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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唐

悍唐

李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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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作为杨玉环的前夫,李隆基的儿子,李瑁只能默默地戴好那顶老爹送的绿帽子想活命,就要隐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走出长安这座牢笼李瑁只能与奸相李林甫结盟,节度陇右,打得吐蕃再无还手之力都护安西,重创大食以古之密道奇袭吐蕃,一统西南平定安史之乱,成为乱世中流砥柱大唐群雄割据,李瑁重新统一天下整合国力,西击大食,直至欧洲,征服罗马帝国,大唐成为横跨亚欧非的世界霸主善待李隆基,让其安享晚年,朝野称赞终其一生,重现盛唐荣光

来源:掌读520   主角: 李瑁李隆基   时间:2022-04-13 14:25:03

小说介绍

李瑁李隆基《悍唐》讲的是简介:作为杨玉环的前夫,李隆基的儿子,李瑁只能默默地戴好那顶老爹送的绿帽子想活命,就要隐忍想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走出长安这座牢笼李瑁只能与奸相李林甫结盟,节度陇右,打得吐蕃再无还手之力都护安西,重创大食以古之密道奇袭吐蕃,一统西南平定安史之乱,成为乱世中流砥柱大唐群雄割据,李瑁重新统一天下整合国力,西击大食,直至欧洲,征服罗马帝国,大唐成为横跨亚欧非的世界霸主善待李隆基,让其安享晚年,朝野称赞终其一生,重现盛唐荣光

第23章 领证

精彩节选


开元二十八年,盛世大唐。

昔日热闹非凡的寿王府,今天却是冷清肃然。

李瑁刚刚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突然间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怎么回事?自己这是穿越了?

作为二十一世纪办公室的常驻大使,熬夜加班的忠实执行者,年纪不过三十的他终于倒在了电脑桌前。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的灵魂居然穿越到了开元盛世,成为了唐玄宗李隆基的第十八子。

李瑁的心里直想骂娘。

就在昨天,他被这一世的腹黑老爹庄严而又隆重地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杨玉环被李隆基接入宫中,由老婆直接晋升为小后妈。

皇上的儿子也是要脸的!

前任哥由最得宠的寿王突然变成了绿帽子王,羞愤交加,一命呜呼,然后被自己捡了个便宜。

平静下来的李瑁倒吸一口凉气。

三年前李隆基连杀三个儿子,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要自己对夺妻之恨稍有怨言,那就会与三个兄弟在地下团聚,倒是能凑一桌麻将。

说不定现在的李隆基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对自己动手呢!

李瑁想到此处,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脑袋也清醒多了。

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杨玉环再美也没有脑袋重要。

李瑁忽地起身,“我睡了多久了?”

“寿王殿下,您自从昨天晕倒,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一个睡眼朦胧的小侍女回道。

“更衣,本王要进宫!”

李瑁在宫门前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他随着内侍来到了李隆基的寝宫外,高力士正站在门前,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那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意味,让李瑁恨不得上去照着这个阉人可恶的脸踹上几脚,临走再吐上一口吐沫。

但是这个时候,能忍就得忍,就是高力士让他钻裤裆,李瑁都会毫不犹豫地爬过去,毕竟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李瑁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高将军,十八郎有要事面见父皇,还请高将军通秉!”

高力士眼神中出现一丝惊诧,不过很快便笑着说:“皇上昨天睡得很晚,现在还未起,寿王稍等,老奴这就去通秉皇上。”

说完又向李瑁的脸上扫了几眼,见李瑁一脸的感激之色,便转身进入了寝宫。

只是刚刚转过身形,脸上笑容全无,转而是一脸凝重之色。

不过来到龙床前时,却又转眼间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皇上,寿王到了。”

过了好半晌,寝室内才传出一个疲惫的声音:“是寿王来了?进来吧!”

李瑁闻言急忙轻步走进寝宫,也不抬头,跪倒于地,“父皇,儿臣特来请罪。”

“你何罪之有?”

李瑁急忙说:“儿臣不能为父皇分忧国事,是为无能;不思故去的母妃,是为不孝,还请父皇责罚。”

“噢?”李隆基有些意外,不过他倒是没有过多纠结这些说辞。

“听说你昨日突然昏厥,可有此事?”声音虽有些疲惫,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意。

李瑁立时感觉裆下一紧,这是道送命题,只要说错一句话,就别想活过今天。

李瑁以头叩地,声音哽咽:“父皇,儿臣不孝,母妃病故之后,并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孝心,这些日子来忧思过度,神情恍惚,所以昨日才昏倒。儿臣有一个想法,还请父皇恩准!”

“说来听听?”

李瑁言辞更加恳切:“父皇,儿臣思考良久,想与杨玉环解除婚姻,让她能在宫中为皇祖母和母妃祈福,还请父皇恩准!”

