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将女难求:督主请下榻》(秦芷兮苏沅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原文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
小说介绍
秦芷兮苏沅《将女难求:督主请下榻》讲的是被渣男利用,被白莲花算计,秦芷兮上辈子真是误把鱼目当珍珠,一片真心喂了狗重活一世,她宁可嫁给一个太监也不嫁渣男,不料大督主却顺水推舟黏了上来,要亲亲要抱抱,还要搂着她一起睡觉睡就睡吧,反正他也做不了什么搂着怀中娇妻,苏沅眼底笑意渐满,可心里依旧钝痛如果不是为了他,阿芷你...
精彩节选
秦芷兮依旧端坐在梳妆台前,手执木梳,不急不缓的盘着发髻,仿佛外面的兵荒马乱都与她无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府通敌叛国……满门不义之财,尽缴国库,钦此!"乒铃乓啷的打砸声中,公公尖细的嗓子极具辨识度。
可秦芷兮甚至并未抬眼,依旧不慌不忙的梳着发髻,俯首投足间,满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矜贵。
只是还没来得及簪上玉簪,门便被哐的一声推开。
苏沅几乎是冲进来的,一见她坐着,这才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苏督主,值钱的物件我都已经着人理好了,让你的人不必费心翻动了。"
见他进来,秦芷兮指尖轻抚着那根没来得及簪上的碧玉簪,突然便笑了。
"有劳。"苏沅喉间微动,嘴唇几次嗫嚅间,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微微顿了顿,到底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节哀。"
节哀?
她倾整个将军府之力助穆羽辰登基,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抄家问斩?
竟然还是这个带头抄家之人来安慰她?
呵,真是讽刺!
秦芷兮眉梢微挑,心底泛酸,脸上反倒扬起了一抹笑,一瞬如晴光映雪,让人乱了心神。
听闻着外面动静小了下去,她指尖轻抚手中玉簪,这才抬眼朝外面看了看。
闹的动静虽大,可她院子里却依旧干净,干净到她一瞬恍惚--
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抬头看了看天色,傍晚的最后一抹微光正好越过窗棂,也将她的思绪陡然拉回了现实。
"苏督主若是无事,请回吧。"闭了闭眼,秦芷兮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玉簪。
"皇命在身,不敢擅离。"藏在袖间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又松,苏沅看她的眼神里情绪暗转。
只是秦芷兮并未注意。
皇命?呵,真是好一句皇命!
秦芷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坐到了榻上,一双眸子却陡然红了起来。
看着这样的秦芷兮,苏沅心底一痛,只是清冷惯了,连安慰人都不知从何说起。
正想开口时,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来人神色恭敬,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督主,都清点好了。"
"嗯,退下吧。"苏沅微微一摆手,只是这么一错神,一阵血腥味便顿时涌入了他的鼻尖。
下意识的回头,却只见秦芷兮端坐榻上,颈间玉簪染血,双眼也渐渐涣散,只是声线依旧矜贵。
"满门抄斩,自然不好独留我一个,如此,苏督主也好回去交差。"
开口时神色淡淡,似有若无的微笑间,一瞬惊华。
"阿芷!"苏沅的瞳孔骤然一缩,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身形微动时,已经将秦芷兮抱在了怀里,声线里染上了几分急切,可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至极。
"阿芷,醒醒,别睡!"
阿芷?
"我们……认识?"
秦芷兮不由得微微皱眉,眼神里也多了几分错愕,只是还没听到回答,她的意识便彻底消散了……
"小姐,醒醒,该起来了!"恍惚中,依稀有人在轻轻摇自己的肩膀。
是苏沅吗?
"苏……"下意识的开口,秦芷兮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个可爱的小丫头。
"杏儿?"
恍惚地看着房中一方软榻,一张紫木方桌,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壶,翠玉屏风素纱帐,每一个角落都熟悉入骨。
这是--
她在将军府的闺房?
"小姐,您这是高兴傻了?连杏儿都不认识了!"杏儿一身翠烟色衫裙,圆脸杏眸,熟悉的声音让秦芷兮陡然回神。
杏儿笑着开口,扶着她起来,熟练的替她更衣束发,"赐婚的圣旨下来了,将军催您去前厅接旨呢!"
