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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芳心相随

浅浅芳心相随

许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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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八字命格,我莫名其妙地结了冥婚那鬼夫俊美无双,却也霸道无耻,将我吃干抹净后,竟还对我说:“本公子活着的时候,多少女人想爬我的床,死后又有多少女鬼想爬我的棺材,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心思?”我坚决抵抗,那男鬼无奈,只得许诺不再碰我我以为我终于安全了,不想某一天,那男鬼突然再次将我压在身下“你干什么?你说过不碰我的!”“我是说过,但我现在后悔了!”

来源:追书云   主角: 罗晗邹行   时间:2022-04-14 14:16:50

小说介绍

罗晗邹行《浅浅芳心相随》讲的是因为八字命格,我莫名其妙地结了冥婚那鬼夫俊美无双,却也霸道无耻,将我吃干抹净后,竟还对我说:“本公子活着的时候,多少女人想爬我的床,死后又有多少女鬼想爬我的棺材,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心思?”我坚决抵抗,那男鬼无奈,只得许诺不再碰我我以为我终于安全了,不想某一天,那男鬼突然再次将我压在身下“你干什么?你说过不碰我的!”“我是说过,但我现在后悔了!”

精彩节选


“娘子,我们就寝吧。”
眼前的男人,一身红色喜袍,身形修长,宽肩窄腰,皮肤白皙,脸上每一个五官,都宛若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完美得挑不出一丝缺陷。
面对如此俊美的人,我却只觉得胆战心惊。
就寝?
什么洞房?
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而且,这是哪?
为什么好像是古代结婚的喜堂?
我害怕得想要后退,可身体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禁锢住一般,竟然动弹不得。
这时,那穿着喜袍的美男嘴角一弯。
“**一刻值千金,娘子,我们可别浪费了。”
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眼前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
整个人,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冷。
好冷。
全身冷得仿佛处于冰窖之中。
“容家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竟找了这么个黄毛丫头?”
那声音低沉好听,只是语气里明显带着不悦。
谁?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
我挣扎地想要睁眼,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动弹不得。
“模样虽说不上好看,但还勉强下得去口,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那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我来不及细细思索这话里的意思,唇上突然一冷。
那感觉,好像凉凉的果冻。
我忍不住微微张开嘴,不料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突然侵入我的唇齿之间。
那个冰凉的东西很灵活,轻轻划过我的舌尖,我虽在睡梦之中,却也经不起这样的挑逗,整个人微微战栗起来。
仿佛是我的反应逗乐了对方,耳边传来一阵轻笑。
“真是敏感。”
蓦地,我感到自己的腰间也一冷。
这下子,虽在睡梦之中,我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我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不想腰间的那只手霸道异常,感到我的挣扎之后,更有力地禁锢住我。
我一下子动弹不得。
紧接着,那只手更放肆地在我的身上游走。
与此同时,我唇齿间的触感也没有消失,而是更深入地掠夺我口腔里的每一寸。
说来也奇怪,明明无论是唇上的那个吻还是我腰间的手,都是冰冷的,可我却感觉身体的温度不断升高…… “唔……” 我经受不住,微微呻银了一声。
身上的冰手微微一滞。
下一秒,霸道的掠夺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冰冷的火焰将我灼烧。
夜,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那掠夺才终于结束。
我气喘吁吁之际,感觉到那股冰冷轻啄在我唇上,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处理完容家的事,我再好好疼你。”
话落,我身上所有的冰冷迅速抽离。
“啊!”
我尖叫一声,从床上跃起。
白灯亮得晃眼,眼前是熟悉的宿舍。
“浅浅,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熟悉的关切声,我转过头,就看见室友罗晗正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愣了好几秒种,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做梦…… 不仅梦见和一个美男成亲,还梦见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舒浅啊舒浅,你是不是会想男人想疯了!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抬头对罗晗笑道:“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吓到你了?”
罗晗点点头,不疑有它。
我下床准备洗漱,可人刚站起来,差点一个不稳,直接摔到地上。
双腿之间,一阵剧痛传来,疼得我跌坐回床上。
我失神。
我这是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梦吗?
难道梦里发生那种事情,现实里也会疼?
怎么可能?
我咬着牙起来叠棉被,可棉被刚掀开,我就呆住了。
只见我天蓝色的床单上,竟有一块红色的血迹。
“来大姨妈了?”
罗晗也看见了血迹,随口道。
我怔在原地,没有答话。
我例假明明前几天才结束,怎么会突然又来?
还有双腿间的疼痛……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罗晗的声音又响起:“浅浅,你动作快点,过会儿是蒋女魔头的课,迟到可是要扣分的。”
我一下子被拉回神。
“什么?
现在几点了?”
“都八点半了。”
“Shit!”
我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火速地冲进厕所,梳洗完毕,背着书包和罗晗朝教学楼跑去。
刚来到教学楼底下,就看见前面人山人海。
大家似乎在围观什么,把进教学楼的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都不上课了啊?”
我和罗晗两个挤了好久都挤不进人群,不由抱怨。
“浅浅!
罗总!”
前方人群里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见我的另一个室友,周晓敏,正努力穿过人群,朝我们跑来。
晓敏好不容易挤到我们面前,我就发现她脸色惨白如纸。
“晓敏,前面发生了什么?”
晓敏呜哇一声哭了。
“邹行……邹行跳楼自杀了!”
我脑海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们三个拼了命地朝人群里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人群的最前方。
只见教学楼下的平地一片血泊,血泊里躺着一具女尸。
白色连衣裙,还有勉强能辨认出的清秀面容。
我脸色一白。
真的是邹行,我们宿舍的另一名室友。
四周的学生,看见邹行的尸体,都惊叫连连,胆小的女生甚至哭了出来。
不得不说,邹行死的很惨。
骨头全部都断开,软塌塌地趴在地上,十分扭曲,眼珠子都掉了一颗。
**很快来了,围观的人群被遣散,课也取消了,我、晓敏和罗晗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
平日里温馨的寝室,今天少了个人,总觉得阴森森的。
罗晗和晓敏太害怕,明天上午又没课,她们便准备回家。
“浅浅,你不回去吗?”
看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晓敏忍不住问。
我摇摇头。
“你胆子真大。”
她感慨。
我苦笑。
我哪里是胆子大,只不过是不想回家罢了。
罗晗和我关系更亲近,知道我的难处,道:“浅浅你别担心,我俩就回去一晚,明天就回来了。”
我点点头。
…… 夜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过了好久,我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可迷迷糊糊之中,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我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
我迅速地拿起手机,时间刚好是半夜十二点。
我心里发毛。
半夜三更,谁会来敲我的门?
难道是我幻听了?
