笙的眼神,瞬间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谢荣正在书房招待贵客,听到这里的骚乱怒气冲冲的赶来,“发生何事,你们吵什么!”

一眼瞧见谢洛笙屋里的场景,谢荣勃然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爹!”

谢洛笙抢在谢文兮之前跪在地上,抓着谢荣的裤脚哭道:“爹你要为我做主!二妹竟然找来男人在我房里,试图毁了我的清白!”

“你说什么?”

谢荣准备扇人的手僵在空中,拧眉看着谢文兮。

“爹,我没有!大姐自己找来男人做出这种混账事还冤枉我,你要替我做主!”

谢文兮急的满头大汗,扑进谢荣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委屈道:“这是大姐的屋子,怎么就成我陷害她了?爹,你最知道我的,我没有那个胆子!”

谢文兮声音柔柔的长的又乖巧,窝在谢荣怀里哭的肝肠寸断,那张俏丽的脸挂着泪水端的是我见犹怜。

素日里谢文兮最听话,从来不做半分越矩之事,谢荣暗自思索,低头看着怀里的谢文兮哭的鼻子都红了,心疼大半,瞪着谢洛笙的一双眼宛如铜铃。

“谢洛笙,我本以为你只是叛逆了些,没想到如今连陷害人的事都做得出来!来人,把她拿下重打三十大板!”

“不分青红皂白偏袒谢文兮,父亲,你当真让人失望!”

谢洛笙骤然拔出谢荣腰间的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死死地盯着谢荣:“今日此事若不能查清楚,女儿血溅当场!”
“你这个孽障!”

谢荣睚眦欲裂,怒吼起来,“你是非要我谢府丢了面子!”

“今日这事要是查清是你找来男人做这等肮脏事,谢府,不能再留你!”

“请父亲给女儿一个公道!”

谢洛笙完全不听谢荣废话,仰起头将长剑朝脖子划了一道,双目坚持。

谢文兮被谢洛笙的样子吓的够呛,看着屋里的男人,躲在谢荣怀里发抖。

这事决不能查清楚!

“都在吵什么?”

谢老夫人闻讯赶来,一进门,眸光凌厉,撞见谢洛笙脖子上的血,瞳孔一缩,怒喝,“谢洛笙还不把剑放下!”

“噗通!”

谢洛笙重重跪在地上,哭喊道:“祖母!”

这一声,声嘶力竭,无尽苦楚,她手里的剑应声而落,砸在地上的声音蓦然砸进谢老夫人的心里。

谢老夫人猛然怔住,不明白谢洛笙为何发出这种绝音。

“祖母!大姐不是故意找男人进来坏谢府门风,你千万不要罚她!”

谢文兮暗叫不好,骤然站起来,冲上前紧紧抓住谢荣的胳膊,怯怯的看着谢洛笙,试探的把手过去,哽咽道:“大姐你不要怕,我知道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等事冤枉我,我们都不会怪你。

谢文兮的手一直发抖充满畏缩,如此怯懦的样子落在谢荣眼里,让他心里生出火来。

谢洛笙以前就性子娇纵,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竟然让兮儿受到冤枉还要忍气吞声!

谢洛笙抬眼朝谢文兮看了一眼,转过身,目光一寸寸的在谢荣脸上掠过,唇角溢出讥讽。

谢荣骤然浑身僵硬,他为何觉得大女儿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眼前场景喧闹的很,教习嬷嬷提着衣角上前将事情说给谢老夫人听,谢老夫人偏头看见屋里的情景,勃然大怒,“谢洛笙,这些男人为何在你屋里?”

“祖母明鉴,笙儿不知...笙儿只知道二妹约我半夜相见却不见人,回到屋,二妹和姨娘正在污蔑我的清白!请祖母彻查此事,还笙儿一个公道!”

谢洛笙声音铿锵有力,谢文兮面色煞白,慌乱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姐你何必撒谎,你为何一定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祖母,您明察啊!”

谢老夫人冷脸闯入屋里,中了迷药的男人显然还没清醒,嘴里喊着“小美人”抓住碧莲疯狂的厉害。

“放肆,放肆!”

