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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戏精王妃

重生之戏精王妃

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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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作为一个称职的游魂 没事看看戏,吃吃贡品,偷窥一下美男 谁能料想…… 有一天吃瓜竟然吃了自己头上? 重生后不仅开了天眼! 还收服了麒麟幼兽的魂魄做小弟! 成天跟腹黑王爷斗智斗勇,马甲掉不停!

来源:掌读520   主角: 黎景王墨微钰黎景   时间:2022-04-13 14:26:38

小说介绍

黎景王墨微钰黎景《重生之戏精王妃》讲的是简介:作为一个称职的游魂没事看看戏,吃吃贡品,偷窥一下美男谁能料想……有一天吃瓜竟然吃了自己头上?重生后不仅开了天眼!还收服了麒麟幼兽的魂魄做小弟!成天跟腹黑王爷斗智斗勇,马甲掉不停!

精彩节选


“奶奶个熊,死多少年了,居然还能感觉到痛?”

某女睁眼一看,发现一截短箭插在自己右腹。

“救命啊!杀鬼了!”

喊完一愣,她都是鬼了还怎么被杀?

她伸手去摸箭口上那可疑的鲜红色液体,还带着几分温热,居然是鲜血!

而且四肢还带着久违的沉重感。

可她明明是残魂,从来都是脚不沾地,浮游人间,怎的会觉得四肢乏力,还会受伤流血?

她开始打量周身。

只见自己一身嫁衣,织造独一无二,一下就认出是今日主角,新晋摄政王妃黎景!

她不过是见着摄政王府大婚热闹,过来看个稀奇,怎么会魂穿到黎景的体内?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跟这位王妃同名同姓?

再一看,左手还握着一本其用来栽赃摄政王的账簿!

借体到这个份上,此时出点什么事,那岂不是还得给人背黑锅?

像是印证所想,书房外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随即便听见门外侍女请安的声音传来。

“参见太后娘娘,摄政王。”

黎景顿时慌张起来,她在摄政王府游荡多年,最清楚这位摄政王的手段。

下意识想藏,可她环顾四周,却无处藏身。

外面的人已经即将要推门而入。

她着急的想或许只要从这个身体出去,就没她事了。

一咬牙,狠狠向前冲去。

结果咚的一声闷响,她结结实实磕在门框上,身子一倒,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痛……”

她紧紧抓着来人的手,撑起身子,吃痛地揉着脑袋。

抬眸一瞬,迎上眼前人。

只见抱着她的男子面容如新月清辉,五官深邃而俊逸,薄唇血色极淡,浑身上下透着不可亵渎的威仪。

这位便是那个清冷腹黑不好惹,又手握重权的摄政王墨微钰。

黎景强行稳住心态,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账簿收进袖中,随即摆出一副亲和笑容,“王爷不在前厅招呼客人,怎么突然跑来书房了?”

看着黎景透亮清澈的眼眸,墨微钰嘴角勾起一抹肆笑,“王妃不在新房,却在本王的书房里?”

“谁规定了我不能来吗?”黎景将问题抛回去。

墨微钰向前一倾,凑近黎景的面容,压迫着她,“那你可知道,太后娘娘銮驾一到,本王府里的侍女便向太后检举本王行贿受贿一事。”

黎景面色微变,他又接着道:

“而检举本王行贿受贿的证据账本,可正好在王妃的手里?所以王妃是来书房放假账的?”

黎景与他四目相视,只觉得身后骤然冷汗涔涔,袖里藏得那本账簿像个烫手山芋一般。

拿不出,甩不掉!

其实原主就是太后的奸细,可她不是本人啊!

按照太后的计划,原主趁着大婚之际提前潜入书房将假账本藏在书房里,随后再演一出侍女揭发的好戏,来一个人证物证俱全。

可偏偏却出了差错,原主身死,反而是她被墨微珏堵在了书房里。

再加上他那一番言论,情势已经陡然骤变,这时门外那些前来观礼的文武百官全都在讨论此事必有隐情。

所指之人,不言而喻。
太后的脸色阴沉,狠狠踹了身侧那个在前厅举报墨微珏行贿受贿的侍女一脚。

“混账东西,你竟敢联合黎景这丫头一起骗哀家,说!是不是她指使你,让你诬陷摄政王!”

