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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谋

媳谋

林惠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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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不知穿越苦,一朝变成丑媳妇  奇葩空间来做主,傲娇身下做任务  花间月下好喝酒,舌上乡村不知苦  油焖竹笋腌笃鲜,扬州炒饭鸡香酥  极品亲戚争相斗,你争房来我动土  更有憨萌傻相公,笑料百出直添堵  万人空巷来道贺,金玉良缘喜常驻  绿茶渣男靠边站,丑媳当家好做主  ...

来源:阅文起点   主角: 林惠美许若安   时间:2022-04-15 14:06:25

小说介绍

林惠美许若安《媳谋》讲的是  美女不知穿越苦,一朝变成丑媳妇  奇葩空间来做主,傲娇身下做任务  花间月下好喝酒,舌上乡村不知苦  油焖竹笋腌笃鲜,扬州炒饭鸡香酥  极品亲戚争相斗,你争房来我动土  更有憨萌傻相公,笑料百出直添堵  万人空巷来道贺,金玉良缘喜常驻  绿茶渣男靠边站,丑媳当家好做主  ...

精彩节选


  林惠美最近忽然觉得心里慌得很,她在无数个深夜大汗淋漓地自梦中惊醒,空虚与冷漠包围着自己,她侧身,身旁的男友许若安翻了个身,伴着有些粗粗的鼾声,睡得倒真是安稳,她皱着眉头,好看的眉眼间,一丝愁绪是愈发显得我见犹怜,只是她心里却没有来由地慌乱起来,每每此时,心头如同瞧着杂乱无章的鼓,正咚咚作响。

  她闭上眼睛,想要记起究竟自己做了什么梦,只是绞尽脑汁,只不过记起自己陷入了一片如白纸一般虚无的梦境里,什么都没有干,什么也没有,她一想到这里,只能又躺了下来,轻轻抱着身旁温暖的身子的时候,这才稍微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林惠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一日,却是与以往不同,她是在清晨时分醒来的,初晨的阳光暖暖地照进了屋内,她许久没有睡过一个温暖的觉了,只是心情却没有自己想的那般愉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焰,惠美一看见身旁依旧睡得四仰八叉的男人,起床气上了来,一个枕头就朝着他狠狠地砸去,“许若安,你说实话吧,是不是你拿了我那只玉镯子!”

  是质问的语气,不是询问。

  她可算是想起来了,自己便是从那只祖传的玉镯子丢失开始才心神不宁的,老一辈总说,玉镯,细润光洁,质朴隽永,宛如女性,温柔雅致,兰质蕙心,而她的那一只,不仅模样珍贵异常,是难得的上好的白玉,更重要的是,林家世代相传下来的,她小时候生在富裕之家,过了许久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有一日,全家外出旅行,她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到一觉醒来,却已然躺在一片纯洁无瑕的医院里,放眼望去是一片雪白色,她如何也想不到飞机失事,唯独自己在那一架坠毁的飞机上存活了下来,据说,是自己的父母亲,拼死将她搂在了怀中。

  而同样毫发无损的,还有那一只晶莹剔透,宛若仙女的玉镯子。

  从此,林惠美被接回了爷爷的家中,而那一家人,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了暂居于此的外人罢了,没有温暖,更没有亲情,只有会在暗夜里隐隐闪烁的微光带给了惠美无数个黑夜里的光明,让她不再寂寞,她从先前自由的孩子变成了后来自卑的模样,又因了镯子无形之中的力量重拾了笑容与自信,后来,她离开了那个冷漠的家庭,开了自己的美容院,也找到了自己的爱情,不过,那都是镯子还没有丢失之前的事情了。

  许若安是惠美在开美容院之前寻找的生意伙伴,也算是日久生情,好一段日子,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只是最近不知怎的,业绩下滑,先是代购的粉底液与卸妆油出了问题,再后来,纷纷有人或是辞职跳槽,最后,竟然连自己视若珍宝的玉镯子也消失不见了,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刻消失的。

  许若安流着口水,正做着一个美梦,他梦见了自己坐在钱堆里,眼前更是大把大把的金子,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心里得意之际,却不想竟然被什么生生地砸醒了,然后便是林惠美面无表情的声音,他心里一阵烦躁,一把扯开了身上的枕头,只凶神恶煞地冲着林惠美吼道,“你神经病啊!”

  “许若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林惠美的表情却是阴沉的可怕,“当初美容院出事,还不是你贪小便宜,换了劣等货进去,你说你做人,能不能别这么窝囊!”

  “你再说一次!”这大清早的,烦不烦!

  谁知林惠美却不甘示弱,披头散发地嘶吼道,“我说你窝囊!你卑鄙!把我的镯子还给我!”

  “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许若安冷静了下来,是不想跟这个疯婆子多计较的,身上只穿着一条短裤,露出了上身古铜色赤、裸的皮肤和人鱼线,自然还有让无数男子嫉妒无数少女春心萌动的八块腹肌,只是此时的林惠美却是想着自己之前真会瞎了眼了,怎么会看上这种男的,当然,这样想的,还有正低头捡起地上衣物的许若安。

  他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婆娘!

  却是在这时,叮……

  林惠美的目光忽然凝固,愈发冷漠的眼睛里,那般晶莹剔透的白色就这般聪明和许若安的衣物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个许若安,他果然……果然是卑鄙无耻!

  许若安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玉镯时,心里忽的有些恼,只是他还来不及俯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却先自己一步落在了自己的眼前,一把抓过了地上的玉镯子,然后他对上了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神色微怔,“林惠美,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不是我该问你么?”林惠美却是冷笑一声,紧紧地握住了手中失而复得的宝贝。

  许若安忽然变得有些惊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哀求的神色,“惠美,你听我解释,如今美容院就要破产,你又不愿回去求你的爷爷,我们只有卖了这个镯子,才能够力挽狂澜……”

  说得倒是轻巧,许若安果然是明白这镯子对自己的重要性,林惠美的脸色忽然变得一片凄凉。

  许若安见她忽然眼神变得柔软,还以为她是有些心慈手软了,林惠美自然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会像狗一样扑过来的,她那时还站在不远处的阳台之上,只想着与许若安保持距离,却被他这反应吓到,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趔趄就被他压倒在了阳台的栏杆之上,而她便也是在那时知道了究竟什么叫做豆腐渣工程,栏杆轰然倒塌的时候,林惠美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后背一空,伸出手来就想要抓住许若安,谁知许若安只顾着抢夺惠美手中的镯子,又顺势推了她一把,二十层的高楼,林惠美就是这般,如同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跌落了下去。

  她最后一眼,是一脸悲凉地望着被许若安紧紧地攥着的玉镯子。

  许若安微微愕然,只是转瞬却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嘴角是微微的笑意,却也是在这时,只觉得镯子里忽然有一道电流子手掌里划过,他身子一颤,猝不及防松了手,镯子就这般随着林惠美掉落了下去,他瞪大了眼睛,却是这般眼睁睁地看着半空中的玉镯子忽然发出了一道诡异的光,然后就这般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紧接着,是扬起了翻飞尘土的轰然巨响。

  林惠美以为自己这下子是死定了,迎接她的是急速笼罩下来的巨大的黑暗,她被压得喘不过起来,等到自己终于清醒,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预想中的白茫茫的模样,闻到的也不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而是一处低矮的陋室,放眼望去,屋子里不过是一张破旧的床,也就是自己躺着的地方,然后是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这还不是最让她觉得惨不忍睹,这漏风的窗户和墙壁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屋子地上东一摊西一摊的水渍,不要告诉自己,那是下雨的时候漏出来了,天哪,这究竟是哪个穷乡僻壤!

  惠美身子一颤,想要起身,只是一抬手,忽然愕然,这肉呼呼的小手小脚又是什么情况啊?她不是已经二十好几了么?怎么还跟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似的,难不成……

  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忽然嗡嗡作响,终于明白了过来,天哪,自己这不是穿越的节奏么!正这么想着,原主的记忆也不打个招呼,纷至沓来,惠美还没有准备好,那些陌生的记忆却让自己无端地恐慌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让你瞒着那个丫头,你可好,如今她一口气喘不上来,又要如何同余家交代?”

  “聘礼都收了,我们是不能退回去的,再说了,我们家花儿如何能嫁给余家的那个傻子!”

  惠美可算是明白过来了,有着原主的记忆,再加上这二人的尖锐,她的脑海里瞬间捕捉到了三个字眼,傻子,童养媳,还有,丑。

  而她最后想到的,便是,逃,逃得远远的,否则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她却忽略了自己一个事实,她长得不是丑,是真丑,惠美虽然没有看见自己长什么样子,只是如今是来不及思考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自己实在是太胖了!

  跑几下就喘吁吁不说,更重要的是,这人生地不熟的,究竟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天色很快就阴沉沉暗了下来,惠美还在长满了荆棘的林间穿梭着,身后是耀眼的火光,有自个儿家里的,更多的是余家的。

  她一惊,还是吃力地跑得快了些,只是火光却愈发的逼近了,耳畔是一片嘈杂声,她一时慌乱,还没有注意,忽的被什么绊了一跤,扶住了旁边的树杆子,想要保持平衡,无奈此时的自己实在是太胖了,身子却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后仰去,然后,她便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哪个人高亢的声音,直冲着惠美而来。

  她欲哭无泪,想着自己这回是死定了。

  程家夫妇俩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程大看着面前咄咄逼人的赵氏,恨不得狠狠地抽她一嘴巴子,无奈,赵氏实在是太霸道,一百八十几斤的身材,双手叉腰,动怒的时候,枯黄色的脸上,硕大的毛孔清晰可见,眼脸下方更是遍布着可怖的雀斑,直叫程大作呕,他想来自己的媳妇年轻的时候也是村子里的村花,如今怎的就成了这副比黄脸婆还要不堪的模样!

  他还在心里后悔着,赵氏一见他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是愈发的不满,横眉竖眼,脸色黑了下来,然后是一声粗壮的河东狮吼,直吼得程大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耳膜几乎被震破,却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好你个老太婆,胖子了不起啊!”

  赵氏的记忆还在自己貌美如花之时,哪里晓得岁月不饶人,如今却变成了这副鬼样子,正是因为自己胖,看着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丑女儿是愈发显得厌恶,而最不能触碰她的那道高压线,自然就是说她是个胖子了!

  如今程大既然是踩到了地雷,那还了得!