咚咚咚。
这时,门外又响起规律的敲门声。
这次我确定了,不是我的错觉。
“谁在外面?”
我大着胆子开口,声音直打颤。
外面安静了片刻。
接着,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浅浅,是我,邹行。”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
邹行?
今天才自杀的邹行,半夜来敲我的门?
我吓出一身冷汗。
“别恶作剧了。”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你到底是谁?”
门外又是一片沉默。
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浅浅,你怎么了?
是我啊,我让你记得帮我留门的,你忘了?”
我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邹行上个月交了男朋友,晚上经常晚归,全宿舍我最夜猫子,所以她常常叫我给她留门。
不仅如此,门外这个声音,听起来的确很像邹行。
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但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邹行明明已经死了!
我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还来不及思考怎么办,门口的声音突然欣喜地响起。
“咦,浅浅,原来你没锁门啊,那我进来了。”
我宛若跌入冰窖,全身发冷。
今天我的确好像忘了锁门…… 我还来不及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就听见门咔擦一声,开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一个身穿白衣,浑身是血,体型扭曲的女人,站在我们宿舍门外。
我真的是忍得好辛苦,才忍住没有惨叫出声。
真的是邹行!
邹行看起来和白天我看见的尸体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看见她的白裙底下没有脚,身体也在月光下有些朦胧。
她不是人。
是鬼。
邹行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惊恐,只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开始整理桌子。
一切都如同她以往回宿舍一般。
我僵在床上,颤抖不已。
邹行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转过头看向我。
她的脸血肉模糊,一颗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挂在那儿,那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可怖。
可她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模样,对我道:“浅浅,你干嘛一直看我?
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我差点脱口说“是”,但好歹是憋住了。
我默默地深呼吸好几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以前在鬼故事里看到过,有些人死了之后,魂魄意识不到自己死了,会继续自己日常的生活。
邹行现在看起来,好像就是这样。
可让我疑惑的是,邹行不是跳楼自杀吗?
自杀的人,也会意识不到自己死了?
我正胡思乱想之际,邹行又开口了。
“晓敏和罗总呢?
她们怎么不在宿舍?”
我看着邹行血肉模糊的脸,强作镇定道:“她们今天有事回家了。”
我记得鬼故事里说,这种意识不到自己死了的鬼魂,如果突然被人提醒自己死了,会心性大变,做出疯狂的事来。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哦。”
邹行应了一声,就开始整理明天的书包。
我哆哆嗦嗦地从床上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虽然邹行的鬼魂暂时没有危险性,但她就跟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我可不想和她独处一室。
“这么晚了,你去干什么浅浅?”
邹行的座位就在门口,我刚想开门出去,她就转过头问我。
那颗掉在外面的眼珠子晃啊晃,近看我还能看见她手臂上折出的骨头。
我强忍住恶心,答:“我、我出去打个电话。”
我快步就想出门,不想走的太急,不小心碰到了邹行的桌子。
她桌上有一个小镜子,被我撞到地上。
“浅浅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邹行抱怨了一句,低下身子去捡镜子。
我意识到不对,伸手就想去抢。
“不要!”
但还是迟了一步。
邹行已经捡起了镜子。
镜子里,照出了她血肉模糊的脸。
下一秒,我看见邹行扭曲的身体僵住了。
我心里头咯哒一声。
完了。
我慌张地摸到门把手想冲出去,可邹行突然霍的站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她的手很冷,我冻得一个哆嗦,想要挣脱,可她那张狰狞的脸,突然冲到我面前。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舒浅!
我怎么了!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邹行疯了一般地朝我怒吼,随着她的咆哮,她的眼珠子晃悠个不停,终于掉到了地上。
我拼命地挣扎,一不小心,脚突然踩到了什么。
嘎吱一声。
我低下头,脑袋里轰的一声。
只见邹行那颗掉到地上眼珠子,被我踩了个稀巴烂。
看见自己的眼珠被我踩烂,邹行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
“舒浅!
你竟然敢踩烂我的眼珠!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邹行的脸更加扭曲,狂嚎一声,两只手迅速地掐住我的脖子。
变成鬼魂的邹行,力气大的吓人,我被她掐得脸色发白,死命地挣扎,可依旧挣脱不开她。
邹行死死盯着我,空空的眼眶宛若血洞,另一个眼珠一片猩红。
我被掐得眼前发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谁来救救我…… 仿佛是听见了我心里的呼喊,就在我要晕过去的刹那,一阵清冷的风,突然吹拂过我身后。
下一秒,我面前的邹行,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掐着我的手也松开了。
抓住这个机会,我赶紧挣脱她,刚想夺门而出,可肩上突然一冷。
我一哆嗦,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就往后一倒,整个人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
“娘子,为夫来救你了。”
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呼吸一滞,唰的转过头。
我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男人。
他长发如墨,一身黑色暗纹长袍,高出我好多,我抬起头,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英俊到让人屏住呼吸的五官。
一双黑眸,宛若寒潭般深不见底,直直地注视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
我心里翻起惊涛骇浪。
这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里?
而且为什么……我竟然还觉得他有点眼熟?
我死死盯着那男人,努力地搜寻记忆,那男人却没有再继续看我,只是将目光落在我身前的邹行身上,黑眸一冷。
“滚。”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邹行突然怪叫一声,慌张地破门冲出宿舍。
顿时,空荡荡的宿舍里,只剩下我和那古装男子。
见我还盯着他,那男子微微低下眼帘,薄唇微扬,脸上冷峻的神色多了几分玩味。
“娘子,看了那么久,对你夫君的长相还满意吗?”

我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
娘子?
夫君?
什么玩意!
我这才意识到,我还在那男人怀里。
我赶紧挣脱开他,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这一看,我浑身发抖。
只见台灯的灯光下,我看出那男人的身体,有些虚无的透明。
和邹行一样。
回想起方才那冰冷的触感,我意识到一个可怖的现实。
这男人,也是鬼。
我挪着细碎的步伐不断后退,防备地开口:“你是谁?”
那男鬼原本一脸戏谑地看着我,听见我的问题,他的俊庞蓦地一冷。
下一秒,他逼近我,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舒浅,你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
那男鬼的声音低沉悦耳,但宛若寒冰,毫无温度。
我害怕得冷汗涔涔。
“你……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什么夫君!”
我挣扎道,人被他逼得不断后退,最后跌到床上。
我想要站起来,可不想,那男鬼直接俯下身子,修长的双臂将我禁锢在床上。
他的俊庞近在咫尺。
“认错人?”
那男鬼一脸嘲弄,“那昨日和我成亲,和我在一起翻云覆雨的人,又是谁?”