那被打的侍女俯身跪地,哭喊着连连认错,“奴婢该死!这一切都是王妃逼迫的。”

黎景冷笑,太后这三言两语的居然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太后瞥向她,露出一副哀痛的神情,“景儿!微钰不钟情于你,你又岂能因爱生恨诬陷他!你还利用了哀家一片好心!”

若非黎景做鬼魂时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瞧的一清二楚,她也要信了太后这精湛的演技。

有前辈在这做了示范,黎景也不怕跟太后撕破脸,“太后娘娘真是语惊四座,如今的我可能不是人,但您是真的狗。”

“放肆!你怎敢对哀家出言不逊?!”

黎景瞧着太后气急败坏的模样,自己却不以为意,擦了额头的血,轻嗤一声转身。

那般从容的表情,令得墨微钰挑了挑眉,“太后且慢,本王倒觉得王妃似乎有什么隐情未讲,不如先听听,到时再做惩戒也不迟。”

黎景倒是没有想到墨微钰会挺身为她开脱。

太后垂眸,须臾后,幽幽道:“既然摄政王都开口了,今日又是你新婚之日,哀家便暂且听听,到底有什么把戏!”

书房中溘然一片寂静,唯有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妾身手里没有什么账簿,妾身来书房只是为了放一缕断发。”

闻言,墨微钰与太后神色微微一怔,“放断发?”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黎景步履款款到黄花梨木桌案前,拿起桌案上方才被短箭划断的一撮青丝。

“喏,就是这个。”

墨微钰嘴唇绷紧,双眸微含,内放冷光。

“坊间传言,这样可以夫妻举案齐眉,情意深长,妾身也是心念王爷,可谁知不慎误触机关,还受了伤……”

黎景一边说一边掩着右腹。

“妾身知错,不该擅闯王爷的书房,都是为爱成念,王爷要罚要骂息听便是……”

双瞳剪水,哀婉凄楚,微红的美眸里噙着泪花,让人我见犹怜。

墨微钰嘴角一抽,这小女子真是天生的做戏高手。

“那么依照王妃的意思,太后娘娘与那小侍女所言,都是对王妃故意污蔑?”

黎景立即无辜点头。

不料墨微珏话头突然一转,“不过王妃手上到底拿的是不是假账,不如拿出来验明真相,这样太后娘娘也能判断到底哪出了问题!”

这一句话,顿时让黎景和太后都手底冒汗。不论二人中谁,如今都不想让假账被揭穿。

黎景脖子一梗,站出来。

“既然王爷要验,那便验吧!只要能证明妾身清白,无非是把妾身的情诗拿出来……”

作势为了展示手上的书卷,黎景向厅中走。

路过一个花架时,巧妙抬手悄悄一推,随后就听得传来咔哒一声轻微的机关响动。

墨微钰眉关紧锁。

“不好!”

应声而来一支短箭直直朝他射去。

他长袖一挥,甩开短箭,随后朝身后大吼,“小心机关!”

数箭齐发,混乱中,太后朝贴身嬷嬷一点头。

“保护太后娘娘!”

贴身嬷嬷大喊着,顿时书房里涌入不少侍卫,场面变得越发混乱起来。

唯独黎景在箭雨中躲闪自如,穿过的利箭未伤到她分毫。

眼瞧着就快冲出书房了,谁知就在她离门一步之际,忽而一只手捏住她的后脖颈。

“王妃这是要去何处?”
回眸,迎上墨微钰阴冷的面容,被提着衣领的黎景笑容略显尴尬,一双灵动的眼眸忽闪忽闪,解释道:“妾身是想去搬救兵,王爷没事儿吧?”