  赵氏心里一动怒,二话不说,撩起了袖子,所谓胖子在瘦子面前的优势,便是她比牛还要大的力气,程大只觉得头发都要被赵氏给扯下来了,无奈,自己身体瘦弱,论力气自然是敌不过她的,无奈,他只能嘴上服软,“我错了!好媳妇,饶了我吧!”

  赵氏却还在气头上,听了程大一声求饶,怒气却没有降下来,反而觉得愈发的气愤起来,那火气,简直是噌噌噌往上窜了,恨不得将程大的脑袋瓜子给摘下来,“叫你说,叫你说,还说不说了还!”一边说着一口的唾沫星子全都溅到了程大的脸上,程大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这辈子才会遇见赵氏这个丧门星,不禁怒从中来,吼道,“你个黄脸婆,别以为自己胖力气大,就得了意去,看老子待会儿不揍死你去!”

  “你说什么?!”赵氏一听这话,那还了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老子不会放过你的!”程大虽说是说着狠话,只是声音却有些哆嗦。

  两个人瞬间陷入了一场恶斗之中,谁知道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花儿忽然揉着眼睛,哇哇地嚎啕大哭,那震天的哭声一下子就吸引了夫妇俩的主意,赵氏的手还揪着程大油光发亮的头发,程大还维持着狠狠掐着赵氏脖子的动作,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竟然同时有默契地放开了手,赵氏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花儿的身边,那柔柔的声音与她硕大的身材相比,是极不可和谐的,“我的小花儿,娘在这儿,不哭!不哭!”

  “都是你这个老太婆,不是你,哪里能吓坏了花儿!”程大心里一口恶气出不得,又往地上呸了一口,非要再较上一句才甘心。

  赵氏恶狠狠地白了程大一眼,一双手却是轻轻地抚着花儿的背的。

  却听得花儿在这个时候带着哭腔的声音,“阿瞅……阿瞅不见了,我要嫁给那个傻子了!”

  什么,那个刚刚还躺在床上,因为被这件事情惊吓过度,一下子背过气去,奄奄一息的丑女儿,竟然不见了!

  程大夫妇皆是一惊,赵氏更是朝着里屋张望了一眼,只见破旧的床铺上空空如也,啥都没有了!这个丫头,还真是反了天了,赵氏又瞪了一眼程大,“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不好好看着那丫头,如何让她白白逃走了!”

  “又是我的错了!”程大的气又上了来,又是一副干架的模样,“怎么不是你看着!”

  “程大,你今儿个是造反是吧!”

  “怎么了,老太婆!”

  花儿的哭声是愈发的嘹亮了。

  然而,偏偏这个时候,余家却派人来了,气势汹汹。

  余家是隔壁村的大户,一家子几十口人,四世同堂,好几个还是村子里的族长,深得人敬重,若不是后来生了个傻子的话,那个傻子,不仅是余家的一大祸害,更是余家村的祸害啊!若不是程大前些日子在余家做工的时候打烂了他们家的瓷器,如今哪里还会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

  一想到这里,赵氏是愈发的气愤,又狠狠地揪了一把程大的耳朵,这才稍稍解气,趁程大还来不及动怒的功夫,赶紧使唤他将花儿藏好,程大气不过,却也只能乖乖照做。

  余家人的气势简直是要将他们程家门口匆匆用泥巴糊的土墙都要推到的架势,来的人是远近闻名的罗刹爷余家大伯余大郎,一露面就是一声闷哼响,“余家接人来了,把你们家女儿带出来!”

  这话不说还好,他话音刚落,只见赵氏忽然咚的一声响猛地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只是她的身材实在是太过庞大,大地都抖了三抖不说,那扬起的尘土翻飞,更是叫余家一伙人连连咳嗽不止,站在后面的妇孺正是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长舌妇张氏,只见她用帕子遮住了脸,是一脸不悦的神色,见了赵氏如此,更是阴阳怪气地说着,声音尖锐,“这欠债啊,就是要还钱,你们女儿没了,就把你那没用的相公拉去当我们余家一辈子的唱功,而你,卖到窑子去,虽说赚不到什么钱,不过有一两是一两,我倒是安生了。”

  这般口无遮拦的话,也就只有这个幺蛾子张氏说得出来的。

  赵氏瞪眼看着她,一生气,浑身的赘肉都在颤抖着,只是她心里也明白孰轻孰重,定了定神,满是肥肉的脸上这才堆着笑,“我们家的女儿不过这般年纪,又瘦瘦小小,哪里能够跑这么远的,我们家是找不到的,你们余家人丁兴旺,若是派看人找去,定是能够找到的!”

  赵氏这么一说,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余大郎脸上仍旧是几分狐疑的神色,而张氏却只是在一旁搔首弄姿不发一言。

  还是有个年纪虽轻,长相清秀的小鬼在余大郎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余大郎这才沉住气,只是厉声说道,“都给我去找去!把你们家那口子叫上,就是绑,也要将那丫头绑回余家去的!”

  听了余大郎的话,程大本来在里屋已然是瑟瑟发抖,此刻更是情不自禁地应了一声,双腿不听使唤地赶紧跑了出去,余大郎睨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领着众人找开了,程大怯怯地想要跟在队伍的后头,只是却在这时被赵氏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程大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他定是要好好听着这个余大郎的话的,否则是要他死么?

  “去什么去!”赵氏见人走远了,这才冷着脸,只是低声喝道,“还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了,余家再微风,不过是在他们村子里罢了,等咱们回了娘家,看那个余家能耐咱们如何!”

  这拖家带口的回娘家,程大虽说面子上过不去,不过一想到余家的气势汹汹,就是不想答应下来,也没有法子了,“阿瞅那个丫头……”他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

  “如今咱们也是没法子了。”赵氏身子一顿,却还是咬了咬牙,一把抹去了眼角的泪光,“总是要保住一个的!待会儿咱们先去镇上,趁黑只会阿顺一声,让他也跟着咱们走了得了,等回去了,再给他谋一个差事不迟!”

  惠美自然是不知道家里边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小命不保,自然是保命要紧的,因而只是慌不择路地跑着,谁知也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荒郊野外,四周全然是茂盛的丛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却看不出一点儿出路,她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硕大的身子,忽然开始怀念起身为瘦子的美好时光,亏她之前还是美容院的老板娘呢,不行,日后一定要把自己给减下来的!

  惠美这般想着,忽的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响声,眼前是点点的星光,心里陡然一惊,不好,一定是来寻她来了!一想到要嫁给一个傻子做童养媳……不行,不行,惠美一想起这件事情,一下子来了力气,只喘了口气,便急急地向前跑了过去,谁知忽然不知道被什么给绊到了,一不留神摔了一个狗吃屎,真是有够倒霉的!

  惠美吃痛地抬起了手,却见深深的伤痕,鲜血染上了污渍,脏兮兮得不成样子,要不要这么霉运连连!她强忍住了眼泪,火光打量,那些嘈杂声清晰可闻,一个个来势汹汹,惠美闻见了弥漫在空气里的杀气,只能忍着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脚踝如碎裂一般的疼痛,她忽然在这时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是骨折了,没有办法了,只能忍着了,她龇牙咧嘴的,只一瘸一拐地扶着树桩子,费力地跑着,只是余光却瞥见脸上什么。

  没跑几步,她忽然听了下来,猛地一回头,看见了不远处草丛里的一道白光,那么熟悉……

  她皱着眉头,只是这个时候她几乎是看见了那些人朝着自己跑了过来,是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那丫头在那里……”

  惠美的心颤抖得厉害,是不是要过去瞧一瞧的,如果那真的是自己的白玉镯子的话,她就是这么死了也甘愿的,自是若不是的话,她不就白白被余家的那些人抓住了……

  惠美面色犹豫,不知所措……

  


  竟然真的是自己的白玉镯子,惠美心头一颤,紧紧地抓住了镯子,却没有看见一道妖治的白光从眼角一闪而过,她抬起脑袋的那一刻,那些想要抓着自己的人却已经近在咫尺,果然,自己还是为时已晚,这个时候,便只有等死了!

  惠美一想到这里,只是认命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算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这早死还能早超生呢,她这会子是真的豁出去了!

  只是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一丝的动静,她心里有些疑惑,却惊异地发现耳边的嘈杂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见见消褪了下去,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天地之间,只不过站着惠美一个人罢了,她心里一疙瘩,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杀气腾腾地赶来的余家人一个棒槌打死了?!

  这不好吧!林惠美这般想着,这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

  此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神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更是显得阴森森的,举着亮堂堂的火把的余家三郎的小儿子棒槌是最先发现了惠美所在的,便马上大声吆喝着余家人过到这边来,一边兴冲冲地不管不顾地往前奔过去,然而,眼看着就要抓住眼前的人了,他兴奋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来,然而,紧紧握住的手里,却是一片虚无,眼前的人,竟然就这般好端端地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该不会是中邪,遇着山野间的鬼怪了吧!

  棒槌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双脚发软,两腿更是打着颤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就连裤裆也**一大片,他觉得屁股下是一摊温热,转瞬却又是冰冰凉凉,竟然是自己不争气地撒了一泡尿,还尿**自己的裤子,棒槌只觉得害怕,浑身更是瑟瑟发抖,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方才他的呼朋引伴没有人搭理他,如今他的哭声响彻天际,倒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围了过来,有几个眼尖的小屁孩更是一下子发现了棒槌此刻的落魄,更是捧腹大笑,竟是眼泪都要标飙出来了,“棒槌,好一个胆小的棒槌!”

  “真是没有用!羞羞羞!”是毫不留情的耻笑的话语。

  棒槌是哭得更厉害了,就连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发觉。

  “棒槌,你哭什么!”谁知这会子余大郎却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一眼便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火把,神色更是阴郁了下来,只是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三两下便踩碎了地上的火苗,只一顿坡口大骂,“你个没出息的小崽子,屁大点儿事情便吓成了这般模样,若是着火着了起来,真出了什么事情,看老子还不扒了你的皮!”

  此话一说出口,棒槌的哭声一下子熄了下去,只是一个劲儿地抽噎着,不时还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我看见他们家的姑娘了,方才我想捉住她来着,谁知,谁知,就不见了!”这可不是邪门了么!

  “说得又是什么胡话!”谁只余大郎一听了这小子一开口,又是好一阵气,直接一个巴掌就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棒槌!棒槌!”