谢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叫来下人,指着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盯着谢洛笙问道:“你确定不认识他!”

“孙女确定!”

谢洛笙跪下,腰杆站的笔直。

谢老夫人转移视线,盯着谢文兮,“你也确定不认识他!”

谢文兮舌头一僵,在冯姨娘提醒下犹豫点头,“不,不认识。

“好!既然都不认识,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谢老夫人一声令下,两个小厮拿着铁棍朝男人狠狠砸下去。

“啊!”

章显痛苦的发出嚎叫,终于清醒。

“兮儿别看。

冯姨娘以为谢文兮害怕,抱住她的胳膊让她转身。

谢文兮紧紧拉着冯姨娘的衣角,害怕道:“娘,那是,是章显表哥...”

冯姨娘瞬间脸色大变,迅速看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章显。

“你怎么不早说!他,他的腿断了,你表舅定不会轻易算了!”

正因为有一个身为刑部侍郎的表哥,所以她才能在谢府横行霸道,这下子完了...

“继续打!”

谢老夫人气的恨不能杀了他。

铁棍冒着寒光逆光而下,章显瞳孔陡然放大,凄惨道:“谢文兮你这个贱女人还不快救我!”

“老女人!你打断我的腿,我爹绝不会饶你!”

章显的声音无比熟悉,谢荣愣住,“你是...”
章显猛地掀开面具,面具粘着皮一起撕开,登时血肉模糊,“啊!我的脸!”

“谢文兮!你在面具里放了什么!你说你要把你大姐送给我玩弄,结果是玩我是吧!我要你的命!”

章显声嘶力竭,直接把谢文兮卖个干净。

谢洛笙唇角轻扯,不动神色的将袖口的胶水往里收了收。

谢文兮面色煞白,谢老夫人和谢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谢文兮骤然跪下,嘶吼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到底是谁啊!”

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浑身赤条条的碧莲,谢文兮眼睛发狠,厉声问道:“碧莲!这一切是不是你的主意!”

事到如今,弃车保帅,碧莲.....得死!

冯姨娘抓住碧莲的头发,抬手甩了一巴掌,犀利道:“你为何要害兮儿!”

冯姨娘手上压着碧莲,凑近冷声道:“想想你的家人!”

碧莲无力的倒在地上,披头散发,提起地上的衣衫遮住胸口,哭泣道:“奴婢....是奴婢做的,奴婢一时情迷,这才找了表...男人进府偷欢,请老夫人老爷责罚!”

“一个丫鬟,竟放肆到在我房里偷欢?”

谢洛笙淡淡的发出讥笑。

冯姨娘恨的牙齿痒痒,一脚踹在碧莲的后背,怒斥道:“你这可恶的贱婢,为何要在笙姐儿的房里做这等下作事?”

“奴婢...奴婢以前被大小姐打过,所以怀恨在心,找来男人在大小姐房里偷欢以污蔑大小姐清白...”

碧莲哭着开口,跪在地上拉扯冯姨娘的衣角,“请姨娘恕罪,求姨娘饶命啊!”

“这等贱婢还敢求饶命?”

碧莲顶了罪,冯姨娘生怕有变,怒喝一句,让下人迅速拖碧莲下去,“把这个不要脸的贱婢发卖出去!”

谢洛笙抬眼,直勾勾的盯着冯姨娘,“只是发卖?”

低浅的声音含着令人心惊的嘲弄,冯姨娘浑身一抖,低头,撞见谢洛笙黑漆漆的眼睛,吓的一激灵,咬牙道:“杖责一百!”

这一百大板,够要了碧莲的命!

“笙姐儿地上凉你快起来,都怪我你没有管教好下人,让你受苦了!”收敛滔天怒意,冯姨娘假惺惺的扶起谢洛笙,心疼的眼泪汪汪。

谢文兮望着一脸不知所措的谢荣和略有些不忍的谢老夫人,手蜷缩在一处,骤然起来抱住谢洛笙哭的肝肠寸断,“大姐我对不起你,竟然养出如此恶毒的丫鬟。
我向你道歉!”

