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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余生,我只借一程

你的余生,我只借一程

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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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是卓太太,可每次都是他醉醺醺的闯入,然后无论多晚,又都会离开我们就像是妓女与嫖客的关系,他脱了裤子就上,提了裤子就走,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来源:微阅云   主角: 卓一程笙笙   时间:2022-04-15 14:08:11

小说介绍

卓一程笙笙《你的余生,我只借一程》讲的是他说我是卓太太,可每次都是他醉醺醺的闯入,然后无论多晚,又都会离开我们就像是妓女与嫖客的关系,他脱了裤子就上,提了裤子就走,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精彩节选


夜色沉沦,偌大的双人床上,一对人影交织。

“笙笙,笙笙……”

男人微醺的双眸紧紧落在我的脸上,每每伴随着他深情低沉的呼唤,他的手都会微微带着颤意地抚上我的眼,透过他的指缝,我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裹着一层层心疼。

然后他总会轻声问一句,“笙笙,疼吗?”

一如既往的,他问,“疼吗?”

我的心在这一刻总是会莫名地叫嚣,泛上一丝丝细细麻麻的疼,直至蔓延全身,我分明能感觉得到这个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眼里心里都不是我,却依旧在我身上驰骋的厉害,也分明是在透过我看着谁!

可是,那个人是谁?

笙笙是谁?

我,我又是谁?

胸腔一阵阵发酸,我还是似每次一样,像是不甘心,又像是在寻求某一个真相,倔强地望着他问,“笙笙是谁?”

男人身子一僵,眼看他的大手就要撤离我的脸,我猛地支起身子,伸手捧住他的脸,四目直逼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卓一程,笙笙是谁!”

卓一程脸色倏地暗沉,双眸眯起,任由我捧着他的脸,大手则用力掐住我的脖子,力气大的足以再加一分就可以将我拧断,他邪魅的脸上有些狰狞,可看着我张着嘴拼命想要呼吸的模样,仿佛又享受至极,“痛吗?”

我被他掐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地点点头,两只手有气无力地挣扎着,试图想要扳开他的手,“唔唔唔……”

求身的本能促使我手脚并用地扑腾着,我还不想死,我还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笙笙是谁!我怎么能死!

眼泪一滴滴滑落,我的眼睛顿时像蕴上了一片雾,不知是他看见了还是怎么,竟如触电般刷地收回了手,我立即似一个不会游泳掉进河里刚被救上岸的人一般,双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咳咳,咳咳……”

还不等我回过气来,卓一程就一把压住了我,我惊恐地瞳孔一缩,害怕地望向他,我知道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我!

只见卓一程俯下脸,一点一点地吻去我脸上的泪痕,温热的触感,却引得我一阵阵颤栗,头皮发麻。

“别哭,我会疼。”

我垂在双侧的手瞬间紧紧攥起,这究竟是多可怕的男人,上一秒还想要掐死我,下一秒就可以如此温柔的对我说“别哭”?

我张张唇,几乎脱口而出便问道,“那我是谁?”

我想我永远是这个坏毛病,不懂服软,嘴巴永远比脑子快。

“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你是卓太太。”

平淡而不接受反驳的语气,听的我心头一凉,绝望的闭上眼,卓太太,卓太太,在这里,我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个称呼,难道我姓卓,名太太吗?

冰凉的唇触到我的眼,我下意识地闭上,我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在欢好之时那么火热,可一旦**褪去,他的唇就那么那么的凉,他说,“下次别让它哭,我不喜欢。”

“那我究竟是谁?”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自床边传来,我依旧**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感觉到有股不可忽视的视线落在身上,良久,他低低轻叹,紧接着我就感觉到有被子压在了身上,我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背对着的身子紧咬住唇。

每次都是他醉醺醺的闯入,然后无论多晚,又都会离开。

我们就像是**与嫖客的关系,他脱了裤子就上,提了裤子就走,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哦,不,说错了。

人家**好歹有名有姓,有自由。

而我,什么都没有……

想到此,我不由紧了紧被子。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一声不吭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你就是笙笙。”

“不!我不是!”我愤怒地掀开被子,直起了身子,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可卓一程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目光缱绻而贪恋,我突升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你在看谁!你究竟在看谁!”

我觉得我快疯了!

“我说你是,你就是!不要试图再激怒我!”他阴鸷冷漠的眼神直逼我的身上,我忽的想起他方才的举动,脖子下意识地一缩,不敢再开口。

是的,我怕死,我还不知道我是谁。

卓一程见我沉默,低眉顺眼的样子,显然满意了,他走过来,弯腰,痴恋地托起我的脸,双手在上面婆娑,“笙笙,你要乖,知道吗?”

