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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爱

香爱

十四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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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深似海,恨没有底!廖沐寒,我欠你的,用生命来还你,还不够吗?

来源:微阅云   主角: 廖沐寒黄莉   时间:2022-04-14 14:09:22

小说介绍

廖沐寒黄莉《香爱》讲的是爱深似海,恨没有底!廖沐寒,我欠你的,用生命来还你,还不够吗?

精彩节选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噼里啪啦”,掩盖了我此刻慌乱的心跳。

我紧张不安地握着面前的咖啡杯,不敢抬头。

真难熬!

我即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又希望过的慢一点。

三年了,没想到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这是缘分吗?

“你……”

“你还和以前一样。”

我正欲开口,廖沐寒却先我一步出声。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沙哑中带着磁性。

我欣慰地扯出一抹微笑,用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以前,他总说我这样很迷人。

他心里还有我,我很高兴。

可是,廖沐寒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心如坠深渊。

他身子前倾,用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我,一字一顿,“一样卑鄙无耻,一样的不要脸。”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手僵在了耳边。

我无法知道此刻自己有多狼狈不堪,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心痛。

“啪嗒。”咖啡杯被我不小心掀翻,咖啡洒在了衣服上,晕出一张丑陋的面容,像是在嘲笑我的可怜、可悲。

我心疼极了,这条裙子,是廖沐寒送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从未舍得穿过。要不是妈妈把我的衣服都洗了,实在没得穿了,我也断然不会穿着它来相亲。

我不停地用纸巾擦拭那团污渍,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冷笑,“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这次回国,可是专程为你而来。纪寒香,惊不惊喜?”

“诺,这条裙子好像是我送你的吧,穿着它来相亲,想勾引谁?可惜啊,我让你失望了。”

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慌忙丢掉纸巾,转身想要逃跑,却在转身的瞬间,胳膊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

很疼。

我也不知道是因为廖沐寒弄疼了我而掉眼泪,还是因为心里难过而掉眼泪,总之,我很想哭。

我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沐寒,你弄疼我了。”

“别叫我名字。”廖沐寒冲我怒吼,眼睛瞪得老大,如同吃人的猛兽,“你这种贱人,不配叫我的名字。”

我诺诺地低下头,任眼泪肆意流下。

廖沐寒猛地一甩,我的身子像被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扑通”一声,我被甩到了地上。

廖沐寒蹲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我,“纪寒香,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没用了?你的心机呢?你的城府呢?你算计我的那些手段呢?”

我痛苦地摇头,“沐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算计过你……”

他猛然掐住我的脖子,力道极大,似要将我的脖子捏断。

“没有?那五百万,你敢说不是你拿走的?公司的合同,你敢说不是你给胡斐的?还有……你和胡斐的床照……”说到这里,廖沐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手上更加用力。

“纪寒香,是你,让我对女人感到绝望;也是你,让我讨厌女人这种生物;更是你,让我排斥感情。当初只怪

我太傻太天真,居然被你这个心机婊欺骗,现在,我要让你把从我身上拿走的一切,都还回来!”

大手猛地一推,我的脑袋撞到地面上,那里有许多破碎的玻璃渣子。

数不清的玻璃渣子刺进皮肤里,火辣辣的疼。

可是,这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疼。

疼的不是廖沐寒对我的误会,而是他对我的恨,竟然如此的深。

爱的越深,伤的就越重。

“沐寒,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爬起来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出咖啡店。

很感谢廖沐寒,他没有追上来,否则,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自责而死。

我踉跄着走进大雨中,任雨水冲刷而下。

三年了。

我以为此生不会再和他相见,但我终究是低估了廖沐寒对我的恨。

“纪寒香,我不会放过你的。”

三年前,廖沐寒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以为那只是他的气话,未曾想,竟然真的有这一天。

他回来报仇了。

那个曾经爱我如珍宝的男人,现在,恨不得抽我的筋,喝我的血。

我很想解释,那一切不是我做的,但我没有证据。

胡斐他们很奸诈,一切都设计的天衣无缝。

他们利用我盗取廖沐寒的机密文件,再设计把一切都嫁祸到我身上。

廖沐寒因此对我恨之入骨,从此远走他乡。

这三年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自己洗刷清白,然后带着证据去找廖沐寒。

只是,我的计划还未成功,廖沐寒就率先回国了。

这场相亲,是他设计安排的,这只是他给我的见面礼,以后的礼,肯定会越来越大。

我努力在他面前保持坚强,但当他说出那些刺痛心扉的话时,我的心不受控制地痛了。

“沐寒,给我点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爱你。”我捂着胸口,每呼吸一下,那里就会疼一下。

回头,温暖的咖啡店里,廖沐寒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品尝着。

我笑了。

能看到他,就是一种幸福。

而这时,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走向廖沐寒,在我适才坐过的位置坐下。

黄莉,我最好的闺蜜,我们昨天才通过电话,她告诉我,她还在国外。

回国了,却不告诉我,是怕我知道什么吗?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因为,黄莉的手,抓住了廖沐寒的手。

“嗡。”

我的大脑,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生疼生疼。

黄莉和廖沐寒……

我就是再傻,也看出来了,他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

顿时,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燃烧。

当初,廖沐寒孤身一人跑到国外,黄莉主动提出,要帮我照顾廖沐寒。

甚至,她放弃了去米国留学的机会,而去了廖沐寒所在的南国。

现在看来,黄莉早就对廖沐寒有心思了,而我,却傻傻的以为她是真的为了我好。

呵呵,很好!