"赐婚?"秦芷兮猛地握住她的手,反应过来,眸中一片冷厉--
她重生到十五岁这年,赐婚当日了!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秦芷兮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这才层层叠叠地铺展了开来。
杏儿只当她是为了赐婚而激动,自然也为她高兴。
穿戴整齐后,秦芷兮仪态端庄的去了前厅接旨。
将军府一众皆跪在前厅,秦将军正值盛年,眼见女儿跪在身侧,叹息一声,低声道:"阿芷,终如你所愿……"
"爹,女儿知错了。"秦芷兮却看向眉眼含着忧愁的双亲,眼睛登时红了--
若不是她一意孤行,上一世怎么会害得将军府……
"臣女秦芷兮,跪谢吾皇隆恩浩荡。"
压下心底的愧疚,秦芷兮稳了稳声线,才低头朝圣旨叩响三个响头,掷地有声。
"然而臣女姿容鄙陋,德行浅薄,实在配不上辰王殿下龙章风姿,故而斗胆请求皇上收回圣旨!"
一见她跪下,大太监清了清嗓子,正要宣读圣旨,眉眼喜色还未消去,被生生吓出了双眼皮,不敢相信似的拈着兰花指揉了揉耳朵。
"你?你这是要抗旨?"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赐婚圣旨可是这位秦大小姐要死要活求来的,这是玩哪出?
因为这门婚事差点气得白了头的秦将军夫妻却相视一眼,激动写在眼底,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只是碍于圣旨当前,才不好表露出来。
秦婉儿看了秦芷兮一眼,眸底划过流光,怯生生地问:"姐姐,你不是心仪辰王已久……"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秦芷兮顿时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哪个狗东西如此胡说八道辱我名声?"
一阵疾言厉色,生生将秦婉儿噎了回去,看向她的眼神里几分惊疑、几分嫉妒。
"前些日子是我糊涂,竟为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险些做了错事,女儿不孝,望二老宽恕,皇上那里……"
"皇上那边,有爹在!"
秦将军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先是恭恭敬敬朝着圣旨谢了罪,随后亲自去书房取了太祖当年御赐的丹书铁券举于手中。
众人一见,纷纷伏地而归,惊骇不已。
丹书铁券?爹竟然肯把丹书铁券给她!
"爹,那可是丹书铁券!"秦婉儿眼底情绪翻涌,恨恨的看了她一眼,险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大太监更是把怒吼声憋了回去,见丹书铁券如见太祖亲临,谁能想到,秦将军竟然随随便便将这一免死金牌用在了这种糊涂事儿上?
前世的记忆汹涌而上,秦芷兮不由得鼻尖泛酸,一双沉静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复杂,"爹……"
"快起来,这丹书铁券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秦将军摆摆手,龙行虎步大气不已。
但一想到前些日子她寻死觅活的模样,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阿芷,此事不是儿戏,爹最后再问你一遍……"
"女儿愿意向皇上请罪,说明原委。"秦芷兮扫了一眼忿忿不平的秦婉儿,眼底划过冷笑。
那辰王可不是善类,他原本也不放心阿芷嫁他,如今正好。
"好!进宫,面圣。"秦将军松了一口气,直了直腰杆,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皇宫,乾清殿。
"简直是胡闹!"庆安帝年过五十,依旧龙威虎猛,精气神十足,天子一怒,下跪一地,大气不敢出。
"皇上恕罪,是臣女一时糊涂,让皇上白费一番苦心。"
秦芷兮跪在父亲身侧,低着头,宽袖底下十指微扣,即便是跪着,一身气度丝毫不减。
"朕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有老糊涂!这婚事秦将军是亲自求的,如今又说不要,抗旨不遵,你有几条命能抵?"
庆安帝冷笑一声,目光似有若无的触及那丹书铁券,眼底闪过了一丝算计,陡然加重了语气。
"秦芷兮,你当朕不敢杀你?"
