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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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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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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婚夫倒下的那天,我去求了周寅,他只问了我一句:拿你换他的命,你换不换?我没有选择,我换!

来源:微阅云   主角: 周寅赵普   时间:2022-04-14 14:09:37

小说介绍

周寅赵普《真爱难逃》讲的是在未婚夫倒下的那天,我去求了周寅,他只问了我一句:拿你换他的命,你换不换?我没有选择,我换!

精彩节选


我叫林颜,刚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目前在C大任教。其实我回国的主要目的是订婚,我和梁绍成在一起一年多了,他已经向我求了三次婚,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了,于是决定回国先订婚。

结果我的前男友周寅出现在了我的订婚典礼上。这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三年了,没错,整整三年,我们没有见过面。

盛大的宴会厅,灯光炫目,宾客众多。可我还是一眼就瞥见了他。

他难得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挺拔,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还是那么帅,帅的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曾经我们也像所有的年轻情侣一样海誓山盟地胡乱承诺过一番,现在早已忘到九霄云外。

作为前男友,他太合格了,合格的就像死了一样。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死去”,可他还是来了。

没有什么比你曾经深爱的前任来参加你和现任的订婚礼更尴尬的了。我生怕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的未婚夫梁绍成,他比我更早发现周寅,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他。

今天是我和绍成的订婚宴,无论如何我都要沉得住气。我赶紧挽过绍成的手臂,对上他的眼睛,让他看到我坚定的眼神,果然让他放心不少。

之后的一切环节都很顺利,我和绍成站在台上听着梁伯父对我们的祝福,令人无比感动。

终于我手上戴上了绍成给我准备的戒指,在所有人的欢呼中,我们拥吻在一起。他轻轻在我耳边对我说:“颜颜,我爱你。”

我点点头,觉得幸福差不多都是这样。

我跟着绍成轮番给大家敬酒,走到周寅的那一桌时,气氛诡异至极,没有人再跟我们开玩笑。

绍成盯着周寅一动不动,而周寅也不温不火地看着绍成,气氛骤然变冷,我正想着如何化解这尴尬的局面,一旁的赵普就开口说道:“新人跟咱们喝一个得了,都是老同学了,日后得单请啊!这一顿怎么能够啊?”

我赶紧顺着赵普的话往下说道:“好好,日后肯定要单请你们,到时候你们选地方。”

说完,我推推绍成的手,他才回过脸来对着大家笑了笑,然后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到我们离开那一桌,周寅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地跳动不安,因为这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但是我又实在想不出他到底要干嘛?只好打定主意,今晚无论他怎么样我都不和他说一句话。

以不变应万变。

临近晚上十点的时候,梁伯母提醒我叫绍成一起去门口送客,我才想起来好半天没看见绍成了,于是赶紧四处张望。

可是我找了好半天也没看见绍成在哪儿?好友辛琪和赵普也帮我去找,伯母不放心催着手下的人去找。

就在我和伯父伯母送客的时候,赵普一脸慌张地跑来,对着我们说:“不好了,绍成在酒店二楼的安全通道里晕倒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跟着赵普跑过去,到了二楼的安全通道,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围在那里。

我大喊着绍成的名字,却见绍成躺在地上,脸色发红,嘴唇发紫。他的样子太吓人,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幸好有酒店的人员懂一些急救知识,早把他的西装领口解开,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我们已经给仁和医院打过电话,120急救车马上就到。”身边的人说。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他还好好的!”我好害怕,说出的话已经带着哭腔。

赵普拍怕我的背,安慰道:“别担心,医生马上就到。”

果然,120很快来了,我和伯父伯母也随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我们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都没有说话,我时不时地看一眼门上的显示灯,怎么一直是在手术中,到底还要等多久?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我们赶紧上前。

“陈医生,怎么样?”梁伯父开口问。

被称作陈医生的人,盯着梁伯父看了两秒钟,然后摇了摇头。我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刚要开口求眼前的医生,就听见梁伯母带着哭腔说:“陈医生,我儿子究竟是怎么了?”

“绍成的心肺衰竭的很厉害,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我的医术有限,唉!”陈医生叹了一口气,转头又说道:“但是美国最近有一种特效药,或许能对绍成有所帮助,现在联系美国的研究所,最快也要十二个小时才能到,恐怕......”

我觉得我的天塌了,究竟要怎么才能用最快的办法救绍成,我们才刚订婚,三个月后我们要举行婚礼的啊!

他说过要给我最浪漫的婚礼,每天要哄我睡觉,喂我吃早餐,带我去看他在澳大利亚领养的考拉,和我一起去夏威夷的海滩度假。

难道都不能实现了吗?

不!绝对不行,我要拼尽一切办法去救他。

“医生,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你一定知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我抓着陈医生的胳膊,带着我所有的力气恳求他。

“西城的周家有一所私人医院,他们一直和美国的研究所有联系,或许他们那儿有这种特效药。”陈医生说。

陈医生对绍成的称呼如此亲切,估计和梁家是旧交,他应该知道从绍成的爷爷那一辈起,梁家和周家就已经是刀兵相见的关系,这几年周家的风头一直盖过梁家,尤其是在新科技领域,周家已经完全做到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在这个情况下,要去求周家救人,大家都愣了一下。

还是梁伯母开了口:“我去,我这把老脸丢得起。”

“住口。”梁伯父说道,“要去也是我去!我的儿子,我去!”

我没有说话,扶住了即将体力不支的伯母,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面子,什么也比不上绍成的命重要。

梁伯父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开始打电话,不一会儿走过来,显得一脸沉重,“周博远没在国内,周寅,让你去找他!”说完,梁伯父看着我的眼睛,带着我难以描述的为难。

梁伯母也看向我,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花掉,早已涕泪交流,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期许,我明白了,我说:“我去。”

梁伯母说不出一句话,边哭边点头。

我随后对赵普说:“麻烦你送我一下吧?”

“好。”赵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伯父伯母,转身朝外走去。我赶紧跟上他。

陈医生不忘在我身后喊:“林小姐,请尽快!”

我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很快跟上赵普,和他一起跑起来。

路上我开始给周寅打电话,铃声一直响却没有人接,我再打,还是没人接。

“是不是睡了?我们直接去他西郊的别墅,他肯定在那儿!”赵普说。

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到了别墅区门口,保安拦下了我们,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让我们进去。

我急的快要骂人了,这时候,周寅的电话打了过来。我交给保安,他听了一会儿电话,才放我们进去。

在他的别墅门口,我还没走下车,就看到周寅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进来!”

