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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梦醒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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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绵,硝烟弥漫她助他坐上大帅之位,让他享受荣华富贵可也是这个男人,害她葬身在火海中,结束了惨淡的一生……荒唐重生,回到年少时,她誓要以牙还牙既重生,则斗争撕破伪善舅母的面具,揭穿心机表妹的阴谋,恶惩那个矫揉造作的白莲花还有最重要的——远离那个男人

来源:腾文小说   主角: 林月卿段泽   时间:2022-04-15 14:05:37

小说介绍

林月卿段泽《余生梦醒皆是你》讲的是烽火连绵,硝烟弥漫她助他坐上大帅之位,让他享受荣华富贵可也是这个男人,害她葬身在火海中,结束了惨淡的一生……荒唐重生,回到年少时,她誓要以牙还牙既重生,则斗争撕破伪善舅母的面具,揭穿心机表妹的阴谋,恶惩那个矫揉造作的白莲花还有最重要的——远离那个男人

精彩节选


民国二十三年,军区医院。

  “夫人,您这病必须尽快出国治疗,拖得越晚越有生命危险……”大夫面色沉重。

  林月卿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开口:“我知道,你还是给我多开些药,我再吃些时日。”

  “大帅要知道您的身体……”大夫叹了口气。

  林月卿立即打断:“别告诉段泽,他处理战事要紧。”

  若他听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下一秒便会大张旗鼓纳妾进府吧?

  林月卿苦涩地想着,心口堵得难受。

  离开医院,林月卿坐上黄包车,直接回了北帅府。

  入夜,初雪骤降。

  林月卿吃完药,两眼直直地望着窗外的飘雪。

  自打她嫁给段泽,每年的初雪都在她生日这天落下。

  只是今年,林月卿赏雪的心已经凄凉。

  “嘎吱~”

  房门被人推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连带着刺骨的寒风。

  林月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在看到那双齐膝长筒军靴后,生生顿住。

  “阿泽,你回来了……”林月卿灰暗的眼眸有了丝亮光。

  “今年的生日礼物。”段泽将手中的锦盒放至矮桌上,神情清冷。

  林月卿眼底的光微微晃动着,小心轻柔地将锦盒打开。

  锦盒中,是一条绣着梅花的真丝手帕。

  林月卿正欲将手帕拿出,却忽的瞟到手帕角缠着一根女人的长发。

  段泽是在拿他藏在别苑的情人之物来敷衍自己吗?

  “大帅有心了,这礼物很有女人味。”

  林月卿脸色白了几分,五指紧紧攥着腿上的棉被。

  段泽皱起了眉头,多年的相处,他深知林月卿此刻心情不好。

  这个女人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大帅。

  “明年就不送了,以后想要什么你从账房拨钱,自己去买。”

  段泽动了动薄唇,脱下身上的军大衣,便进了内房。

  明年,他连敷衍的心,都没了。

  林月卿看着他的背影,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喃呢:“我恐怕……撑不到明年这时候了……”

  她和段泽,终究是熬不过这七年之痒。

  她正想着,胸口又隐隐泛疼,连气都喘不过来。

  林月卿拿出袖口的枣红手帕,一边堵住鼻孔一边微微仰头。

  这样的动作,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温热的血腥味充斥整个鼻腔,那枣红手帕上却看不到任何血迹。

  大夫说过,血流得越频繁,病情就越难治。

  林月卿不想出国,她舍不得段泽。

  她怕自己离开了北城,这北帅府的大帅夫人就易主了。

  尽管段泽的心已经不在她身上,可他并没忘记自己是他年少时用八抬大轿取回来的结发妻。

  活太久,却没了他的陪伴,那有什么意思?

  待鼻腔的血止住,林月卿回到内房,合衣躺在段泽身侧。

  她像往常一样,抬起胳膊轻轻揽住他健硕的腰肢,将头埋在他后颈中。

  “阿泽,你好久都没抱着我睡了……”林月卿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下次吧,我累了。”段泽将她的手挪开,然后往床边微微挪了挪。

  凉意蔓延至林月卿全身,她看着他的后脑勺,眼底泛起一层薄雾。

  每次都是这句话,她还能等多少个下一次?