说完,从怀中取出“和离书”,双手举过头顶。

李隆基霍地坐了起来,双目囧囧,目光隔着玉帐,仿佛要看透这个儿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李瑁感觉自己被无形的压力笼罩,压得他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而他的内衣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他的生死,就在李隆基的一念之间。

就在此时,一只芊芊玉手抚上了李隆基的前胸。

李隆基爱怜地抚摩着玉手,突然说道:“瑁儿,你抬起头来!”

李瑁闻言抬起了头,只看了一眼,又立刻伏下身去。

玉帐之中,李隆基的身后有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李瑁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感觉,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巨大的屈辱感还是让他心血为之一滞,不过为了活着走出这里,他不敢有一丝异样。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瑁只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一样,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头上却不见一滴冷汗。

李隆基一招手,“力士,呈上来!”

高力士接过“和离书”,仿佛在不经意间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瑁。

李隆基接过之后,只是扫了一眼,半晌不语。

李瑁的头上已经隐隐见汗,李隆基杀心未褪,自己恐怕很难生离此地了。
只听得玉帐之中一声软糥娇语:“三郎!”

李瑁心中一颤,但还是低着头,不见一丝异样。

李隆基这才呵呵一笑,“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朕允了!”

霎时间,李瑁感觉身上那层无形的禁锢消失不见。

李瑁心里暗骂,这是什么狗屁父子?老子抢了儿子的老婆,儿子为了活命,还得舔着脸把老婆往别人怀里送,最后还得靠杨玉环救自己一命。

他想归想,嘴上却说道:“谢父皇隆恩!”

“好了,你退下吧!”李隆基淡淡地说。

李瑁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透,他还是强自镇定,叩拜而出。

李隆基闭目片刻,再次睁开双眼,精光四射,哪还有刚才的半分疲惫之态。

“力士,你觉得寿王如何?”

高力士躬身,嘴角挂着浅笑,“寿王,很好!”

李隆基哑然失笑,“你这条老狗!”

高力士也陪笑道:“奴才本就是皇上身边的一条老狗。”

就在此时,玉帐中再度响起软糯之音:“三郎,再陪我一会吧!”

高力士嘴角含笑,立刻识趣地退出寝宫。

从此君王不早朝。

李瑁快步走出皇宫,被屋外的冷风一吹,不禁连打了几个寒颤。

虽然在严格意义上他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但是就在李隆基让他抬头那一刻,让他又想起了前世。

刚入职时,那个肥头大耳的部门经理让李瑁吃掉吐了口水的剩饭,他默默忍受,五年之后,他让那个家伙身败名裂。

而如今,自己所面临的境况更加凶险,第一要务是活下去,至于别人的嘲笑,身心的屈辱,只有让自己更加坚强。

李瑁回首望向巍峨的大明宫,眼神坚毅。总有一天,自己会率领万骑,一洗今日之耻。

“十八郎,你怎么还在此地?快随为父回家!”就在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在李瑁身后响起。

李瑁回头循声望去,正是宁王李宪,不禁心中一暖,躬身一礼。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宪拉起李瑁的手,“跟为父回家!”

李瑁感觉鼻子一酸,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听到的第一句暖心的话。

二人并肩而行,李瑁低声说道:“大伯不该来此的。”

李宪轻哼一声:“我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又有什么好怕的?至于你的兄长们,自有他们的福气。”

暖阳下,一老一少相扶而行。

来到宁王府后,宁王妃拉着李瑁的手,一口一个“我的儿”,让李瑁的泪水流了下来。

宁王妃泪眼婆娑,“我可怜的孩儿,你虽然不是我生的,却是我养大的,可那个狠心的李三郎,欺负你这个没了生母的孩子。”

宁王李宪脸色一变,厉声斥道:“闭嘴!你一个妇人懂什么?还不去给十八郎准备膳食!”

宁王妃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言了,又抹了抹眼泪,出去吩咐下人去了。

李瑁搀扶着李宪落座,而后恭恭敬敬地坐在了下首,并将自己入宫所见所为讲给了李宪听。

李宪闭目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你很聪明,只是不要低估了圣人的心肠,你的三个哥哥就是前车之鉴。”

李瑁点头,“大伯教训得是,只是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侄儿化险为夷?”

“武惠妃三年前之死,让你在宫中失去了最大的助力,而圣人身边的高力士,表面看来不偏不倚,可是当年他是极力推举李亨为太子的,他与你并不是一路。”

李瑁想到杨玉环入宫,还有高力士那耐人寻味的笑容,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自己一点一点地勒住,让人慢慢窒息。

李宪又继续说道:“以现在的朝局,能让你安然度过这场危机的,只有李林甫了。”

李瑁心里一叹,其实之前他也想到了李林甫。

只是此人在朝野的风评实在是太臭,历史上也是一个反面典型,让自己去与他合作,心理上还是有些抵触的。

李宪仿佛是看出了李瑁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你当前最重要的是活下去,然后再考虑其它。这个李林甫也是个人才,只不过心术有些不正,喜欢弄权。如果能够为你所用,将来一定会大有裨益。”

李瑁心中剧震,现在自己还处在悬崖之上,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是要脸还是要命?

