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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聂政聂家《一战封神》讲的是简介:有朝一日,王者归来!当我聂政再踏诸天,左手指江山,右手封神魔,万界臣服,尽皆一战斩之!
精彩节选
“驾!喂,残废,闪开,别挡道!”
秦国、极南边境的大道上,一个纨绔骑马狂奔,远远地冲着聂政吆喝道。
眼见聂政不为所动,纨绔被迫停下,跳下马,马鞭指着聂政,嚣张道:“死残废,找死啊,老子……”
闻言,聂政推着轮椅转身,并未说话,用手指了指纨绔身后。
哗啦一声!
只见一群身穿青色战铠的百人战团,陆续从四面走出,整齐划一的排列站好,上前一步半跪行礼。
“大帅!”
这些人都是聂政亲卫战队的卫兵,这次,正是秘密护送聂政归乡。
青州的神话聂政,征战十年,平定四海八荒,镇压七十二国俯首,杀降域外不得跨越天险,枪指中央神州不降,勒令各州不得入境。
聂政一身实力,也已达到鼎颠,泗水一战破境称尊。
看到这场面,纨绔早已吓得瘫倒,不敢多说半句,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百人只是淡淡的往那一站,气劲腾天。
天元境!
以他的见识,还真难判断,或许还会更高,但至少也是天元境,一群修为堪至天元境的卫兵?
那这残废?
“都安排妥了?”聂政没理会纨绔如何想,眸光淡淡,右手指尖轻轻的敲了敲轮椅的把手,开口问。
一个年轻的黑衣统帅走上前来,一一汇报。
“安排的百多人冒充大帅洋装返乡,除却四十八人遇袭,其他众人顺利潜伏各城。”
“我们此行一路,零散低调,顺利无碍,怕是谁也不会料想到,大帅会来这边远小城。”
“虽说没见着大帅,几大城聂姓家族,暗中已不少势力盯着。”
“漠城也顺势放出消息,大帅闭关漠城,让暗伪装露了一面。”
“只要大帅不出,倒也无人敢妄动。”
聂政沉吟半响,吩咐了一声。
“散了。”
此事早有所料,这次,他低调归来,应该是无人察觉。
对此他一点也不意外,谁能想到,去将一个坐着轮椅的废人聂政,和荣耀正盛的聂尊——聂九霄联系到一起。
一群跳梁小丑,他倒是不怕,若要给家中带来麻烦,他自是不愿的。
再者,此时的他,修为尽失,若是真出事,很难顾全家族。
说完,聂政转头,看向面前捂着耳朵,吓傻的纨绔,玩味的笑道。
“师良才,刚才看到了什么?”
“大,大人,刚才有发生什么?我,我耳聋眼瞎,看不见。”
纨绔此时慌到了极点,一时忽略了面前这个残废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字。
心里暗自叫苦,连忙解释着,生怕自己被灭口。
“……”
聂政不免有些无语,这求生欲挺强。
不过他到也没灭口的打算。
“大帅!”
北十一安排众人散去,走上前来,双手推上轮椅,瞥了瞥纨绔。
“行了,他,没那个胆。”
聂政摇了摇头,任由北十一推着轮椅前行,整个人放松下来,悠悠的看向远方。
十年了,他聂政,终于,回来了!
……
“师良才,聂家至今如何?。”
对于聂政的问话,纨绔不敢耽误,垮着脸追上,强挤出一丝笑意,半点不敢隐瞒,展现自己最后的一点价值。
“聂家?青锋城顶尖势力!”
“兴新聂家辉煌无比,堪称青锋城第一家族,连城主府也忌惮三分。”
“听说,聂家背后有高人罩着,每年都有海量的资源送来,涌出大量强者,实力强盛。”
“……”
聂政点了点头,意外,却也不意外。
毕竟,虽说这十年未归,他七年前站稳脚跟之后,一些低层的修炼资源,暗中却也没少供应,出几个高手,发展至今,倒也不怪。
城外不远处,几人停下了脚步,远远地看着城门,聂政的心绪复杂。
当年的青锋城可保不住他这第一天才,前往太岁宗路上,消息泄露,被人挖了至尊骨,一路追杀。
无奈之下将太岁令交给未婚妻田婉然带回给妹妹,他最后侥幸假死脱身。
为了变强,毅然离开,一路北上。
谁能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年。
不知爷爷可否突破,父母现在修为如何,妹妹是否在家,可曾去宗门修炼,这几年的资源供给,大家是否更近一步。
还有田婉然,本就没感情,既然难许她未来,这次回去还是解除了婚约罢。
从来淡然无比的聂政,第一次有点局促,略显踌躇。
终于,聂政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好久不见,青锋城。”
转头,看向后面的纨绔,指尖火苗乍现,在纨绔惊恐的眼神中,飞向其眉心隐入。
“只有四个字——守、口、如、瓶!”
说完,聂政调整了一下心情,示意北十一推自己入城。
直到聂政两人走远,师良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到地。
远处,幽幽的一道声音传来。
“还有,我姓聂!”
摸了摸眉心,见对方不准备杀自己,师良才这才放下心来。
待听到那一声,整个人突然一机灵。
姓聂?
想了半天,一个尘封许久的名字,在心头浮现。
他是聂政!
还活着的聂政!
十年前青锋城第一的天才?如今的残废?
开玩笑,一个残废归来,这么大阵仗?
聂政想知道的聂家,他所说的兴新聂家,要出大事了。
张了张嘴,师良才准备追上去,一时又没了胆。
“完了!”
“要变天了!”
“青锋城完了!”
……
秦国,极南域,青锋城!
如今的青锋城,不同于往,虽然还是个边缘小城,但早已不是城主说了算的时代。
土皇帝聂家,没几个人敢惹。
“听说聂家的天才最近要回来了。”
“聂家出真龙啊!”
“折了一个天才,又崛起一个天才。依稀记得当年的聂家,可惜了那聂小子,若是未死,一门双天骄。”
“嘘,小声点,如今的聂家不比从前,一个死了十年的人,还敢提,不想活了?”
“……”
城门口嘈杂一片,热闹无比,来来往往不少人,每日的话题,不外乎聂家如何,聂家又如何。
听闻近日聂家天才即将回归,有人甚至跑到城门口蹲点碰碰。
随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聂家消息传入耳中,聂政不由的皱了皱眉,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聂家的天才?
莫不是聂振明?
聂政徒然有些烦躁,隐隐有些不安。
揉了揉眉心,被北十一推着,向着城门口行去。
“外来的?姓名?何地,登记一下。”
城门处,看到聂政两人,负责登记的守卫愣了一下,不免多看了聂政两眼。
“青锋城,聂家,聂政!”
嘎!
门卫手中刚提起笔准备记录,闻言,手一抖,笔杆直接断裂,诧异的抬头看向面前坐着轮椅的青年。
“聂家的聂政?你不是死了吗?”
直到看到聂政表情微微一滞,僵硬的点了点头,守卫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歉意的笑了笑。
又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忍不住开口提醒聂政。
“你真是聂政?既然没死,走吧,你不该回来。”
“这是何意?聂家出事了?”聂政一脸凝重,有些不解,事情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
“聂政,你真要入城?现在走,还来的急……”守卫有些欲言欲止,却是不愿多说什么,摇了摇头,话到一半,感慨了一句,“其实,当个废人,也挺好。”
“无妨,登记吧。”
聂政也无意为难守卫,摆了摆手,两人直接进了城,向着聂家走去。
十年了,或许,有些事,早已经不一样了。
此时,回家的兴致,被冲淡了不少。
……
青锋城虽小,却载着年少的记忆,顺着记忆,来到当年的聂府门前不远处。
整个府邸,似是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不同,当年那辉煌的聂府门匾,早已消失。
此时,被异常轧眼的两个字所取代。
田府!