  她想要的,只是他的一个拥抱而已……


第二天一早,林月卿醒来,床上已经没了段泽。

  只有身侧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夜来过。

  林月卿吃了药,拿着细小毛笔抄写心经。

  “啪嗒”

  刚落笔没几行字,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绢纸上,涌成朵朵梅花。

  “夫人!”丫鬟素鸢吓坏了,急忙找手帕给林月卿止血。

  慌张中,她打翻了昨夜段泽拿过来的锦盒,看到了那梅花手帕。

  素鸢想都没多想,拿着手帕直接放到了林月卿鼻翼下。

  “给我烧了它!”林月卿将手帕甩到地上,眼底是夹杂着痛楚的愤怒。

  素鸢战战兢兢地将火炉端了过来,林月卿弯腰捡起,没有任何犹豫地扔了进去。

  顿时,火花四溅,一股黑烟腾腾上升。

  “你烧给谁看?”段泽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怒气沉沉。

  林月卿被那烟呛得直咳嗽,根本无暇搭理段泽。

  在外面顺风顺水的段泽何曾受过人忽视,火气上头直接拽着林月卿胳膊,逼迫她直视自己。

  只是这一看,却让他愣住。

  “怎么流鼻血了?”段泽的语气带着一丝慌张,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夫人她……”素鸢忍不住想开口。

  林月卿一个冷眼警告她闭上嘴,然后漠然开口:“上火而已。”

  段泽看着林月卿这寡淡的表情,心情变得烦躁。

  “上个火就流鼻血,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他的语气带着训斥。

  林月卿穷苦人家出生,在段泽还没做大帅前,扛得起大米捕得了鱼,她在他眼底,一直是个强悍的女汉子。

  是啊,怎么就变得弱不禁风了呢?

  林月卿强忍住情绪,静静看着那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

  “有个事跟你说声。”段泽隐隐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冲,连连缓和了不少,“母亲想抱孙儿,我下周会带个女人回府。”

  林月卿怔怔看着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他终是忍不住了?

  “卿卿,我们这是新式婚姻,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

  “卿卿,我要为你征战沙场,打下江山给你做聘礼!”

  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段泽说过的话,还在林月卿耳畔回响。

  一辈子那么长,才刚过去七年,他就迫不及待要娶第二个女人了……

  林月卿眼眶忍不住泛红,却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来。

  “放心,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她只是个姨太。”段泽自知对不住林月卿,有些心虚地解释。

  “段泽。”林月卿的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你别忘了……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

  “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我这七年只有你,难道你还不满足吗?”段泽面色发沉。

  “一年,再给我一年的独宠。”林月卿看着他,声音晦涩。

  段泽眸光一闪,不明白这女人嘴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

  他对林月卿,还是心生愧疚的。

  毕竟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

  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让他早就腻了。

  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懂的花样还多,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

  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

  “她已经怀孕了,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段泽做了决定,没有再看林月卿。


七天后。

  大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北帅府,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喜庆。

  “我的梅苑,一个灯笼都不许挂!”

  林月卿勒令所有下人撤走自己院子里的灯笼和绸缎,这是她第一次大发雷霆。

  主厅载歌载舞,只有她的梅苑卿卿湘湘。

  “夫人,该吃药了。”素鸢端来一杯温水,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药丸子。

  “扔了吧,以后都不吃了。”林月卿坐在凉亭中,看着主厅的方向。

  飞雪落在她束在脑后的黑发上,星星点点,瞬间便融化成冰水,隐入发丝。

  “夫人,您得好好活着,才能让大帅回心转意啊……”素鸢的声音带着哭腔。

  “早回不来了。”林月卿喃喃说着,声音飘得很远。

  主厅的喧闹声直到半夜才消停。

  林月卿侧躺着蜷缩在床上,下巴几乎抵在膝盖上,整个人消瘦得不成人形。

  夜越深,她胸口的疼痛就更浓。

  那个信誓旦旦地发誓只会对她一人好的段泽,今晚会明目张胆地抱着另一个女子入眠。

  她林月卿,不再是他的唯一。

  七年的婚姻,段泽在外面胡来了三年。

  可这是他第一次让别的女人怀孕。

  林月卿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背,直到那细密连绵的疼意让自己浑身颤抖。

  第二日。

  段泽带着新姨太许湘雨来梅苑,说是让她给林月卿敬杯过门茶。

  林月卿坐在床上擦掉鼻血,对门外的动静充耳不闻。

  “不见。”她态度坚定。

  就算病死在这梅苑,也决不见他的怀中佳人。

  素鸢没有拦住,段泽直接带人走了进来。

  见林月卿还躺在被子中,他神情多有不悦:“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像话吗?”