再说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有朝一日自己可以任意摆弄历史这个小姑娘时,还不是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李宪脸色阴晴不定,压低了声音,“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当年将皇位让给你的父皇,就是想有个善终,不然,玄武门又要洒上李家男儿的鲜血了。”

李瑁心中了然,帝王家哪有那么多的兄友弟恭,在权力面前,所有温情都是一坨大便。

“当年李林甫也是极力推举你为太子,与当今太子和高力士都不睦,他也须为日后打算。”

李瑁明白,自己与李林甫有共同的利益,奸臣也可以是能臣,为什么自己不试上一试呢?

当下跪倒于地,行了大礼,“大伯之恩,十八郎永世不忘,如若上天不弃,小侄必保大伯一门万世永昌。”

李宪欣慰地看着李瑁,满是怜爱的眼中却又多了另一层意味。

李瑁思考了一个下午,既然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又熟知每一人、每一事,那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搏上一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再过十五年,天下剧变,风云激荡,正是大显身手之时。

天色微黑,寿王府后面一处隐蔽的小门,闪出一个身影,一路上小心翼翼,在坊门关闭之前,来到了李林甫的府门前。

不多时,便有心腹下人将李瑁迎入了府中。

进入书房后,坐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的李林甫看清来人后,脸色一变,急忙挥手清退了下人。

而后亲自插好门栓,对着来人行礼道:“寿王殿下怎么深夜来此?”

李瑁回了一礼,面露微笑:“我深夜来此,唐突了李相公。”

李林甫忙请李瑁入座,亲自为其倒上一杯香茶。

李瑁饮了一口茶,面色淡然,“李相公对今日之事,想必早已经有所耳闻,我也就不再赘述了。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李林甫轻抚胡须,“今日寿王进宫一事,下官确实已经知晓,想不到殿下如今办事如此老辣,臣心中感佩。”

李瑁嘴上挂起一丝微笑,“李相公过誉了,在父皇和李相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把戏罢了!”

李林甫却是神色一敛,“寿王自谦了,今日种种,换了其他人未必能如此隐忍。要是三年前,殿下有如今的心境,也不至于……”

李瑁脸上现出苦笑,摆手说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也怪我当时玩心太重,以至于误了李相的一片苦心,不知道今日还有机会聆听李大人的教诲否?”

李林甫明显一怔,他确实没想到李瑁会将话说得如此明了,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如今大局已定,这浑水,下官不想再蹚了。”

李瑁却是洒然一笑,“父皇刚过五十,身体康健,况且我那苦命的二兄就是前车之鉴,这天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说到被赐死的前太子李瑛,李林甫面色不由得一变。

李瑁又继续说道:“李相现在深得父皇信任,位高权重,可是太子却视你如仇寇。一旦他将来上位,天下之大,恐怕再也没有李相公的容身之地。”

李林甫轻啜一口香茶,不为所动,“寿王也说皇上身体康健,说不定到时我早已入土了。”

“可是李相公还有后人,高力士也本是官宦世家,一朝获罪,也是树倒猢狲散,只能净身入宫为奴了。”

此言一出,正击李林甫要害。

李林甫现在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一旦太子李亨继位,李家势必坠入万丈深渊。

“那以寿王之见,本官又当如何?”

李瑁见李林甫话风已变,脸现诚恳之色,“我现在虽然看似危机重重,其实却是稳如泰山。父皇要顾及天下悠悠众口,又念及母妃之情,不会太过为难我;太子表面仁厚,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李林甫听后频频点头,若有所思。

李瑁喝了口茶水,心里更加清明,“本王当厚积薄发,必可反转乾坤。”

李林甫看到王霸之气毕露的李瑁,再想想自己在朝中树敌无数,心中已然同意,只是仍然有些不放心,“那本官的风险也太大了。”

李瑁情真意切地说:“李相本也是皇族一脉,事成之后,当与我共天下。”

李林甫一惊,口中连说不敢,眼中却已经精光闪动。

这一夜,李林甫书房中的灯火终夜未熄。
御书房内,几位重臣神色各异。

杨玉环入宫三天,圣人三日未早朝。

张九龄发出剧烈的咳嗽,身形已经佝偻得不成样子,“各位大人,如今吐蕃攻陷石堡城,陇右局势再次转危,皇上虽未到,咱们也得先拿个主意出来,一会儿皇上问起,咱们这群宰相也有个章程。”

说完特意看了李林甫一眼,“李相,你执政秉笔,为众相之首,此事你说应该怎么办?”

李林甫立刻眯起了眼睛,随即露出沉痛的表情,“石堡城三百守军壮烈殉国,大唐上下,无不悲痛,本官也不例外。”

然后话锋一转,“此败都是因为陇右节度使盖嘉运疏忽大意,以致损兵丢城,失我国威,应予以重罚,即使不杀他,罢官也免不了。”

张九龄冷哼一声,对于李林甫的回答显然极为不满。满朝文武中,敢于当面给李林甫脸色的人,屈指可数,他张九龄算一个。

李林甫倒是不恼,脸上现出关切之色,“张相公身体抱恙,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一些军国大事,我们这些晚辈也可以代劳的。”

两个大佬明枪暗箭,其他宰相都是久经宦海的老狐狸,一个个都如老僧入定一般,充耳不闻。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说道:“皇上驾到!”