秦芷兮心底一沉,却还是恭敬的俯首跪地:"臣女不敢。"
"皇上,阿芷自幼心思敏感,因着些不三不四的人传些流言蜚语,小女心中惶然,才一时糊涂……"
秦将军不善言辞,不懂谄媚奉承那一套,解释的干巴巴的,自然不能让皇帝满意,当即脸色更黑,直接打断了他。
"你们父女俩当赐婚圣旨是什么?说要就要,说拒就拒?你们眼底还有没有朕!"
"皇上息怒,一切罪罚,臣女愿一力承担。"秦芷兮依旧是一派淡然,语气轻飘飘的,说出的话毫无诚意,却让人无可指摘。
倒是有几分傲气!
怪不得敢不将皇室放在眼里!
被她一身气度一惊,庆安帝心绪暗转间,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好!那朕就治你个抗旨不尊,来人啊--"
"皇上且慢!老臣不才,当年得太祖皇帝恩泽护佑,赐丹书铁券供于将军府。"秦将军连忙双手奉上丹书铁券。
"如今小女违逆君意,罪该万死,还请皇上念在老臣膝下只有一女的份儿上,饶阿芷一命。"
秦芷兮的鼻尖微微发酸,即便是跪着,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一身贵气,几乎让人不敢直视。
这一世,她一定擦亮眼睛,护将军府周全!
目的达到,庆安帝却还是端了会儿架子:"丹书铁券只能用一次,爱卿可想好了?"
"皇上隆恩浩荡,臣只盼小女得此教训,日后得沐皇恩,能开开窍。"
秦将军自知将军府军威日重,这丹书铁券也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趁此机会献给皇帝,换女儿一世安乐,自然不亏。
皇帝亲手收回了丹书铁券,半晌才说:"既如此,那便功过相抵……"
秦芷兮松了一口气,磕头谢恩:"谢皇上恩典。"
"别急着谢。"庆安帝哼笑一声,眼底也多了几分玩味。
丹书铁券他要收回来,这门婚事却由不得她!
"秦芷兮,将军府求婚在前,你拒婚在后,天家颜面荡然无存,若你执意不愿嫁辰王,那就嫁给苏沅吧!"
苏沅?
秦芷兮眼前顿时一恍,那日他眼底的关切顿时让她心底一动。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秦将军眼底骇然,顿时大惊失色:"皇上三思!"
虽然贵为督主,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的,但那可是个太监啊,阿芷嫁过去,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庆安帝一笑:"爱卿莫慌,阮督主青年才俊,位极人臣,倒也不至于辱没了将军府的身份,不过,若她愿意嫁给辰王,朕就既往不咎……"
"多谢皇上宽厚。"秦芷兮轻轻扯了扯秦将军的衣角,扬起脸的瞬间,嫣然一笑,满堂失色。
"既是皇上赐婚,臣女愿嫁督主为妻。"
"阿芷,你,唉!"一路走到了御花园,秦将军的眉头也没有舒展过,可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秦将军眉间的愁绪依旧未褪,只是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婚期未定,或许此事还有转机。
"爹爹,你放心吧,阿芷甘愿的。"下意识的挽上了秦将军的手臂,秦芷兮的语气里几分庆幸,几分欢欣。
把玩着手里的圣旨,她脸上的笑容更是越发明媚了几分,一瞬便晃花了苏沅的视线。
两人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得到了消息,意识还没做出决定,脚下已经生风,先一步等在了这里,不远不近地看着两人离开。
她不是一颗心全在辰王身上?
怎么如今又为了拒婚,又宁愿嫁他?
清冷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再次睁开时眼底古井无波,依旧是让人看不清的情绪。
"督主,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林辞恭敬地行了一礼,看向远处两人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防备。
"不必。"可苏沅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她真有目的,迟早会露出马脚。
或许是这目光太过于特别,秦芷兮下意识的侧眸,正好直直的撞入了他的视线。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四目相对,一瞬惊艳。
若不是这督主的身份,怕还真是要迷倒一片。
秦芷兮心底一动,竟意外的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对他浅浅一笑。
自己在做什么?