  一旁的许湘雨闪了闪眼眸,娇滴滴说道:“大帅,湘湘刚进府,你就别生姐姐气了。”

  说罢她还抬起小手顺了顺段泽胸口,这幅善解人意又温柔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舒服。

  林月卿自嘲地笑出了声,眼眸已经灰暗无光。

  自己这幅模样,怎么比得过新人让他赏心悦目呢?

  “看不顺眼就别来。”林月卿也没打算给好脸色。

  段泽被林月卿的话噎住,他好心好意带许湘雨来见她这个大帅府后宅主母,她就是这态度?

  “姐姐不想见湘湘,湘湘走便是……”许湘雨识时务地放下手中的茶壶,脸上带着一丝收敛后的委屈。

  林月卿依旧没有正眼看许湘雨,她仰头看着天花板,防止再流鼻血。

  可这模样,落在段泽眼中,却显得孤傲冷漠。

  待房中只剩他们二人,段泽一把捏住林月卿的下巴,逼迫她正视自己。

  “湘湘现在怀着孕,你就不能多为我考虑一下?”他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林月卿直直看着他:“我也怀过孕,不是吗?”

  段泽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瞬间僵了身子。

  四年前段泽攻下新城池,身怀六甲的林月卿陪他一起参与庆功宴,未料途中心腹突然叛变,拿刀直捅向他。

  段泽躲闪不及,旁边的林月卿挺着孕肚生生替他挡了那刀。

  孩子没了,林月卿的子宫也受到了重创。

  可段泽却毫发无损。

  回想起那些过往,段泽的心狠狠一痛,不由自主松开了掐着林月卿下巴的手。

  “卿卿。”他的语气柔和了不少,“我知道委屈你了,等那女人孩子一生,我就过继给你,孩子的母亲,只能是你。”

  “你走吧,我累了。”林月卿闭上眼,胸口又开始闷疼起来。

  她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段泽不悦,他已经做了让步,她为什么还要如此?

  “卿卿,别闹。”段泽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别碰我!”林月卿的声调忽的提高,眼底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段泽被外面莺莺燕燕环绕着讨好着养大了脾气,早就受不得枕边人忤逆。

  林月卿的反应,瞬间让他恼羞成怒。

  “我养你这么些年把你性子给养刚烈了?不让我碰,想让哪个野男人碰?”

  段泽掀开棉被,粗鲁地抬手褪去林月卿的底裤!


林月卿大口喘着气,胸口的疼痛让她近乎窒息,根本来不及分神去拒绝段泽。

  直到那如火般的炽热逼近,林月卿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她摇着头,无声抗拒。

  “不就几天没碰你,倒学会欲擒故纵的本事了!”

  段泽没有做任何前戏。

  林月卿止不住颤抖,她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都很痛。

  尤其是那干巴巴被段泽毫无情意占领的地方,痛到仿佛被活生生撕裂。

  段泽也不好受,可他看着林月卿那怏怏漠然的样子就是怒气暴涨。

  “说,让不让我碰?”段泽将手伸进她的宽松上衣中。

  那常年握枪的手布满厚茧,落在林月卿细腻的肌肤上带着几分粗糙。

  他所碰之处,都带着针扎般的疼意。

  林月卿死死咬着舌头,一声不吭。

  七年来,这是段泽第一次对自己用强。

  他的温柔和细致只会用在感兴趣的人事之上,而她,早已让他倒胃口。

  这没有情.欲的交合,只是为了宣誓他对她的绝对主权。

  “怎么瘦了这么多?”段泽终是发现了异样。

  那宽松衣裳内的身躯,他的大手能摸到每块骨骼的走向,几乎毫无肉感。

  林月卿的眼神黯淡的就像笼了一层雾霾,里面只有绝望和哀伤。

  段泽的心口突然紧缩成一团,他愣愣地举起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他想确认,她眼底的心碎只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乖,不闹了。”段泽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结束了这场床上的战役。