墨微钰冷笑,“托王妃的福,安然无事。”

阳光耀眼,照在墨微钰那张脸上却透不出一点温度。

望着冰山俊冷的容颜,黎景双手合十,装着一脸庆幸,“没事儿就好,吓得妾身提心吊胆……”

说是如此说,可她心中却万分不甘,这已经是第二次逃脱未遂了。

此时,旁边危险解除,太后高盘的发髻已经有些微微散乱,眉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余的内阁老臣趴在桌下更显狼狈,不过好在无人受伤。

忽然,墨微钰抓住黎景的手腕。

一番检视,却没看到账簿。

不可能!

他不死心,又待向黎景身上摸去。

“王爷这样摸怪痒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有什么等晚上洞房再说……”黎景突然一声娇笑,满脸娇羞。

书房气氛立即有些尴尬,当着这么多人。

墨微钰并未再纠结于她身上。

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转移了才这么有恃无恐,一个眼神,暗中守卫立即分散。

不消一会,回禀查探结果。

却是没有。

他不禁怀疑的看向太后,毕竟刚刚是太后口口声声认定是黎景栽赃陷害。

这时,黎景却突然啜泣。

“太后娘娘,小女嫁得如意郎君,还是您亲自让皇上赐婚,可为何污蔑小女,险些弄得小女在新婚之日就与夫君离心。”

她哭得让人怜爱,仿佛当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别人或许不明,可墨微钰却不会被她蒙蔽,不过何不顺水推舟呢?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意,他抬手拢着黎景的肩膀,一副向太后要个说法的表情。

风向突转,太后如何也未想到这二人会合谋针对自己。

虽然恼恨黎景未死,还搅乱计划,不过瞬间便有了主意。

她扶着额头,一副受惊过度又心累的样子,正想推出那个帮凶小侍女。

黎景又是一笑。

“提醒一句,污蔑摄政王可是要株连九族的,罪魁祸首还会被凌迟处死,应该不会谁都有胆子吧?”

这话一说完,小侍女突然朝柱子撞去,当场断气。

墨微钰看向黎景,却发现她和太后正暗中较量。

见众人陆续看过来,太后先声夺人,“罪魁祸首已经自杀,事情的真相已经明朗,看来这件事确是哀家思虑不周,让王妃无故蒙冤了。今日是摄政王与王妃的大喜日子,哀家便送上一份赏赐,聊表心意。”

太后这般言辞,谁还能说什么,就是皇帝也未必受得起太后道歉。

“说吧!你们夫妻俩想要什么,尽管提。”

见太后放出这样的话来,黎景嘴角一勾,“正好听说太后娘娘有一个百年寒玉床适合养身,王爷用得上,不知太后娘娘可愿割爱?”

此言一出,别说是太后,就连墨微钰的眼神都微变。

百年寒玉床可是太后的秘宝,黎景怎会知晓?
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纵然太后万分不舍,却也不好当众驳回,否则皇家的颜面何在!

“好,哀家便将寒玉床赐给王妃。”

黎景宝贝到手,心满意足,乖巧行礼。

可恨!

太后拂袖而去。

此事完结,书房众人立即由管家疏散到大厅继续喝酒。

黎景刚想找个由头溜走,没想到喉头一股腥甜上涌,人倒下去。

倒地前,一只手稳稳托住她。

他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黎景,眼中变幻莫测。

寻觅已久的寒玉床早已被太后搜罗,他都没有一点线索,这个突然驾到的郡主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何况方才太后的神色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绝不是太后告诉她的。

而且她明明是太后的细作,早就跟太后串通一气要陷害他,却又为何突然倒戈?

月上中天,房中静谧,高几上刻鸟兽花纹金炉里,燃着安神熏香,袅袅青烟腾空飘然,转瞬却又消失不见。

醒来后的黎景悄悄瞄了墨微钰好一会儿了。

他怎么还不走?

突然,认真看完公文的墨微钰合上书卷,“寒玉床,还有本王需要,你是从何得知?”

没想到一上来就问这个,而且看样子早就知道自己醒了。

黎景装模作样的悠悠睁开眼睛,“妾身自幼爱慕王爷,自然收买了不少消息。”

闻言,墨微钰皱眉。

“向谁买本王的消息?”

“风驿楼。”

听着,看向黎景那双小鹿无辜的眼睛,“以后与风驿楼不得再有联系。”

这是信了?