我纪寒香的敌人已经够多的了,也不怕再多一个。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双我打一对。

为了沐寒,我不介意和世界上所有想抢走他的女人为敌。

哪怕遍体鳞伤,我也不会放弃。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逃也似的钻进车里,催促司机快点开车。

裙子脏了,比用刀子在我身上划一下还让我疼痛。

我使劲用手搓,无奈那丑陋的图案,像是长在了裙子上,始终对我露出嘲讽的讥笑。

我使劲用手盖住图案,心像被针扎一样。

“小姑娘,失恋了?”司机突然和我搭讪。

我倔强地将眼泪咽了下去,“没有。”

司机苦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嘛,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个过去啊,打起精神,重头再来就是了。”

我没搭话。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含香,今天的男孩子还不错吧?”

今天的相亲对象是小姑介绍的,三年前的事情,令我一蹶不振了好长时间,没了收入来源,我和母亲被房东赶了出来。

母亲腆着脸找到小姑,求她看在死去的父亲的份上收留我们。

小姑十分不情愿,是母亲跪在地上,求了很长时间,小姑才勉强答应让我们留下。

对于我们这对落难母女,小姑始终觉得我们是累赘,是来高攀他们家的,对我们横看竖看都不顺眼。家务活基本是母亲包揽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母亲嫣然成了她家的佣人。

小姑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妹,比我小一岁,自打我住进她们家那天开始,就对我百般刁难。

这三年来,苏文娟没少做过分的事情整我。前段时间,苏文娟带着男朋友回家,谁知她男朋友对我一见倾心,苏文娟把责任都怪到我身上。

她们母女俩怕我抢了苏文娟的男朋友,就想着赶紧把我嫁出去。

不知道她们是否知道今天的相亲对象是廖沐寒,总之,不能让她们知道我把今天的相亲搞砸了,否则,小姑肯定会为难母亲的。

我迅速抹掉脸上的泪水,挤出一抹笑容,“挺顺利的,对方各项条件都很不错,小姑真是有心了。”

“含香啊,小姑给你介绍的对象,能不用心嘛。“小姑果然在母亲身旁偷听。

她那点伎俩,早就被我看的透透的,我冷笑一声,“谢谢小姑。”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附近的商场,买了一身新衣服。我必须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才不至于引起她们的怀疑。

至于那件衣服,我送去干洗店清洗了。

我特地交代洗衣店的人,一定要手洗,因为那件衣服是真丝的,用机器洗很容易破损。

从洗衣店出来,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居然是黄莉打来的。

我犹豫了片刻,终于按下接听键,虽然我很痛恨黄莉对我的欺骗,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得伪装自己。

黄莉的声音很甜,以前我总夸她声音好听,现在,这声音让我觉得恶心。“含香,我回国了,昨天回来的,没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在心中冷笑,面上的情绪,掩饰的很好,“死丫头,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啊。对了,你回来了,那沐寒呢?”

“沐寒也回来了,怎么,他没跟你联系吗?”

他跟没跟我联系,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委屈地道,“黄莉,你说沐寒,会不会还在记恨我?”

“怎么会?”黄莉轻笑两声,“这几年沐寒天天念叨着你,我看的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而且,这次回国,他是专程回来找你的,含香,这一次,你可别再犯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伤害沐寒了哦。”

她的戏,演的还真是好,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我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随便找了个借口,将电话挂了。

我回了趟家,其实就是作秀给小姑和表妹看的,让她们心里踏实,我是不会跟他们抢什么男人的。

然后,我借口公司还有事情,去了公司。

这份工作,是我在一年前找到的,要和胡斐他们对抗,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是不行的。

这一年来,我的薪水大多都花在请私家侦探、调查、追踪等这些事情上,使得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将母亲从狼窝里带出来。

最近公司正在竞争销售总监的位置,我也在其中,只要我能拿下那个位置,那我就有能力将母亲带出来了。

想到母亲,我顿时来了精神,迈开步子,大踏步走向公司。

今天是周末,公司里没什么人,只有扫地的阿姨在勤勤恳恳地打扫卫生。

我和阿姨打过招呼之后,来到自己的位置,打开电脑,准备全身心投入工作。

但是,脑子里很乱,时不时就蹦出廖沐寒和黄莉手拉着手的画面。

没法安心工作,我便拿出这一年多来搜集到的关于凯威,也就是胡斐他们公司的资料。这已经成了我工作的一部分,每当我心思混乱的时候,看看这些证据,我就会踏实许多。

还差最关键的一个证据,只要将所有的证据都掌握到手,我就可以向沐寒证明我的清白了。

不知不觉,我竟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阿姨提醒的我,已经深夜了。

我连忙将证据放进文件夹里,起身离开。

翌日,我一到公司,小何就催促我赶紧把资料交给他,他要交给新来的经理过目。

“新来的经理?”我来不及思索,因为小何一直在催促我。

我连忙跑到办公桌前,将昨晚整理好的资料交给小何。

小何接过资料,急匆匆跑向经理办公室。

“听说新来的经历很帅。”

“一米八五的长腿欧巴啊,听说还是海龟单身呢。”

“瞧你那骚浪贱的样,人家看不上你。”

“哼,只要我这小蛮腰一扭,哪个男人不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几个女同事在那小声议论。

我对新来的经理没兴趣,现在,我只想尽快拿下销售总监的位置。

当我的目光落向一堆文件夹中间的时候,我一下子懵了,因为刚才太过着急,我竟然把收集的胡斐的资料,错当成企划书拿给小何了。

这要是被新来的经理看到,总监的位置,可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我顾不得其他,连忙就往经理办公室跑。


我来到新经理办公室门口,小何正巧从里面出来。

“小何,我刚才把文件拿错了,你能不能把刚才我给你的那份换出来?”我将小何拉到一边,讨好地说。

小何为难地看着我,“含香姐,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把资料交进去,新经理第一个看的,就是你的那份啊。”

什么?!