仅是一瞬便回过了神,秦芷兮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迅速回头的瞬间,恰巧错过了苏沅眼底陡然绽开的笑意--
她方才的模样,看起来不仅不勉强,甚至还有几分庆幸?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陡然好了不少。
不管是什么目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便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微微抬了抬眼皮,苏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辞,虽未开口,林辞便已恭敬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不多时,将军府的千金要嫁督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以至于秦婉儿顿时没心思逛街了,回来后更是兴奋得一夜没睡!
还以为这丹书铁券真有什么用呢,将军府的嫡女嫁了个太监,看秦芷兮这回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秦婉儿次日一早便火急火燎地往她院子里赶。
当然,是去赶着看笑话的。
"爹爹都已经将丹书铁券交出去了,怎么皇上还……虽说那苏督主位极人臣,可毕竟是……是个……"
秦婉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般,重重跺了跺脚,一副为她抱不平的模样。
消息倒是灵通。
秦芷兮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了一抹自嘲,舞剑的招式却越发凌厉了起来,直直的一剑刺去,正好带落她鬓角一缕青丝。
前世就是这副可怜的模样,让她至死才知道,原来她和渣男早就勾搭到了一起,甚至将军府通敌叛国的证据也是她伪造的!
"慎言,免得给将军府招致祸端。"
"小姐,苏督主来了,将军让您去前厅呢!"杏儿恰到好处的跑了过来,一看眼前的这一幕险些吓了一跳,连忙高声喊了一句。
"知道了。"话音刚落,秦芷兮便淡然收了剑,拿着绢帕擦了擦手,才不慌不忙地向前厅走去。
等到看到厅里到门口延绵不绝的聘礼时,秦芷兮才陡然回神--
前世的今日,是辰王下聘的日子,也是她遇到邵离的日子!
只不过,前世的聘礼不过寥寥几箱,大部分还是她自己置办的。
两相对比,秦芷兮顿时冷笑了一声。
"林辞,再加十箱聘礼,可不能落了将军府的面子。"苏沅端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淡,开口时却不怒自威。
而秦将军则是脸色铁青,双手紧攥,用力到额间青筋暴起,若不是还剩那么一丝理智,几乎要直接拿剑将人给赶出去了!
他昨日才去找了人,想让这门婚事有所转寰,今日苏沅就迫不及待的来下聘了,显然是不给他任何反悔的机会!
"督主不必劳烦,只是阿芷年纪还小,这些聘礼还是……"
秦将军深吸了一口气,冷了脸色,只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秦芷兮陡然打断。
"是啊,阿芷年纪还小,这些聘礼便请爹爹代为保管。"秦芷兮款款走来,淡然开口的瞬间,小脸微扬,目光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阿芷!"秦将军脸色突变,忙低喝了一句,可秦芷兮却笑着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坚定。
对上她的视线,苏沅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即便是知道她另有所图,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微微一动。
"如此甚好。"
心里记挂着邵离的事情,秦芷兮也不再多留,随口扯了个理由便退了下去。
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苏沅眼底也多了几分若有所思,不多时也告辞离开……
今日正是大比的日子,角斗场里早已经是人声熙攘。
这里也是京城里最大的奴隶买卖场所,若是运气好,赢了角斗,或许也能脱了奴籍。
眸光淡淡的在人群中一扫,熙攘的人群竟不自觉地在她身前让出了一条道来。
"来了!来了!你猜谁会赢?"
"这还用说嘛?肯定是邵离啊!"
"嘘!开始了!"
随意听着人群里的议论,秦芷兮只是默默的在上首寻了个好位置,只等比完将人赎回去。
邵离的招式凌厉而不失俊逸,嘴角时不时流露出的一丝笑意外的勾人,即便是赤手空拳迎战,依旧稳稳占了上风。
秦芷兮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前世,过往一幕幕鲜活如斯。
若不是自己当初信错了人,又怎会害得他也惨死……
心绪微转间,秦芷兮眼底一黯。
一心只在邵离身上,她并没有注意到隔壁厢房里,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
她,认识此人?
满眼都是秦芷兮的情绪变动,苏沅的脸色陡然一沉,看向邵离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味道。
朝着林辞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第一场,邵离毫无疑问的赢了。
第二场,依旧是胜局。
人群里的欢呼声已经到达了一个**,但秦芷兮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依旧是一脸淡然,只是整理了一下衣袖,伸手去拿腰间的银袋。
惯例两场结束后,便到了赎人的环节。
此时今日祭司上场时,却有些异样的兴奋,"为让各位看官一饱眼福,今日特加试一场!"