黎景连忙点点头,讨好的笑脸像只小狐狸。

其实别说与风驿楼联系,她连风驿楼在何处她都不知道!

不过是某次听茶馆八卦时听过一次,又因为当时说的跟摄政王府挂钩,所以她就记住了。

看她发怔,小脸嫩嘟嘟的,压在桌案上那一侧看起来很有弹性。

情不自禁,墨微钰伸手捏了一把。

捏完立即抽回手,好似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又道:“你可知你夺了太后的寒玉床,是何下场?”

知道墨微钰在转移话题,立即笑嘻嘻的恭维,“我知道啊,就是落得与王爷举案齐眉,后半生幸福美满的下场。”

这个回答直白又热烈。

她笑容太完美,要不是墨微钰见识老道,恐怕真就信了。

“罢了,你先好好在屋里养伤吧,本王还有事在身。”

话已问完,墨微钰起身准备离开。

可黎景陡然拉住他的衣摆,“王爷别走!”

墨微钰皱眉。

还有什么把戏?

她脸上笑哈哈,心里却急成热锅蚂蚁。

他这是要去书房吗?可不能去啊!

藏在暗格里的账簿还在书房,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若不是她机智,恐怕现在已经被五马分尸了!

她可不想感受一下那种痛苦的死法。

“洞房花烛夜,王爷丢下妾身一个人,妾身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人,尤其是王府这么多双眼睛,王爷,求您,别走!”

她死死抱着他,二人身贴着身。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香软的手环在他胸前,清瘦的下颌抵在他脖颈处,淡淡的幽香缭绕鼻尖,举止亲密非常。

墨微钰拂开。

她立即又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妾身孤身一人多年,纵使作为郡主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我暗地里受尽多少孤单寂寞,本以为回到王爷身边便不用受此苦楚,谁知,还是……”

黎景哽咽。

看她哭的伤心,不知为何,墨微钰脑海中恍惚浮现一个年幼女童的身影,两相重合,倍感熟悉。

动静越闹越大,院里已经不少下人张望。
“本王留下便是,别哭了。”不得已,墨微钰不耐烦道。

听闻他要留下,黎景旋即收了眼泪,真是翻脸如翻书。

夜已过半,墨微钰仍正襟危坐在桌案前。

无奈,黎景只能继续闭眼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风吹开了窗棂,卷进一股凉风吹醒黎景,她半合着眼,困倦地摸了摸身侧的床榻。

空空如也。

霎时,黎景神思陡然清醒,看向一旁桌案。

“人呢!”

想也不想冲出房门,自己真是糊涂,明明是在等墨微钰睡觉,怎的自己先睡着了!

出门正好撞见廊下奉茶的侍女。

“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王爷呢?王爷去哪儿了?”

看黎景一脸急色,侍女匆匆解释,“王爷出府了,还未回来呢!”

出府了?

既然不在,也好。

那就赶紧去把账簿取回来。

可未曾想,她匆匆赶到书房,一没注意,居然和转角一个人双双撞倒在地。

黎景被撞得生疼。

可她还没说话,对方先骂起来,“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撞到我身上!”

黎景不自一笑。

这是摄政王府,她是王妃,谁在她家对她敢这么无礼!

“不长眼的东西骂谁?”

那人大概也是气急,想也不想的答到:“废话,当然是骂你了。”

黎景嗤笑出声,恍然大悟,“原来是不长眼的骂人。”

她打量着来人,一身淡粉金织戏蝶百褶裙,外罩层白色罩衫,头上同样点缀双蝶流苏步摇,端得是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

正是户部侍郎家的千金杜如兰。

瞥见她唇角的笑意,杜如兰很快反应过来,美目怒瞪。

“你竟然敢骂我?”

黎景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分明是杜小姐在骂自己。”

杜如兰冷眼斜睨一眼,“不知从哪个乡野生长的丫头,果然牙尖嘴利。”

谁料黎景也不动怒,反而笑眯眯开口。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自己挺伶牙俐齿的。”

杜如兰哪里是夸奖她!