不行,我要想办法挽救。

我饶过小何,急匆匆跑到经理办公室门口,连门也忘记敲了,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经理,不好意思,我……”

看到新经理的瞬间,我只觉得空气好像凝固了,脑子好像不够用了。

因为,新来的经理,竟然是廖沐寒!

廖沐寒低着头,正在看手中的文件,看到我进来,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我下意识冲过去,想将他手里的文件夺过来。

廖沐寒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椅子划出去老远,躲过我的袭击。

“廖经理,我把文件拿错了。”我不死心,仍旧在想办法挽回。

廖沐寒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注视着我,“纪含香?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你拿着公司的高额薪水,居然在做自己的事情,对得起公司对你的信任和栽培吗?”

说着,他从椅子里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办公桌前,一只手撑着桌面,将那份文件拍到我脸上。

“既然你的事情那么重要,那从现在开始,我给你放长假,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完你的私事,再来上班。”

那一下打在我的脸上,疼在我的心里。

沐寒真的变了,变的我快要不认识了,他对我,只有恨!

我不怪他,都怪我当初太傻,轻信了胡斐的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难受的心情压制下去。

这三年来,我不光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如何将眼泪咽进肚子里。

我抬起头,迎上廖沐寒冰冷的眼神,“廖经理,我从来没有耽误过我的工作,这些事情,也不是我在上班期间做的,而是……”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拿上你的东西,收拾东西滚蛋。”廖沐寒背过身去,瞥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我看着那些我辛苦了一年多的成果,被廖沐寒像丢垃圾一样丢在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沐寒……”我下意识叫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廖沐寒不喜欢我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恶语相向。我的胆子稍稍大了一些,“沐寒,既然你看到这东西了,那你更应该相信我才是。”

“这三年来,我一点也不好过,度日如年。我一直在寻找胡斐当年陷害我的证据,你看看,这是他当年骗我那五百万的证据,这是他打电话骗我去酒店的证据,这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冰冷的厌恶的声音当头砸下,“纪含香,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你让黄莉照顾我,其实是为了监视我吧?”

“你知道我很快会回国,故意制造这些证据作秀给我看,怎么,还想和我再续前缘?你当我还是三年前那个无知的少年?”

“现在,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对你提不起任何的性趣,因为我看到你,就会觉得恶心!”

他将“恶心”两个字咬的很重!

也不知是我麻木了,还是怎么了,竟然前所未有的淡定。

我默默地将散落的到处都是的资料一张张捡起来,突然,一只擦的郑亮的皮鞋,落在文件上。

我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俯视着廖沐寒,从这个角度看,他是那么的冷冰。

以前的他,可是很爱笑的,我总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很阳光,像冬日里的太阳,让人感觉很舒服。

可现在,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怨恨。

这一切,都是拜我所赐,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他的不是呢。

“廖总,这些垃圾,留在这里,只会脏了您的眼睛,还是让我帮您带出去吧。”我说。

廖沐寒冷笑两声,缓缓将脚挪开,雪白的纸上,留下他的鞋印。

我仓皇捡起所有的文件,离开他的办公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办公桌前的,大脑好像缺氧了一样,头晕脑胀。

小何好心跑过来问我,“含香姐,怎么样了?”

在公司里,就属小何和我走的最近,其他人,就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的平行世界的人,除了平日里的点头打招呼,再无甚焦急。

我收敛了心神,苦笑着摇摇头,“搞砸了,恐怕我要卷铺盖走人了。”

“啊?这么严重?”小何惊恐地回头看了一下,小脸吓的煞白煞白的,“含香姐,我好害怕啊,新经理看着好恐怖啊,我怕我什么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会得罪他。”

“含香姐,你离开这里,准备去哪里啊?要不,我跟你一起走吧?”

我抓着小何的胳膊,宽慰道,“新经理没你想的那么恐怖,是我做错了事,理应接受惩罚。你呢,做事一向很认真,只要不犯大的错误,他是不会为难你的。再说,新龙的薪资在蓉城算是数一数二的了,离开这里,你不觉得很亏吗?”

小何还是很惊恐的样子,“我是怕我笨手笨脚的,含香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抗压能力不行,不然也不会做秘书了。新经理给我的感觉,肯定不好伺候,我怕我扛不住压力。”

我用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傻丫头,职场就是这样,没有压力,哪里来的竞争力和动力,你难道想做一辈子的秘书?”

这句话,还是廖沐寒跟我说的。

那时候,我才刚刚毕业,没有什么社会经验。

我所向往的生活,就是找一个他爱我我也爱他的人,携手过一辈子。

廖沐寒就曾告诉过我,女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只有独立的女性,才不会受伤害。

我那个时候总是不听,每当他跟我说那些的时候,我就会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然后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撒娇,“我不要我不要,有你养我就够了。”


我的心里、眼里,全都是廖沐寒,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也从未想过,没有他的日子,我该怎么办?

现实,总是这么残酷,在我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悄悄诞生。

而我,因为自己的无知和愚蠢,不仅害了廖沐寒,更害了我赖以生存的爱情。

这三年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活该应得的,我只是很心痛,当初不应该不听廖沐寒的话,害的他远走他乡,只身在异国。

每当我懦弱想要退缩的时候,我就用廖沐寒的话来鼓励我自己。

要坚强,要强大,只有你足够的强大,你才会不畏惧一切。

我,纪含香,从最初的怀揣公主梦的傻姑娘,现在已然成长为富有心机的女人。

因为,我要守护我的爱情,我要为了爱而努力。

将思绪收了回来,我在小何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微笑着说,“姐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无意间抬头,目光和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廖沐寒相撞。他无情地将头扭向一边,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我暗暗叹息一口气,廖沐寒还是那个廖沐寒,只要牵扯到和工作有关的事情,他是不会跟你讲任何情面的。