靠坐在轮椅上,聂政脸色变化不定,静静的听着北十一汇报刚才打听到的消息。
“大帅,聂家现两脉,七年前聂振明所在的支脉联合几家叛逆,现搬到了新府邸,而大帅所在的主脉,如今迁回了外城老宅。”
“以前的聂家宅邸,如今已被新晋田家所占。田家当年与大帅有婚约的田婉然小姐,早在十年前,退婚大帅,与聂振明定了婚约,不日举行婚礼”
“田婉然借聂振明的关系,听闻被太岁宗长老收为弟子,这次聂振明回归,一半便是就是为了田婉然……”
说到这,北十一突然住了嘴,似乎,觉得,这话题有点不对劲。
有点悻悻的解释了一句:“大帅,您这次应该带青姐回来的,田婉然这女人,给青姐那是提鞋都不配,更配不上您……”
“今日,田家大摆宴席庆祝田婉然突破境界,即将拜师太岁宗。”
“至于聂家主脉,几近灭绝,如今残留势力也……”
“大帅,先去田家,还是回聂家?”
北十一汇报完毕,停顿半响,忍不住躬身请示。
回聂家?
聂政半响无言,一时难以面对。
父母失踪,爷爷重伤,聂家死伤无数,如今只有一小部分人苦苦支撑。
聂政有些不明白,这七年的资源去了哪?太岁宗到底是如何听命?又是哪一步出现了意外,若真是如此,那他就是聂家的罪人。
既然已经到了田家门口,不做点什么,他心口这股气难平。
大风如鼓,似是吹起一股萧瑟。
遥遥的看向田府,好似能看的到那守卫一战的惨烈。
聂家的英魂不屈。
聂政很悲伤。
目光落向田府的门匾,蹙起眉心。
微微颤抖,紧抓着轮椅的右手出卖了他此时愤怒。
十年前的追杀出卖,他本没打算去查,遇到了再说。没想到十年后回来,等待他的却是灭族之恨!
以他如今的权势,哪怕覆灭一城,也没人敢说不字。
不过,就这么死了,未免太轻松,聂家的仇,他会一一查清,慢慢清算。
他不止要杀人,更要诛心,敢动他聂家,就敢承受无尽的绝望!
田家,倒是会选地方,那就第一个来承受他的怒火。
“十一,传令下去,让君不落、燕十二秘密出城,三日内潜入太岁宗,给本帅彻查此事!”
“让城外的百人战团撤离,谁也别插手。本帅的私事,我聂家的仇,本帅亲自来报!”
“庆祝?呵,去田家喝喝彩!”
“没了红色,何谈庆祝?”
高大的府邸内,人影重重,热闹非凡。
如今的田家早已今非昔比。
虽说本身只是一个二流家族,却有着一流家族难惹的底气。
毕竟,田家出了个好女儿。
只一个身份,聂家天才的未婚妻,谁敢不给几分薄面。
一个小小的庆祝宴会,人却来得不少,各大家族也都有派人前来道贺。
聂政两人的到来,或许是因为那轧眼的轮椅,倒也有人多看了几眼,低声议论。
一路走来,触景生情,聂政带着一抹追忆之色,不时的给亲卫北十一讲着当年的一些故事。
走了大半圈,最后在宴厅一处角落停顿。顺手拿过一个灵果,慢斯条理的剥着皮,陷入沉思。
一群若无其事的纨绔,转了几圈,回到宴厅,刚想吃点什么。扫眼,看到聂政,突然来了一点兴致。
几人相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乐子,直直的朝着聂政两人走来。
“吆,哪来的残废?真当我田家是什么地方,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能混进来?”
“说你呢残废,没修为你老老实实窝家里等死就行了,跑出来,死的更快。”
“有点面熟啊,本少是不是认识你?要不,给本少磕两个头,本少高兴了,让你痛快的滚出去?”
聂政没有理会。
一个灵果吃完,继续拿起一个灵果。
“艹,说你呢,你不光残,还聋啊!”被聂政几次忽略,几个纨绔只觉得面子上火辣辣,其中一人再也忍不住,一爪就向着聂政抓去。
这边的冲突,一时不少视线关注而来,一副看乐子的眼神。
有人为聂政两人惋惜,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残废,一个看起来修为平平的随从。
怎么看,都是找死料。
当然,也没有人去多管闲事,在这个武道至尊的世界,没有实力是原罪,为了一个残废得罪田家,到底是没有必要。
“咔嚓!”
伴随着一股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电光火石之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眼看那一爪即将抓爆那残废的脑袋,一只手,劲直抓向那一爪。
出手的正是北十一,快速的扣住纨绔的手腕,三百六十度折断。提着手臂,似拎起鸡仔一样丢出,紧跟着一根筷子飞出,将人定死在上台墙上。
“死人了!”
随着一声惊叫,众人才回过神来。
静!
无比的安静。
简单,粗暴!
这纨绔就算再不济,也是练气八重。
须臾间被人直接定死,死的倒是挺冤。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北十一早已退回了原位,双手扶在轮椅靠背上,淡然无比。
而那坐着轮椅的青年,更是连眼神也吝啬,待再次吃完一个灵果之后,才擦了擦手,施施然的开口。
“不继续了?”
聂政扫视了一圈,兴致缺缺,这才转头,似是责怪:“十一,太粗鲁了,下次注意了,要见点红,不然少了点——美感!”
嚣张!
这边的变故引发了不小动静。
众人都有些傻眼。
一个残废,一个年轻武者。
哪来的胆量,敢在田家杀人?
是真有所底气,还是脑袋有毛病?
而刚才还嚣张肆无忌惮嘲笑的几人,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拉开点距离。
哪还再敢去嘲弄,人家残废不行,奈何有着高手守护。
他们怕死。
“废物,都让开,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田家闹事!”
随着一声娇喝,一面容妖媚的女子带着群人走了近来。
“田家大小姐田婉然来了。”
众人的目光收敛了几分,田婉然纵有着几分姿色,不过作为聂振明的未婚妻,谁也不敢得罪。
更何况田婉然,现在已经是太岁宗的准入弟子,刚刚突破凝元巅峰的修为,在整个青锋城,年青一代,倒也数一数二的强者。
“阁下何人,胆敢不敢把我田家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谁给你的底气。”
田婉然往那一站,一身凝元巅峰的修为尽显无疑,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冷眼看着聂政两人。
突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诧异出声:“你是聂政?”
聂政凉凉的笑了笑:
“好久不见,还未恭喜田小姐。”
田婉然一脸的难以置信,下意识的后退两步,看向聂政的眼神愈发的心虚,有些无措的捏了捏裙摆,重新抬眸,美目中带着狠色。
“你没死又如何?相信你也看到了,如今的聂家,已经不是以前的聂家。”
“你是来见我的?指望我帮你?醒醒聂政,你的聂家早就完了。”
“当年的婚约是我父亲所定,如今我是聂振明的未婚妻。你若是想借此来攀附田家,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说着,田婉然一脸的傲然之色,施舍道:“看在当年的份上,我到是可做主饶你一命,”
聂政无言,年少时的情绪冲淡不少,一个靠丹药堆上去的凝元巅峰,田婉然是哪来的优越感?
好吧,他认了,想想自己,修为尽散,凝元境,确实该有优越感。
“哦!”
颇为耐心的听田婉然说完,聂政淡淡的哦了一声。
田婉然有些炸了。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颇为不爽的在次开口:“我如今是凝元巅峰,太岁宗记名弟子,不日将进入太岁宗,而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才了,一个残废。”
“说完了?”聂政漫不经心的的回应了一句。
田婉然有些呆滞,气急败坏,美目里满是愤然。
他一个废人,胆敢无视她一个凝元天才?