  “我我我……我是真的瞧见了,这山间的鬼怪!”棒槌有些不服气,不过话越说到后头,却越是底气不足了下去,又是一阵后怕,瑟缩着脑袋。

  方才余大郎气势汹汹地过了来,一旁围聚着的小屁孩们早就四下逃散了开,只有几个不要命地留了下来,只笑嘻嘻地望着还坐在地上一堆尿湿之间的棒槌,肆无忌惮地取笑着,“棒槌,你倒是说说,看见他们家的姑娘,长的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棒槌知不知道他们几个是在拿着自己打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说道,“胖子,是个胖子,比棒槌还胖的胖子!”

  周围是比方才还要响彻的笑声,在寂静的山野之间久久回荡着。

  “棒槌!”这回是余大郎气愤的声音。

  而林惠美此时此刻自然是不知道由自己引发的事情的,她只是睁着一双杏仁般的眼睛,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虚无,惊讶得说不上一句话来,敢情自己又死了一遭了啊!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天堂竟然是这般模样,要不要什么都没有啊!

  竟然是这般模样,她日后的生活岂不是要无聊死!

  她还这样想着,只席地而坐,一手托腮,眼神涣散地发着呆,忽的又听见了洪亮的一嗓子,吓了她一大跳,“这不是天堂!”

  不是天堂,难道还是地狱不成?!这样一想,可把惠美吓了一个大跳,赶紧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地百着,“老天爷啊,不,是阎王爷大人啊,我林惠美生前既没有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我不要下地狱啊,我也不要掉入十八层地狱,更不要下油锅啊!”

  “这也不是地狱,你没有死!”听得出,这低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很是无奈,那话里就像是在说,“天哪,这姑娘的脑袋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那这是哪里!惠美眼前一亮,心里一下子冒出了这个问题来,不过一开口,却是兴高采烈,顺便一个鲤鱼打挺,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哈哈,她竟然没死,“这这是太好了!哦也也,哦啦啦!”

  这回那声音是真的无语加无奈了,“林惠美,你真是够了!”

  这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声音倒是厉害,竟然还知道自己的名字,林惠美这才停下了脚步,只是好奇地张望着,却是看见了依旧空空如也,周围还是什么都没有,那说话的人,究竟是在哪里?

  “你在我的身体里。”而就像是能够看出自己的心思一般,那声音又开口说道,“我便是你方才捡回来的空间玉镯,你大难不死,还不是我的功劳!”

  空间?惠美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空间是什么意思,虽然嘴巴里是想说些什么惊讶家赞美的话的,不过话一说出口却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虽然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空间不是应该应有尽有的么?为什么你这里什么都没有?”好吧,这种时候,林惠美说完了这些话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是不该说这些的。

  然而,那个傲娇的空间玉镯却只是在这时说道,“那不过是普通的空间罢了,我那么有灵气,能和他们比的么?如今你既然是来了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若不是因着与你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打赌打输了,才懒得来找你!你便好好听话,都说了我可是有灵气的,若是你想要什么,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我自然便会给你!”这话说得,配上了这般低沉沙哑的声音,未央只觉得心里瘆的慌,好像是自己掉进了某个陷阱之中,只是自己已久浑然不觉罢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究竟是什么代价?该不会是……

  林惠美这般想着,一下子那手护住了前胸,无奈此时的自己体型实在是太过肥硕,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连交叉也这般的困难,她再一次下定了决心,是一定要减肥的,唉,如何就好死不死,穿到了一个胖子的身上呢!

  “你放心,就你这身材,我还看不上眼。”这话说得,林惠美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话里的呕吐声,她嘴角的面孔由些抽搐着,久久说不上一句话来,这个空间玉镯,一定要这么犀利么!

  “好了。”谁知他这个时候竟然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总之你日后想要什么,只要知会一声,我若是心情好的话,总是会给你的,不过在这之前,你却是有一个终极大挑战的,这件事情,我可是帮不上你!”

  穿越还带做任务?!惠美又是一惊,这回她学乖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凝神屏息,侧耳倾听着,却只听见了那玩意儿不怀好意的声音,“你未来的夫婿,智商将会是一百六。”

  哎哟,惠美心中一阵激动,她还真想不到,自己还有这般的好运气,尽管自己心里死死地逼着,却还是咧着嘴巴笑了起来,那可是聪明人啊,日后状元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她的高兴劲还没有缓过来,又听了他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是需要你后天培养!”

  呵。这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林惠美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这回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连吐槽也省了。

  “十年的时间,你一定要让他的智商达到一百六。”这一回,那声音倒是严肃了不少,“这是林家历代的组训,谁也不能改。”

  切,也不见她的那些个大伯二伯或是姑父什么的智力超群啊!骗人的吧!

  “否则你会失去你得到的一切,包括你的生命。”这话说得到不含糊。

  林惠美这会子倒是觉得害怕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敢问他现在的智商是?”

  “零。”斩钉截铁。

  然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天哪,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你信或者不信,我便在这里,不管不顾。”这是那空间玉镯最后的话了,那语气,换一种说法,便是,“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是注定要嫁给余家的那个傻子的,你又何必在这儿苟延残喘,早点从了,也免得受了苦头吃!”

  什么叫免受苦头,这话说得,林惠美可就不乐意了,只是她张大了嘴巴,还没有等到反驳的机会,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是躺在了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看来一定是那镯子不耐烦,又强行让自己退出去了,这可恶的镯子!

  林惠美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手腕之间是一片冰凉,她倏地一下子抬起了手来,却是看见了手腕上硕大的白玉镯子正明晃晃地挂着,那般惨白的亮光几乎是亮瞎了她的24k铝钛合金狗眼,只不过看在惠美的眼里,却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她那时如何就好端端地要捡起了这个镯子呢,这下可好了,如今自己一定要嫁给余家的那个傻子了!

  惠美这样一来,心里便觉得郁闷,只盘腿坐在冰冷的石块上,使劲地想要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摘下来,只是这下可不得了了,等到惠美终于意识到自己就算是使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拔不出来的时候,瞬间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干脆身子呈一个大字型躺了下来,只是由于身体过于肥胖的缘故,那大字型看上去又是肥硕又是巨大,她的手却是连展平都是那般的困难,便是这个时候林惠美意识到了当务之急的,什么傻子不傻子的,在自己的身材面前,忽然都不重要了!

  肥胖不是病,胖起来可真要命!

  经过了这几日的教训,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道理,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肥胖子,也就不用遭了那么多的罪,如今恐怕也不必提心吊胆,还有她那狠心的爹娘,说不定就不会是像甩了身上的狗皮膏药一般将自己甩掉了。

  如今,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女神一般存在的林惠美了,她叫程阿瞅,阿瞅,阿丑。

  怪不得脑子里老是徘徊着各种人不怀好意的嘲笑声,阿瞅,真丑!

  不是因为她的名字与丑谐音,只是单纯地是瞧着自己长得丑罢了,虽然阿瞅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长得究竟是有多丑,不过瞧着自己这般硕大的体型,想来也一定是好看不到哪里去的,不行,减肥,她一定要减肥!

  不过对于减肥这件事情,阿瞅只是觉得迫切罢了,至于担心,她倒是不担心的,之前她是美容院的老板娘,看了太多丑小鸭变凤凰的经历,因而只是一直坚信着,这个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这般想着,阿瞅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不过余光瞥见了自己手肘处的玉镯子的那一刻,忽的又不解了,她要怎么样才能进到镯子里边去?!毕竟也是个空间唉,那么厉害的东西,自己总不能白白浪费了!

  她苦思冥想了许久,这才想了起来,似乎以前看过的小说里老是写着女主只要用意念就可以进出自如的,只是她赶紧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那些小说里还些她们那些宝贝空间对她们的主人忠心耿耿呢,如何轮到自己穿越的时候就这么悲催了,不仅名字取得丑,人也丑,还要嫁给一个傻子,更重要的是,自己总算是拥有了一个金手指了,偏偏还碰上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傲娇空间,她想若是自己是穿越小说的女主的话,那作者就一定是个后妈了啊!

  甩了甩脑袋,阿瞅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想太多了,如今这个时候,恐怕自己早就是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够管得了那么多啊!不管是什么办法,总归是要试一试的,阿瞅这样想着,只是闭上了眼睛,想着进到了空间里去,果然是进去了!阿瞅心里一阵激动,只是还没有等到她反应过来,只是眨了眨眼睛,忽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又被弹了出去,又坐在了那一块坚硬而冰冷的大石头上了。

  耳畔还残留着那家伙不带一丝人情味的声音,“我要睡觉,这个时候别来烦我!”

  妈的,阿瞅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声脏话,倒不是因为这空间的不近人情,而是她方才进去额时候分明看见了里边是青山绿水,流水淙淙的好地方的,与第一次进到里边是全然的不同!那个可恶的空间,竟然如此戏弄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不过阿瞅低头看了看自己,想着她这个时候还是也没有什么资格对这家伙指指点点的,当务之急,是快要回到家里去,她倒是要看看,那个智商为零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模样!一想到自己身负重任,阿瞅只觉得自己瞬间高大上了起来,不禁哼着小调,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虽然身材依旧是如此的庞大。

  只不过这个时候,肚子里却忽的咕咕叫个不停,阿瞅这才意识到自己跑了一夜,再加上之前晕倒,就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如今也不知道是有多少时辰没有吃上饭了,大活人总是不能被饿死的!阿瞅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脸蛋儿,左顾右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大片茂密的丛林之中,看着这繁茂的程度,搞不好还是原始森林!阿宝一想到这里,心里是愈发的激动起来,一大片郁郁葱葱看在自己的眼里,俨然就是如同金子一般宝贵了,这般想着,她一低头,一眼就看见了脚下的各种宝贝,它们藏在了遍野的草垛里,看上去十分的神秘,不过阿瞅心里明白得很,不过是看上去神秘罢了,比如……她想着,只费力地蹲下了身子,伸出了肉嘟嘟的手来,一出手就是一朵鲜嫩肥美的松茸,想来自己还是林惠美的时候,虽然从小生活在富裕人家,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的缘故,到了大学,好死不死偏偏选了一个农业大学,这方面的知道倒是懂得不少,这会子,确实是饿不死自己了!