“什么翻云覆雨……”我羞愤得反驳,可话说到一半,突然噎住。
脑海里,浮现出一片红色的场景,还有那些暧昧而又冰冷的触感。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
“昨晚……那不是梦……那、那是真的?”
我瞪圆眼睛,脱口道。
那男鬼嘴角一弯,冷声道:“还不算太笨。”
我如遭雷劈,面无血色。
今早床上的血迹和疼痛,我早该知道是真的…… 可我还自欺欺人,不愿面对现实…… 那男鬼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剑眉皱起,再次捏住我下巴,霸道地逼我与他对视。
“舒浅,你这是什么表情?
难道嫁给我,你不开心?”
他冷冷道,冰冷的气息扑在我脸上。
开心?
嫁给一只鬼,还被强行夺走了第一次,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昨晚的记忆汹涌而来,清晰而又可耻,压下了我对他的恐惧。
“你说呢?
被一只男鬼缠上,你说我会开心吗?”
我冷声讽刺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太刻薄,那男鬼眼里染上几分怒意。
下一秒,我感觉到捏着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
我疼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强迫自己狠狠瞪着眼前的男鬼。
我和他的脸贴得那么近,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的冷眸里我的倒影。
“缠上?
女人,你知不知道,无论是我生前还是死后,有多少女人、女鬼争相恐后地想要嫁给我?”
那男鬼的语气怒气冲冲,眼底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那你找她们不就得了?
强迫一个对你没意思的女人,你算什么——” 我的话被男鬼的薄唇堵住。
我拼命地想要挣扎,可我的力气在这男鬼面前,简直如同挠痒痒一般。
他冰冷的舌头强行进入,挑逗地划过我的唇齿。
我心里觉得恶心得想吐,但身体在这样挑逗的吻下,还是忍不住微微战栗。
那只男鬼似乎感觉到我的反应,松开我,嘲弄地扯起嘴角。
“明明喜欢的很,还跟我装?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话落,他又堵上我的唇,冰冷的手探入我的衣内,肆意在我的身体上游走。
和昨夜不同,此时的我很清醒。
愤怒、屈辱、难堪的情绪,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浑身每个细胞都想要挣扎,可身体依旧动弹不得。
那男鬼的手已经不安分地开始从我的腰间上移。
嘶啦。
衣服碎裂的声音让我的愤怒和屈辱达到了顶点,可是纵然我奋力抵抗,也依然无力和他抗衡。
我很快便再次被他占有。
他冰冷的唇齿咬住我的耳朵,低声道:“听着,舒浅,你是他们献给我的。
冥婚已结,你逃不了!”
他们?
是谁把我献给了这男鬼?
我还来不及仔细想到底是谁害的我,羞愤的快感再次涌来,让我无力再继续思考。
长夜漫漫。
我被折腾得浑身酸软,早已没有力气再反抗。
天微微亮起时,我终于不堪承受,晕死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感到那男鬼在我头侧,耳语般低声道:“舒浅,记住,你的夫君叫容祁。”
……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浑身都疼得宛若散架。
今天下午有课,晓敏和罗晗担心我,中午就来宿舍找我一起去上课。
我一秒都不想在这屈辱的宿舍里多呆,立马跟着她们出去。
来到教学楼底下,邹行的尸体已经被**运走了,只剩下栏杆围在那儿。
气氛突然间有些沉重,我们仨都没说话。
特别是我,回想起昨晚邹行回来的景象,还觉得脊背发凉。
邹行现在应该知道自己死了,是不是已经去转世投胎了?
我正思索着,视线的余光,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教学楼上掉下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过头。
可这一看,我差点腿软倒地。
我竟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躺着一具女尸。
白色连衣裙,扭曲的身体,掉落的眼珠。
赫然是邹行的尸体!
一股寒意,从脊背爬满我全身。
邹行的尸体不是早就被**带走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心里骇然,还来不及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就突然看见地上邹行的手,动了一下。
我吓得呼吸骤停。
我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地上的那个邹行,就开始一点点地爬起来。
她爬起来的姿势很古怪,好像一个木偶,身上的关节僵硬地转动,先是背部隆起,紧接着是手,再是腿。
“啊!”
我终于忍不住,惊叫一声,迅速地后退。
“浅浅,你怎么了?”
旁边的晓敏和罗晗被我吓了一跳。
“我看见邹行……” 我刚想说什么,就突然意识到不对。
罗晗和晓敏,都只是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根本没有看见突然出现的邹行。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见邹行?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我一阵头皮发麻。
------------------------ “邹行怎么了?”
晓敏和罗晗也我弄得有点紧张兮兮。
“没……没什么……” 我迅速地转过头,就看见那从地上爬起来的邹行不见了。
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
我还来不及细想,转头就突然看见教学楼后的楼梯口,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邹行!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口!
这一次我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叫出声。
这时,只见那个楼梯口的邹行,突然转头跑上了楼梯。
她的动作很快,瞬间就消失在楼梯里。
我还来不及反应她要干吗,空中突然落下一个白影!
“啊!”
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但我还是忍不住尖叫。
幸好我及时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引起晓敏和罗晗的注意。
只见空地之上,赫然又躺着邹行的尸体!
我猛地反应过来。
刚才那个邹行,竟是跑回楼上,又跳了一次楼!
地面上有**用粉笔画下的尸体轮廓,此时这个从空中落下的邹行,不偏不倚地就落在那轮廓中。
我的心跳还来不及恢复,就突然看见,地上的邹行,再次以怪异的形态,一点一点动起来。
我浑身都颤抖起来。
只见那个邹行爬起来之后,再次跑向了楼梯。
不过片刻,又是一个白影落下!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那邹行的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经重复了跳楼四次。
我站在原地,面无血色。
邹行这是在不断重复自己死亡的过程?
难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死了?
罗晗和晓敏看不到这可怖的景象,招呼我道:“浅浅快走吧,要上课了。”
“不!”
我脸色一白,迅速地抓住她们。
她们现在走向的,就是邹行不断跑向的楼梯,以她那个惊人的速度,我们肯定会在楼梯上遇见她。
罗晗和晓敏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们说,只能着急地又看向那不断跳楼的邹行。
邹行已经是第十次从地上爬起来了。
这一次,她似乎终于注意到我在看着她。
只见她的脖子一顿一顿地转动,少了一个眼珠的双眼,缓缓朝着我的方向望来。
我告诉自己快点转开眼睛,可身体竟然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眼看着我就要和邹行对视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蓦地捂住我的眼睛。
“别看。”
一个陌生的悦耳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迅速地转头,就看见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正站在我身边。
我旁边的晓敏夸张地叫了一声。
“容则学长?”