我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实在舍不得就这么离开,总期待着事情能够峰回路转,廖沐寒能够改变决定。

直到我磨蹭了快一个小时,一个平日里看我早就不顺眼的女同事过来驱赶我,我才不得不抱着东西离开。

“你放心,我会走的,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

说完,我抱起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那女人无尽的嘲讽和漫骂声,我都能装作没听见一样,充耳不闻。唯一让我难受的,是我被廖沐寒从这里赶出来了。

日盼夜盼,希望沐寒早点回国,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离开公司大楼,我仰头看着天空,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

说到底,我对这里,还是有很多不舍的。

回头,我想再看这个让我成长起来的地方最后一眼,却无意间看见5楼的窗户前,一道人影闪过。

那是,廖沐寒的办公室。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里有一丝丝期待,廖沐寒,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怎么可能呢,他恨我入骨,又怎么会舍不得我?”我苦笑着摇摇头,收回目光。

我已不再是三年前只会哭哭啼啼的我,这点事情,还不足以将我打倒。

我拿出手机,在求职网站上寻找适合我的岗位。

凯威居然也在招人!

这让我眼前一亮,凯威,正是胡斐所在的公司。

我现在还缺少最关键,也是最直接的证据,半年多了,一直拿不到手。

如果我能进入凯威,和胡斐直接接触,对于搜集证据,将会有很大的帮助。

想到此,我暗暗下定决心,我要去凯威。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凯威集团。”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凯威的大楼下停下。

我抱着从新龙带出来的东西,直接进了凯威的大楼。

前台小妹看到我,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小姐,请问您是……”

我说,“我是来应聘销售总监的。”

“这……”

“有问题吗?我刚从新龙离职。”我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太沉了,抱的我胳膊都酸了。

那小姑娘还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奇怪的,刚从上一家公司离职,就进入下一家公司应聘的。

“面试在二楼。”小姑娘最终还是给我指了路。

我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抱着我的东西,走楼梯爬上二楼。

应聘的人很多,将走廊里的长椅走坐满了,还有许多蹲在地上,大多数人都在练习。现在的竞争压力很大,没有过人的才华,很难找到一份符合心意的工作。

凯威在蓉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来。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将东西放下,什么准备也没有,只是找负责面试的人要了一份简历,将其填好,上交上去,然后等着被面试。

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一个在新龙业绩月月达到第一的人,是多少公司渴求的人才。

面试的速度进行的很快,我的前面至少有二十多个人,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我是最后一个进行面试的,当负责的人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率先抱起我的东西,然后走过去。

负责人将我拦住,“东西不能带进去,放在外面吧。”

我说,“这里面都是我从上一家公司带出来的有用的材料,放在外面,如果丢了,你负责得起吗?”

负责人怔怔地看着我,大概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

而这时,屋子里传来面试官的声音,“让她进来。”

我抱着箱子走进去,没有那些客套的自我介绍,也没有什么言词华丽的修饰词语。我直接将纸箱放在几位面试官面前,淡淡地说,“我刚从新龙离职,这里面,是我在新龙这一年多来的经验。”

几位面试官互相看了看,均被我震慑住了。

其中一个试探着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离职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撒谎说,“因为我想要更高的职位,更多的发展空间。”

几个人被我的理由折服了,连连点头,就那样,我轻松地拿到了凯威的入职资格,并且,一上任就是销售总监的职位。

从人事部出来,我特地去找了胡斐。

他是凯威的副总裁,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曾经还追过我。

他长的很和善,给人的第一印象,总是温暖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利用我,陷害我,事后还装大尾巴狼。

胡斐曾多次提议我来凯威,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纪含香。

这次我主动跑来凯威,他一定高兴坏了。

果然,当我告诉他,我现在是凯威的销售总监的时候,胡斐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太好了,含香,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共事了。这样,我请你吃大餐,给你庆贺一下。”


“好啊。”我微笑着点头答应。

胡斐打电话在一品香定了位置,电话里,他特地点名自己的身份,要求最好的包厢。

他总喜欢把自己的成功挂在嘴上,来满足他的优越感。

我对此无比反感。

“定好了,咱们现在就走。”胡斐从衣架上取下外套,衣服熨烫的平平整整的,一点褶子也不能有。

我“嗯”了声,跟在他后面,不喜欢和他并肩而行的感觉。

一品香距离这里并不远,走路的话,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但胡斐执意要开他的座驾,一辆宝蓝色的宾利,市价五百多万。

他做什么事都喜欢讲究排面,这一点,廖沐寒和他截然相反。

廖沐寒总是对什么也不在意,他可以穿着运动衫去上班,可以骑着自行车到公司去,有时候甚至会穿着拖鞋。

只要是他觉得舒服,怎样都行。

胡斐拉开车门,我抬起脚,坐了上去。

五百多万的车子,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胡斐却颇为叹息,“哎呀,含香,我们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有一年多了吧,当初你要去新龙我就不建议你去,你非要去,看看吧,现在还不是离职了。”

“对了,你是因为什么离职的?”

新龙和凯威有生意上的合作,胡斐迟早要和廖沐寒见面,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

索性,我就把廖沐寒回国的事情说了出来。

“吱!”胡斐将车子停在路边,愣愣地看着我,“沐寒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反正我们是昨天才见面的,他现在是新龙的副总经理。他还是那么恨我,第一天上班,就把我辞退了。”我低着头,感觉很无力。

胡斐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没了往日的风采,声音也带着一丝丝颤抖,“应该不至于吧,都过去那么久了,沐寒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还放不下呢?”

“再说了,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啊。沐寒当初那么爱你,他怎么忍心伤害你呢?”

我用余光注视着胡斐,只见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不按地挪来挪去。

他果然心虚了。

想当初,要不是我无意间偷听到了他跟凯威老总通电话,得知这一切是他在幕后操作,只怕我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

这人到底城府有多深,陷害我的同时,还能仿若无人地追求我,难道,他的良心就不会感到一丝丝地不安吗?