众臣急忙起身,跪迎李隆基。

众人平身后,又都分别落座,李隆基环顾众人,缓缓说道:“石堡城再次被吐蕃攻陷,让我大唐在陇右的局势急转直下,众位爱卿有何良策?”

张九龄率先说道:“皇上,石堡城必须要夺回来,不然吐蕃占据主动,随时都可以寇边劫掠。”

李隆基点点头,“张爱卿说得不错,只是由谁来领兵呢?”

“皇上,自然是陇右节度使盖嘉运,此次石堡城在他手上丢掉,他必能知耻而后勇,一鼓作气,重新夺回石堡城。”

李隆基听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将头转向一旁的李林甫,“李爱卿,你意如何?”

李林甫拱手说道:“皇上,张相所言极是,石堡城必须掌握在我大唐手中,只是此次统兵的人选嘛,臣觉得还是有待商榷的。”

李隆基点头,示意李林甫继续说下去。

“皇上,盖嘉运行事孟浪,疏忽大意,犯下如此大错,再不将他换掉,恐怕难以安天下悠悠众口,届时会有人说朝廷赏罚不明。”然后又瞥了张九龄一眼,“那时人们不只说我们这些宰相无能,就连皇上,也会被人诟病识人不明!”

“皇上,不可!”张九龄急切地说:“盖嘉运任陇右节度使多年,熟悉陇右人情地理,且军中将士都愿意为他效死力,如果换掉他,那朝廷派谁去才能压服这些骄兵悍将啊!”

李林甫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张相公,依你之言,这陇右莫非是盖嘉运的不成?难道陇右将士只知盖嘉运而不知皇上吗?”

张九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脸憋的通红,“皇上,臣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临阵换将,要三思啊!”

李隆基的手在龙案上有节奏地扣动着,“李爱卿,你认为谁任陇右节度使为好啊?”

李林甫一拱手,“皇上,我大唐将才虽多,但是如今陇右局势危急,臣觉得可派一位皇子去,一来可以居中调度,协调军方与地方关系;二来可以显示皇上和朝廷对陇右的重视,陇右将士必然奋力杀敌,以报皇恩。”

李隆基眼中一亮,这个李林甫用起来真是顺手,哪像张九龄,死木头一块。

“李爱卿,你觉得哪位皇子去陇右合适?”

李林甫心道:“你的心里不是早就有了人选吗?只是为了防天下众口,想借我的嘴说出来罢了。”

他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皇上,如此重任,非寿王殿下莫属!”

李隆基的眼睛更亮了。
此时的李瑁一身便服,正在长安城的一家酒楼中小酌,只为等一人出现。

大唐盛世,包容天下,各色人操着不同语言,好一幅太平画卷。

李瑁心中却多了一丝惆怅,这样的繁华将在十五年之后的安史之乱中毁于一旦,大唐由盛转衰,从此再无回天之力。

而自己现在也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之局。

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大唐,自己都要奋起一搏,逆天改命。

就在李瑁胡思乱想之际,楼下却传来了争吵声,而且越来越大,最后居然动起手来。

李瑁也被声音吸引,下楼来看热闹。

只见几个人围着一个壮汉,一边拉拽,一边嚷嚷:“哥舒翰,输了就是输了,还想赖账不成?”

李瑁眼中一亮,运气来了,当真是挡也挡不住。

历史上的哥舒翰正在为父服丧,客居在长安城,因为不得志,常来这家酒馆喝酒,今天真的被自己碰上了。

哥舒翰双臂一振,甩开几个小泼皮的纠缠,“你们休要胡说,我哥舒翰愿赌服输,什么时候赖过你们这帮小子的账?”

小泼皮们自然是不依不饶,“那你欠了我们十贯钱,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啊!”

哥舒翰挠挠头,“改天再还,今天身上实在没钱了。”

这时泼皮头头看到哥舒翰腰间佩刀,眼睛一亮,“老哥,咱们也是熟人了,我也知道你是个讲信誉的汉子。”

这两句马屁把哥舒翰拍得甚是舒服,不过下一句就让他差点大打出手。

“虽然咱们交情不浅,可是今天的账还是要结清的,这样,我看你腰上的这把刀还值几贯钱,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不如就拿来抵账吧!”

哥舒翰眼睛一瞪,“你说什么?这可是我祖传的宝刀,我爱如性命,人在刀在,人亡刀亡!”

李瑁心里喝了一声彩,不愧是大唐名将,有气节。

不过哥舒翰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李瑁把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可是我心中挚爱,得加钱!”