此刻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不痛不痒,反倒把自己气个半死。

黎景唇角笑意加深,在她还是幽魂的时候,就经常看到杜如兰来的勤快,虽然每次借口理由都很合情合理。

可是眼底的情意却是藏不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警告你,王爷是我一个人的。就算你嫁给了王爷又怎样,他永远不会喜欢被强硬安排进府的女人。”

如果可以,她巴不得把王妃这个位置让出去,谁爱做谁去做。

只可惜太后那关过不去,墨微钰更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那我拭目以待。”

黎景不置可否,见她如此气定神闲,反倒是杜如兰有些憋闷,不由得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不知两日后的宴会你可敢参加。”

似乎是怕黎景退缩胆怯,她又补充一句,“你若是怕了,不敢来的话也没关系。”

杜如兰眼神中的讽刺显而易见。

黎景哪里不知道这是激将法,不过并没放在眼里。

“放心,你不用激我,到时候我自会去的。”

她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两个字!
看着杜如兰远去的背影,黎景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送送杜小姐。”

“可是王妃,王爷让我们——”

不等丫鬟说完,黎景一个眼刀子飞了过去,凌厉无比。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还使唤不动你们了?”

等使唤走两个丫鬟,又对着剩下的人吩咐道:“我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去小厨房拿些早点吧。”

周围的人全部都被她支开,黎景趁机偷偷溜进书房。

猛地一关门,心脏还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似的。

书房内机关重重,若不是幽魂时期,对这里无比熟悉,昨日她就不是仅仅是被射穿一个洞这么简单了。

“必须快点把账簿拿出来。”

黎景生怕途中墨微钰回来,难以解释。

为今只有清理掉证据,否则终究是个随时会爆炸的隐患。

手忙脚乱之下,不小心碰到旁边的书架。

“啪啦——”

青色白底花瓶应声碎裂。

“谁在那里!”

书房里的动静正好吸引了路过的侍卫。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黎景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此刻想要出去已经来不及。顾不上收拾狼藉的地面,连忙躲在门后,心都悬在了嗓子眼里。

“声音好像是从王爷书房里穿出来的。”

“书房乃是禁地,闲杂人等不肯轻易靠近,若是王爷问罪起来,我等都担待不起。”

门外侍卫的传话说飘了过来。

黎景不由得庆幸,王府规矩森严,否则这群侍卫早在第一时间便冲了进来。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几声猫叫,“喵——喵——”

黎景目光落在地面上,急中生智,捡起那些碎片往窗户外一丢。草丛晃动,仿佛真的有什么动物从那里一窜而过。

那群侍卫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

“应该是野猫吧!”

“不管是不是,跟过去看看再说。”

脚步声渐行渐远,黎景终于松了口气,连忙收拾好地面,急匆匆走了出去。

没走多远,迎面撞上了个小厮。

“王妃,属下正找你呢!”

黎景定了定神,佯装无事道:“有什么事吗?”

有那么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刚刚擅进书房的事情被发现。

“王妃理应进宫叩谢圣恩,宫里已经来人催了。”

按照规矩,皇帝赐婚,新婚夫妻确实理应在次日一早就进宫谢恩。

可若是撞见太后,只怕小命要休。

黎景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想要找借口推诿过去,“王爷不在,我独自进宫面圣只怕于理不合。”

“还请王妃放心,王爷已经进宫面圣了。”

眼看推脱不掉,黎景只得答应下来,否则她就是挑衅皇权了。

引路的是个面生小太监,以前倒没怎么见过。

黎景抬头仰望着四方的太空,巍峨磅礴的宫殿在她面前,展现的不过一角而已。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做幽魂的时候俯瞰整个京城,看起来不过尔尔。

身在局中,才知这宫墙的深厚,锁住了多少人的岁月。

“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前方的小太监只顾低头带路,闷声答道:“回禀王妃,就在前面了。”

黎景若有所思,对于皇宫虽然并不熟悉,却也知道大概。

眼看越走越偏僻,周围的风景好像褪了色般,就连墙壁也变得斑驳不易,露出灰色一角。

周围越来越多的杂草,让黎景心生警惕。

皇宫是什么地方,但凡经常有人踏足之地,怎么可能会不修缮整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几分尖利。

“王妃你怎么了?皇上还等着呢,若是晚了,只怕你我都担当不起。”

黎景猛地停住了脚步,“这条路根本不是通往皇上养心殿!你到底是谁!”