这是他今天晚上唯一跟我说的一句话,马上就十二点了,很快就是第二天了,时间不等人,我得赶紧找到救绍成的特效药。

到了一楼客厅,我无暇欣赏他的房子什么样,直接了当的问:“绍成需要抗心衰的美国NSTK特效药,你有的话,赶紧给我好吗?”

他转过身,开始上下打量我,他的眼神冰冷,像是面对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刚才梁启山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我说了,我有!”

我高兴坏了,终于见到了希望,绍成有救了。

我不顾周寅的冷漠,伸手抓住他的手,“周寅,我求求你救他!把药给我,好吗?”

他马上低下头看着我抓住他的那只手,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知是不是不悦。

可是我根本不在乎,我加大了力气抓着他的手,无限期待地望着他的脸。

他淡淡的开口道:“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我一下松开了手。

“你吗?”他说。“拿你去换他的命?”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傻愣在那里。

赵普看不下去了,冲他说道:“周寅,人命关天,绍成还在医院等着......”

“你他妈给我闭嘴!”周寅呵出一声,转过来看着我,“我就问你,拿你换他的命,你换不换!”

我看着他,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他的眼睛红的吓人,我其实一直知道他的心是石头做的。

绍成的情况危急,不能耽搁了,我说:“我换!”


“我换!”

“滚!”周寅瞪着我吼道。

我吓了一大跳,他一直生气我和绍成在一起,现在他知道我为了绍成愿意交换自己,这句话显然触发了他极限。

可是绍成等不了啊!我大着胆子说道:“把药给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我叫人在圣西德医院准备好了,你现在去拿吧。”

我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一切有望了!

我马上转身却突然被他抓住,“说了拿你来换!”

“周寅!”赵普喊道。

“我让你闭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赶紧去拿药,要是你不想看着梁绍成死的话!”

“赵普你快去,别管我!”我对赵普催促道。

赵普看看周寅,又看看我,一咬牙跑出门去,发动车子离开。

周寅拽着我的胳膊拉我往二楼走,我知道他要干什么,用力甩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掉。

“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走!”我冲他喊道。

他松开我的手,却突然弯下腰将我扛到肩上,三步两步上了楼,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把我扔到床上。

“我就喜欢用强的!”他说着,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

我还穿的是订婚宴上的礼服,紧身的抹胸长裙被他撕扯的不像样子,一只手已经伸到我的大腿内侧,正在用力往下拽我的底裤。

我刚要开口,就被他的唇堵住了。

他的吻永远都是这么霸道,带着生硬,带着侵略,带着不可理喻的怒火,甚至我还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我忍着疼痛任由他在我身上肆意地动作着,他要发泄我就让他发泄个够。

终于等他将一腔怒火都散尽在我体内,他翻身下去,打开了灯。

突然的光亮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揉揉眼睛,伸手想用被子遮住我裸露的身体,却不想眼前的一切把我彻底惊呆了。

我的身下是红的滴血的鸳鸯锦被,凤求凰的图案,成对的枕套一角,用金色丝线绣着我和周寅的名字。

我抬头正好望见一张巨大婚纱照正挂在卧室墙上的正中央,应该是找人将以前我们的合影ps的。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直堵到嗓子眼,堵得我难受极了。

“今天我们结婚。”周寅**着全身,就那样深情地望着我,我不敢看向他。

我想起了什么,随便披了件他的衬衫下楼去找手机。

我给梁伯母打过去,听到她说赵普已经把药送到了,我的心一下子有了着落,身子也坐到地上,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将我抱起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周寅。

“你没有穿内衣,地上凉!”

他把我抱回卧室,轻轻放我到床上,我看到了床单上的一块深红色血迹,不由得别过头去。

他不管不顾地抱着我躺下,把我搂的紧紧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想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他死了没有?”他的呼吸喷在我的后脖颈,冷的我打了个寒颤。

我翻过身去,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你敢跟谁在一起,我就弄死他!”黑暗中他的眼神比他的话更让我害怕。

我不敢再动,也不敢再说什么。

可我怎么睡得着,绍成还在医院,我却在这里,在周寅的床上,他醒来会原谅我吗?

一只手抚上我的面颊,替我擦去眼泪,他的手掌又干又热,烫的我直向后缩。

“明天我们去领证。”

我一下子坐起来,定定的看着他。

他躺着一动不动,淡淡开口:“激动成这样?”

“你疯了?我跟绍成刚订婚。”

“那又怎么样?你们领证了吗?你的第一次还不是刚给了我!”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梁绍成的未婚妻!包括你爸妈!”我简直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在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听见他的呼吸均匀而舒畅,应该是睡着了。我蹑手蹑脚下了床。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他说:“你走了试试看!”

他没有睡着?折腾了一夜他不累吗?

我只好又躺回去,刚一躺下,他就翻身把我抱住,把我箍得紧紧的。

我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等到窗外刚刚泛白的时候,我使劲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走下去穿衣服。

我想起来,自己的衣服昨天都被他撕烂了,现在我要怎么回去?

周寅听到我的动静,也起来了,他走到我身边,带我走到另一个房间,打开门把我推了进去。

这是个衣帽间,四周挂着各式的女装,冬装到夏装应有尽有,从连衣裙到大衣各种款式都齐备。还有各大品牌的包包和首饰。

我想他的女朋友应该是在这里常住的,东西准备的这样齐全,我什么也顾不上,随便找了件裙子套上,又找了件风衣,披上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被他拦下,“怎么了?”我问他。

“我帮你把吊牌剪了。”说完,他回屋里拿出一把剪刀,蹲下身给我剪风衣上的吊牌。

剪完吊牌,他却没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说:“马上回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他推开,自己出了门。

私人别墅区,周围根本没有出租车过来,我走了好久才打到车。

到了医院,我看见绍成被送到重症监护室里,伯母走到我身边,才看了我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在外面看了看绍成,他正安静地睡在里面,一动不动,我想要问问他的情况,可是不知道问谁,只好坐在一边的长椅上。

一夜没睡,我现在感觉好累。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将我吵醒,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啪!”地一声,脸上就挨了一耳光。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眼前的人,是方敏!

“都是你把绍成害得这么惨!他在医院躺了一夜,你却陪了周寅那混蛋一晚上!”她当着所有的人骂着,字字诛心,我却反驳不了一句。

“方敏!别说了,颜颜是为了救绍成!”梁伯母阻止她!