我害怕的瑟缩了身子,可还是倔强的抬起头,眼眶隐隐带着湿意,“卓一程,你,你病了。”

卓一程狭长的眸子眯了眯,里面深不见底,仿佛像个漩涡能将人吸进去,他的皮肤总是那种接近透明的白色,让人乍一看会以为他是一个久不见阳光的病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与我僵持,良久,他修长的手指点点我的鼻尖,我本能的颤了颤身子,他低低轻笑,可明明笑不达眼,他说,“笙笙,你怕我。”

不是反问,而是肯定。

接着,“哐”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我顿时软了身子,瘫在床上,这时才惊觉,我的背脊早已布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我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呼吸,每每他离开,我都会这样保持很久,耳边突然响起周箔深的话,“一程,你病了,她不是笙笙。”

手指不自觉的揪着身下的床单,所以我知道我不是笙笙,他病了,他病了……

他把我当成了笙笙……

半个小时后,我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我涣散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知觉,我侧过头,毫无意外地看见手里拖着托盘的李嫂,上面有一杯纯净水,还有两颗药丸。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卓太太?

我分明是一个不被允许怀孕的替代品。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在意自己会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伸出手接过,将苦涩的药丸吞下,这是避孕药,每次我们亲热结束,李嫂都会雷打不动地准备好送进来给我。

而我,从来都只有乖乖听话,别无选择。

李嫂安静地不置一词,她永远是这样,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就会安静地如透明人,可以直接忽视。

“李嫂,我究竟是谁?”


我看见李嫂行走的背影僵直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夫人,早点睡吧,明天会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然后便又是“哐”一声,房间再次寂静,我抱着身子将头深深埋进双膝间,我不知道我要这样一日复一日的过多久,一辈子?

不!

这样的日子,跟地狱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我萌生了想逃的想法,我捂住跳的愈来愈快的心脏,眼睛从迷茫而逐渐变的坚定。

对,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翌日,我刚吃过早饭,医生就来了。

听说我的眼睛是别人的,我之前受了伤,起初我刚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一片黑暗,那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我以为我是个瞎子。

想到那时,不由莞尔,你说我要是个瞎子,岂不是真的太可怜了,本来就是个没有记忆的人,如今更是连自由都没有。

只是,不知为什么,那时候我的脸也是被纱布缠着的,后来我渐渐能看见了,直至现在,我看着镜子里的这张脸,都莫名觉得陌生,甚至,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这不是我的样子。

“眼睛恢复的很好,再过些时候就可以见光了,只是出门还是建议带着帽子墨镜,以防不适应被刺伤。”

我点头,心底却有些晦涩,我从来没有跨出过这座牢房,又何谈被光亮刺伤?

就连房间的窗帘都是玄色的,灯光更是昏暗的橘色,我的人生就像是一本剧本,定好了方向与未来,不能挣扎,我只能在这里每日沉沉浮浮,虚度年华,等着他来宠幸。

呵,真比后宫中的女人还惨上几分。

吃过午饭,我带着帽子站在阳台上往下看,别墅外面到处都是摄像头,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无处可藏。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对卓一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又为何会被他整日困于此?

“夫人,时间到了。”身后传来李嫂的提醒声,我看着外面的眸子微微一敛,接着一声不吭地走回了室内,每天我只有饭后的十五分钟可以晒一下太阳,什么都被限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李嫂走过去将落地窗关上后看着我道,“夫人,今晚七点后会停电五个小时,物业打电话来通知过了,说是电缆出了问题,要维修,今晚夫人就别看书了,早些睡吧。”

我低垂的头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心脏扑通扑通跳跃起来,停电五个小时!真的是天助我也!

五个小时,足够我逃出这栋牢笼!

我压下心底的兴奋劲,抬头试探地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嫂瞥了我一眼,“先生并没有说过。”

我耸耸肩,“我上楼看书,吃完饭再叫我吧。”

我急切地跑上楼,关上房门,下意识地上了锁,坐在书桌前,翻出纸笔开始计算着五个小时我的逃跑路程。

说五个小时,其实也不算,七点以后,我起码得八点半才能行动,平常这时候李嫂都会在客厅厨房收拾,不管怎样,我都得保险一点,一旦失败,我将真的再无自由!