“受不起。

谢洛笙淡淡的推开谢文兮,看着屋里的男人。

谢老夫人自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对下人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几个人扔去后巷!”

“母亲。

谢荣急了,上前想劝几句,正对上谢老夫人铁青的脸,面色一僵。

转过头,谢荣盯着谢洛笙,正看见谢洛笙对谢文兮避如蛇蝎,心头大怒,皱眉道:“笙儿,现在事情已经大白,陷害你的并不是兮儿,你是不是该向兮儿道歉?”

谢洛笙讥讽的抬头,目光如刀刃看的谢荣遍体生寒,“道歉?”
“不用道歉,是我没有教育好丫鬟,大姐怪我是应该的!”

谢文兮怯懦的低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讨好的去拉谢洛笙的衣角,一时间看的府里众人心疼的不得了。

谢洛笙一动不动的看她演戏,这熟悉的样子和她记忆中折叠,眉眼一抬,看向祖母,脸上闪过冷意。

谢文兮果然和她记忆中一样会伪装!十五岁时娘自请下堂在院子里带发修行,一朝失去庇佑,她这个任性嚣张的嫡女瞬间被现实击退收起锐气变得唯唯诺诺。

她记得那时谢文兮总是来寻她,给她带些吃剩的吃食,拽着她去祖母屋子出尽洋相。

她蠢,丝毫没有发觉谢文兮在拿她当猴耍,还以为谢文兮是在帮她。

当娘发现这一切试图阻止时,她把娘推在地上,大吵一架,将她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都算在娘的身上,将冯姨娘当救命稻草!

“谢洛笙!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

谢荣一晚上被谢洛笙顶了两次,脸色极其难看,恨不能捡起那把剑砍死她一了百了。

原本长的就不如谢文兮美艳不能联姻给谢府带来前途,前几年性子娇纵这段时日改了他刚看她顺眼,今日又故态萌发,让人恨的牙痒痒!

谢洛笙朝他轻飘飘投去一眼,冷笑。

“行了!府里出这等污秽之事还吵什么!王嬷嬷,去找大夫看笙姐儿的伤!”

谢老夫人怒喝,打断了这边的喧闹。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院门进来,笑道:“今日谢府好生热闹,这是发生何事?”

声音落下,谢洛笙骤然抬头,面色如冰,双手下意识蜷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漆黑的瞳孔倒映着那张迎面走来俊美的脸,霎时血丝迸发,强烈的恨意将她的心缠绕骤然炸开。

钟锦潇,好久不见!

“参见三皇子。”

谢文兮面色通红跪在地上梨花带雨,这一提醒,谢荣暗恨的不得了——他怎么把这贵客给忘了!

“家丑,让三皇子见笑。”

谢荣快步上前,点头哈腰的挡住钟锦潇的视线,试图带他离开这个污秽之地。

钟锦潇淡淡的抬手示意无碍,温和俊朗的面容浮出一丝笑来,“谢小姐请起。”

谢文兮泪眼朦胧的抬头,撞见钟锦潇的视线,瞬间心神荡漾。

谢老夫人从慌乱中回神,匆匆带着谢府的人跪下请安,谢洛笙没有动,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对渣男贱女对视,露出讥讽的笑来。

如此明显的奸情,上一世她竟然没有发现!

鲜血从掌心滴落砸到地上,谢洛笙紧紧闭上眼扼制喷涌的恨意,半晌,谢文兮忽然跑过来拉扯谢荣的胳膊,小声道:“爹,今天的事不怪大姐,那些男人来府里大姐定也受惊,您千万别为我责怪她!”

谢文兮又将这事提到面上,谢荣气愤但是又舍不得责怪,只能赔笑。

钟锦潇眉头皱了皱,转头看向谢洛笙,目露厌恶。

然而,谢洛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勾勾的看着谢文兮,冷笑道:“今日之事分明我是受害者,二妹这般说,倒像我在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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