“你现在要是还要点儿脸就赶紧回家照照镜子!”方敏扔下这么一句,再也没有看我,走到梁伯母的身边坐下。

我看了看梁伯母,她略显为难的扫了我一眼,摇头又叹气,转而对我说:“颜颜,你先回去吧,去休息一会儿。”

此时此刻我真的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描述我的心情,作为绍成的未婚妻,大家似乎都知道我在订婚礼后**他人,在这里只会徒增尴尬,还不如离开。只要绍成能没事,一切都值得。

我站起身,走向了电梯。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看着亮起的屏幕,我无动于衷,根本不想接他的电话,可是它不厌其烦的响着,在周围人诧异的眼光中,我只好拿起电话。

“你什么时候出来?”周寅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你在哪儿?”我警惕地问。

“医院门口。你不下来,我就上去。”他平静地说。

“我在电梯里,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我不经意透过电梯钢板的反光,看到自己的脖子遍布了大大小小的红斑,撩开头发,仔细一看,一直到胸口,都是周寅留下的。怪不得刚才梁伯母一直不愿意看我,这些印记简直就是彰显我**的罪证。


愤怒与羞愧充斥着我的全身,我慌乱地抓了抓头发,企图能掩盖一些,不料这样的举动更加引人注目。

在众人的侧目中我仓皇逃出电梯。迎面就撞上了赶来的周寅。

他用黑色风衣裹住我,右手扣住我的后脑勺,笑着说:“这么着急见我?”

医院大厅人来人往,这样亲热的戏码太另类了,我听到周围的人都在切切私语,更害怕被熟人看见,毕竟昨天我刚刚和绍成举行了订婚礼,至少半个市区的人都知道了吧?

我用力推开周寅,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跑去。看见周寅的车,二话不说就坐进了副驾驶。

周寅也随后进来,带着一脸得意的笑,“这么害羞啊?”说着他伸过右手要拨弄我的头发。

我感觉到他的手顿住了,扭头对上他瞪得大大的眼睛,他又定神看了一下,一把把我的脸捞过去。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一下比一下重,“谁打的?”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用力推他的手,好不容易坐正身子,刚想开口。他却一下子解开了安全带。

我抢在他要开车门的时候拉住了他,“你要干嘛?”

“我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打我老婆!”他眼里迸出火光,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我知道他的脾气,生怕他回去闹事,绍成的情况刚刚稳定,不能再出事了。我赶紧说:“你不是要领证吗?再不去就中午了,难道要等到下午吗?”

他楞了一下,回过头看我,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你,是不是怕我回去找他们。”

“是!”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犹豫。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好半天,他扭头看向我,“你真的爱梁绍成?”

“爱,如果不爱,我会和他订婚吗?”

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他连安全带都不系了,直接发动车子,窜了出去。

看着冲动的周寅,我想起三年前的我们,那时候他也是这么莽撞,自私又自我,霸道不讲理,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其实这样的周寅让我很累。

三年过去了,他似乎没怎么变,还是那么霸道,做事不计后果。

“等一下,”我装作突然想起来,“我没有带户口簿,户口簿在我姑姑的别墅那里。”

“我一早就过去拿了。”

我心里一惊,他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来今天是非领证不可了吗?

到了民政局门口,因为是快到中午了,人不多,只有几对人在我们前面排队。

周寅一身黑色风衣,高大帅气,走路都带风,到了哪里都引来人们的关注,而他全然不觉。

终于轮到了我们,面对着工作人员,我突然紧张起来,填表的时候名字都写错了。

工作人员是位大姐,她探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小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白啊?”

“昨天没睡好,一会儿办完了回家补觉。”周寅插嘴道。

大姐看看他,又看看我,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她掩嘴偷笑了一下,“哦哦,明白了,赶紧填吧。照片照了吗?”

我才想起来,我们没照合照。下意识去看向周寅。

只见周寅淡定的从包里拿出两张我们的合影,标准的红底大头照,我俩身穿白衬衫,笑的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变出来的。

他没有理我,直接交给了那位大姐。

没想到登记这么快就办完了,看着钢印打在红色的结婚证上,我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一样,我们没有父母的见证,没有一起拍合影,甚至连户口簿都是他带来的,我只需要出个面,签个字,就把结婚证给领了,这一切怎么都像是过家家一样。

我浑浑噩噩地跟他回到家,刚关上门,我就被他圈在怀里。

我俩的外套被他扔在玄关处,他就那样直直地抱着我冲向二楼的房间,当他要覆身下来的时候,我本能的别过头去。

他慢慢抚摸着我发红的脸颊,我能感到他略带难受的心疼,他吻着我的下巴,一路到耳垂,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时,我阻止了他。

“我从昨天就没有洗澡,我先去洗一下,好吗?”

他在我身上一动不动,带着**的热气喷到我的耳朵里,“不好,做完再洗,我和你一起洗。”

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他的决定,我只能被动承受,昨天的撕裂感再次袭来,我本能的害怕起来,瑟缩着身体。

他的动作比昨天要温柔许多,一直在找我的敏感点,但我仍旧无法投入。

就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巨大的敲门声,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

我赶紧推他,示意他去外面看看。

他粗喘着气息在我胸前,似乎有些发怒,无比深邃的眼神望向我,“我都已经进去了!”

我一下子红了脸,拼命捶打他,骂他混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直接按在我的头顶上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怎么混蛋了?嗯?你说。”

脸上似有炭火炙烤着我一般,我刚要骂他,却听见门外的动静更大了,

“周寅!你是要我进去吗?”

我俩都愣住了,是周寅妈妈谭芳的声音,我看见他咽了口口水,鼻子里哼出长气,不情不愿地起来穿衣服。

就在他离开后,我迅速从衣柜里找了一件周寅的T恤穿在身上,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我停在二楼的旋转楼梯上,刚好能听见他们在客厅的谈话,我侧着身子,防止他们发现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探听什么,但是身体支配着我,我就这样做了。

过了好久,周寅母亲才开口,“你拿了户口簿,是要干什么?”

“我和颜颜领证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我能听到谭芳在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而发出粗重的呼吸。

“梁绍成的事跟你有关吗?”