“那不行,就这把破刀,顶十贯钱已经是天价了。”

哥舒翰咬咬牙,“再加一贯,你们拿走!”

然后这位大唐名将与几个长安城中的泼皮为了几个铜钱争争讲讲时,李瑁再也听不下去了。

“这位壮士欠得赌债我还了。”

酒楼中所有的目光都被李瑁吸引了。

李瑁也不多说费话,从怀中掏出一块大约十两重的银子,扔给了泼皮头头。

那小子眼中一亮,心说这银子可是好东西,十两银子可以换十二贯钱,这次可赚大了,“我可没钱找给你。”

李瑁摆摆手,也不答话,然后对哥舒翰一笑,“这位壮士可否上楼饮上几杯?”

哥舒翰略一思付,大步上楼。

李瑁吩咐店家重新摆上一桌酒席,微笑着说:“刚才听那几个泼皮叫你哥舒翰,兄台又英武非凡,莫非是安西哥舒家的人?”

哥舒翰一抱拳,“在下正是安西哥舒部落中人,家父哥舒道元。”

李瑁心中狂喜,面上却装出一副惊诧模样,“原来是安西哥舒道元副都护的公子,失敬失敬!”

哥舒翰面上一红,“我如此落魄,让公子见笑了,不知公子高姓,过几天我手头宽裕了,一定登门还钱。”

李瑁一摆手,“小弟李瑁,早就听说哥舒兄为人洒脱,不拘小节,今天碰到急事,小弟帮衬一把,也是一件幸事,怎么还提还钱的事?”

说完举杯相邀,先干为敬。

哥舒翰本就洒脱,见李瑁为人爽快,也是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好,李兄弟既然如此说,我也不矫情,等哪天我有钱了,请你到长安城中最好的花楼喝酒。”

二人一边推杯换盏,一边说着朝野逸事。李瑁博古通今,哥舒翰也是文武全才,谈到高兴处,二人颇有些放浪形骸。

正在此时,一人快步来到李瑁身前,附耳低语。

李瑁听后心中剧震,可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面带微笑对哥舒翰说:“哥舒兄,小弟有点急事,要先行一步,还请见谅。”

李瑁与哥舒翰分别之后,骑马直奔兴庆宫。

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
李瑁进入御书房时,李隆基与众宰相商议已定。

等到李瑁跪拜完之后,李隆基微笑着说:“可算是把朕的十八郎盼来了!”

此话一出,御书房中笑声一片。

李瑁微笑着说道:“莫非是孩儿有什么失当之处,让父皇和诸位相公笑话。”

李隆基慈爱地望着李瑁,命高力士拿来绣凳,放在自己身边,然后对李瑁招招手,“十八郎,坐到朕的身边来。”

李瑁也不迟疑,谢过恩后便坐了下去。

众位宰相都露出羡慕之色。

在他们眼中,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父慈子孝的温情画卷,可是背后的凶险他们是不会去想的。

“十八郎,昨天你还说想要为父分忧,这不,机会来了。”李隆基抚须,笑望着李瑁。

“无论父皇有何差遣,十八郎一定全力以赴。”李瑁脸色郑重。

李隆基呵呵一笑,对着诸位宰相说:“朕刚才怎么说得怎样?十八郎最能为朕为忧。”

然后一招手,高力士立即将陇右的战报双手递给李瑁,还不忘会心一笑。

李瑁忍住心头的厌恶接过战报,一目十行,看过之后眉头紧皱。

其实,昨日在李林甫家他就已经知道陇右道石堡城失陷,边军三百人全部战死,二人谋划一晚,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李瑁还是装作十分震惊的样子,“这,父皇,这是真的吗?”

李隆基脸色也郑重起来,“刚才为父与诸位相公商议,想派一位皇子坐镇陇右,都认为你极为合适,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李瑁感觉心跳得厉害,嘴里发干,万里长征终于要迈出第一步了。不过他仍然不露声色地说:“父皇,此事太过重大,儿臣只怕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胜任。”

李隆基脸色一沉,“寿王是不想去了?”

李瑁心里一紧,这李隆基属猴子的,自己不过是谦虚一下,他就要翻脸,要是再推辞一下,恐怕命都要少半条。

李林甫此时面带微笑插话道:“寿王殿下不必有过多顾虑,皇上派您去陇右主持大局,那是对您的绝对信任,毕竟你的能力皇上还是十分认可的。”

李瑁跪倒于地,悲声说道:“父皇,儿臣倒不是担心其它,只是儿臣这一去,无法在父皇跟前尽孝了。”

李隆基这才面色稍霁,“你的孝心为父还不知道吗?能让王妃修道,为你的皇祖母和母妃祈福,古往今来又有谁能做到?只是家事与国事相比,自然要以国事为先。”

李瑁声音低沉,“儿臣还担心一事。”

“何事?”