“田婉然,我问你,十年前我的消息,是你泄的密?让你带回聂家,给我妹妹的了太岁令,是你给的聂振明?”有些事经不起推敲,聂政微微探身,笃定的问。
“是又如何。现在不平又怎样?你不过一个残废罢了。”
“太岁令我带给了聂家,你妹妹一个小废物也配?你当时只有一死,我也是为了你聂家好,聂振明本就仅次于你,我送聂家一个天才有何不对。”
田婉然理直气壮,一声高过一声,聂振明和她定下婚约,靠的就是这太岁令。
她不觉得自己错了,聂政死也得死的有价值。
“我倒是小看你了。”聂政嗤笑一声,只怪自己当年没能看清。
田家的二少田费,忍不住走了过来,指着聂政,嚣张着开口:“狗一样的落魄户,离我姐远点,站在这里,你也配!滚出田家!”
聂政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又是老熟人。
没想到,这嚣张的家伙,还活得好好地。
田婉然他现在不想杀,死的太早未免过于便宜那女人。
这田费撞上来,省的他麻烦,正好杀了田费开幕。
见聂政不语,田费笑的更是嚣张无比:“哦?瞧我,口误口误,是爬出田家,毕竟,你一个残疾,滚出去,难度有点大。”
“乖乖,他就是聂政,十年前就已经是凝元巅峰的天才少年。”
“本来想,要是他没死,现在怕已经是跨入地元,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没有修为的废人,还被人打废了双腿?”
“……”
有人认出了聂政,一时感慨万分,有叹息,有可惜,也有幸灾乐祸。
随着越来越多的议论声,空气似乎是活跃了起来。
面对田费的嚣张,他身后的狗腿子也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
“我倒是谁,原来是前天才聂政啊,这胆子倒是挺大,敢到田家闹事。”
“前天才也是天才不是,虽说过时的天才不如狗。”
“还好田婉然小姐早就和此子撇清了关系,要不然,摊上一个残废,这一生,可就毁了。”
“确实,一个残废,还想吃田小姐的软饭?脸面呢?”
众人越说,越是兴致高涨。
当年的聂政,压得同代抬不起头,现在看到聂政被打残,一种快意的兴奋感高涨。
“哈哈,聂残废,你要是跪着爬出去,本少大发慈悲,饶你一次。”
田费笑的更加肆意。
聂政也笑了。
笑着叹了口气,一时也没了兴致:“十年未见,就这点长进?知道跳的越欢,死的越快吗?”
田费似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又想起现在他干嘛怕一个残废,恼羞成怒:“狗东西!你还当自己是当年的天才呢?”
“看清楚了,我凝元四重了,你修为呢?废了?被人打残了?哈哈哈哈……”
“哦,对了,你聂家,专出废人啊?你爷爷被废,我想想,如今半死不活了吧?你这又是被谁打残了?”
聂政的眸子一凝,认真的开口:“年轻人,还是该有点敬畏之心,你幼时受馈于我聂家,对我爷爷,该尊重点。”
“吓唬我?狗东西?你爷爷是残废,你也是残废,你聂家,倒也算后继有人……”
田费忍不住嗤笑一声,一步步的向前,声音愈发的张扬。
聂政耳翼微动,嘴角翘起,慵懒的靠在轮轮椅上,吐出两个字。
“十一!”
话落,身后的北十一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踹出,待田费哀嚎一声跪在地上之时,紧接着一爪抓出,捏住田费的脖子微微一笑。
“咔嚓!”
一声脆响,直接扭断了田费的脖子。
风光无限的田家,田家二少死了?
死在了自己家宴会之上?
荒谬!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傻眼。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凝元四重,没有丝毫反抗余地,就直接被拧断脖子,被迫跪在地上。
整个大厅噤若寒蝉,没想到,一个死了十年的前天才回来了。
一个修为尽废的残废,直接闯进了田家,弄死了田家的少爷。
他怎么敢?
连田婉然也呆愣了起来,空有修为的她,被北十一的杀意锁定,不敢动弹:
“你,你个恶魔,你杀了我弟弟。你敢动我吗?你敢杀我,振明不会放过你的。他要回来了,你跑不了。”
“再过十日,聂振明归来,你残废聂家都将不得好死!”
聂政温和的一笑,轻轻地拍了拍田婉然的脸蛋:“别怕,放心,我现在不杀你,我要你好好活着,活到我杀你的时候。”
……
当田家家主田威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有直挺挺的跪着,歪着脖子早已断气的田费。
“孽畜,尔敢!”
田威眼中带着杀气,死死的盯着聂政。虽然出手是北十一,真正的根源,却是这轮椅上的青年。
聂政嘴角勾起,有些施施然,慵懒的坐起身子,一脸的认真之色。
“田家主似乎是很生气?消消气,死了一个儿子罢了。”
“你瞧,田家今日宴会,也没带什么礼物,田少做这礼,到也使得其所。”
“田家丧子,那,当真是可喜可贺!”
饶是田威的城府,面对聂政的挑衅,也是忍不住怒火烧天。
多少年了,还有人如此不知死活,敢在他面前挑衅,在他田家动手,在他眼皮下杀人还如此淡然。
“狗东西,残废聂家也不敢在本宗面前如此挑衅,不管你背后站着谁,今日,你必死无疑。”
“给本宗弄死这小子,我要把他剁成肉酱!”
他堂堂田家之主,地元四重境界,倒也不至于亲自动手对付一个黄口小儿。
话落,一群凝元境的护卫早已围了上去。
而这边的变故,让一些个人元境的长老也赶了过来。
北十一面色凝重,跨前一步挡在轮椅之前。
面对剑拔弩张的气氛,聂政倒还是一脸的无所谓,慵懒的靠在轮椅上,只是手中,出现了一个闪着蓝色电弧的圆球。
“别忍着,气大伤身,我到是无所谓,毕竟我一个本就活不了多久的废人罢了,有着整个府邸的众人给我陪葬,倒也不亏。”
说话间,聂政手中不停,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神雷,大有一副,众人同归于尽的势头。
一众人都有些傻眼了,这废物还有这宝贝?
甚至有人,已经连忙往外跑,真怕在待下去,被殃及池鱼。
“这难道是灭世神雷!你是灭世雷宗之人?不可能,你一个废物怎么可能!”田宛然最先忍不住大叫。
聂政淡淡的撇了一眼,也不说话,依旧带着轻松的笑意看着田威。
“聂政,覆灭你聂家主脉的是聂振明一脉。与我田家也只捡个便宜罢了。”
田威脸皮抽了抽,一时有些胆颤,吩咐众人退后。
他真没想到,聂政就是个疯子,一个废人,哪来的灭世神雷。这一雷炸下去,整个田家都要被削为平地。
他丝毫不敢怀疑,这疯子绝对做的出来,反正一个废人,还怕死不成?
灭世雷宗他可得罪不起,他不敢赌,真让这一雷下去,除了地元境,其他人别想幸免于难。
“田家主觉得我不该来?这府邸住着可舒服?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就恼羞成怒了?”
“我聂家几百号人命冤魂,这血债如何清算?田家住在此处,可寝食难安?”
“当年的田家,受我聂家恩惠起家,这落井下石,助纣为虐,不忠不义,可曾有半分羞愧?”
“当然,这只是个开始,田家跑不了,叛逆聂家,参与的各族也跑不了,这比账我们慢慢清算。”
说完,聂政嗤笑一声,在北十一的警惕之下,推着轮椅走了出去,一路行进到田府门前。
“当然,田家主也可试试留不留的下我。”
看着田家撺掇的人影,聂政回头轻笑一声,拍了拍手,三百道僵硬的人影凭空出现,气息倒也不怎么强大。
“爆!”
随着聂政的话落,直接迎上暗中的护卫,整齐的爆破声响起。
三百练气巅峰自爆!
死士?
还是什么人?
所有人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门,头皮发麻。
这,是一个疯子!
