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资讯 > 小说《嫡女傻妃惹不得》(江晚宁谢辰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嫡女傻妃惹不得

嫡女傻妃惹不得

江晚宁

本文标签:

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江晚宁因故身亡,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相府痴傻嫡女,还被伪善的后娘妹妹打晕替嫁,就在江晚宁绝望之际,发现自己竟然能靠意念将上辈子所用过的医药用品实体化,而她的准丈夫,那位传说中病入膏肓的王爷似乎并没有生病

来源:掌中云   主角: 江晚宁谢辰瑾   时间:2022-04-15 14:08:27

小说介绍

江晚宁谢辰瑾《嫡女傻妃惹不得》讲的是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江晚宁因故身亡,醒来却发现自己变成了相府痴傻嫡女,还被伪善的后娘妹妹打晕替嫁,就在江晚宁绝望之际,发现自己竟然能靠意念将上辈子所用过的医药用品实体化,而她的准丈夫,那位传说中病入膏肓的王爷似乎并没有生病

第七章 没有徽章也能进

精彩节选


疼!好疼!
剧烈的疼痛感让江晚宁忍不住叫喊出声,她刚张开嘴巴一大股水呛进肺里,让她的胸腔从内至外的刺痛,痛的她无法呼吸。
她怎么掉进水里了?!
江晚宁努力睁开双眼,眼前水濛濛一片,她试着挥动着双手,四周水的阻力让她的行动极为艰难。
她不是飞机失事了吗,怎么会在水里?
在求生欲的推动下,江晚宁凭借着良好的水性,迅速从游到岸边爬了上去。
抬眼环顾四周,灌木丛,花圃,凉亭,池塘……
入眼一切皆是电视里出现的古代建筑,这里是哪儿?
江晚宁抬手擦了一把脸,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完全变了样,似乎是古代的服饰,所以她这是穿越了?
呵,她一个二十一世界的医学博士,每个国家都争抢着的外科圣手,居然穿越了?!
一阵风吹过,江晚宁裹着湿衣打了个冷噤,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自脑海里涌出,她还没来得及捋清楚,一个女子的哭喊声从不远处的厢房里传来。
江晚宁不由自主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娘,我不嫁,我死都不嫁,呜呜呜……”
古香古色的厢房里,江晚歌扑在江夫人怀里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巴掌大的漂亮小脸上写满绝望。
她做梦都没想到,身为相府嫡女她有一天会被皇帝指婚嫁给当朝睿王!
首先江晚歌得承认,四年前参加宫宴看到睿王谢辰瑾的第一眼她就心动了,当时她远远的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心如小鹿乱撞,当即羞红了脸。
当时的谢辰瑾是大凉最年轻的战神,挺鼻剑眉,风姿出尘,是大凉每个贵女心中的男神!
但,那是曾经!
现在的谢辰瑾却是一个整日坐在轮椅上,大病小病不断,连出恭都需要下人背,下人在一旁扶着才不会摔倒的残废病秧子!
虽然他是睿王,虽然他曾是最惊才绝艳的战神,哪又如何,不过是过往云烟罢了。
两年前大凉与邻国后晋开战,谢辰瑾在战场上中了埋伏被敌军围困,死里逃生后落下了残疾,身体状况也从曾经的硬朗健硕变成了一个病秧子。
听说性情也随之大变,阴狠暴戾,喜怒无常,古怪乖张,最近还有睿王日日饮血的传闻!
他的模样还是那般俊朗非凡,但那又有什么用?
她才不要嫁给一个残废将军,一个随时都会死的病秧子!那会一辈子都成为别人的笑柄!
“乖女儿,别哭了,看见你哭娘的心都碎了,为娘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一个无用残废的。
”江夫人刘丹梅搂着江晚歌轻声安慰着,眼睛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的江浩文。
这件事都怪他,陛下提议亲事时他没有当场回绝,这才让陛下有了赐婚之举。
就算睿王是名副其实的皇家血统,上了皇家玉牒的亲王,但让自己从小娇养着的乖女儿嫁给一个残废,刘丹梅绝不会同意!
“晚歌绝不能嫁给睿王!老爷,您不能为了自己的仕途把她往火坑里推!谁知道那个睿王还能活几天啊,您这是推着晚歌过去当寡妇!”刘丹梅抹着眼泪哭诉。
江浩文环顾四周,紧张道:“夫人呐,你怎么能这样说睿王,好歹他是陛下亲封的战神,是陛下疼爱的胞弟……”
刘丹梅扬起了声音:“我在自己府里还不能说句实话了?整个大凉谁不知道睿王的真实情况?估计宫里连这位爷的棺木都备好了!我不管,我的晚歌绝对不能嫁给他!”
江晚歌听到这里拉高声音哭得更厉害了:“爹爹,您怎么这么狠心,这是女儿一辈子的事儿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答应了……”
江浩文长叹一声,无奈道:“夫人,不是我着眼于自己的仕途,而是陛下和太后许诺的聘礼让人无法拒绝,陛下说只要我们相府愿意让嫡女嫁入睿王府,就会封嫡女为县主,整个相府男眷皆官升一级,连夫人你也会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江浩文的话还没说完,刘丹梅猛地抬起头晃了晃沉浸着悲伤中的女儿,二人眼里露出精明贪婪的光!
县主!一品诰命夫人!
哪一个拎出来都是莫大的荣耀!
“娘!”江晚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刘丹梅的胳膊撒娇,“娘亲,我想当县主……”
在大凉只有皇室血脉的女子才能被封为郡主县主,若她能被封为县主那定能在功勋贵族的小姐圈里被追捧!
刘丹梅心里也对‘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垂涎不已,但她总不好为了自己的私利葬送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她犹豫道:“晚歌,以你的才情当个太子妃完全没问题,你不要因为……”
“爹爹娘亲,你们忘了吗,咱们相府还有一位嫡女呢。
”江晚歌坐直身子漂亮的眼睛上闪过一丝狡黠,“谁规定一定是我这位嫡女嫁给睿王呢,江晚宁不也是相府名副其实的嫡女吗。