我苦笑着说,“当年一别,他对我早就没爱了,剩下的,只有恨。他这次回国,就是冲着我来的,他亲口告诉我的,说是要找我报仇。”

“你怎么了?”我看着胡斐,明知故问。

一旦廖沐寒调查起来,一定会查到他的身上。他是害怕事情败露,东窗事发。

我故意这么问,就是想看看他有多慌乱,有多狼狈不堪。

胡斐的自我调节能力超出我的想象,很快,只见他启动车子,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也恢复了轻松,“看来你们是真没戏了,那不知道,我有戏没?”

以前我是很排斥他的,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所以,我宁愿去和小姑介绍的相亲对象见面,也不愿意给胡斐一个期待。

但现在,廖沐寒回国了,我必须尽快将胡斐的证据搜集齐全。

而想要拿到最直接的证据,只有接近胡斐。

我故意装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小斐,我和沐寒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法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对不起你的。”

胡斐一把抓住我的手,“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含香,你该是知道的,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不管你曾经跟过谁,跟过多少个男人,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这是个好时机。

我抬头看着他,用沉默代替了我的回答。

胡斐喜出望外,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含香,你是答应我了吗?太好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一会,咱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很快,车子到了一品香。

胡斐牵着我的手,昂首挺胸。我不像是他的女朋友,更像是他显摆的工具。

胡斐对我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因为在他看来,我还和以前一样的傻,一样的好骗。

三年前,这是我的弱点,三年后的今天,这将成为我搬到他的武器。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世界那么大,我和廖沐寒竟然能在这里相遇。

胡斐牵着我的手,廖沐寒牵着黄莉的手。

我们面对面相遇,彼此看着对方,以及对方的手,时间仿佛静止了。

黄莉率先打破了这份尴尬,“含香,你……你和胡斐,你们……”

这女人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不先反省反省自己,倒是先责备起我来了。

我迎上黄莉的目光,讥笑道,“我刚刚答应做胡斐的女朋友了,男女朋友牵着手,有什么问题吗?倒是你,我想问问,你和廖经理是什么关系啊?”

黄莉慌忙将手缩了回去,“含香,你别误会,我和沐寒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打断她的话,“我没怎么想,我和他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他爱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爱跟哪个女人暧昧就跟哪个女人暧昧,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黄莉,我们走,和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廖沐寒重新牵起黄莉的手,就那么径直从我身旁走了过去。

纵使我隐忍的再好,当看见他仿佛没事人一样走过我的身旁,特别是,他的手里,还牵着别的女人的手时,我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胡斐发觉了我的异常,将我拉进怀里,“真没想到,廖沐寒现在居然那样对你,亏得他当初还说要对你一辈子都好。那种人,就会哄骗女孩子的感情,含香,你应该庆幸,你当年的失误,让你认清了那种人的真面目。”

我点点头,“咱们走吧。”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脑子里一直盘旋着廖沐寒牵着黄莉手的画面,心思杂乱。

胡斐知道我心情不好,随便吃了几口,便说要送我回去。

回到家里,已是十点多了,母亲一直在等我。


小姑和表妹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看到门口停放着一辆那么昂贵的车子,顿时两眼冒光。

她们的心思我太了解了,只要我的东西她们觉得好的,就一定要抢过去。

像胡斐这种金龟婿,她们又岂能放过?

小姑当即拆我的台,“我说含香啊,你不是昨天才相的亲吗,不是还说对方不错吗,怎么今天,又跟别人勾搭上了?你这样可不好啊,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朝三暮四呢?”

表妹和她妈一个鼻孔出气,前两天还因为她男朋友四处排挤我,现在却能为了胡斐完全忘掉那个男人的存在,我真是替那个男人感到悲哀。

面对小姑的讽刺和刁难,胡斐丝毫不在意,“这位就是含香的小姑吧,经常听含香提起您,说您很照顾她们母女,您真是好人呐。那个相亲对象也是您介绍的吧,回头还得麻烦您说一声,就说含香已经名花有主了。小姑,您不也希望含香找个好人家嘛,我和含香从高中就认识了,老熟人,知根知底,总比介绍的要好。”

小姑还想说什么,胡斐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这两个人都是城府极深的,要是较量的话,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我默默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胡斐当着小姑的面,说回头给我和母亲买一栋房子,让我们搬过去住。

我毫不客气地接受了,一来,能让小姑和表妹不高兴,我就很高兴;二来,也能近距离地和胡斐更多地接触。

胡斐走后,小姑丑陋的嘴脸就暴露了,不停地指责我的不是,“含香啊,我说你这样做人不厚道吧,你明明已经答应和人家相处了,回头却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这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小姑,不用你交代,我来跟那人说吧。”我打断小姑的话。

小姑被我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拉着母亲的手转身离开,身后,小姑的声音不断传来,“我说你这个丫头,真是不知好歹,吃我的住我的,还和我顶嘴,傍大款了不起啊,小心再像三年前一样被甩。”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母亲紧紧拉住我的手,三年前的事情,母亲最是知道我有多难熬。

“别跟那种人计较。”母亲温暖的声音,让我的心踏实了不少。

我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但你越是不想想,那些事情就越是往你的脑子里钻。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很是难受。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这是短信息的声音,屏幕的亮光在黑夜中特别刺眼。

我拿过手机,当看到“廖先生”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短信是廖沐寒发的,他要对我说什么?

我握着手机,惶恐不安,不知道该不该点开那条短信。

三年了,廖沐寒居然没换手机号,这不由得让我浮想联翩。但是,每每想到他牵着黄莉手的样子,我就会将自己可笑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三年的朝夕相处,他们很可能已经暗生情愫,是我把廖沐寒推向国外,也是我把黄莉推向廖沐寒的身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们?