绍成的事和周寅有关?我一下子竖起了耳朵,生怕遗漏一个字。

“没有。”周寅答得简单干脆,语气透露着不耐烦。

“你觉得我信吗?”谭芳的语调抬高了好几度。

“你爱信不信!现在想管我了,早干什么去了?”周寅一下站起来,把谭芳扔在客厅,三步两步就朝楼上走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来不及转身就和周寅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我顺着他的身后,看到了追上来的谭芳。

看到我,她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是一脸的不屑。或许我根本不值得她废一句口舌,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周寅快步上楼,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卧室走,我一把甩开,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你害的绍成?”

他的眼神比我还狠,吓得我倒退几步,“不是!”

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让我有些不敢确定,可能在我心底还是不相信周寅会做出这样的事吧,就算他再自私,也不能做出伤害人命的事。

但他接下来的话将我当场吓住,“要是我干的,我根本不会给他药!我早让他死干净了!你要是不想让他死快点,最好死心塌地跟我过日子!”


在我和谭芳的震惊中,周寅已经回到卧室,我知道他故意把门开的大大的,让我自己进去。

但是他刚才的话让我的大脑一阵嗡鸣,直到大门被重重带上的声音传来,我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谭芳已经走了。

屋里传来周寅的声音,“进来!”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床上,周寅躺在床的一侧一言不发,离我很远。

长时间的沉默让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觉得,自己在和绍成举行婚礼,周围点缀着我最喜欢的绒球花,整个礼堂都被装饰的仿佛仙境一般,在烟雾缭绕中,主持人问我:“你愿意嫁给周寅吗?”

什么?我揉揉眼睛,眼前的人是周寅!穿着黑色礼服,那个高大的新郎,不是绍成吗?

我赶紧问他:“绍成呢?他在哪儿?”

我急出了一身冷汗,有人在用力摇晃我的肩膀,我睁开眼,周寅的脸近在咫尺,吓得我赶紧往后缩,差点儿掉到床下面去。

周寅抓着我的胳膊,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你刚才在喊谁?”

“我做梦了,”惊魂未定的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离开,所以一动不敢动,直到他的唇将我彻底弄清醒。

我只好求饶,“我好累,我想睡觉。”

“做完睡得更香。”

我简直无语,脑子里迅速搜罗理由,“我下面还疼。”

他停下动作,眼神变得温柔许多,“那我轻点儿,这次绝不弄疼你。”

我真的觉得自己理屈词穷了,再想不出任何理由去阻止他,突然,我猛地推开他,“今天早上都没吃东西,我饿了。”

他叹了口气,翻身去拿电话,告诉家里的保姆送些吃的过来,之后电话一扔,又把我抱住,他用鼻尖在我脸上蹭来蹭去,“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你先把我喂饱!”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顿时兽性大发,丝毫没有刚才说的温柔,在我大哭,撒泼都无效后,我只能低下姿态,哀求他快点儿。

但他似乎热衷于磨磨蹭蹭,没完没了地逗弄我,听到我求他,他反而变本加厉,动作更加粗鲁起来,大声质问我:“我是谁?”

我嘴里只剩呜咽,说不出一句话。

他发了狠地用力,“说!谁在你身体里?”

“周寅,是,周寅。”我带着哭腔回答。

他似乎还不满意,“叫我老公!”

我咬着嘴唇拼死不说话,他一下子发了怒,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直到将身体的火气都喷射出来。

我大口喘气,强烈的酸痛感吞噬着我,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碎了,每动一下都是疼。

周寅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点起一支烟,眼睛却望着窗外。

我强撑起身体,走下床,透过卫生间的镜子,我被自己苍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脖子上的红斑又多了几处,看来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我吓了一跳,只见周寅全身**着走进来,他将烟头摁在洗手台的烟灰缸里,转身打开花洒开始给我冲洗。

我有些体力不支,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他一把把我抱在胸前,拿着花洒开始给我冲后背,我实在体力不支,慢慢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他用坚实的胸膛支撑着我,让我反而有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他一句话也不说,强有力的心跳震击着我的耳膜,这种感觉让我熟悉又陌生,仿佛回到三年前,那时的周寅,是爱我的。

我哭了,无声的眼泪流下来,他扔掉花洒,托起我的脸,“和我**,这么让你反感?”

我一下子生起气来,低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块肉,他闷哼一声,没有推开我,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水汽氤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恶心自己居然有些贪恋他的怀抱,迅速推开他,匆匆冲干净自己走出了浴室。

我瘫软在床上,一下也不想动,浑身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肚子也开始咕咕叫起来。

门铃响起来,我听到周寅下楼的声音,没过多久,他端着餐盘上来了。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他坐在我身侧问我。

我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也可能只是哼了一声,用餐叉挑起水果递到我的嘴边。

现在还矫情什么,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一下子坐直身子,张口吃掉他送来的水果。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周寅一愣,他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出去了。

我瞪着他出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堵,索性拿起叉子,自己吃起来。

有我爱吃的小炒牛肉,春卷,还有嫩煎豆腐。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抬头发现周寅正站在门口盯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讨厌至极。

他走过来,递给我一碗汤,“是你最爱喝的酸笋老鸭汤,我把油都给你撇了,你尝尝。”

尝了一口,很香,很是开胃。于是我三口两口喝完了。

他默默收拾了东西下楼了。

等了好久,他都没回来,我望着天花板的淡橘色水晶吊灯,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香,一个梦也没做,舒服极了。

这次之后,周寅整整三天没有回来,每天保姆按时给我来做饭,收拾了屋子就离开。

我整整在他的别墅住了三天,没有人和我说话,唯一的活动就是在楼下花园转一圈,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儿冷,但是玉兰花已经开满一树,雪白中带着一层粉色。这是这院子里唯一能让我感觉到有生气的东西了。

第三天的晚上,辛琪给我打电话,一上来就问我:“你是不是和周寅结婚了?”

犹豫了一下,我回答:“是,结婚三天了。”

“那就是梁绍成住院的第二天?”

“嗯。”

辛琪一下子急了,“颜颜,你刚和绍成订了婚,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了,现在你居然和周寅领了证?”

“.......”除了沉默,我还能解释什么。

“是不是周寅逼你的?”

“......”

“你知不知道,本来这个月他要和我订婚?”辛琪波澜不惊地扔下一颗炸弹,将我彻底炸晕了。


辛琪一直喜欢周寅,我是知道的,但是周寅对她无感,她也是一直知道的。

在我们分手的这三年里,作为好朋友的辛琪一直和我保持联系,但是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周寅,也没有说过他们会订婚。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这种局面,我怎么面对她呢?