刘丹梅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高兴地拍了拍手,点头附和道:“对对,江晚宁也是相府嫡女,老爷你可不能偏心,把那个傻子藏起来,把晚歌给推出去!”
“我们可以把江晚宁嫁过去,她是睿王妃,我是县主,母亲是诰命夫人!太完美了!”江晚歌兴冲冲地盘算着。
江晚宁?这不是在说自己这原身吗?
蹲在门口的江晚宁将里面三个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同时也对自己这具身体有了些许了解。
诚如江晚歌所言,江府确实有两位嫡女,原主江晚宁与自己同名同姓,是江浩文的原配夫人李氏所生。
这江晚宁出生后不久,府中突发大火,李氏葬身火海,江晚宁虽说捡了一条命,但容貌受损,左脸颊有一大块烧伤。
李氏去世两个月后江浩文将贵妾刘丹梅扶正,没过多久二小姐江晚歌出生。
因着刘丹梅是续弦正室,江晚歌出生后便顶着正统的相府嫡女名头,自幼娇生惯养,才情俱佳,肤白貌美,还未及笄便被坊间传为大凉第一美人。
而江晚宁没了母亲伤了容貌,长到两三岁时被人发现是个脑子不清楚,口齿不伶俐的傻子,江浩文觉得丢人,便随意找了个闲置院子把江晚宁丢进去,让她自生自灭。
这些年江府上下,只知二小姐江晚歌,不知大小姐江晚宁,连带着对江晚歌的称呼都是独一无二的‘嫡小姐’。
江浩文犯了怵:“不行,这可是欺君大罪,被发现了还得了?”
“老爷,这哪里是欺君了?江晚宁是上了相府族谱的,正儿八经的嫡女,不过是这些年身子弱,没有出去见人罢了,哪怕礼部来查咱们拿着族谱出去,谁都挑不出错!”刘丹梅一扫面上的丧气,拉着江晚歌的手道,“难道老爷真想把我们晚歌嫁给毫无用途的睿王?她往后是能做太子妃的!”
江浩文抬眼看了看江晚歌,这个女儿年方十六,是大凉有名的才女,更有大凉第一美人之称,将来确有机会入驻东宫,成为他仕途的一大助力。
见他犹豫,刘丹梅煽风点火:“老爷,江晚宁是个傻子,养在府里这些年不知道浪费了多少粮食,往后也没机会嫁人,这次她能嫁给睿王成为睿王妃是她的福气。

江晚歌眨着眼:“爹爹,用江晚宁一个傻子换个亲王女婿,这买卖只赚不赔的,更何况睿王是残废加病秧子,江晚宁是丑女加傻子,他们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老爷您就应了罢……”
就在刘丹梅和江晚歌轮番给江浩文洗脑时,江晚宁一身泥泞躲在门口,静静听着他们争吵。
她低垂着头,凌乱披散的头发盖住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狰狞的伤疤。
就算有过往仆人发现她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此时的江晚宁星眸微闪,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丝嘲讽!
根本没有半分傻子的样子!

母女俩口舌飞翻地劝说半天,江浩文终于松口:“好吧,这几日就准备准备为晚宁送嫁罢。

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到书房。
许是这个时候将江晚宁推出去多少激发了些他身为父亲的责任和内疚,江浩文走出两步又回头叮嘱:“晚歌,你对姐姐好一点,平时不要傻子傻子的叫她,好歹她也是你姐姐,是相府大小姐。

“知道了。
”江晚歌嘴上答应着,不服气的对着江浩文的背影撇撇嘴,根本没给他的话放在心上。
想到江晚宁会替代自己嫁给那个茹毛饮血的睿王,自己将会成为县主,江晚歌的心情大好。
她招招手唤来贴身婢女:“那傻子在哪儿呢,喊过来让我玩玩。
”反正那个傻子都要替自己跳进那个火坑了,再不戏耍着玩几天,往后都没机会了。
翠云应声出去,站在门口朝院子里扫了一圈,瞅见园圃里有一角土黄色的粗布裙琚,大声喊道:“诶那谁,嫡小姐叫你呢,快点过来!”
一身泥土的江晚宁从花丛里钻了出来:“我在这里!妹妹你找我干什么……”
她欢天喜地地蹦跶到房间里,看到江晚歌后热情的扑了上去。
江晚歌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一脸嫌弃尖叫着:“离我远点!看你身上脏成什么样了!”
“哦。
”江晚宁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移开。
江晚歌低头看着自己新做的衣服上蹭满了泥点,愤恨地瞪了江晚宁一眼:“你……”
刘丹梅招呼婢女为她更换衣裙,安抚道:“晚歌,你跟一傻子计较什么,这几天你得对她好一些,这样大家才知道我们家晚歌不仅才貌俱佳,还是个知心善良的女子。

“还是娘亲考虑周全。
”江晚歌抿着唇招呼江晚宁上前,不管怎么着,这几日温婉良善的模样得给做足了。
“妹妹喊我做什么呀。
”江晚宁乖巧地问道。
江晚宁让人从箱笼里拿出几套款式过时的衣服来,笑道:“你看我这里有好多漂亮的衣服,你喜欢吗。

这些衣服都是大凉京都城里前两年时兴的款式,江晚歌每年做衣服时都会让人做上百套,根本穿不完,现下把这些款式老土的新衣送给这位傻子姐姐当嫁妆正好。
“妹妹的衣服好漂亮,我好喜欢。
”江晚宁眼睛冒着光,艳羡渴望的看着这些衣服,十分喜爱的模样。
江晚歌见她这副将自己不要的东西揽在怀里如获珍宝的模样,咯咯笑了起来,抱着刘丹梅撒娇:“娘亲,你看我对姐姐好不好,这些衣服都是早些年间我十分喜爱的呢,姐姐多开心呐。

刘丹梅‘噗呲’一下笑出声来,笑道:“算下来我是江晚宁的嫡母,也该为她添点嫁妆才是。

说着她差人从房里端出一个匣子来。
“晚宁,过来看看母亲为你准备的嫁妆。
”刘丹梅像招呼小狗一般把江晚宁唤到跟前。
江晚宁顺从地匣子面前,伸手将匣子打开。
刚一打开,入目便是金灿灿的光芒,整个匣子里全是足金足银打造的手镯发钗,还有拇指粗细的项圈。
那项圈上还镶嵌着大红大绿的宝石,乍一看个头挺大,走近看成色劣质,做工粗糙,完全不像个首饰样。
江晚宁险些笑出声来,这些过时老土的衣裳加上这些金晃晃的首饰,完全一突然暴富的丫鬟奴婢,丁点儿世家小姐的模样都没有。
她压下心底的冷笑,露出兴奋的神情来:“哇,这手镯好漂亮,晚宁太喜欢啦!”
江晚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道:“娘亲,我可是按照父亲的要求,对她好呢,你看这傻子多高兴。