加试?
怎么和前世不一样?
秦芷兮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角斗场正中那个黑布遮着的笼子时,心底隐隐多了几分不安。
邵离的眼底显然也是疑惑的,但依旧挺直了腰杆。
当黑布掀开时,偌大的角斗场顿时兴奋了起来!
狼!
还是一头饿了很久,刚闻了荤腥的狼!
人群中欢呼声骤起,秦芷兮的神色却陡然一沉。
难道是因为自己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所以产生了蝴蝶效应?
只是还没容她深想下去,邵离便已经和那头饿狼缠斗了起来!
若是他有兵刃,这匹狼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只是现在的邵离,赤手空拳。
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间的佩剑,秦芷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收回了手,只是一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里却闪过了一丝紧张。
她在担心?
苏沅的脸色未变,握着茶盏的手却陡然一紧,淡淡抬眸看了眼林辞。
只一瞥,林辞的身子便剧烈一颤,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名册,伏地请罪。
"关于秦……不,夫人的行踪,属下绝无隐瞒!"
林辞迅速而准确的改口倒是让苏沅的脸色稍缓。
只是,这本名册的内容他早都记熟了,自然知道里面并无此人的记载。
"去查查这个人。"目光淡淡的从名册上移开,苏沅突然觉得莫名地烦躁了起来--
先是苏庭,后是辰王,现在又是这个奴隶,秦芷兮,你可真是不安分!
"啊!"人群的一阵尖叫顿时让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再次抬眸看向角斗场时,已经有些胆小的捂住了眼睛。
狼那尖利的牙齿长长的露了出来,距离那奴隶的脖子不足半尺。
周围也早有人拉弓挽箭候着,只等他主动放弃--
若是赢过几场的奴隶,有一次可以求饶的机会,只需要活命之后在这场上像狗一样跪着,驮着主人走一圈便好。
手臂上已经被利齿划出了几道口子,但他还是咬牙强撑着,并没有喊停。
倒是条汉子。
苏沅眉梢微动,伸手把玩着一个白瓷茶盏,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秦芷兮,余光却还落在这一人一狼上。
见她目光不自觉的散了开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苏沅的眼神也危险的半眯了起来。
眼看着那狼口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可他依旧没有求饶的意思,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少人都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收回了目光,秦芷兮深吸了一口气,瞬间便抽出了佩剑--
她这柄佩剑是圣上钦赐,见过的人不少,剑柄上还刻着一个"秦"字。
一出剑,便很容易被认出来,但此情此景,容不得她多想了。
剑光一闪,那匹狼甚至都来不及哀嚎,邵离便顿觉手臂上的力一轻。
顺着剑光来处,邵离一抬头便微微一怔。
眉目惊艳,却带着几分英气,灵动而不失坚毅。
仅这一身气度,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这个人,我要了!"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秦芷兮便朝着祭司丢了一袋银子,而后飞身入场,收回了佩剑。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见秦芷兮站到了正中,伸手拉过了邵离。
见铁门还未打开,她抬眸看向祭司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耐。
待的越久,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就越大。
祭司的身子陡然一颤,下意识地看向了某个方向,顿觉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有些烫手。
这人,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卖啊!
只好赔着笑先打了个圆场,"这位公子,不如您先上来,赎人之事,我们稍后再议。"
"银子不够?"
前世只用了二十两,哪怕今生邵离加了一场,五十两也足够了。
秦芷兮目光斜挑的瞬间,清越的嗓音里满是云淡风轻,寥寥四字却顿时堵的祭司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正沉默间,人群里有眼尖的认出了她的佩剑,顿时嚷嚷了起来。
"那不是秦大小姐的佩剑吗!"
仅一句话,在人群里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迅速蔓延了开去。
"听说刚才督主大人还去将军府下了聘,怎么转眼秦小姐就来了角斗场?"
"难不成,是推不了婚事,提前出来找面首了?"
"可我怎么听说这门婚事还是秦大小姐自己去求来的?"