  她砸吧着嘴巴,一手得意地举着手中硕大的松茸,只是日照有些猛了,害的她不得不眯着眼睛,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是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大一些的孩童,一张脸脏兮兮得不成样子,脸上还挂着两道鼻涕,让她瞬间想起了四个字,清汤挂面!只是那小孩的一双眼睛却是特别的闪亮,此刻正眨巴着眼睛,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想了想却还是终于开口,“这是什么呀!”

  只是阿瞅却因为他而受到了惊吓,身子一颤,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警惕地望着面前的家伙,眼里满是疏离的缘故,她这才发现,面前的这家伙,不仅脸上脏兮兮的,就连整个身子都脏兮兮的,看上去果然不成样子了!是乞丐么!

  “喂!”只不过那家伙却不说话,只是咧着嘴吧,那一口牙齿倒是白的很,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又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也不说话,就是呵呵地笑着。

  阿瞅自然是明白,他是想要吃她手里的东西了!

  吃东西可以,总是不能不讲卫生啊!阿瞅想着,却是指着他的脸,嚷嚷着,“你先去把你的脸洗了,再将你的手洗了,不讲卫生,生病了可怎么办!”

  谁知他似乎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摇了摇脑袋,只是眼巴巴地瞅着阿瞅手里的松茸,纹丝不动。这个家伙,听不懂人话么!阿瞅很是无奈,只能作势装着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的模样,想来这下子总该明白过来了吧!

  没有想到他还真是明白,一看见自己的袖子脏得很,又黑又破,一下子放了下来,就要抓着阿瞅的衣服给自己擦脸,这小子!活腻了嘛!阿瞅本来以为自己面前的是个傻子,现在一看,倒是精明得很嘛!只是做了个止住的手势,皱着眉头说道,“你是不是想吃啊!”

  那家伙果然不傻,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好吧,给他吃就给他吃吧,阿瞅继续吩咐道,“你先去捡了几根柴火来,最好在拿炭架子来,知道什么是炭架子么!对了,还有盐,去你们家偷点盐过来!”

  那家伙一听说有了吃的,倒是听话,还没有等了阿瞅吩咐完,就飞奔着出去了,只是没跑几步,又见阿瞅正专心致志地埋着什么似的,挠了挠脑袋,又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阿瞅注意到了他目不转睛的眼神,这才知道,“总不能吃了这松茸就不管不顾的,我将松针埋了下去,这样以后又会长出来了,总是要循环利用的嘛!”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听得懂,果然,阿瞅还没有说完,那家伙的脸色就是一脸的迷茫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阿瞅这才想了起来,“我叫程阿瞅,不是丑陋的丑!”

  这个总是要解释一下的。

  “阿!咦!”只是那小子却高兴得又蹦又跳的,直兴奋地鼓掌!

  只是阿瞅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没有想到竟然是个不能讲话的,唉,真是可怜!

  


  香味很快就在山野里弥漫开来,阿瞅本来还以为这个年代,又是穷乡僻壤的地方,是不应该有炭架子这玩意儿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竟然还真的给自己搞来了一个炭架,叫阿瞅很是激动,找了一块四周什么都没有的空地,既轻而易举地点燃了火把,又将这一朵硕大的松茸撕成了薄薄的片儿,放在了炭架之上,不用加多余的调味品,咸咸的味道汹涌地扑进了二人的鼻子里,未央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只是片刻的碳烤,原本白色的松茸片便很快就泛黄,是令人垂涎的好看的颜色,阿瞅瞟了一眼身旁的小哑巴,看见了他砸吧着嘴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眨个不停,若不是脸上脏兮兮的话,俨然就是一个小正太的可爱模样了。

  阿瞅却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小哑巴的脑袋,拍得他一下子懵了,哭丧着连揉着脑袋,不知道阿瞅为什么要打自己,谁知阿瞅双手叉腰,瞪着眼睛看着他,“喂,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都要滴到我的松茸上了!还不快擦擦!”

  那家伙这才意识到了,咧着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又傻笑了几声,只是叫阿瞅愈发一阵无奈,只是眼眸子垂下来的时候,眼睛了却直盯着那快要烧焦了的松茸,心里一焦急,赶紧将它们解救了出来,嘴里直嚷嚷着,“糟了!糟了!”不过还好,因为阿瞅的眼疾手快,那些松茸很快就到了阿瞅视线准备好的早已洗干净的叶子上,吹了几口,这才急不可耐地放入了自己的嘴巴里,果然是齿颊留香,阿瞅忍不住砸吧了几下嘴巴,又咽了咽口水,真是好东西啊!等到咽了下去,阿瞅这才注意到了自己身旁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小哑巴,一脸渴望的眼神,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让自己很是受不了,这才对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想吃?”

  那家伙也不羞涩,这话说得倒也是直言不讳,竟然还伸出手来,向阿瞅讨要着,阿瞅的余光扫到了小哑巴的了=手掌心,这一回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阿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脑袋不过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要是再干净一些就好了!”说着便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片松茸,送到了小哑巴的嘴巴里,那小哑巴心里开心,果然配合,张大了嘴巴,想象着松茸美味的模样,只是却没有想到阿瞅却在这时一把将那一片松茸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又吧唧了几下嘴巴,很是满足的模样。

  那小哑巴这下子可是不满了,哭丧着一张脸,嘴巴瘪瘪的,看起来是即将就要哭出来了,看得阿瞅不忍心,那捧腹大笑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一脸抱歉地看着他,这才塞了一片松茸在他的嘴巴里,那小哑巴舔了舔嘴唇,果然是好吃得不得了,她笑得是愈发地开心,一双如月牙儿一般的眼睛此刻更是完成了一条缝隙,对着阿瞅竖了一个大拇指,又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了,阿瞅瞧着他的深情,心里自然也开心,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眨巴着眼睛,双眼瞄到了还没有灭下去的火势,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个不停,又想起了什么,这才拉着小哑巴朝着森林里边奔了过去,小哑巴还不知道阿瞅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只是看着她眼里几乎是要发出光来,这才笃定地跟着她跑着,嘴角便是愈发的上扬,然而,也不知道是阿瞅跑得太快,还是他体力不支的缘故,跟着阿瞅肥硕的身躯,自己竟然也觉得吃力起来了,一不留神,啪的一下子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摔了个狗吃屎,只是阿瞅却只顾着自己跑着,没有料到身后的小哑巴摔倒了下去,只是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竟然被他紧紧攥住,接过她越跑越吃力,渐渐地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一看,她的心肝脾肺肾简直是要欺诈了,怒气冲冲地瞪着一脸扮无辜状的小哑巴,只是双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你抓着我干嘛!”

  却丝毫忘记了自己方才是戴泽他拖了一路的,好在底下的土地松软,是他并没有受什么伤,只不过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衣服是愈发的脏乱,就连脸上也灰头土脸的,甚是狼狈的模样却是叫阿瞅一阵无语,刚想要扯下什么帮他擦一擦的,这小子倒好,也不想想,只不假思索地那手胡乱地往脸上抹了一把,再往衣服上一擦,这下全身上下可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了。

  阿瞅不禁扶额,那语气甚是无奈,“天哪,大哥,你这么厉害,你爹娘知道么?”

  小哑巴显然不懂阿瞅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只是依旧傻笑着摇了摇脑袋,然后又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阿瞅,阿瞅舔了舔嘴巴,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那位小哑巴说道,“没有想到这个破地方竟然还有那么好的地方,这放在我们那时候生活的年代,估计也只有生物实验室才能看见的不知道是缩小的多少倍的模型标本,我们吃的东西可都是大自然的馈赠,不懂的人只会将这人给白白糟蹋了,不过若是你懂得一星半点的话,就会知道在,这大森林里,可是藏了不知道多少的宝贝!”说着只是伸手也不知道扯了一把绿油油的什么东西,只用手弹走了上边的灰尘,便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嘴巴里咀嚼着,“这些啊,都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那小哑巴看着阿瞅津津有味的模样,显然也很想尝试一番,眼巴巴瞅着她,舔了舔嘴巴,是急不可耐的焦急模样,阿瞅瞧着小哑巴如此,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这才将东西递给了他,他倒也不客气,一接了过来,便放进了嘴巴里,只是还没有嚼几下,那表情却变得奇怪起来,苦涩弥漫在整个嘴巴里,小哑巴是瞬间石化,张大了嘴巴,将它们全都吐了出来、

  “呸!呸!”痛苦地指着被铺天盖地的苦涩掩盖了的嘴巴,小哑巴的神情很是狰狞,阿瞅这才笑着将手中的叶子塞进了他的嘴巴里,与方才的味道不同,一股清甜自舌尖散开,转眼之间便将那苦味给驱散了,小哑巴又笑了起来,竟然是比之前还要开心了。

  却是在这个是时候,阿瞅却听见了漫山遍野响起来的声音,一声,一声,带着焦急与愤怒,却是叫阿瞅心里一惊,赶紧拉着小哑巴藏在了一旁的草丛之中,只是她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恐惧,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玉镯子,却是全然没有看见身旁的小哑巴眼里兴奋的深情,那般两眼放光的模样,若是她看见了,又是要极度的无语了。

  阿瞅屏住了呼吸,就连自己也不明白,方才自己不就是准备嫁人去的嘛?如何到了这会子,便跟了做贼一般,躲在这样的地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阿瞅越想越是感觉到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想起自己即将嫁给了一个留着鼻涕,兴许还穿着开裆裤的傻子,就觉得心里怪怪的,是说不出的抵触心理,若是那傻子长得如同身边的这混小子一般的话……阿瞅咬了咬牙,若真是那般的话,他便也就忍了,毕竟那是他最后的底线,只是若是比那小子还要不堪的话,阿瞅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后,她是忘记了,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貌美如花的模样,不过是个土肥圆罢了,自己又哪有资格挑三拣四的?一想到这里,阿瞅只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忧伤,双眼在无意之间扫到了一旁的小哑巴,阿瞅这才发现,那混小子,如今竟然兴奋得不得了,不禁咧着嘴,笑得愈发的开心,更是情不自禁地忽然站了起来,直挥着手,大声地叫唤着,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响,这小子,果然是疯了啊!阿瞅一直之间愕然,这不明摆着要暴露了自己的节奏么?吓得阿瞅赶紧一把将小哑巴扯了下来,也顾不得脏了,只一手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声说道,“喂,小哑巴,别叫!如今你既然是哑巴,便不要破坏了人物设定,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

  看来那小子智商果然是不高,未央一说完了这句话,那小哑巴立即是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是一动也不动了。

  阿瞅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为时已晚,余家的人早就发现了这儿的动静,全都朝着这边聚拢了过来,阿瞅虽然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更是双手合十,只是心里依旧是不祥的预感,心里想着自己这一回,果然是死定了,而等到草丛被一把剥开的时候,阿瞅却还是只能勉强地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然后只听得一声又一声急吼吼的声音,“快来啊,人在这里!”