“这牌匾到是碍眼。”
聂政抬了抬头,漫不经心。
“咻!”
北十一手中出现一把弓弩,一弩射出。
箭法非凡,田府门匾直接被洞穿,布满了细密的裂痕,斜挂在府邸的门上,说不尽的讽刺。
“三日后,我要看到田家滚出府邸,给我聂家磕头请罪!”
从田家离开,聂政两人就去了外城。
相比于内城的热闹,整个外城幽寂许多,略有些荒废,街巷中一些破落的宅院,也许久没人打理。
临近记忆中的老宅,聂政有些踌躇,多次欲言欲止。
“大帅,您看起来,有些,紧张?”第一次见聂政如此,北十一试探的问。
“我紧张?”聂政一记眼刀过去,索性支开北十一,“这撒豆成兵符唬唬人也就罢了,替我去趟城主府。”
支开北十一,聂政一个人推着轮椅向老宅行去。
一处颇为破落的宅院,宅院不大,当年从这走出的聂家,也只是一个比较小的家族。
说是聂家,却连块门匾也没挂,在院门外的石柱边,丢着一块被打碎的门匾。
破落的门户半开,聂政深吸一口气,推着轮椅进去,不怎么大的前院,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左手执剑,一剑又一剑的练习着劈砍。
聂政的声音不大,却也不轻,中年男子也只是耳翼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早已习惯,却也没有理会,依旧坚持的在那劈砍。
聂政张了张嘴半响无言,看着中年男子右臂那空荡荡的衣袖眼睛酸涩。
似是等了半响,不见身后之人出声,中年男子呸了一声,转身左手一剑指出:“真当我聂家无……”
话说道一半,中年男子整个人顿住了,目光死死的盯着聂政。
“三叔。”聂政强挤出一丝笑容。
“哐!”
中年男子手中的剑直直的掉落,也顾不得剑,直接跨步走到聂政身前,难以置信的开口:“政儿?”
“是,我回来了,三叔。”
“好,活着就好,回来就好!”聂军颇为激动地拍着聂政的肩膀。
激动过后,冷静下来,看着聂政的腿,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腿怎么了?你修为呢?”
聂政有些无奈:“出了点意外,无碍,过段时间就好。”
“三叔,如今聂家,其他人……”
聂政有些急切。
整个院落空荡荡的。
如今剩下的又有多少人。
“咳咳……”
中间的房舍,传来一阵又一阵,急切的咳声。
“先进去。”
聂军张了张口,也不给聂政说话的机会,左手推过轮椅,朝屋内走去。
……
屋内,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时不时的传出剧烈的咳嗽声,吐出一口口污血。
几个人围在旁边急转,确着实束手无策。
“怎么样?”聂军也顾不得聂政,直接上前给老人顺气,急切的问道。
“聂军,家主的情况,怕是撑不住了。”
四长老连忙让开,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人沉默了下来,几年下来,整个家族已经耗空,撑到现在,也不可避免要走到尽头了。
“三叔,我看看爷爷。”聂政也有些急了,一时懊恼自己倒是行动不便,推着轮椅近前。
“你爷爷,很想你……”
聂军叹了口气,拍了拍聂政,然后拉过要说话的四长老再去想办法。
聂政离近床边,探向聂宏的内息,一时有些心惊。
整个生机衰退,毒素剑气肆虐,要不是聂宏修为硬撑,早就不行。
不过,还好,有救。
当下松了口气,聂政连忙在储物戒翻找着丹药。
这一扫,有些傻眼,自己这些年,带的丹药不少,但都是些高阶丹,一时还拿不出适合的丹药。
别一颗丹药下去,没稳住伤势,反而消耗不了药力,直接爆体。
突然,似是想起什么,从储物戒的角落,取出一个灰色的小药瓶。
玄北大还丹!
当年他还是地元境时,偶然研究出来的一个的丹药。
正是靠着这颗丹药,收复了炼丹天才炼尘给自己效命,作为纪念,也就留着了。
虽然只是三品丹药,却可以保气息不灭,敢在阎王手里抢人。
“三品丹药!”四长老几人有些惊奇,别说三品丹药,就是二品丹药,他们也没见到过几次。
“三叔,四长老,帮忙炼化一下药力。”聂政不再犹豫,将丹药给聂宏喂下,忙让开位置。
两人不敢耽误,也顾不得问什么,真元探入聂宏体内,帮忙炼化药力。
随着药力的扩散,聂宏体内爆发出一股勃然的生机,随着毒素剑气的清除,整个人脸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好,好,天佑我聂家。”聂军一脸的喜色,怎么看聂政这个侄子怎么欣喜。
原本还怜惜这孩子受了伤,这辈子可能要完了。
离开几年未死不说,随手三品丹药都能拿出来,他就真的废了没法恢复?
“这是政儿?”四长老反应过来,一脸的诧异。
见爷爷好转,聂政松了口气,不由得庆幸好在自己赶来的及时。剩下的,就需要他再去弄点低级丹药,尽快恢复就好。
“抱歉大家,我回来,晚了。”
……
聂宏还未苏醒,聂政回来,众人是异常的高兴。
至于聂政的父母早在聂政出事之后失踪。
如今的聂家,所剩并无多少人,主脉除了聂政的爷爷,三叔,和四叔留下的独苗堂弟,也就只有妹妹聂素还活着。在也就四长老一脉,七长老一脉还有着几人。
其他人,不是战死,就是随聂振明一脉反叛。
当年田婉然带回聂政死亡的消息,为了聂家的发展,遵循聂政的遗志,让支脉天才聂振明代替聂政去了太岁宗。
而七年前,随着太岁宗海量的天材地宝涌入聂家,说聂家的大人物所赐。也不知聂振明是何等的天才,三年时间,让整个太岁宗如此重视。
这时的聂振明一脉坐不住了,仗着太岁宗的威势,联合几大家族,重创聂宏,夺家主之权,几乎覆灭整个聂家主脉。
若不是当时城主府出面,还聂家一个人情保下几人,怕整个聂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聂政脸色铁青,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聂家的大人物。
就他聂振明?
别说三年,就是给他十年也没那个本事让太岁宗给家族送资源。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征战多年,他敌人不少,怕给家族招来祸端,也只能让人暗中带话。
却不想,中间层层出错,导致了聂家的悲剧。
“三叔!三叔!三叔!我回来了!”
“疗伤丹,救爷爷,先稳住爷爷的伤势,再想办法。”
正当聂政思索间,一道急切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随着话落,一个一身狼狈的姑娘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那满是血痕的手摊开,一颗圆润的丹药浮现在掌心中,献宝似的举着。
“怎么又伤成这样?别慌,没事了。”
“委屈了素素,都过去了,爷爷没事,以后也不需要了,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聂军连忙安抚着女孩,心疼的握着女孩还颤抖的手。
这些年他们被打压,唯一的炼丹师,四长老被废,少了丹药的补给,导致不少人都重伤死去。
现在就连一颗普通的疗伤丹也买不到,谁也不敢对一个破落的家族施以援手。
为了几颗丹药,曾经的聂家小姐却只能在天丹楼受尽委屈,求得一两枚救命。
“爷爷好了?”女孩一喜,精神终于松懈下来。
后来又想到了什么,女孩倔强的捏着丹药,吸了吸鼻子:“我不委屈,三叔。”
说着却低下头胡乱的抹了把脸,脏兮兮的脸颊下,掩藏着通红的巴掌印。
聂政有些窒息,后悔自己没早点回来。
眼前这浑身伤痕,脏兮兮的女孩,是他捧在手心宠的妹妹啊!
为了一颗残次的疗伤丹。
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谁打的?”