我惶恐、不安,但还是点开了那条短信。

因为,我想看到廖沐寒的影子。

当我看到短信里的内容时,我只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廖沐寒到底什么心思?

他说:纪小姐真是一刻也离不开男人啊,昨天才和我相亲,今天就攀附上别的男人了。

讽刺!嘲笑!

我甚至能想象到廖沐寒用怎样冰冷无情的眼神注视着我。

心很疼。

我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飞舞下,打下一段话:

沐寒,我在搜集当年胡斐陷害我的证据,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我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拿不到手,只有接近胡斐,我才有可能接触到那则证据。你相信我,我对你的爱从来就没变过,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那一切都是胡斐的阴谋。

短信编辑好了,但在发出去的瞬间,我却犹豫了。

这样的话我跟廖沐寒解释很多次了,他从来不会听,只会觉得,我是在诡辩,甚至,越发认定我是一个心思缜密,心机很重的女人。

就算我再解释,又有什么用?

我快速将编辑好的内容全部删除,然后换了一句话:廖先生真会开玩笑,我和你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的事情,你该管吗?

在发出去的时候,我的手指在颤抖,我的心在“怦怦”乱跳。

不知道廖沐寒看到短信的内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愤怒?生气?

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到底在干什么,用这样激进的方式,来寻找在他心里的位置吗?

我惶恐不安地握着手机,感觉心都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

手机好像坏掉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不由得担心,廖沐寒该不会不再理我了吧?

我要不要再向他解释一下?

正在我握着手机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我下意识连忙点开手机,是廖沐寒的回信。

我兴奋极了,完全忽略了,短信的内容是否是我能承受得起的。

我点开短信,看到里面的内容,竟然笑了。

廖先生说:纪含香,别忘了,相亲的时候,我可没有说没看中你。

我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廖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吗?

廖先生: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说过,这次回国,我是专程为你而来,又怎么能让你好过呢?你想和胡斐双宿双飞,我偏不让。

看到这条短信,我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很难受。

我问他:那你想怎样?

廖先生:折磨你!

折磨我!

这三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口。

我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廖沐寒的手段,我是最清楚的。

以前的他善良的像一只小绵羊,哪怕是竞争对手,他也从未下过狠手。可是,现在,他居然用这么狠毒的词,用在我身上。


手机再也不会响了,我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停止了一样。

沐寒,这是我欠你的,不管你要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翌日一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去上班,母亲准备了早餐,我怕她担心,硬着头皮吃了一点。

小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茶几上放着吃完的饭碗。

“妈,我上班去了。”我握着母亲的手,心疼地说,这双手曾经是那么的细腻光滑,现在,上面满是褶皱和伤疤。

小姑坐起来,嬉笑着说,“含香啊,不是小姑说你,你和那个胡斐啊,不合适,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小姑给你介绍的那个人吧。”

“我的事情,就不牢小姑费心了。”说完,我扭头转身离开。

身后,小姑的声音飘了过来,“死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

从小姑家出来,门口停放着一辆宝蓝色的宾利,胡斐斜靠在宾利车身上,冲着我微笑招手。

我强挤出一抹笑容走过去,胡斐拉开车门,我正准备进去,却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等等。”

是廖沐寒!

他居然来了!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貌似,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

我想起廖沐寒昨晚说过的话,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寒。

只见廖沐寒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中,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光,他直接跳过胡斐,将视线落在我身上。

“纪小姐,你前天才和我相亲,今天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样怕是不合适吧?”廖沐寒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让我感到不安。

胡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廖沐寒,神色异常,“含香,你们两个相亲?”

未等我说话,廖沐寒便抢先开口,“是啊,就在前天,纪小姐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怎么,你不知道?”

胡斐婉儿一笑,“相亲嘛,很正常,我和含香是昨天才确定关系的,所以,她之前的事情,我无权去管。”

说完,胡斐看了看表,对我说,“快迟到了,咱们快走吧。”

这个时候,我绝不能做失去理性的事情。

当下,我弯着腰,准备进入胡斐的车子。

而这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一把将我拽了出去。紧接着,一张温热的唇,狠狠地覆盖在我的唇瓣上。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恨,似乎,要把我的嘴唇咬烂。

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廖沐寒,以为他疯了,不然,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胡斐很快将廖沐寒推开,怒气冲冲,“廖沐寒,你什么意思?”

廖沐寒“哈哈”大笑,“没什么意思,这女人反正都被我玩烂了,你想做接盘侠,那就给你好了。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她是不是真的爱你。你看,我刚才吻她的时候,她多么的享受啊,甚至还想回应我。”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他说的没错,我是很享受,我是很怀念,我也的确很想回应他。

这全都是因为,我还爱着他。

可是,廖沐寒却将我对他的爱,变成了一把利剑,狠狠地刺进我的心里。

纵使我再坚强,这一刻,仍旧承受不住这样的讽刺。

我低着头,想要逃离这里,胡斐一把将我拦住,“含香,别怕,有我在。”

我仿若没听见一般,绕开胡斐,径直钻进车里。

胡斐紧随其后跟了上来,很快,车子启动,呼啦一下驶了出去。

我的心却好像丢在了家门口,迟迟回不来。

胡斐轻轻抓住我的手,安慰我,“含香,你和伯母还是搬到我那边去吧,我可以保护你们。那个廖沐寒真是疯了,怎么能对你做那种事情。”

看着那只握着我的手,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

如果不是你,廖沐寒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的感情有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你害了我,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装好人。

除了恶心,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现在的心情了。

我将手抽了出来,实在是,被他碰一下,就浑身不舒服。

“我还没和我妈商量。”我在寻找借口。

胡斐说,“伯母肯定会同意的,今晚回去你就跟她商量一下,要是没问题的话,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们。”

我随意地敷衍过去。

凯威的工作和新龙相比,简直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我仅用了一个晌午的时间就全部适应了。

十一点左右,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是干洗店打来的,店主告诉我裙子洗好了,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取?