刘丹梅也被江晚宁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笑:“晚宁,把这些漂亮衣服和手镯当做你的嫁妆好不好?”
“好啊好啊。
”江晚宁傻呵呵地笑着,笑容纯真懵懂。
刘丹梅母女见她这般傻乐模样,又嘻嘻哈哈的嘲笑了她一会儿才让她回到自己的院子。
翠微园,江府原嫡母的院落,因着多年没人居住,无人打理,几间厢房破破烂烂,江晚宁每晚入睡的寝房更是连完整的窗户纸都没有。
江晚宁抱着匣子按照记忆晃晃悠悠的进了寝房。
杏儿见她进门,满脸担忧的迎了上去:“小姐您没事儿吧,早上天没亮,奴婢便被她们喊去打扫恭房去了,回来找了您许久都没见到……”
江晚宁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小丫头,模样乖巧,身上的婢女襦裙浆洗的掉了色。
她循着记忆缓缓出声:“杏儿?”
“小姐。
”杏儿颔首回应,抬眼间看到江晚宁清亮的眼眸一时有些怔愣。
她家小姐痴傻了十几年,整天不是在傻笑就是在啃手指,何曾有过这样清明透亮的眼神。
“给我打水洗脸,我要来看看我母亲给我备的嫁妆!”江晚宁嘿嘿一笑,将怀里的匣子放在桌面上打开。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她初来乍到,除了知道要被替嫁外,对其他信息一无所知,而原主痴傻多年,手边更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既然她现在秉承着原主的身体活了下来,就要好好替她活出精彩来,有了这一箱金饰,她随便找个当铺给当了就有本钱逃婚,什么病残王爷就让他见鬼去吧!
是夜,江晚宁揣着五百两银票,站在翠微苑的围墙下摩拳擦掌。
没想到那堆破衣服和金饰只当了五百两,刘丹梅母女两还真是抠抠搜搜得厉害,不过没关系,等她翻过这堵墙逃出江府后,盘下一个医馆,凭借她上辈子的医学技能肯定能在这个陌生的朝代站稳脚跟养活自己。
“呼……”
一刻钟后,江晚宁坐在围墙边的假山上喘气,原主的身体素质太差!
上辈子她两三分钟就能爬过去的围墙,现在硬是需要借助假山才行,并且单是爬着假山就把她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她爬到假山顶就能翻出围墙。
江晚宁歇了片刻后站起身,准备一鼓作气往山顶爬。
谁知她刚站起身,一个黑影从假山旁边的竹林里窜出。
“谁!”
竹叶唰唰作响,江晚宁警觉地屏住呼吸回头观望。
“砰!”
脑后传来一阵疼痛,江晚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月光下,刘丹梅和江晚歌从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来。
“晚歌,这江晚宁是真傻还是假傻?她这么晚爬上不是为了逃婚罢。
”刘丹梅看着地上躺着的江晚宁疑惑道。
江晚歌伸脚在江晚宁身上踢了两脚,嗤笑道:“当然是真傻了,估计她是白日里听说外边热闹才想翻出去玩玩罢,今个白天她还在泥地里滚了半天,一个傻子的行为无需过多考究的。
这些年她依仗着江晚宁痴傻可没少戏弄欺负她,时常让她同下人们一起刷恭桶,还用洗澡水给她泡茶喝,若不是傻子怕是早就忍不住翻脸了。
刘丹梅想着白日里江晚宁抱着匣子的傻笑模样,放下心来:“也是,这两日就让人多给她灌点失魂汤,大婚之前就让她睡着罢,省得又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


“啧啧,这里面坐的就是相府嫡女罢。

“可不是么,听说是去睿亲王府做王妃的。

“诶呀呀,那睿亲王不是半条命都进了棺材了吗,看来这江相国为了巴结皇家连亲生女儿一辈子的幸福都不管不顾了呀!”
喜轿外百姓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江晚宁猛地睁开双眼,眼前的红盖头刺的她眼睛疼。
该死!居然临了栽在了刘丹梅母女手中!
前天晚上她脑后挨了一棍,但意识尚清醒,把刘丹梅和江晚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两日她按时被人灌下失魂汤,整日只能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任何力气下床逃跑。
若此时能有血清素就好了,只要一针血清素不管是什么失魂汤都会立马失效。
江晚宁瘫软在喜轿里,微闭着双眼心里哀嚎不断,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怎么能沦落到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
就在她不断祈求时,一抹冰凉自她手心传来。
江晚宁费力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这一看却把她惊得眼珠都快掉了下来。
此时此刻她的手心里正躺着一支现代医院里才会出现的血清素注射剂!
这是什么情况!
江晚宁下意识地紧攥住手心里的血清素,生害怕身边会有其他人把这诡异的一幕看了去。
待她稍微平复了自己内心的紧张后,她才缓缓摊开手心,仔细观察着手里的血清素。
几分钟后,她十分确定这支血清素就是当初她脑海里不断浮现的那支。
难道说,她能用意念将医药用品实体化?!
江晚宁紧闭双眼,屏气凝神集中着精神。
下一秒一包无菌脱脂棉出现在她的手中!
天呐!
江晚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脱脂棉和血清素,整个人头皮发麻,若不是失魂汤导致身体酸软,她激动地都快跳了起来。
这穿越福利也太牛了吧!往后岂不是她想要什么药品器械都能通过意念拿出来。
激动过后,江晚宁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膊将血清素从静脉注射进体内,很快体内失魂汤的药效被清的一干二净。
街道两边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江晚宁紧捏着大红色嫁衣的袖口,廉价的布料和粗糙的绣花扎得她皮肤微痛。
既然老天让她以江晚宁的身份活下来,那她就要以江晚宁的身份好好活下去!既然江浩文和刘丹梅母女将自己送入着火坑,那她便要好好收拾了那利益熏心的父亲和那伪善的后妈妹妹,痛快肆意的活着!
摇摇晃晃的喜轿停了下来,睿亲王谢辰瑾据说已经在床上躺了下半年,自然是不会出来接轿的,江晚宁便在喜娘的搀扶了进了王府大门。
她前脚刚跨进门槛,厚重的王府大门便被重重关上。
不同于相府和街道上的喜庆热闹,关上大门后的王府寂静一片,听不到丁点儿声音,安静的像个坟墓。
江晚宁屏住呼吸,手心渗出丝丝冷汗,亦步亦趋地跟在喜娘身后。
正当她跨进正堂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传来,这咳嗽声凶猛而无力,听得人提心吊胆,生怕咳嗽的人一口气提不过来背过气儿去。
待喜娘将江晚宁扶到正堂中央后,她才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还不赶紧扶你们主子过来拜堂!”
看来是宫里来了证婚人。
江晚宁低着头透过红盖头看着面前的地面,虚浮无力的脚步声在她面前停止,两双脚在她面前出现。
单从鞋底的受力程度就能看出,其中一人几乎没有使力,而是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旁边的黑色短靴的侍卫身上。
尖细的声音继续响起,江晚宁按照步骤完成俗礼。
“睿亲王妃请放心,大礼即成,加封县主与诰命夫人的圣旨也会随后到达江府。

那太监堆着笑脸说了些体面话,直到将这一对新人送进新房后才心满意足而去。
新房内,江晚宁微紧张地端坐着,手里捏着两支镇定剂以备不测。
一只颤抖的手揭开她的盖头,她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挺鼻星目,能看得出曾经的英俊帅气,但因着常年生病,满脸病色很是孱弱的模样。
就在她细细打量着谢辰瑾的时候,面前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江晚宁自然明白这是为何,传说中的相府嫡女是花容月貌的江晚歌,而她,脸上的脂粉盖的再厚,也能看出左脸上坑坑洼洼的伤痕。
别说是他了,就连江晚宁自己,今日清晨上妆时看到自己脸都被这脸吓了一跳。
“你是谁。

面前男人神色冷冽了起来,眼中是掩盖不住的杀机,即使他面容枯槁如此,江晚宁也禁不住被他的气场震慑。
“我是相府嫡女,是睿亲王妃。
”江晚宁一字一顿的回答,这句话是她上花轿前刘丹梅在她耳边说了成千上万遍的,既然在他们眼中自己是傻子,那她得合理利用这一点把黑锅甩到那对母女身上才行。
“你不是。
”谢辰瑾面无表情,语调森寒。
“我是相府嫡女,是睿亲王妃。
”江晚宁眨了眨眼,喏喏的将话重复了一遍。
“快说!你是谁?是谁派来的细作?!”谢辰瑾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床榻上提了起来。
男人的手犹如铁爪般深嵌在手腕,江晚宁觉得她的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哇——”江晚宁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疼!手要断了!母亲,妹妹我不玩了,这个人好凶,这里有坏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江晚宁泪如泉涌,眼泪把脸上的新娘妆冲刷的乱七八糟,再配上她脸上的伤疤一张小脸十分的狰狞可怖,论谁看了一眼都会觉得万分恶心。
谢辰瑾微一怔愣,松开了手。
江晚宁如获大赦般缩回角落,嘴里不住喊着“妹妹我要回家,这里有坏人……”
“来人。
”谢辰瑾坐在新房正厅的圆桌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少女,“把这女人给本王调查清楚!”