  只是配上了她这般模样,那样的笑容,却是有些……‘

  狰狞了。

  


  只是阿瞅却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人的视线却全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一个个皆望着身旁的小哑巴,不过一个个的眼神却都是不同的,有满面焦急的,有松了一口气的,自然也有一阵窃喜,或是一阵恼怒的,阿瞅便像是看戏一般,对着这些人一一扫了过去,看着这些人丰富的面部表情的变化,早就在心里笑得乐开了话,这么极品的一家子,一定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不然如何一个个都如此的有趣,便也是那个时候,阿瞅忽然意识到了,原来这个余家还是很好玩的嘛!到底是一个好地方啊,不像是心里想得那般恐惧与无趣嘛!

  掀开了草丛的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虽然看着是如同那小哑巴一般的年纪,只不过这言谈举止,还有那般出众的外貌,却都是与小哑巴截然不容的,阿瞅这才注意到了眼前已然长开了的小子,咋舌几声,又摇了摇脑袋,心里只是想着,都是人与人,如何就长得这般不同呢!只见那少年轻裘宝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虽然也不知道这折扇是哪里来的,不过在这小小的村落里,看着自然是富贵异常了,想来定是余家的长辈们宠着的小少爷吧,否则如何看上去便是这一般温柔的眉眼之下,还是掩盖不住的嚣张跋扈与傲慢不羁!

  不过如今是生死攸关的时候,阿瞅还只望着余家的人能偶多多照顾着自己的,这一番话,自然是不能够多说的,只是故作温婉地笑着在,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却只是在这时听见了他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余一,老爷子叫你回去!”说完转身就走,他其实是在心里嫌弃着与余一呆在一起的阿瞅,自己还真是受不了她对着自己抛媚眼的模样,自己前天吃的早饭都要被吐出来了在,只是他更没有想到,余一又怎么会和这个胖子凑成了一对,不过这下,似乎也挺好的,余小二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若是细细看去,这才能够看见他的嘴角是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的笑意,就像是他一如既往地想要谋划着什么恶作剧一般。

  而之所以他不停留在那里,不过是因为自己方才吼了一嗓子,早已经将余家的众人全都吸引了过来了,阿瞅也一下子被他们揪了出来,起先,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胖姑娘究竟是谁,不过看着这异于常人的硕大的身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竟然便是程家的姑娘,说到这个程家,余家的大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瞅,只是眼睛里的神色却是愈发的不满,这个程家的夫妇还真够可以的,竟然叫了他们余家人去找他们家的女儿,自家人还真是傻到乖乖地去了,这下可好,反倒是给了他们跑路的机会,还真是诡计多端,余大郎恨不得现在就打死他们几个去,只是如今这些人不见踪影,白白地叫他们捡了个便宜去,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个三女儿在村子里,这下可好了!

  只是众人此时虽然不出声,只是望着面前严肃的景象以及余大郎眼里严厉的神色,一个个更是怕得不得了,也不敢去看着他,更不敢对上余大郎的视线,只是谁知道阿瞅这个时候却不怕死地来了一句,“我是来嫁给你们余家……那个……那个……”

  哪个,众人起初还有些不明白,只是听了阿瞅的话,又纷纷恍然大悟,起初还是窃窃的笑声,只是再接下来,那笑声却是再也憋不住了,在满上遍野久久回荡着,直叫阿瞅心里一阵郁闷,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在嘲笑自己么?她这又是说错了什么话了?

  然而,余大郎此时此刻却还不掩饰心里的鄙夷,只是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只是不屑地说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会嫁入我们余家吧?”

  就凭着这副相貌,就算是他们余家的那位是个傻子,余家自然也是不会要的,这话说得,却是叫阿瞅心里愈发的郁闷,她也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了余大郎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竟然是嫌弃自己丑,天哪,肤浅,果然是肤浅,自己就算是丑,那又怎么了,女大十八变,丑陋不过是暂时的,她有这个信心只是自己还没有嫌弃他们家的是个傻子呢!自己如今不是专门穿越过来当医生,治好他的痴傻病的么?如何不感激自己也就罢了,如何还这般毫不掩饰的嘲笑自己!

  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阿瞅实在是义愤填膺了,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嘛!他们余家不想娶,她自己还不想嫁呢!

  谁知道阿瞅还在这般愤愤不平地想着这件事情,却听得余大郎又对着那小哑巴说道,“阿一,你还不回家,在这儿傻愣着干什么,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打断了你的腿!”

  余大郎一声怒喝,余一缩着脑袋,是怯怯的神情,只是一双眼睛却还是紧紧地盯着阿瞅的,很是不舍的模样,阿瞅没有想到,这个小哑巴,竟然也是余家的人,如何余家老是出些奇葩!阿瞅是想不明白了。

  阿瞅还在郁闷着,忽然反应了过来,“你们家的……不是娶了我们家的……”记忆纷至沓来,阿瞅这才想了起来,自己当初是怕过头了,才忘记了事情的原委,那时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爹爹欠了余家的银子,余家放话过来,分明是要娶了自己的二姐花儿,而不是自己,只是她爹娘心疼花儿给一个傻子当童养媳,这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偷天换日的主意,却不想,已告诉了那时正在大快朵颐的前世的自己,一口气被憋上来,东西又卡在了喉咙里,便是这般,魂归故里了,这才如今有了自己的存在。

  这就解释得通了,难怪阿瞅前几天还在纳闷,如何她爹娘会忽然之间做了那么多平日里不舍得的好东西给自己吃的,原来是如此啊!

  不过她千想万想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就算是顶个包也就算了,只是如今竟然还受了这么多人的嘲笑,又是怎么一回事,天哪!真是太丢人了,阿瞅又想到了那个奇葩的玉镯空间,不行,自己的减肥之路必然是辛苦的,只是她一定要将想方设法从他那儿的来了什么宝贝,治好自己才行,或许前世的阿瞅因为体型肥胖,曾经也如现在这般受到了千万人的嘲讽,或许也曾经深深的自卑过,只不过如今她已然不是当初的那个阿瞅了,她不会因为这些无谓的人而改变自己的初衷,她一定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而既然余家人这么看不清自己,阿瞅心里想着余家自己是待不下去了的,既然待不下去了,也不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倒不如好好地谋划谋划自己孤身一人之后生活的好日子,阿瞅暗自思索着,却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老爹屁股后边还有一堆债的让自己还的,也忘记了那奇葩玉镯对自己说的,一定要将余家那傻子的智商从非人类继续培养曾非人类,不过此时此刻,自己的温饱尚没有解决,她是没有心思再考虑那些事情了,谁知道这个时候,那余一却忽然开口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指着阿瞅,是笑嘻嘻的模样,“大伯,大伯……阿瞅……阿瞅好!好!”一边说还一边拍手鼓掌,很是开心的模样。

  这下子轮到阿瞅愕然了,不可置信地看了余一一眼,心里想着,这个家伙,没有想到,原来如此欺骗自己,竟然不是哑巴?!

  余大郎没有想到余一竟然会如此的喜欢阿瞅,不过转念一想,这个傻子,若是没有程家那档子破事,也娶不到媳妇,就他一个傻子,娶谁不是娶啊,到了余家,顶多是一口饭的功夫,虽然这个胖子可能是要两口饭,不过了了余家那两位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心事,自己耳根倒是也图个清静,因而便只是冷哼一声,“好了,阿一,跟大伯回家!至于你……”说罢又阴着一张脸瞧着阿瞅,“至于你的话,便也跟来吧,父债子还,你便乖乖地做咱们家阿一的媳妇!”

  什么!这下子阿瞅更是愈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就说方才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原来自己要嫁的傻丈夫不是别人,正是面前这个还挂着两道清水鼻涕的“小哑巴”,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哑巴了,阿瞅不禁抓狂,却也只能乖乖地跟着余家人走了。

  阿瞅跟在最后头,余一倒是蹦蹦跳跳的,忽然回过了脑袋来,眨巴着眼睛望着身后垂头丧气的阿瞅,一下子跑了过来,眼巴巴地瞧着她,“阿瞅,你怎么了?”

  阿瞅白了余一一眼,“你还说,你不是哑巴吗?”

  余一一听了这话,忽然瘪着嘴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眼泪汪汪地说道,“我……我不是哑巴……我是……我是……阿一。”

  原来如此!阿瞅一拍脑袋,可算是想明白了,他那时说的阿一,不是说不出话来的啊咦声,而是说,他就叫阿一啊!

  那一瞬间,阿瞅只觉得自己的智商无比捉急。

  


  余家村坐落的山区,气候宜人,风景秀丽。而在青山绿水环抱的山坳里,放眼望去粉墙黛瓦的村落,便是余家村了,自然,在余家村,余便是大姓了,传说许多年前,这儿的人丁还不是这般兴旺的时候,余氏后裔也不知道是几代的世祖余仁公出赴长安经商,返回家乡期间,却听说了老家遭火灾,店铺家产毁于一旦,途经了原岭,无奈落脚于此暂居。精于堪舆的余仁公见这里地势平坦,如遇大雨必定泛滥成灾,如遇大火则无法阻拦,即便提出这里不宜久居,后必再迁,只是一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的牛头山地势凸起,林木茂盛,南坡一日三阳,面临溪水,是安神定居的风水佳地,便留下了遗言,“如遇火灾,可迁牛头岗之阳,后必福禄永绵。”也不知道到了多少年后,因土匪作乱,焚毁三百余家,各家纷纷外迁,唯有余氏世祖演济公遵祖先遗命迁居牛头岗山,购置宅基数亩,建房数十间,取名余家村。

  “枕高岗,面流水,一望无际”,余氏家族迁至牛头岗这儿安身之地,后代得以休养生息,人丁渐旺,家族日兴,虽然后来有很多外姓族人迁至了余家村,却因着余家人是余家村世祖,因而凡是姓余之人,在余家便深得当地人敬重,而如今余家村的几位长老便皆是余仁公及演济公直系子孙,因而深得了余家村村民的敬重,只是若不是余家忽然出了这么一个傻儿子的话。

  最近村子里老是流传着这般的传言,邻村最丑的程家女儿终于给了余家的傻儿子当了童养媳了,两个村子里的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无不欢欣鼓舞,就像是除掉了村子里的两大祸害一般,阿瞅听见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不禁扶额,她就是不明白了,究竟是这村子里的人讨厌自己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是这般的开心,再怎么说,她可是无辜的好嘛!若是让她选择一次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也不想穿越到一个胖子的身上,好嘛,若不是如今还出了这么一堆糟心遭肺的事情的话,她差点是以为自己在拍古装版的美女上错身了,自己如今要不要这么倒霉啊!阿瞅一想到这里,便是黯然伤神,而余家那一家子极品亲戚,更是让自己无语了。

  不过眼下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自己身为了童养媳的命运。

  她知道很多关于童养媳的事迹,比如说赫赫有名的窦娥,童养媳不就是她悲催命运的开始么?阿瞅一想到这里,赶紧甩了甩脑袋,想着自己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新新独立女性,如何会被这么一丁点小事情给打垮了,不就是童养媳么?童养媳怎么了,她有聪明的头脑,也有发达的科技,就不信,不能够活出真正的自己来了!