聂政压抑着怒火,轻轻的摸上聂素的脸颊柔声问道。
聂素抬眼,才注意到聂政,先是吃惊,神色闪过一丝欣喜。
聂政刚想把聂素抱在怀里,说点什么。
聂素却猛然甩开聂政的手,像是想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聂政看,露出一抹复杂,一丝了然之色。眼神几度变化,最后剩下的只有汹涌的恨意。
“滚!滚出聂家!”
聂素的突然爆发,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聂政也一脸诧异,愈发的愧疚。
“素素,哥哥……”
“滚!我哥哥死了,十年前就死了。而你,聂政,你不配姓聂,你这白眼狼,滚出聂家。”聂素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聂政。
“爹娘出事的时候,你在哪?”
“聂家覆灭的时候,你在哪?”
“你在哪?你说啊!你说啊!”
“对不起。”
面对聂素的质问,聂政确实无话可说,有些苦涩,他要是在,就不会发生这事。
妹妹,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素素,这些年,政儿也很不容易,聂家的事,他不知情。”聂军张了张嘴,没想到聂素会如此排斥聂政,有些无奈的给小姑娘解释。
“他不知情?三叔,你们以为,他现在才回来的?他聂政就是最大的叛徒!最大的白眼狼!”
聂素的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看向聂政慢慢的恨意。
“七年前,他就没死!”聂素咬了咬牙,恨恨的说着她藏在心里七年的大秘密。
强忍着掉落的泪水,聂素继续指着聂政开口:
“无话可说了白眼狼?我七年前,就知道,你还活着。”
“攀附上了权贵,瞧不起聂家是吗?是聂家不配,辱没了你这个大天才是吗?”
“这些年躲在暗处,看着聂家几近覆灭,一步步走向衰败,很得意是吗?现在回来装好人?聂政,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怎么回来了?想起聂家了?被人打断腿废了的天才不值钱了是吗?苍天有眼,白眼狼,你也有今天。”
“很意外是吗?”
“七年前,我和管家爷爷去曲安城求药,看到你了。”
面对聂素的一步步逼问,聂政有些无措,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曲安城,七年前。
他确实有点事,去城主府打探了下消息。
“素素,我确实去过曲安城,当时有要事在身……”
“你不用解释,您是大人物,连曲安城主都要巴结的大人物。”
“管家爷爷死了,可笑不可笑,杀他的就是曲安城给你端茶倒水的那侍卫!”
聂素笑了,笑着笑着大哭了起来。
聂政拧着眉头,终于知道根源在哪了。
这误会有些大了。
原以为聂素是因为他这些年活着不回来,埋怨自己。
却不想,他去曲安城被看见,管家爷爷的死,误以为是他为了荣华,杀人灭口。
也怪他,当时时间紧迫,几个时辰就离开了,压根就没想到聂素会在曲安城。后面发生这事,让他有些后怕,好在聂素没事。
“不是我……”
“我的错,素素,你不该承担这么多。”
“管家爷爷的仇,我来,不管你信不信,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聂家有我在,以后哥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聂政伸手,抱了抱颤抖的聂素,心疼的承诺着。
“好啊,聂家死了四千七百九十八人,死无全尸!你去给他们复仇啊!你去灭了他们,灭了他们的靠山啊,去灭了那背后的大人物啊!”
“你不敢?聂家是不配你,可你——还配姓聂吗?”
“呵呵,你在外光鲜的时候,可曾想过聂家,你知道大家过的什么日子吗?”
“聂家已经没有生存空间了,三叔几人连这宅子半步也难踏出,聂北堂弟几人,为了聂家一丝机会,在斗战场打生打死的变强。”
“这颗残次的疗伤丹,大天才看不上吧?可就这一颗残次的丹药,是我在天丹楼前被人拿鞭子抽,学狗爬,挨了几十巴掌换来的。”
聂素冷冷的嘲弄,边哭边笑,似是要把多年的委屈都掏出来,脸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就连其他人也都震惊了,这些是他们不知道的。
大家都很苦,为了保住聂家最后一丝血脉努力着。
他们不怕死,但聂家的根不能断,哪怕在羞辱,为了那一点微薄的希望,也要硬撑下去。
“素素……”聂政很悲伤,很心痛,自责无比,他早该回来的。
管他什么天下苍生,洪水滔天。
他守护一个国,一个州,万古的大陆,到头来,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曾护住。
“滚出去!”
聂素推开聂政,索性不再看,转身去了厢房锁上门。
“政儿,大家都相信你,都是误会,别多想。素素这丫头太苦,你回来她是开心的,嘴硬心软,跟你赌气呢,过几天就没事了。”
聂军有些无奈,很是心疼这小姑娘。
本该快活在阳光下的小姑娘,如今只能默默无言舔抵着伤口,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暗地里却受了这么多委屈。
“是我的错。”
“三叔,素素,大抵不想看见我,这是瓶金玉凝香散,小姑娘爱美,别留下疤。”
聂政遥遥的看着厢房门,声音沙哑疲惫,取出一个小药瓶交给聂军。
“爷爷醒了替我问声好,我明天再来看爷爷。”
“聂家我在,再等几日接大家回家。”
聂政嘱咐了一番,给几人一一道别,也不在逗留,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聂军追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政儿,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别做傻事,想想你妹妹,活着就有希望。”
……
天丹楼。
一个不小的丹药售卖处,做丹药生意的,十有九富。
天丹楼在青锋城,也只是一个次级的势力,整个阁楼却无比宽大,伫立在城西的繁华处。
聂政遥遥的看着天丹楼,一股滔天的怒火开始悄无声息的散开,就连旁边走过之人,都莫名的感到一阵胆颤,有些疑惑,连忙避开这一片。
天丹楼门口不远处那点点斑驳的血迹,显得异常的扎眼,狠狠地灼痛了聂政的心。
“天丹楼,你,不该伤害到我妹妹。”
天丹楼内。
“先生需要什么丹药?疗伤丹?还是断续丹?”
“恕我直言,只怕顶级的断续丹也治不了你的腿。”
看到聂政两人,一个貌美的女迎宾沏了杯茶,淡笑着迎了上来。
人倒不是太多,能消费起丹药的武者不多,一颗普通的疗伤丹也极其烧钱。
“买丹不急,等会将你这的丹药全部打包。”聂政接过女迎宾手中的茶,浅浅的尝了一口,端在手中把玩。
“先生开玩笑了,一颗丹药价值千金,只怕……”女迎宾一愣,看了看聂政一身行头,笑的更加玩味。
“我不开玩笑,今日过后,你怕是得失业了。”聂政颇为认真的来了句,“让你们主事人滚下来见我。”
女迎宾笑容凝固。
“先生是来闹事的?看到门口的血迹了吗?前一个闹事者刚留下的。”
“我耐心有限,让他滚下来见我,或者,告诉我位置,我亲自去找他。”聂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一松,茶杯摔下。
随着茶杯的碎裂声,整个大厅气氛瞬间凝固。
“死残废,你要闹事怕是选错了地方。”女迎宾脸色狰狞,气急败坏的怒骂。
这里的变故倒也引起了其他人注意,敢跑到天丹楼闹事还真少见。
待看到那惹眼的轮椅,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聂政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传遍了,虽然田家极力封锁消息,丢了这么大脸面哪能封锁的住。
一群人看好戏的架势围观,暗自感慨着这疯子,一个废人少有如此疯狂的。
那出门行走随身带雷,掌控死士随时自爆,还真没人敢轻易招惹。
不过,有人奇怪的是。这才刚在田家闹完,又来这丹药阁何事?
“你是不愿意配合?看来,是要我亲自打上去。”
聂政摇了摇头,似是惋惜。
不等他上楼。
“谁,胆敢在我天丹楼闹事?”