我呆在原地。
眼前的这个男生,叫容则,在我们S大,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他长得很帅,因此被女生们评委S大校草;更重要的是,他是全国最大财团,容氏集团的少爷。
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犯花痴,我努力平复狂跳的心,压低嗓子道:“学长,你、你也看得到?”
“嗯。”
容则简单地轻声答道,“我有开阴阳眼。”
我一愣。
开了阴阳眼的人,就会看得到鬼魂。
可我呢?
过去的二十一年,我从来没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从昨天开始,我就能看见这些可怕的东西?
“那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抖着嗓子问。
“邹行的鬼魂。”
比起慌张的我,容则很平静,“你和那位大人冥婚之后,沾染了他的鬼气,相当于被开了阴阳眼,所以能看见鬼魂。”
原来是因为那只男鬼。
我刚想谢谢容则告诉我这些,可突然意识到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结了冥婚?”
我死死盯着容则。
容则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刚想回答,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容则,好了没?
人家想走了啦。”
我越过容则的肩膀,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容则在S大甚至整个S市,都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我换草稿纸还快。
眼前这个美女,我认得是最近很火的一个模特,估计是容则最新的女朋友。
此时那女模特正面色不善地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不止是她,四周好多路过的人都死死盯着我和容则,窃窃私语不停。
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容则的样子有些太过亲密,怕是引起大家的误会了。
“不好意思,详细的下次再说吧。”
容则尴尬地朝我笑了笑,准备离开,但走前还是提醒我道,“记住,不要去看那个女鬼的眼睛,如果让她发现你看得见她,她会缠上你的。”
“等一下!”
容则走得很快,几乎跟逃一样,我想追过去追问,可四周人实在太多,容则和他女朋友眨眼就消失在人群里。
我无奈,只能拉着晓敏和罗晗,朝另一个楼梯走去。
一路上,我记得容则的话,不敢再多看那个邹行一眼。
“浅浅,你和容则学长什么情况?”
刚走上楼梯,罗晗和晓敏俩丫头,就忍不住八卦。
“没什么情况,就是问他一点事。”
我避重就轻道。
好不容易到教室里坐下,我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可不想,这份轻松没维持太久。
这门课的老师姓倪,是个刚来的助教,相当年轻漂亮,在学生里很受欢迎。
我以往都很喜欢上这门课,可今天看见倪助教时,我只是脸色惨白。
因为我看见,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小人。
那个小人非常小,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跌跌撞撞地跟在倪助教身后,稚嫩的声音不断嘶喊着。
“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啊……” 我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没有经过思考,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倪助教看见我突然站起来,微微蹙眉:“舒浅,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疼,去一下厕所。”
我编了个蹩脚的谎言,飞快地从后门走出教室。
我一路跑到厕所里,用冷水洗了把脸,才终于冷静下来。
看来,现在的我,真的是被开了阴阳眼,什么鬼怪都看得见。
想到这里,我不由对容祁这只男鬼更加厌恶。
都是他!
毁了我的清白不算,还让我看见这些可怕的东西。
我知道自己不能翘课,只能磨磨蹭蹭地准备回教室。
可我刚走出厕所,身子就突然僵住了。
我看见走廊的窗边,站着一个白色的扭曲身影。
我脸色一白。
糟糕。
我竟然忘了,邹行就是从这层楼跳下去的。

邹行此时趴在窗边,正准备跳下去,突然听见我的脚步声,她一顿一顿地转过头。
毫无准备的我,就这么迎面和她对上。
四目相对,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方才容则提醒我的话,在耳边回响。
不要去看那个女鬼的眼睛,如果让她发现你看得见她,她会缠上你的。
完了。
我还来不及转开我自己的视线,邹行就突然从窗户跳开,朝我扑来。
她的动作飞快,我刚准备撒腿跑,她就将我撞到墙上。
缺了眼珠的眼眶不断地在淌血,她的脸上满是疯狂的兴奋之色。
“舒浅,你看得到我对不对?
所以我还没有死对不对?”
她激动地朝我不断质问。
“你已经死了!”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顿时顾不上那么多,朝她吼道。
邹行的脸,一下子从兴奋变成狂怒。
“撒谎!
你这个骗子!
我怎么可能会死!”
她咆哮着,张嘴就朝我的脖子咬来。
我吓得脸色发白,想要推开她,可发现她仿佛千斤重一样,根本纹丝不动。
眼看她森森的白牙就要落到我脖子上,一股冷风突然呼啸而来。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抓住了邹行,她突然从我身上脱离,如断线的木偶一般,重重地落到地上。
我震惊地抬起头,就看见一抹颀长的身影,从走廊深处,缓缓走来。
黑袍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勾勒出他出色的身形,他脚步沉稳,带着王者般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之情。
是容祁。
容祁走到我身边站定,眼眸微垂,落到我胳膊上被掐红的淤青时,他黑眸一冷。
“胆大妄为的东西。”
冷冷吐出几个字,只见容祁长袖一甩,邹行突然惨叫起来。
我脸色一变,赶紧拉住容祁的袖子:“你要干嘛?”
“她敢伤你,自然该魂飞魄散。”
容祁面无表情道。
我心里骇然。
同为鬼怪,他让别人魂飞魄散,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要!”
看着邹行痛苦的样子,我赶忙开口,“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死了,所以才做出这些事,并不是有心要伤我。
她生前好歹是我的室友……” 容祁看了我一眼。
片刻后,他又一抬手,邹行终于停止了挣扎,不敢再多逗留一刻,撒腿就跑。
我长吁一口气。
现在邹行总该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安心去投胎了吧。
我靠在墙上,感觉跟跑了马拉松一样精疲力尽。
可我还来不及喘口气,胳膊上就突然一凉。
我抬头,就看见容祁苍白修长的手指拂过我胳膊上的淤青。
随着他的触碰,淤青全部消失了。
“谢谢。”
我低着头开口。
我向来恩怨分明,虽然对这男鬼厌恶至极,但他救我是事实。
回答我的,是下巴上冰冷的触感。
容祁挑起我下巴,逼着我与他对视。
“我从来不喜欢口头的道谢。”
他语气暧昧,说着便欺身而上,将我压在墙角,唇也顺势吻上来。
“不!”
我赶紧别开头闪躲。
容祁的黑眸又染上怒意。
我知道反抗无用,只会激怒这个男鬼,于是我只能找借口道:“我还要上课!”
容祁看着我,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让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蓦地,我感到腕子一凉。
我低头,就看见容祁给我的左手套上了一个翠绿的玉镯。
“这是我们定亲的信物,上次忘了给你。”
容祁在我耳边,低语道。
“那个……我还在上课……”我根本没仔细听他说的话,只是躲开他,匆忙地找借口,“先走了……” 话落,我挣开他,慌张地朝教室跑去。
这一次,容祁没有阻止我。
一路狂奔回教室,接下来的半节课,我努力不去看倪助教身边的小鬼,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赶紧拉着罗晗和晓敏离开。
我们仨刚回到宿舍楼下,看见一个男生在那徘徊。
“咦,那不是邹行男朋友吗?”