  只不过此刻……阿瞅往四周环顾了一眼,如今自己虽说是住在余家村最大户村长老余头的家中,这是一幢四合院结构的方子,够先进了吧!虽说是世代流传下来的老房子了,不过因着三不五时的翻新的缘故,在余家村,那简直就是高档别墅存在了,给余家几十口人住那也是绰绰有余的,前边的一幢老房子叫做慎涂堂,前厅为两层四合屋,后进是小三间布局,四合屋楼回廊又莲花围栏,楼下天井两侧各有八扇莲花门,门的上半部为镂空雕,中心是开光人物图。而这幢房子便是余家村的余老头的住所了,不仅是这儿,而后边的树人堂,以及程志堂虽然不知道是谁住的,不过看上去古色古香,也与村子里普通的房舍大不相同,只是阿瞅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如此高档的住宅之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处破烂的漏室,窗户是用纸随便糊上去的,而那只是用了土墙随便堆砌而成的石壁看上去是灰蒙蒙一片,很是寒酸的样子,而让她更想不通的是,自己凭什么是要住在这种破地方的!还真是暗无天日的苦日子啊!阿瞅永远也忘不掉那时她看见余家的老太太武氏看见了自己时那一副嘴脸的.

  她的声音是无比的尖锐,几乎刺痛了阿瞅的耳膜,“如何竟然是一个那么丑的胖子,真是糟蹋了我们家的阿一!”

  什么叫做糟蹋了他们家的阿一,阿瞅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低着脑袋,一副怯怯的神情,只是在她的心里,早就将武氏一家子问了个底朝天了,她是不满的,想当初她还风华正茂,啊,不是,是貌美如花的时候,还没有嫌弃过谁呢,哪里晓得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还没有出什么声,自己倒是被人给嫌弃了,阿瞅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片悲凉,她还没有嫌弃他们家的余一呢!

  又听得武氏絮絮叨叨说了一句大多不是讽刺就不是不屑的话,阿瞅听得多了,自然也是见怪不怪,只是选择性耳聋,就当成了一阵风从左边耳朵刮了进去又从右边耳朵出去罢了,终于,武氏可算是讲累了,众人也纷纷散去,而余一虽然是个傻子,不过也不知道为何,竟然是全家的宝贝,早就如同一尊佛一般被一家人给迎了进去,而到了武氏终于发现这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了自己与阿瞅两个人的时候,只横眉竖眼,怒气冲冲地瞪了阿瞅一眼,便一声怒喝,又将余二郎的媳妇柳氏给叫了出来,柳氏向来是唯唯诺诺,此刻听着了武氏一声吆喝,二话不说便急急地跑了出来,低着身子,压根不敢看武氏一眼,武氏一见着了柳氏这般懦弱,却是愈发的气愤,脸色沉了下来,“都是些没出息的,还不随便找个房间给这个胖子算了,你不会就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成吧!”

  好端端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一阵痛骂,阿瞅抬起了脑袋来,偷偷打量着面前的柳氏一眼,看这身材确实是保持得不错,看样子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再往上移,妈呀,阿瞅觉得实在是不忍直视,就凭着她在美容院工作了多年的经验,她一看了自己便知道自己的丑只是因为身材肥硕罢了,若是自己能够减肥的话,就是那五官,至少也是与丑不搭边的,而面前自己的这个二婶婶,面色憔悴,满面枯槁,阿瞅只是随意地打量了她一眼,便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们发间的斑白,这绝对不是一个三十岁的女子应该有的模样!

  她转瞬就明白了过来,就是柳氏这般唯唯诺诺的性子,好死不死又碰上了这样一个婆婆,若是不显老,那才是真的奇怪了,只不过阿瞅却是不解,那柳氏,照理说是余家二郎的媳妇,听名字,余家二郎,自然是排名老二的,她无意之中也见过余家三郎的媳妇,已然老得不成样子,不过人家的老,那是真的老,补不回来的,不如这位柳氏,若是她能够细心地调理自己,再加上自己的鬼斧神工,就是恢复成了之前的容貌,那也是不难的。

  阿瞅这边还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法子帮这个柳氏,只听得那一头武氏又是一声怒喝,“你是傻子吗!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是叫了你是随便找个破房间给这个胖子就成了,你还要将她带到西边的厢房去,怎么,嫌你自己吃的饭太多了,还要分点她是嘛!”

  那柳氏听见了武氏一通骂,脑袋是低得更低了,死死地咬住了嘴巴,眼泪就大颗大颗落了下来,看得阿瞅是觉得愈发的悲催,这个柳氏的生活,实在是悲催了些,唉,若是她不是这般懦弱的性子,想来生活会远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不过这性格上的毛病,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这不,柳氏虽然哭的一脸的悲戚神色,却还是乖乖地听从了林老太太的吩咐,将阿瞅给带到了最偏僻的厢房之内,那般简陋的屋子,角落里更是遍布着蜘蛛网,这也就算了,竟然连一张床都没有。

  柳氏将阿瞅带到了房间之内,等到武氏一走,她马上就止住了哭声,这才对着阿瞅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只是看见了那般破旧的屋子,就连柳氏都是神情微怔,只是瞧着阿瞅,一双同情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像是在说,“这可如何是好?”

  阿瞅眨巴着眼睛瞧着面前又是苍老又是瘦得皮包骨头一般的柳氏,像是安慰她一般嘴角上扬着,声音脆生生地说道,“二婶婶,这便是阿瞅的房间么?阿瞅很喜欢。”

  柳氏显然没有预料到阿瞅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嘴角的笑容是愈发的凄然,她什么也没有说出口,不过面上的神色却是欲言又止罢了,就像是她的心里藏了什么秘密一般,阿瞅瞧着这般模样的柳氏,却没有看见她神情的异样,只不过她方才说得却是心里话。

  阿瞅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让自己住进这么一个破旧的房间之内,这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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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的人之所以给阿瞅安排了这样一个不是人住的陋室,无非是看着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是个童养媳,因而是想要给阿瞅一个下马威罢了,只是虽然阿瞅心里不满,只是一想到了余家一家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想起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忽然也就高兴了起来,她一直是一个乐天派,既然余家人那么希望自己出丑的话,倒不如将计就计,若是能顾顺便让余家的人自己反倒是失了面子的话,阿瞅的目的就可算是达成了,阿瞅一想到了这里,心里便是一阵激动,只是在这之前,因为之前的一番折腾,阿瞅只觉得如今的自己是腰酸背痛,是应该好好地去空间里歇息歇息的,才不过是短短的一日,阿瞅可是不明白了,如何觉得只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想不到,不过是短短的这几日,竟然就发生了这么些个事情,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般想着,阿瞅的一双手已然触碰到了冰冷刺骨的玉镯子,很快便进入了空间之中,放眼望去,只见幽谷茂林,蹊径茅塞,远远望去似乎可以看见了神秘的粉黛楼台,而面前便是令人陶醉的南湖景色,中段却是有一条纤细的湖堤连接了两岸,沿着湖堤流畅的线条般的小路弯过画桥便到了彼岸,是如山水墨画一般的世外桃源之地,阿瞅只觉得那繁芜的世界似乎瞬间消失了,天色也好像暗了一般,走在这诱人的仙境里,一切都好像是那么宁静,就好像是之后流水淙淙,在哗哗地流淌着,阿瞅一时之间看痴了,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回竟然没有像是上一次一般被这个家伙给弹了出来,心里是愈发的激动,这才笑嘻嘻地问道,“没有人在这里不?”

  没有人回答她,只是阿瞅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一声慵懒的哈欠声,阿瞅这才松了一口气,探头探脑的,大着胆子又问道,“大哥,你说,你究竟长什么样子?又是叫什么名字?我要先学会怎么称呼你吧!”她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若是自己哪一句话一不留神,又惹怒了这个家伙,到时候二话不说,自己又被弹了出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迎接她一顿沉默之后,终于听见了这谁又欠揍的声音,“无所谓知不知道名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若是你想要知道我的实体的话,你确定你能够接受?“话里嘲讽的语气是一览无余,阿瞅一听,只觉得不寒而栗,想着若是忽然出现了一只还在吐着口水,青面獠牙的大蜘蛛的话,那也是很有可能的,这个奇葩的玉镯子,阿瞅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成的,想了想,阿瞅也只能作罢,不过歪着脑袋,维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许久之后,阿瞅终于开口说道,“我瞧着你如此神通广大,好像你的身体里什么都有的样子,不如我就叫你阿能吧,可好?”不过只等了一瞬,却还是没意识到有什么反应的话,阿瞅心里一紧,想着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嫌这个名字长得丑吧,不过想一想,确实是挺丑的,阿瞅这才赶紧开口,赶紧又说道,“不好不好,阿能这个名字哪里配的上您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外貌呢,让我好好想一想……”说把阿瞅只是两眼一翻,装成了绞尽脑汁的模样,这才开口说道,“哎呀,我想到了,你这儿风景这么好,尤其是这溪水,清澈见底,是最符合大哥你了,不如就叫溪风可好?”阿瞅说完这句话,心里就开始打鼓了,虽然这个名字是自己借鉴来的,不过这个玉镯子应该不会那么见多识广吧,只能够惊惶地等着玉镯的反应,然而,迎接自己的,却依旧是铺天盖地的寂静、

  阿瞅是心灰意冷了,她本来就不应该抱有多大的希望的,她本来就应该知道的,自己不过是个俗人罢了,而这个空间玉镯,可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如何能看得生自己给他取的名字的,只是却没有想到那家伙忽然在这个时候幽幽开口,是一脸的不耐烦,“随便你!”