他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冰冷气场让侍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咳咳咳……”
一阵咳嗽过后,谢辰瑾面色阴沉似水斜睨着江晚宁,江府真是胆肥了,居然胆敢随意给他塞个女人过来!
这个女人和江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半柱香不到,方才领命出去的侍卫便再次出现在新房。
“秉王爷,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位确实是江相国的女儿,是他原配亡妻的女儿,正经的相府嫡女,只不过这位嫡女年幼毁容脑子痴傻,养在深院一直不为外人所知……”
“咕咕咕”
就在侍卫恭敬禀告时,墙角的少女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辰瑾面前的糕点盘。
“饿,饿了。
”江晚宁眼巴巴地看着谢辰瑾,舔了舔嘴巴,
谢辰瑾看了一眼少女水灵清亮的眼睛,轻叩了几下桌面示意她过来吃东西,他一个正常人没必要为难一个傻子。
侍卫停了下来小心觑着谢辰瑾的神色。
“继续说。
”谢辰瑾面色冷淡,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
侍卫的声音越来越低:“陛下也不知晓江府有此内幕,本意是想将世人皆知的相府嫡女,有大凉第一美人之称的江晚歌嫁入王府的,谁知、谁知……”
“有趣,有趣。
”谢辰瑾看着身边妆容凌乱,满脸泪痕,吃得满嘴碎屑还一个劲儿往嘴里塞糕点的江晚宁,眉头轻挑。
“砰!”谢辰瑾手里的茶碗被他捏碎。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江府给他送的这份礼,他谢某收下了。
“唔。

正在胡吃海塞的江晚宁停了下来,歪着脑袋指着谢辰瑾的手:“坏人,你流血了。

没等谢辰瑾反应过来,江晚宁从袖中掏出止血药和纱布,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谢辰瑾眼眸扫过江晚宁,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为自己包扎伤口。
一时间房内安静的下来,周遭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江晚宁心中大叫,不好!要暴露了!
她完全是出于上辈子的医者本能,条件反射的为谢辰瑾包扎伤口的,却忘了身为一个傻子她不能有这样的反应。
“要快点包住,包住就不会流血了,流血多了会死人的,晚宁头破了杏儿就是这样把布捆在晚宁头上的。

记忆里原主经常被府里的奴仆欺负,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儿,自然也是看过别人为自己包扎的。
江晚宁笨手笨脚地将止血药在谢辰瑾手上撒了一大片,又把纱布横七竖八的缠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包成一个粽子。
见谢辰瑾没有生气,一旁的侍卫小声道:“这位嫡女身边的婢女叫杏儿。

“坏人,你看我包的漂不漂亮。
”江晚宁把面前的粽子手抬起来,裂开嘴傻乐着。
没等谢辰瑾有所回应,她又站起身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床榻上走去:“吃饱了好困啊。

说完江晚宁自顾自地扯过被子,蜷缩在床上,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谢辰瑾扫了一眼自己的粽子手,屏气凝神听了听里面少女的呼吸。
这是真睡着了?
他站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谢辰瑾将手指轻按在少女脖颈,脉象平稳安静,确实是沉睡的模样。
“去书房。
”他站起身半靠在侍卫身上,由侍卫搀扶着往外走。
侍卫慌忙不跌地扶着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新房门,王爷既没有让人惩罚床榻上熟睡的少女,也没有找人将她丢出去,那是默认这位王妃了?!
新房门被关上,江晚宁抖了抖睫毛真正陷入了睡眠,累了一天,她这小身板困乏得厉害。
“王妃请醒醒,该起床了。

酉时,惠嬷嬷推门进来,看到床上窝着的少女小脸斑驳,伤疤狰狞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陛下为王爷选的王妃?!
不是说是位美人吗,怎么这样丑陋,还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是睿亲王的奶娘,从小将谢辰瑾视为己出,在她心中必须得是十分貌美聪慧的女子才能成为睿王妃。
但这位王妃是陛下许的婚,还已经进了门,即使她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三道四。
“王妃,王妃。

惠嬷嬷喊了几声不见江晚宁起身,差点忍不住要上手推攘她。
“王妃,该用晚膳了!”她抬高了声音,克制住自己的脾气,毕竟她是仆,没有下人对主子动手的道理。
“能吃好吃的咯~”听到这句话江晚宁好似从未睡着般,一跃而起,踩上鞋子就往外跑。
惠嬷嬷眼疾手快急忙抓住她,将她按在洗脸盆旁,替她净了面换下了嫁衣后才把她带到餐厅。
餐桌旁,谢辰瑾已经等候多时了。
睿亲王府的膳食是严格按照皇家规制来准备的,普通的晚膳都有十二道菜,今日是王府大喜之日,晚膳更是丰盛。
江晚宁看到满桌珍馐,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去,吃相极其不优雅,连筷子都没用,直接用手去抓盘子里的菜肉。
“王妃,王妃请用筷子。
”惠嬷嬷看着两手油腻胡吃海塞的江晚宁急得直皱眉头,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将江晚宁这匹脱缰的野马从餐桌上拽下来。
餐桌对面的谢辰瑾则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饭菜。
“嗝儿~”狼吞虎咽后江晚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裂开嘴笑了:“我吃饱了。

说完她从餐桌上爬下来,径直往外走,边走边嚷嚷:“又该睡觉觉咯~”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谢辰瑾嘴边挑起一抹轻笑,半晌才似自言自语般道:“王妃逃婚一事确有其事?”
白日里负责调查的侍卫应声而出,恭敬道:“确实如此,据说王妃收了江夫人和江二小姐的首饰衣物后,特意让贴身婢女去当铺兑换成银票,夜间带着银票翻围墙的。

“呵,看来江府还给本王准备的有惊喜。
”谢辰瑾轻哼了一声,眼前浮现出少女清澈透亮的眼眸来。
若真是傻子,怎会有如此清明漂亮的眼睛。
浴房,江晚宁半眯着眼睛躺在浴桶里,轻哼着歌十分舒坦的享受着婢女的侍候。
氤氲的水汽将她的脸熏得红扑扑的,单从她没有受伤的右脸来看,江晚宁是个标准的美人坯子。
肤若凝脂,琼鼻小巧,大而圆的杏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小狗的眼睛,看上一眼便让人无端生怜。
没办法,她原本想直接回房休息,惠嬷嬷嫌她身上太油腻,硬是安排了两位婢女侍候她沐浴。
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这一整天虽然她一直装着傻,但府中嬷嬷和婢女仆人的眼神她一个都没漏掉,特别是她从饭桌上下来后,每个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嫌弃鄙夷。
相反,那位直视过她脸上伤疤的睿亲王,则只有那一瞬的震惊,其余时间一直神色淡淡,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晚宁知道,这位睿亲王已将江府替嫁的事调查的一清二楚,不用等她出手,这位爷便会将刘丹梅母女收拾一番。
她慢悠悠的从浴桶里起身,由婢女裹上准备好的纱衣后转身走入新房。
“啊——”
江晚宁看着床榻边坐着的人失声喊了出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辰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咳了几声道:“今日是本王大婚之日,本王不在新房应该在哪里。