晓敏诧异道。
我一愣。
我们仨人里,只有晓敏见过邹行男友,我和罗晗都是第一次见。
只见那男生高高帅帅,皮肤很白,十足一个阳光男孩。
这时那男生也看见了我们,冲晓敏招了招手。
十分钟后,我们得到宿管大妈的首肯,带着邹行男朋友回到宿舍里。
邹行的男朋友叫陈毅。
邹行的老家离S市很远,她父母过来估计要好多天,所以我们让陈毅先来整理一下邹行的遗物。
陈毅这男孩特感性,一看见邹行的东西就泣不成声。
我们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我只是真的不能相信……小行她怎么会自杀……”陈毅哽咽道。
我们宿舍四个女生里,我、晓敏和罗晗关系都很亲近,但邹行因为性子孤僻,和我们三个没有那么要好。
但好歹是一起相处了三年,以我们对她的了解,她的确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特别是,如果邹行真的是自杀,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自己死了?
难道邹行是被人杀害的?
这个念头从脑海蹦出,我顿时吓了一大跳。
邹行平时就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谁会去杀害她?
“啊!”
我正思索时,正在一旁收拾邹行遗物的陈毅突然惊叫一声,跌到地上。
“怎么了?”
我们三个女生赶紧走到他身边。
“墙……墙上有字……” 陈毅哆哆嗦嗦道。
我们顺着他的手看去,顿时倒抽冷气。
邹行的桌上原本摆满了杂物,此时陈毅将东西收掉了,才露出后面墙上的字来。
那是一行血红的字。
“下一个,就是你。”
…… 看到那个血字之后,我们都被吓坏了。
虽然罗晗一直强调这应该是有人无聊的恶作剧,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晚上熄灯之后,我、罗晗和晓敏根本不敢睡觉,一齐蜷缩在一张床上。
醒着的坏处就是,容易想上厕所。
半夜,晓敏实在憋得不行了,我和罗晗只好陪她去厕所。
我们仨人手拿着一只手电筒,走到黑漆漆的走廊里,心都跳到了嗓子口。
走到厕所的路不过一百米,我们却觉得跟走了几千米一样。
好不容易到厕所里,我和罗晗这两个没尿的都被吓出尿了。
想着出都出来了,不能浪费,我俩也决定上个厕所。
蹲下去的时候,我还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跟打鼓似的。
上完厕所,我刚站起来,突然觉得脸上一湿。
我本能地摸了一下,然后用手电筒去照。
“啊!”
我叫得嗓子都喊破了!

手电的灯光下,我看见我手上沾着的,竟是猩红的血液!
“浅浅你怎么了!”
旁边隔间传来晓敏和罗晗焦急的声音。
“血!
天花板在滴血!”
滴答。
这时,又一滴液体,滴在我脸上。
我终于忍不住,拿起手电筒,照向头顶。
这一照,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悬挂在厕所的天花板上。
血肉模糊的脸,扭曲的身躯,掉落的眼珠。
是邹行!
我害怕得脊背发凉,同时也很震惊。
邹行不是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死了吗?
为什么魂魄还没有去投胎?
“啊!”
我听见旁边隔间传来晓敏和罗晗的尖叫声。
显然,因为我手电的光线,她们也看到了邹行。
我手忙脚乱地打开厕所隔间的门,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
我立马撞上了同时摔出来的罗晗和晓敏。
我们三个人,疯了一般地朝着厕所外狂奔。
砰!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犯贱地转过头,就看见邹行落到了地上,正朝着我们迅速地跑来。
她的骨头大部分都断了,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但速度却快得惊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快追上我们了!
“咯咯……” 她支离破碎的身体里,传出来一阵诡异的声音。
仿佛笑声一般。
下一秒,她突然从地上跃起,直接朝我们扑来!
“啊!”
晓敏吓得腿一软,几乎要晕过去。
我和罗晗也来不及闪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邹行血肉模糊的身体,砸向我们!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我本能地抬起双手抱住自己的头。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震惊地从手臂里抬起头,就看见邹行匍匐在我们面前,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我愣住了。
她为什么不攻击我们了?
“浅浅,你的手镯!”
罗晗的惊呼声响起,我赶紧低头,就看见我左手手腕上的手镯正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难道她是在怕这个手镯?
我根本来不及细想,赶紧拉起晓敏和罗晗朝着宿舍里冲去。
邹行没有再追上来。
回到宿舍后,我迅速地锁上门,把椅子全部堵在门口,才跌坐在床上。
宿舍里,安静的吓人。
晓敏突然哭了起来。
“邹、邹行她是不是要把我们杀了去陪她啊……” “够了!
别哭了!
哭能顶个屁用啊!”
罗晗心烦意乱,忍不住骂道。
晓敏不敢再说话,只能嘤嘤地哭。
罗晗看向我。
“浅浅,你这个玉镯是怎么回事?
那个邹行好像很怕它?”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说能够辟邪。”
我不敢告诉她们冥婚的事,只能够扯了个谎。
罗晗她们没有怀疑。
我瘫软在床上,紧紧地抓着手上的玉镯。
虽然那么讨厌容祁这个男鬼,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的玉镯救了。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想法,那个玉镯,突然又闪起红光。
“怎么,娘子,现在想起为夫的好了吗?”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容祁!
“不!
才没有!”
我想都没想,就朝着前方的空气吼道。
“浅浅?
你在跟谁说话?”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罗晗和晓敏,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我……” 砰砰!
我正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解释,就突然听见门外的敲击声。
我们三个人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我们哆哆嗦嗦地抱作一团,看着门外。
宿舍门在剧烈的撞击下,不断地摇晃着,但还算坚挺,没有被撞开。
门外的东西大约撞了十几次后,终于放弃了。
夜,回归平静。
后半夜,邹行没有再出现,但我们三个人依旧不敢放松,直到天亮。
天一亮,晓敏就提出,要调查邹行的死因。
晓敏的个性,算是外柔内刚。
虽然昨晚被吓了个半死,但她还是决心要解决问题,从邹行的死因入手。
她和罗晗分头行动,一个留下来检查邹行的遗物,一个则去**局打探消息。
而我,则决定去找容则。
毕竟他是我认识的人里面,唯一一个能见到鬼的,说不定他能有什么法子对付邹行。
我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找到容则时,他正在和一个女生吻得难舍难分。
更有意思的是,这女的还不是昨天那个模特。
看见我突然出现,容则脸上满是尴尬,让那女生先走。
那女生狠狠剐了我一眼,就离开了。
“舒浅,你怎么来找我了?”