“此一去山高水长,我们父子恐怕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而陇右边军将悍兵骄,儿臣势必要整治一番,才能为朝廷所用,为父皇所用。只是,到时就怕会有人说儿臣有不轨之心,离间我父子!”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李林甫。

李隆基以手抚须,“十八郎多心了,为父既然派你去,自然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今天众位相公也都可以在此作证,朕派寿王节度陇右,朝廷势必全力支持,如若有小人离间,我等君臣共讨之。”

李瑁又连连叩首,声音哽咽,“儿臣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父皇,还请父皇保重龙体。”

李隆基仿佛也被感动了,眼角隐有泪光。

众相也都有些唏嘘,以前皇子只是挂着个节度使的名号,但并不领实职,这次皇上派寿王节度陇右,其中深意,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怎会不知道?

就在此时,已经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张九龄喘着粗气说道:“皇上,寿上此去陇右,人生地不熟,想必会受到很多掣肘,臣以为可以让寿王选择几个称手的官员,以做臂助。”

李瑁一听,乐得差点抱住这位老成谋国的张相公亲上两口,真是想睡觉了就有人送枕头。

李隆基点点头,“张爱卿所说有理,十八郎,你回去后仔细斟酌,挑选几个人报给朕,为父必全力支持,不过,位置太过重要的人,就不要动了。”

李瑁心里一叹,不过这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

宫门外,李瑁对着张九龄深施一礼,“谢过张相公!”

张九龄凝视着李瑁,神色凝重,“寿王殿下,老臣此次是帮理不帮人,望你好自为之。”

李瑁一揖,淡然一笑,“十八郎受教了!朝中如有奸人作祟,还请张相公多多照顾。”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老臣活着一日,就不会让奸佞霍乱朝纲!”

李瑁再施一礼,对于此等铮铮铁骨的直臣,他是真心敬重。

“寿王殿下,此次圣人允你几个人手,不能挑选家族权势过重的,更不能要现在位高权重的,还望寿王明白。”

李瑁点头,自己中意的人还都蛰伏在渊,但有朝一日,必将名动天下。
第二天,李隆基看到李瑁反复斟酌的五人名单后,眉头微皱,将名单看似随意地递给李林甫,“李相,你兼任着吏部尚书,看看这几个人怎么样?”

李林甫看过之后,装模作样地思索了一会,“皇上,这几人现在品级都不高,声名也都不显,不过也都是能臣干将,辅佐寿王倒也适合。”

李隆基点点头,又示意他将名单递给张九龄。

张九龄看过之后,频频点头,心中欣慰。寿王年纪虽轻,但看人的眼光却是极准。

“皇上,这几人跟在寿王跟前,再合适不过了,文武相济,都是可造之才。”

听到两位宰相如此说,李隆基也满意地点点头,满脸慈爱,“十八郎,为父即刻下旨,这五人入你麾下,陇右道就交给你了。”然后声音转为严厉:“一定要收复石堡城。”

李瑁虽然心知重夺石堡城难如登天,可是此时怎么能触碰李隆基的逆鳞?

“儿臣自当全力以赴,重夺石堡城,扬我大唐国威!”

李隆基以手抚须,顿感心中畅快无比。把十八郎打发到陇右去,自己眼不见,心不烦,而且也算是对得起故去的武惠妃了。

一想到武惠妃,李隆基又立刻想到还躺在床上的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决定回去再补个觉。

李瑁回到寿王府后,立即差人去传在长安城中的哥舒翰和张巡。

两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寿王殿下急召所为何事。

哥舒翰现在无官无职,客居在长安,心想与寿王从无瓜葛,怎么被客客气气地请入寿王府?

张巡今年新中进士,已经被外放为清河县令,不日就要赴任,这个时候寿王召见,也是不明所以。

李瑁笑吟吟地望着一脸惊讶的哥舒翰,哈哈一笑,“哥舒兄,小弟请你来,可不是要账的。”

又转头对张巡说道:“张明府,恐怕这清河县你是去不成了,跟着本王去陇右吧!”

李瑁将自己节度陇右之事告知二人,并且言明自己点名向皇上索要,然后微笑地看着他们。

哥舒翰和张巡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明亮无比。天赐良机,想要建功立业,岂有放过之理?

当下二人双双跪地,愿为驱策。

李瑁哈哈大笑,心中豪气顿生。

逃离长安,节度陇右,得贤臣良将,如困龙入海,从此便可放手施为。

且看将来之天下,谁与争锋!

李瑁万万没想到,在送行宴上,居然见到了大反派安禄山。

看着这个好像人畜无害,眼中却偶露峥嵘的胖球儿,李瑁不由得暗起杀心。

安禄山似乎是感觉到李瑁的敌意,望向李瑁的目光中先是惊诧,继而变为谄媚。

其神情变化之快,转换之自然,妥妥的一个“老戏骨”。

李瑁也是一个演技派,立刻面带微笑,遥遥举杯。

安禄山受宠若惊地行了一礼,举杯回敬。

高高在上的李隆基看到这一幕,不禁问道:“十八郎,你与这安胡儿可曾相识?”