江晚宁一边本能地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一边迅速调整着语调表情,撅着嘴巴嘟囔道:“你是坏人,会把我手腕掰断的,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住!”
她看似傻里傻气地笑着,心里禁不住骂道:妹的,今日新婚之夜,刚才那些婢女居然给她穿的是一眼都能看透全部的纱衣!
谢辰瑾慢条斯理地看着她,将粽子手举了起来:“本王的手受伤了,不会再抓你手腕了。

反正捂也捂不住,江晚宁索性放弃挣扎,坦然自若地松开手,任由纱衣在身上歪歪斜斜的挂着。
她走到谢辰瑾旁歪着脑袋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呵呵笑道:“真的诶,那我们睡觉吧。

说完她大剌剌地抬起腿从谢辰瑾面前跨过,爬到床榻内侧平躺了下来。
呵,跟我斗!
江晚宁看着谢辰瑾红透的耳朵差点笑出声来,看来这位王爷还是位纯情处子,没有经历过什么,她还没怎么着,这厮先紧张起来了。
“咳咳咳……”
突然谢辰瑾剧烈地咳了起来,江晚宁觉得他都要把肺管子给咳出来了。
“本王、有事先……”谢辰瑾捂着嘴断断续续地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咳得这么厉害得找找病因才行。
江晚宁医者本能激发,半支起身子猛地抓住了谢辰瑾的手腕。
后者没防备她猛然发力,加之在咳喘着,一时之间重心不稳,直直往江晚宁身上栽去。
二人诡异的姿势加上薄如蝉翼的轻纱,谢辰瑾禁不住面红耳赤起来,此时他的脸正贴在少女光滑的皮肤上,而这层皮肤下似乎还有微微的凸起。
“你在作甚?!”
饶是经历过血海沙场的谢辰瑾在此时也禁不住慌乱起来,他抬眼怒视着江晚宁,大有恼羞成怒之势。
一直笑嘻嘻装着傻的江晚宁此时则眉头微蹙。
她抓住谢辰瑾手腕的手微微使力,悉心听着他的脉搏。
嗯?!
他的脉象怎么会是这样?这根本不是生病的脉象。
看来她可以不用装傻也能保命了。
就在她调整了一下手指位置,准备再度探脉时,谢辰瑾已经坐直身子,将手腕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王爷,你得将体内的毒素清了,咳嗽的顽疾才会得到根本治疗,不然普通的止咳药治标不治本,甚至有些药还会加重你的毒素蔓延。

江晚宁仰着头,神色淡定从容,重新将手搭在谢辰瑾的手腕上。
她上辈子是医学博士,中西医都有涉猎,中医方面更是师从医学大家,通过脉象诊断是病是毒,对她来讲简直易如反掌。
“你说什么。

谢辰瑾看着神色清明的江晚宁,清冷的声音带了几分杀意。
这个女人她是真傻还是装傻并不重要,但知道他是中毒而非生病,那便要立刻灭口。
空气凝固了几秒,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钳上了江晚宁纤细的脖颈。

“说!你到底是谁?”谢辰瑾淡漠地看着江晚宁,眼中不带一丝情绪,但手背上暴突的青筋将他此刻的怒气显露无疑。
他中毒一事极为隐秘,且他所中之毒很罕见,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也只能诊断出他是受伤后元气大伤,气血不足导致的体弱。
而这个女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中了毒?!
“哦?看来王爷知道自己是中毒?”江晚宁微微勾起唇角,精致的右脸浮起一抹魅人的微笑。
在谢辰瑾动手之前,她已经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杀意,但在对方的地盘谈合作多少要拿出些诚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谈合作怎么样。
”江晚宁气定神闲地指了指脖颈上的大手,示意他移开。
谢辰瑾微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江晚宁,但见她神情自若,一双漂亮的眼眸里透露出丝丝狡黠,丁点儿不见被威胁者的狼狈与恐慌。
这个女人若不是真的傻,那便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他不敢动手杀她!
谢辰瑾冷哼了一声,手上微微加重了力度,江晚宁的脸色立马涨红了起来,额上青筋毕露,仿佛下一秒就会丧命于铁爪中。
啧!这男人真是不知好歹!她先表现出诚意,居然把她当成软柿子捏!
江晚宁抬起手,瞬间将手里的银针扎在谢辰瑾的脖子上,后者摇摇晃晃了几下送开了她的脖子,软绵绵地瘫软在地上。
“王爷,暴怒会加速体内毒素流动,小心毒发身亡哦。
”江晚宁收回银针好整以暇地蹲在谢辰瑾身边撇撇嘴,“都已经这副样子了还要逞强杀我?你就那么想当鳏夫,还是觉得我这个相府嫡女不合格,想迎娶另一位?”
“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辰瑾躺在地上淡淡的看着江晚宁,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在睿王府新房将睿亲王推倒在地,可不是会王府侍卫乱刀砍死么。
江晚宁透过窗户往外一瞥,新房周边黑影丛丛,似乎有一群侍卫蓄势待发,看来只要谢辰瑾发出任何不对劲的声音,便会有人冲进来将她就地正法。
浓厚的求生欲后知后觉的翩然而至。
江晚宁堆起笑脸,伸手卸掉谢辰瑾脖子上的银针,乖觉地将他扶坐在凳子上,顺势在他胸口轻抚了两下,讨巧道:“王爷误会,这都是误会,我是想和王爷商量着放我一条生路的……”
话音未落,屋顶上一声轻微的细响,紧接着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屋顶掉了下来,手里的长刀明晃晃地指着江晚宁。
啊,这……
睿王府的侍卫们也太敬业了吧,她才刚把这位爷搞倒而已!怎么不到三秒侍卫就闯进来了?!
江晚宁一愣,打算直接跪在谢辰瑾面前求饶。
就在她膝盖刚要弯下去时,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扔到了她身上,将她仅着纱衣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
“有刺客!快来人保护王爷!”
门外王府侍卫的声音高低起伏,紧接着便是纷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江晚宁抬头看了看屋内的黑衣人,这才看清楚来人穿的是蒙面夜行衣而非王府侍卫服,她咧开嘴一乐:“原来是刺客,那我就安心了。