  整理完后,段泽本想再多陪陪林月卿,许湘雨的丫鬟却气喘吁吁地跑来,说是自家主子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了找医生,跟我说干什么?”段泽冷声道。

  “可是姨太太哭着想见您,她一哭肚子就疼得更厉害了……”丫鬟紧张兮兮地说着。

  段泽看着林月卿:“卿卿……”

  “你想去就去,别假惺惺问我。”林月卿哑声开口,嘴里溢着铁锈味。

  段泽腾地站起身,那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他甩手离开,没有回头一次。

  其他女人都是争先恐后地讨好他,他也没必要在她这里受这种气。

  炉中的炭火已灭,屋子里的冷清又深了几分。

  林月卿支撑着从床上起来,命素鸢拿水漱去嘴里的血腥。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三日,腿心的涩疼才散去。

  天气转好,林月卿拢了拢颈脖上的围巾,朝庭院中的凉亭走去。

  每当心不静时,她便会来这里坐坐。

  凉亭下是湖水,夏天满是荷叶莲花,此时却已结了冰。

  “大帅,湖里真的有冬荷吗?”

  忽的,林月卿听到了一阵娇媚的女声。

  她闻声望去,小鸟依人的许湘雨挽着段泽的手,正在湖对岸散去。

  那两人也看到了凉亭中坐着的林月卿,双方明显都愣了愣。

  “湘湘见过姐姐。”许湘雨微微挺了挺刚隆起的肚子,礼貌行了个礼。

  正在这时,一阵疾风突然刮过,许湘雨手中的帕子没拿稳,直直被风吹到了凉亭附近的湖面。

  “我的手帕!”许湘雨急忙叫道。

  段泽看着林月卿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他直接对着她吩咐:“你去捡一下。”

  林月卿看着落在不远处湖面的手帕,和那日段泽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她突然就明白,许湘雨在段泽眼中,已经不是随便玩玩的存在。

  头七年从艰苦到风光,是林月卿陪着段泽。

  后面的七年乃至更长,该轮到许湘雨了。

  她出了凉亭,走下台阶,朝冰湖中走去。

  捡完这手帕,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明媚的太阳光映在湖面上有些刺眼,林月卿缓缓走了几步,便听到冰面开裂的声音。

  她身子一僵,清晰看到湖中央的裂缝朝自己蜿蜒。

  “卿卿!别动!”林月卿听到了段泽略显慌张的大喊。

  她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手帕,足下的冰块瞬间裂开。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湖底……


林月卿没有挣扎,亦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碎冰重新盖住湖面,一切恢复平静,只有那个女人不见了踪影……

  “卿卿!!!”段泽脱了身上的军大衣就要往湖里跳。

  一旁的许湘雨死死拉住他:“大帅,太危险了,您别去……”

  “滚开!”段泽眼底猩红一片,有些粗暴地将许湘雨推开,然后跳入了碎冰下的湖底。

  许湘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身侧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

  她愤恨地看着冰湖,眼眸几近扭曲。

  梅苑。

  卧房摆了四个炉子,几个丫鬟不断往内添加炭火。

  床上的林月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段泽不停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眼底透着无措又惶恐的光。

  “冷……”林月卿的嘴唇就没停止过颤抖。

  “卿卿,不怕冷,我在这……”段泽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声音有些压抑不住的轻微哽咽。

  林月卿冷了一阵,又猛地发起高烧,梅苑上下急得手忙脚乱。

  大帅府的大夫也没了辙,提议要段泽直接将林月卿送去医院,找西医医生治疗。

  “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去……”烧得两眼发花的林月卿执拗开口,她声音模糊不清,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她不想让段泽知道,自己得了那种不治之症。

  “卿卿乖,你不想去我就在这里抱着你。”段泽做了退步,但还是使了眼色命人去医院请个西医过来。

  “四郎。”林月卿忽的睁开了眼,脸蛋烧得红彤彤,嘴唇也是红艳得像滴血,“不是都说好了吗……这辈子有我就够了,你怎么就变了呢?”