就在我举着电话,发愁怎么跟辛琪解释时,周寅回来了,大门被钥匙转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慌乱中,我挂断了电话。

周寅已经开始在玄关换鞋,他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脸的冷淡,坐到我身边的沙发,“跟谁打电话?”

我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陌生,“你本来要和辛琪订婚?”

他脱西装的手顿了一下,“辛琪给你打电话了?”

“你们是不是要订婚?”

他一把楼过我的腰,“问这些干什么?你是吃醋吗?”

我气得用手撑开他的胸膛,冲他大喊:“你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关系弄成这样?以后还怎么见面相处?”

“难道他们都比我重要吗?”他的瞳孔瞪得大大,“要不是你说分手就分手,还跑到国外去躲着不见我,现在会是这样吗?没准儿我们孩子都出生了!”

简直不可理喻,“你现在怪我当初分手?是谁逼我分手的?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为什么和别人去度假?”我的质问变成了哭喊,甚至为了解气,我用力捶打他的胸口。

他无动于衷地坐着,任我打骂,“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你?家里知道我和你吵架了,把我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他停了一下,随手将我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又继续说道:

“我偷跑出来,跟姐姐借钱买了机票去看你,你呢?跟一帮美国男人玩的正嗨!”说完他将手里的被子狠狠砸在金色的茶几上。

我仔细回想,对于他说的,我根本没有一点儿印象,“你胡说,我不止一次跟辛琪说过自己在哪儿,学哪一科,甚至把课表都发给她了,你呢?从来都没问过!”

他一把抓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语气阴鸷,“这就是你的朋友,好闺蜜,她给我的是错误的课表,每次都让我扑个空,直到让我看见你和梁绍成出双入对在一起!”

他瞪着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这样的人,你让我跟她结婚?”

我的心口被石头堵得满满的,撑胀的疼痛难忍,我从来没想过辛琪会这么做,也没想到周寅一直在找我。

好半天我才缓过劲来,“可是绍成是无辜的。”

“你别提他!”周寅一下火了,“你陪了他一年多还不够吗?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我一想到他牵了你的手,吻了你的嘴,我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

“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我说过,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绝对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此时的周寅就像一只恶魔,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毒的火苗,马上就会将我燃烧殆尽。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一看是赵普打来的,赶紧接起来,谁知“喂”字还没出口,就被周寅抢了去。

电话那头传来赵普的声音,“颜颜,你现在怎么样?”

我想抢回手机,可周寅一下子站起身,让我扑了个空,他对着电话说道:“赵普,谢谢你关心我老婆,以后这种电话给我打就行了,我会告诉你我老婆的情况!”

没等对方有反应,周寅就挂掉了电话。

“赵普也得罪你了?”我简直让他气疯了!

“所有给你打电话的男人都得罪我了!”他阴阳怪气地说着,一边撤掉领带,转身去了二楼。

我听见卧室的门关上了,知道他一会儿要洗澡,迅速找到赵普的号码,给他拨过去,“喂?”

“是,颜颜?”

“是我,刚才真对不起,你别生气。”

“没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对了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绍成恢复的不错,已经转进特护病房了。你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赵普一口气说完。

我觉得赵普的话简直是天降纶音,绍成没事了,我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还要等一段时间,慢慢恢复。”

我的心又揪在了一起,但是转念一想,挺过了一关就很不错了,最起码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慢慢等他恢复就好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听说你们调了酒店的监控,绍成为什么会在安全通道昏迷?”

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我差点怀疑挂线了,喂了两声,那头传来赵普的声音。

“监控显示在绍成进入安全通道前,周寅从三楼的楼梯间下去了,并且是从一楼离开的,但是二楼的摄像头,在事发时候的监控录像,却消失了。”

我的脑中一个炸雷闪现,我觉得自己要缺氧了,拼命呼吸,却吸不进氧气,耳朵出现了嗡鸣声,一阵阵的,再也听不见电话里赵普的声音。

直到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我的视线,我看见周寅的脸在向我靠近,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我觉得耳鸣声越来越大,皱着眉看着他的嘴,好半天才认出,他想说的是:“你怎么了?”

我的脑袋好乱,一遍一遍地跟他说:“我听不见了,我听不见了。”

我好害怕,感觉身边有好多车飞驰而过,无数司机摁着喇叭,我哭着、喊着,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没有一个人管我。

周寅将我抱在怀里,我的头紧紧挨着他的胸膛,慢慢地,耳鸣声越来越弱,我听见他唤我的名字,一遍一遍,他叫的是,“宝宝,乖,宝宝,乖。”

我镇定下来,望着他水晶版耀眼的面庞,开口道:“你这两天在哪儿?”


我问周寅:“你这两天在哪儿?”

他只顾揉着我的太阳穴,半天才回答:“有点儿小事儿处理,顺便把咱们领证的事告诉家里一声。”

我拿开他的手,问他,“酒店的监控录像,是你找人销毁的?”

显然我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他紧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就是找了个地方抽烟,我是从酒店的安全通道走出来的,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和他站在门口一块儿有说有笑!”

他说的我也无法反驳,但是他嫌疑太大了。我再问下去很有可能让他发怒。现在只有等绍成醒过来,才能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闭着眼睛拉着个脸,一副大少爷发火的模样。

我向后一躺,手拍脑门,一脸痛苦的表情,“头还疼,耳朵也嗡嗡响。”

果然,一听我说耳鸣,他立马凑过来,紧张地问:“你不能着急你不知道吗?你这头疼病要是落下了,以后怎么办?”说着就要给我揉太阳穴。

我推推他的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他立马将我抱起来,“那就回床上休息。”说着就往二楼走。

晚上他没再过分,怕我头疼厉害,不敢对我用强,只是把我圈在怀里,安静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收拾好准备出门,本来因为和绍成订婚请了几天的假,现在假期结束,该回去上班了。

匆匆吃完早饭,我拿起包就要出门,结果被他拦住。

“等下我送你。”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对我说。

我没想他会送我,况且前几天,我要去医院的时候,他根本连理都没理我。

我马上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这里是远郊,私人别墅区,你走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碰到出租车。”

不提还好,提起来我就忍不住了,“你既然知道,那上次为什么都不送我?你知道我走了多久才打到车吗?”

他拿包的手停在半空,然后一把把我拉进怀里,对着我的耳朵呵气,“记仇了?那天你起来连看都不看我就往医院跑,难道让我送你去看梁绍成?我心怎么那么大?”说着在我脖子里亲了一下,“再说了那天要不是我给你叫网约车,你再走一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打到车。你真当我那么心狠?”