只要不是过来抓她的王府侍卫就行。
此言一出,背后传来两道冷冽的目光,江晚宁扭头一看,凳子上的谢辰瑾面如寒霜,眼里的眼刀嗖嗖地往她身上飞。
“我不是跟刺客一伙的,我只是……”江晚宁在这种气场下本能解释。
“嘭!”
还没等她说完,新房门被人从外踢开,两三个蒙面黑衣人冲了进来,领头之人高举长剑喝道:“谢辰瑾受死吧!”
嘭!又一声门响,江晚宁抬头一看,原是刺客将新房门重新关了起来。
此时,新房外王府侍卫正在与其他刺客胶着在一起,无法抽身;
新房内,只有江晚宁和体弱咳喘的谢辰瑾两人与四名刺客面面相觑。
“谢辰瑾是他!”江晚宁怔愣了一秒后伸手指着身边的谢辰瑾,尖叫着快速跑到床边躲了起来。
同时双手捂着眼睛和耳朵,不断地喊着:“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我要回家……我要找妹妹,找母亲……”
开玩笑!谢辰瑾本来就对她有疑想杀她灭口,此时待在他身边只会被他丢出去挡刀,还不如恢复傻女本色自保,顺便探探谢辰瑾的底,看看这位爷的身子虚弱到什么地步了。
不是说他曾是大凉最年轻的战神么,她倒要看看这古代的战神有何能耐。
江晚宁‘惊慌失措’地喊着:“你们要杀他就赶紧杀,我不捣乱的!”
“呵!看来睿王妃是个识时务的妙人儿。
”先前从房顶掉下来的刺客意味不明的朝江晚宁蹲着的地方看了一眼,语气猥琐了起来,“哥几个解决完你这便宜相公后再来侍候你!”
他们早就听说今日大婚的睿王妃是有大凉第一美人之称的相府嫡女,若能完成任务睡个美人儿,此行不白来!
说话间,这刺客扬起手中长刀朝着谢辰瑾直面刺去!
江晚宁呼吸一滞,停止了喊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辰瑾,但见他上半身微往后仰躲开了这迎面一击,同时伸手从桌下掏出一柄长剑来。
还没等他坐直身子,又刺客手持寒刀从上至下横劈而来。
“铮——”
一声刀剑相接声,谢辰瑾挥剑挡开这一刀,同时手部发力将刺客推攘出几步。
他举起长剑准备乘胜追击解决掉面前的刺客,奈何体力不支,长剑刚举起来便气喘吁吁,不得不扶着桌子喘息,手里的剑也掉在了地上。
呃……
正在吃瓜看戏的江晚宁有些无语,好歹也是战神好吗,怎么战斗力菜成这样,简直是个战五渣!
诶!江晚宁叹了口气,新房外王府的侍卫还在和刺客乒乒乓乓,看来一时半会儿没人过来救他们了,难道说真的要看着谢辰瑾死在自己面前?!
晃神间,先前从屋顶掉下来的刺客持剑从右侧飞身而起,须臾间闪着寒芒的利剑快速逼近谢辰瑾脖颈……

下一秒,正在挥剑的刺客整个人僵在半空,他手里的剑也没再继续向前,而是停在了距离谢辰瑾脖间动脉半寸的地方。
“砰!”刺客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紧接着整个人以飞扑的姿势重重摔倒在地。
完美!
角落里的江晚宁稍稍安心,麻利的将另一只麻醉针掏了出来瞄准另一位刺客。
方才她用意念拿出了压脉带做成简易弹弓,又拿出几支高纯度的麻醉剂来,这种现代医学产物可比失魂汤要有效得多,一针下去足以保证刺客能睡到后天早上。
倒不是她想救谢辰瑾,而是谢辰瑾一旦被杀死这些刺客不可能放过自己。
虽然这场婚事不是她自愿的,这位相公也不是她自己选的,但她不想好不容易穿越重活后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被人先奸后杀,死的凄惨。
手里的微型针筒次第打出,接连几声人肉砸地的声音后,几名刺客皆以各种奇葩姿势躺倒在地。
喘匀气的谢辰瑾微眯着眼看向一直缩在昏暗角落里的女人,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这些刺客突然倒地绝对和这个女人有关!
可是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隔空打晕这些刺客?!
“你……”
“王爷,他们都怎么了,都被你打死了吗,王爷好厉害啊!”江晚宁笑嘻嘻地从角落里蹦出来,双手夸张地鼓着掌,看向谢辰瑾的眼神也带着浓浓的崇拜。
谢辰瑾眉头微蹙,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江晚宁才不管他现在怎么想自己的,反正她是傻子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她不介意给人加深这种印象,并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刺客身上的麻醉针筒取下来,以免被人发现这种奇怪的现代产物后,会有人怀疑她是妖女。
她一边欢快地夸赞着一边往桌子旁边挪,每经过一位刺客都会好奇地上前查看一番,顺便将麻醉针筒收回。
“王爷,现在刺客解决了您还要杀我吗。
”江晚宁走到桌边笑吟吟地捡起谢辰瑾掉在地上的剑,顺势放在他的脖颈。
臭男人!刚才差点被他掐死,如今也要让他尝尝性命被别人掌握的滋味!
就在此时院内的打斗声逐渐平息,解决完院内刺客的侍卫破门而入,团团将江晚宁围了起来。
“住手!放开王爷可留你全尸!”思明将剑直指江晚宁眉心,厉声冷喝。
江晚宁转着眼珠,扫了一眼穿盔戴甲全副武装的王府侍卫,紧接着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剑,欲哭无泪。
这样的姿势给她一百张嘴她都解释不清。
电光火石间,江晚宁本能的选择装傻认怂。
毕竟她可没有办法同时发射出二三十枚麻醉针,把这一群大老爷们儿放倒。
慌乱间,江晚宁脑抽了一下,她一手抓住谢辰瑾的发髻,一手举起手里的长剑猛地向谢辰瑾的头上砍去。
“嘿嘿,王爷你发型乱了,我给你修修头发可好?”
喏,王府的侍卫们你们瞪大眼睛看好了,我不是刺客,只是要给你们王爷搞发型!
“刷——”
锋利的剑刃将谢辰瑾的一头青丝斩断,他头上戴着的黄金绞丝琉璃发冠也跟着断发一起掉落在地。
叮铃哐啷~~
发冠砸地的声音逐渐消失,新房里瞬间针落可闻。
小小的房间里看似站了二三十个身着盔甲的男子,但他们似乎连基本的心跳呼吸都没有,一个个犹如没有声息的兵马俑。
思明额上渗出丝丝冷汗,瞪大双眼看着江晚宁,默默在心里为这位王妃点了一支蜡。
竟然敢削王爷的头发,这王妃怕是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屋内火红的喜烛还在燃烧着,江晚宁能感觉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天啦撸!
此时此刻江晚宁只想选择狗带!
这厮怎么不躲!还有这剑怎么这么锋利!随便划一下就能把那么多头发砍断!
她削了这厮的头发,他怕是会想削了她的脑袋!
“哈哈哈,王爷你对你的新发型满意吗。
”江晚宁硬着头皮哈哈大笑,打算把傻女人设贯穿到底。
思明瞬间回神,对了,这个王妃是个傻子,这一情报还是他负责调查的。
“滚。