这时,楼梯口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少女,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女迎宾不在搭理聂政,带着谄媚的笑,连忙向着一人汇报。
“少楼主,打扰到您了,这有个死残废吃了豹子胆跑来闹事。”
“阁下何人,胆子不小,打听过了吗?敢来闹事?”天丹楼少楼主胡平嗤笑一声,一脸鄙夷的看向聂政。
“天丹楼胡平?很好,倒省的我去找你。”看到胡平,聂政杀意升腾,一股宛如实质般的杀意弥漫整个大厅。
顿时,整个大厅,气氛瞬间凝固。
一众人脸色都有些僵硬,诧异的看向聂政。
仅仅是一丝杀意,就压迫的空气停滞。
这残废,到底杀过多少人?
“你,你……”
胡平的感触更深,身子僵硬,一时间差点被吓住。
不等聂政出声,一同下来的妖媚女子,直直的走上前来,指着聂政,一脸的愤然。
“聂政,是你!你又想做什么?”
“死残废,怎么,买不起丹药,要强抢了?”
“废人就要有废人的觉悟,杀过几个人,吓唬谁?当这里是你家不成,再好的丹药,也救不了你残腿。”
此女正是早上才见过的田婉然。
聂政皱了皱眉,倒没想到田婉然也在。
一日遇到两次,这是送上门让自己发泄?
“看什么看,残废,连丹药都买不起的穷逼,以为不知在哪偷的神雷就能横行了?我爹怕你,我可不怕你,就你,怎么可能是灭世雷宗的人。”
“有种你炸啊,炸了这丹药阁。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雷可炸。还好解除了婚约,要不然,嫁给你一个废人,也太委屈我。”
见聂政不搭理自己,田婉然更来劲了,像是猜到了真相,整个人激动异常。
早上那变故,还真让聂政的灭世神雷吓到了。出来想了半天,才恍然,一个大宗门,会收一个废人?肯定是聂政不知哪偷得神雷在那装。
“滚!”
聂政有些好笑,也不解释,现在他没心情搭理这女人。
“胡平是吗?认识聂素吗?那是我聂政的妹妹。”聂政重新看向胡平。
胡平先是一惊,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倒是谁,原来是你个残废。聂素啊,好巧,她是个废物,他哥哥是个残废,挺好,你们家这一脉相承。”
“来给聂素出头?刚才,那小狗,就是从这爬出去的,给你个选择,你也从这爬出去,我心情好了,说不定送你颗断续丹,治治你的残疾。”
胡平笑的越发的猖狂,跑到门口,比划着。
田婉然也凑了上来,指着聂政的鼻子:“聂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我说那小贱人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为了给你来求药吧?我打了她十几巴掌,怎么,你心疼了?”
“不用你妹妹去求,你爬去给我田家磕头认错,我也可以赏你半颗疗伤丹。”
田婉然得意至极。
似乎已经看到,下一刻,聂政跪下给她磕头的场景。
“这么说你也有参与?”
聂政眼睛眯了眯,活动了下手腕,不容置否道:“十一,借力给我,许久没动了,有点按捺不住。”
身后的北十一刚想说什么,只得听令掐了个手决,两人间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突然出现。
在这股力量下,北十一身上的修为,瞬间消失,聂政原本并无修为波动的体内,凝元七重的修为猛然乍现。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眼前的轮椅和聂政消失了。
再次出现,聂政左手抓住田婉然的脖颈提起,右手一巴掌挥上去。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田婉然漂亮脸蛋清晰的印上一个巴掌印。
“田婉然,我太给你脸了,是吗?”
寂静。
诡异般的沉寂。
邪功?
瞬移?
就连胡平也傻眼了。
一个修为尽废的残废,突然间变成了凝元七重?
还打了一个凝元巅峰的武者?
他不是废人吗?
边上的人狠狠地揉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就算他不是废人,一个凝元七重,压制的一个凝元巅峰武者毫无还手之力?
开什么玩笑!
“你,你不是废人,你不是凝元七重,大家都被你骗了!”田婉然惊恐的出声。
“啪!”
聂政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打的田婉然鼻子歪掉。
“自己打,打到我满意了爬出去。”
“你这恶魔,什么第一天才,你这废物,永远比不上振明。十日后,振明不会放过你的。”田婉然哭花了脸,惊恐中不忘再次威胁道。
闻言,聂政有些不耐烦,又是一巴掌扇上去:“再不动手,你大概是看不到他回来了。”
田婉然咽了口唾沫,不敢在说话,满眼恨意的盯着聂政,一巴掌又一巴掌自己扇去。
“啪!啪!啪……”
富有节奏的声音响起,在整个安静的大厅内着实响亮。
聂政嗤笑一声,厌恶的把田婉然甩手丢到门口跪着。
待处理完田婉然,扭了扭脖子,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胡平:“你呢?”
聂政笑的很温和。
任人看了也只觉得如沐春风。
胡平却只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扑通一声。
胡平腿一颤,直接跪倒。
“聂大爷,我错了,饶了我,都是那女人怂恿的,丹药我都已经给聂素妹妹了,是田婉然,田婉然要找聂素的麻烦。”
“不是我,我挺照顾聂素妹妹的,我拿她当亲妹妹。”
“如今青锋城,谁敢给聂素丹药,我敢。你看,是我救了聂素妹妹,我是聂素妹妹的救命恩人。”
“我给你磕头了,饶了我,这楼上的丹药,都孝敬给您。”
说着,胡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地上痛哭,边磕头边可劲的扇着自己巴掌。
至于什么风骨。
没看田婉然一个凝元境巅峰,都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他一个凝元两重的渣渣,哪还敢跳腾。
聂政笑意不减,手中火苗乍现,一条条火鞭甩了上去,抽的胡平乱叫。
直到灼烧了胡平的裤子,才温和的开口:“错了,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的狗命,先留着,乖,边叫边爬出去。”
一时间那变魔术般的火苗,吓傻了胡平,不敢不听从聂政的话,连滚带爬的滚出天丹楼。
此时天丹楼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原以为又是那些公子在拿聂家那小姑娘寻开心,这一看之下全都傻眼了。
天丹楼的少楼主,扭着个白花花的屁股,像条狗一样的爬出。
“汪汪汪!”
……
“去,把丹药都缴了。”转头,聂政像是想起了什么,冲着那女迎宾,露出一丝看似友好的笑意。
吓得那女迎宾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去楼上收集所有的丹药。
聂政轻笑一声,来到那还在可劲的挥着巴掌的田婉然面前:“啧,这脸都肿的认不出了,扇巴掌好玩吗?我妹妹你也敢动?”
“聂政,你完了,我田家不会这么算了的,振明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聂政神情冷漠,对田婉然一丝怜悯也无法提起,“爬出去!”
田婉然还想说点什么,一时也不敢回话,只得伏下身子爬出去。
随着天丹楼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整个西街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乖乖,天丹楼的少楼主光着屁股学狗爬?”
“我去,那不是田家的天之骄女吗?”
一众人都有些傻眼,呆呆的看着天丹楼前。
不知道哪来的狠人。
天丹楼少楼主光着屁股边叫边爬,这还不算,就连田家的天之骄女,也顶着那被打得看不出人样的脸蛋,边爬边叫。
有人诧异,有人欢呼,一时间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而其他不相干之人也陆陆续续从天丹楼走出,低垂着脑袋站在边上不敢说话。
对此,众人更是好奇无比,却没人敢去一探究竟。
片刻不耽误,又是几道人影屈辱的爬出。
张家三少、李家公子,吴家纨绔……
众人的脸色变了,这是捅了马蜂窝?
有细心的人发现了不对,无一例外,这不就是经常欺辱聂家小姑娘的一群人吗?那会让小姑娘学狗爬,这会自己一个个学狗爬。
莫不是聂家来复仇了?