  这家伙,竟然还真的答应了,阿瞅一时之间始料未及,都要激动得语无伦次了,恨不得马上抱住这家伙,只是想来自己不就是在他的身体里么?阿瞅只能做消了这个打算,不过是傻兮兮地笑着罢了,想来这个叫溪风的家伙,还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嘛!

  溪风,溪风,可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啊!阿瞅情不自禁地回味了起来。

  只是她自然是想不到,之所以他能够那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了自己的话,只不过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孤苦零丁了多少年,终于在阴差阳错之下等到了这样一个小姑娘,虽然是个小胖子,不过却还是给这个寂静的世界带来了一丝热闹,一丝笑意,而他更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么多年了,却从没有人给他取了名字,他自己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叫什么名字的,其实刚才阿瞅说了自己叫阿能的时候,他也觉得挺好的,不过以他这般傲娇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开口,而后来又看见这小姑娘摇着脑袋,他是真的怕她又改主意了,到时候自己一定毫不留情地哄了她走的,只不过没有想到后边的名字好像是更好听一些,不过这些话,溪风自然是要永远压在心里的,他才不要告诉面前的这个死胖子,让她一脸的嘚瑟呢!不过溪风又斜着眼睛瞧着在自己的视线中央站立着的阿瞅,却还是在心里说道,这个丫头,看起来也挺可爱的嘛!

  阿瞅是没有预料到溪风会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这个陌生的名字,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没有预料到的事情那么多,当那些或是摧毁或是让她的世界观瞬间崩塌的事情正漫天袭了过来,她确实是要好好做些准备了,阿瞅面色复杂,只是盘腿席地而坐,虽然身体太胖,完全盘腿的动作有些苦难,却是在这这时,忽然有什么狠狠地砸在了阿瞅的脑袋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却只是感觉到了后脑勺一阵疼痛,阿瞅只觉得眼冒金星了,气哼哼的,不过却在掉落在地上的果子之时忽然笑逐颜开,看着那鲜艳欲滴,看着时分熟悉却叫不出名字啦的果子,阿瞅这才算是稍稍明白了溪风的好意,赶紧兴冲冲地捡了一颗艳红色的类似樱桃一般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不过那提心,比樱桃还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也只有等到了阿瞅将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嘴巴里,那饱满的汁水从舌尖,从齿缝里飞奔出来的时,阿瞅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不禁啧啧称赞道,“早就听说了空间里好东西就是多,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总算是吃着了,这下子可是死而无憾!”一句话说得溪风很是无奈,见过没出息的,没有见过这么没出息的,果然,阿瞅话音刚落,就听得了溪风面无表情的说话声,声音里也是异常的冰冷,“若是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别啊!”这不说话不要紧,一说话吓得未央忽然六神无主起来,赶紧紧张兮兮,笑容讪讪地说着,“溪风大哥,我方才不过就是说说一说笑话罢了,您那么较真干嘛啊!”

  她当笑话讲了,自己也不过是当做笑话听了罢了,真是不明白这个丫头如何反应忽然变得那么大,只是他这个时候想起了正经事情来,只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儿的东西自然是你能够随便欣赏的,只要不要白白糟蹋了就好,而有些东西你也能够吃的,吃多少都无所谓。”

  阿瞅点了点脑袋,像是明白了过来,又像是不明白,“你说有些东西,敢情这儿很多东西还是我不能碰的?!我说的是你的空间之内!”

  便是这个意思,现在看来,智商也不是很捉急嘛!

  不过阿瞅此时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卖了一般奇怪,自己进了余家的时候都没有这般的感觉的,她只能够猛然起身,半张着嘴巴,也不知道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

  不过……“是不是其它的,有什么奖励?”否则如何这空间里的什么东西,自己竟然是不能够随便用的额,她此刻既然是玉镯子的主人,那不就是空间的主人么!阿瞅纳闷,除了在里边洗澡自己还有些别扭以外,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为何不能够用了这些东西的!又不是打怪做任务!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果真是被自己给猜对了,果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果然是孺子可教也,那溪风这才缓缓说道,“若是你能够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的话,我还能够给你不少的东西,也能去掉许多东西,比如说,你身上的赘肉?!”

  


  阿瞅听了溪风的话后,不禁眼前一亮,的确,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什么比减肥更具有诱惑力的了,眼里一道金光闪闪的光闪过,阿瞅目光灼灼,虽然也不知道她是看向哪里,不过知道此刻溪风正注视着自己,也就足够了,看起来阿瞅似乎很是激动,恨不得将对着溪风磕了三个响头,感激他的大恩大德一般,迫不及待地说道,“我说溪风大哥,您有这般的宝贝,那还不快些给了我哦!”

  谁知道看着阿瞅这般跟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的模样,那溪风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我方才说了,你想得到这些东西,必须向完成任务才行!”那声音丝毫地不近人情,就像是冬日里一盆刺骨的冷水,哗的一下将阿瞅淋了一个心飞扬透心凉,无奈之下,她便只能够哭丧着脸说道,“好吧,大哥,您就说吧,我要完成什么任务?!”只要不是太有挑战性的,阿瞅想想也只能勉强接受了吧,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阿瞅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她虽然不知道溪风是什么模样,不过还是能够想象得出他一脸狡诈的笑容,好吧,碰到这样一幅主人模样的空间,阿瞅心一横,她忍!

  不过好在这个溪风虽然看起来小气,只不过偶尔良心发现,还会发扬了中华人民热情大方的传统美德的,比如说未央虽然在现世里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不过在空间之中倒是吃了一个酒足饭饱,不亦乐乎,等到溪风要睡觉一把将她赶了出去的时候,她还有些恋恋不舍,闷闷不乐呢,只是她这才一屁股落在了破旧不堪的土炕上,还没有等到她闷哼一声,只听得了余一傻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阿瞅!阿瞅!”

  那个傻小子怎么过来了?!阿瞅心里虽然纳闷,不过却还是应了一声,只不过方才满满一嘴巴的果子还没有咽下去,此刻的声音有些古里古怪,她一慌张,余一那个傻小子看上去便是什么都敢说的人,若是他瞧见了自己此刻的这番模样,回头同他爷爷奶奶一说去,然后三姑六婆传了开指不定当自己偷了他们家什么东西吃呢,这样想来,阿瞅飞快地嚼着,努力地将嘴里的果子全都给咽下去,一边更是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阿瞅一个用力,东西还没有咽下去,结果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了,她两眼一翻,差点儿背过气去,只觉得呼吸都被抑制住了,直拍着胸口,只是东西依旧卡在那里,嘴巴里的下不去,又不敢吐出来,憋得阿瞅心里一阵难受,想着自己这会子可是要死定了的节奏啊,这样想着,趁着还有几分力气,阿瞅使劲地瞧着胸口,拜托拜托,都是这个余一害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了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要了自己死的节奏么!阿瞅简直是欲哭无泪了,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瞪着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歪着脑袋,正目光呆滞的余一,瞧着他一脸的傻模傻样,一定是不制动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的,算了,反正就算是自己告诉了他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此刻的自己,更是发不出了一丝的声音来了。

  阿瞅急中生智,一边一脸痛苦地看着余一,一边指了自己的背,顺便另一手死死地锤着胸口,示意他照着自己的动作,往背上敲去,将她卡在喉咙里的东西给敲出来,看起来余一也不是那么傻嘛,立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脑袋,当然,这心领神会四个字不过是阿瞅自己想出来的,事实上,余一只是依旧木讷地摇了摇脑袋,看上去似乎是懂得了,并且也走近了阿瞅,阿瞅一瞬间感动得那叫一个热泪盈眶,余一这个傻小子,若是真的救了自己一命,那简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这样一想来,阿瞅看着余一的眼睛里是慢慢的渴望与拜托的神情只是谁知道,一切都是事与愿违,等到阿瞅终于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的时候,却已然是为时已晚了,她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余一的智商果然是异于常人,她还眼巴巴地等着这小子救自己脱离看苦海,却万万没有想到那小子完全没有听懂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一屁股坐下去的时候,阿瞅瞬间如遭一个雷击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断成了三截,这个死小子,没有想到个子瘦瘦小小的,力气竟然是如此巨大,阿瞅愤怒地一个眼神转到了身后,强忍着剧烈地痛楚,想要对余一说道,“大哥,我是让你帮我拍一拍,没有让你用拳头砸下来!”谁知道等到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却是瞬间石化,她早就该料到的,事情不会是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若不是怕自己的怒号声惊动了整个余家,阿瞅是早就要咆哮了,只是此时此刻,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的声音却是低得不能再低,虽然声音里是满满的掩饰不住的怒意,“大哥,我是让你帮我拍一拍,不是让你一屁股坐在我的身上,将我当马骑!算你狠!”她说这话的时候更是朝着余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然而,余一却是不解了,她不懂阿瞅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自己,他只是知道,他的爷爷,还有他爹,总是喜欢这样给他当马玩,他就坐在他们的身上。

  驾!驾!驾!可真好玩,只是她怎么这样看着自己,是不喜欢么,一想到这里,余一只觉得万分委屈,薄薄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那泪花儿一下子就蹦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阿瞅此刻早已从余一的魔掌之下解脱了出来,一个翻身与余一面面相觑,只是看着他这般表情却是愈发的慌张若是余一真的哭起来那可如何了得,又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害的他哭的,总归是脱不了什么干系的,那到时候还不是要将自己吊起来打了!一想到这里,无数个苦逼童养媳的形象自阿瞅的脑海里一一晃过,尤其是想起了那一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窦娥姑娘,阿瞅几乎可以想象的到她死的时候,血渐六尺,六月飞雪,三年大旱的惨景,好吧,是她想太多了,甩了甩脑袋,阿瞅提醒着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摸了**口,她这时却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哎呀,不对啊,方才这傻小子糊里糊涂往自己的身上就这么一坐,那玩意儿反而下去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啊!阿瞅还没有想到会这么误打误撞的,只觉得自己是神清气爽,不由得咧着嘴开心地笑着,“哎呀,好了?好了!”她实在是难以置信,而完全忽略了之前还在担惊受怕的对象,余一傻少爷。

  却没有想到,余一见了阿瞅这般模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戛然而止,竟然随着阿瞅手舞足蹈起来,更是一边使劲地拍手,一边跺着脚,十分开心的模样,只是阿瞅这才发现余一方才明显是玩了泥巴过来的,此刻他一拍手,那泥巴顿时飞溅,她只听见了吧嗒一声响,其中一个泥巴便是准确无误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这个熊孩子!