谢辰瑾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在场的侍卫们拖着地上晕倒的刺客眨眼睛消失在房间。
江晚宁本想跟在侍卫身后混出房间,奈何刚跨出一步便被人踩住了衣角。
“王妃,打算去哪里。
”谢辰瑾语速平缓,好似闲话家常,江晚宁却后背发凉。
江晚宁僵硬地转过身子,笑得灿烂懵懂:“王爷不是让我们滚吗,他们都走了,就我还没……”
按理来说,谢辰瑾经历了刚才的打斗外加上披散在肩的黑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虚弱至极,但偏偏散发出来的气势大了江晚宁一大截,把她压得死死的。
她磕磕巴巴的解释着,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快速寻找着逃跑路线。
面前女人模样懵懂纯真,一副憨态可掬的痴傻模样,和今日思明调查的结果一样,也和她今晚大部分情况下的表现很符合。
但谢辰瑾可没忘她发现自己中毒一事。
“呵。
”谢辰瑾轻敲着桌面,轻笑出声。
他笑得轻松随意,江晚宁却被这一声轻笑惊得头皮发麻。
“那王妃便‘滚’出去吧。
”谢辰瑾缓缓开口,“是‘滚’,不是‘走’。

什么?!
士可杀不可辱!
江晚宁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心里化身键盘侠把谢辰瑾骂了个遍:臭男人!死病娇!都已经喘成这德行了还不消停!神经病!
“啊~好累想睡觉了。
”江晚宁打了个哈欠,伸着大懒腰往床榻边走,“今天晚上累了,我就在床上滚一滚吧。

如果她是正常人这会儿肯定会生气,委屈,暴怒甚至和谢辰瑾正面吵起来,不过她现在是‘白痴’是‘傻子’,自然是不能生气的。
不就是‘滚’么,她在床上滚两圈也是可以的。
在自身力量没有强大起来之前,是要养精蓄锐,不能随意激怒对手的。
江晚宁放平心态爬上床,当真给谢辰瑾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而后钻进被窝将自己盖得舒舒服服严严实实。
这下轮到谢辰瑾犹豫了,他现在真的拿不准这个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了。
“你方才为何说本王中毒了,你要同本王合作什么。
”谢辰瑾放弃旁敲侧击,单刀直入的问道。
江晚宁警惕地看着他,扯出一个傻笑:“王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诶……王爷!你要干嘛!”
面前的男人走到床榻边,朝她伸出手继而猛地向她扑去……

“诶、诶、”
江晚宁推了推扑在自己身上半天没动静的男人,无语翻了个大白眼。
“给你说过动怒会加快你体内的毒素流动,看,毒发晕倒了吧。
俗话说不听医者言吃亏在眼前!”
她费劲地将谢辰瑾推翻过去,伸手为他探脉,接着拿出血清素为他解毒。
从脉象上看,谢辰瑾体内的毒素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已经深入骨髓,血清素只能暂时缓解他毒发的症状,无法完全解毒。
按照她的推断,哪怕注射了血清素谢辰瑾也得到明日午时才会完全清醒,经过这一晚的跌宕起伏她这具小身板早已疲惫不堪。
江晚宁将谢辰瑾随意推到床榻边,一头扎进被窝里陷入了梦乡。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江晚宁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帅气的脸和一双黑亮深邃的眼眸。
“啊——”
江晚宁惊叫出声,抬腿将谢辰瑾踹下了床:“你怎么在我床上!”
上辈子作为一名合格的母胎solo,江晚宁从来没有过早上睁开两眼看到男人的经历,她踹人完全出于条件反射。
仰面躺在地上的谢辰瑾面无表情地清了清嗓子:“扶本王起来。

他纵横捭阖,睥睨沙场,从来都是众人仰慕的存在,即便后来不幸受伤中毒成了外人口中的病弱王爷,那也从未有人胆敢当面折辱与他。
可这个痴傻丑女从昨天开始就在羞辱他,不停挑战他的忍耐底线。
洞察他中毒真相,削断他的头发,现下又直接将他从床上踹在地上……
若不是他尚在毒发,四肢麻木无法动弹,他定让这黄毛丫头知晓他的厉害!
清醒过来的江晚宁看着地上的大爷,知道自己悄默声的又作了大死,赶忙爬下床将谢辰瑾扶了起来。
“王爷,你怎么在地上睡着呀。
”江晚宁挤出笑脸,殷勤之余还不忘傻女本质,“王爷喜欢在地上睡觉?妹妹也经常让晚宁在地上睡觉的,她说‘天为床地为被’最适合吸收天地精华,休养身体,所以王爷是不是因为想养生才睡地上的?”
谢辰瑾嘴角抽了抽,别的不说,这女人装傻充楞是一等一的高手。
不过他有的是耐心,他就不相信他就见不到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给本王宽衣沐浴。
”谢辰瑾端坐在床边,微阖上眼道。
“什么?!”江晚宁失声喊了出来,“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哦!”
话刚说出口,江晚宁就发现自己的反应不太对。
她现在是个傻子,一个傻子应当不知道男女大防才是,比如昨晚她大剌剌的散着纱衣那样才是一个傻子的‘正常’反应,而她这般正常女子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半秒钟之后,江晚宁‘无辜’地看着谢辰瑾,道:“王爷是想洗澡吗,昨天惠嬷嬷是让两个婢女给晚宁沐浴的哦,我也帮王爷喊两个婢女过来吧。

说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房门朝着外边喊了一嗓子:“惠嬷嬷,王爷要沐浴,给王爷找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过来!”
什么?!
蹲在大树上的思明听到这句话吓得差点从树枝上摔下来,与此同时院子里其他树枝上几只鸟儿扑棱着翅膀乱飞着,看来其他几个暗卫兄弟也被这话吓得不轻。
思明努力镇定自己的心绪,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自小跟着王爷,从未见过王府婢女服侍王爷,昨个王爷能和这么丑的王妃同睡一屋,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没想到一大早王爷居然又要婢女服侍沐浴?!
难不成经历了昨晚,他家和尚主子体会到了人间极乐,开窍了?!
有了王妃的发话,惠嬷嬷很快带着几个穿红着绿的婢女走了过来,江晚宁喜滋滋地迎了上去。
“惠嬷嬷,王爷说要沐浴,我就想着昨个帮我洗澡的几个小妹妹按摩的很到位,就想着让她们一起过来侍候王爷。

她这话说出来再配上她的笑容,完全一副古代青楼老鸨带领小姐妹招呼恩客的架势,丝毫没有正宫王妃的善妒之意。
惠嬷嬷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见她眼神语气不似有假,心里对江晚宁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虽说这个王妃好像是个傻的,但好在识大体,知道让王爷雨露均沾,为王府开枝散叶,繁衍子嗣,能有此等觉悟算是勉强能达到她心目里睿王妃的最低标准。
“快来帮王爷宽衣。
”江晚宁随手拽过一个婢女往谢辰瑾身边推了推。
有了江晚宁这位正主的允许,这位婢女大胆起来,定是王爷嫌弃王妃模样丑,才不让她侍候的!若她们几个此次能将王爷侍候的舒坦,往后一飞冲天,被封为王府侧妃也不一定。
她顺着江晚宁的手劲儿佯装脚下不稳,直直往谢辰瑾怀里扑去:“王爷,奴婢帮您宽衣。