我懒得和容则废话,直接将邹行的事一股脑儿都说了,问:“学长,邹行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吗,为什么她还不去转世投胎?”
容则的眉头皱作一团。
“邹行如今的行为,显然已经不是因为没意识到自己死亡才留在人间,而是因为有怨气。”
“怨气?”
“嗯,如果我猜得没错,她应该是被人杀害,所以才会怨气不散。”
我呆住。
邹行果然不是自杀的吗?
“那她的魂魄也该去找杀害她的凶手啊?
我们和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要缠着我们?”
我又问。
容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恐怕要查明白她的死因才行。”
果然,关键还是邹行的死因。
看我一脸担忧的样子,容则突然挑了挑眉。
“说起来,你怎么会来找我?
你身边可是有一个比我厉害得多的角色在啊。”
我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只男鬼容祁。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倒想起来还有事要问他。
“容则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我冥婚了?”
我眯起眼睛,想从容则脸上看出点什么。
容则却装作没听见我问题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我。
“这个是朱砂,你们随身带一些,再洒一些在门口,那女鬼应该就不敢来敲门了。”
虽知道容则是故意在转移话题,但这朱砂太诱人,我还是一手接下来。
“谢谢学长,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肯放弃。
容则无奈地一笑。
“舒浅,这些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到时候你总会知道的,你先搞定你室友的事吧。”
话落,他不给我继续追问的机会,挥挥手就走了。
我拿着朱砂在原地发呆。
直觉告诉我,容则的确是知道一些什么。
说起来,容祁姓容,容则也姓容,难道他俩有什么关系?

我回到宿舍时,罗晗恰好从**局回来。
“没问到什么有用的。”
罗晗沮丧道,“他们检查了邹行留下来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唯一比较奇怪的,就是她的手机丢了。”
“手机丢了?”
我愣住。
“嗯,钱包、贵重物品都在,只有手机丢了。”
晓敏蹙眉道:“是被偷了吗?
我记得她的手机是陈毅送给她的,还是最新款。”
可如果是被偷,小偷没道理只偷手机。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和邹行有没有关系。”
罗晗又道,“**说,上个月隔壁学校,也有一个女生跳楼自杀。”
“什么?”
“不仅如此,那女生死前,也丢了手机。”
我愣住。
这未免也太巧了?
“我问了那女生的名字,找到了她的微博。”
罗晗说着,就打开手机,给我们看微博。
那女生的微博都是自拍和美食,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女孩。
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一张她和一个男生的合影。
那男生应该是她的男朋友,不过奇特的是,照片里那男生整张脸都在阴影之下,根本看不清面容。
唯一能看出的,就是他很高很白,穿着一件短袖,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一块胎记,形状好像蝴蝶一样。
我们从微博里看不出什么,只能放弃。
夜幕降临,我按容则说的,将朱砂细细洒在门边,又分给晓敏和罗晗一些,然后一起蜷缩在床上。
夜,格外平静。
直到十二点,我们仨眼皮都开始打瞌睡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咯哒,咯哒。
我们仨顿时惊醒过来,害怕地抱作一团。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响,到我们门口时,停住了。
“咯咯……”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闷闷的,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样。
我认得,这是邹行的笑声。
我们三个人缩在被窝里,大气儿都不敢出,只能祈祷容则的朱砂有用。
砰砰!
很快,门外的邹行又开始砸门了,一下又一下,比昨天更用力,门很快就被砸出一道裂缝。
随着又一声“砰”,眼看着门要被砸裂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紧接着,门外一片死寂。
我们仨长吁一口气。
“太好了,看来容则学长的朱砂还是有用的。”
晓敏顺着气道。
我们仨还是不敢睡,直到凌晨三点,邹行都没再出现,我们实在熬不住,才挤在一起睡了过去。
睡着后,迷迷糊糊之中,我突然又听见一阵撞击声。
砰砰。
我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我看见门安安静静的在那,没有一点再被破坏的痕迹。
难道是我做梦了?
我正狐疑时,又是一阵敲击声。
砰砰。
我背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这声音很清晰,不过,不是从门外发出的,而是从我身后。
是窗户。
我哆嗦地转过头—— 因为宿舍熄灯,我们怕黑,所以拉开了窗帘,想借点外面的月光和路灯光。
可我现在真特么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为没有窗帘,我清晰地看见,透明的窗户外,一只苍白的手,不断地敲击着。
砰砰!
砰砰!
一次比一次用力!
“晓敏,罗晗……”我颤抖地想去摇醒身边的两人,可她们睡得好死,完全醒不过来。
那手不知道敲了多久,突然停止了。
接着,它顺着玻璃缓缓滑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看那手消失,我还来不及松口气,一张惨白又鲜血淋漓地脸,突然出现在窗户外!
是邹行!
“啊!”
我被吓疯了,惨叫地不断在床上后退。
窗外的邹行看见我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咯咯笑起来。
紧接着,她苍白的手握拳,重重地砸在玻璃窗上!
哗啦!
窗户碎裂开来。
邹行扭曲的身体,爬了进来。
“罗晗!
晓敏!”
我死命地摇晃晓敏和罗晗,可她俩还是纹丝不动。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
睡再死,那么大动静,她俩也不可能醒不过来啊!
这时,邹行已经歪歪扭扭地,爬到了我们床边。
她的独眼死死地盯着我,冰冷的手朝我抓来,嘶吼:“舒浅!
是你害死我的!
我要杀了你!”
我拼命往床里躲,心里骇然。
邹行的目标,竟然是我!
“我没有害死过你!
你弄错了!”
我扯着嗓子尖叫道。
可邹行仿佛听不见一般,只是狰狞着脸,尖锐的手指划破我的胳膊。
“就是你害死我的!
如果不是你!
我不会被杀!”
看着邹行的血脸越来越近,我咬着牙鼓起勇气,抓起口袋里容则给我的朱砂,朝她狠狠撒去!
“嗷!”
朱砂碰到邹行的脸,她发出一声惨叫,皮肤宛若烫伤一般,浮起无数的水泡。
我抓紧机会想跑,可邹行竟不顾身上的疼痛,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我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赶紧想再抓一把朱砂,可邹行早已吸取了教训,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不让我动弹。
我疼得哀嚎,邹行则一脸凶狠,抓起我的头就向桌子狠狠砸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就要砸到桌子上,我都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疼痛。
可我诧异的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我震惊地睁眼,就看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正护在我额头上。
顺着那手望去,我看见一袭熟悉的黑色暗纹长袍。
长袍在黑暗中微扬,勾勒出一副颀长的身形,我抬眼,就看见那一张俊美到让人窒息的面孔。
只不过,此时那俊庞上染着怒意,低眸看我,一双黑瞳几乎要喷出火来。
是容祁。
“舒浅,我不过离开几日,你就又被这女鬼追着跑?”