我将比比画画的纸撕碎扔在垃圾桶里,心情既紧张又焦虑,还隐隐期待着。

如果成功了,我就自由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平常爱极了看书的我,今天竟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时针指向五点半的时候,我就开始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在房间里打着转儿。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我没有钱!

我慌忙跑到梳妆台上翻箱倒柜起来,看着一直被我装在小盒子里的首饰暗暗庆幸,幸亏卓一程还有给我这些,否则真的就是有心跑也无力。

咬咬牙,我一股脑儿的将它们都塞进了我的一个包里,以前看着它们觉得可笑,因为自己从来用不上,如今倒真的是万分感谢。

六点李嫂上来敲了门,我深呼一口气,跟着下去,与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吃了饭便上楼坐等时机,一点也没让李嫂看出不对劲。

果然,七点后,房间的灯光灭了,我透过窗户看见整个小区也都陷入了黑暗,我欣喜的握拳,仿佛在这一刻已经闻到了自由的味道。

我背上包,手上拎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下楼,佣人们的房间都在一楼,所以这一刻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我惊喜地听到厨房乒乒乓乓声,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么黑暗的时候他们能忙活什么,但至少这对我是有利而无害,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然后便冲了出去不要命地往前跑。

长时间没有运动过的身子,不一会儿我就跑的喘不上气来,可是我不敢停,我知道过不了多久,李嫂就很可能会发现我不在了,我根本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

路线我并不认识,我只每每站在阳台眺望,看到人都是往这个方向,就赌了一把,你瞧,我这不是赌赢了。

终于跑出了小区的大门,我开心的想要狂呼,原来这就是外面的空气。

突然一道炽色的灯光刺眼的照射过来,眼睛蓦地一疼,我抬手挡住眼睛,却忘了车是向我的方向驶来,“叱”急促的刹车声震的我的耳膜嗡嗡作响,身子一软,我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你这个女人疯了!”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我的手依旧还捂着眼睛不敢放开,我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支支吾吾道了歉,便要走。

走了几步,突然灵光一闪,回身就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送我去医院!”

男人不耐烦的推开我的手,“你这个女人怎么……”还未说完,他就猛地抱住了我,“小馨,是你!”

“小……馨?”我怔怔地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心口就忽然的被刺痛了一下,好痛。

“小馨,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脸色苍白一片,用力推开了他,长期处在黑暗中的我,耳力自然好些,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急促跑来,慌忙又拉着男人就走,“快开车送我去医院!”

车子终于开了,我皱眉望向身旁驾驶座上开着车的男人的侧脸,我试图想要寻找一丝记忆感,可是脑袋依旧一片空白,我根本不记得眼前这个人,从我睁眼到现在我接触的都是卓一程愿意让我接触的人和事,其他我一无所知,那他是谁,为什么认识我?

“为什么,为什么叫我小馨?”

为什么我会这么痛。


男人一脚踩住刹车,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小馨,你说什么?”

“开车!不许停!”我厉吼一声,眼睛则下意识地紧张地盯着后视镜,周围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我忽然发现我像是得了臆想症,我总觉得每一辆车上都坐着卓一程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想抓我回去。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这么怕他,明明之前眼瞎的那段时间,我是那么依赖他,他待我也是极好,可怎么我眼睛好起来就变了呢?

为什么要让我听见我不是笙笙呢!

是不是我是笙笙就好了呢……

别墅里。

李嫂的头垂的低低的,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她还记得十分钟前,她哆哆嗦嗦重复了一遍“夫人不见了”,那头就传来重重的巨响,紧接着没多久小区里就出现了引擎声,卓一程便如同地狱的恶魔缓缓走了进来。

“这么多人都看不住她,我要你们何用。”卓一程烦躁地扯开领带,冷嗖嗖地看着一个个畏畏缩缩站着的人,“李嫂,你说,怎么回事。”

李嫂被点了名,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了一下情况,便再不敢吱声。

“找!给我去找!你们这群饭桶!”卓一程一脚踹飞桌几上的东西,怒吼道。

他阴沉的眸子凉凉扫过楼道,然后上了楼走进卧室,房间里空荡荡的,他一眼就扫见拉开的抽屉,眸子闪了闪,快步上前,首饰盒里她从未动过的东西全不翼而飞,这说明了什么?

捏着盒子的手青筋直暴,若不是它是木的,只怕这时早已被他捏碎。

好,很好,你竟然敢跑!

“哐”盒子四分五裂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打电话给周箔深,给他两个小时,给我把人抓回来!”