  阿瞅虽然是无奈,不过瞧着余一这般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忽然无可奈何起来。

  而阿瞅却没有注意到,此刻屋子外边正猫着两道身影,正在窃窃私语,“爹,您说,我们这样做是对是错?”说话的是个年轻的男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在这村子来说倒还算是俊秀,透出一股子书生的气质来。

  被问话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此刻正摸着雪白的胡须,虽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这再平常不过的笑容,却是让身旁的男子觉得不寒而栗,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他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一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的。

  而不过令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一日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波涛汹涌,不过大家相处得还算是和谐,那个新来的丫头倒也没有惹出了什么乱子来,这一天也算是风平浪静地过来去,而到了翌日,便是祠堂一日游了,阿瞅自然是不会愚蠢到在土炕上躺一夜的,在空间里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她只觉得是神清气爽,又用空间里的玉泉洗了一把脸,只觉得自己原本有些粗糙蜡黄的皮肤都光滑细腻了不少,果然是个宝贝!

  而那些原本想要看阿瞅出丑的余家的女眷并几个爱管闲事的男人们此刻更是聚在了阿瞅的门前,已经做好了十足看笑话的准备,谁知道阿瞅才推开了门,却是将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阿瞅想着该不会是自己睡了一夜变丑了吧!

  不过原本的自己就已已经够丑了,估计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难不成是自己变漂亮了不少?只是她这般想着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水桶腰,又想着,不对啊,还是个胖子啊!看起来也不像啊!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虽说阿瞅进了余家的门已经有一日了,只是余家人口众多,几十口的人呢,还有很大一部份人是只听说了阿瞅相貌丑陋,至于本尊真容,却都是还没有见识过的,这一大早,就跟着人群聚到了门口,想着往屋子里边张望了一眼,凑个热闹。

  而那些见识过阿瞅的丑相貌的,那便是纯粹的凑热闹了,顺带着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冷嘲热讽的准备,只是所有人在见到了阿瞅的时候忽的全都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来。

  尤其是昨日还在那些指指点点,嫌弃阿瞅的丑模样的三姑六婆么,此刻就像是看见了鬼一般,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之中,只是看着分明是如同昨日一般丝毫未改变的相貌,肥胖的身躯,以及黝黑的皮肤,只是却分明感觉到是哪里改变了的,跟平日里的阿瞅是全然的不同,或许是原本脏乱得如同鸡窝一般的头发此刻被梳得油光发亮,一头乌黑亮丽的常常的直发如同瀑布一般随意地披散在了肩头,只是又被阿瞅挑出了其中一根来,只是熟练地绕了个结,就将头发扎成了一束,垂在了背后,看上去是温婉的模样,如不是那脸上是一脸的稚气的话,那般的气质,真的与先前是截然不同。又或许是因为阿瞅之前虽然皮肤黝黑,不过大多是因为她常年曝晒,又不注重保养的缘故,只是如今的她却是不同,因为空间里的灵泉的缘故,那肤色虽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不过与之前相比,却也是透亮了不少,不过是短短一夜的时间,竟然有这般惊人的变化,足够叫人吃惊的了,更别说阿瞅原本的丑样子其实是丑得惊人的,为此,余家的一家人简直是要不认识阿瞅了。

  而余家的主母武氏瞧着阿瞅这般样子,心里虽然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只是表面上依旧是故作不屑地说道,“还真是娇气,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难不成是要我们余家一大家子伺候你一个不成!”果然是传说中凶狠的婆奶奶的形象啊!阿瞅心头一颤,还没有等到武氏的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赶紧故意装作了知错的模样,大步跑上了前去,混进了祠堂一日游的队伍之中,话说她好像还没有见过祠堂是长什么样子的,这会子,总算是要长长见识了,一想到这里,阿瞅心里好不激动,就差摩拳擦掌了,一下子就把方才武氏严厉的一通训斥抛在了脑后。

  阿瞅虽然不知道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也不知道这余家村究竟是在那个前不着寸后不着店的穷乡僻壤里,虽然大多是土墙茅草屋,却也不乏富裕人家,比如说余家,比如说余家村余氏家族的宗祠,推开高墙下一扇沉重的木门,一束阳光从斜上方的天井直射下来,四周确是一片黑暗,定神细看,才发现这里是一个高大的厅堂,立柱托起粗壮的大梁,雀替、围栏、门窗看上去都是高大上的模样,竟然也会雕镌成各种图形纹样。厅堂虽已陈旧,却已然堂皇气派,拜祖宗的地方比其他房子都要宽敞,都气派,就是这贴在墙上的门楼都有四根柱子,五个楼檐,虽说还是是墙壁,不过上面却还是雕满了花纹,仔细看去,竟然有些还是双层雕工,在雕满锦地花纹傻瓜又雕出了二龙戏珠和祥禽瑞兽,真是活灵活现,阿瞅第一眼看上去不由得惊讶万分,她笃定,就是现在这地方的技术是绝对没有可能有这般精细的雕工的,还有余家的那些,阿瞅实在是难以置信了,究竟是那个高人所为,实在是太厉害了!而大堂更是用许多木柱和木梁构架而成,显得高神空旷,气势轩昂。

  大堂后进原有个二层楼,是摆放祖宗牌位的地方,阿瞅站在里边,朝着外边又张望了一眼,这才发现了也不知道哦是那一边的大堂,那贴墙门楼看上去很是气派,也都是又精雕细凿的石雕构成,一进大门就有十几根主子托起圆拱形的门厅大顶,粗壮的柱子支撑着沉重的冬瓜梁,梁上还有童柱,下有莲花拖垫着童柱,再上又是一套小的童柱直顶脊檩,在往上便是那弯弯的椽子了,这一层层的构架很是讲究,若是说阿瞅方才还是为了这般的建筑而吃惊的话,如今便直接是目瞪口呆了,门厅和正厅之间又是一个大天井,充足的阳光吧大厅照得通亮,大厅正墙上方悬挂着一块横匾,上书“务本堂”三个大字。

  阿瞅还处在了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却只听得余老爷子却是在此时咳嗽了一声,众人皆是猛然一惊,只规规矩矩地站好,行了礼之后,阿瞅偷偷地打量着这祠堂,这才瞧见了两旁挂着的一副对联。

  “万卷传百载书中富贵,千葩盈四座花里神仙。”

  光看着这一副对联还以为是书香世家,不过在放眼过去,扫了一眼余家的众人,按阿瞅心里自然也有了个底,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了,她还在神游之际,却是又听见了余老爷子一声雄浑的声音,“阿瞅,过来!”

  阿瞅猛然一惊,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还是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好,在余老爷子的面前,不,是在余家诸位或是慈祥和蔼或是不怀好意的众长辈面前,阿瞅向来是学会了规规矩矩的,然而,余老爷子却不同阿瞅客气,满是胡子拉碴的一张脸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表情,只是听得了他又是厚重的一声响,“跪下!”

  阿瞅心里头又是一颤颤,不过此时此刻既然是余老爷子叫她跪的,就是给她百八十个胆子那也要规规矩矩地下跪不是!这样想着,阿瞅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跪好了,低着脑袋,又照着余老爷子说得话恭恭敬敬给祖宗们磕了头,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余家的人了,余老爷子见阿瞅到还算是乖巧,这才满意地点了点脑袋,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佝偻着脊背,出了去,阿瞅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余老爷子一嗓子差点儿没有将自己一颗脆弱的小心脏给吼了出来,听老爷子这声音,看得出,这身板果然是好的很!

  然而,阿瞅自然不会知道,余老爷子一出了祠堂,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里,宝贝似的将他那多年不离身的烟杆子给掏了出来,这可是一个好东西啊,方才在祠堂里犯了烟瘾了,只是抽又抽不得,心里憋得难受,只能吼了那么一嗓子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却不想还将那丫头唬的一愣一愣的,余老爷子想着就有些好笑,一不小心被突如其来的烟雾给呛到了,不禁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眼泪都被呛出来了,余老爷子不由得一阵后悔,他就说嘛,这般偷偷摸摸的,准没有什么好事情!

  余七郎便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帮余老爷子将背给捋顺了,这才摇了摇脑袋,又叹了一口气,“我说爹,都让您别抽烟了,对身子可不好,您看,这回呛着了吧!”

  余老爷子看着又是余七郎这家伙,也只有他才敢对自己说这番话的,因而只是笑容讪讪,又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上,“嘘!”若是这件事情传开了,那他在余家还有什么面子,这可不行!一想到这里,余老爷子又双手合十,拜托着余七郎,却直叫余七郎一阵无语,心里想着,这还是自己的爹么!如何不成一个威严的父亲的样子!?

  虽然余老爷子在其他人的面前,全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余家人口众多,光是在祠堂里东拜西拜的,也要一整天的功夫,直叫阿瞅一阵昏昏欲睡,总算是挨个轮过去轮完了,阿瞅这才发现竟然没有看见余一,阿瞅一拍脑袋,这才想了起来,傲娇的溪风交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还是同余一有关,只是这样想来,自己似乎是一整日没有见到余一了,这可如何是好!

  阿瞅这样想来,赶紧偷偷地离开了祠堂之中,混出了人群之外的时候,阿瞅想着这个傻小子一定是偷偷地跑出去玩儿了,看着他傻里傻气的,哪里还知道这余家的规矩,不行,自己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将余一那个傻小子给逮回来才行,这般想着,阿瞅不禁四下张望着,果然在一个拐角发现了正呆呆地坐着的余一,是一如既往的目光呆滞。

  她心里一激动,赶紧急急地奔了过去。

  不过阿瞅似乎是忘记了,余一作为余家第四代的长子嫡孙,虽然傻里傻气,不过在余家,那一直是宝贝一般的存在,如何这个时候他不见了那么久却没有见到余家有谁着急的,阿瞅初来乍到,自己不会明白,其中的究竟,她此刻的心里只是想快些将这家伙给逮回来,这才能够完成了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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