  四郎这个称谓,是年少时林月卿对段泽的专属昵称。

  只是近几年来,她再未唤过。

  “你快好起来,四郎只要你。”段泽吻着她的额头,心底却有了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林月卿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身子才渐渐好转。

  段泽也坚定不移地陪了她一个月,亦如当初那般寸步不离。

  林月卿有些晃神,段泽对自己这般上心,是出于真情,还是愧疚,她捉摸不透。

  可最后这所剩无几的生命中,有他这样尽心的陪伴,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肺里突然堵得慌,林月卿拿起手帕捂住嘴,轻声咳嗽。

  枣红手帕还未移开,她便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自己的身子,是越来越糟糕了……

  “怎么了?”段泽看到了她脸色的异常。

  林月卿用手帕捂住嘴,微微摇头:“突然想吃西巷街的梅花酿了。”

  她不想让段泽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马上去买。”段泽眼神泛亮,随即踩着军靴大步离开。

  他一走,林月卿才松开沾血的帕子,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渍。

  “给我多备些枣红色的手帕。”林月卿对着素鸢吩咐。

  素鸢心疼自家主子的坚韧,却也没敢忤逆她的决定,一路小跑着去了库房。

  直到傍晚,林月卿都没等到段泽买来梅花酿,更没等到素鸢带回枣红手帕。

  她有些不安地在梅苑大门口踱步,心想要不要再派个丫鬟去库房看看。

  “嘭”忽地一声枪声,响彻整个北帅府。

  林月卿手中沾血的帕子被震落在地,心如擂鼓般急剧跳动着。

  “夫人!”主厅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朝林月卿跑来,噗通跪在地上。

  “素鸢姐姐……被大帅枪毙了……”


林月卿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

  “你说什么?”她喃喃地看着那丫鬟,四肢百骸都已透凉。

  素鸢死在梨苑,许湘雨的住所。

  林月卿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素鸢,浑身是血,胸口一个子弹窟窿。

  “素鸢。”林月卿瘫软在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素鸢鼓着眼,眸子透着惶恐和绝望,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枣红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经和那布料颜色融为一体。

  “她蓄意杀害许姨太,我刚若不开枪,他们就一尸两命了。”

  段泽手中还握着枪,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林月卿抬眸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

  “素鸢是我们大婚当日举合欢烛的丫鬟,她陪了我七年,你怎么可以杀她……”林月卿早已泪流满面。

  眼前这个男人,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他怎么可以杀了她的素鸢,杀了他们婚姻的见证人?

  “姐姐,难道我和大帅孩子的命,还比不上一个丫鬟重要吗?”许湘雨哭啼啼地缩在段泽怀中,她的肚子已经大得连衣服都塞不下了。

  “素鸢性子沉稳,从来不会犯糊涂,你今日杀了她,索性也把我杀了吧。”

  林月卿依旧没有搭理许湘雨,她不相信素鸢会伤害那个女人,更何况还是孤身进了梨苑。

  可她更不敢相信,那个说给自己去买梅花酿的男人,转身便一枪毙了她最重要的人。

  林月卿那刚被段泽焐热一个月的心,再次寒凉彻骨。

  这个男人就是她骨头里的一根刺,饮她的血,啃她的肉,让她痛不欲生。

  “带夫人回梅苑,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段泽眼底泛着噬人的凶光,怒气之下甚至举枪对着半黑的夜空连鸣三声。

  “嘭嘭嘭”

  许湘雨被吓得尖叫,林月卿却呆呆地瘫坐在素鸢的尸体旁,像一座没了生命的雕像。

  梅苑没了素鸢,冷清得像座冷宫。

  过了一月,段泽便撤了对林月卿的禁足令。

  同时也隔三差五便命人送来了梅花酿,可林月卿放到发霉都没有去动它们。

  那鲜红又冰凉的梅花酿,像极了那日素鸢胸口的血。

  林月卿突然厌倦了这样的毫无意义的等死生活。

  曾经她以为自己若离开了段泽,便会魂飞魄散。

  可现在她觉得,留在他身边,才是最大的折磨。

  没过多久,梨苑传来喜讯,许湘雨早产了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段泽高兴得给整个北帅府上下所有人赏了大洋,恨不得立马宣告全国。

  段母盼了多年终是得了长孙,也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她每天都去梨苑看孩子,恨不得将这长孙接回自己的宅里养着。

  “许媳妇儿,你跟我家阿泽都是双眼皮,怎么大孙子是个单眼皮呢?”