“你的心还不够狠吗?”我瞪向他说道。

“对你狠过吗?也狠不起来啊!”他难得这么有耐心地哄我。

我的心突然柔软起来,看着他温柔地笑容,在说不出伤他的话,从善如流地跟着他上了车。

课上到中午才结束,梁伯母居然给我打电话,她到学校来找我了。

我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去吃午餐,或者回家了,只有我俩。

她吞吞吐吐地,始终不说正事,我只好开口,“伯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看了看我,终于开口了,“你和周寅结婚了?”

我一惊,这事早晚她们会知道,何必躲躲闪闪,“是。”

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有吃惊,有难过,更多的是无奈,“我应该谢谢你,颜颜,你为绍成付出的够多了。”

我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说什么,我确实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她继续说道:“陈医生说,最好再注射一次第二代药,效果会更好,可是美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他们只和周家的圣西德医院联系,你看?”

我立刻明白了,还要去找周寅。牺牲已经做过一次,那么就应该把任务完成到底,况且绍成是我应该救的人。

我缓缓开口:“伯母,我会尽力的。你放心。”

听到我的保证,梁伯母感动地流下泪来,她握着我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为她擦干眼泪,将她送出学校,临别时,我对她说:“没福气做您的儿媳妇,绍成醒了告诉我一声,我不方便再去看他了。”

梁伯母泪眼婆娑,抓着我的手用力握着,“是我们梁家对不起你。”

我不想再谈下去,说得再多,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只能徒增伤感,赶紧借口有课要上,回到办公室。

晚上辛琪约我吃饭,我拒绝了,因为我和周寅现在的关系,让她尴尬,加上知道她在我出国后,对周寅说谎的事,致使我们错过了三年,我的心里真的不舒服,所以暂时不想面对她。

我给周寅打了个电话,他接起来就问:“你回家了吗?”

电话里声音有些嘈杂,我听见椅子扭动的声音,不一会儿那边安静了好多,肯定是他嫌吵换了个地方,“喂?”见我不说话,他赶紧喊了我一声。

“我在呢,”我答应着。

“吃饭了吗?”

“没有。”

“都快八点了,为什么还没吃饭?张姨没做饭吗?我给她打电话。”他急急地想要挂断电话。

我赶紧拦住他,“做了,我还没吃。”

他才放下心来,说道:“哦,那,你怎么不吃?”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说,可是面对他的关心,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谈事儿,可能早不了,”他为难地说,停了一下又说道:“你是不是有事?你有事我现在回去。”

“没有,我没事。”我赶紧否认。

我听到有人在喊他了,似乎在拿他开玩笑,“又让哪个美女缠上了,周总,别处处留情啊!”

为了避免他尴尬,我赶紧说:“你吃饭去吧,我挂了。”

窗外已经都黑下来了,我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来,院子里的玫瑰花开的好极了,飘来一阵阵的花香,都说香味重的其实是月季,月季又怎么了,不比玫瑰差什么,又容易成活,花期又长,还有香味,还是本土的花好。

我是个恋旧的人,辛琪她们笑我太封建古板,什么东西都是本国的好,包括男人。曾经我真的觉得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过周寅。后来我发现爱情容易蒙蔽人的双眼,或许我是我加入了自己的幻想。

但是现在我有有所怀疑,是不是当初自己提分手太任性了。

美好,甜蜜,争吵,难过,误会,错过。

本来我以为这就是我和周寅的命运了,却没想到,到头来上天还是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是幸还是不幸?都未可知。

我在浴缸里泡了好久,直到水都变凉了才反应过来,就在我站起身想要拿浴巾的时候,门被人突然打开。

我吓了一下,看到是周寅,他连西装也没有换,拿了条浴巾将我包住,说道:“擦干净。”然后转身把音响关掉了。

我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已经换了家居服,宽松的白色T恤浅灰色运动裤,显得很是阳光活力。

或许是我的傻气逗笑了他,他张开双臂过来抱我,“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我不想和他说话,作势要推开他。

他直接拿了毛巾给我擦头发,我坐在化妆镜前擦了点保湿乳,看到镜子里的他含笑看着我,样子好呆。

我对上他的眼睛,“傻不傻?”

“傻!”他回答。

我刚站起身,就被他拥住,他深吸一口气,装作很陶醉的样子,“老婆,你好香,好软。”


“老婆,你好香,好软。”

我赶紧推开他的脸,却被他反手抓住,“说,是不是想我了?”他整张脸埋在我的发间,用鼻子轻轻蹭着我的耳垂直到脖子,痒死人了。

“你起来。”我不耐烦地说。

“我不,”他越发耍赖,“说你想我!”

我别过头不理他,他变本加厉,一下一下吻着我的肩膀,不是还咬一下,“要不你叫我一声老公?”

“周寅!”我喊他。

“叫老公!”他假装正色道,“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才想起来,他不是说回来早不了吗?这还没九点呢?怎么就回来了?

“你不是忙着谈事儿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一脸坏笑,“钱是挣不完的,老婆可就一个,我老婆想我了,我还不得赶紧回来啊!”

说完就吻了上来。他的吻细腻缠绵又深情,从头到脚,他没有一处放过,今晚的他很不一样,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我觉得体内的某一处正在逐渐变软,快要化成了一汪水。

就在他即将进入时,我感觉不对,马上抬头,“等一下。”

他被我弄得愣在那里,脸颊红扑扑地,对我说:“怎么了?”

“今天不行!”

“为什么?”他显得有点着急。

“我,我好像,那个来了。”我吞吞吐吐地回答。

“啊?”他很是失望地喊了一声,“不会这么巧吧?”

“我下面有东西,你快起来。”我想赶紧起身。

他的手顺势伸到我底下,看看了,大笑起来,“傻瓜!”

我被他骂的不着头脑,有些生气地望着他,“你快起来,我要去卫生间。”

他举起右手给我看,除了一滩水渍什么也没有,“你在国外这几年都学了点儿什么啊?怎么连点儿生理常识都不知道?”

“什么?不是大姨妈吗?”

他笑着吻我的嘴角,凑到我耳边,“傻瓜,那是你也想要我了。”他的话如同一股电流,带着蚀骨的**直击我的心窝。

初试人事的我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糗,要不是被他压得根本动不了半分,我真的想钻进地缝算了。

事后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毫不避讳地摁了免提,他一边收拾一边说话,气得我想打他。

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今天让哪个小妞勾去了?你不是这么重色轻友的人啊?”