终于,随着天丹楼冲天的火焰窜起,一人推着个轮椅缓缓地走了出来。
喧嚣的街道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一个个爬在地上的身影,开始下意识的颤抖。
“这么热闹?忘了介绍了,我叫聂政,聂素是我妹妹。”
扫视了一圈,聂政目光冷然。
“聂政!你好大的胆!是要把所有人都得罪遍吗?残废聂家可保不了你,还不放人,磕头认罪。”一人愤怒的站出来,指着聂政。
“聒噪。”
两个字,带有一种特有的威力吐出,这人直接被震得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嘶!
瞬间安静,再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见鬼了,他们哪见过这诡异手段。
吐字杀人!
“都在这跪着做什么?来,绕着内城爬,慢慢的爬两圈。”
聂政微微低头看着几人,说出的话却直接吓傻了几人。
吞了吞口水,几人还想挣扎一下,被聂政一眼吓破了胆。
不敢耽误,一个跟上一个,顺着长街爬去。
处理完,聂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任由北十一推着轮椅慢慢离开。
“我就住万里客栈,谁想复仇——欢迎。”
……
万里客栈。
随着聂政的入住,不少住客都吓得换了住处,也有胆大的住客搬入,想近距离看看热闹。
客房里,北十一缓缓地汇报着一些重要的讯息。
沉默的听完,让北十一退下,聂政习惯性的坐在桌前写写画画。
太岁宗那边不知出了何误会,自己活着的消息并未传回。而运来的资源,被聂振明一脉接手。聂振明一脉罪魁祸首,七年前联合几大家族里应外合,迅速反叛建立新兴聂家。
聂政冷哼一声。
聂家一个就够了,一个叛逆聂脉,也敢妄称新兴聂家。
至于城主府,聂政有些奇怪,按理一城之主,最低也是有着龙鱼境修为才可担任。但现在的城主,别说龙鱼境,仅仅地元境的修为,连天元境都不曾达到。
田家,一个墙头草,当年出力最多,落井下石,攀附上了叛逆聂脉。
田家、叛逆聂脉、太岁宗的一些人、罪魁祸首聂振明,还有参与此事的一些小家族,杀害管家爷爷的曲安城。
或许,还有当年追杀自己的降雷城,城青城,半夏城背后势力作祟。
这次回来,边界稳定,有些事也该腾出手,慢慢清算。
理清了一切,聂政坐在床榻上开始修炼。
前段时间的三大战役他受伤不轻,强行破镜封尊,却在最后之时遭到劫难。
紧急之下,一尊通天之塔镇下,虽说助了他一臂之力,而丹田之中,却也就此镇压一座通天之塔。
十二镇狱塔!
这塔镇压在他体内,战后耗费了他全部的功力,一身修为尽废,经脉断绝,经过大半个月才勉强稳定住溃散气机。
那一战双腿残废,丹田之下,直接被镇狱塔封印,周天停滞。
聂政有些苦恼。
内忧外患,局面稳固不了太久。
他如今修为尽废,这消息不知还能瞒住多久,不快点恢复实力,青州也难再有他容身之处,界门再开无疑于灭顶之灾。
直到刚才,沉寂已久的镇狱塔终于来了点反应。
聂政面色一喜,连忙运转功法,修出真元继续填补着镇狱塔。
嗡!
一声清脆的破界声。
随着真元被镇狱塔牵引,整个镇狱塔开始轻微的颤动,像是从洪荒中苏醒,冥冥中整个天地一股奇异的能量开始复苏。
这时,镇狱塔一股精纯的能量吐出,一篇生涩无比的功法印入聂政的脑海之中。
十二镇狱诀!
翌日。
聂政修炼一夜,也才堪堪研究了一点这十二镇狱诀。
揉了揉眉心,突然觉的心累,整个人面色古怪至极。
十二镇狱诀分为上下两卷,他修为被废,强制修炼这功法,原以为用不了多久,以自己修炼速度,重回巅峰不成问题。
结果,这一卷功法仅上卷就有十二层,一层对应一境界,而上卷,修炼只针对上身,独立修炼出一个天地循环。
也就是,在上层功法未修炼完毕,他双腿始终处于被封印状态,伤势没法修复,只能等待下层功法开启。
这一变故让聂政差点气到吐血。
他一个重兵再握的第一将领,未来或许不短的日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摇了摇头,聂政颇为无奈,开始适应了一下体内的真元。
练气三重天!
一夜之间,修为只堪堪恢复三重,转念一想,至少开始恢复,好过真是一个废人。
武者修炼,一步步从练气境爬起、跨入凝元境、人元境、地元境、天元境、龙鱼境、一线天、风云境、江海境、日月境、尊境、君境……
当年他从练气境一路修炼到尊境鼎颠,耗费十几年,如今再次开始,不知需要多久才可重修回去。
“大帅,今日的行程是?”
北十一早早的在门外恭候,听到动静,连忙上来问道。
昨日的北十一还只是凝元七重境界,因为几个亲卫和聂政修为相连,聂政突破,北十一也顺势恢复到了凝元八重。
北十一想要恢复到人元境,还需要聂政突破到凝元境。
“几大家族暂且没动静?”
聂政捧着清茶。
北十一边给聂政打理,边回应。
“田家误以为大帅是灭世雷宗之人,已经派人出城,暂且不会妄动。”
“叛逆聂脉如同无任何事发生,大抵不屑动手,在准备九日后聂振明归来之事。”
“其他家族不敢有动静,都在等,还有几家,向大帅示好。”
“城主府想见大帅一面。”
聂政点了点头:“先回聂家,城主府,晚上再说。”
……
聂政这次回去,送回了天丹楼收缴的丹药助大家恢复,几人面色古怪,有些激动也有些担心。
借助丹药,该恢复的恢复,聂老爷子也醒了过来,不日就可恢复。
“三叔,这丹药你拿着,等伤势稳定下来,在用来恢复右臂。”聂政给聂三叔递过去一瓶断骨在生丹一一嘱咐。
“传说中的五品丹药,断骨再生丹!”聂军倒吸一口凉气,愈发的激动。
原来众人已经不抱有希望,有着这些丹药,聂家终将恢复往日的荣光。
“左手剑没什么诀窍,右手执剑者,左手为剑诀;左手执剑者,右手为剑诀。”
“这段时间,可以试试左手剑。”聂政取出昨夜写好的天残剑诀递上,“三叔要是真练成这左手剑,也是一大杀手锏。”
他自己留不了多久,待这边事解决,终究还是要离开的,将来的聂家,得靠众人的强大来守护。
这次他会安排好一切,绝对不能在让之前的事情发生,只有聂家真正变强,才无人敢惹。
至于聂素那边,聂政想想都有些无奈,还是在等等吧,小姑娘对他成见颇深,对他送的东西,全给打包丢出,还说什么不要不义之财。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聂政一个人推着轮椅,跟着聂宏老爷子进了内屋。
聂宏很高兴。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这大孙子。
关于一些事情聂老爷子和聂政详谈许久。
“政儿,你有你的秘密,你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
“别犯傻,你还年轻,你活着才有聂家。”
“若真有事,爷爷会死在你前面,你自己离开青锋城,给聂家一丝希望,将来在给聂家复仇。”
聂宏很认真的看着聂政嘱咐着。
聂政这性格,他还真有些怕,也不知道聂政有什么依仗,但武者自身强大才是真理。
聂政现在的修为,练气三重,双腿残废,就算背后有什么势力,没有实力,也迟早被抛弃。
“爷爷,放心吧,聂家有我,再过两日,我来接大家回家。”聂政哭笑不得,别说他后手无数,就算他真是废人一个,也不会抛弃家族独自逃生。
错过了一次,怎可再错第二次。
“爷爷我父母当时是如何失踪,我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
其他事已然明了,只是他有些担心父母,不知道是何等情况。
“政儿,你父母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当年出事没多久,你父母便留了一神符离去。”
“这神符,交由你罢,当年交由我时说必要时刻,如若遇到大的危机,便炸了整座城。”
“聂家危机,我也想过这神符,终究还是作罢,我聂家命数,怎能让满城无辜陪葬。”
聂宏拿出那薄薄的神符交由聂政。
聂政接过神符打量着,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半神品神符。
此等神符覆灭一城不在话下。
他父母只是来自这边远的小家族,记忆中,父母连地元境的修为都无,哪里来的这至宝?