干洗店距离凯威并不是很远,我和店主约好了,中午吃饭期间去取。

但当我打的来到干洗店取衣服的时候,店主却告诉我,已经被一个女人取走了。

我很生气,“衣服是我送来的,票据都在我手上,你怎么能随便就把衣服给别人?”

店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被我这一吼,顿觉委屈,眼眶泛红,“对不起对不起,我……对方说是你的朋友,还拿出你们的合照,她说你临时有事来不了,让她帮忙代取,我以为……”

我从店主的话里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合照、朋友,除了黄莉,好像也没别人了。

从干洗店里出来,我怒气冲冲拨通黄莉的手机号,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

我质问道,“黄莉,是不是你从干洗店把我的衣服拿走的?”

黄莉竟坦然承认,“是啊,含香,那天我无意间看见你把衣服送进那家干洗店,我知道你工作挺忙的,就帮你取了。衣服现在在我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给你送过去。”

我冷哼一声,“你别假惺惺的了,黄莉,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会是那样的人。”

“含香,我就知道你肯定误会了,咱们见一面,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意思,我不想见你。”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生气,“我不知道你拿走我衣服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损坏我的衣服,我定会和你没完。”


说完,我直接把电话挂了,听到黄莉的声音,我都会感到心里不舒服。

这份不舒服,更多的是来源于被最亲近的人背叛,那种滋味,真的特别不好受。

我、胡斐、黄莉,我们三个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度过青春里最美好的日子,彼此有过最多最美好的回忆,也曾把酒言欢,发誓这辈子都要在一起。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往日的美好,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越来越远的几颗心。

胡斐不再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整天粘着我的小屁孩,黄莉也不再是那个睡觉要和我挤一张床的小丫头。

我们都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有的人学会了算计,有的人学会了欺骗,也有的人学会了坚强。

未来,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去想。

午饭是和胡斐一起吃的,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胡斐却以为我是在为廖沐寒的事情心烦,“含香,要不下午的会议,你就别参加了。”

下午有一场集团会议,牵扯到公司未来的运营和发展,凡是领导级别的人物,都要参加。

我虽然是带着目的来凯威的,但排除我和胡斐的关系之外,对待工作,我一向是百分百的认真。这一点主要受廖沐寒的影响,他是个工作狂,我在潜移默化中继承了他的优良习惯。

我刚刚入职凯威,这么重要的会议如果不参加的话,就会毫无存在感。

当下,我放下筷子,看着胡斐,问道,“为什么?”

“廖沐寒也会来。”胡斐说。

我不禁疑惑,“这不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会议吗,廖沐寒来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的。他现在处处针对你,我怕在会议上他还会为难你,你最好还是别参加了。”

我摇头,“不,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一定要参加,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影响到工作。”

胡斐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微笑着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现在是拼命三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斐“呵呵”一笑,“早就有所耳闻,就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拼。含香,你变了,你比以前变得更加坚强了。这样很好,只有当你足够坚强了,你才会无所畏惧。”

听他说这些话,我怎么觉得那么讽刺呢。

下午的会议,我照常参加。

当我一身职业装,抬头挺胸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的尴尬场面出现,因为,廖沐寒并没有出现。

凯威的员工倒是都到齐了,大家都准时到达。

为首的位置空着一张椅子,我不禁纳闷,就算廖沐寒要参加,也不该坐那个位置啊。

我在我的位置上坐下,大家都在等待。

“那个位置是给谁留的?”

“不知道啊,听说是个大人物。”

“听说凯威要来新领导了,难道是新领导?可听说新领导不是下个月才上任的吗?”

“谁知道呢。要真是新领导,这位领导的架子可真够大的,现在还不出现,让我们一群人干巴巴地等着。”

坐在我身边的几个领导小声议论着,我默默地听着,并未做声。

距离会议开始的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大家等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脚步声。

“廖总,真是抱歉,没想到堵车这么厉害,下次我会派人早点去的,再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了。”是王副总裁的声音。

凯威有两个副总裁,一个是胡斐,另一个就是王副总裁,他们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让王副总裁这么卑躬屈膝的,只有总裁了。

廖总,难道是廖沐寒?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王副总裁和一道人影同时走了进来。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

果然是廖沐寒!

总裁,他竟然是凯威的总裁!

他到底有几个身份?

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未能离开,和我同样吃惊的,还有坐在我对面的胡斐。

胡斐的脸色彻底变的很难看,如同抹了一层锅底灰似的。

廖沐寒在所有人注视的眼神下,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为首的位置。

他一身修身西装,身姿挺拔,器宇轩昂,有种秒杀众人的既视感。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廖沐寒。

有一次,廖沐寒将我带到他的公司,他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按理说,那种机密性的会议,连公司里普通员工都没资格参加,我一个外人,更没资格了。

可是,廖沐寒硬是要我旁听,一众元老,没有一个敢说不的。

我坐在旁听的椅子里,看着廖沐寒雄姿英发,年纪轻轻,却能让一众元老,用敬佩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时候,我觉得他真是帅的一塌糊涂,仰望一辈子都觉得不够。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廖总裁,也就是咱们凯威的新总裁,大家鼓掌欢迎。”王副总裁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大家都在鼓掌,我也跟着鼓掌,坐在我对面的胡斐也心不在焉地拍着手。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王副总裁说着,转向廖沐寒,“廖总,这些都是凯威的领导层人物,我现在让他们一一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了。”廖沐寒伸手打断王副总裁的话,继而,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个女人留下,其他的人,可以走了。”廖沐寒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在做的无不议论纷纷,但这是新总裁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廖沐寒和王副总裁三个人。

王副总裁似乎想说什么,廖沐寒却对他也下了驱逐令,王副总裁尴尬地捂着脸离开。

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廖沐寒两个人了。

我一时有些惶恐,不知道廖沐寒要做什么,一直低着头。

突的,我听到一阵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廖沐寒在向我靠近。

他要干什么?