他看看我,赶紧对着电话说:“你他妈说话之前过下脑子行吗?我什么时候找过妞儿了?我老婆在呢,你别乱说话啊?”

“卧槽,你小子真行,当着弟妹开免提啊!”

“那是,我什么都不瞒着我老婆,”说着还凑到我身边,一脸谄媚地说:“你说呢?老婆。”

“哎呦,我去,这整的什么事啊?是不是耽误周总繁衍下一代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剜他一眼。

他毫不在意,“不耽误,刚运动完。行了没事挂了吧,下次我和我老婆请你们吃饭。”

挂了电话我一个枕头砸过去,“你怎么那么流氓?”

他抱着枕头好笑地看着我,“你第一天才知道?”说完凑过来要抱我。

我心事重重,本来想赶快说的,结果被他朋友一个电话打断,又不知怎么开口了。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他对我说。

“你,能帮忙联系抗心衰的第二代药吗?”

他一下变了脸,松开我起身坐起来,“我说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都和你结婚了,绍成到现在还没醒,我.....”

“你跟我结了婚就完了吗?我们是要过日子的!你心里老装着他,你想过我吗?”他语调高起来。

“你不就是拿这个和我换的吗?”我撕破了这些天他亲手戴上的面具,将事实**裸地摆了出来,气氛被我弄得尴尬至极。我只有静等他的暴风骤雨。

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神像刀一样飞过来,恨不得将我插得千疮百孔,但是我现在顾不得他生气,抓着他的手说:“周寅,你帮帮他。”

他望了一眼我抓着他胳膊的手,又看向我的脸,眼里是让我理解不了的意味,“其实,第二代药,我已经让人联系好了,明天就从美国运回来。”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吗?”

他略显无奈,叹了口气,“真的,要是梁绍成死了,这辈子你会高兴吗?我们俩能幸福吗?”

听着他说的话,震惊之余,说不感动是假的,甚至我相信绍成的病或许真的和他无关,我起身去卫生间再洗一次澡,听见它在身后打电话,让人明天直接把药送到绍成所在的医院去。

洗到一半,他推门进来,假装生气的绷着脸,“用完就把我扔一边,我要和你一起洗。”

对于他的无赖做法,你永远也反抗不了,他已经将门锁上了,大手一揽,圈我在怀中,“下周清明假期,我们出去玩儿几天好不好?”

他的姿态已经很低,让我莫名有些难以抗拒,“去哪儿?”

他一听来了兴致,“你以前不是想和我去斯里兰卡吗?你再请两天假,我们去玩儿五天。”

看着他高兴地像个孩子,我不忍心再说什么,又或许是他刚刚答应帮绍成,让我觉得对他有所亏欠似的。对他说道:“好吧,我先看看能不能请假。”

“好。”他高兴的抱着我回答。

第二天梁伯母给我打电话,说药已送到,说了些客套话就挂了。

日子挨到清明了,大早晨开始,周寅就一直催我快点吃东西,我们要赶早班的飞机。

吃好早餐后,我们刚上车,却接到梁伯母的电话,她告诉我绍成醒了。

我扭头看看旁边的周寅,他略显震惊,我不顾他的目光,直接对司机说:“不去机场,快到仁和医院!”


“如果我说我不准你去呢?”周寅冰冷的看向我,我知道他此时已经处于发怒的边缘。

“周寅,你不要无理取闹好吗?绍成好不容易醒过来,我一定要去医院看他。”我试着心平气和的和周寅讲道理,希望他能够理解我。

“我无理取闹?我无理取闹就应该让梁绍成去死,而不是犯贱给他送药。梁绍成在你的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那我又算什么?我对于你而言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周寅再也控制不住,生气的吼道。

随后,周寅不再看我,车子调转了一个方向飞速的向前行驶。

我侧头看向周寅,看到他受伤的神情,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转眼又想到很有可能就是周寅把绍成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的心里就减少了对周寅的愧疚。

“下车。”周寅直视着前方,生硬的对我说道。

我发现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快速的对周寅表达了感谢就推开车门匆匆离去。

“绍成,你醒了?”我激动得推开门,却没想到会看到如此刺眼的一幕。

梁伯母和方敏围绕着绍成而坐,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在有说有笑的,反而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快乐时光。

“颜颜,你也来了。”梁伯母最先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对我说道。

“哟,这是谁呀?怎么有空来看绍成呢?”方敏本来笑意盈盈的脸,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恶狠狠的瞪着我。

“梁伯母,不是你告诉我绍成醒过来了吗?”我不想理会方敏,看着

梁伯母有些疑惑。

“颜颜,你去哪了?为什么我醒来后你不在我身边?”绍成急切的看着我,然而绍成的目光却让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绍成,我”,但是我又怕绍成刚醒过来会受到刺激。

“哼,林颜,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把你做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告诉绍成吗?”方敏的话就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尖锐的刺入了我的心口。

“小敏,你别这么说颜颜,她也是为了救绍成才会这么做的”梁伯母看向我的目光有些躲闪。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颜颜你到底做了什么?告诉我好吗?”绍成低吼着,来发泄他的不满。

“林颜,敢做就要敢当,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绍成永远都不会知道吗?”方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双手环抱着放在胸前。

“颜颜,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说呀。”绍成猛地坐起身来,想要来到的面前,到时因为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所以刚一坐起身来,就又倒在了床上。

“绍成”

“绍成”

方敏和梁伯母同时惊呼,急忙走过去扶住了绍成。

“林颜,你还不打算向绍成坦白吗?”方敏一边扶着绍成,一边假装替绍成着急的问道。

梁伯母和绍成都看不到,但是我能清楚地看到方敏看向我的眼神是充满挑衅的。

“颜颜,你就快说吧,绍成现在不能着急的。”梁伯母也一脸难为情的对我说道。

咬咬牙,我决定向绍成坦白一切,“绍成,能救你的药只有周寅有,所以为了药,我和周寅做了交易,”我根本不敢直视绍成的目光,艰难的开口。

“哼,林颜,你怎么不和绍成好好说说你和周寅做了什么交易呢?”方敏唯恐天下不乱,逼着我把压在内心的屈辱呈现出来。

“颜颜,你到底和他做了什么交易,你说呀?”绍成此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这更加让我心凉。