某一处房子里,我还不知道卓一程此刻的暴怒,我只是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听着我与安向呈的故事。

嗯,我知道了这个男人的名字,他叫安向呈。

他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说我们本来就要订婚了,却被卓一程横插一手抢走了我,然后他便失去了我的下落。

哦,对了,我还知道了我叫俞馨。

我还终于知道了笙笙是谁,他是我的姐姐,俞笙。

“渴不渴?来,喝杯水。”

我接过杯子捧在手心,整个人还依旧陷在他说的真相里无法自拔,真的是这样吗?我轻轻抿了一口水,丝毫没有注意到站着俯视我的安向呈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是梦。

在梦里我看见了卓一程,他在对我笑,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笑,仿佛是个没有阴霾,阳光的大男孩,他对我伸出了手,我便飞奔了过去,毫不犹豫,马不停蹄,我听见我心跳的砰砰声,那里的悸动不可忽略。

他疯狂的吻着我,热烈而急切,我像是一团被他彻底点燃的火,第一次褪去矜持与怯意,热情努力地回应着他,我低低轻唤,“一程,一程……”

这一次他没再叫我笙笙。

“啪”一声,我猛地惊醒,我看着在我面前无限放大的陌生的脸,脑中的一根弦瞬间崩裂,这是谁!


男人的唇还贴在我的身上蠕动,他的大手在身上游走,渐渐下滑的趋势,令我头皮一阵发麻,我不是未经事的姑娘怎会不知发生着什么,我伸手去推,却发现自己浑身酥软无力。

我这才惊觉自己被那个叫安向呈的男人设计了!

小裤被褪去,满脸痘痘的男人搓着手对我淫笑着,“美人,别急,我来了。”

我瞳孔骤缩,胃里一阵翻滚,慌乱中,我感受到一股灼热熟悉的视线紧紧锁定在我的身上,我身子本能的颤栗着,还未有所反应,身上的男人就被拎起来甩了出去,“带下去!”

冰冷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的嗓音响起,我却觉得恍若身置冰窖,我知道我完了,彻底完了。

许久,一片阴影压过来,在我的上方,那张白皙的脸上缓缓勾勒出一抹邪性的笑,“我不能满足你?”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我张张唇,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我该说什么,怎么说?难道解释我被人算计了?

谁信?我自己都不信!我的逃跑只有自己知道,还是临时起意!安向呈又如何守株待兔?

还有刚刚那个男人,我以为只是春梦一场,原来……

“呕”我挣扎趴在床边吐了起来,恨不得将胃里的酸水都吐个干净,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

我踉踉跄跄滚下床,想往洗手间去,一只噌亮的皮鞋挡住了我,可能真的是恶心到了,也可能是迫切地想要避开这个视线,我竟大着胆子去推他,我说,“让开。”

手一把被用力拽住,我惊吓地回头用力挣扎,卓一程另一只手却向我脸上伸来,我一怔,随即莞尔,顺从地闭上眼,等着他的掌掴,该如此的。

“笙笙,别闹了。”

我刷地睁开眼,刚好对上他的,那里面化不开的柔意,让我移不开眼,可是心却在一下一下抽痛,他像是丝毫不在意我刚刚吐过一般,手轻轻抚摸着,“笙笙……”

我突然受不了了,用力甩开他的手,抬头大声打断了他,“我不是笙笙!我叫俞馨!俞笙不是我!你叫着我姐姐的名字与我欢好,不恶心吗?”

我看着卓一程骤变的眸子,他幽深的瞳孔映射着我蓦地癫狂大笑的脸,“哈哈,原来是真的!我……”我哈哈大笑着,手指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步步后退,“我叫俞馨,我是俞笙的妹妹,卓一程,你恶心!你真恶心!”

脖子倏地被攫住,我依然咯咯地笑,因为他那张愤怒的脸,他怒了,他终于有了情绪,可这一次我却莫名地不怕了,我吼着,“掐啊!用力啊!你掐死我啊!卓一程,你有种掐死我啊!我是俞馨!俞馨!”

“你究竟都知道了什么?你想起来了?”卓一程眯着眼,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突然地,他也笑了,他捉着我的后颈,将我提进了洗手间,一把将我的脸按在了镜子前,他的脸也凑过来贴着我的侧脸,我透过镜子再次看到了他那痴恋的神情,脊背一阵阵发凉。

他修长的指尖慢慢在我的右侧脸游走,温柔的贴近我的耳蜗,“笙笙,为什么要跑呢?呆在我身边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


“不!我不是笙笙!不是!”我不知道人是不是就是这样,一旦逆反心理横生,便怎么也停不下来。

卓一程眸子暗了暗,“笙笙,你不乖。”

“卓一程,我不是她!怎么乖!”