  段母盯着**嫩的小婴儿看久了,隐隐觉得不太像自己儿子。

  许湘雨的身子一僵,一丝慌乱从眼底一闪而过。

  “小公子还没长开,等长开了肯定和大帅一模一样!”一旁的奶娘连忙搭话。

  许湘雨扯了扯嘴角:“是呀,现在皱巴巴的也看不出到底像谁……”

  段母所有所思一番,缓缓点了点头,终是消除了疑虑。

  待她离开,许湘雨命奶娘将孩子抱到自己身边。

  她看着小家伙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心底的情绪起伏不断。

  这双眼睛像谁,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才一次,怎么就中标了?

  许湘雨恼得攥紧了婴儿包被,却因为太过用力勒到了孩子。

  “哇——”孩子猛地哭出了声,用力到面色紫红。

  “哭什么哭!谁让你长得爹不像娘不像!”

  许湘雨一烦躁,直接将孩子往床上一扔。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这孩子再长大一些,面容就定型了,她该怎么对段泽解释?

  更何况,孩子父亲跟段泽还是那种关系……

  一想起那个男人,许湘雨就头痛欲裂。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禀告,林月卿前来探望孩子。

  许湘雨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快请进来。”


林月卿一身素衣进了卧房,她看着床上面色虚弱的许湘雨,心底五味具杂。

  “姐姐……”许湘雨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给她行礼。

  林月卿连忙拦住:“段泽不在,你大可不必装模作样。”

  林月卿没有跟许湘雨多言,直接走去摇床边,看着那刚被奶娘哄睡的小不点。

  她将袖中的长命锁拿出来,放至了枕头边。

  “好好照顾小小少爷。”林月卿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这个孩子,也是最后一次。

  离开梨苑,林月卿便直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最后环顾了一眼自己住了七年的梅苑。

  院子里的梅树,今年迟迟没有开花。

  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显得寂静萧条,亦如她的心。

  军区医院。

  “大夫,您给我安排国外医生吧,我想活着。”林月卿对着自己的主治大夫说道。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是可以为他去死,是希望生命最后一刻躺在他怀中。

  可林月卿已经不想把自己的生命终结在北帅府了。

  “你现在拖了这么久,早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李大夫看着检查单,惋惜说道。

  林月卿扯了扯嘴角,表情依旧淡然。

  “那就顺其自然吧,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她只是想再活久一些,等彻底忘了自己挖心掏肺爱了七年的男人,再死去。

  死前还念着他,他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那样太残忍了。

  林月卿深吸一口气,敛去脑中的杂念。

  “最近鼻血流得少了些,但时不时咳嗽却带了血丝。”她对李大夫讲道。

  李大夫面色凝重了几分:“夫人把外袍解开,我听听您后背的肺音。”

  他拿出一个西式听诊器,放在了林月卿旗袍外的后背处。

  正在这时,病房门被人猛地踢开,几个身穿军装的高大身影闯了进来。

  “本帅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私会奸夫!”段泽的声音冷得渗人。

  李大夫慌忙解释:“大帅,我只是在给夫人检查……”

  “哼,什么检查要脱了衣服?”段泽眼底泛着凶光,猛地将正在穿外袍的林月卿拽了起来。

  林月卿脑袋一阵眩晕,连着深呼吸了三下才缓过神。

  “你放开我……”她实在没力气去跟这个男人做无谓的解释。

  “放开你?让你跟这个奸夫一起私奔逃跑?”段泽瞟了一眼地上的行李袋,怒气暴涨,“林月卿,你真是本事见长!给我滚回去!”

  段泽将林月卿拖到门外,然后对着下手使了个颜色。

  林月卿还未走远,便听到了病房内传出一声枪响。

  她两腿直直瘫软,再也无力往前迈一步。

  “段泽,你是杀人上瘾了吗?”

  她从未料想过,曾经那个是非分明的男人会变得如此不分青红皂白。

  “你杀了湘湘的孩子,本帅没杀你,就已经够仁慈了!”