眼看被她发现了,小太监也懒得继续装下去。

回过头来,原本憨厚老实的面孔,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黎景见势不妙,转头就要逃跑,然而她刚转过身,一块帕子便捂了上来,浓浓的香气侵蚀着她的意识。

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昏倒在地。

那一刻黎景在想,还是做鬼好啊!

而此时的墨微钰正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在赶回府的路上,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凑到他身边耳语几句。

不知说了什么,他眉眼之间陡然增添几分冷厉,整个人越发显得气势凌然起来。

墨微钰挥手屏退身边的人。

“她真的进去了?”

昨夜黎景那番托词,他并不相信,因此一大早特意借故离府,就是想看看他这个新王妃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书房里有秘密了。

“不仅如此,太后还秘密宣召王妃进宫。”

“胆子倒是大的很,我才出门没多久,就按捺不住。”

墨微钰幽深的眸子仿若寒潭,似乎能够将人冻结成冰,已然掀起了几分杀意。

“还真是好算计。”他冷笑一声,“看来昨天是故意为了麻痹我,差点就真的着了她们的道。”

这个女人的演技还真是厉害。

为了博取他的信任,居然联合太后在他面前演了这么大一出戏。

“主子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小厮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急。”

墨微钰半阖着双眸,转动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运筹帷幄。

等待黎景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布满蛛网的墙壁,就连椅子也是东倒西歪,上面还有黑色的虫洞。

空气中传来股木头腐朽的味道。

她不由得咳嗽几声,想来自己应该在某处废弃的宫殿里。

“你醒了?”威严的女音从头顶传来。

黎景这才看清楚面前站了个人。

金色的凤凰绣满整件衣裳,祥云图案层层铺开,凤凰展翅,透露着说不出的华贵和大气,和这座破败的宫殿显得格格不入。

黎景心里一个咯噔,果然是太后。

她恭恭敬敬的低头行礼,“不知太后娘娘大驾光临,小女有失远迎。”

太后居高临下的望着,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她的视线如芒在背,让黎景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心知太后早晚会找上门来,却没想到太后的速度这么快。

“既然是太后邀请,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派人通传一声不就是了。”

原主是太后派过来安插在墨微钰身边的细作,却因为她的重生,害的太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是换成她,只怕想立刻杀人的心都有了。

果不其然,太后冷笑一声。

“王妃果然是能屈能伸,这么快就忘记昨天发生的事情了?”

她拨弄着护甲,对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帮你好好回忆!”

身旁的人极有眼力劲,捧着一条白绫走了上来。
看来太后这是动了杀心,要在这里处置她!

“你们不要乱来,我可是摄政王妃!”

黎景身子朝后退去,可是一左一右两个太监将她架起,力气大的出奇,竟都是练家子。

“摄政王妃又能如何,可别忘了你自己的真实身份。”

太后凤眼吊起,看着她的视线如同一个死人般。

“摄政王妃乃是细作,身份暴露后自觉无望,随后畏罪自杀。明儿一早,侍卫就会在护城河边的小树林里发现王妃悬挂的尸身。”

短短一句话,就将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你看,哀家帮你想的多周全,哪怕是摄政王也不能说什么。”

眼看白绫缠上脖子渐渐勒紧,就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黎景拼命反抗。

“太后,你若是真的这样做,以后想要扳倒摄政王可是彻底无望!”

太后微微眯眼,没有说话,却是对着太监打了个手势。

顿时白绫一松,黎景大口的喘气。

好不容易才重活一次,这就要给她送走?

没门。

“妾身昨天之所以得罪太后,是因为怀疑摄政王已经有所察觉,故意如此,好博取他的信任。”

太后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语里的真假。

“你真的没有背叛哀家?”