容祁冷声讥讽,语气依旧是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
我虽对这男鬼恐惧到极点,可却不得不承认,此时看见他,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因为我知道,有他在,任何鬼怪都伤不了我分毫。
我身后的邹行,一看见容祁,哪还有方才的凶狠,害怕得鬼哭狼嚎,迅速松开我,想要夺窗而逃。
可容祁头都不回,只是手掌一翻,无数蓝色的鬼火便飘出,将她团团围住。
邹行尖叫起来,身体被鬼火烧得焦黑。
“你在干什么!”
我慌了。
“她几次三番要伤你,你觉得我还会留她吗?”
容祁神色漠然。
“可她只是误会了什么,拜托你放过她。”
我心急如焚,邹行好歹是我的同学,她惨死已经够可怜,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看她魂飞魄散?
容祁的黑眸依旧毫无温度,但在我再三的苦苦哀求下,他终是收回了鬼火。
我蹲到虚弱的邹行旁边,开口:“你为什么说,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杀?”

我蹲到虚弱的邹行旁边,开口:“你为什么说,是因为我你才会被杀?”
---------------------- 邹行浑身被烧得焦黑,瑟瑟发抖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怨恨。
“因为是你不来!
你不来我才会被杀!”
我听得更云里雾里,只能换个方式问:“到底是谁杀了你?”
邹行突然发抖得更厉害,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我急了,刚想继续追问,容祁突然抓住我的手,将我拉入怀里。
“别问了。”
他淡淡道,“她是和凶手缔结了契约才会被杀,所以她不能说出凶手的名字。”
“契约?”
“杀害无辜之人是要受天谴的,很多鬼怪为了逃避天谴,都会先和他们缔结契约。
这样即使他们死了,也不是这些鬼怪的罪过。”
容祁一脸漠然道,明明在说他人的生死,但他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的姿态。
话落,他一抬手。
邹行突然停止了挣扎,身体慢慢虚无起来。
“你在做什么?”
我慌了,生怕容祁又对邹行动手。
“送她去投胎而已。”
我这才放下心来,看着邹行的身体彻底消失。
见身边男鬼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知道杀害邹行的凶手是谁?”
容祁挑了挑眉。
“不错。”
“到底是谁?”
容祁没有回答,只是长臂一揽,霸道地将我搂入怀里。
冰冷的气息迅速包裹住我。
“你想知道?”
他低首,邪魅地一笑,在我耳边厮磨道,“如果你今晚将我服侍舒服了,我就告诉你。”
我瑟瑟发抖地抬头看他,突然发现,这男鬼虽然是笑着的,但他的眼底,冰冷一片,毫无笑意。
我心里怕得要命,想要后退,可他禁锢住了我。
下一秒,掠夺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不……我不想知道了!
你放开我!
我不要服侍你!”
我挣扎道,奋力地推容祁冰冷的胸膛,可都是无用功。
“你不服侍我可以,那换为夫来服侍你。”
容祁笑得更为邪肆,丝毫不将我的反抗放在眼里,大手直接掀开我的睡裙,不由分说地挤入我。
我绝望地发现,自己再一次被侵犯。
还是被一只鬼。
我尖叫地求救,可晓敏和罗晗毫无反应,房外也没有动静。
“不要挣扎了。”
容祁用冰冷的唇堵住我的求救,“没有人会来救你。”
冰冷,可耻的愉悦感,将我彻底吞没。
我气得浑身发抖,心里的绝望几乎让我窒息—— 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一直这样被这男鬼侵犯?
想到这里,我也顾不上恐惧,怒骂道:“放开我!
你这个猥亵犯!
放开我!”
那男鬼身子一僵。
下一秒,他重重地将我推到旁边的衣柜上,我的后脑勺被砸得生疼。
我忍痛抬头,就对上一双染满怒意的黑眸。
黑暗之中,容祁的面容俊美异常,魅惑人心;可眼底所蕴含的杀意,又宛若地狱修罗,让人不由心惊。
“呵,猥亵?”
他冷冷开口,“舒浅,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行夫妻之事!”
“我不愿意,你就是强迫我!”
我虽然怕的要死,但此时早已是破罐子破摔,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眼前的俊颜,怒火更甚。
“好,是吗?
那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的强迫!”
他恨恨道。
话落,他再次狠狠地侵入我。
这一次,比以前都要粗鲁,我疼得眼泪直流。
我想要挣扎,可他直接将我摁在墙上,更加肆意地掠夺我。
绝望之中,我的手无意间落入睡裙口袋。
我心头一颤—— 我摸到了朱砂。
方才对付邹行时,容则给我的朱砂还没有用完。
想起之前邹行碰到朱砂时痛苦的样子,我的手骤然捏紧。
舒浅,难道你要一直这样逆来顺受,永远遭受这个男鬼的羞辱?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我咬咬牙,鼓起所有勇气,抓住朱砂,朝容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狠狠甩去!
朱砂立马散落在他脸上。
可让我震惊的是,那些朱砂刹那间就化作烟散开,没有在他英俊异常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我还来不及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那男鬼的黑眸里爆发出狂怒!
下一秒,他狠狠地将我甩到一旁的床上。
我被甩得头晕目眩,挣扎地想要起来,可容祁直接欺身而上,将我压在床上,我动弹不得。
下一秒,我脖子一冷。
我惊恐地发现,那男鬼掐住了我的脖子。
“舒浅,你竟然想谋杀亲夫?”
他怒火滔天,眼神里甚至闪过里杀意。
好可怕…… 这男鬼真的好可怕…… 可下半身的疼痛那么清晰,那么耻辱,我顿时也顾不上恐惧了。
“你不是我丈夫!
不过是一个只会强迫我的男鬼!”
“你找死!”
那男鬼的黑眸更冷,掐着我的手突然一个用力。
窒息感,瞬间将我包围。
他要杀了我了…… 我闭上眼睛,不敢动弹。
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相反的,我脖子上冰冷的触感,突然抽离。
“舒浅,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要你!”
那男鬼张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下一秒,我身上的冰冷突然全部消失。
我睁开眼,就看见宿舍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那个男鬼的身影。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泣不成声。
第二天早上,我被晓敏她们摇醒。
“浅浅,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半夜跑回自己床上去了?”
我一睁眼,她们就着急地问道。
我把昨天晚上邹行来到的事,全部告诉了她们,但自动省略了容祁的部分,只说邹行是自己去投胎转世的。
“她说是因为你才死的?”