  段泽掐着林月卿的下巴,那凶狠眼神中透着的恨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林月卿愣住。

  段泽没再说话,直接带着她回了北帅府。

  两个时辰前,北帅府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灯笼和绸带,此刻已经换上了沉闷的素白。

  梨苑。

  林月卿还没走进去,远远便听到了许湘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

  梨苑上下都在抹眼泪,许湘雨双目红肿,怀中抱着她刚生下不久的孩子。

  但那孩子面色苍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许湘雨看着林月卿,眼底淬着的寒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林月卿,你还我孩子!我要杀了你给我孩子报仇!”


她嘶吼着,抬手直接将身侧的水杯往林月卿头上砸去。

  林月卿整个人还处于晃神的状态,根本没有躲闪。

  那水杯甩在她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再嘭地碎落一地。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要给我儿送长命锁,原来是趁宝宝睡了,活活把他闷死!”许湘雨每说一个字,表情就痛苦一分,看得在场的人都伤心不已。

  林月卿这才反应过来,许湘雨这是把孩子的死怪在了自己头上。

  “许湘雨,你把话说清楚!我上午来看孩子时,你跟奶娘都在场!”她顾不得身体的难受,费力解释。

  跪在地上的奶娘一边抽噎一边说道:“夫人,您这会儿怎么就敢做不敢认了呢!您当时一走,少爷就断了气……我跟少爷无冤无仇,少爷又是许姨太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道会是我们把少爷闷死的吗?”

  奶娘每句话都一针见血,让林月卿无力反驳。

  是啊,全府上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林月卿不待见许湘雨这个妾室,也不喜欢这孩子的降临。

  如今她一走,孩子就死了,谁会相信她不是凶手?

  林月卿不由自主看向段泽,那个男人正将许湘雨拥在怀中,柔声安慰着,丝毫没有看自己一眼。

  她突然觉得浑身疼得要炸开,血管里爬满了无数虫子啃噬撞击,一波比一波汹涌。

  “你不信我?”林月卿直直看着段泽,有些喘不过气。

  “你出了梨苑便收拾行李找男人私奔,叫本帅怎么信你?”段泽脸色很难看。

  他接二连三的几个“本帅”,让林月卿断了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这世上唯一知道她生病,并给予她温暖的人,都被段泽亲手枪毙。

  他们七年的夫妻情,真的已经到了末路。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短短八个字,再无一丝温情。

  段泽将林月卿关进了监狱,丝毫没有顾及两人的夫妻关系而手下留情。

  入夜。

  段泽进了林月卿的牢房,手中还举着李大夫的人头。

  林月卿将五指蜷紧,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没给你奸夫留个全尸,就用这种眼神看我?”段泽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捏着那冰凉的薄刃。

  “孩子不是我杀的,我找李大夫只是为了看病。”林月卿的神情已经木然。

  “看病?我看你得的是寂寞空虚的病!医院那么多女医生不找,非找个小白脸!”段泽讥诮道,半分担忧和关心都没有。

  “段泽,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林月卿看着他,凉意已经深至骨髓。

  段泽愣了愣,慢半拍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他正欲开口,林月卿已经抢了先:“一个女人能有几个七年?我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背井离乡跟你闯天下!七年感情你在外面胡闹了三年,我说过你什么吗?凭什么我去见一个男医生,你就要杀人……”

  林月卿的话还没说完,段泽便用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

  这一耳光,打得林月卿懵了懵,连带着耳朵都嗡嗡作响。

  “我天天忙打仗,找女人逢场作戏解解闷怎么了?倒是你,你在家里活得像金丝雀一样还不知足!”

  “说了让你做孩子母亲,你却狠下杀手!别的大帅夫人是希望自己男人开枝散叶,你反而是希望我断子绝孙吧!”

  段泽恼羞成怒,拽着林月卿往牢房中冰冷的石床上拖。

  林月卿的手腕被掐得青紫,后背也被那硬邦邦的石块硌得生疼。

  直到最后痛得两眼发黑,连瞳孔都开始涣散。

  “我恨你。”

  她终于,再也爱不动了……


那简短三个字,让段泽打了个寒颤。

  但那一瞬间的心悸过后,便是更猛烈的怒气。

  “长本事了,敢恨我?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段泽贯彻最深处,凶猛疯狂的激撞近乎施虐。

  待这惩罚性的战役结束,段泽提起裤子便大步离开。

  “林月卿,你若再背叛我,我绝对会把你毁得一干二净!”