“妾身小命都在太后手里,又怎么敢欺瞒太后,为了太后大业,妾身不得不出此下策,正想找机会和太后解释一番。”

黎景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态度真诚,太后眼底晦暗不明,护甲落在黎景的脖子上。

仿佛只要这么轻轻一掐,黎景就会当场殒命。

可最终太后还是缓缓松开了手,威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狠辣,“最好如此,否则哀家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黎景低着头,连连称是。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抬起头,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这都什么事啊!”

她叹了口气,整理仪容,又找了条丝巾用来遮挡脖子的伤痕,才到王府门口,便有小厮迎了上来。

“王妃你总算回来了,王爷已经等候多时。”

乖乖!

才脱狼口,不会又要入虎穴吧!

黎景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试探开口,“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小厮笑容不变,“咱们做下人的哪里清楚,王妃过去不就知道了。”

黎景忐忑不安的跟在他后面,忽然发现这条路直通书房,心里顿时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王妃请吧,王爷就在里面等着呢!”

看着面前敞开的大门,黎景却突然有些迈不动步子。

“怎么,莫非王妃想让本王亲自来请不成?”

低沉的男音从里面传来。

黎景一个激灵,终于迈了进去。

“王妃可真是让本王好等。”

只见墨微钰端着茶杯,茶香袅袅,雾气缭绕间就连表情也变得模糊起来。

让人猜不出他此时的喜怒哀乐。

黎景讪讪一笑,“妾身只是心有惶恐,书房向来寻常人等不可踏入。”

墨微钰听到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你既然知道书房为府中禁地,为何大清早又来这里,甚至还失手打碎花瓶?”

他果然知道了!
黎景瞳孔一缩,很快反应过来,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墨微钰的眼睛。

甚至连打碎花瓶这种小事都一清二楚。

“王妃有何解释?”

淡淡的几个字却充满了无形的威压,她猛地抬头,对上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黑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墨微钰身后仿佛是深渊,刺骨的凉风席卷而来。

此刻黎景就像是在悬崖上行走的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妾身——”

黎景张了张嘴,哪怕在刚才面对太后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大的压力。

墨微钰可不是太后,仅凭她三言两语就能够应付过去,昨天再加上今天的事情,足够让墨微钰对她动了杀心。

“妾身实在是冤枉啊!”黎景嚎啕一声。

墨微钰没有任何防备,手上的茶杯都差点不稳掉落下来,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有话就说。”

黎景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丝巾,同时又暗中用力狠狠掐了下。

一瞬间疼的泪花都出来了。

“王爷请看!若是妾身真有不轨之心,又怎会遭此大劫。”

丝巾飘然落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只是上面有圈伤口,紫红一片,看起来狰狞恐怖。

白玉有瑕,看起来十分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

墨微钰眯了眯眼,那伤口做不了假,实实在在有人用白绫给勒的。配上黎景梨花带雨的脸庞,给人的冲击力十分巨大。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却也不像之前暗藏杀意。

“若不是今早妾身机智,在太后手里侥幸逃脱,只怕现在见不到王爷了。没想到王爷竟然还怀疑妾身!”

黎景双眼微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只字不提去书房的缘由。

说多错多,黎景深谙此道。

墨微钰仔细端详着她,恍然寒潭的眼眸偶尔掀起几分波澜。

“还有呢?”

黎景硬着头皮道:“妾身钟情于王爷,否则昨天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得罪太后。”

墨微钰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女人张口就来,不见半分害羞神色。

“你钟情于我?”

对上墨微钰戏谑的眼神,黎景咬了咬嘴唇,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我知道太后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都是她做幽魂时亲眼所见之秘辛。

“比如?”

墨微钰整瑕以待。

“皇上的母亲月贵妃并非病死,而是死在太后手里,我有确切的证据!”

墨微钰神情不变。

太后何等人物,做事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轻易留下把柄,还这么恰巧就让她知道了。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话里的真假。”

“如今我和王爷是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可以把证据给王爷,只是还请给我点时间。”

黎景担心墨微钰会过河拆桥,先留存一手。

看着她脖子上可怖伤痕,墨微钰半信半疑,最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你先退下吧!”

黎景如释重负,走出书房后,外面阳光明媚,这才稍稍驱散了心底的凉意。

“原来做人可比做鬼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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