我不安地站起来,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眼眸里透着一股凶狠的光,让我不禁害怕不已。

我转身想逃,胳膊却被廖沐寒先一步拽住,他力道很大,一把将我甩了出去。我的身子失去控制,撞到了椅子上,疼的我眼泪都掉出来了。


紧接着,廖沐寒的身子压了上来。

我只有一米六,体重90斤,长的很瘦小,而廖沐寒一米八五的身高,一百六十多斤,压在我身上,几欲让我无法呼吸。

我挣扎着说,“廖总,你……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没想到我会成为凯威的新任总裁吧?”廖沐寒抓着我的两只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讽刺和嘲讽,“纪含香,我说过,我这次回国,是来折磨你的,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既然折磨我能让你开心,那你随便吧。”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折腾。

廖沐寒却起身离开,不,准确地说,他是嫌弃地离开,“一条死鱼,有什么好玩的。”

我缓缓起身,心痛地看着他,“沐寒,就算当初的事情是我的错,你也不用这么恨我吧?你不是说,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吗?”

我带着期许的眼神看着他。

廖沐寒死死凝视着我,“是,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这是建立在没有欺骗的基础上。纪含香,你欺骗了我的感情,你觉得,你有资格享受我的好吗?”

“是啊,我没资格。”我无力地重复着那句话,“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的,我不想多做解释,等我找到所有的证据,你就会知道了。”

“沐寒,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还会给我机会吗?还会等我吗?我是说假如,假如我证明了我的清白。”

廖沐寒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背影,让我觉得很陌生。

我突然有些害怕,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如果他给的答案我承受不了,该怎么办?

不等廖沐寒回答,我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终究还是懦弱了,没有勇气去面对我无法承受的结果,只有选择逃离。

从会议室里出来,胡斐就在外面等着,看到我出来,胡斐当即走了过来,“含香,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我摇头,一句话也不想说,绕过胡斐,跑向我的办公室。

该来的,躲都躲不掉。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缓过神来,也用了很长时间说服自己,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努力一把。

廖沐寒在凯威呆的时间并不长,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凯威的挂名总裁,很多事情,他并不过问。

下班后,胡斐要送我回家,被我拒绝了。

“胡斐,让我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好吗?”我说。

胡斐知道我心情不好,便没有强求。

但其实,我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角落里,等着胡斐的车子离开后,我又重新返回公司。

我给开锁公司打了电话,没多久,他们的工作人员就出现了。

“我把钥匙落在办公室了。”我将工作证交给对方,他们只能确定我是属于凯威的员工,却无法判定我的办公室到底是哪一个。

开锁公司帮我顺利打开胡斐办公室的门,我借口我记性不好,经常丢三落四,让他们又帮我配了一把。

这一切都是我事先计划好的,首先拿到胡斐办公室的钥匙,再伺机寻找我想要的东西。

开锁公司的人走后,我返回胡斐的办公室,寻找我想要的东西。

我把胡斐的抽屉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胡斐的警惕性,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放在办公室。

我不禁有些失落,既然东西没在办公室,那就一定是在胡斐的家里了。

现在我别无选择,只能搬到胡斐家里去,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去寻找。

当天晚上,我回到家里,把要从小姑家搬出去的事情和母亲说了。

母亲还未开口,在一旁偷听的小姑就挖苦道,“含香啊,不是我说你,这男人啊,切不可让他们那么轻易地得到,越是让他们轻易得手,他们越是不懂得珍惜的。你都是吃过一次亏的人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呢。”

她能有那么好心?

这么说,不过是想给她闺女创造机会而已。

我没说什么,对于她的刁钻刻薄,我早就麻木了。

母亲不无担忧地看着我,“”含香,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胡斐的嘛,怎么突然答应跟他在一起了?那沐寒怎么办,要是他回来了,知道你和胡斐在一起,他一定会非常伤心的。”

廖沐寒回来的事情,母亲并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她。

这几年已经够让她操心的了,我不想母亲再为我操心。

于是,我撒谎说,“沐寒是不会回来了,我也死心了,与其这样苦等,不如找个对我好的人。”

当年的事情,我并未告诉母亲真相。母亲一直拿胡斐当亲儿子般看待,要是知道那一切都是胡斐设计陷害我的,一定很难接受。

母亲点点头,“你能这样想,那最好了,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劝你来着,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有些话一直没对你说。现在你能想通,妈真替你高兴。”

母亲欣慰地拍着我的手背。

我却愧疚地不敢去看她的脸,哪里是我想通了,只是我不敢实话实说而已。

我给胡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明天就想搬过去。

翌日一早,胡斐早早地来接我们。

我和母亲在这里住了三年,最后能带走的东西,也就几件衣服而已。

小姑看着胡斐的车子,不停地唉声叹气,她一定没少在心里骂我,我全当没看见。

就这样,我和母亲搬到了胡斐家里。

胡斐没给我安排单独的房间,只给母亲安排了一间,他的心思我岂能不明白,他想让我和他住一起,还借口说,“那个空房间都放杂物了,等过段时间我又时间了,再收拾。含香,就先委屈你,跟我这个睡觉爱打呼噜的人凑合一下了。”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好,可他错算了一件事,现在的纪含香,可不是那个没脑子,只会听别人话的纪含香了。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跟妈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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