  他的一句话,给林月卿的命运定了结局。

  就算死,她也只能是他段泽的女人。

  林月卿胸口一闷,喉间一片气血翻腾,直直喷出了一口乌血……

  段泽,我若死了,你会有一丝丝难过吗?

  林月卿意识昏沉地睡了过去,直到翌日清晨,牢房门外传来了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她才醒了过来。

  “夫人,起来上路吧。”一个声音沙哑的侍卫走了进来。

  林月卿揉了揉双眼,她现在看什么都是双重影。

  “去哪?”她嘴里还是浓郁的血腥味。

  “你去了就知道。”侍卫没有多说,直接拉着林月卿便往外走,动作还有些急促。

  林月卿被这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带得又细细咳嗽起来,随后猛地一呛,布满枯草的地上又落下了暗红色的血。

  侍卫有些不耐烦,直接扛起林月卿便大步走了出去。

  深山断崖。

  林月卿被重重扔在地上,清晨的岩石地,有着湿漉的青苔印,还有尚未融化的残雪。

  她费力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前面裹得严实的人是许湘雨。

  “姐姐。”许湘雨摘下口罩,面色淡然。

  “许湘雨,你儿子不是我杀的。”身着单薄的林月卿冷得哆嗦,连声音都不利索。

  许湘雨闪了闪眼眸,然后轻咳一声:“我知道,可他跟你一样,都在挡我的路。”

  林月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难道那孩子不是段……”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了。”许湘雨挑了挑柳叶眉,看向林月卿的神情透着一丝审视,“倒是姐姐……你想痛不欲生活着,还是痛痛快快死去呢?”

  林月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听许湘雨说这种话,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虎毒不食子,你会遭天谴的。”她替那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感到不值。

  “天谴我不感兴趣,但我可是很期待大帅亲手把你推下这断崖呢……”

  许湘雨笑盈盈说着,眼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就是那一笑,让林月卿瞬间毛骨悚然。

  侍卫将许湘雨绑在了断崖边,然后脱了身上的侍卫服,露出里面的死囚衣裳。

  林月卿静静看着他们的举止,心中已经明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啸声由远及近,神情凶狠的段泽只身骑马赶了过来,没有带一个侍从。

  “林月卿,放了湘湘!”段泽低吼着,拔出了腰间的枪。

  林月卿扯了扯嘴角,心如死灰。

  这样的情形,她早料到了。

  旁边的死囚沙哑着声音开口:“只要大帅带足了银票,我们主子自然不会伤害许姨太!”

  段泽愤恨地看着林月卿,七窍都在冒烟。

  “你非要跟我走到这一步吗?”他怒声质问。

  林月卿微微勾了勾唇角,神情透着一丝凄凉。

  “我和许湘雨,你选谁?”她笑着问道,无视他直指自己的黑色枪口。

  “林月卿,你在家里胡闹我都忍了,但勾搭死囚越狱是要直接处死的,你给我放清醒点!”段泽黑沉着脸说道。

  处死?她现在和死有什么区别……

  林月卿往后退了一步,有种视死如归的释怀感。

  “段泽,我不要你了。”她的声音被风吹散,在山谷里传来阵阵回音。

  段泽的心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随即是前所未有的空荡感。

  “结婚那天我们发誓……说要爱彼此到生命最后一秒,我做到了,可你呢?”

  她肺里又翻涌上来一股沉闷感,连着咳出了几口血。

  林月卿苦涩一笑,用冻红的手抹去唇上的乌血:“我找李大夫真的是看病,你怎么就不信呢?”

  她没去看段泽的脸色,摇摇欲坠朝断崖边的许湘雨走去。

  “唔……”许湘雨被胶带堵住了嘴,无助看着段泽。

  林月卿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个演技超群的女人。

  “如果我说眼前这一切都是她串通死囚自导自演,那孩子也是她亲手……”

  她想拿刀划开许湘雨嘴上的胶带,让段泽亲口听听这个女人的解释。

  “嘭!!”巨大的枪响,震得林子里的鸟四处乱蹿。

  林月卿低头看着胸口溢开的血花,凌乱的呼吸在空旷的山间异常清晰。

  “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她闭上眼,整个人直直往后仰,跌落了深不见底的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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