“绍成,无论我做了什么交易,我都是为了能够救你”我委屈的看着绍成,希望他能够理解我。

“颜颜,你先告诉我瞒着我和周寅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说”绍成腥红了双眼,这样的绍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以前的温柔体贴不复存在。

“绍成,她呀,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不好意思开口,那就让我来替她说吧,你昏倒的当天晚上,她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周寅了,之后就一晚上都没有出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来到医院,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穿上衣服都挡不住呢。我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还敢出来见人,我要是她呀,我就躲在家里不敢出来。”方敏恶毒的话语就像一个巴掌一样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脸上。

“颜颜,是这样吗?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你快说呀。咳咳”绍成听到方敏的话,气的咳嗽了几下。

“绍成,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急忙走上前去,想要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林颜,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自己做过得事情,你自己心里还没有数吗?绍成,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伯母,伯母对这一切也都是知道的。”方敏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绍成,颜颜也是有苦衷的,她也是为了救你才会和周寅发生那些事情。颜颜,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伯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们家也不会嫌弃你的。”梁伯母说的一脸为难。

虽然梁伯母嘴上说着不介意,但是我透过她的眼神已经看出来她的纠结,谁又能接受一个婚前失贞的儿媳妇呢?

“颜颜,你真的和周寅发生关系了是吗?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绍成依旧不死心,想从我这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我不忍心欺骗绍成,“绍成,对不起,她们说的都是在真的,我确实和周寅发生了关系。”我低着头,脸上一片湿润,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泪水。

“啊,颜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呀,我们在一起一年了,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意愿,我想把我们俩的第一次放在新婚那天,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居然在我们订婚当天和周寅睡了,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将我置于何地?”绍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的咆哮着。

“绍成,这也不能完全怪颜颜,她也是为了救你才委身于周寅。”梁伯母看到绍成如此激动,赶紧出言相劝。


“颜颜,我宁愿去死,也不要你去陪周寅,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俩的未来呀?”面对绍成字字珠心的质问,我心里有苦难言。

绍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和周寅结婚了,我们俩已经没有未来了。但是这些话我根本不敢和绍成说。

“绍成,对不起,你值得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来陪伴你,我已经配不上你了。”我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为了绍成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只是我和绍成已经错过了。

“颜颜,你在说什么?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不再和周寅见面,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嫌弃你的,答应我,陪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绍成听到我的话,急忙拉住我的手不放。

“颜颜,你快答应绍成吧,只要以后你们能好好的过日子,我们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你的。”梁伯母不忍心看到绍成伤心,也出面挽留我。

然而,听到他们的话语,我的心里并没有宽慰,如果他们真的不嫌弃我,就不会一口一个“嫌弃”挂在嘴上,说到底,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他们的心上,他们只是表面上装作不在意而已。

“绍成,你放心吧,我会在医院陪着你的。”等你出院,我们俩也就彻底结束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想。

“绍成,伯母,你们俩怎么了,她背叛了绍成,你们不仅不怪罪她还原谅了她,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呀?”方敏气的直跺脚。

“小敏,颜颜也不是故意要背叛绍成的。”梁伯母试图安抚方敏。

“我没有背叛绍成,我是为了特效药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我的心里很委屈,明明我是为了绍成才会和周寅交易,怎么如今却成为了背叛者?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你表面上装作是被迫的,说不定心里偷着乐呢。”方敏继续不死心的朝我的身上泼脏水。

我转身看向绍成,本以为绍成会出面阻止方敏对我的污蔑,没想到绍成却可以躲避我的目光,我的心里顿时一股悲凉,绍成他果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屈辱感迫使我想立刻离开这里,但是我刚刚已经答应了绍成会留下来陪他,所以现在是骑虎难下。

这个时候周寅给我打来了电话,突兀的手机铃声在病房里一直响着,我有些尴尬,就谎称是学校里打来的电话,出去接电话了。

“看够了没有,够了就赶紧出来。”周寅不耐烦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周寅,我暂时不会回去的,你先走吧。”我本来以为周寅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居然在楼下等着我。

“随便你吧。”电话突然被挂断,我知道周寅一定是生气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病房,方敏此时已经不在了,我就一边帮绍成削水果,一边陪他说话。

后来周寅的母亲谭芳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要我到周家老宅去,我心里很疑惑,上次谭芳见到我的时候还无视我的存在,如今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呢?难道是因为我和周寅领证的事情?

谭芳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犹豫,丝毫不给我拒绝的机会,催我快点过去之后就果断的挂了电话。I

“绍成,不好意思,学校突然有急事让我过去一趟,我忙完了再过来陪你好吗?”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

“颜颜,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绍成拉住我的手说道。

我不敢多说,担心绍成会发现什么,胡乱的答应了绍成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打车来到了周家老宅,佣人带我来到了客厅。

“你这个不肖子,你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吗?”刚走进客厅,我就听到周寅的爸爸指着周寅训斥。

周寅就站在那,一语不发。

“你居然敢不经过我和你妈的允许,就私自把结婚证给领了,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面吗?”

“这么多年了,你们什么时候管过我?现在想管我了,晚了。”周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父。

“你,你。”“啪。”周父气的扇了周寅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我也不想有你这么一个爹。”周寅硬生生的受下了周父的一巴掌,转过身来说道。

“好,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要看看离开我你能过得有多好。”周父气的直发抖,他们父子俩就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互相不肯退步。

我此时站在客厅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请问你知道他们父子俩是因为什么吵架的吗?”我小声的问着身旁的佣人。

“少夫人,老爷一直想让少爷把你带回来,但是都被少爷拒绝了,老爷本来就因为这个不满意,今天是清明节,按照周家的规矩,少爷应该带着你回来周家老宅祭祖,但是少爷却坚持要和你一起出去旅游,谁知道今天少爷突然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少爷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老爷询问少爷你在哪,少爷语气很不好,冲撞了老爷,所以就吵起来了。”佣人小心翼翼的对我说。

原来周寅在医院里催促我离开是因为要带我回周家老宅,而我却无情的拒绝了他,害他一个人回来之后被周父责怪。我突然恨心疼周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所承受的家里的压力。

“伯父,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本应该和周寅一起来拜访你们俩,但是因为最近我实在有事情脱不开身,所以请你们不要怪罪周寅,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鼓足勇气走到周父周母的面亲,真诚的道歉。

然而,周寅的父亲却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气氛顿时很尴尬。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周寅一把将我拽到身后,“你在干嘛?谁让你道歉了?”周寅比刚刚和周父吵架的时候还生气,我知道他只是在维护我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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