"诶,这可说不好!虽说督主大人风采无双,但终究不能人道啊!养两个面首倒也……"
"怪不得方才这么着急着走,原来是怕被认出来!"
声音虽不大,却如石头落湖,顿时激起了一片波澜。
"可我之前怎么听说她喜欢辰王?"
"这大门大户的事,三言两语怎么能说的清!"
人群里议论渐起,越传越发难听了起来,倒还真像是有根据似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秦芷兮倒也不在意,既然被认出来了,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原地,一双如水的眸子却似有若无的瞥了眼祭司的方向。
她所在意的,不过是能不能带走邵离。
只是祭司却刻意错开了视线,而是转身向身边的仆从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
一旁的邵离剑眉微蹙,看向她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审视。
即便一直困在这角斗场里,但有关秦芷兮的事他倒也听过不少--
议论的最多的,无非是她和辰王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她竟去求了和苏督主的亲事。
难不成,是想借督主的权势?
心绪微传间,邵离心底大骇,却也只是站在原地,并不开口。
养面首?不能人道?喜欢辰王?朝三暮四?
这京城的百姓倒是越说越大胆了!
若是传开了,三人成虎,阿芷的名声都毁了。
耳听着人群里的议论,苏沅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浑身的气势陡然一变,满是山雨欲来的味道。
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目光却不自觉的飘向了秦芷兮。
看她如此镇定,倒不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
莫名地,他竟有些好奇她会怎么处理。
只是秦芷兮却依旧淡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铁门缓缓打开,她朝外走去时步子不急不缓,似乎周围那议论纷纷的主人公不是她一样。
朝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邵离并没有跟上,秦芷兮脚步微顿,这才不轻不重地开口,"跟上。"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莫名地让人有服从的**。
邵离压下了眼底的犹疑,快步跟了上去。
她这是不打算理会了?
看着并肩走上来的两人,苏沅心底的烦躁越发浓重了起来。
看向邵离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凌厉。
"要多少?"秦芷兮并未理会周围的议论,在祭司面前站定,开口直奔主题。
"这,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实在是这邵离,就是我角斗场的摇钱树啊……"祭司赔着笑,随口扯了个借口,可在秦芷兮听来,不过是要加钱的戏码。
"多少都可以。"又是轻飘飘的五个字,却顿时在人群里又激起了千层浪。
"只知道有多情种为花魁一掷千金,没想到今日竟得见将军府的千金为一个奴隶……啧啧啧!"
"可惜督主一世英名,没想到这夫人还没过门,便已经给他戴了个绿帽!"
人群里的议论顿时沸沸扬扬,听得邵离眉头微皱,只是秦芷兮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苏沅脸色微沉,袍袖一扬,厢房的屏风便顿时碎成了齑粉!
"本督倒是要多谢诸位操心了!"
清冷的嗓音响起时,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宛如死寂。
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
秦芷兮心底一动,循声抬头时,正对上苏沅一双如墨的眸子。
瞳色悠悠,看向她时却意外的多了几分淡漠。
他,竟然信了这些话?
心底一顿,秦芷兮很快收回了视线,心底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这一躲闪更是让苏沅的脚步微顿,步子不急不缓间,神色更是冷了几分,越发矜贵得让人不敢直视。
"督、督主!"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高喊了一句,跪了下来。
"参见督主大人!督主大人万安!"
一阵高呼之后,人群里顿时跪倒了一片,只秦芷兮依旧站着,神色淡然,眼底却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
"本督不能人道,所以将军府的千金要乔装出来找面首?"
压下了心底的异样,苏沅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开口时语气淡然,却让人脊背发凉。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搬出了两座大山。
督主和将军府,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啊!
方才那带头说话的几人顿时剧烈一颤,身子伏的更低了,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既然不知道如何说话,那便不说,免得给家人招致祸端。"
苏沅淡然开口的瞬间,目光似有若无的在那几人身上扫过,便立刻有人跪着朝前了一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督主大人饶命!小人胡言,祸不及家人啊!"