罗晗不解,“浅浅,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说吗?”
我摇摇头。
晓敏则一脸沉思:“浅浅,邹行死的那个晚上,你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
当然有,那晚我被一只男鬼强了。
不过这个我不能说。
我仔细回想那天晚上,突然想起来,的确还有一件事,之前被我忽略了。
“那天晚上,邹行似乎给我打过电话!”
我迅速道,“但那时候我已经睡了,所以没接到。”
晓敏和罗晗脸色微变。
“难道是她那时候打电话跟你求救?”
晓敏猜测。
我还是觉得奇怪。
要求救,她也该跟保卫处或者**求救啊,打给我干什么?
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去上课。
上课结束,我和晓敏她们刚走出教室,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在等我。

是容则。
容则看上去很焦急,一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外走,四周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呼连连。
容则一直拉着我到一个没人的走廊,才放开我。
“你干什么,容则学长?”
我蹙眉道。
容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你得罪了那位大人?”
容则压低声音。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容祁。
我防备地看着容则。
为什么这家伙,连我和容祁闹翻了都知道?
“不错,我不想继续被他纠缠。”
我平静道。
容则的表情简直都要急哭了,“姑奶奶,你和他都已经结了冥婚,还说什么纠缠?”
“这都是他强迫我的!
更何况,什么冥婚,又不是真的登记结婚。”
我不以为然。
“不是登记结婚?”
容则有些哭笑不得,“舒浅,冥婚在阴曹地府是有文书登记的,你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
我脸色一白。
我一直以为冥婚不过是过家家,没想到,竟那么正规?
容则继续劝道:“所以你别和他闹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看着容则,眼色一沉,道:“恕我直言,容则学长,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和容祁闹翻?”
容则脸色一滞。
我微微眯起眼睛:“你和容祁到底什么关系?”
容则干咳一声,这一次终于没有再逃避我的问题,“容祁是我们容家的祖先。”
我目瞪口呆。
果然,容祁姓容,不是个巧合。
“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继续追问,“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关心自己祖先的婚事。”
容则更加尴尬。
“舒浅,容家的事我不好和你多说,但你听我一句,不要想着摆脱容祁大人,也不要去找道士之类的驱鬼,因为容祁大人的修为远超过你的想象,你惹恼了他,只会自讨苦吃。”
容则说得煞有其事,回想之前邹行看见容祁害怕的模样,我知道他不是骗我。
我的心情更低落。
所以,我真的不可能摆脱那只男鬼吗?
容则拍拍我肩膀离开了,留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怔怔。
目光无意落在手腕的玉镯上,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厌恶。
什么定亲信物,我一点都不想要!
我死命地想要拿下玉镯,可那玉镯就跟长在我手上一样,无论如何都拿不下来。
最后,我不得不放弃。
挫败地回到宿舍,晓敏和罗晗正在等我。
“浅浅,容则学长找你干嘛?”
她俩眨巴着眼睛,一脸八卦。
“嗯,学长捡到了我的书,来还给我。”
我扯谎道。
那俩丫头一脸失望。
我在床上坐下,犹豫了片刻,还是道:“罗晗,你了解容家吗?”
罗晗眼睛一亮:“怎么,浅浅,你真看上容则学长了?
不过我劝你,学长虽然多金又帅气,但太花心了,你还是悠着点。”
“我只是随口问问。”
“哦,容家啊,就是S市首富呗,人人都知道。
不过你这么问,我才想起来,最近容家的确不太平。”
“不太平?”
我来了精神。
“嗯,容家好几处的工地都死了人,新闻里都报了。”
我拿出手机,搜索“容家、工地”,果然看见许多关于工人自杀的新闻。
这些新闻都是今年的,短短一年时间,容家竟死了几十个工人。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难道这些事,和容祁找我冥婚有关?
我正沉思着,晓敏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来。
“嗯,你上来吧,宿管大妈同意吗?
对,我们都在。”
晓敏挂了电话,我问:“谁啊?”
“陈毅啊,就邹行那男朋友,今天突然说要来我们宿舍。”
奇怪,他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片刻后,陈毅就上来了。
他一进门,我就发现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忍不住问:“陈毅,你还好吧?”
陈毅苦笑一声,“这两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太诡异,我怕说出来你们都不信。”
我、罗晗和晓敏三个人干笑几声。
你的事情再诡异,能有我们碰到的诡异?
但很快,我们就笑不出来了。
“我这几天晚上……看见了小行……”陈毅颤抖地道。
我们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也来找你了?”
罗晗心直口快,直接脱口道。
这下换陈毅目瞪口呆了。
“她也来找你们了?”
我们点了点头,把邹行的事都告诉了陈毅,包括她已经去投胎的事。
听见邹行终于去轮回了,陈毅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小行现在还冤魂不散,作为报答,我请你们吃饭吧。”
我们忙说不用,但陈毅坚持得很,我们不好拒绝,只好挑了一家附近的火锅店。
吃饭时,我们三个女生狼吞虎咽。
反观陈毅,吃的特别少。
吃饱之后,我拿出手机,又开始看容家的新闻,不想陈毅突然撞了我一下。
“啊!”
他撞得太用力,我的手一个不稳,手机直接飞入辣锅。
“妈呀!”
罗晗她们赶紧用勺子把我的手机捞出来,可明显已经报废了。
陈毅特别不好意思,红着脸道:“真对不起舒浅,这样吧,我把我的赔给你。”
说着他就拿出自己的新款iPhone。
“不用。”
我哪里好意思去接,“我的手机没那么好。”
“没事的,是我把你手机弄坏的。”
陈毅很坚持。
我争不过他,只能默默算了差价,打算转钱给他。
接过陈毅的手机,换好手机卡,我突然觉得手机一热。
“嘶……”我不由吓了一跳。
这手机怎么回事?
难道还漏电?
今天是周五,吃完火锅,罗晗和晓敏准备到旁边的地铁站坐车回家,而我则打算步行回学校。
“舒浅,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陈毅买好单,对我道。
“不用了……”我推脱。
“可杀害小行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说不定就在学校里,你一个女孩太危险了。”
陈毅坚持道。
“对啊,浅浅,让他送你吧。”
晓敏和罗晗赞同。
我说不过他们,只好和陈毅一前一后地朝学校后门走去。
学校后门的小路,平时总有不少人,可今天不知为什么,竟一个人都没有,四周安静得让我心里发毛。
今天气温挺高,我穿着短袖都冒汗,见陈毅还穿着外套,我不由奇怪:“你不热吗?”
陈毅愣了一下。
“的确挺热的。”
说着,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短袖。
借着路灯,我看见他胳膊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形状好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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