要是这神符消息传出,别说青锋城保不住,整个秦国再掀起一战都有的可能。
“对了,你父母当年离开之际,曾夜里去了季家。”
……
出了家门,让北十一先行离去替他安排些事,聂政独自向着季家去。
父母的消息,他是没想到的,不管怎么说,重点还是在季家。
他父亲虽说和季家交情深厚,却也不至于夜半会面后消失离去。
季家并不是青锋城家族,当年季临一人无意间落脚青锋城,也就在这扎了根。
站在那半关闭,略显破旧的铁匠铺前,聂政正准备过去敲门。
“嘎吱!”
随着门打开,一个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提着一把生锈的铁匕首出来挂在门口,正准备回身,猛地顿住了脚步。
“政儿?”
“好久不见,季叔。”
季家铁匠铺。
季临给自己和聂政倒了杯水,才缓缓开口回忆着基本尘封的记忆。
“武者,逆天修行,在青锋城,再强大的家族那又怎样。你不明白,不明白的好。”
“城主修为高吗?整个青锋城,也抵不过他一掌,龙鱼境的强者,说死就死。”
“秦国四大战区,却也挡不住界门的入侵。青锋城界门开了,龙鱼境也不算什么,城主战死。”
“为了稳定局势,现在的城主,只是他双胞兄弟暂任罢了。”
“政儿啊,你父母不简单,比城主更为强大。”
“我不知道,聂兄二人是否还活着。或许,已经牺牲。那夜杀入了界门,交给我一物,毁灭了这边的界门。”
“聂家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这是聂政没想到的,青锋城这边远之地,突然开了界门居然没人知道。
要不是界门毁灭,整个青锋城,都将会不复从在。
父母的强大,超乎他想象,深吸一口气,聂政安慰着自己,只希望父母无事。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聂政准备告辞离开。
哐!
门突然打开,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
季瑾瑶。
与田婉然齐名,有着青锋双骄之称的天才少女。
“爹,我回来了,好消息,好……”
然而季瑾瑶兴致冲冲的进来,话说道一半,突然看到了聂政,整个人愣了一下。
“他是谁?”
季临拉过季瑾瑶介绍着:“回来了瑶儿,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这是你聂叔的儿子,聂政,还记得没?政儿也昨日刚回来。”
聂政露出一抹友好的笑意:“好久不见瑾瑶。”
“聂政?就是那个将我们家害的如此之惨的聂家人?爹,你糊涂了?”季瑾瑶瞥了一眼聂政没有搭理的意思,仰起头就质问。
季临脸色冷厉,厉声喝道:“瑶儿,怎么说话呢?给政儿道歉。”
“我说错了吗?他爹是个灾星,见了你一面,自己失踪不说,还害你修为衰退。”
“他聂家就是自不量力,最后被灭族不说,还连累我们寸步难行。”
“怎么,他聂政现在被人打废了,舔着脸回来找我们了?”
“爹,说过多少次了,和聂家撇清关系,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那聂家扫把星……”
季瑾瑶仰着头,似是要把这些年的怒气都发泄出来,越说越是过火。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季临阴沉着脸,直接给了季瑾瑶一巴掌。
“道歉,聂家满门英雄,岂容你在这放肆。”
季瑾瑶没想到季临会打她,捂着脸不说话。
季临又要发火,还是在聂政的劝说下才作罢。
“政儿和田婉然已经解除了婚约,我准备,把你许配给政儿。”
季临补了一句,让两人都有些傻眼。
“不可能,你让我嫁给这个废人?他一个练气三重,还残疾的废物,我已经凝元八重了,将来可以去宗门修炼,前途无量。”
季临异常坚决:“由不得你做主,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季叔……”聂政张了张嘴,连忙准备拒绝。
季临转头看着聂政认真的开口:“政儿,这事有季叔给你做主,季叔保不住你,但瑶瑶前途无量,可保你安平。你现在行动不便,有着瑶瑶照顾也方便些。”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嫁!你让一个废人拖累你女儿?”
季瑾瑶很委屈。
她刚回来,好消息还没说,就被这惊天噩耗怔住了。
她堂堂前途无量的天才少女,嫁给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
“季叔,我一直拿瑾瑶当妹妹,我……”聂政也不可能娶了季瑾瑶,若不是季叔,他们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他以身许国,何来在成家。
这次他回来,原本只是探亲,现在也只为聂家之仇。
季临看出聂政拒绝之意:“别拒绝政儿,聂家的事,季叔知道劝不住你,哪怕,真有什么好歹,让瑶瑶给你聂家留个后……”
聂政是真傻眼了,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
他看出季临的意思了,或许是因为他父亲的交情,为了聂家,选择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也要保全聂政。
抵不住季临眼中的期许,聂政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也只好作罢,等聂家之仇之后再说。
……
季临也没留聂政,自己继续打铁,打发了季瑾瑶去照顾聂政。
两人一路沉默,出门不远处,停住了步子。
“聂政,我不会嫁给你。你一个废人根本不配娶我,你聂家活该灭族!”季瑾瑶满眼的恨意与委屈,冷漠的看着聂政。
“季瑾瑶,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聂政神情冷了下来。
季瑾瑶不愿意嫁给他很正常,却一句一句的聂家如何,让他有些难以忍耐,要不是看在季临的面子上,也不会搭理季瑾瑶。
“你别想攀附上我,我有喜欢的人,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吗?”
“你去过四大战区吗?你见识过传说中的尊境鼎颠吗?见识过真正的高手翻山倒海吗?你没有,这辈子都仰望不上。我喜欢的人,是人类的英雄,将来要嫁我也要嫁给英雄。”
“你一定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吧,我去了泗水,见到了泗水一战。”
“同样姓聂,聂尊神一枪可斩万敌,救万众与水火,而你却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就算是幼年时期我对你有所好感,也不可能嫁给你,你配不上我!”
季瑾瑶恨恨的跺了跺脚,一声高过一声。
她天之骄女,怎会嫁给一个残废。
“随意。此间事了,季叔那我会说清楚,欠季叔的,我会补偿,与你季瑾瑶无关。”聂政摇了摇头,他还真没时间在季瑾瑶身上浪费。
季瑾瑶一个凝元境倒是胆大,居然跑去了泗水,还活着跑回来,泗水一战无数白骨堆成。
“你知道就好,你配不上我。我的未来,将会在北疆一路变强,而你,聂振明要回来了,你和聂家,只有死路一条。”
“你若现在逃,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保你一命也不是不可。”
季瑾瑶洋洋得意,傲慢的开口。
“我的事,与你无关。”聂政冷漠的看了季瑾瑶几眼,最后想了想,掏出一瓶丹药递上去,“算我聂家连累,这颗脱胎换骨丹,从此你我两清。”
“醒醒吧聂政,该认清现实,别总活在梦里,强者为尊,你什么都没有了。”季瑾瑶看也没看,直接将手中的丹瓶丢出。
随着丹瓶的碎裂,一颗圆润的丹药滚出,被一只突然窜出的小奶狗舔了舔,一口吞下。
聂政也没再说什么,推着轮椅转身。
眼见聂政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转角,季瑾瑶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又有些心悸,好似就此失去了什么,最后大声喊道:
“聂政,我不会嫁给你,我心中的那人是个大英雄,哪怕他看不见,我也会一直喜欢着。”
……
也不管聂政是否听见,季瑾瑶失神的站在风中自语:
“他救了我,救了万民,哪怕追不上他的背影,也不妨碍我喜欢。我怎可让一个废人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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