这会子谢辰瑾手脚已恢复知觉,他微微侧身,那位婢女直接摔到在地。
美人摔倒在地,谢辰瑾看都没看一眼,眼神淡淡的落在江晚宁身上。
许是这个眼神太过冷淡无情,许是觉得自己演的有些过火心虚,江晚宁在谢辰瑾的注视下禁不住打了个冷噤。
“把人给本王丢出去。
”谢辰瑾眼睛盯着江晚宁,轻飘飘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惠嬷嬷和婢女听到这话,皆面上一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王爷息怒,老奴这就带人离开。

惠嬷嬷还能强制镇定回复,其他几个婢女早已抖若筛糠,瑟缩成一团。
新王妃不知天高地厚,她们怎么能忘了呢,自家王爷可是在沙场上见血封喉的战神!
几道身影飘然而至,江晚宁嘴角带着僵硬的笑立在原地,等待着被人丢出去的命运。
谁知,思明带着几个侍卫绕过她,直接将婢女拽着头发从地上提起来,轻扬手腕把人给扔了出去。
噗通、噗通、噗通、
几个婢女落地后吭都不吭,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
江晚宁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些侍卫的服从能力正到位,果真是用‘丢’的啊,现在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惠嬷嬷了。
下一个被丢出去的会是她吧。
正这样想着,面前的谢辰瑾轻挑嘴角,勾出一个足以魅惑万千少女的笑来,同时朝江晚宁伸出了手……

“王妃想以哪种姿势被丢出去?”谢辰瑾缓缓道,他微使眼色房内的侍卫和惠嬷嬷悄声退了下去。
房内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瞬间冷到了极点。
谢辰瑾走到她身边,抬手摸上江晚宁的脖颈,一寸寸的游走着。
一丝金属的冰凉触感激得江晚宁汗毛倒竖,后背也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王、王爷。
”江晚宁收紧脖子,努力让自己远离谢辰瑾的手。
这人的指缝里居然藏的有暗器!太阴险了!只要他手指稍微用力,必定能划破她的颈动脉,让她当场血溅三尺!
“王妃,你说你现在是不是个傻子?”谢辰瑾绕到江晚宁脖后,薄唇轻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他的语气亲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乍一看好似在同她说些亲密无间的话,可江晚宁却感受的到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杀气。
“王爷,我们有话好好说。
”江晚宁指着旁边的凳子,“您昨晚毒发,这会不易劳累,咱们坐着说话可好?”
“好啊。
”谢辰瑾闻言往后退了一步,径直坐在凳子上,与此同时紧贴着江晚宁脖颈的手也离开了些许。
就在江晚宁刚要松口气时,他伸手一捞揽住她的腰,将她拽坐到自己腿上半圈在怀里,手里冰凉的刀片重新贴在江晚宁脖颈上。
如此亲密的姿势却是最危险致命的姿势!
江晚宁倒吸一口凉气,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王妃可想好怎么哄弄本王了吗,还是装傻?”谢辰瑾懒洋洋的半倚在桌面上,冷冷开口,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晚宁眨了眨眼睛,笑道:“王爷,王府侍卫不是调查过嘛,我确实是傻的——”
脖间传来轻微刺疼,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丝丝鲜血在她脖间蜿蜒,弄得她脖子有些**。
生死关头,江晚宁话锋一转。
“不过这是陈年旧疾,这些年有好转趋势,所以我这脑子就时好时坏,时而清醒时而癫狂,不信王爷可以找人来诊脉!”
觉察到脖间伤口有加重的趋势,江晚宁皱着眉斜瞪着谢辰瑾:“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大凉战神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昨天夜里你毒发晕倒,可是我帮你清毒的!”
她一说,谢辰瑾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来,昨晚他确实是毒素发作了,但往日他毒发时得服用特殊的药剂解毒,且昏睡三五日后才会完全清醒。
而他今日大早便清醒了,虽说初醒时四肢尚有麻木症状,但这会儿已经毫无异样,与平时无异。
谢辰瑾惊异地看着江晚宁:“是你帮本王解毒的,你是如何……”
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住,抬眸定定看着怀里的正在窃笑的女人。
“王爷,可还记得我昨晚谈的合作?”江晚宁轻轻移开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气定神闲地从谢辰瑾腿上站起身。
谢辰瑾微闭上眼,心里禁不住轻笑出声,如果没记错,这是他第二次中招了。
不知何时,他的后脑勺和手背处被扎入了几根银针,就这几根小小的银针犹如给他点了穴,让他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是本王大意了。
”谢辰瑾声音淡淡,眼眸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惊惧。
不过,他现在确实对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相府嫡女,至少不是王府侍卫调查出的那个傻子!
江晚宁坐在谢辰瑾面前语气恳切道:“王爷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谈合作,想自保。

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连重生用的身子都是孱弱不堪丑陋无比的,若想为原主报仇,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没法做到。
而现在谢辰瑾已经知道江府替嫁一事,且对她的身份起疑,得了机会便要杀她。
虽然她此时有机会杀了谢辰瑾,但杀了他之后呢。
新房四周全是王府侍卫,若她杀了谢辰瑾估计还没逃出王府便被那些衷心的暗卫死士抓住,就地正法了。
思来想去,只有暂时拉拢谢辰瑾,待在王府养精蓄锐才是上上策。
“王爷,你知道我不敢杀你,但你也该能看出来我对你没有恶意。
”江晚宁委屈巴巴道,“我知道一个一等一的美人王妃突然变成一个痴傻丑女,换谁都接受不了,但替嫁这事儿我是真不知情的。

“并且你中毒一事我也绝不会给任何人说!”江晚宁边说边举起手起誓,“不过以我目前的诊脉情况来看,你身上的毒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怕是无人能解。

“咱两就和平共处,你不再杀我,我帮你解毒,如何?”
谢辰瑾眯了眯眼,这两年他暗地里寻遍名医,但那些人连他中毒都看不出来,只道他气血亏损体弱,半年前他无意间得到的解毒偏方也只能缓解毒发症状,无法彻底清除毒素。
而这个江晚宁,好似很轻松便帮他缓解了毒发症状,难道说她真有法子为他解毒?!
谢辰瑾思索了一会儿,道:“也不是不行。

太棒了!
心里的石头卸下,江晚宁高兴的原地蹦了几下,至少现在她能保证自己无性命之忧,还能在王府吃好喝好调养身子。
谢辰瑾看着面前女人兴奋的模样,一时觉得好玩,这样喜形于色的人他很少见了。
出生于皇宫,他从小最常见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假笑面具,接受到的教育皆是‘喜怒不形于色’,不管何时何地,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外露,以免被人抓住软肋,找到破绽。
并且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谢辰瑾居然觉得这个女人长得不错,一双黑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一颦一笑的牵动下,带着脸上狰狞的伤疤也鲜活了起来,看着没有那么可怖了。
高兴之余,江晚宁歪着头瞅着谢辰瑾犹豫道:“呃,王爷不杀我是基本操作,我能再提出两个条件吗。

有意思。
谢辰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慢条斯理道:“你想要本王做什么?”
江晚宁环顾左右,一脸神秘而又大义凛然的模样,凑近他耳边道……

为您推荐

小说标签