"聒噪。"
苏沅冷笑了一声,不耐的摆了摆手,身后的锦衣卫便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将那几人拎了出来,动作麻溜的塞了布条。
甚至连呜咽声都没有听到,那几人便已经被带了出去,结局可想而知。
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角斗场上,竟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东厂的手段她早已见识过,对那些人也并无太大的同情。
只是一想到苏沅在怀疑自己,秦芷兮的心底依旧莫名的发堵。
"既然挑好了礼物,若是再不回去,秦将军怕是要把督主府都拆了。"
苏沅的语气稍稍缓了缓,即便依旧冷若寒冰,但和方才相比已经是温柔极了。
话音刚落,便已经在她面前站定。
一句话便说明了,两人是一起出来的,且秦芷兮非要买下邵离,只是为了当礼物送给苏沅。
他这是在帮自己正名?
秦芷兮微愣的瞬间,祭司已经麻利的递上了奴契。
心底一动,她侧眸的瞬间,眼底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笑意,低低地应了一声,"嗯,走吧。"
买下这个奴隶就让她这么开心?
一瞬流光潋滟,只是这笑落在苏沅眼里格外刺眼。
走了半路,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莫名地降到了冰点。
他,这是在生气?
见他一脸冷意,秦芷兮心底一沉,下意识地看了眼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的邵离,眼底也多了几分疑惑。
前世就是在遇到了邵离之后,辰王用邵离家传的制墨手艺在皇上寿宴上大出风头,这才一步步接近了皇位。
只是今生,很多事情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心绪微转间,秦芷兮眼底一瞬流光,侧眸的瞬间便见苏沅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就这么在意这个奴隶?
感受到前面两人间渐趋怪异的氛围,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将军府,邵离微微皱了皱眉,揉了揉鼻子,轻咳了一声,硬着头皮开口。
"那个……我跟谁走?"
还真想进将军府?
苏沅的脸色顿时阴沉如水,脚步微顿的瞬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秦芷兮。
见她刚想开口,竟不自觉的抢了先,"锦衣卫刚好有缺。"
"多谢督主!"邵离行了个礼,便自觉的和两人拉开了距离。
锦衣卫?倒是个不错的前程。
"有劳督主。"秦芷兮下意识地看了眼苏沅,微微点头示意后,便转身回了府,只是还没坐定,杏儿便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小姐,殿下来了,已经等了有半柱香时辰了。"
殿下?
也是,自从她拒婚之后,那个渣男还没出现过。
秦芷兮秀眉微挑,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并无要站起来的意思。
杏儿见状倒是有些急了,声线里也多了几分催促的味道,"小姐,殿下在等着您呢!"
"嗯。"秦芷兮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拿着茶盏的手却依旧未动,只是抬头瞥了眼杏儿后,她眼里却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小姐?"见她依旧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杏儿眼底闪过了一丝疑虑,又催促了一声,却丝毫没注意到秦芷兮眼底的情绪。
"你若是着急,便替我去一趟。"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茶,秦芷兮心底更添了几分荒凉。
秦婉儿自小寄养在将军府,爹娘待她比待自己都好,却不料她的手竟伸得这么长!
看来,这将军府是要整顿一下了。
"奴婢逾越了。"杏儿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跪在了地上。
秦芷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开口,杏儿也便一直跪着。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摆,朝外走去时却依旧没有让她站起来的意思,只是秦芷兮离开不久,杏儿便自己站了起来。
"姐姐也真是的,怎的让殿下等得这般久!"
"不是让你别过来?若是被她看到了不好。"
"可是人家想殿下了……"
还未走近,秦芷兮便听到了屋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仅凭声音,秦芷兮也能猜到屋里的情形。
呵,前世的她还真是傻的可以。
冷笑了一声,秦芷兮故意加重了脚步,又过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果然,秦婉儿已经不见了,而辰王一人坐着,一脸悲戚,莫名地惹人心疼。
"阿芷,你是不是变心了?"见她进来,辰王这才抬头,声线里的哀伤恰到好处。
若是单看那一张脸,确实有吸引人的资本。
只是现在的秦芷兮,内心毫无波动。
"阿芷只是觉得,单凭一个将军府或许不够,但若是加上一个督主……"秦芷兮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话音未落,便见辰王的眼底陡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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