他充耳不闻,将堵塞按下,打开水龙头,任由水哗哗流淌,大拇指的指腹在我唇上狠狠揩擦,他皱着眉,“刚刚那人亲过这里吗?”

我正想开口恶心他,整个脑袋就被他摁进了放满水的水池里,水漫进我的口鼻,呛的我的鼻息一阵刺痛,我难受的双手直拍水池台,脑袋奋力摇晃挣扎着,在我觉得我快淹死的时候,他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揪起,我剧烈的咳嗽着,鼻子吸一下都是痛的,我的指甲掐进他的手臂,“咳咳,卓一程,你……你混蛋!”

“说,你是笙笙!”

“不!我……不……唔……”我又被摁了进去,“咕嘟咕嘟”,我吞咽进了好多水,胸腔一阵发紧,疼,好疼……

卓一程阴柔的声音还是在头顶上方响着,“说,你是不是笙笙!”

我的手在水里拼命扑打着,我怒,我气,我抗拒地摇头,脑袋涨的一下一下发疼,我知道他在惩罚我,惩罚我想跑,惩罚我被陌生男人摸过,惩罚我不乖,不肯承认自己是笙笙。

“哗”我又浮出了水面,我故意将含在嘴里的水“噗”地喷在他的脸上,看着这张没有情绪的脸,我就生气,他的脸上划下一滴滴水渍,他也不恼,我皱眉,随即我咧开嘴笑,“你的笙笙呢?是不是她不要你,所以你找我这个替代品?”

只一瞬,我就看见了他眼底迅速蹿出的滔天怒火,他拽着我的头砸向镜子,他一直冷漠的表情终于被狰狞暴怒代替,他哑着声音在我耳边怒吼,“你问她去了哪儿?俞馨,你说死的那个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

额角的疼痛远不如我此刻心底涌出的胀痛,我的眉眼弯了弯,呵,原来,她死了啊……

我被拽了起来,甩在地上,淋蓬头里冰冷的水全部浇在身上,我冷的瑟瑟发抖,缩成一团,朦胧中,我看着地上浸上了血的血水,这才恍然额角破了。

我抬头倔强地看向站在那儿看着我的男人,“卓一程,你囚禁没有记忆的俞馨,你真恶心!你骗的了所有人,也骗不了你,我是俞馨,不是俞笙!”

我看着双目猩红似染血的卓一程,眼睛眨也不眨地抬起右手就挥上镜子,“碰擦”一声,镜子碎了,我身子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抖了一下,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过我,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他收回手,漠然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洗干净再滚出来!”

门被关上,我紧绷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趴在膝盖间,这才将委屈全部顺着水声释放。

这一天,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我的名字,俞馨。

这一天,我知道了俞笙,她,她死了。

失去记忆的俞馨可以被你围困,原来只是因为俞笙死了。

卓一程,你真狠!


另一个房间里,卓一程看着贴满了墙壁的照片,双手攥的紧紧的,他猛地抬脚碾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语气森冷,“说,你是谁?”

男人被卓一程的力道痛的扑腾两下,却毫无反抗的办法,手本想去抱住他的脚,一瞥卓一程阴沉的脸,顿时压下念头,嗷嗷大叫,“我……我是被人叫来的!真的!他给我钱,让我……让我……来上了刚刚那美妞!”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已经越压越轻,卓一程眉梢一挑,勾唇笑了,脚尖慢慢在男人**的身上移动着,“哪儿碰她了?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啊啊啊!”

卓一程的脚每到一处,他便觉得自己的骨头便要碎掉一分,见卓一程的脚尖已经开始缓缓滑下小腹处,他只觉得屁股一紧,吓的尿了,一股骚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卓一程嫌弃地瞥一眼,脚下用力,脸上却是残忍的讥笑,“就这么点大东西,也敢碰我的人!”