“回父皇,儿臣也是今天才见到安将军,一看便是一员虎将,心中十分喜欢,想和他亲近亲近。”

李隆基点点头,“张中丞推荐的人不会有错,朕也看这安胡儿感觉十分亲切。”

李瑁心中腹诽,他以后成了杨玉环的干儿子,说不定还能给你的生活添点色彩,让你感觉更加亲切。

安禄山急忙跪倒在地,“谢皇上、寿王厚爱,小人以后一定多多杀敌,让北方的胡人都老老实实地奉我大唐为主。”

安禄山见李隆基龙颜大悦,又壮起了胆子,“皇上,其实北方的胡人也都是心向大唐,只是因为一些头领的私心,无法归附,小将身为胡人,能成为大唐的子民深感荣幸,我大唐包罗天下,皇上您也是天下共主,真是天可汗中的天可汗。”

这一顿马屁下来,把李隆基拍得十分舒服,也挠到了他的痒处。

李隆基这一生,处处与唐太宗李世民作比较,当年李世民被称为“天可汗”,天下共仰,今天安禄山称他已经超越了李世民,怎能不让他开怀?

“好,安将军果然忠心体国,赏,朕要重赏!”

就在此时,李瑁施礼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李隆基正在兴头上,抚须而笑,“有什么事尽管说来!”

“安将军实在是个良材,儿臣手下正缺人,想要安将军到陇右助儿臣一臂之力,请父皇恩准!”李瑁面带微笑地说道。

安禄山面上仍然是一副憨笑,可是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从见到李瑁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到这个寿王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

他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寿王,但是决不能随寿王去陇右,不然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最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皇上!”安禄山重重地叩了个头,“寿王看得起我安胡儿,小人心中十分欢喜,只是我自小在北地长大,熟悉北方突厥的风土人情,留在北地能更好地为皇上办事,无论在哪里都是为皇上效力,还请皇上定夺。”

就在此时,御史中丞、河北采访使张利贞也附和道:“是啊,皇上,这安胡儿在北地更有用武之地,寿王那里也不缺这么一个胡人。”

还没等李瑁再出声,张利贞又说道:“皇上,这个安胡儿还擅长舞蹈,虽然不像宫中舞者那般身姿曼妙,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李隆基眼中放出光彩,“噢,这个安胡儿还会跳舞?好,就给朕舞上一曲!”

安禄山一听,立刻领命起身,别看他身体肥胖,动作却十分轻盈,再加上一副憨态,将李隆基逗得哈哈大笑。

李瑁暗中看了一眼李林甫,只见李林甫正在专心致志地欣赏着安禄山的舞蹈,根本就没有与李瑁眼神交流的欲望。

就在此时,高力士来到李隆基身边,附耳轻语几句,还有意无意地看了李瑁和安禄山一眼。

李瑁只觉心中一阵悲凉,本想将安禄山要到自己身边,然后再找个机会除掉他,可是现在看来,恐怕要事与愿违了。

李隆基点点头,对还在卖力舞蹈的安禄山说道:“好了,安胡儿,朕看你确实是个良才,就封你为营州都督、平卢军使官,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安禄山一听,大喜过望,立刻磕头如捣蒜,再加上脸上不停往下掉的汗珠,仿佛挂满了露珠的荔枝肉,又将李隆基逗得开怀大笑。

李瑁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李隆基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隐有寒意,心里也只能一叹,闭口不再言语。

有些历史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这个安禄山,只因逗弄得李隆基高兴,便被授予从三品的高官,而诸多忠臣良将,拼杀一生,也入不得圣人法眼,怎能不叫人心寒?

李隆基对安禄山说:“宫中有位贵人要见你,你跟着力士去吧!”

李瑁心中一阵苦笑,李隆基这个便宜老爹给自己戴了个绿帽子,这是还嫌不够刺激,头一次见到主动找绿的。

李隆基又对李瑁交待了几句,明显已经有些魂不守舍,匆匆摆驾回后宫了。

众人也都纷纷出宫,张九龄故意走在最后,李瑁也是心领神会,放慢了脚步。

“老臣见寿王对那个安禄山似乎不太放心,不知何解啊?”

李瑁眉头微蹙,“张相公,小王见此人第一面,就觉得他必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将来一旦得势,于国可能不利。”

张九龄脚步一顿,而后又面色如常,“寿王殿下也看出此人不妥了,这个安䘵山进京不过两日,却几乎将京中要员的府第走了个遍。”

说到此处,张九龄又冷哼一声,“你看御史中丞、河北采访使张利贞对安禄山百般维护,想必也是收了不少好处。”

李瑁对张九龄深施一礼,“还请张相费心了!”

张九龄点头,“只要老夫不死,他就别想翻出天去!”

此话一出,李瑁不禁心中一悲,历史上的张九龄已经没有几个月可活了。

虽然自己与张九龄并没有深交,但是对这样一个忠臣,心中自然是万分敬佩,“还请张相保重身体!”

长安城之中诸事已了,再无牵挂,李瑁带着哥舒翰、张巡和精心挑选的百名亲卫,飞奔陇右。

此一去,天高皇帝远;此一去,搅动天下风云。
开元二十八年七月,鄯州。

李瑁一行百骑,风尘仆仆,来到了鄯州唐军大营外。

一名亲卫当先来到营门外,“大唐寿王殿下、新任陇右节度使驾到,快开营门接驾!”

守在营门口的唐兵急忙跑去报信,但是并未打开营门,把李瑁等人晾在营门外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这个盖嘉运搞什么鬼?敢把寿王殿下晾在这里?”哥舒翰小声说道。

李瑁扬了扬手,哥舒翰咽回了刚要喷出口的问候盖嘉运某些女性真系亲属的贴心话。

李瑁眯起了眼睛,看来盖嘉运心里很不爽,那老子还真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就在此时,营门突然大开,一名将领快步上前,行了一个军礼,“寿王殿下,盖将军正在整军,无法亲自迎接,还请寿王殿下随我前往。”

身后的护卫已经隐隐有躁动之意。

李瑁一扬马鞭,脸色凝重,看来这个盖嘉运是铁了心要为难自己了,那也不必给他留什么情面了。

“前面带路!”

刚入军营,面前的千余名将士突然齐齐抽刀举枪。

哥舒翰已经拔刀在手,挡在李瑁身前。

李瑁看着眼前的枪林刀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哥舒,淡定!”

说完骑着马,好整以暇地穿枪林,越刀海,嘴角还挂着一丝蔑视的微笑。

已经有一群人等在中军帐前,见到李瑁信马由缰而来,当先一人脸色铁青,但还是躬身施礼,“陇右节度使盖嘉运拜见寿王殿下!”

李瑁只是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盖嘉运,“盖将军,你已经不是陇右节度使了。”

盖嘉运听闻后脸色煞白,刚想说话,只听道李瑁身后传来怒斥声:“盖嘉运,你身为朝廷命官,沉迷酒色,疏忽大意丢掉石堡城,我三百大唐勇士无人生还,而今又以刀兵见寿王,如此不忠不义不知廉耻之徒,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寿王面前!”

盖嘉运循声望去,李瑁身后一个文人正对他怒目而视。他咬了咬牙,制止住了内心的躁动,单膝跪了下去。

其余人见状,也都齐齐下跪,高呼“寿王”。

李瑁呵呵一笑,声音却奇寒无比,“盖将军,本王还没下马,你就给了本王一个下马威啊!”

盖嘉运声音微颤,“寿王见笑了,臣惶恐。”

“盖将军麾下数万雄兵,有什么值得惶恐的?常听人说陇右军中只知盖将军而不知圣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瑁在马上探出半个身位,嘴角依然挂着笑容。

盖嘉运脸色巨变,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声音颤抖,“寿王殿下,这都是臣的那些对头往臣的身上泼的脏水,臣一心为国,还请寿王明察!”

李瑁并不理会他,而是对四下里的将士高声说道:“本王此次接替盖将军节度陇右,并不是朝廷否定诸位兄弟,你们都是我大唐最忠诚的勇士,本王会带领你们一雪前耻,再扬我大唐国威,至于只想安逸享乐的人,本王也不强留,走好!不送!”

盖嘉运头上已经汗如雨下。

“本王是个直性子,先把话放在这,想留下的,本王欢迎,不过谁要是在背后使绊子,那本王就要试试,你的脖子够不够硬,你的家族还想不想存在下去!”

看到众人脸上都有惊慌之色,李瑁又说道:“跟着本王,别的好处没有,只要敢拼命,就没有人敢抢了你们的功劳,就算你们为国战死,你们的家人也会衣食无忧。”

这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都感觉到贴心、痛快。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说道:“寿王殿下,现在营中就有一位忠义之士要被斩首,不知寿王能救否?”

盖嘉运脸色大变,厉声斥道:“段秀实,你一个小小的旅帅,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李瑁心里一喜,段秀实可是中唐名将,文武双全,原来就在陇右军中任旅帅。

“段秀实,你上前来,本王倒想听听,军中有何冤屈?”

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排众而出,昂然说道:“寿王殿下,军中勇士李嗣业忠君报国,在石堡城一役中,杀敌无数,最后在城破之际,杀出重围,一人独行五百里,才回到鄯州,却被盖将军以怯战独活为名,关入军中大牢,今日便要处斩,还请寿王殿下为我军中忠义之士做主!”

此话一出,诸多将士脸上都现出愤然之色。

李瑁心中一阵激动,大唐第一猛人原来也在陇右军中,老天爷还真是待自己不薄,又赠了一个大礼包,不过他面上仍然不起一丝波澜。

“住嘴,段秀实,你一向与李嗣业交好,自然对他百般维护,本将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早就把你打发回去了,哪里还容得你在军中胡闹,乱我军心。来人,把段秀实打入大牢,与李嗣业一同斩首,以正军法。”

盖嘉运脸现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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