痛苦的尖叫声瞬间响彻这间屋子,卓一程眉头一皱,目光不经意地略过关着的门,眼底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绪,“都听见了?剩下的交给你们,最迟明天傍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丢下这句话,卓一程便大步离开了房间,走进隔壁屋子,没有扫见该见到的人,眸子狠狠一蹙,走到洗手间门口,里面依旧还是哗哗的流水声,他抬起手腕瞄了一眼时间,“该死!”。

卓一程低咒一声踹开了门,入目的就是一丝不挂倒在地上的人儿,水上还漫着丝丝化不开的血渍,喉咙一阵发紧,他蹲下身子摸过去,顿时怒了,将湿淋淋的女人捞起来,走到外面用被子裹起来,拨开她的头发,这才发现她脸上竟是潮红一片,额角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惨不忍睹。

他离开四十分钟,这个女人就在冷水里泡了四十分钟?

真是该死!

将她抱起来,走到外面,“让医生一刻钟赶到别墅,准备好等我回去。”

“是。”

卓一程一边开车一边时时侧头看着在一旁昏睡的人的状态,车速加大到最大,这里距离别墅至少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浓缩了一半。

别墅里。

周箔深站在床边看着躺在上面脸色苍白的人儿,神情复杂,“一程,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俞……俞笙已经……”周箔深顿了顿,扶了扶眼镜上的镜框,继续道,“她已经死了,你何苦如此执着?一年了,放下吧,你看看俞馨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

“这不都是她想要的吗?为了留在我身边如此不择手段,我只是在成全她!”

“一程!你真的病态了!你这样折磨自己,她不会想看到!”

卓一程抬头,嘴角微微勾起,“她害死了笙笙,现在她的眼眶子里还装着笙笙的眼睛,你不觉得这是天命吗?”

“你简直是个疯子!”

“那也都是她逼的!去,我听说最近有个催眠大师会来这里,给我去请过来!”

周箔深一怔,不可置信地瞪过去,“你要做什么?”


“她记起来一些不该记起的。”卓一程缓缓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沿着床上人儿的轮廓摩挲,“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笙笙。”

“卓一程!”周箔深低吼一声,“她原本失忆我没有立场,可是现在她若是记起一点,你就剥夺,何其残忍?”

“残忍?”卓一程低低一笑,“你说我对她残忍?那笙笙呢,我与笙笙从小相识,我回来找她,就该是抱着她的尸体?什么道理?”

“那是意外!你就因为一场意外剥夺另一个人的人生,你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周箔深,究竟是我残忍,还是因为你爱她,所以你更偏向她!”卓一程站起身,眸光犀利地落在周箔深身上,“你爱她,怎么不让她爱上你!”

周箔深踉跄地退后几步,哑然失笑,“是,我爱她,你知道,还要如此折磨她,让我站在你身边,看着她哭,她痛,卓一程,你将她围困,让她做笙笙,又何不对她好一点?”

“她若是爱我一分,我都不会让你伤她一毫!可是,她爱你,即使失忆了,还是爱你,你看不见吗?卓一程,你有没有心!你又怎知你的笙笙与俞馨之间发生过什么,你只是因为你的偏袒而偏袒!我赌你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周箔深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离去,第一次与卓一程不欢而散。

“俞馨,你瞧,有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你当初不珍惜,硬要造成如此死局,我又怎么能让你这么心狠毒辣的女人去祸害阿深。”

门被关上,我原本沉睡的眸子刷的睁开,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卓一程离去前那似叹似喟的话语,真真刺痛了我。

我抬起没有挂着点滴的手捂住眼睛,原来这眼睛是她的。

难怪了,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笙笙,疼吗?”

“眼睛没好,多闭着休息,别太累。它会疼。”

“下次别让它哭,我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我突然低低笑出声,一股难言的痛从心脏溢出,蔓至全身。

我叫俞馨,我是装着俞笙眼睛的容器。

我是在代替俞笙被称为“卓太太”。

我害死了她,所以我被囚禁在这里,是天命。

原来我害死了人……

可是我真的宁可去坐牢,去死,也不要这样啊!

“我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笙笙。”

听话的笙笙,听话的笙笙……

我好不容易知道我是谁,她是谁,又要被剥夺记忆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杀了俞笙!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爱生恨吗?我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人吗?

我睁开眼,望向自己的手,恍恍惚惚间,竟似乎真的看见了上面猩红的鲜血!

“啊啊啊啊”

我忘记了我的左手在挂针,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捂着耳朵,坐起身子,拼命地将头往自己的膝盖上砸。

“我杀过人,我是个杀人犯……我杀过人,我是杀人犯……”

李嫂开门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惊悚一幕,额头上,吊针的手,都有血在渗出,我毫不自知,我听见动静,抬头,血迹随着额角往下流,我缓缓勾起唇角,“我杀过人,我杀过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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